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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可是容易不容易,还不都是自个儿说了算?
叶葵倒是乐得清净。
下个月初五,便是她同裴长歌的婚礼。
可是到现在,裴长歌的人也仍在军营,未能回来。怕是不到最后那几日,他都是出不来的。承祯帝这一回想必是真的要一举平定漠北才甘心,所以拼命要他们操练。
不过他人虽未归来,这礼却还是送到了的。
除了一副别致的首饰外,他还另送了一块玉雕。
同先前送的那个十分相似,只是如今这个却是墨玉雕的。通体漆黑如墨,却又带着种别样的透彻,瞧着十分特别难得。叶葵捧着那两块玉雕看了又看,却仍是没有想出来,这上头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明看着十分眼熟,可是她就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似乎是某种兽,可是看样子却又不是现实里的存在的兽类,那就应该是传说神话里的神兽。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裴长歌要接二连三地送这些东西给她。这些东西代表了什么?这其中一定有着特殊的含义,有些他想告诉她却还没有到时候坦白的话。
这般想着,叶葵也就释然了。
总归迟早都会知道的,也不必急于一时。
等到婚期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却又怅然了起来。
也许当初她就该让叶明烟活着才是。
叶明烟可是知道未来的人。将来的那一场夺嫡之争,究竟是谁当了皇帝?又是谁败了谁胜了?叶家跟裴家又如何了?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无从得知,可是叶明烟却是都知道的。
真是叫人惋惜!
叶葵惆怅着,又被流朱公主拖去抹了一脸气味古怪的泥巴。
比起她这隐隐的惆怅外,流朱公主几个是真的将紧张摆在了脸上。叶殊也好,叶明宛也罢,几人日日往她的屋子里跑,似乎生怕她第二日便会消失一般。
倒是叫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越到分离的时候,这时间似乎也就过的特别地快。
叶明宛总是笑嘻嘻的圆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不舍的神情来,一副恨不得跟着叶葵一道嫁过去一般。叶殊倒是还好一些,只是瞧着似乎也颇为不舍。
到了这样的时候,饶是叶葵,也有些不舍起来,脸上的笑也就难挤出来了。
时日苦短,终究是到了那一日。
红衣喜帕,脂粉满面。外头唢呐喜乐声声不绝于耳,叫人的心也跟着忍不住雀跃起来。叶明宛一大清早便梳着两个小包包头绑着红绳过来见叶葵,缠着她不肯离去。
然而屋子里喜气洋洋,外头的气氛却有些古怪。
叶老夫人撑着病体出来,瞧着一点精神气也没有。叶崇文更是巴不得早点送走叶葵这尊煞星,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怪异。大房的几个更不必说了,杨氏磨着牙看着这一切,恨不得立刻将叶葵换做了自己那死去的女儿叶明烟才好,满心的不快。
唯有三叔叶崇武跟流朱公主两人是真心为叶葵高兴,忙前忙后,笑意朗朗。
叶明宛则腻在叶葵身边,趴在她腿上仰头盯着她看,笑着道:“二姐,你今日特别美呢……”





朱门恶女 234 出阁之事
这桩婚事早就已经定下,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罢了。倒是也没出什么纰漏。
唯有流朱公主心里不大痛快。她往常还没有发现,今日一瞧才注意到,叶葵身边得用的丫鬟竟然真的就只有秦桑一个。这可算个什么事?好歹那陪嫁的丫鬟得备齐全了呀!
