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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昨天为了保证质量,白白把几十张心经付之一炬,此刻想起便无比心疼。今天无论如何得先保证数量,在数量有保障的情况下再追求质量。
没有足够的物质填饱肚子,如何有力气追求精神财富?
她给元子攸下了硬性指标,至少完成五十张!
元子攸倒是不含糊,颠颠跑过来,提笔便在宣纸正中写下“心经”两个字,写完还看着自己作品直乐呵。
鹿晓白抚额,换过一张宣纸,耐心讲解如何抄满二百六十字。
元子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听讲,又乐呵呵地在正中写字,饱蘸墨汁的两个字力透纸背。
鹿晓白捧心,再换一张,耐心再教。
当他第三次在宣纸正中落笔时,鹿晓白感觉自己要呕血了。“秀儿,快带你家小王爷到外面玩儿去,瞧着实在闹心!”
她决定一个人战斗。而元子攸意犹未尽,被秀儿拖出去之前还连毁五张生宣。
寒夜寂寂,三更鼓歇。
自穿越以来,每天都度日如年度秒如时,唯有今天,才深切体会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八个字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在她的再三命令下,狂打呵欠的彩鸢和秀儿研足墨汁,便回房睡觉。
鹿晓白不敢停,一停下来,那只机械化的手便发僵,再也抓不住毛笔。她呵欠连连,挑了挑灯芯,定了定神,继续奋笔疾书……
一声雄浑的鸡啼,似从遥远的地方破空穿雾而来,带着气流的振颤,碎了梦境。鹿晓白不满地翻了个身,这一翻便身子落空,整个人倒在地上。幸好有被子垫底,摔得不疼。
彩鸢闻得动静跑进来扶起她。鹿晓白怔忡地环顾四下:“我怎么了?”
“小姐您昨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奴婢也是今早起来才知道。不敢惊动您,只好由着您那样睡了。”
“那我身上这被子怎么回事?”鹿晓白满面困惑,“是秀儿帮我盖的?”
彩鸢笑道:“秀儿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可能半夜起来给您盖被!明明就是小姐自己盖的!”
“哦?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伸了个懒腰,这么说,心经抄完了?几时抄完的?怎么没有一点成就感?咦,抄好的心经呢?
这才发现桌上空无一物,连带空白的生宣,只有那幅锦帛静静躺在木匣里。她扑上去抖出锦帛,此外再无他物。
难道是元子攸收走了?他要干吗?不会是以为她辛辛苦苦抄心经就为了付之炉膛吧?心一慌,腿一软,她撑着桌沿,提醒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也许是秀儿收好了。
“秀儿呢?”抱着一丝希望问。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37章 柳暗花明
彩鸢答:“打热水去了!”
才问着,秀儿端着银盆恹恹而入,神色有些委屈:“小王妃,那抄好的经又不要了么?”
“要要要!谁说不要?你放哪儿了?”鹿晓白拍着心口,“吓死我,还以为被你家傻王拿去烧火了!”
秀儿一惊:“啊?难道不是你叫小王爷拿去烧火的吗?奴婢刚才看到小王爷拿着一捆纸往膳房那边走……”话没说完,鹿晓白已冲了出去。
通往膳房的路无比漫长,风风火火地闯进膳房,正在忙碌的几个仆人惊疑地把她望着。她无暇旁顾,一个箭步冲到炉灶面前,弯腰一探,灶膛里火烧得正旺,根本看不出熊熊火光中到底有没有宣纸。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小王爷有没有来过。有人答没看到。心里一松。又有人答看到他来过一会就走。心里一紧。
这一松一紧下来,鹿晓白看到灾难仿如一口烧得炭黑的大锅朝她兜头罩住,她被实实困住,透不过气。
绝望之中又在灶下发现一小角没有烧透的纸,不知是昨天的还是今天的。
走出膳房时,步履便有些踉跄,来时颇觉漫长的路此时又无比坎坷。她神思恍惚,迷迷登登不知该往哪里走。
