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纪事

“不多不多，这次吃不完下次吃。”方红梅洗过手也帮着赵芸做饭。
清炒菜心、芹菜香干、大葱炒鸡蛋、油焖虾、红烧鱼、红烧肉、酱肘
子、炖猪蹄、野鸡汤……十几道菜摆满了桌子，都是平日里少见的大菜，赵大山拿着筷子都不知道怎么夹哪道好了。
严子和方屠户陪着一起吃饭，看到这么多菜也是食欲大开，家里很少做这么多的菜，以前方红梅在家的时候吃的都是肉丝肉末，一点都不痛
快，后来方红梅嫁出去了，秦氏竟然也延续方红梅的做菜风格，极少做肉，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素，这次方红梅顾忌着有人过来，就按这边人的
口味做了分量十足的肉菜，而且貌似手艺还进步了不少，吃起来十分的痛快。
“亲家快吃快吃。”等严子给赵大山夹了一块红烧肉后方屠户就开始快速的扫菜，吃了半饱以后才拉着赵大山喝酒说话，赵大山对着方红梅局
促，可是跟方屠户就不一样了，方屠户好歹　是在乡下长大的，跟赵大山聊起田事跟打猎的事情头头是道，很快两人就说开了，酒也一杯一杯的跟着下肚，还好赵芸打的酒少，不然说不定等吃完饭赵大山都走不回家了。
“我知道这钱我不该拿，可是家里实在是没办法啊……。”赵大山酒量浅，即使喝的酒不多还是有些神智不清，到最后竟拉着方屠户的手哭起来。
“这人实在。”等赵芸劝着赵大山去休息，又跟严子一起带着两个弟弟去街上买东西后，秦氏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心眼实。”方屠户难得遇到这么合胃口的饭菜，一直吃到秦氏收拾桌子了还不肯下桌。
“快别吃了，吃撑了又该不舒服了。”秦氏把方屠户的筷子夺下，把他赶出去遛弯才转过头把方红梅夸奖了一顿，说她午饭做的好，给方家长面子。
“人家心实咱们也不能糊弄，这才能做长久的生意。”秦氏最后感慨一下，竟然很有哲学道理。
方红梅跟着秦氏一起整理赵家送过来的东西，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只风干的兔子和山鸡就有二十多只，还有些皮毛山货，堆了满满一大堆，秦氏看着这么一大堆礼愁的不行，这么多的礼怎么回可是个问题。
方红梅早有准备，连秦氏要准备的也一起买了，是几匹上好的棉布，还是不同花色的，够方家的人一人一身衣服了。
“花了不少钱吧。”秦氏摸着布料问道，棉布料本身不算多贵，关键在于这个花色新鲜，是今年刚流行起来的，卖起来比陈年的料了贵了好几文。
“也不算多贵，给你长面子要紧啊。”方红梅笑着道，秦氏说别人实在，她对人更实在，如果不买些好东西回来，她估计看不上眼。
“也是，等会让你爹把钱给你。”
“娘，咱们还分这点钱吗，我嫁出去娘你就不认我了。”方红梅搂着秦氏的腰撒娇道。
“你现在盖房子钱正缺着呢，等一会有钱了我再花你家的。”秦氏知道方红梅的脾气，也不和她强争，不过钱还是要给的，方红梅盖房子买东西都是挑好的买，钱还差了不少呢。
送走赵家三人，方红梅回铺子里把赵家送来的东西挑了些少见的，又请了店里的师傅把兔毛做了件大氅给沈母送过去，几个孩子也都做了身衣
服，是用兔毛做的领子，毛茸茸的极为可爱，看孩子喜欢，两位嫂子也不好把衣服还回去，只好把家里的东西翻翻，给方红梅带了不少回来。
盖房子的进度比方红梅预期中快了不少，这都要感谢严子，整日整日的帮着她在家看着，买材料什么的都是他帮着买，两个月下来人都累瘦了一圈，看的方红梅心疼的不行。
“姐，我没事。”每次方红梅心疼的时候严子都会说上这么一句，他是真忙，白天跑着买东西晚上还回家帮方红梅做家具，他现在手艺学了不
少，一些木盆木桶小凳子之类的都会做了，他估计着方红梅家里到时候肯定会用到这些，就每天晚上忙活一阵，帮着方红梅提前把这些做出
来，想起方红梅以前说这边的木桶太小，她都不能泡澡还特意买了上好的木材帮方红梅做了一个特大号的木桶，足以让方红梅在里面舒舒服服
的泡澡，不过都没让方红梅知道，白天让严子跑她就已经很心疼了，如果知道严子晚上还帮她做东西还不心疼死。
