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然后小香香不捶腿了,像是早得了吩咐似得,警惕似得看着方继藩。

    邓健很干脆,迅速的酝酿情绪,眼眶通红,嗷的一声便哭了:少爷拜在方继藩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方继藩更加懵逼这阵势,不小啊,不晓得的,还以为皇帝出巡呢。

    杨管事带着十几二十个仆役到了近前,作揖的作揖,跪下的跪下,可表面上一个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只是他们的站位,竟还隐含着兵家之法,方继藩前后左右,俱都堵的死死的,四面包抄,没有留一丁点缝隙。

    呃好像有点儿尴尬啊。

    上一次,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你们以为我真喜欢上屋脊?我特么的畏高啊。

    如丧考妣的杨管事深深一揖,红着眼睛:少爷自重啊

    两顶轿子,几十个或明或暗的护卫,还有几个随侍的宦官,自叫人通报了之后,就像是被人晾在了一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送进去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

    一开始,弘治皇帝还在思绪飘飞,一面等方继藩来迎接,一面在想,这个方继藩,到底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呢,他是个大智若愚之人吗?此人先有改土归流,后又教授出了一个三个如此了不起的门生

    弘治皇帝是来取经的,方继藩教徒的本事,实在是震撼住了自己。

    可左等右等,足足过去了两炷香,这方家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弘治皇帝有些焦躁了,他出宫的时间不能太长,待会儿还要接见几个卿家,商讨西南边事。

    于是他咳嗽一声。

    刘钱连忙到了轿子前,低声道:陛下

    为何还没有动静?弘治皇帝道。

    刘钱哑然,随即道:是,奴婢也觉得奇怪,奴婢方才可说得清清楚楚,陛下命御医来探视那方继藩,若这方继藩但凡晓一点事,也该知道这是陛下的鸿恩浩荡,接驾都来不及,可这方家倒是好,居然不闻不问,这

    不可以忍啊。

    弘治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刘钱说的对,洪恩浩荡,你们方家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把钦赐的御医晾在了外头,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阴沉着脸,竟是下了轿,其余护卫连忙围拢过来,刘钱想要伸手搀扶弘治皇帝,弘治皇帝却是将他的手打开,出了轿子,抬头看着方家宅邸前那烫金的南和伯府四字,沉着脸,拂袖道:走,进去!

    于是一行人匆匆的走进方府的大门。

    说也奇怪,这一路进去,竟发现府上一个人都没有,不但先前那门子石沉大海,竟连一个女婢和仆人都没看见,宅邸的前院,竟是死一般的静籁。

    朱厚照亦步亦趋地跟在弘治皇帝的身后,左右地看来看去,忍不住咂舌,低声咕哝道:莫不是遇鬼了吧。

    弘治皇帝便回眸瞪他一眼,可耳畔,竟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哭声,弘治皇帝竟觉得背脊发凉,却还是威严地顺着声源处去。

    疾行几步,过了月洞,那声音便更加真切了。

    少爷,你可万万别想不开啊,咱们不看太医,不看了,咱们满府上下,谁不晓得少爷的脑疾好了,少爷现在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少爷别寻短见啊。

    少爷,太医已让我们赶跑了,绝不扎针,少爷好生在这歇着

    弘治皇帝听得目瞪口呆,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护卫们则将弘治皇帝团团围住警戒。

    弘治皇帝却排众而出,径直看去,却是啼笑皆非了。

    只见方继藩一脸发懵的坐在躺椅上,身边拥簇了数十人,七嘴八舌,哭的,嚎的,跪的,趴的。

    欧阳志三人也都闻讯来了,真是哭笑不得,悲戚的到了面前,二话不说,行师礼:恩府,还请自重!

    我我没说要上房啊方继藩被这阵势唬住了。

    欧阳志泪眼磅礴,这是什么事啊,好歹自己也是解元公,摊上这么个恩师倒也罢了,御医来了你就要上房,我做的是什么孽,现在不只要上房,还把大家当傻子糊弄,我我我不如死了干净。

    他心里既觉得悲哀,又是生怕恩府想不开,待会儿趁人不注意,有什么好歹,凄凄惨惨戚戚的道:恩府,君子不立危墙不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恩府不可儿戏啊




第三十五章:真知灼见
    这边闹得鸡飞狗跳。

    而弘治皇帝已是到了人群之后,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闹剧,竟是一时哑口无言。

    对弘治皇帝而言,时间仿佛凝固了。

    在周太后仁寿宫里长大的弘治皇帝,哪里见过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这种荒唐的事,他眼睛直了,再看方继藩身边一个个心急如焚的人,就像是一场滑稽剧无声的上演。

    弘治皇帝怒了。

    一声厉吼:方继藩,滚过来!

