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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刘健等人顿时心惊。

    连朱厚照和方继藩也大惊失色。

    所有的奏疏都送一份到东宫?

    这不摆明着,开始让太子慢慢的熟悉政事了吗?

    也就是说,自此之后,太子开始有了对国家事务建议的权力,虽然没有让太子监国,却也开始承认了太子已经成人,给予太子熟悉政务的空间了。

    被认可,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特别是朱厚照这种一直在皇帝和大臣们眼前做任何事都归类为胡闹的,此时,朱厚照自是喜出望外,兴冲冲地道:儿臣多谢父皇。

    弘治皇帝笑了,又看了方继藩一眼,道:方卿家的本事可不小啊,想来方卿家这些日子在西山陪着太子,也没少吃苦头吧。

    方继藩连忙摇头,他是一个诚实的人,道:陛下,臣没吃什么苦头。

    弘治皇帝瞪他一眼:吃了就吃了,谦虚个什么?

    方继藩无奈,只好道:好吧,臣吃了天大的苦头。

    弘治皇帝微笑道:卿是少詹事,也即是太子的半个恩师,好生教导太子吧,西山书院很有意思,朕也从中学到了不少本领,好生教授你的门生们去吧。

    太子,你的母后已经久候你多时,你且先去见你的母后,朕在这里,关乎于下西洋的事,还需和诸卿家商议一二。

    朱厚照乐呵呵的应了,一溜烟的就跑去了坤宁宫。

    在坤宁宫的寝殿里,张皇后似在里室里,太康公主朱秀荣则欠身坐在外间的一个锦墩上,小心翼翼地做着针线。

    朱厚照偷偷的进来,站在朱秀荣的身后,看着妹子睫毛颤颤,极认真的样子,可一见妹子的针线活,就忍不住道:妹子,你这绣法容易脱线的,哥来教你,应当在这里回一针,这样才结实

    朱秀荣抬眸,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窜出来的朱厚照,对此,她其实早已习惯了,所以倒不觉得惊讶,只是见朱厚照一个人来,眼底深处不禁掠过一丝失望,她没搭理,继续自顾自的穿针。

    朱厚照急了:你这是平针缝,最是无用的;扣眼的缝法你懂不懂?来,哥来教你

    他弯下腰,要抢针。

    朱秀荣恼怒地道:你走开!

    噢。在妹妹的瞪视下,朱厚照不敢噤声了,只好乖乖的去了另一边。

    张皇后听到外头有动静,惊喜地自里屋出来,带着慈和的笑容看着许久没见的儿子!

    随即,她朝朱厚照招手道:你又惹你妹子做什么,你妹子身子不好,方卿家呢,为何没有与你同来,这几日你妹子总是哪里不舒服,该让他来看看。

    朱厚照乖乖道:他还在议事,儿臣先来,母后,儿臣这些日子在西山甚是辛苦,母后竟也不关心。

    张皇后见他又黑又瘦,不过人显得更精神了,忍不住的道:你在西山吃了什么苦?

    可多了。朱厚照到了张皇后面前,坐下道:开垦,洗衣,做饭,嗯还有还有养猪

    养猪?

    张皇后和做针线的朱秀荣俱都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朱厚照。

    显然,她们觉得朱厚照的话,并不可信。

    真的养猪,老方方继藩说,要让大家都吃上肉,才是造福天下。朱厚照解释。

    而方继藩,在皇帝和几位大臣的面前再三表示,自己的门生徐经是个极靠谱的人,赞扬了徐经道德高尚,为人忠厚本分,胆大心细之后,便自暖阁里告辞出来!

    他分明可以看到,兵部尚书马文升那幽怨的小眼神一直看着自己,令方继藩有种错觉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看着自己的情郎。

    方继藩知道他心里七上八下,其实方继藩自己也是七上八下,天知道徐经会不会出什么闪失。

    不过很快,便有宦官领着方继藩入了内宫,该给公主殿下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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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我本将心向明月
    朱秀荣已回了自己的阁楼,阁楼的名字,方继藩记不太住,不过地方却是再熟悉不过,等他入阁,那刘嬷嬷依旧奉着张皇后的命令在此等着。

    她畏惧地迎方继藩进去,便见朱秀荣浅笑着,欠身坐着静候。

    方继藩上前行了礼:见过殿下,殿下比之从前,气色好了不少。

    朱秀荣似盼着方继藩来似乎,道:糕点,你收到了吗?

