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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可不是吗?曾大夫现在扬眉吐气了,在方府里出入的时候都带风呢,神气活现的。




第五章:慈父多败儿
    外头的风言风语,方继藩是一点都不计较,他现在忙着算账,过了几日,王金元便开始请人上门来搬家什了,杨管事又是大哭一场,差点背过气去。

    邓健则是可怜兮兮的跟在方继藩的后头,方继藩对王金元招徕的人很客气:各位大哥,慢一些抬,要小心哪,这是我方家祖传的宝贝,虽说现在改了姓,可也是有感情的。这瓷瓶更要小心,这是汝窑的瓶,是我曾祖传下来的,有个磕磕碰碰,我良心不安。来,小邓邓,给各位大哥倒口水喝,远来是客,不要怠慢了。

    邓健翻了个白眼,很直接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方继藩晓得他在耍性子,这两日,邓健都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本想算了,不和这厮计较,可心里又想,若是算了,那就不是方继藩了,方家败家子做事,能算了吗?要谨慎啊,这才几天没有扎针,切莫露出马脚啊。

    于是脸色一摆,怒气冲冲的大喝道:狗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

    茶具都卖了。邓健的确是有点怕方继藩的,又软化下来。

    方继藩恍然大悟,当时卖的尽兴,倘若乌木暴涨,那便是数倍的利润,利益熏心之下,为了银子,方继藩该卖的可都卖了。

    其实,就算乌木价格没有暴涨,那也不打紧,乌木毕竟在这个时代也是珍奇,也不会亏:早说嘛,待会儿你和刘账房出去,采买一点家什回来,银子要省着点花,有多便宜买多便宜,少爷要攒钱,办大事!

    邓健哭了,眼泪啪嗒落下,一下子跪在方继藩的脚下:少爷,您您能不能换个爱好,去青楼,去赌坊,去哪儿都好,别办大事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不办大事,被你们这上上下下的人养成废物吗?

    他心里无奈,却背着手,大喇喇的吹着口哨:再啰嗦,打断你三条腿!

    十几万两银子,统统购置乌木,以至这市面上的乌木,竟是采买一空,这倒又是震动京师的大事了,好在大家对于方家败家子的行为早就习以为常,除了讥笑引为谈资之外,便也很快就将这等荒唐行为抛之脑后了。

    方继藩折腾得方家鸡飞狗跳,足足过去了一个月,此时炎炎夏日,天气燥热起来,湘妃扇终于有了用处,再不必大冷天里扇着寒风假装自己很飘逸很潇洒,实则这种行为在方继藩眼里纯属逗比,可没法子,他是方继藩。

    这一日的大清早,小香香匆匆的进来,邓健则是大呼道:少爷,少爷,快起快起

    方继藩微微抬眸,一看外头天色还昏暗,顿时恼火:这么一大清早的,你是几个意思,吃错药了,有这么大清早叫人起来的吗?

    邓健却是急得跺脚:伯爷伯爷凯旋而归了,方才随伯爷出征的亲兵先快马来报了信,说是伯爷已进了城,转眼就要到家了,他本该是入宫去觐见的,可心里记挂着少爷,先回家里看看,少爷,快起。

    父亲回来了?

    方继藩打了个寒颤。

    不是说没这么快回来的吗?这一趟是镇压云南的土司叛乱,那儿瘴气多,蛮兵又狡诈,不肯轻易和朝廷决战,按说怎么也得拖到年尾,可这才入夏啊。

    方继藩隐隐有一种要完的感觉。

    他却装着不急的样子,淡定地道:噢,宽衣,得迎接我爹

    我爹二字出口,便见邓健猛地警觉地看向他。

    方继藩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又出了什么差错?

    邓健眯着眼,似乎觉得方继藩的病又犯了,忍不住嘀咕道:少爷可从未叫过伯爷做爹的啊。

    畜生啊!

    方继藩心里破口大骂,这人还是人吗,猪狗不如啊,连爹都不认。

    他只得咳嗽:少爷长大了嘛,难道就不能懂事一些?少爷的话没说完,你也敢打断,哼,本少爷说的是,本少爷得去迎接我爹那老家伙了!