明明天青日朗,眼前何以浓雾凄迷?她抹了一把脸,抹得满掌的水渍。这水渍瞬间漾成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压在她纤薄的身躯。
十几天来,她以超脱的游戏心态接受这次穿越,只当自己来古代游玩一回。可理想虽然丰满,现实却是如此骨感。
从穿越的第一天起,她便倍受皮肉之苦。即便脸上挂着血色伤疤,她也乐观地寄希望于日后能消弭殆尽。
但老天爷似乎嫌她不够倒霉,没等她适应身份的变换,又强塞来一个傻老公,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忍受屈辱。
作为晚辈,她可以接受太妃的惩罚;作为弟妹,她可以无视李婵娟的冷眼;作为嫂子,她可以原谅元子正的无礼;甚至作为妻子,她可以不指望丈夫的呵护。
可是作为一个人,她是不是可以要求活得顺心些、有尊严些?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可现实为什么总看她不顺眼?她又抹了一把脸,温热的液体到了掌中顷刻冰凉一片。
忍耐已到了极限,如倾倒的魔瓶,在这异世十几天来所有的徬彷恐慌难堪委屈焦虑不安一股脑从瓶口齐齐释出,缕缕青烟缭绕化为魔鬼,狰狞地朝她扑来。
她再也无力承受,跌坐在花丛里,嘤嘤而泣。哭得激烈而又压抑,痛快而又绝望,瞧着甚是凄凉。
这副凄凉的情状瞧在元子正眼里,却别有一番趣味。他环抱双手,歪头欣赏着这幅《丑女哀泣图》,真心觉得,女人一旦哭起来,不管美丑,多少都能沾上几分楚楚之可怜。
而当那楚楚的泪脸抬起来时,刚涌上心头的那份可怜登时变成可笑,元子正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她道:“都说女子哭是梨花带雨,你却是花猫淋雨,哈哈,笑死我了……”
鹿晓白站起来便走。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说什么。本来躲着偷哭已觉丢脸,现在被这个板子脸发现了还嘲笑一番,更觉丢人。
她可以不计较他不肯帮忙,但不可能不计较他非但不帮忙,还跑到她面前来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喂,鹿晓白!你怎么了?”元子正在身后喊。她默默地在心底跟他划清界线,充耳不闻,继续走自己路,让他喊去吧。
彩鸢迎面赶来,哎呀一声:“小姐,您也不先把脸洗洗,看这额头上都印了字!”说着掏出手帕帮她擦拭。
估计是昨晚写字写累了直接趴上面睡觉,把没干的字印上额头。想必板子脸刚才就是笑她额头上的字吧?
“印就印吧,管它是字是画!”一顿哭泣的功夫,她已勘破世情,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副臭皮囊有什么可着紧的?
身后元子正笑嘻嘻道:“一个色字。哈哈——原来‘色字当头’就是这么来的!笑死了!”原来板子脸也是会笑的,想想自己真是功不可没。
秀儿也匆匆赶来,说小王爷不知怎么回事,没把抄好的心经拿去烧火,却拿到太妃那儿去。
鹿晓白惊喜万分,没想到元子攸这么出人意料的贴心。刚才真是白哭一场,看来世情尚剩一层纸没有勘破。
秀儿接着说,太妃一见便大发雷霆,说这样的字简直就是对佛祖的亵渎,让小王妃立马过去。
鹿晓白惊慌万分,早知如此不如让元子攸拿去烧了好。估计还得再哭一场,彻底破了最后那层世情纸。
忐忑着向太妃问了早安,太妃把一捆纸扔到她面前冷然道:“听说这两天你们主仆三人不眠不休,就是为了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鹿晓白半跪着把零散一地的纸张收拢,参差不一的字体,时而紧密时而疏散,凌乱无序,笔画也长长短短,扭曲歪斜。元子攸涂鸦的那几张竟也夹杂其中!
粗略算一遍,吃惊地发现,手中这些纸根本就不够一百张!昨晚果然没有完成任务。而元子攸却一早就把这些纸拿走,到底安的什么心?
抬头拿眼搜寻元子攸,却见他背对着大家,正专注地研究着花窗上几片光影,摆弄着十指做出各种影状,对身后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她对上太妃怒气腾腾的脸,踌躇着道:“我……我是想趁此机会让子攸练字,可以启发他的心智……”
太妃打断她:“练字几时练不行?非得拿佛经来练?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如何拿得出手?你想让老百姓笑话咱王府没人了吗?”
