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长安

“嗯，我知道。”菏泽坚定的点了点头。
菏泽今日对皇后的“欺瞒”为我们三个人感情的战争拉开了序幕，这些天，我们要更加专注的面对这些问题了。
从菏泽的宫里出来，我和夜凌寒一起回到了安乐宫。昨天凉生说要去我娘南音公主出嫁前的闺阁中去看看，因此我便约了夜凌寒一起，今日和陈飞去一趟华阳宫。
“凉生，你去华阳宫到底要做什么呀？”我们三人一边往那边走，一边疑惑的问。
“我只是想去看看，觉得有可能会找到些许线索。”凉生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为什么呀？”我追问道。
“因为，你想想呀，这件事若真的跟皇宫有关，那么那个人在杀了圣宫所有人之后，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和忏悔吗？如果有的话，他难道不要弥补一下吗？然而这宫里唯一和圣宫有关系的地方就是你娘的宫殿，说不来，那人没事还会去拜拜，忏悔一下呢……”
我：……
夜凌寒：……
我无语，凉生这个说不上来算不算理由的理由，实在是让我无言以对。
夜凌寒说道：“可是，南音公主的华阳殿，在她出嫁之后就被封了，只有皇上和打扫卫生的宫女可以自由出入，其他人也没办法进去呀。”
我：……
凉生：……
“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天是进不去喽？”凉生惊讶的问道。
夜凌寒答道：“是的，要进去，是要有圣上的口谕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又没问，就拉着我走了。我还以为我们要去圣上那里要口谕呢。”
我要进我娘的寝宫，想必是没有什么难处的，而且我之前也去过的，“那我们现在去跟圣上说一声就好了，走吧。”
“不！”凉生立刻反驳。
“为什么？”
“这件事，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雾散长安 一百六十二在娘的闺房中找到密文
由于凉生强烈要求这件事情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因此夜凌寒决定，我们只能在傍晚侍卫换班的时候，我们三人偷偷溜进去。
“你要跟进去么？”凉生愣愣的问夜凌寒。
夜凌寒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能去么？或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呢？”
凉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解释道：“他是锦衣侍卫，可以帮我们很多忙的。”
凉生没有说话，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夜凌寒说道：“你是清漪公主的心上人？”
夜凌寒看了我一眼，说道：“清漪是我的心上人。”
“那好。”凉生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他面前，“你把身子转过去。”
夜凌寒茫然的转过了身。
“再转回来。”
夜凌寒再转回来。
“原地转三圈。”
夜凌寒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原地转了三圈。
“蹲下，再起来。”
夜凌寒的不解更深了，迟疑了片刻做了一个蹲起的动作。
“好了！”凉生满意的笑了笑，“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就等晚上去华阳宫了，对了，你可以跟我们一起来！”
我和夜凌寒跟在凉生后面原路返回，夜凌寒不解的问道：“敢问阁下，刚才你叫我做那些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凉生一回头，“没什么意思，就是逗你玩。”
夜凌寒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凉生，你这是？”我不解。
凉生粲然一笑，正经的说道：“是这样啦，我们上一次其实已经有一个很周密的计划来找到凶手，但是，却不知怎么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导致我们的计划败露，所以现在，无论是谁，我都得小心了再小心，夜大人和清漪公主的关系不一般，我自然不敢妄加怀疑，但是，也要替公主把把关才是。”
