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表哥
作者:椰梨小姐
元兮从小和表哥钻一个被窝,吃一碗饭,被他嫌弃着骂大的。
后来嫁了人,终于摆脱了这个讨厌鬼。
死后,她却亲眼看着他抱着她的尸身,持一方刀剑,杀遍她夫家满门。
他亲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哭着唤“兮兮”。
重生一回,对着这个把暗恋做到了极致的余一穆,
元兮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他快点破功。
元兮:表哥太爱我了怎么办?
表哥总是吃醋怎么办?
【真醋王.口嫌体也嫌毒舌表哥vs真小可爱.又傻又甜小表妹】
轻松暖宠小甜文,为君悦心。
作者君同步更新现言《你是我的命》——文案:
少年十八年未曾安眠,之后的每一个夜晚,
唯有闻着她的体香,方能安然入睡。
——————
舒心遇上车祸,奄奄一息。
垂死之际,少年救她回来,养在身边。
白日里,他阳光,温暖。
夜晚。
他却是拿刀抵在她的脖颈,声音阴戾“你究竟是什么人?”
舒心抱住他的脖子,微微笑着,温柔的不像话。
“我是你的仙女啊~”
哪怕你深陷泥潭,我也愿意渡你成佛。
*这是一个救赎与治愈的故事
*姐弟恋
*盛世美颜.当红流量小花vs人前小奶狗.人后大变态
*划重点:男主不是双重人格,不是精神分裂!
作者微博:椰梨小姐
毒舌表哥 1.表哥(捉虫)
“一、二、三......十五、十六......三十一、三十二......”
小姑娘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格外认真的数着窗前的落叶,忽而一阵风吹过,将这落叶吹的四散,小姑娘眸光一顿,又开始重数。
“一、二、三......”
这小姑娘模样水灵,巴掌脸,大眼睛,一方粉唇似花瓣,这般睁着眼睛,那眼眶里,便跟含了颗黑珍珠似的。
只是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却是穿了身颇为成熟的白底水红印花褙子,梳着妇人髻,髻上一支金花步摇,种种打扮,都显得与这容貌极其不符。
元兮数着数着,眸光渐渐涣散,想着什么失了神,口中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她都已经近半个月没见到卫廷了。
听偏院的丫鬟说,卫廷近日喜欢去画春楼,大抵是喜欢上了那里的某位姑娘,她先前是不相信的,只是现在......自己也能察觉到一些。
以前听人说,妻子人老珠黄了,便不得丈夫欢喜,多爱出去寻花问柳,可是她才嫁来不到半年,怎么就让卫廷厌弃了呢。
菁菁在她出嫁前就同她说,遇到这种事情,就该闹,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有权力管住他,不让那些狐媚子闹腾的。
可是元兮不知道该怎么闹。
而且,以她的性子,也是闹不起来的。
她现在就想见见卫廷,问问他,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是现在连见他一面都难了。
想到这儿,元兮不禁眼眶泛泪。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这样的事情,她除了手足无措,却完全是无可奈何的,她只是在心里留着一点点的希冀。
或许卫廷只是忙。
只是忙才不来见她的。
“夫人。”元兮正发怔间,书剪匆匆进屋,抬眼瞧见人,便是直接说道:“您娘家来人了。”
元兮一顿,黑黝黝的眸中显现起一丝波澜。
娘家?
她心里头直直的打着颤儿,似有想法在破尖而出,想着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卫家离竹溪有点儿远,舅妈定是受不起奔波,而紧接着浮现在脑海里的,就只有一个人。
她心上一喜。
身后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兮兮。”
熟悉的声音,便是顿生的响在耳边,让元兮差点便滑落了泪,只是她硬生生忍住了,吸了吸鼻子,才转过身去。
余一穆就站在门口,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少年一身湖蓝衣裳,头发半挽,面带笑意,唇角微微弯起。
元兮抬腿,走了两步,接着,就改做跑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怔了许久,张口,嗓子却跟堵住了似的,哑哑的直疼,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来:“表哥。”
两个字出来,潸然泪下,眼泪便再是忍不住。
“你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是丑死了。”
余一穆刚开口的时候,话语中,明微颤波动,但他皱起眉头,扬声轻快,便是嫌弃的撇嘴。
放在以前,元兮是一定要怼回去的,余一穆除了嫌弃她就没别的了,可是现在看到他,却是格外亲切,又隐隐觉得,有些委屈。
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哥哥。”
元兮猛然扑到他的怀里,搭在他的肩膀上,忍住了嚎啕大哭,咬着下唇,一下一下抽泣的厉害,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跟断了线似的,只瞬间濡湿了余一穆的肩膀。
他喉咙微动,咬牙,皱了皱眉头,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死丫头,你弄脏我衣服了。”
“你小气。”元兮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瞪了他一眼,道:“大不了我再给你做一件就是。”
她这么想着,便想起来,他身上穿的这件衣裳,正就是她做的。
那她自个儿弄脏自个儿做的衣服怎么了,就余一穆小气,连这都不让。
“我――”
余一穆刚要开口说什么,元兮瞪了他一眼,及时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不要说话。”元兮的声音硬气了些,却是在这股硬气中,泛着令人揪心的可怜:“你就不要再骂我了......”
