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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茶
说着就是拿出了代表女官身份的小官印给一边伺候的含素:“速速去顺天府请了衙役来。”
含素往前双手捧接。
何氏也不哭了,还是孙氏灵活,连忙道:“也是我们想得太多,二嫂子自开了旁边屋子对册子,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只管午后来对就是了。”
何氏也忙道:“正是,正是!”
朱老太太舒了口气,也觉得这个法子好,趁晌午之前,让两个媳妇儿将东西放回去不就行了吗?
“大囡囡,可不许再闹了,再闹,祖母可就白疼你了!”
朱沅也是见好就收,她可不是为了朱泖,她只是见不得柳氏明明无错,反倒要逼着道歉,于是掩着唇笑:“苦主都没了,沅儿自然不会多事啦!”
一句话说得满屋人都舒了口气。
孙氏何氏借口回屋换衣衫,结伴退了出去。
柳氏也没逼得太紧,慢悠悠的过了一阵才使宵红将所有头面首饰都对了册,拿了回来,这一场才算落幕。
朱家赁了几辆马车来,过了午,便请了朱老太太一行人出门游玩。
朱沅借口傍晚便要回宫,推脱不去相陪。
待朱家其他人都出了门,她才自己出了门,往三石胡同去。
三石胡同昏暗幽深,朱沅一直走到胡同底,停在所小院子前头,只听得里面不时传来织布的吱哑声。
朱沅抬手敲了敲门,里头的织布声立即停了,过了一会就有人来开门。
是一个年轻女子,她一看朱沅,阴沉的脸上就憋出个笑来:“大姑娘来了。”
两人走进院内栓了门。
朱沅望着她叹气:“你腿脚不好,何必织布坐上这许多时辰,又不少你吃喝。闲来无事走动一会,休息一会,怎么舒服怎么来。”
凤歌望着织布机:“也是闲来无事,听着这织布的声响,脑子昏昏的,都不用想事。”
朱沅便也不多说了,凤歌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挨了那一顿板子,到底留了点病根,刮风下雨的就酸疼。
她在院中石桌边坐下:“今日来是有事儿让你去办呢。”
凤歌忙敛了神情。
朱沅先将自己在宫中攒的一包银两交给凤歌:“就是京郊,往北五里有个桃花庄,过得一阵就有人要卖的,你且买了来。”她记性好,记得那庄子是个败家子将祖上的产业卖了,其实庄子里头有几根竹杆藏着金子呢,前世只当奇闻来听,这一世却要自己占了这便宜,金银总是不嫌少的。
凤歌应下,朱沅又道:“方家的二儿媳秦卿,过门半年还没身孕,听说是喜欢往大云寺去烧香拜佛,你且去结识了她,再教她些话……”
一时对着凤歌耳语一阵,凤歌不由神情微变,却没质疑,应承了下来。
朱沅一边走出三石胡同,一边心想,方夫人前世的喜好,这一世也不会变。秦卿想必是恨极了头顶上有这么位婆婆了,就教她用朱沅用过的法子,好好送这位婆婆上路,岂不妙哉?
她成还是不成,总归是他们方家不安宁。





毒妇重生记 第80章
秦卿双手合什,跪在佛前闭目祈祷。
鼻端浓重的檀香将她心中一浪一浪的恶躁往下镇压。
她越来越深的感觉到,方荣圃越来越多的偏向了方夫人……曾经他为了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却总让她对方夫人忍耐,她已经越来越难拢住他的心了。
可是这个刁婆婆,无事也要生出三尺浪来,叫人如何忍耐得下?
秦卿想起方夫人近来总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酝酿什么主意,教她心中忍不住十分不安。
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也不知她何时能熬得出来……就看方夫人这副健旺的样子……
幽幽一声轻叹:“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秦卿一颤,以为是自己不自觉的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侧脸一看,却不知何时,自己身边跪了个年轻的媳妇,未着绫罗,只是一身细棉衣裳,用蓝色花布包着头发。蹙眉闭目跪着,面容颇有些憔悴。
原来这一声却是这小媳妇出的。
许是感觉到秦卿的目光,这小媳妇睁开了眼睛,与秦卿不期然的对上,似乎怔了怔。
秦卿是早习惯旁人为她容貌所惊叹了,便微微对这年轻小媳妇露出了个笑容。
这小媳妇更是有些局促了:“夫、夫人,是不是我打搅您了?”
