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书难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天疯
这些东西放在手里真的没事吗?尤其是那套列鼎......
看出白素锦隐约波动的不安,周慕寒手掌抚上她的后脖颈,宽慰似的捏了捏,“放心,过了皇上的御口,这就是赏赐的,本来还赏了不少,可这些东西换不了银子,放着还占地方,不实惠。”
白素锦:“......”
败家,啊不,败祖宗啊!
白素锦简直恨不得咬牙切齿,自己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居然这么被嫌弃,简直不能忍!
“将军,这里面随便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
周慕寒应该是早被人这么点拨过,特云淡风轻地动了动嘴唇,“可是脱不了手,别说城,就是银子也没看到。”
好吧,打仗是需要真刀实剑、粮草被服的,不能换银子买物资的东西,对需要养兵的大将军来说的确没什么吸引力。
“这些东西都放在哪里?”府里的库房白素锦去看过,根本就没有这些物件的影子。
“本想托两个靠得住的朋友转手,所以都折腾到京城的一处宅子里放着呢,打算折成了银子再告诉你,结果一直没消息,就给忘了。”
白素锦真是庆幸东西没及时出手。
“既然你喜欢,那就都留给你把玩吧。”
周慕寒意外白素锦竟然喜欢这些古物件,但看这些东西能讨她欢心也挺欣喜,当即大方地决定,东西统统不出手,留着给媳妇玩了。
听到周慕寒言语间的豪爽,白素锦默默纠结他的大方。原以为嫁了个穷将军,没想到人家身家逆袭了!
三案并结后,如今川省官场为之一肃,钦差周大人将案宗整理完毕后就启程回京向皇上复命,冯骁比周大人更早一步先行。周慕寒年底要赶回京城述职,清闲了几日就又开始每天往衙门跑。
因为年底要陪着周慕寒回京,原定小年后的年宴只能推迟到年后。进了腊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白素锦连续数天到小荷庄的织造坊跟踪棉纺。
棉布的织纺与麻布有很大的不同,用轧棉车分离出棉籽后,现实弹棉,然后搓成棉花条,上纺车纺成线,然后按需要染色,浆线,最后打成线筒备用。
小荷庄织造坊眼下扩大了一定的规模,出于工艺保密的考虑,也为了提高效率,白素锦和庄子上的主事们商量后,决定完全采取分工作业,流水线化。不仅织造坊,工坊也同样使用。
这批棉线,白素锦打算一部分用来织锦,另一部分就直接织成细布,用作漂布、色布、花布的坯布,加工后可以做内衣、中衣,还可以用作外衣和罩衫。
织造坊日夜赶工,终于在白素锦出发前三日织出了五匹锦十匹棉布。
周慕寒回京述职满城人皆知,白素锦想低调也不行。临出发前,白家老宅派人来请,说是老太太病了,心里念她念得紧。
白素锦了然一笑,让夏妈妈从库房里挑了棵人参并两盒上好的燕窝,吃过早饭后就出了门。
进了白府大门,白素锦直奔老太太的福林院而去,提前得知门房送来的消息,杨妈妈亲自等在院门口,看到白素锦一行人的身影,远远就迎了上去,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
老太太屋里炭火足,门帘子一打起来热气扑面,白素锦在门口将斗篷解开交予雨眠,自己抬腿进了内室。
屋里窗户密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汤药味道,老太太头上戴着抹额斜倚在床头,小齐氏侧坐在床榻边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正在喂老太太喝药,床边的四方桌边坐着余氏。
白素锦虽有诰命在身,但在内院长辈面前也不能托大,行了晚辈半礼,而后被老太太喊到了床前,本欲执手唏嘘一番,可白素锦脸上的表情并不热络,老太太的手刚抬起,顿了两秒之后又悻悻地落了回去。
看老太太的架势,人虽躺在床上,房里也飘着药味,但仔细察言观色,双眸清而不浊,神色萎顿可脸色并不灰白,想来病情并不严重。
但是既然人都来了,自然还是要询问一下病情以示关心的。
“自从你三叔无辜被卷进案子里之后,老太太就整日跟着心惊胆颤、夜不能寐,这不,入冬后天儿一冷,夜里睡不安稳就着了凉,本以为是风寒,没成想病来如山倒,这两日身子沉得竟然床也起不来了,大夫说这是体内急火攻心闹得,喝药的同时还得放宽心。前些日子你也病着,也就没告诉你让你担心,只是老太太这两日迷迷糊糊时念你念得紧,这才把你喊了来。你身子可是好利索了?”
