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权天下

刚一回到府里，五王子便对着手下道：“告诉辰妃，三日后便可以动手了！”
“这么快？”手下人反问道。
“怎么，你还在意本王的决定吗？”五王子很是不满手下人质疑他的决定，语气也冷冰冰的，像是要杀人一般。
手下人吓得连连摇头：“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去？”五王子一瞪眼，冷哼一声。
手下人连声称是，退了下去。
洗梧宫内，辰妃得到消息，长叹一口气：“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三日后，朝堂之上，五品员外郎霍显臣上书道：“启奏陛下。今年来我朝进贡的西戎和北狄两国都已经将贡品悉数缴纳，陛下可有曾清点过？”
莫无殇点头：“恩，已经交给礼部去办了。”
此时，礼部尚书则上书道：“禀陛下，今年西戎国进贡所数不多，可是因为王位之争的原因？”
“没错，自古以来王位之争都是牵扯众多，少一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莫无殇也是不以为意。
趁着坐在龙椅上的莫无殇不注意，上书的二人彼此使了个眼色，而辰豹的心情也是十分紧张，却是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
礼部尚书继续进言道：“那陛下可有曾想过，若是帮助西戎五王子一把，他日五王子坐上王座，日后进贡可能会更多？”
这倒是让莫无殇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现如今，西戎王位之争，以大王子和五王子之争最为强烈。且此次来朝，西戎王也是交给了五王子，故而可见对五王子的重视。若是此时我们帮五王子得到王位，日后不管是对我朝扩大疆土还是得到西戎的进贡，都是有好处的。”礼部尚书分析道。
见莫无殇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礼部尚书趁热打铁继续道：“五王子向来对皇上很是敬仰，臣听闻，日前五王子也曾找过陛下，来解释今年进贡贡品所数不多的原因，这也正是他的诚心之处。”
“说下去。”莫无殇道。
礼部尚书继续侃侃而谈：“皇上可有曾想过，如何来帮助五王子争夺王位？”
既然他肯继续听他说，那么就说明这事儿有戏，辰豹连连对着另外一个官员使着眼色，工部尚书上前道：“禀陛下，臣有一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莫无殇大手一挥，看着那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道：“若是陛下肯给西戎一个恩惠，且是五王子讨来的恩惠，那么臣想，西戎王必定会思量，这是否是皇上给他的暗示，如此一来，五王子得到王位的几率也可能会大一些。”
“那朕应该给他们什么恩惠呢？”莫无殇反问道。
工部尚书继续进言：“现如今，边疆各国每年都要来朝进贡，若是皇上肯独树一帜的给西戎每年一个赏赐，那么西戎定会更加感激皇上的恩情，皇恩浩荡，他日必能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
“赏赐？”
“是。边疆各国来朝进贡称为岁贡，皇上何不给西戎一个赏赐，每年给予西戎经济和物品上的支持，取名‘岁赐’，更显我大元风范。”工部尚书将早已准备好的话给说了出来，偷偷的抬眼看着莫无殇的反应。
莫无殇却是眉头深皱，喃喃自语道：“岁赐……岁赐……”
见莫无殇正在思考，工部尚书也知道，此时也不是打断莫无殇的时候，若是贸然打断，就显得有些过于刻意了。
“此事朕会慎重考虑的，其他众位爱卿可还有本启奏？”莫无殇抬头道。
等了一会儿并无人答话，莫无殇这才下旨：“无事那便退朝吧。”说着，站起身，转而离开。
底下的文武百官跪地三呼万岁，这才算是下朝了。
下朝吼，辰府。
刚才在朝上说话的三人陆陆续续的到了辰府。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三人并未一同前行，而是选择了先后顺序。直到三人都到齐了，辰豹这才从后面走了出来。
“今日朝堂之上，可是辛苦三位了。”辰豹双手抱拳，对着三人作揖道。
坐在下座的三位连忙站起身，对着辰豹回礼连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更何况，也是辰妃娘娘的旨意，辰大人有爱女如此，当真是福泽深厚啊。”
辰豹连连摆手，三人坐下，恭维话说完了，辰豹这才开口：“今日朝堂过后，皇上必定会找你们三人各自谈话，想来，之后的事情，还要劳烦三位大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些都无足轻重的。只要是皇上和那五王子肯记得咱们的好，那就行了。”工部尚书率先开口。