    在这方家,还真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方继藩说话的。

    方继藩心里还说,谁这样大胆,定睛一看,这人咦,竟有些眼熟

    等他看清了这人身边弓着身的刘钱时,方继藩顿时想起来了。

    皇上

    方继藩有些发懵,皇帝没事就可以出宫的吗?而且他还是御医的装扮?

    再看弘治皇帝这铁青的脸,方继藩觉得自己的后颈有点发凉

    转眼之间,方继藩居然正经起来,他居然用一只手整了整身上的衣冠,站起身,很麻溜的道:都让让,我要看大夫。

    杨管事却是老泪纵横的拉扯着他的衣襟:少爷,你少诓我,让开了,你便你便要寻短见了。

    方继藩急了,大声抗击:寻什么短见,休要侮辱我的清白。

    好不容易排众而出,急急的走到弘治皇帝的面前。

    弘治皇帝脸色铁青,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方继藩,格外的严厉。

    方继藩刚想说什么。

    弘治皇帝却道:书房在哪里,老夫给你治病!

    方继藩立即就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噢!方继藩居然很老实,乖乖地在前引路,走了。

    留下了方家上下人等,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少爷领着那‘御医’朝书房去,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到了书房,方继藩开了门,弘治皇帝背着手,冷着脸踱步进去。

    方继藩却还徘徊在门口,他心里在琢磨,陛下怎么就来了,除了上一次问了改土归流的事,自己似乎和他没有什么瓜葛吧。

    再看刘钱,心里又想,莫不是这刘钱想要害我?

    进来!弘治皇帝在里头厉声大喝。

    方继藩也不是吹牛逼,在这京师,还没几个人敢这样对自己这般呼来喝去。

    可皇帝老子如此,方继藩是服气的。

    弘治皇帝是个好皇帝,这一点熟知历史的方继藩再清楚不过,甚至上一辈子读史时,对这位宽厚的天子,也是佩服不已,心向往之。

    所以,对这个皇帝,方继藩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方继藩进了书房,便见弘治皇帝已坐在了书房里的官帽椅上,仍旧还是声色俱厉的样子。

    一旁的朱厚照满面红光,清澈的眼眸被微眯的眼帘微微射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神色。

    姓方的害人不浅啊,这些日子朱厚照可没少挨揍。

    现在好了,父皇,你终于可以知道儿子其实也没有那么荒唐了吧,再怎么样,也比这方继藩好吧,人哪,就怕比。

    臣,方继藩见过陛下,吾皇万岁。既然这里没有其他人,方继藩连忙见礼。

    哼!弘治皇帝冷哼一声,依旧还没有消去怒意:你们方家,就是这样的家教?

    方继藩心里恶寒,这算不算人身攻击呢?骂我就好了啊,现在牵涉到了家教上的问题,这不就是骂我爹吗?

    方继藩忙道:臣只是怕看大夫。

    弘治皇帝怒喝道:人都有生老病死,有病便要治病,岂可讳疾忌医?胡闹,荒唐,你们方家,世受皇恩,也算是皇亲国戚,这般胡闹,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是,是,是,臣再不敢了。

    弘治皇帝不依不饶:不敢什么?

    呃

    方继藩眼珠子发直,不对啊,不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就听见一声吼,一群人便涌上来,哭爹喊娘,我我冤枉哪。

    见方继藩搜肠刮肚着,在想自己到底算犯了什么罪要坦白交代的时候。

    噗嗤

    朱厚照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忙捂着嘴,拼命憋住笑意。

    弘治皇帝竟也觉得滑稽,可细细一想,这少年,也不过是和厚照年纪差不多大,自己和他置个什么气,如此,倒显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

    于是脸色微微缓和一些:朕听说,你收了三个门生?

