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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可怜他那哑巴老婆在后面跟着拼命比划想告诉他老公这酒里她看到了青苔,但是这位主眼神确实不好,也瞅不明白哑巴老婆的用意,一股怒气的冲到店里要个说法。
因为当时小卖部里头还有别的人在纳凉,几个人一对质,很快这事儿就水落石出了,这位表舅姥爷气不过就要回家收拾儿子,临走时还不忘记重新打了一斤酒,这酒钱还是赊账的。
往回走的时候,这位爷那是带着怒气的,恰好碰见村子里一光棍也去打酒,两人照了个面就打了招呼。
“海二爷,您这打酒呢?”我那表舅姥爷名叫海二爷。
“嗯!”
那光棍汉子也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人物,兜里没钱,正寻思着也去小卖部赊酒钱,看到这瓶酒,眼珠子一打转就说道:“我养的那头猪下午病死了,找了几个人给收拾了一下,得了七八十斤肉,海二爷要是没吃的话就一块儿去?”
这二爷可好,一听到有肉才不管是病死的还是宰杀的,当即嘿嘿一笑把要收拾儿子的事情给抛到脑后跟,两人互相搭着肩就去了光棍家里。
屋子里头连海二爷一共坐了四个人,全部都是村子里的破落户,游手好闲的各个嗜酒如命。这哥四个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吹着牛,唱着曲儿,一斤白酒下去不过瘾。海二爷要面子,吃了人家的肉便充好汉,又去赊了足足四斤,到了半夜里一个个东倒西歪了,他才提着剩下的小半瓶子酒摇摇晃晃的准备回家。
那会儿农村里头都兴种水稻,这西北多山区,水稻田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为了让水稻能够有个好收成,所以沿着公路两边都挖着水渠,这些水渠都不深,我常在里头摸些泥鳅小鱼,放水的时候也就到孩子膝盖这儿。
那晚,上头的水闸已经关了,水渠的里头的水只到人的脚腕。
这位海二爷一手拿着一块猪头肉,一手提着酒瓶子,灌一口酒,啃一口肉,踉踉跄跄的往回赶。他本来就眼神不好使,只剩下一个眼睛,这半夜里头的喝多了酒就更加看不清脚下的路。东倒西歪的身子一脚踏空后,海二爷一头栽进了水渠里就没有动弹过,或许是他喝的实在太多了,把这有些冰凉的水渠当成了凉床,总之他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一直到第二天天明,才有去田里放水的人瞅见了,拉起来的时候满鼻子满嘴的都是泥巴,耳朵里还爬着不少水蛭子,人都已经开始变硬了。尸体被抬回家的时候,这位海二爷的手里还抓着猪头肉和酒瓶子,真当是宁做撑死汉,不做饿死鬼。
海二爷是无产阶级的完美代表,家中除了一口黑乎乎的灶台和两张破床外,唯一能值点钱的就是缸里还有不到十斤的米。他这家,别说是办个白丧事,就是请个人吃顿饭都没桌子可以放菜盘子。
那位哑巴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哭成了一团,谁去都是白搭,压根没法儿跟人沟通啊。后来几个亲戚合计着商量大家凑点钱给出殡,这丧事的钱几个人先垫着,等散场了先就着份子钱拿,不够的部分就算做贡献。
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两个残疾人,也是镇上出了名的五保户。所以东家拿张桌子,西家借点碗筷,这场面经过一早上的忙碌还真给搭了起来。
当时,几个管事的人起了小小的争执,如果这海二爷是前半夜的死的,那么今天就算是第二天了,明天就可以拉去下葬,这样尸体在家里少停一天,帮忙的人就会少来一天,那开支自然也就省下不少。如果是后半夜死的,那么尸体可是要足足在家里挺上三天,按照习俗,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要在这家吃喝足足三天,那开支可就大了去了。
根据那老光棍的说法,他们当时都喝趴下了,谁也不知道海二爷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也许是前半夜,也许那就是后半夜。
虽然海二爷在村里是没啥地位的,这场白丧事应该一切从简,但是按照习俗,谁死都得摆三天,要是提前了或是延后了,那可是对死人的大不敬,这是要坏了规矩的。