鹿晓白嗫嚅着:“我……我……”
李婵娟拿丝帕轻捂鼻尖,笑道:“娘,依我看,晓白能抄成这样,已是勉为其难了。”
“鹿晓白!抄好的经也不小心收好,被人拿走了也不知道!”声落处,元子正哈哈大笑着走进来,抱着一捆满布字迹的宣纸,笑嘻嘻地看着她。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38章 龙华古寺
鹿晓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是专门来看她出洋相讨乐子的。心头发堵,气恼地白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怀里的纸卷,微微一怔。
纸卷徐徐展开,元子正随意抽出一张让太妃过目:“娘,这些才是鹿晓白抄的。那些是她给三哥练笔用的,您看——”
太妃拿眼上下一扫,表情马上阴转晴道:“还行。卷起来吧,等下到了龙华寺交给了尘大师。”顿了顿问,“怎么她抄的经却在你手上?”
元子正坏坏一笑道:“趁她不注意偷走的,开个玩笑……”
太妃嗔怪道:“没大没小!”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元子攸暖声道:“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写得好,拿来给为娘过目?嗯,没事抄写经书也好,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元子攸转过身,对着太妃咧了咧嘴,眼睛闪烁,余光在交替着震惊、困惑、狐疑、迷茫等等表情的鹿晓白脸上疾掠而过。
太妃扫视一下众人,不温不火道:“鹿麟鹿大人乃饱学之士,若说他的千金,先天有诸多不足,这不奇怪;若说连写字此等简单之事也不会,那就难以服众了。”
在座几人都表示认同,连连点头,表情各异。鹿晓白五味杂陈,没想到元子正竟悄无声息地帮她抄完一百份心经!他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存心让她出丑?
照理说她应该感谢他,可他这么可恶,帮忙的同时还要捉弄她,想到他那副高高在上洋洋自得又幸灾乐祸的施恩嘴脸,她实在不想承他这份人情。
强烈的思想斗争过后,犹豫着道:“其实,这并不是我……”
却被元子正打断:“娘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你抄得最好的一次,假如时间充裕,你可以抄得更好的,我说的没错吧?”
鹿晓白抬眼看他,他挤眉弄眼暗示她不可拆穿,权衡了一下利弊,她暗恨幽生银牙暗咬顺水推舟道:“的确抄得不好。”
太妃满意地嗯了一声道:“这次时间紧迫,难免抄得不尽如意……改天闲时,再帮娘抄《楞严咒》。”
还要抄!鹿晓白身子晃了晃,硬生生挺住。
看了看两眼发直神思恍惚的鹿晓白,太妃难得地柔声道:“瞧你这脸花的,连夜抄经是累了点,娘一是为了惩戒,二是要让你们年轻人不要过于浮燥。要沉静,稳重,对你以后在宫中的生活大有陴益。”
鹿晓白无力地应了句:“娘说的是。晓白谨记于心。”
大家草草吃过早餐,各回各院拾掇,准备去龙华寺。看着元子正和元子攸在前头甩着宽袖阔步流星,鹿晓白想了又想,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谢谢人家,跑上几步唤他:“板子脸!板子脸!”
见他不应,只得提高音量:“板子脸!元子正!”元子正顿住脚步,疑虑地朝元子攸望了望,转头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鹿晓白这才发觉自己失口,陪笑道:“叫你元子正。”
“不是,是元子正前面那个?”
“哦,忘了!”鹿晓白决定耍赖,话锋一转道,“谢谢你!”
元子正挑眉:“你不用谢我,你只需告诉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就行了。”
“哦,那是谢谢你的意思。”鹿晓白说完赶紧开溜,身后传来元子正凉凉的声音:“不知这次的《楞严咒》要抄多少?不如我去跟娘说,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抄三百份吧!”
鹿晓白倒吸一口冷气,旋风般窜到他面前,嘿嘿笑着:“板子脸,就是像木板那样方方正正有棱有角,正气浩然英气勃发不怒而威绝不谗媚的一张脸!”
元子正歪头想了想:“这是夸人的话呀!”
“对对对!是夸你来着!”鹿晓白眨着眼睛不断点头,比划着元子攸的脸道,“每个人的脸长得都各有特色,比如你哥的就不同,他呢,是典型的桃花脸。粉粉的,嫩嫩的,水水的,比女人还要女人。”
元子攸躲避着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元子正又疑惑道:“可我听起来怎么感觉是在骂我?”
“那是你对我有成见,曲解了我的好意。”鹿晓白一本正经回答。
“不信你回去照照镜子,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板子脸的话,就当自己是桃花脸好了。唉呀,娘还在等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完便风一样跑了。
一家人候在门口准备上车。顾虑着李婵娟的身子,鹿晓白提醒她最好不要去,免得动了胎气。李婵娟没好气道:“你在咒我吗?”
