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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理应出现的海岛,果然出现了。

    他按着家族之中,所研究出来的路线,一路南行,甚至,他的船只,在安南国的港口,有过短暂的停靠。

    他的到来,得到了安南国上下热烈的欢迎。

    因为徐经向他们暗示,大明国皇太子殿下,此番来此,是专程来慰问安南国王。

    安南人信了。

    于是乎,大量的补给送上了船,安南人表示,殿下威武,当然,这和这位人间渣滓王不仕号船长徐经极有关系,使者徐经,说话很好听,处处顾全了安南人的体面,安南人送上了一个女子,徐经也一并笑纳,一夜风流之后,第二日便登上了船,带着安南人的问候,继续南行。

    为了防止风浪,徐经几乎是沿着安南的海岸线南下,下了海,他整个人,竟有如鱼得水的感觉,无数的记忆,俱都清晰的脑海中展现出来,当初大食人还有大宋的商贾,来往于西洋的航路,无一不印在脑海。

    徐家对此的研究,十分透彻,他们将许多的古籍相互对照,航海之人,最喜欢书记,或许是因为旅途过于寂寞的缘故,而这些古籍,只要相互对照,就可以印证出正确的线路,甚至是每一处好歹,各个季节里,天象的不同,即便是沿途各国的风土人情,也都记录的细致入微。

    前方的陆地,不要靠岸,绕行过去。

    徐经下达了命令,他抿着嘴,强忍着对陆地的渴望。

    徐编修

    在出海之前,徐经被授予了七品编修一职,随来的有三条船,船上有一百七十余人,除了舵手船夫之外,还有一百二十余人组成的水师随行,带队的乃是备倭千户官杨建,杨建是老将,曾参加过剿灭海寇的战斗,显得精明强干,不过此番下西洋,他心里也是发虚,这一次挑选来的将士,无一不是备倭卫的精锐。

    杨建对于徐编修的命令很不理解,他们已在海上漂泊了半月之久了,自离开了安南,便无一不渴望登上陆地,在海上,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更何况,船上还有几个水兵不适应海上的情况,已经病倒,若是有陆地,正好靠岸,请个大夫救治一番也好。

    徐经摇头: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这杨建答不上来。

    这一带,乃日丽国境内,日丽国不过方圆百里,可你又知,这日丽国又有什么名堂?

    杨建还是答不上来。

    这日丽国,乃是占城国的属国,占城曾是我大明的附属,文皇帝时期,就来我大明朝贡,不过自下西洋停滞之后,他们便开始怠慢了,根本原因便在于,占城与安南国,乃是世仇,双方自宋元时起,便相互攻伐,现在我们的船上,都是安南人的补给,一旦靠岸,他们势必对我们仇视,认为我们是安南人的细作,我们虽有百二十精锐,这区区一个日丽,不过是小国,可任何的冲突,都可能给我们带来损伤,所以,没有必要产生无畏的伤亡,我们的目的,是西洋的深处,再往前,便是甘勃智国,在宋时,称之为真腊,那儿盛产林木椰竹﹑沉香﹑黄蜡﹑豆蔻﹑象牙紫梗等物,其国人好行商,咱们船中,带来了大量的瓷器和丝绸,只需拿出一丁点,便可换来无数稀有宝货和许多银子,到时,你们一切听我之命行事,记住了,到了那儿,谁都可以不敬畏,可若是见到其国的僧人,却万万不可对他们无礼。

    杨建有些将信将疑:好吧,一切依徐编修便是。

    徐经朝杨建笑了笑:杨大哥,既是出了海,你我便是同船而渡,都需同舟共济,放心,到了真腊,少不得让弟兄们有肉吃,有

    后头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杨建不禁笑了:徐编修真是雅趣之人啊。

    徐经当然是个很有雅趣的人。

    事实上,徐经这人杨建还是很有几分好印象的。

    虽是清流翰林,却没有什么架子,跟着弟兄们打成一片,何况,在这汪洋上,他说前方有海岛,便又海岛,说哪里有淡水补充,势必能找到淡水,这样的编修,还真是奇怪啊。

    说实话,若换做是其他狗官,杨建等人,还真难应付,大明的文官,大多高傲,对于他们这些武夫,大抵是用下巴来看人,那种打心眼里的歧视,只一开口,就能体会出来。

    徐经已回了船舱,他取出一幅舆图,接着提笔,在此处进行新的标注。

    这舆图,是徐家自己研究而得出的,现在亲自出航,正好可以对其进行修正。

    在他的船舱里,烛火冉冉,这潮湿的船舱,带着咸湿的闷热,一会儿工夫,徐经就大汗淋漓,可他依旧是盯着海图,一声不吭,桌子的不远处,是一个司南,司南的勺柄,晃晃悠悠,却永远指明着一个方向。