争执不下的时候,有人想起了要不找人来给算算,找谁?那自然是查文斌了。
查文斌那会儿已经很少出门了,后来是外公亲自跑了一趟,查文斌倒也好说,带着一套家伙事就来了。查文斌也知道这家困难,所以那些个香烛纸钱他都是自己准备着,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拿海二爷家的一碗倒头饭。
接着他便在屋内设了一个简单的案台,立了香烛,上了贡品,接着便拍出一十二枚铜钱在棺材前头的地上围成了一个圈。。。。。。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二十八章 :过去的事儿
再回头看那竹扁里头的铜钱,这才是现在要办的正事儿。十二枚铜钱依次摆开,十二点点钟方向的那枚铜钱上沾了一滴鸡蛋黄,这蛋黄的位置是在圆孔的左边,这也意味着时辰尚不到十二点。查文斌弯腰拾起那枚铜钱出门告知守候多时的人们,海二爷是昨儿个走的,今天算是大丧第二日,明日即可出殡。
就这么一丝丝的偏差给原本就穷得叮当响的海二爷家可算是帮了大忙,少了一天开支,这场丧事下来可能还有点赚头。
瞧见外婆在那忙东忙西的,查文斌这才知道海二爷家的困难。那哑巴非要留着查文斌吃顿饭,连比划带拽的客气的要命,查文斌推辞不过,也只好寻了位子,恰好与我在同一桌。
海二爷家确实是没啥家底子,可农村的丧席丝毫不会比喜酒差劲,大盘的红烧土猪肉,清炖的正宗老母鸡,卤鸭子,红烧鲫鱼,瓜果蔬菜全部自家产的,这些课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当然,这白丧自然免不了要吃老豆腐,这是自家的黄豆用石磨一点点磨出豆浆再手工打的,那味道吃起来满嘴的喷喷香。
虽然里头哭哭啼啼的,可外头跑菜的端着托盘夹着香烟大汗淋漓,厨房里的铲子打的铁锅“啪啪”作响,一个村的人几乎家家都派了代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便是农村丧事的独特之处,也就是所谓的喜丧,虽然海二爷的年纪没有满花甲,可这丝毫不会影响到热闹的气氛。
这种场合,连我这样的孩子都不会在意里头还停着一具尸体,恐惧和害怕会被外面热闹的场景所取代。海二爷家落魄,平日里自然不会来什么贵客,查文斌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上宾了。来敬酒的,来寒暄的,这一带受到过他帮助的人家实在太多,这顿饭,查文斌也没吃上几口菜,全都忙着招呼热情的乡亲们了。
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海二爷算起来还跟查文斌算是本家,他也姓查,全名查鸣海。在我们那一代这个姓是极小的姓氏,农村人又好客,稀里糊涂的几个老人在那一算,查文斌就成了海二爷的远方堂兄。这下可好,多了一个过世的“堂哥”,这场子,查文斌是想走也不能走了。于是他便决定留下来帮这突然冒出来的“堂哥”给送上一程,也算是本家一场了。
席间,查文斌便寻了外婆,交代她一会儿安排人把那张太师椅给送到村公社那个仓库里去,理由是这玩意身前是海二爷用的,别人如果坐了怕要坏事。他开口,外婆哪里会不信,当即就找了几个小年轻把那玩意给抬走了。
一来二去,查文斌反而成了这场丧事的主事人,又是忙着发丧信,又是忙着写挽联,还要准备道场所需的材料,好久不曾出山的查文斌心头突然有了一种舒坦的感觉:或许,这才是道士真正要干的事情吧。
晚上的时候,他先去沐浴更衣,换了一身道袍,然后就在海二爷的棺木前头搭设了一个香台,走的还都是过去的那些路子。我反正就当看个热闹,念经,烧纸,超度一样都没给拉下,海二爷生前活的是窝囊,死的却相当隆重,一听说查文斌亲自做法,周围几个村的人都赶来看热闹,谁都知道他的本事好,只是越发难得出山了。
就这样,一场丧事彻底成了查文斌表演的舞台,第二日把海二爷送上坟山下葬后,查文斌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外婆家休息。
他和外婆家算是真正的老相识,黑子自从他经常不在家后就送还给了小舅舅,平日里也不知道有多傲气,可自从查文斌来了,那条黑狗就温顺的跟绵羊似得,一个劲的和他黏糊。
黑子自然忘不了查文斌身上带着的那只蛤蟆,这两位见了面那可叫一个滑稽,你追我赶的闹的蟾飞狗跳,那时候的三足蟾已经明显比之前大好多了,查文斌带着它都得另外备上一个袋子。
“徐大叔,跟您打听,原来村里头那个仓库里是不是有一口黑棺材?”
