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海二爷拿回椅子修好之后就一直丢在屋子里,夏天在这椅子上靠着摇着,那甭提一个舒服。因为这几天要闹白丧,家里哭灵的人多,海二爷家本就家徒四壁,这张椅子也就被搬到这里让家属坐着休息。
这会儿,查文斌可是清清楚楚的从镜子里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贡品正在吃喝。这白色大褂那是对襟开的,中间还很考究的绣了一只鹤。就这打扮,当时的洪村里头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谁有闲钱穿白色的绸子,这要下地干活半天就得废。
这人躺在椅子上倒也自在,完全没有把前面那个大活人看在眼里,就当查文斌是空气,只顾着自己吃喝。在镜子里头观察了好一阵,查文斌确定只有这一人,他一只手抄起一枚天师符,另外一只手拽着小绳猛得用力一转,这镜子当即就给调了一个面。
铜镜的背面一般都是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的,多半都是些吉祥如意,招财进宝的东西。查文斌这把镜子之所以称为八卦镜,那是因为它的背面可是一副八卦图!
镜子被拉过来的一瞬间,查文斌本人也跟着转身,手中的天师符随手一扬,这符纸便“嗖”得一声飞向了太师椅,原来这符上还有一枚绣花针,这针便带着符纸牢牢钉在太师椅之上。要是再把镜子翻过来瞧,便会看见太师椅上躺着的那白衣男子的心中正扎着这张符纸。
这招便叫做一看二降三定。
一看便是通过镜子看到脏东西,二降则是用八卦图这类带有威慑性的辟邪物品暂时唬住脏东西,乘着这个时间差,迅速祭出真正能制服脏东西的符咒将其定住。
这海二爷的屋子里有这玩意倒是不出乎查文斌的意料,至于他的死跟这个白衣服有没有关系他现在还说不准,像海二爷家这种常年几乎见不到光照的破宅子闹凶完全是在常理之中。
但凡是以下几种屋子都最容易招惹脏东西:上年头了的老宅子,不经常打扫的破宅子,常年无人居住的空宅子,曾经有人死于非命的宅子,地基下面有老坟没清理干净的宅子,原本屋子所在的位置是寺庙或者道观的宅子,大门朝向无字或者开了凶门的宅子。
海二爷现在就是死于非命,要说他这破屋其实已经不适合再住人了,再住下去,他那哑巴老婆和两个孩子迟早还得出事。
古人说:同归殊涂,俱用灭亡,皆炕龙绝气,乃非命之运也。除了正常病死老死之外的一切因为**天灾意外死亡的都被称为非命死,非命死的多半死者都会有怨气,消散不了的就容易成了厉鬼害人。
查文斌这一手不声不响之间制服了白衣服后,祭出七星剑朝着那人一指,不想那人非但不怕还举起酒壶示意查文斌同饮。。。。。。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二十四章 :山上的铜铃
我叫夏忆,我的老家位于浙江西北山区,那是一个有着将近三千年历史的小县城。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从春秋战国一直延续到新中国,这里的人和这里的历史一样经过了太多了变迁。
有人说这里的原著民早已不知更换了几茬,但唯一没有变过的是这里留下的那些已经被历史遗忘的痕迹。
父亲与母亲的结合让我有幸认识了一位道士,名叫查文斌。信这行当的人呢,说他是当今为数不多有点真本事的道士,看风水、祛恶鬼、做法事、算运程,总之被那些不信这行当的人称之为封建迷信的事儿他都会。
我认识的他的时候很早,源自于一场我家小姨发生的意外,从此他便成为我生命中最为崇敬的一个人。
查文斌,更多的人称呼他为文斌或者文斌哥,也有我们这些孩子们背后叫他老查。此人生的秀气,长脸,笔挺的鼻梁,薄嘴唇,十指修长,身材瘦瘦高高的,走路那身板挺的叫一个直。
我比较记得事的时候,他的头发就已经有点花白了,若是他有一星期不刮胡子,用现代比较流行的话说便是一充满沧桑感和男人味的中年大叔。若是他修了边幅,换身干净简单的衣服,不去看他的头发,你又会觉得他是一个阳刚之极的青年才俊。单论一个相貌,他可以称得上是当地的美男子。
原本这为查姓道士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双儿女,以为贤惠的妻子。本来男人三十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可他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看风水那时候已经开始渐渐转向职业化,有不少香港老板已经把风水视为聚集财富环节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浙江作为开放比较早的沿海地区,有一批先富裕起来的人已经开始和更加时髦的香港人学习,其中风水大师的社会地位在那个时候开始逐渐升高。
