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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君臣们面面相觑。

    接下来,几乎可以想象,一群疯了的鞑靼人,将会穷尽一切的办法选择攻城,而一旦朝廷作壁上观,这一场守城战,也将极为惨烈。

    兵部的马文升,对于锦州的情况最是忧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有兵部员外郎巡视过锦州,说是锦州武备荒废,大量的军用器械都藏而不用已有十数载了,这十数载以来,刀枪入库,便连铁炮,也都是锈迹斑斑,至于驻扎锦州的中屯卫,卫中的减员十分严重看,唯一值得庆幸的,也不过是因为坚壁清野,所以粮食还算充足,可一旦鞑靼人破城,或是有其他的疏忽,整个锦州,都有可能被攻破。

    鞑靼人可并不好惹的。

    毕竟,这些蒙古人,承袭的乃是当初铁木真的作战方式,尤其是开启西征之后,蒙古人一路向西,攻城略地,早已有了许多攻城的办法,绝不只是只擅长野战这样简单。

    再者,被围城的人,往往容易军心浮动,只要守城的一方心理崩溃,那么锦州告破,整个锦州十几万军民,就全都完蛋了。




第二百八十章:夜入后宫
    虽是这样想,可马文升也清楚,方继藩说的有理。收藏本站

    去救,反而给了鞑靼人满血复活的机会了。

    所以只能作壁上观。

    欧阳志,毕竟才初出茅庐马文升小心地用着措辞:怕只怕他稳不住军心啊。至于其他人马文升摇了摇头,才接着道:臣在兵部,多少也知道一些内情,锦州城内,各司掣肘,中屯卫指挥状告中官王宝和状告巡按御史李善的奏报也见的多了。想来李善和王宝,也是如此吧

    他顿了顿,又道:这种情况之下,鞑靼人大军压境,各司之间彼此有所嫌隙,臣恐祸起萧墙之内啊。

    这是实话。

    事实上,刘健也皱眉起来,他心里也是有此顾虑啊。

    巡按御史李善的弹劾奏疏,他是有印象的,几次弹劾了指挥何岩以及王宝。

    此时,他看了萧敬一眼,萧敬咳嗽了一声道:不错。

    不错的意思是,那王宝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没少背后说其他人的坏话。

    弘治皇帝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高皇帝以来,为了相互掣肘地方官员,因而在两京十三省引入了三司制度,一个省内有布政使司转运使司都指挥使司各领权责,相互管理。而在关外,虽是体制不同,却也有类似的布置。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鞑靼人突然进攻,而朝廷根本没有委派一个上马管兵下马管民的大员领导各司,无论是中官,是指挥,或者是巡按御史,这三方的不和睦,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也是朝廷纵容的结果,这是体制决定的。

    若在平时,固然是巩固了朝廷的权威,各司之间撕的厉害,最后自然都会下意识的希望朝廷来裁决,如此一来,就不担心有人专权独断了。

    可现在是战时啊。

    那欧阳志毕竟官小,虽说是带着圣旨,可圣旨也没让他领导整个锦州城,人家不认你,你一丁点办法都没有的。

    鞑靼人凶残,又是孤军深入,一旦攻城,势必是抱着必破的决心,又是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之下,锦州,能保得住吗?

    这,这真是玄呀!

    弘治皇帝阖上眼,脸上露出几分苦楚,口里道:也罢了,听天由命吧,但愿,列祖列宗保佑。

    方继藩的脸抽了抽,心里琢磨着,果然,徒呼奈何了,只好请祖宗出马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朱厚照,见朱厚照是一脸的不忿之色。

    而此时,又听弘治皇帝道:若是锦州有何消息,立即来报。

    是。萧敬忙道。

    弘治皇帝抬眸看了萧敬一眼:东厂不可再疏忽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萧敬想死,这些十日,东厂确实没有什么作为,鞑靼人突袭锦州,实在过于机密,东厂竟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他心塞得很,连忙拜倒道:奴婢万死。

    弘治皇帝又道:方卿家

    方继藩立马应道:臣在。

    这些日子,不必去西山了,好生在家中养病吧,身子要紧,切切不可耽误了自己的病情。

    方继藩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不必去耕地了,这些日子,他黑了,也瘦了,从前面如冠玉的脸,现在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耕地实在不是愉快的事啊,还不如和门生们愉快的玩耍呢。

    于是方继藩连忙道:谢陛下恩典。

    就怕应晚了,陛下反悔了!