    方继藩想起上一次陛下赐食的事,公主殿下特意给自己赐了糕点。只可惜,最后被朱厚照那厮抢去了。

    方继藩心里叹了口气,据说朱厚照吃过之后,连说难吃,直接吐了,在这点上,似乎是该多谢太子殿下给自己试毒了。

    不过方继藩自然不能让朱秀荣失望的,总归人家的心意,总不能人家为了你劳心劳力了,你还说难听话吧!

    他笑吟吟地道:难得殿下费心,自然是收到了。

    朱秀荣嫣然一笑,立即露出期待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你觉得好吃吗?

    方继藩是个耿直的人,可再耿直,可也不傻啊,他喜滋滋地道:好吃,香甜极了,公主殿下的厨艺很令人佩服。

    只是这一听,朱秀荣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给看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感动得哭了?

    可看样子,似乎不对吧。

    方继藩甚至觉得脑后隐隐的阴风阵阵。

    朱秀荣水汪汪的眼睛里,竟开始噙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来。

    看得方继藩有点儿心疼了,忙道:殿下

    朱秀荣眼泪婆娑,带着几分愠怒道:那糕点没有放糖,放的是盐,我听说土豆和红薯有甜味,怕你吃多了甜腻味,故而放了些许的盐

    方继藩有点懵,卧槽,为何不早说。

    朱秀荣觉得很是委屈,那糕点,可是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亲自揉的面,亲自捏的面团,亲自放进了蒸笼里,足足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甚至给烫了手臂,还要忍着御膳房里的宦官在旁不停的叽叽喳喳,动辄殿下小心之类的话。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是甜的!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方继藩呆住了,做糕点,你还放盐?

    见朱秀荣凄然的样子,方继藩心里一软,在一旁平静的坐下,认真地看着朱秀荣道:殿下会作画吗?

    什什么?朱秀荣缳首低垂着头,拉扯着自己的袖摆,样子很是委屈。

    方继藩道:我有一个门生,作画还可以,他称第二,除了他的恩师之外,没人敢称第一。

    方继藩自己都乐了,唐寅那个渣,也就这一点有点前途了。

    殿下可知,作画最粗劣的,便是写实,若是要画殿下这样的美人,倘若将殿下的五官都摹出来,越是像极了,反而落入了下乘。可若只是随手勾勒几笔,只勉强绘出其意,再大片的留白,这便叫写意,此乃绘画的意境。

    很显然,方继藩很成功的转移了朱秀荣的专注点。

    只见朱秀荣脸上的泪意终于停了下来,道:嗯,这我知道一些。

    方继藩笑了:这糕点也是如此啊,我岂会不知这糕点是咸的,可糕点乃是殿下的一片心意,臣岂会不知?因而吃着糕点的时候,便如作画一样,入口的味道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殿下的心意啊,这份心意,让臣心里甜滋滋的,自然,无论糕点味道如何,都觉得香甜可口,这岂不和画作之中的写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朱秀荣俏脸绯红,随即又惭愧起来,喃喃道:倒是我误会了你,还以为你竟不稀罕那糕点。

    方继藩振振有词地道:胡言乱语,这是什么话,我最爱吃殿下的糕点了,殿下竟还知我爱吃咸,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朱秀荣张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道:我我猜的。

    方继藩感动了,伸出手,把了朱秀荣的脉,感受着朱秀荣肌肤上的温度,感慨万千地道:还是殿下知我啊。

    方继藩心里其实很汗颜,颇为惭愧啊,自己又说谎了,可这理应是善意的谎言吧。

    朱秀荣嚅嗫着,咀嚼着方继藩的话,是她怪错方继藩了,心里又惭愧,却又有几分没来由的欣喜!

    只是她毕竟自小在张皇后的严加管教下长大的,方继藩表露的实在是直白了一些,令她不禁有些心怯,心跳一下子的快了许多。

    她心里一团乱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回应方继藩。

    方继藩见她不说话,也不好开口,自责自己如此诚实的人,为何总是会陷入谎话连篇的境地,难道这个世上,诚实的人,真的不容于世吗?

    气氛有些尴尬,把完了脉,方继藩便起身作揖道:殿下气色大好,可喜可贺,臣

    你等着,我有话说。看方继藩似要离开,朱秀荣再不顾得加速起来的心跳,深深凝眸道:你近来在做什么?