“那你刚才叫我转来转去，看出了什么？”
“看出了你这个人靠谱，信得过，没说谎。”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用我的眼睛，一般人如果心里有鬼，在遇到别人突然让他做某些举动的时候，第一反映是问为什么，而只有心地坦然的人，才能不问缘由的去做。”
“哦，”夜凌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能够抗拒这种心里素质的考量呢？这样，你不就冒然相信了一个奸细吗？”
凉生偏过了头，不可置信的说道：“可是有谁会专门接受这么恐怖的训练呢？又有哪些组织愿意花这么大力气去训练一个人呢？”
“我就接受过这训练，而且，我也这样训练我的手下。”
夜凌寒直视着前方，淡然的说道。
凉生猛然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夜凌寒，就像在看一个怪物，闷闷的说道：“我一直以为，我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杀手，没想到，人外有人啊……”
“你确实很厉害，你的强大是天生的，而我们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你的天赋，是没有人能比得过的。”
对于夜凌寒的赞赏，凉生很是受用，立刻喜笑颜开。
约摸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间，我便和凉生偷偷溜了出去，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告知陈飞一声，结果陈飞提出他要帮我来配置这三味药材，我也就放心的和凉生出来了。
我们三人隐藏在一座偏殿后面，趁着侍卫换班交接的空隙，夜凌寒左右手突然在我和凉生身上一抓，我们俩人便被他抓起，腾空跳上了房檐，连续几次足尖轻点，我们三人便稳稳的落在了华阳宫的庭院之中。
刚落地，我正准备赞叹夜凌寒的技艺高超，却听见殿内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有人！快躲起来！”夜凌寒低沉的说了一声，立刻拽了我们俩向庭院两边的树后面躲去，这两棵树虽说已经有半抱粗，但是躲避我们三个人也是勉勉强强，凉生示意我们蹲在地上，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
他已经从袖子中取出了那个小木偶人，一旦有紧急情况，他就会出手。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个丫鬟端着一个水盆从屋内走了出来。从她们的衣着看来，她们应该是宫里级别最高的丫鬟，一般在圣上的宫里和皇后的宫里才看得到。
“总算是打扫完了，胳膊有点酸酸的。”一个丫鬟说道。
“我也是，这华阳宫打扫了这么多年，却总是空楼一座，圣上的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
圣上的心结？我还想再继续听下去，听她们说这圣上的心结到底是什么心结，但是两人却已经走到了殿门处，吱呀一声，转身出去了。
“走吧。”夜凌寒说道。
“里面会不会还有人？”
“没有了，这华阳宫只能是流珠和碧寰两人打扫，她们两人是圣上的贴身侍女，其他的人是不允许进来的。”
“原来是这样……”
凉生说着，从树后面探出身来，将自己的小木人放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清漪公主，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想让小人探路的时候，有人在皇宫内的所有地方都撒了药粉，我的小人根本不能进去？”
“我记得，怎么了？”
“他们只是在每座宫殿的殿外和皇宫的各个通道上撒了药粉，每一个宫殿内，可能没有。这华阳宫内就是一点都没有，我的虫子，不害怕。”
“那又说明什么问题呢？”夜凌寒问道。
“说明……”凉生翻了个白眼，“说明你要是早点回来，这样带着我们飞进每一处宫殿，那密文恐怕早就找到了。”
夜凌寒：……
我：……
“走吧，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快点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吧。”
我们三人踏入正殿的殿门，如夜凌寒所说，空无一人，精致的烛台上，几支蜡烛在幽幽的燃烧着，照的满室透亮，我竟然有些不习惯，偷偷摸摸的时候不就应该是黑灯瞎火的么？
“要找什么？我们开始吧。”夜凌寒对着凉生说道。