因为我外公徐鲁班原来就是打棺材的,他们夫妻二人是以开棺材铺出的名儿,所以关于这事,外公还真的知道几分。
“是有那么一回事儿,那棺材的样式跟我见过的都不同,我打了一辈子棺材也从来没见过头小尾大的棺材,它是跟咱们平时见的棺材相反的。不过那棺材的漆是真好,当年是土改的时候上一辈人从里头山上搬下来的,那儿原来据说有一大片宅子,老人们那会儿都说那地方以前住着皇帝呢。”
查文斌听到这儿,就笑了起来,外公一急赶忙比划道:“你可别不信,那地方的地基用的是都是这么大的麻石做的,我们那会儿都上那里撬大麻石下来做磨盘。这村里家家户户的磨盘都是从那儿取的石料,原先还有点老宅子,也都是高大的要紧,后来文革那些年破四旧都给拆了,那口棺材也是取石料的时候给发现的。”
依次看来,那白衣人所说的倒也不假,查文斌又问道:“那当时挖出来的时候,那棺材里头有东西吗?”
“没,空的,就一棺儿,对了,好像还没盖,当时里头都是些泥巴填的很满。因为我是干这行的,在那个时候也被当成了搞封建迷信的教育对象,后来他们就让我清那棺儿,其实那些个红卫兵只是想在里头找宝贝,棺材里头啥都没。”
当年外公因为一直经营棺材铺,所以他也就被列为了社会主义无产阶级革命的敌人之一,他老人家住过牛棚,游过街,还上过批斗大会。也就是因为那些年的折磨,所以他的右腿落下了病根,以至于在晚年的时候那条腿走路有些瘸。
“当时的红卫兵现在还在不?”
说到这儿,外公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在,咋不在啊,那些个兔崽子们现在见到我都还觉得难为情。”
查文斌应了一声过后便不再多话,到了夜里,他牵着黑子说是要出去办点事儿,便离开了。
他去了哪儿?他自然是没回家,而是先去到村公社的仓库。看仓库的也是个五保户,家里房子倒了没地儿住,村里就安排他住在这儿,顺便一个月给点伙食钱。
提了两瓶酒,一包花生米,那老头便给查文斌开了仓库大门,里头堆放的主要都是村里的农机设备和种子化肥,还有一些则是集体粮食和过去留下的旧资产。至于那口棺材,守门的老头交给查文斌一盏煤油灯指了指方向便走开了,很显然,他不愿意接近那东西。
棺材被堆置在一个小角落里,上面积满了灰尘。查文斌用手一抹,下面的漆面果真光亮如新。如今这棺材里头堆放着收来的粮食,用麻袋装着的稻谷和玉米取代了原本死人该躺着的位置。
棺材很厚实,敲上去沉闷有声,丝毫看不出这东西曾经入过土。如外公所说,这口棺材的头很窄,而尾部却很宽,这种设计,查文斌也是第一次见。按说人死之后都是按照身体的结构把棺材打造成头部宽高,尾部窄低的,或者通体一样宽的长方形,这种倒梯形的确实有几分古怪。
出来的时候,太师椅上空无一物,查文斌凝视了好久也没见那白衣人再次出现。拍了拍黑子的脑袋,那只狗却只顾着舔着他的手掌,似乎也没发现这里有任何异像,要知道黑子可是开了天眼的,若那白衣人真在,它是决计不会瞧不见的。
出了仓库,抬头瞧瞧夜里的星光还挺足,外面的路能隐约瞧见十来米的影子,他便拍了拍黑子,一人一狗朝着村子后面的大山走去。
这座山的后面到底有多深,谁也说不好,就是这里的农民上山打柴的挖草药的也都没到过底。总之这片山,似乎是一山接着一山,绵延了好远,从来没有人翻过这山能够看见人烟的,我妈小时候也去那边打猪草,挖草药,她常高速我外婆家后面那片山是十万大山,没有尽头的。
路过当年的那个小水库之后,里面便是伐木留下的小道,再往里面就彻底没了路。查文斌沿着一条小山溪,其实就是小沟往上走,因为既然这山上曾经有人活动就肯定需要水源,通过河流去找曾经的遗迹是最快也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是超子告诉他的。。。。。。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二十六章 :白衣服
铜钱是丢掷在一个用竹子编造的竹扁里,因为海二爷的家里还没用上当时属于高档的水泥,只是光秃秃的泥土。请使用访问本站。十二枚铜钱按照钟表的时刻图放置,对应十二个方位,屋里的人全部都被清场,只留下那哑巴老婆和一双儿女。
法场设置的相当简单,没有彩旗飘飘,也没有招魂幡林立。有的只是简单的几根香烛,关上屋子的大门,原本就没有开天窗的老宅里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香纸燃烧后的烟雾让两个孩子有些难受,时不时的发出咳嗽,这也是整个屋子里头唯一的声音了。
查文斌没有练就什么夜视眼,但是这种场合他压根不需要光,他需要的仅仅是片刻的隔绝。做法场的时候是严禁喧哗的,所以在一些常见的电视剧里经常看见道士做法的时候有很多人围观,其实那些顶多算是跳大神。因为无论是神灵还是魂魄都是害怕人间的阳气的,人聚的越多,阳气越旺盛,他们也就越不敢出现,还谈什么请神送魂呢?