    等看完了海图,他开始在晃悠悠的船舱里,开始提笔写下日记,记录了今日航海的大抵情况:十一月十七,微风,浪低,海色蔚蓝,碧波万里,行船已四十七日,今至日丽海域

    他认真的写着,写到了一半,提起笔来,想着什么,脑海里,不禁的想起了一个人,他又落笔:不知恩师今如何,旧疾是否复发,恩师于我,既有授业解惑之恩德,又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今吾行船,饱受颠簸之处,既为徐家数代呕心沥血之古籍考究,亦为报效恩师,愿恩师有朝一日,能另眼相看。

    说着,他搁笔。

    叹了口气,众门生之中,徐经最为自卑。

    王守仁他自觉地比不上,唐寅的才情极好,欧阳志起初自己还觉得他呆滞,谁料一场锦州之功,直接平步青云,刘文善和江臣两位师兄,教授读书人,也是有声有色。

    唯有自己,虽是表面上笑嘻嘻,可心里,却总有缺憾。

    他提着笔,突然眼睛湿润起来,又落笔,眼泪啪嗒落在日记上:船中之日,无一日不是百爪挠心,其中苦痛,非常人可忍。料来,恩师对吾,也甚为挂念,若有一日,吾葬身鱼腹,愿吾父吾母及恩师,能忍去伤痛,万万不可以吾为念

    说着,泪水便更加难以克制。

    可想死我了啊。次日一早,方继藩便兴冲冲的赶到了猪圈,连续休沐了两天,两天没来西山,方继藩脑海里,都想着自己的猪。

    这些猪崽子们,刚刚阉割,方继藩担心的是,它们的伤口发炎,一旦如此,暴毙了几头,这就有点难堪了。

    好在,看着这些慢慢恢复过来的小猪仔们,一个个温顺的躺在圈里,懒洋洋的,两日不见,居然看上去大了不少,方继藩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些猪到底能养成什么样子,方继藩还有些说不准。

    沈傲清早就来了,他专门给三号和四号猪喂食,猪是杂食动物,什么都是,因而,大清早,他便要去寻一些烂菜叶子,或是一些厨余之物,送来,将猪喂了。

    这些猪一看到有人,便嚎叫起来,可看到了沈傲,却显得很安静。

    沈傲几乎将他们当做亲儿子一样看待,尤其是看到他们被割了一刀,心里颇有不忍,在喂食之后,他开始记录,便又去熬药去了。

    张三八的母亲,虽是吃了药,病痛缓解了不少,可看她的气色,却依旧不好。

    沈傲从家里背了一床暖被来,给她盖上,张母已是老眼昏花了,见身边有人,便抓住沈傲的手,开始含糊不清的道:三八啊,三八,是三八吗?三八,虎子怎么样了?他读书了呀?这是祖宗有德啊,三八,你要记着,你要记清楚了,太子和新建伯,对咱们张家,有恩哪。你爹去的早,他没法儿教你做人的道理,可是娘咳咳娘的话,你要记着,三八,人家的点滴之恩,你都要记着,你记住喽,没有他们,咱们娘俩,还有虎子,就活不成了,你爹,当初就是活活饿死的,你记着啊,娘不疼你别操心。

    沈傲被张母的手拉着,眼泪便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仿佛是自己的母亲,拉着自己一般,他哽咽的说不出话,学着张三八道:娘,儿子记住了。

    还有那个沈公子沈公子是读书人,他和你同住,你要照应着

    诶沈傲顿了顿,他努力的使自己的嘴唇不再颤抖,低声道:娘,你会好起来的,你定会好起来的。

    生死有命的事,好与不好,有什么关系,看着你能吃饱饭,能看到虎子能识字,就知足了,天大的苦,你那死去的爹,还有我都已替你们吃了,你和虎子,要苦尽甘来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自作聪明
    张母的的声音很慈和,沈傲听到这里,眼泪已如串珠而下。

    哽咽着安慰了张母,沈傲才去寻觅猪食,闲暇时,他便取出了书来看!

    在西山书院,专门印刷了一些经典的八股文,分发给生员们好生诵读。

    因而,书院里所谓的学习,其实就是不断的看八股,写八股,至于其他四书五经,反而已经不重要了。

    八股作文在沈傲的心里,已成了喂猪开垦一样的事。

    一切,都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

    这两个多月的磨砺,让沈傲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了。

    读书也是一样,比之开垦,比之喂猪,读书反而更像是某种休闲,他热爱看八股,学习使他快乐,使他放松。

    两个猪圈里的猪,生长得完全不同。

    那没阉割过的猪很是活泼,爱四处溜达,脾气也很是火爆,有时在夜里,会用身体冲撞着猪圈的栅栏,唧唧哼哼吼个半夜。

    而另一个圈里的猪,就全然不同了。

    他们和方继藩一样,很懒,能趴着,就绝不站起来,能不走动,就绝不动。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猪,显然很不一样,这在两个月后,更加的明显了。猪崽明显的长大了,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公猪们,越发的顽皮,寻常的猪圈已经拦不住他们,出去觅食时,后头的猪倌一路追着它们到处乱撵,以至于,这几十头猪,一个猪倌竟是看不住。

