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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调椰子
杨逍闻言后,漠然点点头,说道:“这些废话,却也不必多说。”
“你这人诸般好,为人却格局太小了。巧取豪夺来一位夫人,却还贻害良多,你说我讲得对是不对?”
杨逍听到这话,眉头登时一挑,而后却突然笑道:“手段如何且不提,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女儿叫个什么名字!男男女女的事情,你在我面前提起来,羞不羞愧!”
男人之间,要调动起情绪,无非那几个话题,无论田间耕作的老农,亦或这群江湖上恶贯满盈的魔头。
杨逍此言一出,登时引起众人起哄,周颠被哄得面红耳赤,强自争辩道:“你也只得在我面前炫耀炫耀,若真有志气,去和教主比上一比!”
听到周颠这句话,众人皆哑了声,周颠志得意满道:“你家夫人是峨嵋派高足,教主他的夫人也是灭绝师太关门弟子,不独如此,还有隐世大侠的后人,还有鞑子朝廷的郡主千岁,还有那个小昭,你们难道瞧不出长得像哪个?还有……”讲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瞟向殷天正。
殷天正老脸一红,羞恼道:“你乱瞧什么!”
周颠嘿嘿一笑,却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望向赵禹,一脸由衷道:“咱们明教,从未这般风光过!”
赵禹被周颠调侃,耳边听到众人鼓噪起哄声,面皮也觉发烫,摆手讪讪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众人鲜有见到赵禹谈笑无忌的模样,见状后益发哄笑起来,韦一笑凑趣道:“教主,你来瞧瞧我。往前十年算,我也算个翩翩美男子,面如冠玉。你来指点一下,莫让老韦孤独终老!”
众人瞧瞧韦一笑那苍白脸颊面无四两肉,怎样都与面如冠玉联系不起来,哄笑道:“韦一笑你这人忒无耻,自己生得辱没了祖宗,却连这个好词都给糟蹋了!你这人真是没救了,教主要指点,也是指点我们这群伟岸真汉子!”
一群人笑闹互相讥讽起来,片刻后却都转头望向赵禹。
赵禹索性摆出一副深不可测高深模样,伸手点了点布袋和尚,笑道:“说不得,说不得!这项本领,是要留着我家世代父子相传,立家之本!怎么能随便透露给你们这群外人得知!”
这一番玩笑话,一路传到了后面马车上。原本稍显尴尬地气氛,突然松动些许。杨青荻俏脸一红,低啐道:“好不要脸!”
周芷若原本一直垂首不语,听到这话,也心有戚戚追了一句:“从小就这一副嘴脸,那郡主跟我说过……”
小昭却侧着脑袋,娇憨道:“公子想得可真长远!”
几女对望一眼,俏脸皆是一红,气氛忽又有些沉凝。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杨不悔突然插口道:“教主他一向那么严厉,都比不上无忌哥哥看着和蔼可亲!”