查文斌成名算比较早的一批,他是当地乃至省城都赫赫有名的道士,所以来请他看风水的达官富豪可谓是络绎不绝。在当时桑塔纳尚是有钱人代表的时候,查家那个小楼前面的土路边却经常不乏高级进口轿车的身影。
只可惜,能请得这位查道士出山的人至今还未出现,他倒是偶尔会出现在村里头一些极其普通的白丧事场合。
据说有的老板只求他查文斌算一个厂房地基朝向,但出价数十万都未能撬开查文斌的金口。他有一个徒弟,命叫童河图,早些年不知何故曾经被他撵出师门,前阵子又给重新接了回去,除了一般孩子需要做的学习功课,其它时间跟着他在家中研修道法。
我跟河图相差几岁,却也认识。因为查家的大门,我就跟自己家一样,常去,也常住。查文斌也会批准河图跟我们这些孩子一块儿在夏天的时候出去玩儿,但只有一条,他不能碰水。
河图跟我解释过,这是因为他命中水太过旺盛,再遇水就会溢。曾经他差点淹死在学校门前的一条小河里,据说是他的师傅救回了他的那条命。当然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偶尔也会偷偷带着他去河边捉鱼,只是河图谨遵教诲,从来只站在岸边。
有聪明的人看到了道士这个职业开始吃香,便提了酒肉糖包前去查家拜师,无论你是哪家的亲戚,通通都是被查文斌扫地出门。后来次数多了,人便说着查文斌早些年做道士泄露了太多天机,所以才会弄得这般田地,这道士啊不学也罢。
当道士不发家!这句话自小我便经常听到,这个观念也一直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以至于后来河图发了家才真正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
每次我们一起出来玩,不能超过下午五点,河图必须要回家。据他说,师傅到了太阳下山便要解局,他得再家里看着,不能让生人进屋。有的时候查文斌要解局独自一人一关就是一整夜,早上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衣衫尽数湿透。他解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最早的时候一炷香时间便要出来,到现在可以足足一整夜。
解局?解什么局,这些东西河图也一概不知。
查家有两间屋子是禁止进入的,门上都贴着黑色纸头画的符咒,一间屋子在一楼西北角,还有一间则是在二楼的东边角。这两间屋子,连河图都不让进,有一次我到查家玩玻璃珠曾经滚落过一枚卡到了木门下方的缝隙里,我用手指去扣,伸进去的时候感觉到门里头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不知道多少,一股阴冷的感觉能从指心直达头皮。
查文斌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每个月的初七他都会提着酒肉独自一人去到他家对面的那个小山包上。那儿是查家的祖坟山,上面埋着的出了查家的人,还有一个叫大山的人。
这个大山,我曾经见过,个子很高,我喜欢坐在他肩膀上,看的那叫一个远。
河图曾经私下里告诉我,墓碑上写着大山的坟其实是个空坟,里面并没有埋着人。他那时候说的很多话里头已经带有让我觉得恐惧的色彩,他说那个坟其实是个衣冠冢,大山的魂并没有下地府,而是被锁在坟头上的那枚小铃铛里头。只有初七这一天,那枚铃铛才会响,没有风也能自个儿响上一天,其余的日子里,就算是台风来袭,那枚铃铛也是个哑巴。
这事儿他说的是活灵活现的,我自然是不相信,孩子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决定要去看个究竟。
因为暑假里家里忙,所以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有一大半是生活在外婆家,那里离查家并不远,中间隔了两个村。已经开始学会骑半圈的我经常偷用小姨的新弯梁自行车去查家,虽然每一次回来都会被小姨教训,但是她依旧会发现第二天自行车不见了。
去那里,我是一个人去的,因为这事儿我必须瞒着河图,否则他一定会阻止我。
山不算高,大白天的,有条小路。下半截是一些慌败了的小竹林,中间是一块茶叶地,再往上是密密麻麻的板栗林子,穿过这板栗林子,就是查家的祖坟山。
这山全都是厚实的黄泥土,这种土在过去是用来建造土坯房的主要原料,粘性极大,同时这种土也是下葬的最佳选择。因为五行中土的颜色是黄色,人们认为黄色的土是最纯正的土,在这里修建坟墓只需要加上少量的糯米熬制成的稀糊糊就能使得坟墓坚硬无比,要想撬开,除了炸药别无他法。
所以这片林子里随处可见东倒西歪的墓碑,还有的干脆是已经长满茅草的乱石堆。其中有几个大的石堆面积不会小于两间平房,那些个滚落的青砖上面都积满了苔藓,天晓得这是哪一朝哪一代的人留下的。