紧赶慢赶,她给叶葵凑齐了人,又亲自叫了她去看。可是叶葵倒是好,看也不看便说好,叫她是有气也生不出来了。
不过总算是人给备下了,她也就安心了。得用不得用,那到时候就是叶葵的事情。她若是不喜欢,只管另外打发了便是。瞧着她那样子,指定到时候还得是秦桑一个人伺候着。
只是这陪嫁的丫鬟可不单单是为了伺候主子的,千方百计地挑选出来,那可都是为了往后派用场的。
饶是她,为了表示自己贤良淑德,怕是也免不了那一遭。
流朱公主看着叶葵的模样,想着她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身旁自小又没了母亲,如今贺氏也没了,更加不会有人教她。她也不过只比叶葵大几岁,那些个话真要说起来也颇有些脸红,只得打发了姜嬷嬷去说。
等到将里头的人都遣出来,只剩下姜嬷嬷跟叶葵两人后,流朱公主又突然觉得心酸起来。
这些事,原本昨儿个晚上便该说定了。
偏生到了叶葵这,若不是她突然间想起来,怕是根本就不会有人想起这事来。她没有母亲,这家里树敌又多,大伯母杨氏也是将她当做眼中钉的,是看也不愿意看她,哪里还会来同她说那些事。
流朱公主看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陡然间难过了起来。
叹口气。她强打起精神来,让人去前头看看情况,自己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里。
过了会回来,她走到门口却听到叶葵笑着在制止姜嬷嬷的声音:“嬷嬷不必说了,那些事便是不说早晚也会懂的。”
“这丫头说什么呢!”流朱公主压低了声音骂了一句,推门进去“你倒是厉害了!姜嬷嬷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了,这话还不少。”
叶葵笑着望向她,真诚地道:“三婶,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没有母亲。也没个正经的长辈可以帮我。可是三婶,我不是还有你跟三叔吗?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真的……我自个儿心中都有数呢。”
“你真有数?”流朱公主点了下她的额,摇摇头道。“不是我说你,你方才跟五丫头说的那些话,听上去像是心里没事的?”
脸上的脂粉糊得有些多了,叶葵想着自己在镜子里面目全非的模样,不由又笑了起来。笑吟吟看着流朱公主道:“我不过是告诉她以后要好好巴结着三婶罢了,哪儿就听出来我有心事了?”
流朱公主皱着眉头“罢了罢了,不与你扯这些事。”
说着,她将姜嬷嬷打发了下去,坐在叶葵边上。正色道:“旁的也不必多说什么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裴家的事你心中可有准备?”
水葱似的纤细指头点在梳妆台上,叶葵亦正色起来。道:“三婶的意思是?”
“你也别给我打什么马虎眼。”流朱公主眉宇间隐隐有一抹郁色“裴家的水可浑着呢。裴小九有那么多个哥哥,可活下来的有几个?裴家如今最年长的那个子侄,可比裴小九的岁数还大!”
流朱公主在担心什么,其实叶葵心中是清楚的。
裴家的男丁不少。裴长歌兄弟两人又是老小,年纪同前头的那几个差别极大。她是见过裴家二夫人的。若是不知道,说是裴长歌的母亲那也是不奇怪的。这些还都是表面上的事罢了,那些背地里的事,怕是流朱公主知道的也不多。
裴长歌的生母一事,一直都是叶葵心里一个难解的疑惑。
可是有些事,不深入去探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
“他用不了多久怕是就会上战场,能不能平安归来还是个问题,我何苦现在就开始想那些事……”叶葵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三婶也不必担心我了,三叔到时候怕是也要同他一道去的,不如……”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其中的意思流朱公主自然听得明白。
她脸色有些青白,重重叹了一口气,微恼地道:“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哄哄我?”
“二姐、二姐,你好了没有?”
房门忽然被叩响,叶明宛在外头大声叫唤着。
叶葵眉眼微弯,对流朱公主戏谑地道:“劳三婶去开个门。”
流朱公主佯装恼怒,瞪了她一眼,起身去开门。方才屋子里的下人都被她给遣了出去,此刻也就只能是她去开门了。
门一开,叶明宛便嘟着小嘴对流朱公主道:“三婶,你跟二姐这关着门都在说什么呢?怎么也不唤我一道去听听?”
流朱公主被她逗笑,拧了把她的鼻子,将她扯进门来“可不是说你的坏话嘛,怎么能让你给听着!”