    邓健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像是松了口气:这就对了,方才吓死小人了,还真怕少爷的病没好干净,杨管事都已修书给伯爷报了喜,倘若伯爷回来,知道少爷的病没全好,肯定要责罚小人的,现在看到少爷完好如初,小人心里

    说到这里,他竟哽咽起来,喜极而泣。

    方继藩却是心乱如麻,任小香香伺候自己穿衣,待一切穿戴毕了,却见小香香低垂着头,俏红着脸的看着自己绣花鞋尖,方继藩恍然大悟,差一点忘了,便露出贼兮兮的样子::小香香,你又长大了

    草草的一捏,外头便听到了鞭炮声,于是方继藩逃也似的冲出房去,到了方家的中门,便见一个武官打扮的英武男子刚刚下马,杨管事领着十几个下人列成一排。

    武官虎背熊腰,显得很是彪悍,他是方脸方口,反而和方继藩这般公子哥儿般的俊秀小生对照,有点儿鲜明

    自己不会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方继藩心里暗暗吐了吐舌头。

    方父叫方隆景,一脸肃杀之气,左右顾盼之间,杀气十足,可一见到方继藩,那锐利的目光瞬间的融化了,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扶住方继藩,便道:继藩,你患了脑疾,为父在南疆心急如焚,只是战事脱不开身,万不得已之下,索性贪功冒进,总算老天保佑,及早平息了蛮人,这才赶着回来,半途上竟得知你的病好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原来是因为自己病,所以父亲才冒险加急用兵,难怪回来的这样早。

    方继藩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父爱,他的心也融化了,抬眼看着这陌生人,却颇有触动地道:爹

    爹字才出口,便见方隆景面上掠过一丝狐疑。

    一旁的杨管事大夫,还有方大夫俱都露出了错愕之色。

    哎

    方继藩只得狠下心,接着大笑道:你这老家伙总算回来了。

    哈哈!方景隆这才也大笑着,疑心尽去,我老方的儿子哪里有脑疾,这不很正常吗?和从前一模一样!他一拍方继藩的肩道:好儿子,走,咱们里头去说。你病既好了,没做什么坏事吧?

    听他调侃又轻松的口气,仿佛就算是做了坏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然知子莫若父。

    难怪会出了方继藩这个败家子,这般的溺爱,什么样的儿子都要养残不可啊。

    方继藩心里叹口气,该来的总会要来:儿子能做什么坏事?只是卖了一点田产而已。

    方景隆依旧大笑着道:卖地而已,哈哈,卖个几十亩不算什么,随便卖,没银子就和爹说,往后哪

    方景隆说到这里,突觉得一旁的杨管事一副死了娘的样子,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卖的是几十亩来着?

    几千亩!方继藩道:准确的来说,是两千多亩。

    两两千多亩



第六章:列祖列宗在上
    方景隆这张自带威严的脸瞬间懵了,仿佛乌云笼罩,他期期艾艾地道:岂不是全卖了全卖了

    这虎背熊腰的军汉,突然眼角泛了泪光,一下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嚎叫道:儿孙不肖啊,愧对祖宗啊

    方景隆痛哭流涕,只是不断在地上叩首磕头,哭天喊地的自责,一旁的杨管事忙将心如死灰的方景隆搀起。

    方景隆长叹口气,怒气冲冲的对杨管事道:少爷要卖地,你为何不修书来和老夫商量,为何就这般纵容他?

    杨管事委屈的道:老爷去了南方,少爷便是一家之主,学生倒是拦,可拦不住啊,何况老爷早说过,只要少爷开心,什么事都好说,老爷修书来的时候,还说当务之急,是给少爷治病要紧,这是脑疾,万万不可刺激了少爷,所以凡事都要顺着

    哎方景隆长叹口气,却是无言,随即继续朝厅里走去,方继藩咂舌,像犯错的孩子,磨磨蹭蹭的才追上去,他倒是极想安慰父亲,却又不知该怎么出口。

    等到了厅里,方景隆正待吩咐:斟茶来

    可环顾四周。

    原来在这堂中的红木官帽椅不见了,那茶几还有墙上的字画也不翼而飞了,便连灯架子竟也凭空没了踪影。

    摆在这里的

    是一个柳木桌子,一看就是半旧之物,还有两个长条凳

    长条凳

    南和伯府的正堂何等大气,这孤零零的长条凳,给人一种格外刺眼的感觉。

    方景隆眼睛发直,却早有乖巧的仆役斟茶来,只是用的却不是白瓷的茶盏,而是呃一个大碗,陶碗上,明显还有裂痕,当然,这倒不是旧的,而是因为劣质陶器烧制之后特有的裂痕。

    方景隆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下意识的道:桌椅竟竟也卖了?

    杨管事像死了niang一般:卖卖了

    方景隆忙是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因这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缓过神,顿时怒火攻心,他突的额上青筋暴起,扬起手,狠狠朝方继藩面上打去。

    这硕大的巴掌,在半空划过半弧,方继藩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说,完了,打就打吧,这样的人渣败家子,其实公道的来说,自己都恨不得每天对着镜子给自己来一巴掌。

    可这手掌快要到方继藩的面颊的时候,突的顿住了,方景隆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顿时没了血色,宛如斗败的公鸡,眼里噙着泪,唉声叹息道:继藩,你娘死的时候,千叮万嘱,要爹善待你,这些年来,爹不敢续弦,不敢纳妾,怕就怕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你成这个样子咳咳他拼命咳嗽,捂着自己的心口,哽咽道:是爹的错,都是爹的错,你自小就没有娘,不说了,不说了,你无灾无病就好。

    他苦涩一笑,只是摇头,猛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忍不住道:宝贝宝贝还在不在?

