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丝易老
只见周围站了一圈人,彩鸢、司茗、全海、元诩、胡氏姐妹并几个面生的嫔妃,还有一众内侍宫婢。
个个神色统一,都睁圆着眼微张着嘴一副被雷劈的样子。见两人同样一副被雷劈的神色望回他们,才用咳嗽、掻头、挠腮、制造话题等各种手段掩饰尴尬。
元诩率先打破僵局:“你们……又在戏水?”
鹿晓白嘴张了张又闭上,脑子飞快地闪现一个画面:鹿老师举着教鞭孜孜不倦循循善诱举一反三地跟一群古人普及人工呼吸心律复苏等科学知识,在普及之前还要先扫一扫关于人体器官的盲,听得一头雾水的古人通通忽略掉那些基本知识,只把焦点集中在嘴对嘴呼吸这个问题上。另外还有学生举手发言问鹿老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高大上的知识……
她打了一个冷噤,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算是默认。有些事越解释越复杂。认了,大家的好奇心也好有个着落。
果然大家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便作鸟兽散,大有“我们回避你们继续”之意。
彩鸢忙过来搀起自家小姐,身下的元子攸自有司茗打点,是以两人只顾拧着衣裙上的水,并速速回殿换衣。却见司茗苍白着脸远远站着,眼里噙着泪。
经过她身边时鹿晓白安慰道:“瞧把你吓的……你家主子没事了,赶紧去给他换件干净衣服吧!”
司茗见说,迅速往元子攸扫了一眼,扭头就走。
“哎——你顺便把他带回去换衣服不是更快?”这司茗的行事风格真是与众不同,你巴巴跑回去拿件衣服过来,岂不是浪费时间?再把人家冻坏了可不好。
司茗头也不回,鹿晓白无奈,只得折回去,招呼彩鸢一起把元子攸湿漉漉的衣袖袍裾拧拧,一边数落他贪玩一边催他快点走。
见他望着司茗远去的背影出神,眼里似隐着不安,心想他已习惯了司茗的服侍,如今换了人,想必误会司茗不要他了。
自闭症儿最容易对长久相伴的人产生依赖,一旦熟悉的人不见,他们难免会惊惧不安及狂躁。
当下少不得又要安慰他几句:“司茗没有不要你,她是去拿衣服给你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回去后她还接着伺候你。快快快!小心着凉了!”拉起他急行。
回到清芷阁,不见司茗踪影,只见床上搭着几件袍服。忙让全海帮元子攸把湿衣服脱掉,自己也到隔壁厢房把衣服全换了。
全海一边给元子攸换上干衣,一边嘴巴不停:“王王王王妃,热水已、已经烧烧好了、了,是让王王王王爷先……泡,还还、是您先……泡,还是你、你们俩一、一、起泡?”
一番话听得鹿晓白万念俱灰了无生趣,无力地摆摆手道:“别废话,带你家王爷去,趁热……”
这全海,自从鹿晓白鼓励他多说话以后,每次见到她便卖力表现一番,哑巴吃黄连的她现在都是躲着他走。
司茗端了两碗姜汤进来,搁在桌上,一言不发,自去捡地上元子攸扔下的湿衣裳。鹿晓白啜着姜汤,暗忖:司茗这是引咎自责的表现吗?
想想也是,自家主子脑残,本该时刻跟着才对,她却太过大意任其独自玩耍,以致出现意外险些丧生,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换作严厉的女主子,早以失职为由或斥或贬或打,严惩一番。如今非但不骂,反倒安慰她,稍有心肝的人都难免自惭自责,极端者还有可能会自虐。
见司茗此番情形,估计已离自虐不远,须得给她吃个定心丸,于是安慰道:“司茗,这次纯粹是个意外,你也别想太多。你家主子平安没事就是最好的。以后盯紧点就是了。”
司茗抱着湿衣服的身子僵了一僵,转身勉强一笑:“明白了!”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73章 傻王使坏
事后鹿晓白回想这次落水事件,总觉得诡异之极。在水下时元子攸似乎并未窒息,还死死箍着她的腰,怎么上了岸反而就不行了?
不过马上又想,很多例子证明,人窒息了并不一定就会松手,悬疑小说里,许多关键的证据往往就被死人紧紧攥在手里。
这个疑问可以忽略不计。而那些围观群众又是如何闻风而至的呢?