    弘治皇帝此时终于看向了朱厚照:太子,不要懈怠,今夜你半宿起来,回去补睡一觉,可也不能耽误了西山的耕作之事,准你迟一个时辰到西山。

    朱厚照无言,低着头,默不作声。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有多痛

    正在这时,却有宦官急急的赶来:不妙了,公主殿下的脑疾,犯了。

    啥?

    方继藩一听,顿时愣住了。

    脑脑疾犯了?

    脑疾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怎么会突然有脑疾呢?难道风寒

    可问题在于,风寒的话,医官会看不出吗?莫非又是疑难杂症?

    这公主殿下的身体,也太过脆弱了吧

    虽是这么想,可方继藩不无担忧起来!

    弘治皇帝已是脸色一变,忙道:立即请御医,不,方继藩,你立即去后宫看看。

    暖阁之中,许多眼睛古怪地看着方继藩。

    刘健等人,眼眸里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毕竟当初公主殿下脑疾,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只限于宫中的人才知道。

    而对陛下而言,公主殿下是自己女儿,自己女儿得了隐疾,自然是秘而不宣才好,难道还全天下四处嚷嚷,这样的话,将来怎么好找人接盘,啊,不,是找谁下嫁?

    现在,众人才恍然大悟,噢,原来公主殿下也有脑疾,和你方继藩一样的病,不只如此,你方继藩还会治脑疾,那么你咋治不好自己?

    骤然是方继藩脸皮有八尺厚,也承受不了这些古怪的目光。

    他决心在大臣们面前,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于是义正辞严地道:陛下,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在后宫,臣乃男儿,只怕出入不便,还是等天光之后再诊治为宜。

    只是那些古怪的目光,依旧还在方继藩的身上。

    信息量很大啊。

    本来对于这些七老八十的人老大臣们而言,似乎也没有想的过深,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无论是方继藩还是太子,都是孩子。

    可方继藩自己非要说自己是男儿,这就有那么点儿

    弘治皇帝则是正色道:怕什么,病情耽误不得,自有人监看你,少在此惺惺作态,速去。

    噢。方继藩再也没有迟疑,连忙告退。

    匆匆随着宦官进了后宫,一路至一处阁楼。

    这阁楼很熟悉,远远看到点了灯火,只是这阁外人不少,方继藩踏入香阁,那老嬷嬷等人俱都在,一见到方继藩来,向方继藩行了个礼,刘嬷嬷尤其惧怕方继藩,乖乖的在角落里,便大气不敢出了。

    方继藩高声道:我是男子,夜半三更来此,是为了治病,事急从权,你们可要好生监看着,免得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

    是,是,是,我等好生监看。

    刘嬷嬷和几个方继藩早就熟悉的宦官们点头如捣蒜,不敢说一个不字。

    此时,公主殿下已披衣而起,正在冉冉灯火下候着方继藩。

    方继藩上前,行礼道:殿下,可有什么不适?

    头疼。朱秀荣低声道。

    方继藩倒是慎重起来。

    你大爷,我不会治头疼啊,则头疼极有可能是诸多原因引起的,治错了就死定了。

    方继藩顿时想起,在两年前那个作死的下午,自己糊弄着皇帝,信誓旦旦的说公主得了脑疾,可那时候,他能治病,是因为有史料记载,而现在天知道公主又害了什么病。

    方继藩深吸了一口气,道:呀,看来脑疾发作了?

    想来,是的吧,御医们也束手无策。朱秀荣低声道。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既然御医们都束手无策,那肯定是什么大病了。

    脑疾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她到底是什么病呢?

    方继藩心有点乱了,无心去欣赏朱秀荣那娇俏可爱的模样,便道:来,伸手,先把脉。

    朱秀荣伸出了芊芊玉手。

    方继藩手指搭在脉搏上,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这一次,抓着脉搏,老半天没有放手。

    朱秀荣小心翼翼地道:很严重?

    嗯唔这个我再看看方继藩开始瞎琢磨,很努力的回忆上一辈子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只可惜,他不是医生,所以只好支支吾吾。

    其实我头不疼朱秀荣的声音很轻。

    方继藩的手哆嗦了一下,差点吓尿了。

    啥?