白素锦不耽误小齐氏给老太太喂药,离了床边走到一旁坐下,身边的余氏手里捏着帕子问声细语说道。
“恩,后日要跟着大将军进京,前些日子的药力就加大了一些,幸而昨儿停了药。我也正想着临走前过来看看老太太,没成想我这才好,老太太就病了。仁福堂的常神医与大将军有些交情,不如这就请来给老太太瞧瞧吧,风寒虽是小病,但也不能疏忽。”
“不用了,范大夫这些年一直给老太太瞧病,医术也精湛,他既说了不大碍,那就是没什么事,主要还是得让老太太放宽心,好好静养。”小齐氏连忙出声拒绝。
白素锦称了声是,宽慰了老太太两句,而后如往日未出阁时那般沉默。
余氏和床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沉吟片刻后,微微测过身子面对白素锦,声音带着恳求之意,说道:“三丫头,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三叔和我对你的关心不够多,可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你得相信,你三叔再怎样也不会干那种往大军粮草里掺半夏米的缺德事,大将军是咱白家的女婿,你三叔怎么可能做坑害自家人的事呢?!三婶今儿厚着脸皮求你,在大将军跟前替你三叔说句公道话吧,咱不能因为误会伤了一家人的情分,是吧?”
老太太听了余氏的话后猛咳了两声,声音虚弱着说道:“是这个理儿!你三叔的性子啊和你爹一样,念家,对自家人护短的很,平日里却不会挂在嘴上。你既和大将军成了亲,那自然就是自家人,你三叔断不会做出坑害自家人的事来,这都是被下面的人给连累了!你同大将军说说,千万别一家人起了嫌隙,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白素锦静静听她们说完,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周大人已然查明了实情,三叔与此事无关,这消息还是大将军亲口告知我的呢,祖母和两位婶娘不用多虑,大将军性子虽冷,但为人是非分明,赏罚果断,定不会对查明的事情猜忌多疑。”
余氏连连称是,小心翼翼道:“但是......你三叔的考绩......”
白素锦收起脸上的笑意,面露为难道:“此事我也同大将军说过,但大将军说此案已经惊动皇上,周大人得了皇上圣谕,一律从严从重处理,以儆效尤!三叔虽说并未牵涉其中,但治下不严是没的推脱的,最后定判时周大人还是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才给了个考绩判劣的处置,再进一步周旋,怕是没有余地了......”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余氏看向床榻方向,三人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可还能再说什么呢,如今的结果已经是看了大将军的面子,总不能再蹬鼻子上脸吧?
白素锦双眸低垂,敛去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
“三叔一事,委实只能周旋到如此,不过,关于川中盐运总商的位置,我正想和二叔商量商量。”
打从白素锦进屋,小齐氏就格外沉默,如今听得白素锦这么一说,登时扭头看过来,眼里跳跃着激动、兴奋的光亮,“此事当真?!”
白素锦也没有把话说死,“可回环的余地挺大,不过具体如何,还是得和二叔商量之后才能进一步确定。”
“好好好,我这就派人去喊你二叔回府,正好难得回来一次,就在家里用午饭吧?”小齐氏忙不迭起身走到外间吩咐人去盐行喊白二爷。
白素锦应了下来,借口让老太太好好歇着出了内室,打算回清晖院瞧瞧。这边刚把斗篷系好,门口就响起了一阵低低的争吵声,不一会儿,一阵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帘子被打开,老太太屋里的大丫环香袖进来福了福身,道:“太太,丁姨娘带着语昭少爷要给老太太请安。”
小齐氏当即呸了一口,“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身份,今天也轮得到她露脸面,去,让她马上滚回院子里去,少出来丢人现眼!”