因为阳光好,这种老坟堆里穿梭着,我倒不觉得有半点害怕。过了这片林子,上面就是开阔地,寸草不生,一些突兀的巨大青色石头胡乱占领在这片裸露的黄土上。间隔不远的有几座坟包,都是一些稀疏平常的小坟包,这些坟包的墓碑上都带着一个“查”字,这里便是查家的祖坟山了。
河图所说的那个有铜铃的坟包老远就能看见,因为它跟别的坟不一样。除了坟包墓碑之外,这个坟包前头还多了一个很小的亭子,也不过就脸盆那么大的屋顶,下面是用水泥柱子杵着的,在那屋顶下面还真就系着一个铃铛。
听河图说,原本这铃铛就是简单的用根竹竿子挑着,后来查文斌特地出钱修了这么一个小亭子,用他的话说,这铃铛里头是有魂的,查文斌怕他兄弟淋着雨受了冻。
出门前我特地翻了外婆家的日历,那一天刚好是农历六月初七,我就想看看这铃铛是不是跟河图说的那么神,能够无风自鸣,如果不是,我就可以回去骂他吹牛。
铃铛是用一根红线系着的,红线的中间还穿着一枚铜钱,还未走近,就已经可以听到清脆的铃铛响声。
“叮、叮。。。。。。”
可我抬头一看,背后面的那些板栗树都在摇晃着呢,这感情肯定是山风吹的,不算稀奇。于是我便坐在那小亭子边等着,我想等到没有风的时候,看它是不是还能继续响。
坐在那儿听着悦耳的铃铛声,我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一直到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趴在那亭子边睡着了。
睡梦中,我觉得我抱着一个人的大腿,好结实,也好舒服。我抬头看看,那是一张熟悉的脸,那个人好像是叫大山叔叔。我喊了一声大山叔叔,他朝我笑笑,还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我又继续抱着他的大腿酣睡,一直到耳边传来那声大叫。。。。。。
最后一个道士 第二百二十七章:三书
要说这查文斌见过的鬼怪可不少了,不是有贬低农村的意思,在这一带混的也多半就是些乡村野鬼,年数长点的不过几百年,就算是有成了精的那见了这阵势起码也要低一头。
查文斌索性放下七星剑瞧那白衣人,原来是个年纪上了六十左右的老者,留着山羊胡子,要不是说他是个鬼,这幅样子倒有几分高人的模样。
那人见查文斌收起杀心,想要起身,但是又受那道符纸所困只好作罢,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似乎完全没把眼前这个道士放在眼里。
现在只需要查文斌点了那张符,这白衣人自当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所以他也不急,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那人喝了几口酒之后,靠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这节拍,哼唧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开口:“我没恶意,这家人的死与我也没多大关系,你要收我便收;要放了我,我还继续在这儿呆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查文斌冷哼一声,原来不过是个找借口的冤魂,世人哪有恶鬼说自己是出来害人的:“你在这家应该呆了不少日子了,阳宅里头住着个鬼,活人的运势、阳气、身体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你却说和你没关系。再者,死去之人本就该进入六道轮回,留在这世人贪恋的终究有一天会祸害到人。”
不料那白衣人却哈哈大笑道:“贪恋?年轻人,我是随这把椅子进来的,若不是这家主人心中有贪欲,也不会把我这个害人精给顺回家里。至于你说的轮回,我已经漂在这世人独自一人将近五百年了,见过无数生死离别。每当有人阴差下来带人的时候,我总苦苦哀求把我也带走,可这几百年来连地府都不肯收我,我又去何处投胎?”
“不肯收?”查文斌只听过不肯去的,还没见过不肯收的。阴差带冤魂,特别是抓那些游荡的野鬼,抓一个算立一功,野鬼们见到阴差都是躲避不及的,哪有主动送上门还不要的。
“所以我也就落个自在,靠在这把椅子上摇习惯了,椅子到哪我就到哪,你要真打算灭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劳烦小哥找到我的尸骨替我埋在村子后山中腰那棵老核桃树边儿。那树是我还活着的时候亲自种下去的,几百年来它结的果子不知让几辈人都吃过了,我还在外头荡着。”
“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不肯收你?”