赵芸看严子这么忙也帮些力所能及的，帮严子带些吃的，每晚都烧水让严子泡脚，甚至连娘家人都发动起来，知道严子做东西缺少木材，让几个弟弟运过来一大车的木材，都是从山上寻来的上好的榆木。rs





田园纪事 第六十三章：质问
五月中旬的时候，方红梅的房子全部完工，前后共花费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房子盖好方红梅的存款全部花完，手头只剩下五月份包子铺的收
益，还好最近蔬菜多，方红梅包子的种类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开发出来几种，每个月的存利润她能拿到四十多两，这才添补了盖房子的缺口，也让她花钱有了底气。
房子一收拾好就让严子去请他的师傅过来，按房子来给她打造家具，整套家具打下来也要四十多两银子，单定金方红梅就付了二十多两，她这次的目的是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房子打造成住着舒服看着顺心的房子。
看到严子送过来的大号木桶，方红梅觉得严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弟弟，竟然想的这么周到，她建了一间浴室正愁没东西泡澡呢，严子就给她送
过来了，不过感动之余也不妨碍她想明白，严子这些东西肯定是在她盖房子期间做的，白天帮她监工，晚上帮她做东西，方红梅何其有幸才能遇到这么个弟弟。
房子收拾好的当天，方红梅趁着天气好，在院子里开了几大桌的酒席，请了沈母一家、方屠户一家、附近的邻居姜家王成家这些平日里走的比
较近的邻居，甚至连那位搬过来几个月的妇人也去请了，另外的就是这次盖房子的主力了，几十个工人加上些小孩子的人把院子里做的满满当当的。
这次盖房子这些人都帮了不少忙，方红梅之前已经请过一次，这次本来是想请沈家贤的母亲跟两位哥哥过来看看沈家贤的新房子的，后来想想
秦氏和方屠户也没看过，严子还提起盖房子的工人为了赶在雨季前让她住上新房，简直是日夜赶工，不请来感谢一下好像不太对，方红梅又把他们加上，既然这么多人了，附近的邻居来也不显得多，所以就导致了这次满院人的情况。
沈家贤的母亲余氏，因为两个儿子的原因，极少来城里看沈家贤，对这边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只是前阵子沈家青回娘家的时候跟她说过沈家贤
这里盖新房了，沈家贤这边她也住过几年，知道房子的情况不好，漏雨是常有的事情，最难熬的是冬天，屋顶的雪化了雪水就会渗漏下来，一点一滴　的，几乎处处都会滴下几滴雪水，住起来格外的冷。
沈家贤盖新房了，这是好事，不过沈家贤之前存了多少钱她是知道的，方红梅家的情况她也很清楚，给她带过来的压箱底的钱肯定不会有很
多，这么一来，就算他们盖的房子不怎么好，也少不了要花上四五十两银子，家里的日子就难过了，她生怕这次盖完房子沈家贤这边没存钱
了，特意把自己存的钱找出来，总共五两银子。
余氏把钱全部拿出来，沈家贤的两个哥哥都知道，甚至连他的两个嫂子都是知道的，不过她们都没说什么，一来余氏存的这些钱里大部分是沈
家贤给　的，就算不是沈家贤给的，他们的钱给了余氏也就是余氏的，怎么花全看余氏，二来她们对方红梅这个弟媳还算是满意，而且因为方红梅没有牵扯到之前的恩怨中，她们对方红梅的感觉比对沈家贤的感觉还
要好一些，再说了，她们就算想　说什么，还要先想想家里　的孩子，几个孩子最喜欢穿的衣服是方红梅送过去的，她们后来到城里问过，就算是自己提供皮子，那一身衣服做下来也要个两三百文，再加上方红梅给
几个孩子带的玩具，零零总总一年下来加起来没有个二三两银子是不够的，而且方红梅很聪明，知道从孩子　身上下手，她送的东西孩子喜欢了，她们也不好把东西夺回来退给方红梅。
来之前沈家贤的两位嫂子，大嫂黄氏和二嫂洛氏就商量好了，不管余氏给沈家贤什么，那算余氏的，她们也收了方红梅不少东西了，这次也要
回些过去才好，多贵重的礼是不用的，一家送两只老母鸡，另外每家再送一两银子，给沈家贤救救急。
看到沈家贤的新房后，两人深深觉得她们这二两银子实在是渺茫，救不了沈家贤什么急。
沈家贤的两个哥哥也是这种感觉，也不管沈家贤忙什么，拉着沈家贤就往一间空屋子里走去，没错，沈家贤每个月的月钱是能让他过的比一般