这计划，是由工部尚书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其他几人也都没有吭声。
辰豹却是叹气道：“但愿如此吧。”
“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三人之前并不知道这是五王子的阴谋，只道是莫无殇以为事先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做。
若是知道这只是一个阴谋的话，他们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虽然和辰豹是一个党派的，但毕竟也还是要各自保命为重的。
见三人有些疑惑，辰豹知道刚才自己差点就说漏嘴了，赶忙笑着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尴尬：“没，没什么意思。这件事之后，辰某定当重谢大家！”
又是寒暄了一会儿，三位大人这才起身告辞辰豹，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而洗梧宫内，辰妃自从太后宫中请安回来心里就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出去打听情况的连翘此时也回来了，辰妃连将那些宫女打发下去了，连翘这才开口道：“娘娘，成了。”
“成了？是什么意思？皇上同意了？”辰妃欣喜的一把抓住连翘的手，连日来脸上的阴霾也全都不见，总算是有一丝笑容了。





凤权天下 第319章 先机
连翘却是摇头道：“那倒不是，是今日朝堂上，辰大人的进言成了，且看皇上的态度，还真有要采纳岁赐的这个意思呢！可不是成了。”
“阿弥陀佛，总算是有惊无险，接下来，就看皇上该怎么想了。”辰妃双手合十，口中连连呼着佛号，双目闭紧，显得很是心诚的样子。
完毕，辰妃对着连翘道：“你说，还要不要本宫去见一见皇上，探一探口风？”
连翘仔细的想了想，却是不赞同：“娘娘还是别去了，辰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都是颇为小心谨慎，抛光养晦，并未说话，且听说进言的三位大人今日也都是各走各的，极为小心。这面上，看着和咱们辰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若是去了，不是引火上身吗。”
经连翘这么一分析，辰妃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不然本宫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那本宫就不去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权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以免惹人怀疑。”
“是，娘娘。”
月华宫中，锦蕴正在用早膳，承凤今日也来了，倒也是稀奇，不过小家伙已经很久都没来过一次，锦蕴自然是欢喜的。
一大一小两人正吃着，门外翠烟走了进来，趴在锦蕴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她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锦蕴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放下勺子，摸了摸承凤的头，对着承凤道：“你等姐姐一下，我去去就来。”
承凤也很是乖巧，并未多说话，今日紫玉做的早膳甚是好吃，她可要多吃一点。
来到内殿，锦蕴这才开口问道：“具体情况？”
翠烟道：“今日朝堂之上，先后有三位大人开口进言，他们事先准备的很是充分，每个人该说什么话都串通好了，丝毫不引人怀疑呢。”
“那辰豹呢？可有进言？”锦蕴关心的是这个。
“倒是没有，辰大人似乎很是韬光养晦，就连辰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翠烟将听到的都说了出来，生怕有一丝遗漏。
听闻这话，锦蕴冷哼一声：“做的倒是隐蔽周全。行了，我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楚将军和明妃那边的事了，咱们也只管好自己就行了。记得，务必要管好咱们宫人的嘴，别给说漏了。”
“奴婢知道。”翠烟领命，就退了下去。
其实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原本也不多，但是难免会有宫人偶然间知道些什么，锦蕴如此谨慎，自然也是怕和辰妃一样，引火上身。
而另外一边，画宣居里。