沉默了许久的殷离突然撩起车帘,说道:“天气可真不错。”
ps:写完敏敏,心里有点空啊。。。黔驴技穷的感觉,让我水一章吧,罪过罪过。。。






执掌光明顶 214章 问鼎江山不归路
明玉珍年约四十许,乍一看去无甚出奇,只是眇了一目,显得有些狰狞。
与其余分坛中名声响亮的刘福通、徐寿辉等相比,明玉珍此人则要显得不起眼得多。过往几年,赵禹也只闻其名,但明玉珍本人的低调以及其麾下无甚作为,渐渐有些忽略此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在各路红巾军中名不见经传的中年人,竟能在各地皆受挫的时节,异军突起,几乎占据了川蜀全地!这其中虽不乏川蜀之地偏安一隅,元廷极难渗透攻略的因素,但此人之才,亦不容小觑。
对于明玉珍,赵禹只从杨逍口中了解一些,晓得此人在各地分坛中算是一个另类,明教混乱多年,但此人对总坛忠心却始终未改,也多蒙杨逍支持才渐渐成长为川蜀分坛坛主,杨逍对其可算有知遇之恩。
不过,赵禹也并未因此就放松了警惕。这些年身居高位,他深有感触,地位越高,越难从心所欲,哪怕明玉珍此人对明教忠心耿耿,但却难保其麾下没有别的心思。他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明玉珍虽然摆出一副恭顺态度,就会对自己这个教主言听计从。
所以,在路过兰州时,赵禹并没有径直赶去明玉珍在兰州城南的军营,而是就近在大道上召见了明玉珍。
与明玉珍同来的,除了川蜀分坛一位副坛主之外,尚有明玉珍麾下一名名叫刘桢的谋士。这位刘桢,与刘伯温一般。都是元廷进士出身,气度谈吐皆不同寻常,而且提出的问题也相当尖锐。两下方一碰面,刘桢便长身而起,对赵禹揖道:“在下虽非明教中人,但对教主也久仰大名!徐寿辉此人桀骜不驯,枉上尊号,置明教总坛于何地?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教主有意讨伐徐寿辉,明元帅也愿提兵出蜀。效犬马之劳!”
明玉珍闻言后。也急忙表示道:“正该如此!教主初登大位,正是本教天命所授,该振奋精神,革除弊端。兴兵举大业的时机!教主若有差遣。明玉珍肝脑涂地。也要做到!”
赵禹只是笑一笑,示意两人稍安勿躁,而后问道:“明坛主。我出玉门关时,曾经诏令天下各路红巾军去扫灭各派山门。未知你们川蜀中,峨嵋派的山门现在如何了?”
明玉珍闻言后稍显尴尬,不知赵禹此言何意,而后侧首瞥向身边的刘桢。刘桢上前一步,恭声道:“说来真惭愧,因为各派围攻光明顶,我们所部人马人心浮动,要出蜀去驰援,却在兰州城下遭遇李思齐大军伏击,引兵退回,也无暇完成教主的命令!”
赵禹点点头,拍手笑道:“当时我做事欠考虑,幸而你们没有听了这糊涂命令,交恶峨嵋派。咱们明教要兴大事,不能再拘泥于过往那些江湖中狭隘仇怨,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那峨嵋派虽然只是江湖上一个门派,但在川蜀之地民间也有极大声望,你坐镇此间,要稳定局势,少不得要妥善处理峨嵋派。”
明玉珍满口应着,却仍不放弃,继续问道:“教主,那徐寿辉要如何处置?难道就放任他公然藐视教规,称孤道寡?”
杨逍皱眉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你只打理好川蜀分坛,湖广之事,教主自有计较!”
赵禹示意杨逍稍安勿躁,而后对明玉珍说道:“教规就是教规,若人人都不遵从,要了还有什么用!只是我初掌本教,心中惶恐不减,处事决断难免就有些迟疑。徐寿辉叛教自立之事,终究会要他给出一个说法,还给天下教众一个公道。”
明玉珍闻言后,只得暂时放弃了对此事的追究,而后又邀请赵禹等人前往川蜀稳定教众人心。赵禹则托辞江南战事急迫,予以拒绝了。
待将明玉珍一行送走,杨逍才叹息一声道:“触目惊心!未料到本教在中原人心竟涣散到这一步,那明玉珍向来恭顺之辈,竟也起了别样心思!这样看来,咱们这总坛的大义之名,真是算不得什么。”
他又转头略带不满道:“教主方才与他对答,姿态也太低了些!便强令这明玉珍出兵又如何?若不然,直接擒住他,难道川蜀数万教众也会公然违背教主命令不成?”