秦卿摇了摇头:“无事,无事。”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回身看自家的从人,又回过头来,冲这小媳妇微微颔首,方才去了。
小媳妇看着秦卿被从人簇拥着离去,面容露出些沉思之色。正待出殿,就见一边负手立着名白衣男子,并非年青公子们为着爱俏,穿些白底暗纹的锦袍,而像是一身孝衣。
只是这孝衣穿在他身上,也是相得益彰,俊俏至极的眉目被这如雪白衣一衬,不由看得人心旌神摇。
小媳妇好容易才定下了心神,就见这男子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股冷漠和了然。
她不由得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方才的言行,只觉就算是被他从头看到了尾,也是没露什么,不必犯怯的。于是挺直了背往殿外走去,终究还是贪恋这容颜,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却有个僧人自帷幄后走出,施了个礼,对着这年青男子道:“戚施主,方丈这边有请。”
戚云淮还了一礼,尾随他而入。
“……所谓自身毕竟忍辱,有我等相非究竟忍,何以故,若他嗔恚来娆恼时及能忍受,于心境中俱不可得……”
厢房中戚云淮敛目听着,末了站起身来向着方丈施了一礼:“多谢方丈指点。”
方丈须发皆白,笑容慈和:“戚施主有慧根,辨证之中,老纳亦是受益良多。”
戚云淮再施一礼,方才退出。
他站在寺外看了看垂垂欲落的夕阳,不料自己竟是消磨了如此之多的时候,将心一放空,果然就不知世间日月了。
此时已经是冰雪消融,万物重焕生机,沿途各处都已经冒出了绿芽。走在路上,附近的农人都在边走边讨论着春耕。
戚云淮听着这些朴实的言语,更是心境平和了一层。
冷不妨远处一辆由两匹神俊小马拉着的马车疾驰而至,破坏了这夕阳下朴实平和的画面。
这马车驶到他面前堪堪停住,戚云珠已经是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满面的焦急之色,在看到他时才微微松了口气,嗔道:“哥哥,你果然在此!快上来罢!”
戚云淮不为察觉的微微蹙眉,终是一撩下摆,上了马车。
等他一入车厢,戚云珠就扑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袖:“哥,这要紧关头,你跑那去了?”
戚云淮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什么要紧的?”
戚云珠瞪了瞪眼:“哥,你莫不是和这些和尚往来得多了,人也傻了?爹爹要过继谦堂弟,你道这是为何?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那里是觉得膝下子嗣不丰,他是意在你世子之位。哥哥你怎能不着紧?”
戚云淮微微垂下了眼睑,不出声。
戚云珠都急得快上火了,一个劲的摇着他:“哥哥!”
戚云淮无奈的道:“好了,云珠。不是我们的,就不要了罢。”
戚云珠的声音一下就拔尖了:“为什么不要!什么叫不是我们的?哥哥你是名正言顺的辅国公世子,谁敢在这上头质疑?!”
话一说完,就与戚云淮的目光对上,那目光如此沉静,似看透了一切,淡淡的有些悲凉。
尽管是自己的哥哥,戚云珠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目光而心疼了,但她不过片刻,又重新找回了理智:“哥哥,你不能让,这事,闹到御前”
话没说完就被戚云淮打断了:“住口。”
戚云珠一下噤声了。
戚云淮沉默了半晌才道:“如果我是爹爹亲生,那末身发肤受之父母,他便是令我自裁,我亦是无话可说,何况一世子之位,自是任他处置。如果我不是爹爹亲生,那末幼时他将我们抱在怀中宠爱,大了手把手开蒙……这养恩也强似生恩,我更不能有些非份之求,世子之位与这养恩相较,何足轻重?”
戚云珠张了张嘴,咬着牙道:“可是,可是,他将我们的母亲……”
戚云淮举起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微微带了些鼻音:“母亲,这是笔烂帐。这其中还有皇上、有皇后,甚至有沈娘娘,有太子的手笔。你想怪谁?”
戚云珠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这是戚云淮第一次将话和她说得这样透。
戚云淮轻轻的说:“事出有因,有因才有果。母亲之事的起因却是她自身行为所致……如今我们只能任其平息,休要再起风浪,真闹出口舌来,众人非议,才恐扰得母亲地下不得安眠。”
戚云珠终是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滚落腮边:“哥哥,那我怎么办?生母枉死,哥哥被夺世子之位,我一个女儿家,无人作主,岂不是如无根浮萍般?再无人将我经心对待,来日飘向何处,许给何人?”