旁人不知道,元兮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还能不晓得吗,余一穆这一张嘴巴,最是狠毒了,说出来话,能硬生生把人气噎死。
在骂她这件事上,他更加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能把她骂的,让她觉得......她就是粪坑里的一块石头。
一文不值。
余一穆不屑的撇了撇嘴,往这房间里扫了一圈,轻嗤道:“真是个烂地方,瞧瞧这都是什么,这床帘,这被子......也忒丑了。”
“还有你啊,元兮,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这什么头发和首饰啊,简直跟元巷里的刘婶一样。”
刘婶在竹溪镇出了名的丑,可她不仅丑,品味还差,日日都喜欢打扮着花枝招展,那发髻上插着好几根金簪,在阳光下,都闪得人眼睛疼。
元兮早料到他要这么说了。
余一穆的嘴巴,谁都堵不住。
可是现在她听了偏偏不觉得生气,只是听着余一穆的声音,就让她觉得十分安心,她自个儿点头,道:“刘婶就刘婶吧,那总归我还不如她呢。”
余一穆忽睁了眸子,想着这可是元兮第一次附和他说的话,微顿之后,不由惊道:“元兮你吃错药了?”
元兮转身过去,在凳子上坐下,垂眼,不说话了。
余一穆面色讪讪。
他们都已经快半年没见了,他是不是......把话说的有点重了?
他抿了抿唇,神色异样,往她身边挪了两步,思虑许久,才貌似随意的问道:“卫廷欺负你了?”
元兮没说话,只是面色黯的越加厉害。
死丫头有什么事向来都藏不住!
“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余一穆狠狠咬着牙道。
“你敢!”元兮抬头,睁着眼睛瞪他,辩驳道:“他才没有欺负我呢,他对我可好了,反正你要是敢对他怎么样,我就跟你拼命。”
虽然元兮也知道,余一穆他就是嘴上说的狠了一点,日日说起话来,总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这么护着做什么......”余一穆暗自嘀咕了一句,皱着眉不大愉悦,道:“我还嫌脏我自己的手呢。”
......
傍晚的时候,余一穆陪着元兮一同吃晚饭。
是元兮亲自下的厨。
毕竟有小半年没见了,余一穆过来,也是客,自然要好生招待。
而最清楚余一穆口味的,就是元兮了。
她甚至可以精确把握,咸度几分,甜度几分。
做的全都是余一穆爱吃的菜。
“本来想给你做脆皮乳鸽的,但是没有买到鸽子。”元兮稍显遗憾的说道。
元兮做的脆皮乳鸽,是余一穆最爱吃的,元兮做多少他能吃多少,就是一笼鸽子,那也能全叫他给解决了。
可是自从她出嫁后,就再也没做过脆皮乳鸽了。
卫廷他不喜欢吃。
“卫家不是大府吗?怎么连几只鸽子都买不到。”余一穆冷哼了一声。
“又不是什么宝库,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啊 。”元兮有些不大高兴,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面,她又忙碌了一下午给他做饭,可偏偏余一穆还处处挑剔。
就不能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吗。
余一穆低头,拿了筷子,那一瞬间,眉间有一抹微不可查的落寞 ,喉咙微动,挟了菜,没再说话了。
吃了大半后,余一穆抿唇,犹豫了许久,才是出声道:“兮兮,其实我这次――”
话说到一半,书剪忽然跑了进来,欣喜道:“夫人,少爷回来了。”
“卫廷回来了。”元兮一喜,猛然就站起了身,对着余一穆道:“表哥你先吃着,我去看看,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人已经转身,撒腿就跑了出去。
余一穆看着人跑的飞快,背影几乎是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他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面上笑容,也是凝住。
剩下的话凝在喉咙里,没能再说出来。
他伸手,手掌捂在心口的位置。
有些疼。
......
元兮兴冲冲的跑到前院,却是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卫廷的身影,正想去里头房间的时候,忽然看见,在房间门口,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了一身大红衣裳,凝脂纤腰,明眸皓齿,就直直的站在那儿,浅笑着看她。
元兮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是渐渐怔住,她看着这女子,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心里沉沉的,突然间就堵的厉害。
“卫廷呢?”
