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那是自然!”元总舵主当仁不让点头道:“所以,你就不要再推脱了。这软绵绵的腰骨瞧着便让人心痒难耐,若只用来瞧一瞧,却是太浪费了。”
“不过,我却不这么想。”
少女脸上笑容益发灿烂,说道:“最起码,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人比你更了不起。甚至,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说的对不对?魔君赵无伤!”
一边说着,少女清澈的眸子一边望向赵禹。
魔君赵无伤?
听到少女的话,众人先是微微错愕,而后脸色幡然巨变,甚至有几个靠门窗近些的下意识便拔腿冲出房间。
“魔君赵无伤?他在哪里?”元总舵主脸上也闪过惊色,不过当中还隐隐有一丝兴奋之色,他转过头,循着少女的视线望去。
ps:抱歉抱歉,今天真的晚了。。。小孩有点不舒服,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更新时间虽然不稳定,好在量是稳定的。。。






执掌光明顶 270章 魅惑众生天魔姬
元总舵主的视线落在赵禹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越过赵禹,望向了后方,凝望许久,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突然发出悲怆笑声:“马三,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竟是魔君赵无伤,怪不得,半年前你费尽心机投靠到我身边来,几次三番偷窥我练武。魔君,枉你名满天下,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怕自己会输给我,竟然潜伏到我身边来打探我的武功底细!”
“不过你没想到吧,我早就察觉到你这人有古怪,所以我家传武功的三大杀招,全是趁你不在我身边才练成的!既然今天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那就放手与我一战吧!哼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赵禹原本已经站起来了,却没想到元总舵主视线落向他处且还喋喋不休,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分外尴尬。而他身旁的赵敏见此状,早已经忍俊不禁,抿嘴低笑起来。
被元总舵主怒视那名海沙帮的马脸汉子哭丧着脸哀声道:“总舵主,小的怎么会是魔君呢!你误会我啦……”
元总舵主冷哼一声,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承认!若你不是魔君,为何数次偷窥于我!”
那个马脸汉子一脸灰白,眼见到元总舵主疾步走向自己,神色益发惶恐,扯着脖子嘶号道:“是诚王!是诚王他老人家不放心总舵主您,所以才安排小的到您身边来监视住您……真的,总舵主。小的虽然对不住您,可事到如今也不敢再骗您老人家。你若是不信,还可以去问曲二,他和小的一同领了命令!”
“不可能!诚王待我如子侄,我视诚王为至亲,他怎么可能派人监视我!”元总舵主挥舞着手臂,大声怒吼道:“你就是魔君赵无伤,这定是你挑拨离间的计策,我是绝对不会中计的!”
如此峰回路转,着实令人大开眼界。赵禹终于忍耐不住。索性站到元总舵主面前。干咳两声,略带尴尬道:“元大哥,我虽然不能确定此人是否诚王派来的奸细,但却能肯定此人非是魔君。”
元总舵主听到这话。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他对赵禹虽然信服。但却仍忍不住疑问道:“白兄弟,你怎么能够确定他不是魔君?非是我不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判断错误!”
赵禹表情益发尴尬,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魔君赵无伤,先前对你有所隐瞒,真是抱歉。”
赵禹此言一出,不独元总舵主目瞪口呆,整个厅堂霎时间都变得鸦雀无声。元总舵主呆呆望着赵禹,脸上流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良久之后才沙哑着声线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赵禹见元总舵主此般模样,心中着实生出许多愧疚,不过还是点点头。
元总舵主又转过头,望着那少女问道:“你说的魔君赵无伤,就是他?”
那少女显然也未料到会观赏到这样精彩一幕,美眸中满是笑意,听到元总舵主的问题后,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忙不迭重重点头。
得到多方确认,元总舵主脸色霎时间变得灰白无比,他又缓缓望向那马脸汉子,语调沮丧道:“你真是诚王他派来的卧底?”
马脸汉子脸上带着沉冤得雪的激动,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总舵主若不信,大可以去问诚王他老人家。”
元总舵主眼神渐渐变得茫然起来,踉踉跄跄退了数步,退开坐在自己身边的两名艺伎,跌坐下去,神情木然。良久之后,他突然癫狂了一般,回收扫落面前桌上的茶盏,扑在桌上悲哭出声,哽咽道:“这世道、这世道坏了,大大的坏了……我待诚王如至亲,他却派人监视我、我对白兄弟一见如故,他却是我的宿敌赵无伤……这世上,还有谁能相信?”