戚云淮放下手来,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疲惫:“珠儿,哥哥就算不为世子,名下也是薄有资产。想来爹爹亦是不愿再将我束缚在府中日日相见,我便外出经营,为你挣一副家当。来日我细细打探,不消什么高门大户,只消寻一个老实可靠的儿郎,你带着母亲留下的丰厚嫁妆和哥哥挣下的家当嫁过去,亦不愁日子不好过。”
戚云珠心中一阵慌乱,她想起自己往日里被多少姐妹捧为天之骄女,如今却要屈就个薄祚寒门不成?她甚至已经看见自己的脸面被踩入泥泞中,一世也无法拾起来。
她扑到戚云淮怀中:“哥哥,不要!我不要!”
辅国公听到下人来报戚家兄妹于马车中的商议,一时心中滋味复杂。
随着戚沈氏死去日久,辅国公的怨气似乎也平息了一二。只是他不愿戚云淮这样一个血脉不明白的孩子来继承辅国公府,有意从二弟屋里过继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将来再寻个错处将戚云淮逐出家门便是。
至于戚云珠一个女孩儿,不过是陪副嫁妆了事,其实国公府为着脸面,并不会有意将她往低了嫁,但戚沈氏死得不明不白的,高门大户心中也自有考量,肯不肯娶她,还是另说的事了。
而今辅国公听到戚云淮这一番话,只觉他真的是成长得有如自己当初所有的期望,只可惜……
沈娘娘伺候着皇帝点上了一杆福寿膏。
皇帝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吸了几口,方才慢慢缓过劲来。
“朕是越来越喜欢这玩意儿啦,出海的船队还不曾回来,先前敬献这福寿膏的番人,叫什么安伯的,又出海去了,也没法问问他手上可还有无。朕这儿的余量,可不多啦。”
沈娘娘捂着嘴笑:“这番人的名字可真古怪,叫什么‘安伯’?岂不是谁都要给他涨个辈份?连皇上您的便宜也占了?”
皇帝笑着看了她一眼:“无知妇人,此“伯”非彼“伯”,这番人的名字,更古怪的都有,计较也计较不来。”
他吸完一杆,神清气爽的放下烟杆:“朕看啊,这太子妃就定了窦氏罢。”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沈娘娘心中一跳,想着这窦皇后真是好手段,竟让皇帝如此信任。
面上却是笑着道:“皇上觉着窦氏好,那就窦氏好,不过终究太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也得让我瞧瞧她的禀性罢?明儿啊,也得让她到我宫中来,陪我说说话,我觉着好了,才许发旨啊!”
微微有些发嗔的语气,倒让皇帝觉着有意思:“怎么着,你还学着那些民间的婆婆,想搓磨儿媳妇了?”
沈娘娘委屈的横了他一眼道:“可不是么,将来她真进了门,也只敬着皇后,眼角那看得到我呀,我呀,也就现在过一过瘾,吊一吊她,让她为了这太子妃之位,好好的敬一敬我。”
皇帝同沈娘娘还是有情份的,虽觉着她性子不堪大用吧,但在能够的时候,还是愿意纵她一二,于是哈哈的大笑:“好,好,就先不发旨,让她受受你这婆婆的指派,你不说好,就不给她转正。”
沈娘娘面色这才由阴转晴。
皇帝兴起,便留在凤仪殿中过了一宿,第二日天蒙蒙亮,起床又是抽了一杆福寿膏方才去上早朝。
沈娘娘在里头让人叫水洗漱,好半晌才神情慵懒的走了出来,扶着宫人的手在殿前的小花园中赏花,宫中匠人早就用温棚催生出一簇簇娇艳的花朵,因沈娘娘受宠,凤仪殿前的小花园已经被装点得姹紫嫣红,沈娘娘弯下腰,涂了丹蔻的指甲轻轻的掐下一朵粉色的小花:“春天来了啊。”
因朱沅和钱怡都不必早早起来服侍沈娘娘洗漱,且年青人睡不醒,老年人睡不着也是常有之事,朱沅和钱怡起得竟是比沈娘娘还晚一会子。
这时朱沅也是迎着晨光走了过来,朝沈娘娘福了福身:“娘娘今儿气色真好。”
沈娘娘笑着朝她招了招手,等朱沅走了过来,方才将这朵花儿簪在她鬓角,左右看了看才道:“果然是年轻才衬得起,我如今可不敢将鲜花簪在头上了。”