香袖身子一顿,想要再说话,却有所顾忌似的偏过头看了眼白素锦的方向。
白素锦可没心思看她们斗法,当下结果雨眠递过来的手炉,主仆两人告辞走了出去。
临西府冬日极少有雪,天气阴冷,可能是落水受伤之后留下了病根,沾了阴湿之气,全身的骨头缝都冒冷风、酸痛,所以,入冬之后,除非必要,白素锦不会再室外多逗留。
主仆两人一路往福林院外走,远远就看到了院门口对峙着的两方人。
白素锦走进,福林院的两个婆子行礼问安,白素锦轻轻应了一声,未等一旁的丁氏母子出声,径直走过他们出了福林院的大门。
在他身后,丁氏母子脸色青白,白语昭隐在衣袖内的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着白。
“夫人,二少爷分家出去后,盐行如今是二老爷带着那个外来的少爷打理着,您若是帮着他们拿了总商的位置,那......”雨眠向来恪守分寸,这次着实没忍住,走出福林院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自家姑娘在白家的地位,这大院里的人看中姑娘几分,她看的清楚。把这么大的好处给他们,雨眠就是觉得不值得。
白素锦看着两旁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景致,轻轻叹了口气,“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若是他们安分,那就权当是我给老太太尽了份孝心,若是死性不改,那就休怪我不顾情分了。”
寒风乍起,垂落了两旁银杏树上仅存的几片枯叶。
重生之锦书难托 第76章 破与立
白素锦出阁后,清晖院被照顾得不错,但没有主子在,清冷是一定的。白素锦也没进屋,沿着游廊在院子里慢慢走着,负责打扫的小厮过来询问,白素锦让他在花厅的茶室里燃了炭炉。
主仆俩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回到茶室的时候屋里已经熏暖,橱柜里还有留下的濮茶,雨眠动手亲自熬了一小锅热奶茶,青瓷茶碗盛七分满,白素锦双手捧着茶碗趁热啜饮,茶汤顺着口腔而下,暖进了胃里,鼻翼间萦绕着浓浓的茶香和奶香。
一碗奶茶喝完,白二爷也回来了。两人就在这茶室里见面。
白语昭并未出现,这一点让白素锦略为满意。
川中三年一任的盐运总商换选本应在今秋举行,偏偏赶上多事之秋,总商换选一事就被延迟到了次年三月。
“二叔对总商的位置可有想法?”白素锦也不和白二爷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白二爷神采奕奕,笑着微微倾身靠近白素锦的方向两分,略微压低声音道:“实话不瞒侄女,总商的位置,你二叔我可是心心念念着,相信这也是大哥的心愿!若这次能成,锦丫头,你就是咱们白家的大功臣!”
白素锦摆了摆手,“二叔这话就严重了,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在推选中投二叔一票而已。”
如今白素锦的一举一动备受人关注,她手里可是握着十万引免税盐,若是她想涉足盐业一争盐运总商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她这一票投给白家,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跟风支持白家。
苏家在这场清肃中虽牵扯不深,但六大米行却牵扯进了官仓贪墨案,苏家与六大米行向来往来密切,这次没有波及到苏家,想也知道是六大米行将罪责一并揽了下来。
苏家的隐患并非仅如此,现下想来,白素锦当日之所以不惜以卖出花綀工艺的方式募粮,是因为西军的粮草出了问题,官仓主事官员们却借口搪塞、束手旁观,而苏家和六大米行手里却捏着大量的稻米。后来白素锦全力促成“临西布业四十九坊联合商会”,据说也是为了募粮,值得玩味的是,商会中那四十八家所筹集的粮食,没有一粒买自苏家和六大米行。那般紧要时刻,白素锦就摆明了同苏家及六大米行的态度,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苏家地位的稳固性。
素来民不与官斗,白素锦虽在商场,但她的态度,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她背后的那个手握川省最高权力的男人的想法。
经此动荡,盐业一行内,白家突破附和苏家的局面,进而取而代之成为龙头,隐隐呈现出可能性。
白素锦就要在这个时候推白二爷一把。
此时盐运总商的推选还未实行招标竞价制,仍采用盐商推选投票的方法,因此,白素锦才动了盐运总商位置的念头。否则硬拼财力,白家加上她,恐怕也不是苏家的对手。
白二爷取苏家而代之的念头由来已久,现下在白素锦的催化下看到了希望,还是很大的希望,相信之后定然会全力以赴争取,白素锦今日一行的目的已然达到。
午饭是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吃的。白宛和外出求学,白宛廷和白语元在书院,所以今儿饭桌上的人并不多,长辈里老太太、白二爷、小齐氏和余氏,小辈里就只有白素锦和白语婷两个。