偷偷找来彩鸢问询,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样子,表示她与元子攸嘴贴嘴这事根本没啥大不了纯粹是一项技术操作,虽然在这些古人看来就是很大不了的事。
彩鸢说她本是尾随着小姐前往的,因小姐当时走得太急,一阵风似的,她落后几步,被闵姑姑唤去给司茗搭把手送膳食给小王爷顺便把给小姐的那一份也一并带了。
照闵姑姑的预见,小王爷这次将会和小姐一番好玩,还嘱咐两人说把膳食放下就回来,不必在那里守着。分明是要给小两口创造两人世界的机会。
到了水边却见小姐正与小王爷温声软语,颇有耳鬓厮磨的意味,不敢近前打扰两人的兴致,放下食盒便硬拉着司茗往回撤。
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万一两人情浓处失控落水,那可就麻烦了。忙找了全海再带些小太监前去护卫,等他们赶到时却见到了令人脸红的一幕。
大家刚开始都自觉地非礼勿视,后来见皇上等人围了上去,于是也跟着凑热闹。至于皇上那一拨人是怎么出现的,她也不甚明了。
鹿晓白在心里买了个糕,无语良久。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急救就这样演变成抵死缠绵儿童不宜的艳情故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亏大了!那可是我的初吻耶,竟然在对方毫无知觉现场也不浪漫的情况下失去了!虽然也是心慌意乱的,但那是害怕好吗?她苦笑一下,拍拍彩鸢的肩膀,“行了,没事了。忙你的吧!”
“要叫小王爷过来上……那个课吗?”
鹿晓白心里莫名一紧,忙说不用。感觉到一股灼灼的眼光射在自己脸上,抬眼望去,门廊外雕栏边的元子攸恰好移开视线,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虚,竟觉得他神色慌乱,还泛着红晕。
心里又是一紧。这个元子攸,你是当事人,你不会也认为此次意外是个言情片吧?看你那副样子,好像还怪我轻薄你在先!
不禁深感压力山大。
考虑到皇宫每个有人的角落都在窃窃议论这桩艳闻,鹿晓白目前能想到的对策,便是闭门谢客闭关自省。远离建德,远离胡氏,远离是非。
第二天一早醒来,便把头天的告诫忘光光了。脑里尽想着那温温的河水,再摸摸自己那颗不死的穿越之心,告诉自己:
无论如何也要再试一次,最后一次。如果找不到时光穿梭口,说明这次穿越买的真是单程票,那么从此死心,老老实实守着元子攸过一辈子。
午间阳光灿烂气温略升,趁人不备,她悄悄溜了出去,直奔晴翠园。到了河边,把厚厚的裙襦一脱,塞到一块大石底下,只穿着中衣,一步步往水里蹚去……
望着在水中出没自如似鱼虾般欢脱的她,元子攸惊疑不已:她又想干吗?难道她天生属鱼的,对水有特殊感情,一看到水就奋不顾身地往里扑腾?
上次她出现在密室,并非蓄意偷听,而是潜水时误闯乱撞的意外发现?
而最初的投潭也并非殉情,而是游得太欢不小心把自己撞晕?
总之都是意外?而这次,又将会有何意外发生?
他不禁有些期待,干脆选了块大石坐等意外的出现。坐着坐着便发现石下压着的襦裙,心中乐开了花,哈哈,就让我来给你制造一次意外。当下裹起襦裙就走。
玩心大起的元子攸体验了一把恶作剧的乐趣,走得特别风生水起。心头有说不出的轻松,许久以来困扰着他的疑虑终于有了答案——都是意外。
回到清芷阁把襦裙往榻上一扔,慢品了三杯桂花香茗,浑身湿漉漉的鹿晓白才狼狈而回。彩鸢惊呼:“小姐!您这是……又怎么啦?”
鹿晓白连打四个喷嚏,一眼望见榻上的裙襦,气呼呼地问:“这是谁拿回来的?”
“小王爷!”
“元子攸!你个没良心的,你给我站住!元子攸——我跟你没完!!”
元子攸跑了出去,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天色完全暗下来,鹿晓白有些不安,这傻瓜,不会真的以为她要打他,不敢回来吧?唉,傻瓜做事原就不可理喻,她何必跟他计较,现在倒好,一个不小心又吓到他,怎么办?只好亲自去找他以示友好了。
当下也不敢声张,独自出了清芷阁,特意绕开上次误入的皇后寝殿,凭直觉往前寻去。这超级路痴走着走着便迟疑起来,怎么越走越偏?天寒夜黑,宫道上竟不见一人可以问路。
眼前似乎是个园子,但明显没来过。此处花草更多,树木更密,拐了个弯,前面是个高高的亭子,高翘的檐角挂着一只宫灯,光线昏暗,却能看得出有一个人背对着她坐着不动。
太好了,终于有个可以问路的人。鹿晓白快走几步,厚软的绣鞋底踏在绒草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息。到了亭子基座底下,刚想绕到前面的台阶,忽听得一个女子恭敬的声音:“娘娘,郑俨郑大人来了!”