今日个个心情都不错,不一会儿,内室便传来叶明宛欢喜的声音:“二姐,我方才还舍不得你呢。可是刚刚从秦桑那听说,你三日后便要回来看我,我就一下子舍得了。”
秦桑在外头听得直摇头,这五小姐有时候机灵得可怕,有时候又像是个真正的小孩子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她在门口仰头看了眼天空,心里想着马上就能见着秋年了,这面上就又不由露出几分笑意来。她笑盈盈地走进门里,进了内室。
看到身着大红嫁衣的叶葵,她仍是不由自主地怔了下。
她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初次见到叶葵时,叶葵的模样了。似乎还只是个没长开的青涩小姑娘,可是如今她却是那样的明艳动人。那股气,同从前已经十分不同了。
叶葵是冷锐的,可是此刻坐在那的她,瞧着却是温暖的。
叶明宛的笑容,叶葵的笑,还有流朱公主皱着眉头佯怒的模样,混在一块儿,叫她莫名有些眼眶发热。
这样多好。
很快,燕草也会回到她们的身边来。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太好了!
然而她也没有忘记,裴家比起叶家来,更是龙潭虎穴。若不然,九爷身边也就不会养着她跟秋年这些人了。叶葵嫁过去,势必也是要有一番恶斗的。只是她想着,站在九爷身旁的那人若是二小姐,事情一定会比过去容易许多。最起码,后宅无忧。
她有些期待地笑了起来,朝着三人走近。
叶葵出嫁是大事,杨氏几个就算不喜她,也只能忍耐着过来恭贺一番。可是到了最后,大房的四小姐叶明乐却是始终都没有。听说她是被叶明烟的事给吓坏了,到现在也还没有缓过神来,一见着叶葵就忍不住浑身战栗,根本不敢来看她。
所以这一回,她也是借病不曾出现。
杨氏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夸赞了叶葵一番,又立刻将话头转移到了她好福气,能嫁进裴家来“葵丫头的福气那若是能分给我家乐丫头一半,那也是够她荣耀的了!你这一嫁进裴家,用不了多久就该做世子夫人了,那等气派我便是想也想不出了!”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不论怎么听都叫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听起来像是恭维,却又像是讽刺。
流朱公主一点情面也不愿意留给她,当即便道:“大嫂方才那话还是快些收回去吧!这世子还没请封呢,你这般说岂不是故意要阿葵难堪?况且,区区一个世子之位,谁稀罕便给谁就是了,大嫂好歹是叶家的人,说的话听上去怎的叫人觉得一点世面也不曾见过似的。”
杨氏可不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吗?可是这一被流朱公主说出来,她仍旧觉得十分难堪,登时红了脸。
可是对方虽然是妯娌,却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她就是有心想要争口气将脸打回去,那也是不敢的,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叶葵微笑听着,一言不发,权当没有瞧见。
杨氏愈发觉得难堪,觉得这就是叶葵跟流朱公主两人故意想要让她难堪丢人,一咬牙便出去了。
吉时将近的时候,叶葵喝了莲子百合羹,静静等着天色暗下来。婚礼二字的由来其实便是昏礼,所以迎亲都是等着黄昏时分才出行。裴家跟叶家离得并不远,没多久,外头便远远地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叶家的一些亲眷,不知内情的都围在叶葵的屋子里,听到声响便都齐声笑着又恭贺了叶葵一番。夸赞她生得好,脾气也好,一堆乱七八糟的奉承话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些人兴许昨日还在说她恶毒厉害,逼死了继母呢。
叶葵只听着,保持微笑,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见她如此,那些人说着说着也就没了兴趣,便渐渐噤了声。
屋子里一静下来,外头的声音便也就愈发明显了。
“hua轿到了——hua轿到了——”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在喊,屋子里那些方才没了声响的人便都争着往外头跑去看热闹,不管如何总比陪着叶葵这么个人要强得多了!