一枚生鸡蛋,先用两指按住鸡蛋的两头转上几圈,让蛋黄沉到最下方。然后再把鸡蛋的顶上敲一个小洞,滤出里头所有的蛋清,把蛋清依次涂抹在铜钱上。
拿着只剩下蛋黄的鸡蛋,撬开海二爷的嘴巴把这鸡蛋给塞了进去。要知道鸡蛋壳是非常容易碎的,死去的人在短时间内肌肉依旧不会失去弹性,可这鸡蛋就是能够不破。
点了一根香,插在海二爷嘴里叼着的那枚鸡蛋里,查文斌俯下身去对着海二爷的耳边轻轻说道:“你是哪个点掉下去的,家里人好安排时辰送你走,别记错咯害娃娃们给你花冤枉钱。”
拔出尚在燃烧的香,香的尾巴跟上还沾着蛋黄,中指对着中间那个竹扁往香上用力一弹,尾巴上的蛋黄随即就甩了出去。完事过后,查文斌把香递给那小男孩,让他举过头顶给酒鬼老爹贡上。
查文斌拉了一把开关,屋子里那盏四十支光的白炽灯亮起,本来瓦数就不够,加上灯泡上头的灰烬积的厚,屋里烟雾缭绕,视线很是差劲。那上香的孩子恍惚间瞧见屋里东北角落蹲着个穿白衣服的人,这孩子吓的大叫一声,手上的香也给掉到了地上。
那孩子闭着眼睛,扭过头去用手朝背后指着哭喊道:“妈,妈,那里有个人!”
查文斌当即一把抱起孩子,拉着那哑巴和她闺女就往外跑,跑的时候还顺手往后面撒了一把石灰,“哐当”一脚踹开大门朝着满院子里的人喊道:“小孩和女人全部转过身去!”
外面的人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听到这道士的大喊全都一下子慌了神,女人们带着孩子有的转身,有的奔跑,有的则干脆直接趴了地上,当时的我就属于趴下的那类。
把手中的人丢给人群之后,随即这位道士又重新回了屋子,关上大门,取出八卦镜悬在门梁之上,镜子的下方有一个小孔,孔上有一根细线,查文斌就背对着棺材用手拽着这根细线。
镜子并不是固定的,它的上方有一个钉子,拉扯细线可以轻微调整镜子的方向,就这后方的面积只需手指轻轻扯动便可看到全部。
查文斌的眼睛此刻就看着镜子,这面铜镜的折射面有点凹凸,反射的光线也很黯淡,甚至它无法看清背后那口棺材的形状,但是这镜子可不是拿来梳头化妆的,它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作用:识灵。
要想看见脏东西有很多办法,其中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便是青铜镜。年数越古老的铜镜能够看到脏东西的概率也越高,也许一面残缺的青铜镜照不出你的脸,但是它却可以照出你所看不到的东西。
一个白点在不断的来回拉扯铜镜过程中一闪而过,查文斌当即开始做些细微调整,手指不停的轻轻颤动之后,终于镜子照着的方位停在贡品桌的位置。
在那个位置放着一张缺条腿的太师椅,这把椅子是年前海二爷从大队公社的老仓库里头翻出来的。这把椅子造型雕刻以及花纹都非常讲究,只是在那地方隔的时间太久了,据说搞大集体的时候,椅子就在里头了。
原先的公社仓库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里头下小雨,老鼠蟑螂把里头当成了家。去年村里决定要搞翻修,就请了几个人小工,海二爷因为家里困难就被优先安排了去,一天下来也能挣点小酒钱。
海二爷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毕竟是庄稼人,手上力气大。他的工作主要是把仓库里头堆积的东西都给搬到外面来,其中就被翻出了这张太师椅。
这张椅子因为缺了一条腿,自然没人打它的主意,要不是海二爷给弄回去重新用木棍接了一条腿,它免不了要落个当柴烧的命运。当时跟这把椅子一起翻出来的还有一口黑漆大棺材,其中的棺材盖儿已经不知了去向,因为棺材这东西邪气,所以没人愿意要,现在还堆在新仓库的角落里。
要说这乡下人眼力劲到底还是差,否则超子那样的倒爷怎么能在几年前发了小财呢?这椅子要是让他见了准得流口水,这可是真宗明朝黄花梨太师椅,纯手工打造,只要找到少的那条腿把它复原,搁在现在至少能换一台进口小汽车。就算没那条腿换上半截新的黄花梨补上,卖个几万块钱也是很随便的。
海二爷拿回椅子修好之后就一直丢在屋子里,夏天在这椅子上靠着摇着,那甭提一个舒服。因为这几天要闹白丧,家里哭灵的人多,海二爷家本就家徒四壁,这张椅子也就被搬到这里让家属坐着休息。