    猪倌们抱怨,这猪比羊还难养。

    羊至少还温顺一些,羊群的话,至少还会出现一只头羊,羊倌只需看住头羊即可,其他羊偶会走失,不过很快就能找回来。

    可猪不同,尤其是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猪,它们一出栏,便各走各的,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很不安份,使猪倌总是顾此失彼,狼狈不堪。有时发现猪逃了,要跑出几里地才能寻到,它们也不怕人,你若是拿着杆子抽它,它蹦跶得很快。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猪就完全不同了,它们很温顺,即便没有人看管,它们也跑不远,慢吞吞的在附近觅食,甚至你即便打开了猪圈,它依旧还是安分地趴在圈子里,它们热爱猪圈,永远都是懒洋洋的,宛如思想家,除了等人送来吃喝,便再不肯动弹了。

    不同的猪,生长的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没脱离低级趣味的猪,运动量大,即便吃的再多,肉也长不起来,还特别费心,动辄就要四处搜寻,需有专门的人力照料着。

    而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猪,吃了睡,睡了吃,体重在随后开始不断的暴增,它们温顺,也不爱胡咧咧,除了偶尔送来猪食,几乎不需看管。

    猪的发情期,显然还未到来,就这,差距便已产生了,而一旦进入了发情期,彼此之间的区别会更大。

    方继藩心安了不少。

    年关将至了。

    一到年节倍思亲,方继藩给自己的父亲修了一封书信,也盼着父亲的书信能送来。

    可很显然,这又将是一个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春节,好在还有几个门生,让方继藩有了些许的安慰。

    书院近来开始了模拟考试,考完之后,便可放学回家。

    考试连续考三场,第一日考的乃是骑射。

    这骑射的功夫,他们练了很久,一开始的时候,沈傲这些人还很不熟练,他们坐惯了轿子,不过经过了开垦之后,打熬了一副铜皮铁骨,多从马背上摔下来几次,慢慢的,也就越来越熟练了!

    大量的马匹自外头购买了过来,这马渐渐开始成了西山许多人的代步工具,毕竟西山占地很大,从南麓至北麓,绕着山脚走路的话,需要一两个时辰,骑马则快得多。

    生员们自己养马,所以对马的习性也了解了许多。

    倒是射箭的时候,发生过许多可怕的事,方继藩一看他们在靶场里射箭,便连忙躲得远远的。

    只有刘瑾,战战兢兢的在靶场里来回奔跑,记录着靶数,有一次,一个生员射偏了,那夹带着风力的箭矢直直的扎入他的脚下,刘瑾吓尿了。

    而第二场,考的乃是策论,策论其实很随意,不过是这四个月在此生活的总结,写出你自认为自己学到了如何做事的方法罢了,没有命题,各自表述。

    第三场,便是八股了,刘文善亲自出的题。

    考完之后,便各自回家过年,开春再来。

    朱厚照和方继藩也终于清闲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批奏疏送来,这都是抄录誊写的奏疏,朱厚照没有票拟的权力,当然也轮不到他来批红,他可以做的,就是看。

    他有些时候也会将方继藩叫来,其实许多奏疏,朱厚照看得不太懂,云里雾里的,老半天都不明白,而后,他脾气火爆了:这些狗官,连人话都不会说!

    方继藩习惯了朱厚照激动时开始胡咧咧。

    毕竟,这家伙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嘛。

    嗯?

    好像自己也没有。

    好吧,就不能拿此等事来鄙视他了。

    于是方继藩忍不住的,会抬头看看一旁温顺的刘瑾。

    刘瑾每一次被方继藩看的时候,都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那股畏惧感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老方,你来看,这朵颜卫是啥意思?

    方继藩便凑过去,这是一封从朝鲜送来的奏报,上奏的人乃是朝鲜国王。

    朱厚照对一般的政务没什么兴趣,唯独对北方发生的事,却表现出很大的兴致。

    朝鲜国辽东隔河相望,是大明的属国,一向恭顺,此番上书,却有点不同。

    方继藩取了奏疏,细细地看起来,却是朝鲜国王希望得到大明皇帝赐封的奏疏,这一代的朝鲜国王李隆,希望皇帝敕封他的母亲伊氏为王太后。

    李隆的生母,不是朝鲜的王后,而是废除的妃子伊氏,如今他登基为王,自然希望天朝上国能给予他的生母地位。

    说起来,这是一份十分平常的奏疏。

    甚至刘健在奏疏下头的票拟也对此表示了认同,认为朝鲜国王纯孝,母凭子贵,朝廷理应颁发金册。

    这时,朱厚照道:这朝鲜国王李隆,现在方知自己的生母原来是废妃,老方,你说本宫是不是也是某个废妃所生,却被母后所抚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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