元兮怔怔的问了一句。
“阿廷不在啊 。”女子声音柔媚,浅笑着回答,眉目婉转,看着元兮,道:“他说要娶我过门,所以说......让我先想办法把你解决了。”
元兮还没反应过来,明晃晃的刀尖已经闪在了她的眼前,眨眼的工夫,刀尖刺入她的心口。
在这一瞬间,女子所有的表情都冷然下来,虽是勾起唇角,但依旧冷的人一片发寒。
“谁叫你是余仪菀的女儿呢。”
“你注定没命活下去。”
声音轻飘飘的,很小声的压抑在喉咙里,只是最后凑到了元兮耳边,才叫她听见了些。
鲜血直迸。
那双黑珍珠似的眸子似乎都染上了鲜红,瞳仁瞪的很大,元兮只感觉到了无边的疼意,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疼,太疼了。
脑海里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流失,直到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最后耳边响起的,却是余一穆调笑的声音。
“死丫头,叫你不听我的话。”
他以前,就经常这么骂她的。
毒舌表哥 2.重生(捉虫)
马车晃悠悠的行驶在路上。
元兮坐在马车里头,靠着窗边,一手撑着窗框,就着那一掀一掀的窗帘往外看,这时外边有人喊了一声“快到余府了”――
只忽然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元兮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就死了,又怎么的,就活了过来。
她还记得,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疼痛在霎时消失,她的身体似乎轻飘飘的晃了起来,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倒下。
那个女人长得很美。
她一身红衣,手上拿着刀,沾染的是她的鲜血。
卫廷就站在屋子里,他跑出来,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当时元兮明明白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疼惜和懊悔,他大喊着问那个女子,问她在做什么!
“阿廷,反正她就是一个孤女,死了就死了,没人会替她出头,免得活着,还阻碍我嫁进来。”女子轻描淡写,手上还拿着拿匕首,似乎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做了什么。
“我说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与方才那般的冷冽又似换了一个人
。
像只是在卫廷面前装成这样的。
“锦衣,她到底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也不配是你下手!”卫廷他狠狠盯着那女子,眼眸赤红的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
而后他跑过去,在她的尸体旁蹲下,伸手颤颤的去探她的呼吸,却是在什么都没有触到。
元兮已经死了......
“兮兮,兮兮――”
他颤着声音,轻轻的唤。
卫廷那一刻显然是慌张害怕,元兮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有半点儿的伤心,会不会为她流泪,毕竟无论如何,他们也做了半年的夫妻。
虽然这半年里,她见到他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可是她喜欢他,是从来没有动摇过,始终都无比坚定的喜欢着他,而她以为,卫廷也是这样的。
可笑她到死了,她才看明白。
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她。
不然为何,能将她的性命,弃之如敝履。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看得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余一穆抱着她的尸体,紧咬着牙,眼眸通红,却依旧能持一方刀剑,屠了卫家满门。
他拿着剑,到后来杀红了眼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一身衣裳不见完好同时身上血肉模糊,鲜血不停的往下流,看得令人心悸,而最后将剑刺入卫廷心口的时候,她浮在空中,看到他憎恨的眼神。
狠狠的刺了下去,就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样子,像是入了魔的余一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他。
后来,在那一片的鲜血和尸体中,除了他再没任何生的气息,他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她,没有放开过一刻,眼泪顺着往下流。
她从来没见过余一穆哭。
可是整整三天三夜,他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眼泪也没有停止过,那样莫大的哀恸,几乎蔓延了整个世界。
“兮兮,兮兮.......”
他亲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唤着。
抱着她的尸体,却视若珍宝。
那一刻她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情绪,挚爱和痛苦,每一样都是极致。
元兮心口闷的难受,她看着余一穆那个样子,不知所措,只是难以置信,余一穆的那些心思,她从来都不知道。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哪怕一句。
只是她死了......竟是死了才知道。
她看着他身上的伤,触目惊心,那时候,元兮只想让他赶紧处理好伤口,不要再这么继续待着了,再这样下去了,他也会死的。
她不想他死。
可是他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后来她就这么看着余一穆,直到自己的身子越飘越远,然后,便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醒来,竟是三年前,她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还在自己的家里,在那个她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的元家。
这一年,她娘亲刚死。
而她,作为一个孤儿,承蒙舅舅舅母的收留,接她去余家,让她有了栖身之所,才不至于一个人孤苦伶仃。
她现在,便是在去余家的路上。
外面的车夫在同她说,还有一刻钟,就要到了。
元兮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就是离余一穆越近,心里就越紧张,在经历过了一番生死之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余一穆。
面对那样强大的,炙烈的情感。
她这几日一直在很认真的思考,对于余一穆,她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记事起,他就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打打闹闹,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在,从未离开,而在余家的那三年,他们更是朝夕相处,几乎是形影不离。
无疑,在她的心里,余一穆是很重要的人。
应当是比卫廷还要重要的。
如果他受伤了,她会心疼,他若死了,她也会撕心裂肺的难过,只是她自己都从未去深想过,这种情感,究竟是什么?