朱沅笑道:“娘娘还年轻着呢。”
沈娘娘摇头:“就算这副面皮还未衰老,但这人的年纪,都是从一双眼中,从言行举止中看得出来的。精神气儿就是不一样。”
她同朱沅闲扯了两句,这才说道太子妃一事,
“……如今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拖得一时算一时,再看太子有何办法。不过如果皇帝一意孤行,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朱沅笑着点头:“娘娘也不必过份担忧,太子殿下雄才大略,就算窦氏真为太子妃,也是无法影响到太子殿下行事。”
沈娘娘叹了口气:“你到底年轻,不懂这其中关窍。虽说朝堂上的事,窦氏无法可为。但这后宅可作的文章可就多了。就比如说,后宅中少些什么都不怕,哪怕她将后宅搬空了呢。但多了些什么,可就大有问题了。”
朱沅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娘娘素来夸赞朱沅聪颖,今儿可见着朱沅到底愚钝了罢?”她自从发觉沈娘娘开始自己拿主意,有时便有意装出思虑不周的样子。
沈娘娘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丫头,你再怎么聪颖,经的事也少了些……太子没个一条心的后宅,总是不妥,就算是无法娶个如意的太子妃罢,最好也一并封个我们自己人做太子良娣,一则好同太子妃顶着,二则有什么地方不对,也好向太子禀报……”
沈娘娘说着就出了神。
朱沅心知沈娘娘是在思虑人选,一时见沈娘娘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瞟,露出些打量之色,朱沅忍不住心中就是一阵狂跳。
太子良娣是太子妾室中位份最高者,按说她朱沅的身份配这个位置还低了。不过她一则也是出身清白的官家女子,二则是在沈娘娘身边伺候过的,借了沈娘娘的名头,坐这个位置倒也坐得。
只是太子此人据朱沅所看,也是十分精明之人,且他明显是不大喜欢朱沅的,朱沅若真是在他后宅,恐怕终其一世都是要生活在他的威压之下。
朱沅愿意为了日后得势,花几年时间伏低做小,但她并不愿意这一世都要战战兢兢的伏低做小!
于是朱沅定了定神,笑着对沈娘娘道:“娘娘,臣女倒是有个好人选呢。”
沈娘娘哦了一声:“你且说说看。”
朱沅压低了声音:“娘娘看钱怡如何?”
沈娘娘眉头就是一蹙,淡淡的道:“她身份不够。”其父说虽说是捐了个官,但谁不知道只是个商贾呢?
朱沅挽着沈娘娘的手:“娘娘她身份不够,但是从您身边出去的,谁敢说不够?长辈身边的猫儿狗儿都是要敬着的,何况是个大姑娘。”这确实也不是大问题,虽说是不够了些,但也没谁规定太子良娣定要几品官员之女不是?
沈娘娘还是不喜:“她这性子”
朱沅笑着道:“她呀,性子是单纯了些,有些地方不大讲究。但臣女瞧着太子就是喜欢这样的。”
沈娘娘回想起太子几次看钱怡的眼神,她心中也是有数的。
“太子原本就是个有太多事备缠身的人,回了后宅,对着太子妃还有一场眉眼官司呢,还不兴人家松泛松泛?若他再见着太子良娣,又是个心思九曲八弯的,一句真话没有,凡事要你猜,太子这心能闲得下来么?还不如像钱怡这样一眼望得穿的呢。”
沈娘娘终究是心疼儿子,神情有所松动:“可是她这样的,如何能同太子妃对上呢,顶个什么用?”
朱沅道:“若是钱怡对上娘娘这样身份有别的,自然是无话可说,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但对上太子妃,太子妃还敢不经禀太子就处置了她不成?再让她物色几个精明的嬷嬷提点着,也不误了事。但对着太子妃时,她的茫然无知,指不定还让太子妃拳拳落空,憋个内伤呢。”
沈娘娘被她说得也是扑哧一笑:“对牛弹琴啊?”她说着就是横了朱沅一眼:“就是坏处,也被你说成了好处!”