听着如此悲戚声音,便是赵禹也觉分外不忍,有心要安慰一番,张开口却全然不知该说什么,只僵立在原地,不过一丝心神始终警惕着堂下那名少女。而那少女似乎颇有兴致,歪着脑袋兴致盎然观赏眼前这一幕,并未有任何异动,其纯净好奇某样,似乎完全无害一般。不过赵禹却不会因此放松警惕,因为先前那剑客身死时,赵禹看到其尸体上一点毫光疾若闪电冲向少女,混入她发际丝绦中,显然那剑客的身死是出自她的手笔。如此诡秘手段,赵禹闻所未闻,自然要加倍提防。
此时大厅中除了元总舵主的哭泣声外,再无别的声响。人的名树的影,魔君凶名在外,加之又有一手颠覆六派的壮举,在江湖上的凶名已经达到顶峰。大厅中这些人心绪已经被震撼得有些麻木起来,眼神都呆滞无光,此时只盼魔君永远也不要望向自己,哪敢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引起注意,心中只得一个念头,下次出门最要紧翻看好黄历,可千万不要再碰到这煞星,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赵敏站在赵禹身边,凝望着堂下那少女,突然笑道:“这位姑娘,你先前说过,要为魔君舞上一曲。不若就在此地,反正魔君魔焰滔天,若不许旁人看,保证无人敢窥上一眼。”
听到赵敏的话,有许多人已经忙不迭闭上了眼睛。少女虽然秀色可餐堪称绝色,可是这危急关头,他们心中哪还有半分色念,甚至有人开口道:“姑娘若不放心,我们这便退出去。”
少女笑了一声,说道:“郡主殿下说笑了,方才不过一时戏言。魔君身边有您这样明艳动人的美人陪伴,哪还有心思瞧一眼我这蒲柳之姿。”
突然被道破身份,赵敏脸色变了一变,不由得加倍认真打量起少女来。半晌之后,她脸色才蓦地一变,指着少女喝道:“你是三圣奴?”
“那不过是无聊番僧起的无趣名字,你们的皇帝乐得这样称呼,我却不喜欢。我本姓蓝,郡主可要记住了。”少女虽是对赵敏说着话,视线却大半落在赵禹身上,眸子里充满好奇。
赵禹将两人对话听在耳中,已经略微猜到少女的来历,心中虽有一些疑惑,眼下也不便说出来,留待事后再问赵敏便是。这少女虽然一副弱不禁风娇滴滴的模样,实则却有许多诡秘手段,危险的很。赵禹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却也不会张狂得自以为天下无敌,便如先前遭遇刺杀时那群歹毒无比的蛊人,便险些将他暗算到。
他将赵敏拉到身后来,望着那少女不假辞色道:“这位姑娘,你是现在离开,还是永远把命留在这里?”
少女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挑,笑道:“魔君这么讨厌我?先前我见你与邵敏郡主谈笑风生,并非不解风情之人。现在对我却这般不假辞色,如此差距,真是令人伤心。”
“是否不解风情,总要有风情可解才好分辨。郡主在我眼中,一颦一笑俱是风情,而姑娘虽然花容月貌,在我瞧来却不过是一个毒虫毒蚁的巢穴而矣。”
赵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臂一震。只听啵地一声轻响,他面前不远处便飘下几缕残灰。
少女听到赵禹的话,神色忽然变得恼怒不已,及至赵禹劈掌将她偷偷施展的蛛线虫击毙,脸色变得益发难看。沉默了片刻,她突然双手捧着心口,娇声道:“糟糕了,我的命蛊被你伤了,说不得我这毒巢要一生一世纠缠着你!”
赵敏突然冷笑道:“那倒好了,你做了魔君的妾侍,往后也没机会再摆弄毒虫,养蚕织布吧!魅惑众生的天魔姬打落凡尘里,真是善莫大焉!”