娘娘?太后胡仙真?鹿晓白倒吸一口冷气,悄悄把脚收回来。哎妈呀,又走错路了!现在怎么办?溜走?恐怕会暴露。留下?不知她们要呆到几时!
四下看了看,还好,这亭子高高在上,突出的护栏正好把她隐在基石下,黑暗中谁也瞧不出。唉,就在这里耗吧!
“你退下吧!”胡仙真的声音虽小,但入耳清晰。
“是!”接着是脚步渐远的声音。
“小真,怎么不在寝宫歇着?”一个深沉的中年男声,估计就是那个郑俨。小真?好暧昧!喂,你们可要把持住啊,下面有人!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74章 宫廷秘辛
“闷得慌,出来坐会儿。”胡仙真的声音有些郁郁,带点小女人的娇嗲。她仰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虽说已到中年,颌下留须,身躯却依然挺拔,举手投足间还是当年模样,那双含情俊目尤其令她难以抗拒,以致二十年来念念不忘。
郑俨一掀袍裾,紧挨着胡仙真坐下,双手抚上她的香肩,在她颈窝旁耳语:“什么事让我的小真如此苦恼?”发腻的声音让鹿晓白一阵恶寒。
怪不得刚才进来时没人把守,原来是方便情人进出。只是你们这些宫婢为了贪方便,这样玩忽职守真的好吗?现在把我放进来,被发现了你们谁来赔我的人头?鹿晓白暗自叫苦,大气也不敢喘,快憋出内伤了。
胡仙真按住郑俨渐次往下的大手,探头望了望左右,复又靠入他胸膛,低声道:“有件事不想瞒你,正月十六晚上,进来个蒙面人,还以为是刺客,但他,只是扔下这条链子就跑。”
说着张开紧握的右掌,只见一条环环相扣的银链,挂着一把长命锁,“这是你的长命锁!”郑俨轻呼。
他伸手接过银链,带来一阵细微的脆响,对着灯光辩认,只见银锁正面雕着四个小篆:富贵长命。反面则有四个魏楷:真儿周岁。字的凹槽由于年月久远,色泽暗沉,而凸面却似久经抚摩,显得亮泽润滑。
“没错,这是我周岁时,父亲给我的。而我又在孩儿出生时,把锁挂在他身上。”胡仙真声音有些呜咽。
记忆如冲破笼门的困兽,凶猛地朝她扑来,多少次,记忆的火花开始在脑海闪烁时,她总慌乱地把火苗掐熄,生怕那头野兽会把自己撕裂。而此刻,她却无力关上笼门,任凭那头野兽,把自己的**撕扯、啃噬。
十六岁,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儿子,男人却被父亲遣往边地,音讯全无。儿子被送往漠北,生死不明……
“小真!你是说,咱们的孩子,他,还活着?”郑俨将胡仙真推离胸膛,让她面对着自己,双手捧住她妖艳的脸,两只拇指轻轻刮去她两行清泪。
他不敢置信的语气中透着狂喜,而鹿晓白却听得心头狂惊。这可是超级宫廷秘闻啊,分分钟会被灭口的好么?怪只怪刚才出门没看黄历。这两人胆子也太肥了,如此惊人的秘密竟敢在后花园透露,就不怕被人听到?
“嘘——小点声!”胡仙真忙捂住他的嘴,两人顿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风刮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偶尔轻微的一声“叭嗒”,那是落叶轻轻飘于石阶上。
郑俨轻呼一口气,搂住她,在她粉腮上轻啄一下:“瞧把我小真吓的……没事儿,都什么时辰了,还有谁会出来溜达?”
胡仙真娇嗔地睨他一眼,思绪千回百转,幽幽叹道:“其实,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唉,当时能把他截住就好,看他手臂上到底有没有记号。”
“什么记号?”