    说话之间,他已如出弦的利箭,朝着书房疾冲而去。

    他的宝贝,自是书房里收藏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祖传的一些珍宝,他气喘吁吁的到了书房,眼睛便落在那摆放博古架的方向。

    可谁晓得,这时不只博古架上的东西不翼而飞,便连那博古架竟也消失不见。

    方继藩和杨管事等人已是急匆匆的追了来,便看到方景隆捶胸跌足,声震瓦砾的嚎叫道:天哪我这做的是哪门子孽哪

    伯爷息怒。杨管事刚要上前。

    祖宗啊方景隆双手擎天,发出咆哮:儿孙不肖啊!

    方景隆已是眼前一黑,闷声栽倒。

    方继藩吓得脸都白了,爹不是将军吗?抗压能力这么差!

    他一把将方景隆扶住,身后已传出哭爹喊娘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伯爷昏厥过去了,快请大夫,还请大夫来。

    方家已是鸡飞狗跳起来,乱做了一团。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见众人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既有愧疚,却不得不打起了精神,中气十足道:杨管事,你亲自去请大夫,邓健,去取毛巾来,要沾水。

    方继藩试了方景隆的鼻息,还好,气息还算顺畅,脉搏虽弱,却没有紊乱,心里便松了口气。

    这个该死的败家子方继藩也不知在骂从前那个家伙,还是自己了。

    也好在现在府中的人都乱做一团,没有察觉出这位方大少爷有什么异样。

    紫禁城的暖阁。

    弘治天子近来身子不好,不过他历来勤勉,即便身子不爽,却依旧不敢荒废了政务。

    不久之前,便有人来奏,说是南和伯方景隆平西南土司之乱凯旋还朝,已入了京城,不久就要入宫觐见。

    弘治天子顿时面带红光,喜出望外。

    他靠在软垫上,在召见南和伯之余,手捧着一篇《辩奸论,而皇太子朱厚照则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面带猪肝之色。

    朱厚照乃是弘治皇帝的独子,自是对他宠爱有加,看着眼前的少年太子,弘治目中尽显慈爱:朕听说,近来师傅们教你的是《辩奸论,乃苏洵所作,此文虽略显刻薄,却也有其长处,你都熟读了吧?

    熟熟读了朱厚照低眉顺眼,不敢抬头去看弘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弘治便含笑道:既如此,那么便背来朕听听。

    朱厚照那滴溜溜的眼睛,霎时充血一般,忙是用眼睛勾着脚下的靴子,磕磕巴巴的道:事事有必必至,理理

    理了老半天,便背不下去了。

    弘治身子微倾,略带不喜:你读了半月,只背了这五个字?詹事府的师傅们悉心教导,你一字都没听进去?

    朱厚照耸拉着脑袋:儿臣知错。

    弘治皱眉,露出严苛的样子:你是太子,将来是要克继大统,若不读书,如何明理,不明事理,如何治天下?

    朱厚照战战兢兢:儿臣儿臣

    见朱厚照吓坏了的样子,弘治皇帝竟是心里一软,严厉的目光便融化了,他嘘了口气:哎,你呀,是被你的母后宠溺坏了,往后不可如此,要用心进学。

    朱厚照目中掠过了狡黠之色,从前但凡只要父皇教训自己,只要自己露出害怕的样子,父皇总是会心软的,今日也不例外,他忙道:儿臣记下了。

    弘治天子苦笑摇摇头:你啊

    想要骂几句,偏又开不了口,便索性对左右的宦官道:南和伯不是进京了吗?为何至今还未觐见,朕可一直在此等着呢,去通政司催一催。

    是。



第七章:上达天听
    那宦官得旨,匆匆去了。

    可过不了多久,宦官便去而复返:陛下,不妙,不妙了,通政司派人去方家问过了,说是南和伯昏厥了过去

    坐在一旁低着头,仿佛是在反思的朱厚照,一听有人昏厥,便精神一震,眼中闪着光,可目光一触到父皇,忙又犯了错似地低头。

    弘治天子诧异的忙道:昏厥了过去?他正是壮年,又是骁将,这才刚刚凯旋归来,究竟出了什么事?

    宦官哭笑不得的道:据说据说是被他儿子气昏了,南和伯在外征战,其子方继藩,却将方家的田产兜售一空,这还不止呢,连家中的瓶瓶罐罐都卖了个干净,陛下,这是崽卖爷田,按寻常百姓家的说法,是败家子啊。不只如此,他还将得来的银子,俱都去买了乌木,南和伯听了这噩耗,怒极攻心,还听说,不但把祖产卖了,连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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