赵禹则浑不在意道:“早有预料之事,又值得生什么气。所谓大义,落在虚处,便是虚名,落在实处,便不容逆转!他一直抓着徐寿辉之事不放,不过是要我表明一个态度。若我姑息养奸,只怕他也会见步学步。瞧此人作派,不过是犹豫不决,首尾两端,于大局却无甚害处。有此人掌管蜀地,倒算是相得益彰。古来便有天下已定蜀未定的谚语,大乱之时,此地最宜割据偏安,却绝难有什么作为。咱们手中的大义,也只有天下初定之后,在他那里才会见到效用。况且,现下根基尚在江南,即便得了川蜀这块飞地,于大局也无甚助益,由得他去吧。”
话虽如此,杨逍终究怨愤不已,直说道:“往常真是被此人恭顺模样给骗了!”
赵禹笑着劝道:“这算什么?明玉珍此人不过算是从善如流,过几日到了河南,你见到刘福通,才会晓得枭雄是个什么姿态!”
明玉珍离开后不久,便着人送来一批辎重粮草,而后便告辞了。
杨逍兀自忿忿不平道:“堂堂一教之主,却要诸事忍让,委曲求全,还有什么威仪可言!”
“若忍让一时,可避过兵灾,也不算太亏的交换。”赵禹说道。
听到这话,杨逍眉头顿时一挑,疾声道:“他敢袭杀教主?”
赵禹也不多说什么,拉着他脱离了大队,冲上不远处一座山丘上,放眼向南望去。杨逍只看见远处有遮天蔽日的烟尘弥漫起来,禁不住惊得瞠目结舌。
赵禹则一边看着一边咂舌道:“这明玉珍也算个了不起的人物,随随便便就能拉起几千人的大队。这般算来,麾下最少也已经有几万大军了吧。”
杨逍有些口干舌燥,强咽一口唾沫,涩声道:“教主既然晓得明玉珍心怀不轨,怎么还要以身涉险来赴约?”
赵禹叹息一声,说道:“我若不乖乖凑到他面前,让他审视一番,咱们想要安然穿过陕甘,难度不小啊!鞑子军队还好说,只要小心些就能避得开。不过随行这些总坛四门弟子,未必就没有各分坛的眼线。与其被追杀惶惶如丧家之犬,不若横下心来赌一把。幸而这明玉珍盘踞川蜀,也只是一个安于现状,不肯冒险之人,只要给他一个借口,就能安稳下来,咱们才能轻易过得关来。”
听到这些话,杨逍忍不住顿足叹息道:“原本以为江湖厮混已经是脑袋提在手里的危险事,却着实没想到,与争霸天下比起来,这些危险委实算不得什么。尔虞我诈,步步惊心,尤甚百倍!”
赵禹立在山岩上,也叹息一声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进一步称孤道寡,退一步祸及九族。既然动了心思,就要一条路走到黑,若想进退自如,实在是妄想!”
望着渐渐远离的明玉珍麾下大军,杨逍忧心忡忡道:“那刘福通却不是明玉珍这般好应付的角色,教主可有对付他的法子了?”
赵禹点点头笑道:“明玉珍这个人,时势所致,或能做个英雄。刘福通才是货真价实的枭雄人物,待见到他,他的反应,会让杨左使你大吃一惊!”