卉珍也是如此和明妃禀告着。明妃却是和锦蕴的反应一样，道：“他们的动作倒是快。”
“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拓跋锋，记得，隐蔽。”明妃冷声吩咐道。
“奴婢自然明白。”卉珍点头称是，又安排了几个宫女好生伺候着明妃，就转身退了下去。
拓跋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则是冷笑了一下：“动作也是蛮迅速的，等着吧，本王定是不会让那五王子得逞的！”
说着，便来到了议政殿，打算去面见莫无殇。
却是被小乐子告知，皇上正在里面和五王子议事。
“哦？他的动作还是很迅速。”拓跋锋一挑眉，看着小乐子。
小乐子被这么一看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赔笑道：“是皇上叫五王子来的。”
“原来是这样。”拓跋锋恍然大悟般，而后道：“无妨，本王在这里先等一等也是无妨。”
“多谢王子殿下的体谅。”小乐子连道。
做奴才的最怕就是主子不体谅为难他们，这让他们也很是为难，拓跋锋此举无疑是让小乐子心里有些感激。
要知道，每日来见皇上的人多不胜数，若是各个都来为难他叫他必须去通报，那他不还是要累死。
万幸的是，作为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大家一般也不多为难他，反倒还是好言好语的对他，除了辰妃那个不知好歹的……
想到这里，小乐子就是咬牙启齿的。五王子和辰妃的关系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玥美人一直没有让他开口，他也就不好自己贸然的去点破皇上。
许久之后，也没有见到西戎无王子从里面出来，这让拓跋锋等的有些不耐烦。小乐子是什么人，跟在莫无殇的身边时间长了，看的人也多，眼睛自然是比以前愈发毒辣，他当然看出拓跋锋的不耐烦，上前作揖行礼道：“大王子可是等急了？需要奴才去给您通传一声吗？”
拓跋锋一听到小乐子的话，连笑道：“多谢公公。”
小乐子一甩拂尘，微微一笑，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里面，五王子正在和莫无殇商议之前关于岁赐的事情。不过显然还没有结果。
见小乐子走了进来，莫无殇皱眉，显然是很不满：“你没看见朕在和五王子商议事情吗？怎么这时候进来？”
“皇上，北狄大王子拓跋锋求见，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小乐子行礼道。
说着，还用眼神看了看五王子的反应。
正说到关键的时刻被人打断，谅谁也是不会高兴的，更何况还是五王子这种人呢，他冷哼一声，并未说话。
虽然是极小声，但还是被莫无殇给听到了。莫无殇对五王子的这一反应很不满意，便道：“去叫他进来吧，正好，朕也有话和他说。”
话音刚落，五王子便站起来作揖道：“皇上，小王忽然想起府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安排好，先行告退了。”
“去吧。”莫无殇想也不想的就放他离开了。本也就是不想要在看见他，故而他才会那样说话的。
五王子行了大礼之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莫无殇也对着小乐子一点头，小乐子会意，也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准备将拓跋锋请进来。
刚一走出殿门，五王子便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了的拓跋锋。忍不住的开口道：“****来求见陛下，也不怕陛下嫌你烦。”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厚着脸皮请求岁赐的西戎五王子啊。”拓跋锋也是冷哼一声。谁都不是好惹的，没必要这样讽刺来讽刺去的。
“你……你说谁厚着脸皮？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提出来的！”五王子愤怒的用食指指着拓跋锋的鼻尖，一脸的气急败坏。
拓跋锋则是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给打掉，而后道：“是人都知道，这是你心里的想法，只不过是假以别人的手来达到你的目的罢了。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因为，你其实也是傻子。”
说完，也不在去看五王子一眼，转而看向小乐子。小乐子立刻会意，点头，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拓跋锋也不客气，抬脚便迈进了殿门。