少女又笑起来,摆手道:“说笑而已,郡主不要当真哟。你可要瞪大眼睛好好瞧着,天魔姬可是很会弄假成真的。”
“那你可真是棋逢对手了,我最喜欢坏人美梦!我亲族里有几个死了原配的鳏夫,倒要试试求皇上给你赐一赐婚。”赵敏同样不假辞色道。
似乎赵敏这句话戳到了少女的痛脚,她脸色变了一变,不再与赵敏言辞交锋,转而望向赵禹,又露出了迷人笑容,说道:“一早就想瞧一瞧,名动天下的魔君是个什么样子。原本以为是个粗鲁汉子,没想到竟是这样俊俏的郎君。瞧在魔君让人心乱跳的份上,我且跟你交代一声,你与郡主凑在一处,应该也是为杨大帅而来。我这番来扬州却是为了要保全杨大帅,所以,咱们很快又会见面了。”
说着,她对赵敏盈盈一拜,而后飘然离去。
赵禹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倩影,心中不无遗憾。若是手边有一柄飞刀,倒可以一举将之留下。此女手段太鬼魅,他怕赵敏会有什么闪失,不敢离开赵敏身边,所以只能瞧着她离开。至于她临走时所说的话,赵禹虽然重视起来,却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杨完者数万大军他都不在意,又岂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却步。(未完待续。。)




执掌光明顶 271章 痛定思痛异心起
四海客栈的大厅中,那蓝姓少女的倩影早已经消失无踪。赵禹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一脸沉思。赵敏见他表情凝重,便也不出声打扰。至于其他人,则僵立在原地,冷汗从额头上涔涔冒出来,也不敢擦上一擦。一时间,客栈中除了元总舵主哭泣声再无别的声响,远处扬州城里仍在继续的烧杀抢掠声从洞开的门户中传进来,令得气氛益发沉重。
神色虽然僵硬无比,众人心中却翻起惊天骇浪,只觉这一生所有经历都不及这一夜所见种种跌宕起伏。先是被元总舵主近乎威逼一般上了贼船,而后又见到一位世间罕见的绝色动人女子,孰料原本可堪回味一段桃色经历突然被异变冲淡,共坐一席彼此融洽无比的华山派少侠竟然是武林中凶名最煊赫的魔君!
魔君与少女的对答,众人都不甚明了,显然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并不足洞悉对话中隐藏的所有意味。不过仅仅听懂的这些便足令他们惊诧无比,一直坐在魔君身边,相貌虽俊美举动却无甚出奇的年轻人竟是鞑子朝廷的郡主殿下!而他们言辞交锋之间,似乎还隐隐牵扯到此时正率领大军围住扬州城的杨完者杨大帅!
如此种种,早超出了众人能够接受的程度。心神剧烈震荡之下,脑筋如同一团浆糊一般,迷失了利害权衡。
赵禹沉吟了半晌,才转过头来,对赵敏微微颔首。而后视线又落向那兀自哭泣不止的元总舵主。他干咳一声,说道:“元大哥且不要悲伤了。你这人性情豪爽豁达,待人至诚,若非大家彼此身份立场对立尴尬,我倒真乐得与你做个朋友。这番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心中也着实愧疚难当,也不奢求你能谅解,只希望你凡事都看开些。”
听到赵禹这番话,元总舵主收起了哭声。双眼通红等着赵禹,冷声道:“白、魔君,你休要惺惺作态在这里假慈悲。我只恨自己识人不明,错将你当作可以托付真心的义气好朋友。从今以后,你都不再是我的好兄弟!”
不待赵禹回答,他又望向那马三,一脸恨恨道:“诚王表面上待我无微不至。原来却一直对我提防有加。可笑我将他当作仁厚长者,不止将家传的基业交给他,更为了他的大业殚精竭虑。原来我这一番真心,都被人弃如敝履!”
“不过,托了你们的福,我终于幡然醒悟。这世道坏了。谁都不能相信,只有自己的本领才最可靠!好在这些年我勤练家传武功,有所成就,离了你们哪一个,心中也不惧怕!”
讲到这里。他脸上突现决然之色,抬起衣袖擦去泪痕。望着赵禹冷声道:“魔君,你与我是天生的宿地,注定只能活下一个来。纵使你对我心存愧疚,我却也不能对你心软,一定要手刃你这为祸武林的魔头。闲话不要多讲,你来,咱们真功夫拼杀一场!”
赵禹还未开口,距离元总舵主最近的几名海沙帮众却忙不迭呼喊道:“总舵主,千万不要啊……”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陪着元总舵主装腔作势一番,讨他欢心也倒罢了,可现在所面对的却是武功高绝,连武林六大派的高手们都奈何不了的魔君,真正令人心悸的狠角色。如此危急关头,他们哪还顾及其他,扑身上前拦住跃跃欲试的元总舵主。
赵禹叹息一声,却也不便开口道出真相,戳穿元总舵主这最后一点信心,只摆手道:“世上武功,博大精深,任是哪个也不敢说自己天下无敌。我却不想与元大哥动手再伤和气,咱们就此作罢吧。”
他不想元总舵主再纠缠,索性抬起手来挥挥衣袖,桌面上白瓷酒杯陡然跳起。众人只听得扑哧一声轻响,循声望去时,只看到那酒杯深深嵌入石板铺平的地面上,杯沿与地面齐平,杯身安然无恙,周遭地面却已经显出蛛网一般的细微裂痕!