凉生走到书案前，拿起了桌上的笔。我忽然想到前些时候我和圣上在这里一个写字一个说话时候的情景，想来也甚是温暖。不过那些用过的宣纸早已经被人打扫了，换成了一卷崭新的白纸。
凉生在纸上画了个图案，那图案看上去像是幼儿戏耍时候的随手涂鸦，简单却也生动，但是却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分头在殿内看看，找到哪里有这样图案的东西或者文字。”凉生说道。
“这就是那密文？”我问道。
“是的，是密文内的一个字。”凉生说道。
我疑惑了起来，“凉生你确定你来对地方了？这宫里常年没有人来，所陈列的东西都是十年之前的了，你确定你要在这里找密文？”
凉生摸了摸头，“先找找看吧！”
“可是为什么是这里呢？”
“直觉。”
凉生说完，便自顾自的行动起来，我和夜凌寒只得跟在他身后到处去找这所谓的图案。
也因了这缘由，我得以将娘十几年前住过的地方好好的看一遍。
这桌子，这椅子，这书房，这庭院，我走马观花的看着，娘的容颜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
时间一恍惚，便是十年，这十年间，我也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知隐忍懂权谋的女子，不知在天堂的娘是否能看到这一切，是否会想念我呢？
想着想着，我竟然观摩起这间屋子来，竟然将查找东西的事情抛之脑后。二楼，堆放着一些杂物，小样的已经有些腐蚀了的木质的把玩物件，几本泛黄了的《女经》，还有一些早都已经晕染开来的看不清字迹的书法和画作。
想必这些都是出自娘的手笔吧，它们现在还被原位置放在这里，就像当年娘在这里时候的情景，看来圣上真的是费心了。
我蹲下身来，本来想看看娘向我这么大时候的画作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刚蹲下来，我便看到了墙上的一些印记。
那些印记在灰色的墙上看上去不是很显眼，像是孩童在墙上的信笔涂鸦，经过时间的打磨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了调皮与惹眼，昏暗暗的与这房间里的一切融为一体。
我看着那几笔简单的图案，孩童的涂鸦……我突然心中一凛！这和凉生画的密文竟然有几分相似！
“凉生你快来看看！”我喊了一声，凉生和夜凌寒立刻冲了进来。
我愣愣的指着墙上的涂鸦给他们看。
凉生豁然愣住！夜凌寒也惊住了！
“是了……”凉生喃喃的说道，肯定了我的猜测，这果然是密文？！
居然真的会在这里找到这密文？
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已经十年没有人居住的房子里？而这屋子的主人居然是我娘？！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凉生。
他对我摇了摇头，不说话，夜凌寒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理我，不说话。
时间就在这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过，过了许久，凉生率先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这件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容我好好思考一下吧。”
我和夜凌寒点了点头，跟随着凉生出了门，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现在居然连我的娘都牵扯了进来，我脑袋里一团乱麻。
我们再次回到了来时的院落，夜凌寒轻功飞起探查着四周，伺机从这里再偷偷跑出去。




雾散长安 一百六十三猫眼石惹出的祸
幸好，这一路我们都没有被人发现，我们三人准备回到宫里好好讨论讨论今天遇到的这事。
不料，刚到安乐宫门口，我们便看见安乐宫的宫门大敞着，里面一片寂静。
这是怎么回事？我内心划过一种不祥的预感，朝着宫内奔跑进去。
几个小丫鬟正站在客堂内，低头收拾着客堂散落的桌子椅子。我出去的时候，客堂还是一片整齐，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这里就变得像是战场一样了？
我一眼便看见了那颗滚落在墙角的鲛珠，明亮的珠子已经沾上了灰土，倒在地上的桌子旁边，一个精致的筒子静静的躺在那里，下面有一片水迹。那是夜凌寒给我装冰川水的筒子，泼在地上的那一滩水想必也就是冰川水了。