    方继藩有些心虚,不会真怀疑我作弊吧:是。

    弘治皇帝目光幽深,带有几分值得玩味的样子,这幽深的眸子,似乎想要洞悉方继藩身上的一切,随后,他淡淡道:朕倒是勾起了好奇心,极想知道,这半月,你是如何教授三人读书。

    方继藩松了口气,看这口气,似乎不像是涉嫌舞弊的事,他心里庆幸,也幸亏这一科的主考官乃是王鳌,这位先生实是太出名了,不但皇上信任,天下的读书人也敬仰,没有人敢质疑这一场乡试的公正性。

    不过陛下问起,方继藩却有些心虚,该怎么回答才好呢?他踟蹰了很久,才结结巴巴的道:其实,也就是随便教了一下,东教一点,西教一点。

    弘治皇帝面不改色,却依旧稳稳坐着,不过眉头却是微皱,他觉得方继藩在忽悠自己,这是欺君罔上。

    噢,几个学业不精的秀才,你随便教了一点,就包揽了乡试前三,你把朕当傻子吗?

    还是把天下的大儒,朕的满朝臣工们,都当做了傻子?

    他目光微冷,掠过了一丝冷芒,对付方继藩这等人,弘治皇帝自有他的办法,于是厉声道:方继藩,你从实说来,否则,朕绝不轻饶你!

    方继藩骤感压力巨大,看来,这一次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是无法蒙混过关了。

    想了想,于是斗胆的打量了弘治皇帝一眼,弘治皇帝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子,这就是太子朱厚照吧,真是久仰,久仰。

    不过现在朱厚照似乎对自己不太友好啊,眼看着自己吃瘪,似乎乐在其中,优哉游哉的看热闹。

    揍啊!方继藩突然道。

    什么?弘治皇帝被这莫名其妙的家伙气坏了,他有点不太明白方继藩的意思。

    方继藩胆子大了,我方继藩是败家子,令人发指的京师恶少,这一点,皇帝肯定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战战兢兢做什么。

    想到这里,胆子一下子大了,他眯着眼,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很直接的道:一个字,就是揍。不揍不成器,不揍不成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读书要揍,不老实听话,也要揍,看不顺眼时往死里揍,即便看得顺眼时,也要揍一揍,这叫防微杜渐!他老老实实的,你都去揍他一顿,他便老实了,再没坏心思了,揍得他娘的屁滚尿流,从此便晓得上进,晓得努力刻苦,一年揍个几十次,就成了良家子弟;倘使一年揍个几百次,什么举人解元进士,俱都是手到擒来。

    朱厚照一下子不笑了,而是脸色微微有些发青,他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方继藩放肆的挥舞着拳头,青筋爆出,人性之中的暴力基因也毕露出来:臣教人读书,没别的方法,往死里揍就对了,白天拿鞭子挂在树上抽,夜里吊在房梁上,依旧还是揍!平时有了空闲,随便揍个一两个时辰,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治疗心理创伤的功效,被揍的,也就知道要刻苦用功了,什么悬梁刺股都不在话下,想不成才都难。当然这是臣的一点浅薄见识,倒是教陛下见笑了!



第三十六章:赐官
    方继藩说得神采飞扬,朱厚照却是听得脸都绿了,甚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他见方继藩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深深的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弘治皇帝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既觉得方继藩说的有些荒唐,可竟还有一丝丝的道理,他忍不住道:当真是如此?

    方继藩信誓旦旦:臣用自己的人格担保,臣绝不敢虚言,也绝不敢欺瞒陛下。

    弘治皇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而后瞥了一眼身旁的朱厚照,见他身如筛糠,竟是瑟瑟发抖。

    可弘治皇帝依旧面色如常,他似乎觉得方继藩还是有些不靠谱:这些道理,你自哪里听来的?

    一位高人。方继藩老老实实的回答。

    弘治皇帝见方继藩不肯说出此人的名讳,却是哂然一笑,随即道:如何揍才有效果?

    方继藩便道:臣一般是用鞭子,鞭子抽起来,比较能愉悦身心。

    弘治皇帝果然看到在这书房的书桌上,竟真有一柄鞭子搁着,他好奇地将这鞭子拿起来,晃了晃,朝向方继藩道:是这一根吗?

    方继藩道:是。

    弘治皇帝将鞭子轻轻地拍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上,似乎感觉到了这鞭子中的力道,他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鞭子可以送给朕吗?

    方继藩大方地道:陛下若要,自管拿去用便是,不必客气,不过臣斗胆想问,陛下来问微臣要鞭子做什么?

    噢,只是喜欢罢了。弘治皇帝只随口敷衍了一句。

    而后深深地看了方继藩一眼,似乎觉得今日不虚此行。

    其实不打不成器这个道理,弘治皇帝岂会不知?

    可毕竟总需要有鲜活的事例摆在眼前才更有可信感。

    现在方继藩就提供了一个无可辩驳的样板,那三个秀才,不就打的成了才吗?

1...1516171819...12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