见此一幕,众人齐刷刷倒抽一口凉气,如此神乎其技,当真令人想也不敢想象!原本他们只是听闻魔君凶名,却不曾真正见识到其手段。看赵禹如此年轻,面上虽然不敢表露,心中却也禁不住生出一丝怀疑。待看到这一幕后,终于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六派栽在魔君手中,都算是理所当然。一时间,益发噤若寒蝉!
元总舵主双眼直勾勾望着那嵌入石面的酒杯,表情变幻不定,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我承认,现在我的武功真是比不过你,不过我还年轻,有大把岁月可打磨本领,总有一天会超过你!”
听到元总舵主这话,众人表情皆变得古怪起来,视线在两人面上来回移动,委实想不通元总舵主怎会想出这样一个理由且还讲得理直气壮。任他们如何打量,总是瞧着魔君比元总舵主年轻了七八岁都不止。
赵禹只是点点头,说道:“元大哥有这一番雄心,当真令人钦佩。不过,这筵席咱们是继续不下去了。想来我在此处也不再受欢迎,这便告辞离去了。”
听到这话,众人表情皆松了一松,却是没想到魔君竟肯轻易放过自己一干人。
赵禹又转过头,环视众人一周,说道:“诸位江湖朋友,我且奉劝你们一句,现下扬州城混乱不堪,你们若是想活命,还是留在此处与海沙帮这些人一起。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罢,赵禹轻轻托起赵敏,身躯闪动,不旋踵便出了大厅,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魔君虽然离开,众人却仍不敢妄动,生怕魔君会去而复返。场面僵持了许久,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魔君回转,他们才齐齐嘘了一口气,近乎虚脱一般瘫坐在座椅上,方始确定自己一干人算是躲过一劫。
元总舵主坐在上首,表情阴冷得很,视线在自己一干手下身上来回巡弋,似是仍不确定自己手下是否仍有人是张士诚派来的卧底。他视线扫过自己面前那一叠名册,眸中却忽然闪过一丝异彩,挺直了腰拍拍手对众人说道:“魔君虽然可恶,不过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倒也正确。诸位与我乃是真正向上天磕头的义气兄弟,我此刻虽然麻烦缠身,却也绝不会对你们的安危坐视不理。先前我的承诺一并有效,若能大难不死,定与众位兄弟共享富贵!”





执掌光明顶 272章 烈火焚心辟万军
今夜天空无月,夜空深邃幽暗,然而整个扬州城,却是一片火光冲天。
赵禹与赵敏并肩站在一处楼阁的瓦檐上,在他们脚下不远处的街道上,无数状若癫狂的民众呼啸往来。平日羔羊一般的民众,一旦爆发出来,所迸发出的破坏力,如巨浪洪水一般,根本无人能够遏止。
从赵禹带领海沙帮众劫掠扬州城各家大户,到如今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因为苗军围城的关系,至今扬州城府衙仍未组织起有效的遏制手段,随着骚乱逐步蔓延,整个城池近乎完全瘫痪下来,消息根本无法传递不说,便连府衙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乱民攻破,许多衙署官员或是见机得早藏匿起来,或是丧于乱民之中。
无人主持大局,骚乱益发蔓延。乱民们攻破一处处深宅大院,在一路烧杀抢掠中尽情发泄着这一生委曲求全、逆来顺受所积攒下的诸多不满和**,只凭着贪欲本能行事,完全丧失了理智,那癫狂恐怖的模样,哪怕是赵禹这个始作俑者,心中都觉凛然。
几名一脸狞笑的拖曳着一个浑身**的男子在街上奔跑,那男子不住哀嚎,似乎已经被拖了极远的距离,皮肉都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肉模糊,露出跳动不止的花白筋肉,所过处留下一道长长血痕。另一个方向,两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用斧头劈烂一座大宅的后门,一人挟住一名尖叫不止的花季少女,拖进了幽暗的角落里,裂帛声响起,女子尖叫声益发惶恐。
诸如此类的惨剧,在扬州城各处上演着,令人惨不忍睹。
赵禹闭上眼,似是为了说服自己。轻声道:“日月变革、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不拘多么响亮光明的口号,普通小民能得利者,少之又少。人命贱如草芥,他们没有未来,哪怕侥幸熬过这场浩劫活下命来,随之而来又会承受得利者一层一层的剥削!”
赵敏听着赵禹低沉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当权者无论是汉人或蒙古人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一定要因那些虚无缥缈的民族大义,白白流下这么多的血泪?”