看到我们三人进来，小丫鬟们齐齐的跑过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
“清漪公主……这……”
“说！”
“这是陈飞公子打翻的……”
“那陈飞呢？”
“他被肖大人抓走了……”
“什么？！”我们三人同时惊呼出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羽为什么要来这里抓人？！”我拽着小丫头的胳膊问道，因为一时着急，我的语气非常不好，小丫鬟被我的形态吓到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眼看着要哭出来了。
“清漪你先别激动。”夜凌寒拽了拽我的胳膊，对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说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夜大人的话，是肖大人把陈飞公子抓走的……”
“这我知道，为什么抓他？”
“肖大人说……陈飞公子偷盗……”
“偷盗？”我反问。
“是的，”小丫鬟看了看我，继续低着头嗫嗫的说道：“就是那颗猫眼石，那是圣上最喜欢的玩物，前两天失窃了，肖大人带人也已经找了两天了，不想今日陈飞公子却拿着这猫眼石……”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呢？栽赃吗？
我气血上涌，但是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间，我想到这猫眼石的来历。当初波斯确实向长安进贡了两颗极品猫眼石，一颗雄石留在皇宫里，是圣上的心爱之物。一颗雌石被圣上赏赐给了丞相，后来又被丞相那不争气的儿子送给了我。
然而，恰在此时，宫内的猫眼石失窃，圣上就让人到处找，正好撞上了陈飞拿着的这颗雌石，于是肖羽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陈飞抓起来了。
这一定是一场误会，我要找圣上去说清楚。
“肖羽什么时候来的？他把陈飞带走多久了？”
“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恐怕现在已经被关在地牢里面了……”
什么？！
这地牢我是去过的，那哪是人待的地方，各种炼狱般的酷刑应有尽有，一定会让你受尽非人一般的折磨！然而偷盗物品本来就罪责不清，况且这东西还是圣上喜爱的物件。肖羽又与我素来不和，这次，他抓到陈飞，一定会让他受尽折磨的，天哪，他怎么吃得消呢……
我拉着夜凌寒径直朝着地牢跑去，一路上心急如焚。
可是到了地牢，侍卫死活都不放我们进去，任我在地牢门口费尽唇舌的解释抓错了人，但侍卫还是不肯放我进去。
侍卫为难的说道：“清漪公主，你就不要为难小人了，这地牢除了关押犯人，谁都不能随便进去的。”
“可是他是被冤枉的！”我焦急的喊道。想了想，突然之间想到之前在宫外的时候，一般想要进牢房，都是要打点官差的，现在在皇宫里，也有这个规矩么？
我摘下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塞到侍卫的手里，“求求你了，帮个忙吧，我真的是来救人的！”
可是我没想到，当着夜凌寒的面，他哪敢拿这个钱，我再次焦急了起来。
夜凌寒问道：“我问你，肖羽到底在不在里面？”
侍卫颤抖着，沉吟了半晌，细声说道：“肖大人本来不让说的……现在盗窃犯人正在里面受审，肖大人已经去了圣上那里复命了……”
肖羽不在？我太明白这受审是怎么个审法了，我再次将那些值钱的东西全部塞进侍卫的手里，“我现在不进去了，我就只求你一件事情，求你们不要对他用刑，等着圣上的旨意再做定夺好不好？他真的不是盗窃犯！”
侍卫紧紧的攥着双手不接我的东西，夜凌寒低沉的说了一句：“告诉里面的人，不许对疑犯进行殴打！”
“是！”侍卫立刻跪在地上，旁边的一个小卒朝着地牢内跑了进去。
“走，我们去跟圣上解释清楚！”
我拉着夜凌寒向着太极殿跑去，当我们进去的时候，肖羽正好在殿内跟圣上汇报这件事情，那颗猫眼石正被圣上拿在手里把玩。
“清漪拜见圣上。”
“夜凌寒拜见圣上。”
圣上扫了我们两人一眼，将猫眼石递给旁边的公公，开口说道：“清漪，听说这失窃之物，是在你的宫里找到的？”
“圣上，这不是你的那颗猫眼石！”
“什么意思？”圣上茫然，神色肃穆的看着我。他招了招手，公公立刻就捧上了那颗珠子。
“圣上，您再仔细看看，这颗猫眼石与你的那一颗可有细微的差别？”
圣上捏起那颗石头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看不太出来呀……”
“清漪公主，您这样未免就有些不太对了，这猫眼石在您的宫里搜出来，您就说这不是圣上的那一颗，这理由，不够让人信服吧……”肖羽冷着一张脸说道。