人好一些，但是也不是这么糟蹋的，拿来砸这么套中看不中用的房子，这债要还上多少年才能还上。
沈家贤对盖房子花了多少钱没有概念，不过方红梅平日里跟他念叨的账本他还是记着了不少，盖这所房子他们总共跟方屠户借了二十两银子，而且按方红梅的意思是估计这个月月底就能还上。
沈家贤那边被盘问方红梅　这边也没闲着，余氏过来看到盖成这样的房子心里对方红梅就有些不满意了，明明没钱还充脸面似的盖这么好的房
子，以后的苦日子还不是沈家贤陪着她过，她以前就觉得方红梅有些大手大脚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盖了这么一栋房子，虽然方红梅开了一个包子铺，可是一个小小的包子铺能赚多少钱，他们村也有人在城里开店
铺，一年不过十多两银子，那还是在城里开了十多年的结果，方红梅这才几个月，能赚上十两银子就撑死了，这才赚了多少，就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花，也太不会持家了。
余氏也不管方红梅忙里忙外的，拉着她就往卧房里走，准备好好训训这个不会过日子的媳妇，儿子不争气也就算了，娶了个媳妇也是不会过日子的，以后这个家说不定就要完了。
“娘，有什么事等吃过饭再说吧，人家都在外面忙，我不忙活不合适。
”方红梅无奈的被余氏拉进房间，不明白余氏为什么这么怒气冲冲的。
“你说，你这次盖房子借了多少钱。”余氏怒气冲冲的问道。
“总共跟我爹借了二十两银子。”余氏话一出口方红梅就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大概是觉得这房子盖得太好了太浪费钱了吧。
“还有呢？”二十两银子，余氏倒抽了一口冷气，沈家贤一年的月银还不够，不过这肯定不够，他们最多也就存了四五十两银子，不止只借了二十两银子，谁知方红梅竟停着不说了。
“没有了。”
“怎么会，你这房子我不用问都知道，肯定花了不少钱，怎么会只借了二十两银子，你也不用这么瞒着我。”
“真没有了。”方红梅无辜的说道，这二十两还是她打家具要付的定金，她手里只有十多两，本来想跟打家具的师傅说过阵子再给，也不过十多天的事情，谁知方屠户直接就先帮她付了。
“还想着骗我，家贤这有多少存钱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家境不是多好，陪嫁过来的银子定然也不多，哪里能存的了这么多银子，还不快跟
我老实说。”看方红梅漫不经心的说话，余氏的火气更甚，心里不禁埋怨沈家青当初不会看人，怎么就给她儿子找了这么个媳妇。
“娘，我真没骗你，以前是没这么多存钱，这不我年初开了家包子铺吗，生意还不错，又存了些钱，才盖起这房子的。”
“家贤糊涂，有些事情不知道，你该知道的清楚，借了人家钱的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啊，你跟我说，你盖这房子总共花了多少钱？你们之前存了多少钱？你开包子铺又赚了多少钱？”
“盖房子剔除零碎的钱我们总共存下一百二十五两银子，我们盖这所房子总共花了一百五十多两银子，现在我的包子铺每个月能赚三十多两银
子。”虽然余氏语气不善，方红梅还是很老实的把家里的情况都告诉她，财不外露是对别人，对着自家人方红梅还是很放心的，即使余氏的做法让她有些心寒。
“什么？”余氏满脸惊讶的看着方红梅：“你的包子铺每个月能赚三十多两银子？”
“娘，你小声点，别让外人听到了。”
“哦，小声点小声点。”听过方红梅的话余氏的火气立刻下去了大半，若是按方红梅说的，她的包子铺每个月能赚三十多两银子，那盖起这套房子倒是没多大问题，不过这么一来家贤可怎么办，人不聪明也就算
了，连赚钱都没媳妇多，以后在家里不就是个受气的，她今天可要跟沈家青好好说说，让她多帮忙看着沈家贤别被方红梅欺负了，她刚刚火气
太大没控制住，今天可不能再对方红梅说什么重话了，自从方红梅嫁过来，儿子过的好了很多，而且还能赚钱，这又盖了新房子，除了丑了点真是没得挑，她可不能让媳妇对她有什么心结。
想到这里，余氏缓下语气问道：“真的每个月能赚三十多两银子，可别骗娘啊。”