“不一样的,终究是有差别。”
赵禹摇摇头,说道:“哪怕是多么风光的大富之家。容得下不守家业的败家子,却绝不许外人来窥探!你们蒙古人就是外人,不要说君主昏庸无道,便是英明无比的帝王坐镇江山,仍是没办法守住这神州中土。宁予仇敌,不予外寇,这是我的底线。所以,哪怕我断绝了图谋江山的可能,但只要有名在。就一定会将你们蒙古人逐出中土!”
“为此哪怕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也不在意?”
赵禹点点头,说道:“关乎到原则底线的问题,已经不能用得失利害来权衡了。敏敏,你来瞧一瞧。这繁华扬州,是我汉人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营造出来,可是享受这一切的又是哪个?满城达官豪贵,皆非我族类。童年时我第一次去你家拜访,在大都街头看到那些活得老鼠一般战战兢兢的汉人,心里如有万虫噬咬。这一片土地,我们生长于斯,用心经营,然而繁华胜景却与我们半点瓜葛都无。这一份痛楚,再也不能忍受!”
听着赵禹低沉的声音,赵敏不自觉回忆起当年初见赵禹时少年那令人记忆深刻的癫狂和倔强,一时间沉默下来。
两人身处这喧嚣混乱的城市中,却相对无言。半晌之后,赵禹蓦地一笑,说道:“走吧。”
“去哪里?”
“且先找个地方暂且栖身,然后寻机杀掉杨完者。”赵禹笑一声,说道:“我虽乐得与你每天相对,可若是此间事情拖久了,我的滁州却要不妙。”
赵敏点点头,神色略显暗淡,与赵禹一道往僻静处行去。
两人在乱民当中穿行,赵禹也在借机仔细观察。
此时城中混战处处,暴乱的民众与各大户家奴庄丁厮杀,与早已被冲散队形的苗军厮杀。苗军异地为战,可算是天下难得之劲旅,然而现在却被洪水一般的暴乱民众所淹没,毫无抵抗之力。运气好些的还能脱身出来,运气差的便被愤怒人群撕成碎片,死无全尸,为他们以往所造的孽付出惨痛代价。
以往赵禹读史书,常见到义军声势浩大,轻易便击溃数倍于己的平叛人马,总是心存疑惑。朝廷的人马就算再不堪,总是真正的军队,怎么会敌不过一群刚刚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甲胄不全,全无经验的农夫?
及至看到扬州城这一幕,赵禹心中这个疑问才算有了一个解答。世上绝无百战百胜之师,哪怕阵势森严、技法纯熟的百战精锐,也未必就能笃定敌得过一群被**之火烧红了眼的普通民众。所谓士气,不过是人心中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渴望和不甘。若有不得不战之理由,自会有必胜之战争!
扬州城东北有一片贫民窟,木板茅草搭建起的简易板房四处漏风,房间中杂乱无比,多是带着缺口的瓦罐破碗,半点像样的家什都无。逼仄的巷道污水横流,泛着一股不堪忍受的恶臭。或是因为此地皆是赤贫之人,并无半点吸引人的东西,此地竟在合城动荡中得以保全,并没有杀红了眼的暴民前来劫掠破坏。
赵禹和赵敏走过来,他们已经绕城大半周,仅只找到这一处清静所在。
站在巷道前嗅着弥漫的恶臭,赵禹眉头皱了皱,转头望向赵敏。赵敏嘴角却撇了撇,说道:“你莫要小看了我,我虽住得惯华贵庄园,也受得住不毛之地。在辽东剿灭乱党时,比这再恶劣的环境也住过。若是补给不能按时送到,便连泥土里挖出来的田鼠也吃过几只!”
赵禹听到这话,笑了笑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先举步走进巷子里。
这一片屋舍虽然拥挤逼仄,却并不吵闹,甚至静谧地有些出奇,或许住在此处的那些赤贫之人早已经加入了烧杀抢掠的流民队伍。赵禹和赵敏踮着脚走进幽暗的巷子深处,赵敏紧紧跟在赵禹身后,先前她虽说得那般决绝,可是女子天**干净,总是有些受不了如此脏污的环境。只是她不想在赵禹面前露怯,强自忍耐罢了。
正行走之际,赵敏突然撞在了赵禹后背上,脚步一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不由娇嗔道:“走得好好的,你停下做什么!”
赵禹并未开腔,只是指了指前方,赵敏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黑暗中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站在角落里。待仔细倾听,才听到一丝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1...107108109110111...1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