手臂上的记号?鹿晓白心中一动,屏息聆听。
胡仙真压低声音道:“万字佛印。”
万字佛印?是啥来的?从没听说过!鹿晓白脑中一团浆糊。
“当年,父亲要刘管家把孩儿送回他老家时,让巴特鲁在他身上烙的。”胡仙真的声音又轻轻响起。
烙印?那是用铁烧上去的印子!还滋滋的发出肉香,那婴儿肯定哭死了!好残忍!鹿晓白皱眉。万字佛印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在脑中不停搜索有关佛的资料,慧简大师的形象蓦地映入脑海,他头上那顶帽子,好像就绣着一个符号——卍。
对佛法一窍不通的她,当时还觉得奇怪,这不是某组织的标志吗?怎么和尚也会有?如今想来,那个应该就是佛号!鹿晓白按住心口,祈望擂鼓般的心跳声不会被他们听到。她全神倾听,生怕漏过一个字。
胡仙真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能勉强听全:“可是,烙了印又能如何,照样丢了。巴特鲁说,他们半路遇上悍匪,几车辎重被洗劫而空,刘管家背着婴儿不知所踪,几个侍从都命丧荒野,就他一人逃了回来。”
“他的话可信?”郑俨犯疑。二十年前,他和巴特鲁同为胡父的近卫,巴特鲁凭他的机灵勇猛和满脑瓜的点子深得胡父喜爱,郑俨没少妒忌他。
“当然,他是孤儿,从小被父亲收养。你跟着我父亲那么多年,应该看得出巴特鲁的忠诚。我把银锁拿给他看时,他高兴得全身发抖,哆嗦好久才说得出话。”
郑俨心下发沉,表面不动声息:“你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巴特鲁了?”原来我不是第一个知情者!
“他是当年唯一活着回来的人,我必须找他确认一下。”胡仙真嗔睨他一眼,心思玲珑的她,怎会不知郑俨内心怎么想?他始终不愿相信,她与巴特鲁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只有兄妹之情。
鹿晓白暗呼一声,似乎嗅出其中的微妙。这个巴特鲁和郑俨,不会是情敌吧?眼睁睁看着美眉投入郑俨的怀抱并为之生子,打翻醋坛子的巴特鲁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把孩子卖了,再把其他人灭口……
哇,好大的八卦!鹿晓白,你也太天马行空了!正当她为自己的八卦天赋深为折服时,忽然一声轻微的“咔嚓”在身前响起,她吓了一跳,被发现了?
屏住呼吸僵在当场,良久,却再无什么声响。头顶上的两人也止了声息,花园霎时陷入一片不安的静谧中,只有胸腔内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清晰地传入耳膜。
当下强敛心神,捂住嘴鼻调整气息,警觉地转动着眼珠,一寸一寸搜寻着眼前的一切,确定可疑的声响应该是落叶或是枯枝。
虚惊一场的鹿晓白有些腿软。哎妈呀,咱这心理素质绝对不是干间谍的料。咱要是间谍,肯定不是被敌人发现打死的,而是被自己吓死。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75章 上演激情
头顶上的两人似乎也吓得不轻,半晌没有动静,良久,胡仙真细微的话语响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声音竟有些微抖。
郑俨没有出声,四下里转了转头,眼底的惊疑透露了内心的不安,却不方便起身搜寻,虽说他脸皮厚,也不希望半夜在凉亭和太后幽会的事情,成为明天百官朝会的谈资。于是把身子往栏柱一靠一缩,整个人便隐在黑暗中。
胡仙真索性站起来,狐疑地在亭栏边来回走动搜索。夜间的花园寒露深重,远处的三两宫灯罩着一层薄雾,朦胧如幻梦。
小蛮靴踏出的清音一下一下响于鹿晓白头顶,灯光虽弱,却仍清晰地把亭子上的人影映在草地上,宽大的袍袖与裙裾在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一再缩着身子,紧张地注视着胡仙真的动向,心都快从喉咙跳出来了,恨不得冲她嚷一句“放心啦那是树枝,没有人发现你们,坐下吧坐下吧,别走来走去了——
真是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偷听了?鹿晓白快崩溃了。还好郑俨及时把胡仙真拉回怀里,轻吁一口气:“没有人。应该是枯枝草虫什么的。”
“哼,人来又怎样?我才不怕!”胡仙真的嘴一点也不比熟鸭嘴软。蓄养男宠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没人当面捅破而已。
“嗯,知道你不怕。”郑俨语含懊悔,“都怪我。当年要是知道你已经怀有身孕,我无论如何不会走!”