方红梅心里回应，是骗了，现在每个月都能赚到四十多两银子呢，不过说了余氏肯定更不相信，只能很诚恳的回道：“怎么会骗你，是真的能赚到这么多。”rs




田园纪事 第六十四章：生意经
“怎么能赚这么多，老黄家在城里十多年了，听说每年也才只赚十多两银子，你这怎么可能一个月比人家一年赚的银子还多。”余氏还是很怀疑，不过质疑的语气依旧弱了很多。
正常的开店是赚不了这么多的银子，方屠户在街上十多年了，每年也只能剩下十多两银子，近几年加上秦氏的摊子才额外多了几两银子的富余。
可是方红梅不一样啊，她几乎是垄断了城西所有的生意，有些人是看上她送的汤了，有些人喜欢吃她花样百出的酱菜，更多的人是喜欢沈记包子铺的味道，方红梅开店的最大依靠。
嫁给沈家贤以后方红梅一个人呆的时间居多，做事也方便了许多，研究印象中的十三香和味精也开始慢慢进行，几十种香料都是几斤几斤的往
家里买，花费了不少银子，试了上千种的配方，最后才研究出味道比较好的十三香，而且她现在还能游刃有余的配置出各种口味的十三香，来调制不同的味道。
至于味精就简单多了，她以前看了一个自制味精的帖子，大概印象还有，知道材料配比，调制出来的味道不算很好，但是胜在健康，味道也还不错，加在这些没有任何污染的饭菜里面足够了。
至于为什么不买调料而卖包子，方红梅有自己的主意，她以前在家很少碰这一类的东西，因为她不能突然转性的太厉害，嫁给沈家贤以后她的
研究也只能小出成果，不然外人会怀疑为什么她能短短一年之内就把十三香研究出来，要知道这时候虽然极少有人会在调料上下功夫但毕竟还
是有人在研究这个的，方红梅做十三香是借鉴了中国几千年的成果，自然是不能用这个大出风头，再说了，有张京这个定时炸弹在，方红梅也不敢太过招摇。
而且这时候吃饭都是极节省的农民，平日里的调料无非是油盐酱醋，她的调料那么贵，市场太小，真能能买的起的肯定是那些大户人家或者店
里，若真是被哪个人看上眼了，要配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红楼梦里面都能有人为几把扇子倾家荡产，她这个配方就更不用说了。
把这些调料放到包子里就安全多了，她的包子味道好，别人只能认为她厉害，调味好，用量足，再加上她本身在家也是经常呆在厨房的，厨艺好无可厚非。
现在她的生意越来越好，不管多少人是为了她免费送的热汤、酱菜或者孔师傅的故事，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的包子，能让人念念不忘的包子才是这家店立足的根本。
除了味道，还有一处也是方红梅能赚钱的关键，材料。
先不说沈家贤每个月六百多斤的白面自己用肯定划算，就是那些酱菜和包子馅，也给方红梅省了不少钱，她家的几亩地今年只种了三亩地的小
麦，剩下的全部都种了蔬菜，用来做酱菜、干菜还有包子现在用的馅料。
一般农家就不用说了，家中吃的蔬菜肯定是自家田里出的，就算是城里住着的，也想方设法的在城外的田里种上些蔬菜，就算没有田，也大多
会把院子开辟出来，精心种上几垄菜，很少愿意在蔬菜上花钱，最多也就是在新鲜的蔬菜刚上市的时候买一点尝尝鲜罢了。
不过夏天的时候蔬菜长的太快，往往这一茬还没吃完，下一批又长出来了，只能摘下来送人或者喂家里的家禽，这时候方红梅愿意按市价来购
买这些，没有人不愿意卖的，而且因为都是邻居，也不好意思多收她的钱，就连王成家的菜也比市场上的便宜了五分之一，说是市价，但是按
这个价格卖出去的蔬菜极少，对她们来说，家中多余的蔬菜不用再发愁吃不完了，还能有钱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方红梅自己种了不少蔬菜，又能收购不少，包子的种类还能按季节来变换，总是挑当季最便宜的蔬菜来做馅，不然就是以前存下来的干菜之类
的，材料很便宜很便宜，一个普通的菜包子本钱连一文钱都不到，卖到两文完全是对半赚，而且很多人过来吃包子是因为方红梅提供的酱菜好
吃，吃包子的时候还送热汤跟酱菜，方红梅的包子贵的完全有理由，所以大部人很自觉的接受了方红梅的高定价，虽然沈家包子铺的包子总比
别的铺子贵上那么一文钱，但是提起吃包子附近的人第一个念头总是沈记包子铺，他们完全没想到，方红梅每天送出的十多斤的酱菜，成本最