“这真的不是圣上的那一颗！”我据理力争，“圣上，这猫眼石当年有雌雄两颗，可是事实？”
“是的，另一个朕赐给丞相家了。”
幸好圣上还记得这件事，我看到了微茫的希望，立刻说道：“这就是那颗雌石啊！是当年丞相公子送给我的，不是圣上的那颗！恰巧圣上的猫眼石失踪，而陈飞又准备用这颗猫眼石磨成粉给我入药治伤，因此才被误会了呀……”
“哼，”肖羽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清漪公主的理由真是越来越牵强了，丞相公子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您呢？”
“当年我是长安花魁，这是他赏给我的。”
此言一出，我便感受到了满堂诧异的目光，虽然大家对我的身世和过去早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开诚布公的提起过那段我在青楼的岁月。
这其中最紧张的人当属丞相了，他吓得两腿发抖，不断的用宽大的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哼，一个花魁，也能收到这种礼物，与圣上比肩？”
肖羽此言一出，丞相的腿抖的更厉害了！
“想不到，丞相家公子，还有这癖好……”圣上冷冷的说了一句。丞相立刻跪倒在地，反口说道：“圣上明鉴！犬子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去青楼这种地方呢？并且还送给一个青楼女子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显然是没有的事情！圣上不要错怪了犬子啊……”
丞相怎么可以这样？为了维护自己儿子，竟然矢口否认！
“丞相，现在不是你争面子的时候，这件事情牵扯到一个人的性命，还请您慎重回答！”
“圣上，犬子真的冤枉啊……”丞相在地上又重重的扣了一个头，圣上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一股火气再次冲上来，我恨恨的咬了咬牙。
“圣上，这件事情夜大人也可以作证，当初是他陪我一起去玉春楼拿的这颗猫眼石！”
“是的！”夜凌寒抱拳，“这石头确实是在下和清漪公主在玉春楼中取出的，清漪公主确实有一颗。”
我舒了一口气，看着圣上的反映，我想有夜凌寒作证，圣上多少会相信几分吧。
“夜凌寒，你的作为现在越来越叫人失望了。”肖羽侧着脸，斜睨着夜凌寒说道。
“别以为清漪公主刺杀四王爷的事情，你就这样可以瞒天过海，你是一个锦衣侍卫，但是你却包庇一个刺客，而现在，在圣上面前，你还这样百般维护替她做伪证，你的话让人越来越不敢信任了……”
“你血口喷人！”我急了。
我知道肖羽肯定会因为我而排挤夜凌寒，圣上也有可能因此而怀疑夜凌寒，可是他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对于长安他真的是忠心耿耿！我不愿意肖羽这么诋毁他！
肖羽一点也不生气，冷静的反问道：“那清漪公主倒是说说，这原本只有两颗的石头，一颗在丞相家里，一个在圣上宫中，清漪公主放在玉春楼里的那一颗，又是哪里来的？”
“我说过，是丞相公子送给我的！”
丞相：“你胡说！”
肖羽：“笑话……”
夜凌寒：“这猫眼石真的是清漪的！”
我还欲再理论，圣上怒喝一声，打断了我们的争吵。
“清漪，你想要颗猫眼石来治你脸上的伤，你可以跟朕说，但是你用这种手段，真的是让人有些不齿……”
“圣上，我……”
看来，我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偷盗圣物，从来都不是小罪，对于你，我就不追究了，但是陈飞……”




雾散长安 一百六十四章 夜凌寒的冷漠
“圣上！”我跪在地上祈求道：“陈飞是我的大师兄！就像是我的亲人，求求你放过他吧！”
圣上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而肖羽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冷的笑着，像是我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圣上，求你了……”
我苦苦的哀求，可是圣上依旧不为所动，甩了甩袖子便走了！
他怎么就是不信我呢！我苦苦的挣扎，叫喊，可是他已经走了，他听不到了……
夜凌寒过来抱起了我，将我拖出了太极殿，“清漪，我们走吧，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