听到这话,杨逍也禁不住心生好奇,开始猜测刘福通会怎样应对,才能配得上赵禹几次由衷的赞许。(未完待续。。)




执掌光明顶 215章 江湖为刀我持之
北地红巾军大溃,由关中乃至豫北一线,皆复归于园亭之手。李思齐虎踞关中,汝阳王坐镇中原,张良弼紧扼潼关,对北地红巾军已成围堵之势。
在这样的形势下,赵禹等人想要经关中、河南安然返回滁州,势必困难无比。在得到五行旗秘营送来的情报,他们离开兰州后,摆出一副突袭长安的架势,一路突进到扶风,而后急转直下入汉中,避开了李思齐的大军阻挠,一行人尽弃辎重,翻山越岭到了十堰。
三春时节,万物复苏,大道两侧,郁郁葱葱,掩盖了些许战火纷飞的乱象。这一路翻山越岭,极尽周旋,哪怕杨逍等武功高强之辈,都颇觉应接不暇而略感筋疲力尽。反倒是寻乱有素的五行旗精营,始终沉穆入山,尽显百战劲旅姿态。
往常盘踞十堰的南琐红巾军已经被扫荡一空,元廷又要收束力量北击刘福通,此地经过多番动荡后,反而变得空旷下来。暂时脱离了险境,赵禹也未在着急上路,便着令在十堰休整几日,同时传令刘伯温着其准备西进接应总坛这一路人马。
众人驻留在一座废弃的村庄中,一路绷紧骤然松懈下来,从几位教中头目至于其下四门并天鹰教弟子,皆直接盘坐于地,气喘吁吁。而赵禹却仍坐于马上,指挥五行旗精营士兵择地扎营,遣派斥候望哨,摸清此地形势。往常这些事情,也不必他来做。自有徐达等一干将领代劳。不过今次随行的却无人能分忧,幸而以前他也潜下心来向徐达常遇春等当世名将请教,如今自己做起来,倒也有条不紊。
杨逍本来对自己统率多年的四门弟子信心无比,可是此番与五行旗精营对比起来,才晓得自己原是带领了一群乌合之众。他又想起兰州城外明玉珍的举动,禁不住喟叹道:“往常咱们坐井观天,只道凭了一腔热血意气,天下都可去得,天下事都可做得。今日看来。实在是大谬特谬!”
殷天正神色也略显暗淡。叹息道:“过往几十年江湖上厮混,天鹰教也算有个兴盛模样,威震江南。大乱起后,却被海沙帮一群私盐贩子穷追猛打。直至彻底被逐出江南。以前我只以为天命不照我。现在才勉强瞧个明白。原是咱们那一套在当下已经通行不了了。”
话题一展开,众人纷纷各抒己见,益发觉得凭一群江湖汉子奢望驱逐鞑虏、问鼎江山是怎样一番镜花水月的痴人说梦。
扎营之事已近尾声。赵禹也返回来,听到众人这一番颇为心灰意懒的谈论,忍不住笑起来,说道:“诸位倒不必太过沮丧,江湖天下本就一体,密不可分。制衡江湖来制霸天下,虽然是痴人说梦,但若说江湖人在这波诡云谲的天下大势中无甚作为,却也有些妄自菲薄。你们瞧一瞧,因这六派围攻光明顶,引得天下义军形势糜烂至斯,就知此言不虚了。”
提起此事,殷天正忿忿道:“侠以武犯禁,无论太平时还是动乱时,江湖总是恶的,破坏多过建设。本教多少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数年苦功,毁于一旦!”
这一番话,由殷天正这大半生都在江湖上载浮载沉的老江湖口中讲出,该是多么惨痛的体悟才有这样的认知,可想而知,天鹰教兵逼总坛忤逆之举,终是此老心中难以抹去的悔恨。
赵禹却摇头道:“这江湖,就是一柄刀。前次刀柄握于人手,咱们猝不及防,只能生受了这一刀。痛定思痛,往后只要这刀柄握在咱们自己手中,不失为一柄利刃。”
听到这话,众人精神皆是一振,杨逍却不无忧虑道:“话虽如此说,可是咱们明教过往在江湖上恶名昭著,若想把持住整个江湖,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要把持江湖,却和咱们明教的名声没有什么关系。一群记吃不记打的角色,利之所趋,如臂使指,有什么为难?”
赵禹笃定的语气,令众人心中生出许多遐想希望,不自禁就将目光转向东南方。那里层峦叠嶂,山峰耸立,正是武当山!