这会儿,查文斌可是清清楚楚的从镜子里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躺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贡品正在吃喝。这白色大褂那是对襟开的,中间还很考究的绣了一只鹤。就这打扮,当时的洪村里头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谁有闲钱穿白色的绸子,这要下地干活半天就得废。
这人躺在椅子上倒也自在,完全没有把前面那个大活人看在眼里,就当查文斌是空气,只顾着自己吃喝。在镜子里头观察了好一阵,查文斌确定只有这一人,他一只手抄起一枚天师符,另外一只手拽着小绳猛得用力一转,这镜子当即就给调了一个面。
铜镜的背面一般都是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的,多半都是些吉祥如意,招财进宝的东西。查文斌这把镜子之所以称为八卦镜,那是因为它的背面可是一副八卦图!
镜子被拉过来的一瞬间,查文斌本人也跟着转身,手中的天师符随手一扬,这符纸便“嗖”得一声飞向了太师椅,原来这符上还有一枚绣花针,这针便带着符纸牢牢钉在太师椅之上。要是再把镜子翻过来瞧,便会看见太师椅上躺着的那白衣男子的心中正扎着这张符纸。
这招便叫做一看二降三定。
一看便是通过镜子看到脏东西,二降则是用八卦图这类带有威慑性的辟邪物品暂时唬住脏东西,乘着这个时间差,迅速祭出真正能制服脏东西的符咒将其定住。
这海二爷的屋子里有这玩意倒是不出乎查文斌的意料,至于他的死跟这个白衣服有没有关系他现在还说不准,像海二爷家这种常年几乎见不到光照的破宅子闹凶完全是在常理之中。
但凡是以下几种屋子都最容易招惹脏东西:上年头了的老宅子,不经常打扫的破宅子,常年无人居住的空宅子,曾经有人死于非命的宅子,地基下面有老坟没清理干净的宅子,原本屋子所在的位置是寺庙或者道观的宅子,大门朝向无字或者开了凶门的宅子。
海二爷现在就是死于非命,要说他这破屋其实已经不适合再住人了,再住下去,他那哑巴老婆和两个孩子迟早还得出事。
古人说:同归殊涂,俱用灭亡,皆炕龙绝气,乃非命之运也。除了正常病死老死之外的一切因为**天灾意外死亡的都被称为非命死,非命死的多半死者都会有怨气,消散不了的就容易成了厉鬼害人。
查文斌这一手不声不响之间制服了白衣服后,祭出七星剑朝着那人一指,不想那人非但不怕还举起酒壶示意查文斌同饮。。。。。。




最后一个道士 第三百二十九章 :遇“故人”
山路漫漫,夜间更加难走,人常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同理,人亦有人的路,鬼亦有鬼的路,这种深山老林子里头随时都会飘着你所不想见到的东西。
何为人路,何为鬼路?若是在马路走,那尽量挑中间,马路的两边是留给阴间的那些人走的;若是在巷子里头,也请尽量别靠着墙壁,因为灵异的事多半是你会看见墙壁上多出了一个人影在走,那个影子便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像查文斌今晚走的这种林道,根本就没有路可言,如果想要避开那些不愿意碰到的东西,最好的办法是尽量绕开那些树冠下方,走在能够看见星光的开阔地。若是林子过份密集,那只能是用法器开路,没有法器的也可以佩戴一些开光的护身符。
不过他可不在乎什么鬼路人路,就算是阴阳黄泉路,查文斌照样一条道走到黑,不怕被碰到鬼,就怕碰不到鬼!
夜晚的林子的点点亮光,有的是萤火虫,有的则是鬼火,也就是鬼灯笼。最好的甄别办法便是萤火虫的光是闪动的,光体明亮度较高,偏黄色,个体比较小,游动的方向比较无序。而鬼火则明显要更大一点,颜色主要为青绿色暗光,远远看着外层光线比较朦胧,要么突然熄灭否则更像是死光,既不会闪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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