那白衣人胡子往两边一瞪,有些激动的说道:“为什么?他们说生死簿上没有我的名字,带回去也没法交差,合着我就跟那说书里头的孙猴子一样,是石头里头蹦出来的。”
这生死簿的事情查文斌自然是知道的,作为掌管人间阳寿的至上法器,任何人都得按照这本子上规定的时间定生死时辰。俗话说:阎王要你五根死,绝不留命到六根。
其实这生死簿并不是像电视剧里描写的那样是一本普通的手抄本,它得由来说起来更是有些复杂。
传说,在鸿蒙初判,混沌始开之际,《天地人》三书便已现世,正是三书的力量维持着后人的一切因果。
《天书》在人类始出现之时就已经记载下所有的一切,人类创生到走向灭亡。仿佛一台功能强大的计算机,早已把人类由始至终的数据记录,不能变不可改,这也就是命运,所谓的天命就是天书中所记载的个人程序。多少修道之人经其一身要想窥得《天书》一角,试图改变天命走势,却都无功而返,而查文斌一直在这条路上艰难的独自行走。
《地书》则记载了天地间森罗万物,所有世事,它可以更改事情,但是却不能改变人的意志,更加不能改变《天书》。但是事情往往改变人,若是事情发生了变法,那么人的意志似乎也会有所改变吧。《地书》则更多的反应在现世的风水堪舆,算命解卦。
《人书》不能改变任何事物。我们知道,即使功能再强大的计算机也会有漏洞,而《人书》就仿佛一个黑客,它是人类的一个机会,正是这个机会使得《天书》出现变数。但是现当今的社会,已经越来越少人注意这个机会了,查文斌能否抓住这个机会,成为古今窥得《天书》第一人,暂时还不得而知。
关于这三本书,在道家的解释里头是这样的:天书就是指《封神榜》,它册封了仙界各路神仙,包括道家三清祖师。同样在道教认为的世界里,神仙的意志是不可被改变的,修道之人只能祈求他们赐予自己力量,而从来就不敢反抗。即使是神仙动怒降罪下来,道家子弟们也只能香火贡品祭奠以平息事态。
《地书》则是大地胎膜,据说此书的掌管者乃是镇元大仙,就是西游记里头那个不用给玉帝面子的人,因为《地书》勾连大地。只要地书在手,除非把洪荒大地打破,地脉截断,否则便奈何不得那法宝的主人。此处反应的就是人间,镇元大仙不居天宫,住在人间,却有无上法力,虽然在各路道教神仙里头他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其修为和造诣足矣和那几位大帝平起平坐。
《人书》就是《生死簿》,它与春秋轮回笔,即判官笔是合为一套的。后土娘娘原本是冥界之祖,后因觉得世人需要点化,便化身六道轮回,后天道降下法器春秋轮回笔,生死簿。这两样东西在阴曹地府由崔判官执掌。以此分辨三界生物之善恶,定赏罚,明功过。
三界生物包括神仙皆在那生死簿上,谁也不能逃脱。历史上曾经有无数人妄图从这生死簿上抹去自己的大名,那样便可跳出三界,不进六道轮回,从此长生不死,逍遥自在。蕲封山中大阵法便是以假死以抹去生死簿,那份代价绝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而这白衣人却说自己不在那生死簿上,怎叫查文斌不为震惊?
查文斌也多了几分客气,朝着那白衣人作了个揖道:“敢问前辈生前是何人,又是怎么死的,坟墓在哪,可否一一告知。”
那白衣人灌了几口酒指了指自己心中扎的那符道:“你的符灭不了我,但把我定在这儿有些难受。”
查文斌见那白衣人似乎确无恶意便几步上前取下那枚符纸,白衣人起身也作揖还了一礼:“多谢小哥。我祖籍在此地,年轻的时候考了个进士,回到钱塘县做了个小官,四十岁那年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家里人已经给我换好寿衣放进棺材准备下葬,终在最后入土时刻我恍然醒了过来。后经过此事,我也询过不少民间能人异士,无人能解。后来我结实了一位道家高人,那人点拨我需辞官回乡,修道问天,如果六十岁那年能过天劫便可长命百岁。”
“后来呢?”查文斌很好奇他口中的那位道家高人。
“六十岁那年,膝下儿女孙辈给我祝寿,席间多饮了几杯酒,被一根鱼刺卡住喉咙,而后便一命呜呼。当我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收敛入棺下葬的全过程时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鬼魂,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陪伴我的如今只剩下这把太师椅,我终究没能过那个天劫,却不想用了这种方式多‘活’了几百年。”
“那你想走嘛?”