张无忌站在营外,眺望着巍峨武当山,瞧着那既觉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景致,心中感慨良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哪怕身边有杨不悔这个活泼灵动的妹子一直在逗他讲话,仍然沉默无比。
数年前离开中原前往西域昆仑山,杨不悔年岁尚小,纵有些记忆也都变得模糊起来。再次回到中原,虽然一路疾行有些疲累,但瞧到种种西域瞧不见的新奇画面,仍觉兴致高昂,迫不及待要与人分享。可惜同行这几女,除了自己母亲,便皆是与那恐怖魔君有牵连的女子,而且彼此之间气氛古怪,面对她们时,杨不悔总有几分约束之感。反倒是多年未见的张无忌始终未变,待她一如数年前的温和体贴,杨不悔也乐得与张无忌厮混在一处。
杨不悔虽然年龄比张无忌要小,但面对这个身世乖张可怜的年轻人,心中却不自禁生出几分母性关怀。她本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动了心思也肯耐下心来揣摩张无忌的心思变化,见自己多次逗弄想要张无忌开心,他却始终凝望着武当山方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柔声道:“无忌哥哥,你可是想要回武当山了?”
听到这话,张无忌神色越发黯淡,摇头涩声道:“我现在这样子,已经没面目去见太师父了。宋师伯他们落入鞑子手中,与我脱不了干系。我、我对不住他们……”讲到这里,张无忌眼眶中已经蓄满泪水,一脸自责。
杨不悔见状,在一旁伸手握住了张无忌的手掌,劝慰道:“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要怪这些人贼心不死,轻易就被教主用计所趁。要怪就怪教主,全是他狡诈,硬要将你推出来,明明你自己是不乐意的……”
张无忌却摇头道:“怎样说,我的责任都推脱不了。不悔妹妹,我心里为难极了!一面我知道明教中不乏杨伯伯、胡先生和我外公这样的好人,一面是我至亲的师伯师叔,我只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交恶,自己却做不了什么。只能瞧着赵无伤他玩弄阴谋诡计,坐观六派皆被鞑子掳去!明明可以与六派握手言和,共同对抗鞑子,可恨这赵无伤,只因为自己和鞑子的郡主牵扯不清,就拱手将六派推进万劫不复的险地!是我瞧错他了,可笑以前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杨不悔听到这话,紧张地左右观望,才小声道:“无忌哥哥,这话你千万不要跟旁人讲起。教主他杀人不眨眼的,就连我爹爹现在都对他言听计从,武林中再没人斗得过他!你若是惹恼了他……”
“便惹恼了他又如何!哪怕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也要这样说!赵无伤是一个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小人,一面喊着驱逐鞑虏,一面却与鞑子的郡主勾肩搭背,暗害武林正道人士,无耻之尤!明教若再给这种人带领下去,与世人为敌,早晚要落入万劫不复的险地!你瞧着吧,他妄想毁灭武林正道,我太师父不会放过他的……”张无忌一脸痛心疾首,慷慨激昂道。
杨不悔大惊失色,忙不迭伸手捂住张无忌的嘴巴。然而他语调这般高,早已经惊动了据此最近的女眷营。营中隶属地字门的明教女弟子纷纷转头往此处瞧来,杨不悔见状后,连忙拉着张无忌往远处跑去,张无忌却仍固执着不肯动弹。
两人正拉扯之际,营中却有一道倩影闪出来,经由胡青牛诊治,已经恢复几分娇俏模样的殷离怒气冲冲走过来,指着张无忌怒喝道:“张无忌,你是疯了么?若非瞧着你是我表哥,现在就要给你千蛛万毒手尝尝滋味!”