一段时间未见,再看到白语婷,白素锦发现她又沉静了不少,也懂得了收敛情绪。
转过年来,冯家的三年守孝期就满了,可到现在那边也没透个口风过来商量成亲的事。冯家少爷冯一鸣时任川中盐场盐运司知事,其父冯道闻乃川省都转盐运使司运同,可谓盐官之家,不知是不是在这次清肃中嗅到了白家的暗涌,才迟迟没有提出完婚之事。
用过饭后白素锦也没多逗留,宽慰了老太太几句后,带着雨眠就离开了白家老宅。
回府途中,白素锦转道去了趟白语元的粮行。
从白家分出去后,白语元将名下的庄子改名为怡园,怡字,取自萧氏闺名。往日的白记粮行也更名为恒丰粮行。
白素锦来的正是时候,萧氏怀孕已经五个多月,胎气已经稳定,今儿是赶集日,白语元就带着她进城来,两人这会儿刚从街肆上回来不久。
萧氏身子已经显出来,加之冬日里穿的比较厚,整个人看起来丰腴了不少,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透着股慵懒和惬意,看来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进京的东西可都备好了?路途遥远,京城那边天儿也冷,我给你订做了两件貂皮斗篷,刚从铺子里取回来,正想着让人给你送过去呢,赶巧你就来了!”随着白语元与白素锦往来增多,萧氏与白素锦也迅速熟络起来,她本就是个爽朗外向的性子,只不过在白家老宅时常常压抑着。
白素锦也不是扭捏矫揉的性格,坦然接受了萧氏的好意。
知道白语元生意上的事并不避讳萧氏,白素锦就直接说了今天的白家老宅之行,包括了丁氏母子出现在老太太院子门口的事。
白语元沉吟片刻,说道:“我爹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功利,但心计却不足,心思也没那么缜密,更没那个恶胆,即便牵扯其中估计也是被人利用。”
白素锦点了点头,“看样子,丁氏母子并不简单,尤其是那个白语昭,跟在二叔身边才多久,听说现下已经开始插手打理盐行的生意了。若非天生商才,那便是多年悉心调/教了。”
萧氏给两人续了盏热茶,悠悠道:“这天下哪来那么多天生奇才。”
白语元挑了挑眉,未接话,端起茶盏啜了口热茶。
白素锦唇角噙着笑,看了看萧氏,又看了看白语元,然后收目微垂,盯着手中茶盏之上袅袅萦绕的热气,缓声道:“前日里府上一个丫环失手打破了一只水罐,收拾残片的时候又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旁边另一个丫环上去帮忙,结果一个不小心也划破了手指,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个的血落在罐底残留的水里,竟融到了一起......”
白语元手下一抖,热茶水洒湿了袍子也没顾及,失色道:“当真?”
萧氏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白素锦。
白素锦郑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当即让两人又试了一次,结果仍是一样能相融。而且——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白语元身体失力,靠在椅背上一时失神。
白素锦眉宇间也透着黯色,“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冒出了个荒唐的想法。因为太荒唐,所以也就没敢多想,看今天突然看到那丁氏母子,这念头就又冒了出来。二哥,我这心里着实不踏实,只觉得那母子俩出现得太是时候了,还是小心为好。”
萧氏颔首赞同,“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我会注意盯着他们。”白语元从最初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也没和白素锦客气,“三妹,这件事能请大将军的人帮忙查一查吗?”
刚刚结束的官场大清肃,表面上看是钦差周大人雷霆手段,但长脑子的人都想得到,周大人办案能如此神速,手上的证据能搜集得如此确凿,绝非三两个月能成,必定是周慕寒早在背后绸缪。
能不动声色掌握那么多证据,可以想象周慕寒该是多么的耳聪目明。
白素锦毫不犹豫地应下。她最欣赏的就是白语元这种不死要面子的性格。
事实上,小丫环打碎水罐什么的,不过是白素锦杜撰出来的,古人深信滴血验亲,现有技术,白素锦也没法确定白语昭的确切身份,但对于丁氏母子出现的时机,白素锦一直耿耿于怀,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还是先防着点儿好。
诚如白语元所说,白二爷那个人,谋算不足,贪心有余,弑兄夺家产并做得不落人把柄,还能高调执掌家业毫无一丝心虚,这么高技术含量和高心理承受能力的事儿,白二爷还真干不出来。
自从前线大军的粮草出现问题后,白素锦将已知的情况细细整理了一边,最后将目标锁定了白三爷!