叶明宛眼里扑簌簌地落下泪来,几乎打湿了叶葵的袖子,哭着道:“二姐,三天后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朱门恶女 235 进门礼成(一)
三日回门,这是规矩,她当然会回来。“”
叶葵拿了帕子给她擦泪,正色应承了。
比起叶明宛来,叶殊就显得没那么伤心了。他年纪大了些,明白的事自然也就多了。所以想的明白,当然那伤心也就少了。可是叶葵莫名的,就想要叹息。
若是从一开始,就像如今教育叶明宛的方式来教育叶殊,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现如今,想什么都是晚了的。
她笑一笑,将帕子塞进叶明宛手里,道:“不许哭了,再哭这脸都该hua了。”
说话间,秦桑大步走近,笑道:“九爷今日可算是出了大血了,八分银子一个的银锞子,下雪似的洒,叫外头的人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叶明宛闻言止住了泪水,瞪着眼睛道:“这会子不是应该叫二姑爷了吗?怎么你叫二姐夫九爷?”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不少,霎时便听出了端倪来。
秦桑笑眯眯打着哈哈将话给敷衍了过去,又扯着叶明宛往外头去,口中道:“五小姐也出去热闹热闹吧。永安侯府离咱们才不过几条街,五小姐往后若是想二小姐了,让人传个话也不过一会的工夫。”
“你说得倒是轻巧……”叶明宛嘟哝着,显然没有被她的话给说了晕了头。
不过虽然想的明白,她却也跟着秦桑出去了。
没过一会,她便又牵着秦桑的手跑进来,兴高采烈地道:“前头的人说hua轿进门了vip练习生!”
杨氏亦跟着两人的后脚进来,脸色别扭地对叶葵道:“五丫头别闹。”
大喜的日子,她这话说得叶明宛头一个就不高兴了,白了她一眼,便在叶葵边上坐下不说话了。杨氏心中微恼。有心想要发作一番叶明宛,可是外头的人那么多,她这会子闹起来岂不是反而丢了自己的脸面,想来想去还是忍下了。
杨氏身后的丫鬟手里端着个红木的托盘,上头有个盖着红绸子的大海碗。
将绸子掀开,下头的东西便显露了出来。
一碗面。
碗看着大,里头的东西却不多。
少少的一点细白面,金贵的虾子干,此时不常见的新鲜蔬菜……
色彩鲜明,热气腾腾。
杨氏拿起边上同样绑着红绸的筷子来。说道:“每样吃一小口便是了。”说着,挑起一根面条来送到叶葵嘴边。
大越凤城的习俗如此,女子出阁之前。定要吃上一碗母亲亲手做下的面条。但是东西不能多吃,便成了每样吃上一口便是,图个意思。然而叶葵的生母萧云娘早就已经离世,贺氏也出了那样的事,二房一时间没了女主人。所以这碗面就只能由杨氏代劳了。
不过以杨氏对她的不喜。怕是不可能亲手去做,这面多半是府里的厨娘做的。
秦桑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对杨氏不信,有些怕她在面里动手脚。可是叶葵心中清楚,此刻人多,她又是从起身便没有进食过的。若是吃了这碗面后出了什么事,那杨氏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她便是再讨厌自己,恐怕也不会蠢笨到这个时候动手。
叶葵低头就着杨氏的手将东西一一咬了一小口吃了下去。
等到碗被拿下去后。秦桑瞧着她似乎真的没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叶葵却只觉得脸上的粉太厚重了些,叫她有些难受。见叶明宛盯着自己的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忍不住道:“要笑便笑,忍着做什么?”
这时候的新娘妆扮极为古怪。她瞧着那妆容倒是有几分像是唐代仕女的样子了,大白脸。涂得血红的樱桃小嘴。不论怎么瞧都瞧不出本来的样子来。她不由想,方才那些个夸她今日美的也不知是真心的还是硬装出来的。对了,先前叶明宛这丫头不也是这么说的?难道真是自个儿的审美太脱轨了?
可若是那样,这会儿她又为何想要发笑?
“哈哈,二姐,我就是想着你这模样瞧着同平日里可是大不一样了。”叶明宛笑嘻嘻的。
“快快!裴家的娶亲太太过来了!”叶明宛的话音才落,流朱公主便领着个报信的丫鬟急急进来道。
众人便都又热闹了起来。
几人寒暄着,进了内室。而后便由她们扶着叶葵去了hua厅。
叶家送亲的人,裴家来接亲的,各自带着鼓乐拥塞在hua厅里外,显得十分嘈杂。叶明宛眼尖地发现,方才大伯母口中生病不便出门的叶明乐竟然也站在那。只不过是躲在了hua厅庑廊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葵这边看。
叶明宛心中不快,正要挤进人群去告诉流朱公主的时候,却发现叶明乐一转身又不见了。她嘟着嘴跺了跺脚,冲过去一看,却是连个影子也没了。
而里头的叶葵却是一站定便看到了身着大红色吉服的裴长歌。
烈焰般夺目的颜色,衬着他眼角那颗殷红的泪痣,有着说不出的动人心魄。新雪般的面庞,漆黑点墨似的眸子,一如她当年初见他时的惊人容颜。
大越帝都最耀眼的少年,他从来都是当之无愧的!