    方继藩想了想道:无非是画画,教书之类,偶尔也和太子殿下一起深入流民之中,体验民间疾苦。

    你你还养猪?

    你听谁说的?

    其实这句话问出口,方继藩就后悔了。

    大爷的,除了那个口里永远把不住风的太子殿下,还能有谁?这才多久啊,就已众人皆知了。

    方继藩老实地道:是的。

    朱秀荣微微皱眉道:养猪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母后方才说,你什么不养,偏偏养猪,别人听了,还以为你故意为之。再者说了,养猪又有何用,既教人听了去笑话,这猪,本就不体面

    方继藩便知道,朱秀荣肯定听了什么。

    养猪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可笑的事。

    因为一方面,除非某些特殊食物的食材,寻常的贵族,是不爱吃猪肉的,味道太臊了,口感和肉质也不好,只有贱民在吃这些东西。

    虽然在明初时,因为太祖高皇帝曾出身于草莽,因而宫里的膳食食谱之中,也有一些猪肉作为食材,可渐渐的,宫里吃的越来越少。

    寻常人,是不会吃饱了养猪的。

    而方继藩偏偏反其道而行,张皇后倒也未必是埋怨,而是觉得这事传出去,对方继藩的名声有碍。

    方继藩对此倒是坦然,笑了笑道:体面与否,在于一个人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不是他操持何业,像臣这样的人,只要有利于天下人的事,便肯甘之如饴的去做。

    朱秀荣不禁讶异,凝视着方继藩道:养猪也能有利天下?

    这是自然。

    你要小心一些。朱秀荣道:外头的人爱闲言碎语,他们可未必会这样想的,这事,你不该和哥说,哥这个人管不住自己嘴巴的。

    我也发现了。方继藩很是无奈地道。

    在朱秀荣忧心的目光之下,方继藩告辞而出。

    每一次见到朱秀荣,都使方继藩心里暖呵呵的,不禁感叹,老朱家生了朱厚照这么个儿子,是够头痛,可生了朱秀荣这么个女儿,真是福气啊。

    啥方继藩在养猪?

    噗

    次日一早,兵部尚书马文升在公房里,刚刚喝下一口茶,接着这茶水便噗的喷了出来。

    他瞪着文吏道:天大的事,也没有下西洋要紧啊,各部无数的精力,数之不尽的钱粮,现在全指着他的门生呢,这等时候,他方继藩不该是心急如焚吗?他竟去养猪?

    马文升一宿未睡,本就心情烦躁,此时真想找根绳子悬在梁上,干脆死了干净。

    兵部现在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事比那徐经更重要了,徐经已经出海,思来想去,就算想等他的音讯,怕也等不着,似乎还是盯着方继藩比较好,可谁晓得,让人一打听,这厮竟养猪去了。

    这还了得!

    他急得团团转:堂堂侯爵之子,大明的伯爵,詹事府的少詹事,西山书院的同院长,羽林卫屯田千户所的千户,他去养什么猪?这是何其可笑的事啊,他也不怕天下人笑话,这养猪有什么用?是要紧事吗?能养出什么来?他的趣味竟如此的别致,从前怎么就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

    兵部上下,已是哀鸿遍野。

    方继藩养猪去了。

    几乎没一个人能理解,你说你若是想吃肉,那就养羊嘛,羊肉大家都喜欢,而且养猪更邋遢一些,这猪肉,有谁肯吃?又能出多少肉?

    据说大街小巷都传疯了,还从未听说过有伯爵亲自去养猪的

    哎马文升叹了口气:这下西洋怕是要完了。

    汪洋之上。

    万里碧波,一眼看不到尽头。

    三艘海船,以品字形一路南行。

    这斑驳的船身长满了苔藓,船不大,却上满了帆,顺着风,舰船一路划过了海面。

    而立在船舷,一个男子的眼眸正眺望着海天一线,接着抬头看了看上空盘旋的海鸥,笃定地道:有海鸟,前方有陆地。



第三百五十一章:苦尽甘来
    船舷上的男人,是徐经。

    下海已一个半月。

    这一个半月以来,漂泊在海上,是枯燥的。

    可枯燥又如何?

    人间渣滓王不仕号,依旧无惧风浪,一路向前。

    而这一路,完全印证了徐家的研究,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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