可是,白大爷当家时对他的扶持相比于白二爷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他为何要多此一举下此狠手呢?
尽管还有问题想不明白,却不妨碍白素锦继续怀疑他。
原有的棋盘已经被大乱,博弈重新开始,只要对方打破蛰伏有所动作,那么总有一日,真相会水落石出!
自己的怀疑、自己布下的线,白素锦从没想过要隐瞒周慕寒,他们两个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白素锦觉得用他手里的资源用的越来越顺手了,所以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自从嫁进大将军府,林大总管就帮她做这些挖人老底的事儿,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白素锦跟着周慕寒一起进京,林大总管留在府中打理事务,今年新买了不少田地,御风马场的生意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宴虽然推迟到了年后,但年终拢账却是必须要做的,还有府中各处的仆役,过年时总要打赏和安排年饭,这些事往年都是林大总管在做,今年也只能继续交付与他。
“夫人,怎么说您也是第一次进京,真打算就带着这些东西做礼物?”夏妈妈手里捏着白素锦写好的礼单,再一次不死心地确认。
重生之锦书难托 第77章 入京
白素锦再一次非常确定以及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这些。”
夏妈妈无奈,只好拿着礼单退下去,出发前最后一次清点礼单上的东西。
其实也不能怪夏妈妈三番两次确认,但凡看到礼单上的东西,谁也不会认为这是要送进宫里给皇帝陛下、太后娘娘的东西!
而白素锦却觉得自己带过去的礼物再合适不过。此行要拜见的人,俱是大富大贵之人,尤其是皇帝陛下,坐拥天下,整个大历都是他的,还有什么金银财宝、金石玉器真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眼的,不如来点实在的。
棉纱织成的布和锦,茶油和青果油,少见的百年濮茶,顶级的花罗糯米做成的干米线,自家庄子上改良配方后做成的各种腊味。
太后娘娘的,皇后娘娘的,各位皇子的,林老将军府里各房的,周慕寒在京中几位好友的,许二少许唯信的,白素锦提前都让给给打好了包装,一家一份。
至于皇帝陛下,白素锦则另外准备了“大礼”,两本册子,一本详细记录了棉花的种植流程、棉布的织造工艺,及纺车、织机、轧棉车等织造工具的改进和制作图纸。另一本则陈述了自己和许家手里的两条商线开拓情况,并做了十年内的展望。当然,两本册子里都明确写明了现在已经及未来将会给国家的税收做出多大的贡献!
从渡口上了船后,周慕寒大老爷似的靠在躺椅上,将白素锦准备送给皇上的两本册子仔细看了又看。
他身下的这把躺椅可是从府里带出来的,稀罕得紧。
“怎么样,有不妥的地方需要改改吗?”这两本册子是白素锦口述要点,林大总管执笔草拟,最后又由白素锦誊写的。林大总管行文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华丽的辞藻,用词精简干练,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且条理清晰,主次分明,流畅易读,白素锦见识过一次后,以后但凡需要书面整理存档的重要记录都要请他来执笔。
周慕寒的视线还停留在册子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两条商线将会带来的巨大利润。白素锦很坦白,不仅注明了税收那一部分,也列明了她和许家将会获得的巨大财富。
面对这样的数字,没有人会不动心。
尤其是皇上。
看似坐拥江山,本应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同皇上想比,周慕寒手中掌管的不过西军将士三十万而已,堂堂抚西大是将军府的账面就已经干净到那种地步了,肩上担着整个大历百姓的皇上该是如何情形,可想而知。
当今皇上是难得的明君,勤政爱民,自己节俭不说,就连后宫各殿的月例也较先帝时减了不少。
可省出来的银子永远堵不上花出去的银子,尤其是防洪筑坝、打仗动兵这两项,动辄就要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银子,每每提及这两件事,户部尚书都恨不得拎根麻绳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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