哪怕是到现在,死过一回再回来,她都不甚明了。
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现在心里满满当当的,想的全都是他。
余一穆抱着她,在鲜血和尸体中哭泣的画面。
那样炙烈的情感,是很容易也让她感染到的。
就在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元兮的心一揪,便忙是去抹自己的眼泪,一着急,糊的满脸都是,接着又从袖间找帕子,胡乱的一顿擦。
她就是想着,不能让余一穆看到她哭。
“元兮,你别磨磨蹭蹭的,快下来!”余一穆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在外头也等了有一会儿,不见元兮下来,才不耐烦的踢了下马车。
力道不大,马车还是小小的晃了一下。
“真是慢的跟王八一样。”
元兮缓了缓,深吸一口气,就掀开了帘子。
她刚刚才哭过,眼睛还有点红,脸颊上尚有泪痕,隔近着看还很明显,又因着拿帕子胡乱擦了一通,便是弄得整张脸都胡七八糟的。
真是丑。
“啧啧,元兮你这也太丑了吧。”余一穆第一眼看到她,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这不是坐马车过来的,是被马踩着过来的吧?”余一穆轻嗤一声,上下打量着她,接着道:“不过一个月没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丑样子,真是都不想让你进我们家门,太丢脸了。”
丑的太丢脸了。
元兮当时一看到他,鼻子一酸差点是要哭了,但是接着听余一穆说这些话,瞬间将她的伤心抹去了大半。
她现在真的有这么丑吗?
虽然余一穆有时候说话,是往夸张了的来,但是元兮还是忍不住的在意起来,紧抿着唇,垂着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
不大高兴的样子。
“兮兮。”正好是这时候,余显荣和尤淑从里头出来,看见余兮,便是一脸欣喜,尤淑直接过来,就握住了她的手。
“这人都瘦了这么多......也真是苦了你了。”自家这侄女一向乖巧听话,长得又可人心,他们向来,是实打实当亲女儿疼的。
这仪菀过世了,最苦的就是元兮这个女儿。
“还有你啊,这个时候还和兮兮这样说话,当哥哥的,不知道安慰几句。”尤淑狠狠瞪了余一穆一眼,然后伸手,把他退到了一边去,嫌弃道:“走走走,别在这碍兮兮的眼。”
余一穆无所谓的退到了后边去。
“有什么好安慰的,就知道哭......”余一穆这么一嘀咕,又叫尤淑给听见了,拉着元兮都走里头去了,还不忘回头瞪余一穆一眼。
余一穆讪讪的闭了嘴巴。
待前边几人都走进去了,余一穆死死盯着元兮背影的目光才收了回来,狠狠踢了下柱子,烦躁不已。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他一看到她的眼泪心里就慌,那一瞬间,揪心的疼,差点就忍不住要去抱她,替她擦眼泪了。
便只能那样说她几句,来掩盖他内心的慌乱。
上回去元家办葬礼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元兮,哭成了个傻子一样,当时她哭,他就一直在后头默默的看着,一手扣在墙上,硬是抓出了血痕。
真是看不得她难过......
哪怕是她骂他,打他,都不愿意看她哭。
只是偏偏她难过成那个样子,他却无能为力。
余一穆又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紧咬的牙关缓了一些,他才抬腿,走了进去。
......
余府在竹溪镇中,倒也算得是一处府邸,三进的院落,颇有规模。
给元兮安排的房间在正房旁边,有内外两间,原本是余一穆住的,但是尤淑把余一穆给赶到了对面的小房间,把这个收拾了,给元兮住。
余一穆忿忿不平,说凭什么要把房间给她。
但是他嘴上是这么说着,却依旧乖乖的搬了过去,而且还自个儿把里外都收拾了干净,床帘被子什么的,也全是他挑的。
清一色的粉蓝之色。
“元兮那丫头,不就喜欢些这样的吗,真是丑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瞎了眼。”
余一穆当时一边铺着被子,还一边在喋喋不休。
他在想,这些颜色真的丑,元兮那丫头脑袋也是真笨,怎么能有人笨成那个样子的......是脑袋被猪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