好歹这也是议政殿的殿门口，就算是五王子他想要闹事也要看看时间和地点。如此也只能忍气吞声，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议政殿里。
拓跋锋跪地行礼：“小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快快平身，不必多礼。”莫无殇坐在上座，对着拓跋锋虚抬一下手臂道。
起身后，拓跋锋双手抱拳道：“多谢皇上。”
“赐座。”皇家的规矩就是这般繁杂，只有说了赐座之后，拓跋锋才能坐下来，小乐子也才能过来上茶。
之前五王子喝过的茶盏已经被其他宫人给收走，现在小乐子奉上的是新一杯茶。然而，刚刚桌上却还是留下了适才五王子茶盏下的杯子水渍。
并不是宫人不细心打扫，而是时间太紧迫，他们也只能端走茶盏而已。




凤权天下 第320章 同求？
然而，这水渍却入了拓跋锋的眼，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它，拓跋锋转而看向莫无殇道：“皇上，小王这次来，是为了前几日朝堂之上，关于有官员提出，岁赐一事而来的。”
“朕知道。”莫无殇开口道。
他当然知道。现在西戎和北狄两个同在宫中，但凡夜宴或者只要二人碰面，二人必要一较高下。现在有官员提出要给西戎岁赐，而并未提及北狄，他还不傻，自然是能想到。
一听莫无殇这话，拓跋锋笑道：“如此甚好，小王也不用拐弯抹角，直接启奏陛下可好？”
“有话但说无妨。”莫无殇也很是想要听听拓跋锋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拓跋锋道：“每年边缘各国进贡给大元的贡品也不在少数，而每年边缘各国因为争夺王位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若是皇上每逢此时便要举行岁赐，固然大元地大物博，然，如此下去，大元的国库岂不是要亏损？”
一听这话，莫无殇的眉头皱起：“国库乃大元国之根本，再者，朕也并没有说要每个边疆都要赏岁赐啊。”
“皇上恕罪，恕小王直言。如今西戎王位之争愈演愈烈，且今年贡品据小王所知也是照往年少了不少。然，当年父王一辈争夺王位之时，小王并未听说，也少纳了岁贡给大元。”拓跋锋说的十分自信，看向莫无殇的眼神也有些微眯，显然，是想要看透莫无殇心中的想法。
“你父王那辈，也是朕父皇的那一辈。父皇当时也没有同朕说过，他们并没有多纳岁贡给大元。”莫无殇毫不留情的直接反击回去，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拓跋锋。
拓跋锋却是并不相让：“只要没有足额纳了岁贡，那便是了。西戎此次王位之争少纳岁贡不说，居然还想妄想要岁赐。皇上，恕小王无礼，北狄若是也有今日，可否也请求岁赐？”
“你……”莫无殇气的一拍桌子，狠狠的指向拓跋锋，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岁赐一事，有一就会有二。若是您当真要给西戎岁赐的话，那么也请顺便，捎给我们北狄一份同样的岁赐。”拓跋锋站起身，双手抱拳作揖道。
言语说话客气，却又字字带着锋芒，让人想要忽视里面隐藏的意思也难。莫无殇盯着拓跋锋的眼睛中有着冷光，而拓跋锋也是不在多做停留，行过大礼之后转身便告辞。
“真是岂有此理！”在拓跋锋离开之后，莫无殇一把将桌上的奏疏狠狠的扫落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门外正在候着的小乐子听到这声音赶忙走了进来，见到那散落一地的奏疏，吓得脸色瞬间大变，一把扔了手里的拂尘，走到那些奏折面前，一本一本的捡起来：“皇上，您息怒，是什么原因让您生这么大的气啊。”
莫无殇却只是喘着粗气不肯说话，小乐子见莫无殇这个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忙捡着地上的奏疏。
门外几个当值的太监听到小乐子的声音也赶忙走了进来，见小乐子正蹲在地上捡奏疏，也赶忙过来帮忙。
见有人收拾这些东西，小乐子也放心了，捡起地上的拂尘，去给莫无殇端了一杯茶过来。
“皇上，喝口茶，您消消气。”小乐子说着就将一碗茶递到了莫无殇的面前。
莫无殇接过茶盏，却是并未喝上一口，而是转手怒气冲冲的向着地上狠狠一砸！
茶盏破碎的声音响起，吓得地上蹲着的几个太监和小乐子都是浑身一抖，连忙跪地，齐声道：“皇上息怒。”
“都给朕滚！”莫无殇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
小乐子站起身来，对着地上还跪着的几个宫人用拂尘一人打了一下，那几人连忙站起身来，跟着小乐子退出了议政殿。