    二人离得近,所以轻声细语说话,也不担心也有人听了去。

    朱秀荣蹙眉道:我在睡觉,听外头宦官说父皇半夜醒了,要处置辽东的事,我细细想,前些日子,你不是因为辽东遭人弹劾了吗?你没事吧,这么多人弹劾你骂你,父皇肯定不轻饶你的,我便想,我若是这时病了,父皇念着你还得治病,理应会高抬贵手因而我才病了

    方继藩蜡黄的脸,这才渐渐的转回了红润。

    好险,差一点真的要玩砸了。

    方继藩轻声咳嗽,清了清嗓子才道:这个,难怪我十数年久病成医的经验,竟看不出你的脑疾犯了,呼多谢殿下的好意,陛下并非是召臣问罪,而是很不巧,辽东那儿

    辽东那儿怎么了?

    鞑靼人来袭了,而臣此前预言了鞑靼人来袭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方继藩决心忽略掉另一个预言了鞑靼人来袭的太子殿下。

    这也是满朝御史弹劾臣的原因,不过现在预言成真,一切都结束了,陛下倒是好好夸赞了臣一番,说来真是惭愧啊,臣也没做什么,只是救了几十万辽东军民而已



第二百八十一章:胸怀天下
    听完方继藩的话,朱秀荣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

    她夜里睡得浅,先是听到外头有喧哗声,此后又听外头值夜的宦官低声议论,因而才忧心起来。

    虽是处在深宫,可偶尔,也知一些宫外的事。

    尤其是对御史,父皇历来是有点儿‘畏惧’的,当初有御史弹劾张家兄弟,也闹得宫里很不愉快。

    因而她心里想着,就因为御史弹劾,父皇忧心忡忡,竟是将两个舅舅叫进了宫里,足足教训了他们一夜,这两个舅舅才乖乖认错,事情才作罢。

    方继藩总不可能及得上两个国舅吧。

    何况,此次弹劾的御史这样多。

    于是她急中生智,想来了这么个办法,现在却见方继藩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由道:这样厉害?

    哪里,哪里,一点都不厉害。方继藩面上怡然自若的样子:这都是陛下圣明的缘故。

    朱秀荣凝视着方继藩,不禁欣然地道:你真是谦虚。

    有谦虚吗?方继藩努力的回忆着自己为何总会给人一种错误的印象。

    不过,似乎这样的印象也不坏。

    殿下要注意身体啊,大半夜的该就寝睡觉才是。

    朱秀荣顿时脸色绯红:是,我不该半夜召你来的,倒使你受惊了。

    没有的事。方继藩笑了笑道:殿下什么时候召臣来都可以,臣最近在养身子,可能比较清闲。

    呀?你病犯了?朱秀荣微微一呆。

    难怪看着这个人,总觉得有一种亲昵的感觉呢。

    朱秀荣此时才意识到,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吧,他生了脑疾,本宫也生了脑疾啊。

    方继藩不禁干笑道:还好,还好,只是要多养着罢了,殿下也要多养着,我们争取早一些除了病根。

    朱秀荣颔首点头:是啊,免得父皇和母后担心,说起来,我哥很羡慕你。

    方继藩一怔:啥?

    朱秀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方继藩,道;他总是说若是他也有脑疾该有多好。

    看着这么一双不带杂质的眼睛,方继藩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但还是努力地板起了脸,严肃地道:这是病!得治。

    朱秀荣却是嫣然的笑了,想了想道:我现在想来,得了这病也并不坏,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便的,偶尔还能有你和我聊聊天,说一说外间的事呢,我哥说耕地最有意思,我在想,怎么耕地的呢,真想去亲自见识见识。

    方继藩微微笑道:他有没有说臣乃屯田千户官,专门管耕地的。

    朱秀荣惊讶地道:倒是没有。

    那么,他一定没有和殿下说,我是因为耕地耕得好,所以陛下才命臣屯田的。

    真的吗?朱秀荣诧异:想不到你竟会这么多东西。

    也没有多少。方继藩感慨道:什么事对百姓们有利,臣就做什么,臣乃南和伯之后,世受国恩,上能为陛下分忧,下能安民的事,臣都会竭力去做的,男儿大丈夫,以天下为己任,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最讨厌那些吃闲饭不干人事的败家子,他们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许多人饥肠辘辘,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人衣不蔽体,此等人,与禽兽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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