高不过一二十文钱，每天熬出来的满满两大锅的骨头汤成本也超不过一百文，但是她的一千多个包子却差不多能多卖出一千多文钱。
这些事方红梅自然是不能和余氏说的，就算说了估计余氏也还要迷糊一阵。
“也是我这阵子包子铺刚开，来看新鲜的人比较多，而且我又请了和我爹有交情的孔师傅过来帮忙在店里说书，不少小孩子都愿意拉着大人吃饭，所以才能赚到这么多银子，估计过几个月就赚不了这么多了。”不过余氏还在纠结中，方红梅不能不搭话。
“我就说呢。”余氏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方红梅的解释，走到方红梅的身边拉着方红梅的手说道：“家贤是个有福气的，娶了你这么能干的，
我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啊。”余氏说完，又把身上的钱掏出来给方红梅，方红梅自然是不会收下她的钱，不过余氏铁了心要把钱留下，方红梅也只好勉强收下，琢磨着下次去的时候凑个十两的银子给余氏送过去。
余氏不纠结房子的事情，方红梅也能脱身了，又跟余氏寒暄了几句，方红梅匆匆出去忙活，这次的饭局没有请掌勺的过来帮忙，主厨是她跟沈家青，沈家青负责大菜，大部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她要负责的就是一些炒菜，要忙活好一阵子才行呢。
饭局吃到热闹的时候，就要上大菜的，提前准备的粉蒸肉、扣肉、红烧肉、炖鸡之类的，方红梅趁机偷闲了会，下面她只要再做一个汤就好了，正站在院子里吹风的方红梅突然看到门口进来个小正太。
穿着天蓝色衣衫的小正太，正拿着东西很端正的朝她家走过来。
“姐姐。”小正太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但是语气又很小大人的说道：“娘让我把这个送给你，祝贺你的乔迁之喜。”
“这句话不对哦，这里本来就是我家，只是翻新了，并不是搬到别处去了。”小正太正是搬来没多久的那位妇人的孩子，妇人跟人说话也不说名字，只让人称呼她梁夫人，小正太叫小西。
“那该怎么说？先生没教过我？”小西烦恼的挠挠头，虽然梁夫人不让他做这个动作。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回家问先生吧。”小西苦恼的时候也很萌，方红梅觉得她以后的孩子一定要长成这样子，长不成这样子就把他打成这样子。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小西说话的时候目不斜视，那边的各种香味一直传过来，难为他忍得住，要是一般的孩子，早扑上去要吃的了。
“我再给你拿点。”方红梅转身拿了两个馒头，挑了小半碗菜给小西。
“过午不食，娘还说了，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小西没接东西，把拿过来的布料塞到方红梅怀里就跑走了。
“这孩子。”方红梅摇摇头，小正太的性子有时候还是很不可爱的，看看手中的饭菜，方红梅摆手把一个孩子招过来，很容易就送掉了。
手中的布料是锦缎，花色是布庄里常见的，几两银子一匹，梁夫人这礼送的不轻，方红梅不禁奇怪他们两家什么时候交情这么好了，她跟梁夫
人的交往仅限于梁夫人那次过来借纸，平常她很少和她有来往，最多是逗逗小西，给文静文楠他们分包子的时候也把小西带上，一般小西都会收下，这次估计梁夫人特意吩咐了，所以小西才那么拘束。
傍晚收拾过残局，方红梅端着一碗特意留下来的粉蒸肉和几个包子送到梁夫人家里。
“都是邻居，何必这么客气。”梁夫人在这边极少和人来往，跟人说话大部分也都是客套话。
“这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做法，特意给你留下来尝尝鲜。”方红梅把东西都放到桌子上，脑子飞快转起来，考虑把梁夫人送的绸缎还回来的几率有多高。
“这是……　”梁夫人奇怪的看着桌子上的粉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