“没有没有!那你还是去吧!”鹿晓白赶忙改口。
“去不去,轮不到你来说!”李婵娟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的牛车。话说刚来时鹿晓白见到两头牛拉车差点笑喷,后来才知原来牛车的档次还要高于马车。原因是牛车稳,不颠簸,是有身份的人坐的。
再后来,鹿晓白又慢慢明白,南北朝时期,人人崇尚佛法,热衷清谈,追求闲适生活,淡泊无争,牛车的沉稳与缓慢恰好符合大家对生活的态度。时尚引领潮流,达官贵人争相效仿,纷纷坐马车以明志。
车子走得很慢,出城南,往郊外而去。
龙华寺的规模比起永宁寺来,逊色许多。却显得正常,更具备一个寺庙所应有的形象。寺里古柏参天,老槐斜崎,静泉暗绿,曲径通幽,是避世、参禅、修行的好去处。
老住持快步迎出来,双手合什,道声:“阿弥佗佛!”
只见他六十左右年纪,身穿深灰百衲衣,身形瘦削面容清矍,颌下飘着几缕灰白胡须。慈眉长垂,善目含笑。这是个与慧简大师完全不同的人。
慧简大师尊荣张扬,红尘味浓;了尘大师简朴收敛,烟火味淡,鹿晓白暗暗拿两人比较着,觉得后者更接近心目中得道高僧的形象。
太妃率众回礼。跟着了尘大师来到大雄宝殿。宝殿威严肃穆,两旁金刚怒目圆睁,正中如来佛祖却慈眉善目笑迎众生。
太妃笑着对了尘大师说:“去年三女季望出嫁时,老身就许下愿,愿老三子攸能早日完婚,蒙佛祖庇佑,不仅让老身得偿所愿,还双喜临门,二儿媳不日也将生产……今日携子女前来还愿,顺便再许一个。”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39章 有个哑巴
了尘大师笑道:“可是祈愿四公子早日成家?”
太妃笑:“见笑了!大师所说正是!”
鹿晓白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元子正一番,心想,这么小就要娶妻生子?元子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在是因为他读懂了她的眼神,不服气地瞪她:本少爷快十六了!”
鹿晓白轻蔑回瞪一个:小屁孩一个!
元子正鼓圆双眼:你不也才十六!
无声的战争在香雾缭绕中进行,元子攸学着大家拈香跪拜,视线却在子正和鹿晓白之间穿梭,嘴角似有一抹冰冷的笑意。
几人一字排开,一人一个蒲团,虔诚地向佛祖祈祷。
鹿晓白也认真地在默念:佛祖啊,求您保佑我的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保佑弟弟高考顺利,保佑我所有的亲人一生平安,另外,求您大慈大悲,给我指引一条回家的路!
拜毕望望太妃,她正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一念没半个时辰出不来,遂悄悄招呼元子攸、秀儿和彩鸢随她走出宝殿,四处逛逛。
了尘大师微笑着对她颔首,视线久久停留在她的右脸上。
龙华寺虽不大,却也殿阁层叠,庭廊回绕。四人转了几转,已不知身在何处,却有箫声从后面高处传来。
循声寻去,只见一座石牌坊后面有条长长的台阶,台阶尽头是一个六角风亭。
拾阶而上,远远便望见一人侧对着她们坐在亭栏边,望着寺外的空旷山地,正专注地吹着一种似箫非箫似笛非笛的乐器。
此人约摸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蓝灰宽袖棉袍,外罩一件黑色披风,没有任何装饰。却自有一股儒雅气质,非粗衣布帽所能掩盖。他没有觉察到身边有人,依旧静静地吹着曲子。
那曲子低沉幽咽,如泣如诉,似有无尽的悲愁如冬日涧流般,时断时续颤颤悠悠地淌过听者之心。
“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有种想落泪的感觉?鹿晓白心里忽然充盈着无尽的哀思,闷闷的很不舒畅。
“小姐,您忘了?这是《胡笳十八拍》,以前您用筝弹过,还说筝弹不出那种意韵,要用胡笳吹才行,可您不会吹。常为此苦恼呢!”彩鸢在一旁小声道。
这具原身居然会弹古筝?而且还会这首曲子?鹿晓白大为惊讶,身边的元子攸似乎也有同感,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她自嘲道:“你小姐是啥都不会的草包,你又不是不知道。”
彩鸢叹气:“小姐您难道连自己最为擅长的音律都忘光了么?”小姐能歌舞擅曲赋,若不是心仪北海王,怎么会甘愿自毁声誉,在选秀时故意露拙以求淘汰?可怜她一片痴心竟付了东流!