执掌光明顶 216章 军法如山莫能免
听到殷离呵责声,张无忌脸颊抽搐一下,虽然仍有满腔怨愤,在一个女子面前却不好发作。
对于这个似乎凭空冒出来一般的表妹,张无忌的感觉是极为复杂的。第一次见到这少女,还是在皖北蝴蝶谷中,那时殷离还是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姑娘,只是当时他对那手段狠辣的金花婆婆的印象远远要超过了对殷离的印象。再相遇时,殷离已经因为练了千蛛万毒手而毁了容貌,张无忌对其怜悯之余不乏忌惮,向来不敢接近殷离。
不过,随着殷离相貌渐渐恢复,那轮廓竟与张无忌记忆中母亲殷素素的模样相似得很。每每瞧见殷离,张无忌心中总禁不住骤起涟漪,想要与这个酷肖母亲的表妹亲近一些,然而殷离待他却向来不假辞色。
这番被殷离当面声色俱厉斥责,张无忌心中顿生委屈,低声道:“表妹,你这又是何苦?你一意护着那赵无伤,他却心有所属,向来瞧不见你……”
“你住口!”殷离顿足冷喝道:“我的事,不要你来管!好罢,你是堂堂武当少侠,瞧不惯我们魔教作派,你自己就离开吧!留在这里托庇于人,却还在背后枉论是非,讲人坏话!”
张无忌听到这话,嚅嚅开不得口,脸色难看至极。杨不悔却突然上前一步,拦在殷离面前,指着她怒喝道:“你凭什么来赶无忌哥哥!他是我的客人,要留到几时留到几时。亏你还是他的表妹。却帮着外人也不帮亲人!”
殷离冷哼一声道:“我也不是要帮着哪个,他虽然是我的表哥,但却随便抹黑别人,偏我不能说?哪只眼睛瞧见赵无伤与鞑子勾结了?六派自己犯了傻犯了贱,想要攻打光明顶却自己栽了跟头,怨得哪个?”
杨不悔强辩道:“无忌哥哥是就事论事,又说哪个坏话了?”
“呵,就事论事?不悔姑娘,这话亏你说得出口!难道我不知道,几年前若不是赵无伤出手救了你们母女。你和你娘早被灭绝师太杀了。坟头上都不知生了几堆杂草!你一意帮着他,却莫忘了,你也是这位张少侠眼中的魔教妖女!”殷离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
张无忌见杨不悔要帮自己辩解,却被殷离气得垂泪欲滴。心中顿生不忍。皱眉道:“话是我说的。和不悔妹妹没关系。事实俱在眼前,明教若想对抗鞑子,最要紧联合武林正道。大家捐弃前嫌,才好成事!赵无伤怀着别样心思,因为一己之私放弃这千载难逢与各派修好的机会,一意孤行,终究祸害整个武林,勿谓言之不预!”
这一番争吵,越发吸引了旁人注意,就连杨青荻和周芷若还有小昭也被吸引,向此处走来。
杨青荻与周芷若碰面,彼此都觉几分尴尬,各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而后分别走向争吵传来的方向。小昭远远听了听,眸子一转,却转身去寻赵禹去了。
这边张无忌还在慷慨激昂道:“六派与明教的冲突,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要大家静下心来,心平气和辩讲分明,自然能消除误会,化解过往仇怨。大家一起击退鞑子,怎样都好过自相残杀,互相算计。现在各派都被鞑子兵掳去,生死未卜,明教虽然保全一时,但却独木难支,覆灭都是早晚的事!赵无伤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听不得旁人去劝。我却不忍心瞧着明教一群好汉就这样被他带进死路上,这些话不吐不快,哪怕他就在我面前,我也要说!”
殷离听着张无忌掷地有声的腔调,一时间倒忘了出言去辩驳他,全因想不明白,自己的姑姑也算一个精明女子,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憨厚天真儿子。
杨青荻听到张无忌这番妙论,皱眉道:“张公子,无论你有怎样的见解,要和什么人去谈,都由得你。可是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你在女眷营外大吵大闹,合适么?”
张无忌瞧了这美得令人目眩的女子一眼,脸上显出几分窘迫之色,退了两步,嚅嚅道:“我、我……一时失态,真是对不住。”
周芷若也上前一步,说道:“张公子久不回武当山,一时难以自抑,也情有可原。只是要讲什么话,请先斟酌再三,要做成一件事,却比一句话冲口而出困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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