叶葵不由下意识攥紧了自己宽大的袖摆。
眼前的人是她认识的小九,也是裴家的九爷,更是少年将军裴长歌。
那身吉服穿在他身上如同他惯常穿着的戎装一般合适,让他的眼神清亮异常,微微一触,就叫叶葵怔神。
说陌生,他们却是早就相识的。
说熟悉,却是根本就没多少接触。
果然,还是这样怪异的感觉……
叶葵心中暗叹一声,耳边已经传来了轻声的叮嘱:“该辞别父母了。”
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此刻说起来却颇有些怪异。
谁人不知,叶二小姐同父亲的关系处得并不好。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候,也是没有改变的。然而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这时候谁也不会希望惹出事情来。
叶葵收敛了心神,神情自若地上前去给叶崇文磕了三个头。
他再不好,也是给了“叶葵”生命的人。
这个头,她倒是磕得毕恭毕敬,心甘情愿。
然而叶崇文却是僵着脸皮,拼命挤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来,神色极为复杂地说了几句“往之夫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之类的话,便止住了声。
脸上眼中全然没有一丝不舍之意,一副敷衍之态叫人心寒。
可是叶葵本不在乎这个,所以神色一贯如常,眼中连一点泪光也没有,脸上也没有新嫁娘的难过。
hua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这样的拜别父母的场面,他们可还真是头一回见。
说不出的别扭,却又不好当着众人明言,实在是叫人心中痒痒,忍不住对这父女两人之间的事一探究竟。
倒是叶老夫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看着叶葵的模样,她想起的仍旧是自己那个早逝的女儿。
若是她活着,也许自己也能见到她穿着吉服出嫁的模样,可是到底一切都是妄想罢了。她看着叶葵,只觉得心中五味杂成,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心酸,不舍带着隐隐的解脱跟厌恶一齐涌上心头来。
她在袖中紧紧握着念珠,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光闪闪。
裴长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是清楚叶家的这些事的,可却没想到真的亲眼瞧见了,却这般叫人感慨。叶葵当初回叶家之时,他便知道一切不易,可是谁知这不易竟是真的如此不易。
吉时当然是误不了的,没有生离死别般的痛哭不舍,这事当然是少了不少。
只是一旁的人瞧着却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少了许多有趣的事,只得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起来,各自猜测着叶家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没等他们说多久,便有人高声喊道:“新人上轿了!”
盖头盖好,眼前便只剩下了一片红。流朱公主又引着被遮住视线的叶葵趴在了叶渝的背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叶葵由叶渝背着,送上了hua轿。
与此同时,永安侯府中,宾客盈门。
永安侯裴翡站在正厅跟前来观礼的亲朋好友笑着寒暄,过了回他却是借故离开,只留下自家的几个儿子忙前忙后。
裴长歌排行第九,前头自然就应该还有八个哥哥。
可是永安侯夫人嫡出的老大、老五都已不在人世。剩下嫡出的老三性子绵软,娶的夫人亦是个病恹恹的人。老四是庶出的,远在南边做个小官。庶出的老六出生没多久便天折了。同样庶出的老七只知窝在侯府角落里斗蛐蛐、遛鸟,成日里不干正经事。妾室通房一大堆,弄得后宅里乌烟瘴气。
借着便是老八裴长宁跟老九裴长歌这对双生子。
老八娶的是英国公罗家的闺女,原本也是世子的最佳人选之一。可是他天生眼盲,终究是无法成大器。
数来数去,也就只剩下了个老幺裴长歌能同野心勃勃的庶出老二一争高下。
裴家老夫人早就不理俗世多年,这家原本是给老三的媳妇当着的,可是老三媳妇身子不好。临到最后,仍旧只能将主持中馈的事宜全部交给了二夫人。
所以今日代替裴老夫人出面的也是二夫人。
她笑盈盈地同来客寒暄,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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