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莫无殇这才坐下来，单手撑着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那拓跋锋当真是太过分了，说话如此无礼，这简直就是在威胁他！现在他正是在扩大边疆领土之际，且也正是用兵之时。若是能够和平将边疆领土成功收复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只能刀兵相见了。
原本北狄的态度还是有些好的，而西戎的态度也一直都是中立的，本想要用这一次的岁赐答应他们，从而拉去他们的好感，没想到，这北狄的大王子会忽然插进来一脚……
这群不知好歹的蠢材！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这北狄的人都还没走呢！他们就已经如此着急，当真是蠢！
心里的怒气未消，莫无殇只觉得现在心烦意乱。不如去一趟月华宫中，见一见锦蕴，会比较好。
起身离开，小乐子正在外面候着，见莫无殇出来了，连道：“殿下想要去哪儿？”
“月华宫。”莫无殇冷冷的道。
小乐子忙跟在后面，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不过多时，门外的红笺跑了进来：“娘娘，皇上正在往咱们这里走呢，您赶快准备接驾吧。”
“皇上要过来？”锦蕴反问道。
“是啊，御驾马上就要过来了，您赶紧准备一下吧。”红笺道。
莫无殇已经几日没来月华宫中了，宫里的谣言四起，说是锦蕴已经不再得宠。如今莫无殇来了，这谣言怕是要不攻自破了。
锦蕴低头苦笑，本以为可以过几天清净日子，却没想到还是不能安生。
不过这样也好，也可以顺便探一探莫无殇的口风。
不过多时，莫无殇已经来到月华宫中。锦蕴早已经在外面等候，见到莫无殇来了，连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快平身，朕已经和你说过多次，只有咱们二人时，不必多礼。”莫无殇拉着锦蕴的手，让她起身。
锦蕴却笑道：“礼节不可废。”
“还是你最懂事。”莫无殇笑着，拉着锦蕴的手走进了内殿。
“皇上近日怎么想起过来我这月华宫了？”锦蕴亲手给莫无殇斟茶，笑脸盈盈的道。
喝下锦蕴奉的茶，刚才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瞬间清净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温柔起来：“怎么，无事还不能来看看你？”
“皇上说的这是哪里话。只不过是皇上您多日未曾来，突然驾到，臣妾有些受宠若惊呢。”锦蕴娇羞的道。
“这几日的传言，朕也都听说了。只是这几日朝政繁忙，未曾来看你，你可曾怪朕？”莫无殇看向锦蕴的眼里满是真诚，似是真的很歉疚。
锦蕴则道：“这哪儿能呢。皇上您的朝政要紧，臣妾不敢多有怨言。”
莫无殇拉过锦蕴，细细的看着她那纤纤玉手：“还是你，最懂得体贴朕。”
“那今日来，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见您一直愁眉不展的，可说给臣妾听听？或许，臣妾可以帮您一二。”锦蕴说着，小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紧皱的眉头，引领着莫无殇将岁赐一事说出来。
果不其然，这么一说，莫无殇叹气道：“还不是前几日，哟几位大臣上书，说现在西戎正值王位之争，贡品减少。此时正是拉拢的好时机，若是加以赏赐，以作安抚，必能笼络西戎人心，到那时，或许可以一举将西戎收复也说不定啊。”
锦蕴低吟了一下，这才道：“这不是好事吗？皇上为何会愁眉不展呢？”
“说来话长。这笼络西戎的人心，朕也知道，也懂得那几位大臣或许是真的为扩展疆土在献计献策。然这北狄正在宫中，自然也是听到这些许风声。这不，适才拓跋锋也来朕这里，要求岁赐。”莫无殇摇头道。




凤权天下 第321章 为难
说着，手也是握成了拳：“若是两个边疆共同每年得到岁赐，那这国库岂不是要空虚！”
锦蕴则是握上了莫无殇紧握成拳的手，道：“皇上莫急。这北狄会有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皇上您想，这北狄和西戎自打入宫以来便是一直不和。西戎要有的，拓跋锋怎会甘心，前来讨要，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啊。”
“话虽如此，可是那拓跋锋的态度实在是让朕生气！”莫无殇说着，一拳砸向了桌子。
锦蕴赶忙揉了揉那砸向桌子的拳头：“皇上您莫要动怒，伤了龙体可不好。”
见锦蕴如此紧张，莫无殇也是强颜欢笑道：“无妨。只是这北狄从中加以阻挠，这岁赐之事，怕也是要好好考虑了。”
“是啊。且不说这西戎需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笼络人心，关键是咱们这国库里还有没有这多余的银两可以赐予西戎做岁赐，也未尝可知啊。”锦蕴也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