胡仙真幽幽叹了口气:“其实父亲早就发现你我的事情,才把你调走。他对那个算命的信了十足,说我是凤命,费尽心机要我入宫……”
“原本我还想方设法要回去找你,但听说你入宫了,这才死心。转眼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你又把我召回。关于孩子的事我一直不敢问。”
“后来父亲发现我怀上了,强行给我灌了堕胎药。”胡仙真顿住了,惨痛的回忆如一只利爪,把她的心抓得鲜血淋漓。拿丝帕拭干泪滴,深吸一口气道,“幸好这孩子命大,灌不下来,父亲没办法,只好同意我把他生下来。”
“孩子早产,还没捂热,就被抱走,才七个月大……”她呜咽了一会儿,“听说当时巴特鲁的妻子也生了,孩子就先在她那儿养到足月,才送回漠北,谁知半路就出事……”
鹿晓白正听得出神,两人却又陷入一阵沉默,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估计彼此正在用肢体语言互相抚慰。
“小真,你受苦了。”郑俨的声音已腻得如粘稠的鼻涕令人作呕。胡仙真嗯嗯哼哼的算是应答。
郑俨没再出声,过一会儿,胡仙真又哼哼几声:“别……别在这里……唔、唔……”
喂喂!怎么回事?跳戏了跳戏了!明明是苦情戏,怎么一眨眼就变成激情戏?鹿晓白的脸烧得热烘烘的。这古人骚起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可惜唯一的观众虽不用买票,却没那个胆量欣赏!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传来胡仙真稍微平缓的声音:“还好当时孩子一生下来,我就把这个长命锁挂在他身上。”
郑俨舍不得把手从她身上移开,问道:“他没有再来过?”
“宫里防卫森严,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些日子巴特鲁一直在找,没找着……真后悔,上次怕他受伤,下令让他们停止搜查,要是把他截下多好!”胡仙真顿了顿,“唉,当时事发突然,脑子都蒙了。”
鹿晓白脑子也蒙蒙的,漠北?那不就是蒙古吗?而巴特鲁这名字,分明就是蒙古勇士的意思!他们说的孩子,会不会是那个闯进鹿府的少数民族蒙面人?在家乡混不下去,跑京城认亲来了?
一般的案件轻易不会惊动太后和皇上,可那天晚上,追过来的官兵说什么由太后处置,看来那家伙十有**是从宫里跑出来。
“若是他真来了,你可打算认他?”鹿晓白正神思激荡中,郑俨的话又把她拉回现实。
“认!你不知道二十年来,我天天想他!原以为有了诩儿,会开心点。谁知他,为了亲政,竟然和元叉串通起来把我关进北宫,寒心透了!”
“那时他才十岁,正是容易受蛊惑的年龄,被元叉利用也是正常。去年不是亲自接你出来了?想来皇上知道,朝廷没你,怎么行?”郑俨宽慰道。
“诩儿可不这样认为。你不知道他宫宴那天说的话……你说就他那冲动的性子,我怎么放心把整个家国交给他?”胡仙真凤目一挑,语调含忿。
鹿晓白心中微惊,不会吧,听她这意思,想废幼立长?
那天元诩说啥来着?感觉他从头到尾一直失语,直到她讲冷笑话时,才说了句关于破解魔咒的话。难怪当时胡仙真脸色不大对,原来这小皇帝说话暗藏机锋含沙射影啊!
连亲母子之间都在勾心斗角!我和元子攸分分钟都会被误伤的好吗?
“只要元叉一天还在朝堂,你就一天不能放手。”郑俨耐心给她顺毛。
“哼,他仗着是我妹夫,为所欲为!要不是六镇暴乱,元叉党羽众多,剿匪还需要用到他们,早就治了他!”
胡仙真说着说着,语调高了起来,郑俨忙示意噤声。“小真莫急,我正在收集他谋反的证据……”
夜风冰凉,鹿晓白却汗湿后背。妈呀,这皇宫看似华丽,实则藏污纳垢,像那天的宫宴,其乐融融,一派国泰民安。只不知这表面的和谐到底能撑多久?而我等炮灰,该如何全身而退?鹿晓白表示前景堪忧。
忽然鼻腔一阵酸痒,眼看着就要打喷嚏,她忙一把捂住嘴巴,使劲揉捏鼻头,喉咙间却一再抽搐,忙又腾出一只手掐住喉部,试图作深呼吸。
哪知刚一吸气,便有一股气流欲奔突而出,她拼命忍住,加大捂、揉、捏、掐的力度,又辅以搓脸按穴,喉咙不可抑制地发出“咕咕”的低音,正悲摧万分地跟可恨的喷嚏进行艰苦卓绝的决斗之际,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断喝:“谁?!”
萌妃驾到:腹黑傻王靠边站 第七十六章 虚惊一场
魂飞魄散!绝对的魂飞魄散啊……
鹿晓白头脑霎时陷入蜂窝中,嗡嗡嗡的炸开了。完了,死翘翘了。是乖乖走出去,还是等他们来抓?自首的话,能留全尸么?这么想着,脚便往前探了探……等等,万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呢?脚又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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