“想,怎么不想,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腐烂却无能无力的感觉我宁可不要。”
查文斌看了案头的香烛都烧的差不多了,便说道:“先生,一会儿我让人把这椅子搬出去搁置,等我忙完了这糟再来寻你长谈可好,因为我有一小女时至今日还被关押在地府天牢,不得转世。”
白衣者欣然答应过后,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个空荡荡的太师椅还在不停的前后摇晃着。。。。。。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二十五章 :酒鬼海二爷
“小忆,你在这里干嘛!”这声怒吼如雷贯耳,把那个正在梦中吃糖的我惊得一下子窜起老高,紧接着便是额头一吃痛,脑袋直接撞在那个小亭子的顶上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我摸着头皮,一下子便鼓起一个大包,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指着那个铜铃说道:“来看这个,会不会响。。。。。。”之后,我还自作聪明的加了一句:“查叔,不是河图跟我讲的,你别怪他。”
查文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帮我揉着头顶的那个大包,按了好久他才把我放到一边叹了口气道:“他要是有你的天赋就好了。”
拿出酒肉,点了香烛,两副碗筷,查文斌坐在这小亭子下面和那铜铃对饮了起来。这会儿我注意到了,铜铃没有响,只是安静的在那悬着。
天黑了,查文斌收了碗筷抱着我下山,走到板栗林子的时候,身后的铜铃再次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咚声,这一回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枝,连叶子都没有动,现在没有风。。。。。。
我不知道回去之后的河图有没有挨揍,至少我挨揍了。找了一天找不到我人的外婆一家急的团团转,查文斌把我送回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我得完蛋了。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的睡在凉床上我的听到三声爆竹声响起,这种用竹子编制的床除了吱嘎响之外最大的一个毛病就是容易夹到肉,但是夏天睡很凉快,也叫凉床。
被这么一惊,一个翻身过后屁股上面传来了剧痛,我知道我又被夹了,正准备装可怜呼救的时候,外婆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喊道:“快起床,对面的表舅姥爷过世了,一会儿你爸跟你妈也得来。”
我哪知道什么表舅姥爷,对于外婆这边的亲戚认识我的挺多,我认识的却没几个。反正这种事对于孩子来讲都是看热闹,我也不例外,嗷嗷叫的就跟着大家伙儿去看热闹,我到的时候,那位表舅姥爷的尸体还在木板上躺着,浑身湿漉漉的。
这位表舅姥爷是个酒鬼,嗜酒如命,年轻的时候因为喝酒跟人起过冲突,被人一棍子给捅瞎了一只眼睛,后来便娶了一个哑巴做老婆。生了一双儿女,因为家里大人是这条件,所以儿女书也没念,很早便辍学帮着家里干活。
这位表舅姥爷是外婆的亲表弟,因为家里那几个人都是些歪瓜裂枣,所以这门子丧事主要还得靠外婆这边帮忙张罗。
事情的经过有些蹊跷,也有些喜剧。这为表舅姥爷吃晚饭的时候酒瘾犯了,便差他那小儿子前去店里打些白酒回来,给了小儿子二块钱。打酒的地方呢,就是我的大舅家,大舅家那会儿是开小卖部的,店里有一种最便宜的酒叫“糟香”,其实就是酿完酒的下脚料勾兑的,两块钱一斤,味道是不咋地,但是喝起来辣,过瘾。
他那小儿子到了小卖部里后嘴馋,花了五毛钱买了一根冰棍,又藏了五毛钱起来准备改天再用,于是就只买了半斤酒。
这半斤酒回去可没法交差啊,不过这小子聪明着呢,跑到河里另外又灌了半瓶水,这可就成了一斤足足的酒了。
他那酒鬼老爹虽然眼神不好使,但是品酒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只吧唧喝了一口就觉得酒有问题,他自然不会想到是自己儿子使得诈,抓起酒瓶子就准备去找我大舅那小卖部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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