“我怎么会忘?不就是东汉蔡文姬写的嘛!”鹿晓白辩解,“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胡笳十八拍,一拍一长叹,一叹一幽泪。历数蔡文姬被掠往胡地生活的种种艰辛和对家乡亲人的思念、而一旦可以回到中土、却又面临与儿子生离死别的痛苦。
原诗仍在,原曲却已失传,与稽康的《广陵散》一样,后世的曲调只是后人的改编。
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读书时多少也学过一些乐器。可惜那是被父母逼着学的,所以并不用心,学一样丢一样,没有一样精通,但蒙蒙外行人还是够用的。
鹿晓白不禁感到很幸运,来到这个时代,听到这原创的曲子,说不定,以后还能听到《广陵散》原曲。
这么说,那个奇怪的乐器就是胡笳?看样子,好像是用芦苇的杆子做成的。
此人好厉害,一根芦管就可以吹出如此动听的曲子来。只见他衣服简旧,神情落寞,该不会是卖唱的吧?这时秀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是他,是那个哑巴!”
“哑巴?”鹿晓白不解。
“去年奴婢跟着太妃来这里祈福,曾经见过他,不会说话,听这里的和尚说,他就是个哑巴,在这寺里住了好些年了,没有亲朋好友,孤零零的一个人。”
是吗?一个哑巴,想必是在尘世中受尽白眼遭尽冷遇,所以才逃避到寺庙里,靠着和尚周济度日吧。
心中油然而生同病相怜之感,想到自己只不过脸上有道伤疤,就成为人家嘲笑的对象,子攸这个自闭的孩子,也被人当成傻子看待,什么叫人情冷漠世态炎凉,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她和子攸还好,有家人有财势,不必忍饥挨饿,而这个哑巴,除了和尚给他施舍之外,谁会关心他?说不定因为他天天白吃,也会遭受和尚冷眼,却不会说话,所以把满腔幽怨寄托在曲子中。
越想越难过,问:“身上有银子吗?”两人摇头。转头问元子攸:“你呢?”
却见元子攸已有先见之明,紧紧攥着腰间两串挂饰,防贼似的侧避着身子。鹿晓白好气又好笑,想起曾经虏过他的凝脂玉,强盗的形象估计已深入他心,因而慈悲大发,放过他。
想了想,褪下手腕的血玉镯,悄悄走近那个哑巴,轻轻放在他身边,小声说了句:“拿去换银子吧。”生怕他难为情,匆忙转身,招呼元子攸、彩鸢及秀儿等迅速撤离。
一面错愕的男子拿着玉镯,转头看着前方急急奔走的几人,俊朗的脸庞慢慢浮上苦笑。了尘大师缓缓从身后走近,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喃喃道:“奇相,奇相——”
回府吃了晚饭,去给虎纹猫送食的彩鸢回来报告说猫死了。死了?!鹿晓白惊叫。
“是啊,死了!奴婢看到它直挺挺在地上,叫它也不应。”鹿晓白血直往上冲,抬腿便往西院奔去。
“板子脸!出来!”看到元子正慢吞吞地从厢房闪出,她满脸气愤,指着他骂:“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肠这么狠毒,连一只小猫也不放过!”
元子正愕然瞪她:“怎么回事?”
“别装了,我算看透你了!本来还觉得你虽然脾气比你年龄大,但心地还是纯善的。我也感激你帮我的忙,还以为我们从此可以好好相处……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我太天真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40章 大显身手
元子正皱眉,一脸不耐烦:“你个疯婆娘到底怎么回事?上来就骂,莫名其妙!”
“你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清楚。虽然只是一只猫,在你们眼里也只是畜生,但它也是一条生命,你不能说杀就杀!”鹿晓白越说越气愤,喉咙发硬,再说下去恐怕要哭出来,只得闭嘴,扭头就走。
整个晚上睡得很是憋闷,天尚未亮,被彩鸢唤醒,原来李婵娟要生了。
要生了?不是说还有十来天吗?鹿晓白嘟囔着翻身又睡。彩鸢紧张兮兮的:“说是难产,已折腾半宿了!”
难产?鹿晓白睡意顿消,一骨碌爬起来:“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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