毒妇重生记 第81章
朱沅在沈娘娘处颇费了番口舌,耐何这人之成见是轻易难以改变的。
沈娘娘平素不动钱怡,也是看在朱沅同她交好的份上,不然让她挪个地儿,不要在眼前扎眼,也是十容易的事。
此时朱沅就说得钱怡有十分好呢,沈娘娘心里也是淡淡的,并没有就下了决心。可是朱沅这不愿意配了太子,沈娘娘是看出来了。
沈娘娘自打开始用心想事,只觉眼前之事,处处有玄机,竟似打开了一扇大门似的。也不知自己以往是如何活得这样懵懂的。还好这脑子竟是越用越活,一旦留了神,许多细微末节之处都能察觉到,稍加思虑,也能想出个所以然。
这时沈娘娘就嗔怪的瞪了朱沅一眼:“自你入宫伊始,与我虽身份有别,辈份有差,但交情是不一般的。你如今嘴上说着太子‘雄才大略’,心底却是不愿成为其良娣。竟不敢坦然同我说,反倒拐了九曲八弯推了旁人出来。我就这般可怕,竟不问你心意,硬将你配给了他不成?”
朱沅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但沈娘娘这番态度,可见并未同她计较,也是让她放心不少。
沈娘娘被朱沅露出来的惊讶神情给取悦了,她抿着嘴一笑:“不过,你不愿做太子良娣,倒让我颇有些意外。”
朱沅福了福身:“能成为太子良娣,自然是众多贵女的心愿。荣华富贵,万人之上,何人不羡?臣女却没有这个福份了,只想家中人口简单,和和睦睦,安然度日。”朱沅还曾想过不嫁呢,但此举只能用做的,当着沈娘娘说出来,都无法解释。再说她不期然的想到萧源,下意识的也就改了说辞。
“人口简单,和和睦睦……”沈娘娘咀嚼着这句话,一时心中黯然:“多少人挣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到头来还不如你看得清楚呢。也是,太子生而注定,他能给你荣宠、尊贵,却给不了这简单、和睦了。你放心,我自然是成全你的,来日就是你爹娘不同意,我也替你做主。钱怡么……也罢了,让我再多想想。”
朱沅扶着沈娘娘的手,两人边说边往前走,转过个弯,见花木扶疏处立着个挺秀的年青男子,赫然是太子。也不知被他听了多少去。
他先是给沈娘娘施了一礼,被沈娘娘叫住了,抬了抬手召了太子到另一侧扶着。
太子也不看朱沅,与朱沅一左一右扶着沈娘娘的手前行。朱沅只觉得古怪,便不着痕迹的往后落了一步,幸好沈娘娘与太子说起珸琅的事儿,一时也没心留神到她。
朱沅才舒了口气呢,一抬头就见太子目光古怪的看着她。待她望过去,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好容易等到天气暖和起来,春光明媚,草木繁盛。
皇帝在宫中住得腻烦,决定往会春园一住,会春园在燕京京郊,仔细说起来,还与朱沅让凤歌暗中买下的田庄所距不远。
皇家园林自然是十分气派了,就皇帝不去住呢,就每年让人修缮维护的银钱都是一大笔。
宫中场地有限,御花园在朱沅等人眼中看来,已经是十分气派漂亮的了,但据沈娘娘说,御花园还不及会春园的十分之一呢。
会春园原本就是依着山势、活水而建,各处都是经大家设计,各种珍奇植物、奇石,多不胜数。秀美难寻比肩。
说到要去会春园,沈娘娘也是露出一幅向往之色。
沈娘娘虽不再年轻,但其容貌却是艳冠后宫的,当年也只输了戚夫人一射之地。
如今刚入宫的小嫔妃,在沈娘娘面前也只有年纪这一点优势,若论旁的,都还比不过沈娘娘。
因此皇帝出宫到会春园小住,除了两个新近得宠的小嫔妃,必是要点了沈娘娘随驾的。朱沅也是得了便宜,得以一起去见见这秀美无比的园林。
当下宫中人匆忙打点行装,钦天监算过吉日,皇帝一行便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前往会春园
因宫中不能无人主事,窦皇后是照例被留在了宫中。
沈娘娘几番想让珸琅公主随行,谁知到临行前,她却身体不适,不能随行了。
沈娘娘一气之下,便让窦氏随行,当着皇帝,只说借她来陪侍两日,看看其禀性。
皇帝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允了。
因此到了会春园,沈娘娘身边的女官便有三个,幸而会春园地大人稀,朱沅等人都分了一间屋子,钱怡挽着朱沅的手,悄悄儿道:“好姐姐,我领你的情。”朱沅替她说话时,也有宫人在场,这样卖情面的好事,自然是有人暗里传到钱怡耳中了。
朱沅拍拍她的手,以示不必在意。
但钱怡看着窦汝珍,心中自然是酸到不行:“……你看看她,眼高于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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