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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张延龄顿时心口疼的厉害,自己的兄弟居然将自己卖了,于是再没有什么骨气了,马上趴在了地上。

    方继藩在偏殿里,远远听到了张家兄弟的哀嚎声,他心里乐了,两个笨蛋,他们是一丁点都不明白张皇后的心思,方才自己那番傻乎乎的无心之言,明摆着是告诉张皇后,这两兄弟犯事了,而皇上在看到了弹劾奏疏之后,非但没有加罪自己,反而委以重任,这不明摆着,陛下对于张家兄弟构陷自己很是不满,而且对张家两对活宝,没有一丁点的信任吗?

    雷霆雨露,俱都君恩,陛下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对张家兄弟的态度不言自明,这是极大的不满啊。

    闹事闹到了皇帝那里,而且还是弹劾奏疏,这可是满朝文武都看着的事,张皇后不抽这两兄弟才怪了。

    还真以为本少爷只会胡闹?

    进了偏殿,里头烛火冉冉,一个老嬷嬷站在墙角,面无表情。

    公主殿下似乎早就候在这里等待诊视了,欠身坐在锦墩上,她面上含着嫣然笑容,那长长的睫毛,带着几分羞怯的颤抖,一双如星辰一般的明眸,只匆匆看了方继藩一眼,旋即又移开目光,那目光里似有感激,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在这烛火之下,方继藩这才注意到,她的脸精致无比,隐约有几分张皇后的影子,绝对没有任何老朱家的遗传,从前方继藩匆匆见过她,一次是在大殿,一次是在病榻,那时候也无心欣赏,可这一次认真去打量,方继藩突的心砰砰跳动起来,这小妮子,居然给方继藩一种和公主将来孩子叫啥都已想好的感觉。

    面对方继藩如此侵略性十足的凌厉目光,公主殿下居然还是带着浅笑,可眼底深处,除了羞涩,却也有了几分愠怒。

    当然,她却还得带着浅笑,在母后身边,她一直都是嫣然带笑的样子,性子也恬静,既然方继藩说她是脑疾,为了防止病情复发,所以张皇后对她尤为上心,于是乎,公主殿下身边,总有三班倒的老嬷嬷随时盯着。

    否则,一旦显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的性情,比如她现在就想愠怒的瞪着方继藩,然后告诫这个臭小子,不可如此放肆无礼。可她却不敢,只能无奈的浅笑,因为这难保不会让人怀疑她是否脑疾复发了,复发了就要吃药,药很苦,公主一点都不想吃。

    方继藩见公主对自己笑,心里暖洋洋的。

    方继藩上前,笑呵呵的道:见过殿下。

    公主显得无奈,却还是微笑着对方继藩道:有劳张总旗了。

    方继藩立即道:为殿下效力,赴汤蹈火,哪里敢称劳。

    咳咳角落里的嬷嬷面无表情,用冰冷的声音道:张总旗,请立即复诊吧。

    噢。方继藩觉得这老嬷嬷大煞风景。

    公主也只不经意的微微皱了皱鼻子,显然对于老嬷嬷,既有几分忌惮,在她面前又不敢造次。

    伸手。方继藩捋起袖子。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这复诊的架势,倒不像是大夫,更像是杀猪匠。

    公主迟疑。

    不伸手如何复诊?方继藩义正言辞的道。

    那嬷嬷终于开了口:是否要垫上一层帕子?

    把脉而已方继藩没好气的道:垫了帕子就不准了。

    嬷嬷显得很无奈。

    公主含羞带怯的伸出纤纤玉手来。

    方继藩安慰她:别怕,反正殿下大病的时候,该摸的都已摸了。

    公主的纤纤玉手,下意识的想要缩回去。

    方继藩名声有些不好,她虽在深宫,又怎么会不晓得呢?

    再看此人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没几分正经,虽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是戒备的心理却是极重。

    方继藩却是一把将她的脉搏抓住,装模作样的开始把脉。

    心跳有些快啊,这脉搏怕是每分钟有一百五十上下了。

    方继藩别有深意的看了公主一眼,见她局促又羞愤的样子,旋即放开了手,哈哈一笑:嗯,没问题,病情没有反转的迹象。

    公主一呆,明眸凝视着方继藩,她原以为,方继藩会趁机揩油。

    可谁料方继藩只轻轻一抓,便收回了手。

    方继藩又笑了笑:公主殿下玉体金安,我就放心了,好啦,告辞。

    也懒得说什么,起身便走,不肯逗留,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公主。




第七十七章:江南才子
    揩油?哼!本少爷是这样的人?本少爷风流而不下流,好吗?

    本心上,即便方继藩颇有几分一见钟情的感觉,可让他当真去吃人豆腐,却是他无法接受的,从前吃小香香豆腐是迫不得已,虽然这种行为俨然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也成了自然,也方继藩的内心深处,却极鄙视这样的行为,男人就该堂堂正正!

    一路出了寝殿,旋即出宫,到了崇文门外头,便见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鼻青脸肿的候在这里。

    一看这两位世叔如此模样,方继藩便晓得,张皇后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这其实可以理解,别人欺负自己兄弟,做姐姐的固然要护短,可不代表自己不可以揍啊。

    张鹤龄一脸惆怅的模样,虽然肿起来的面颊使他这愁绪冲淡了一些,更多的却是一种滑稽感,方继藩老远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呀,两位世叔。

    走近一些,张鹤龄嗔怒又无语的看着方继藩:阿姐吩咐,让我们两兄弟,给你认个错。

    没关系,晚辈原谅两位世叔了。

    张延龄和张鹤龄俱都无语。

    心如刀割。

    张鹤龄沉吟了好久:有个事,能不能打个商量。

    请说。方继藩憋着笑。

    张鹤龄沉痛的道:你看我们被打成了这样,能否赔一些药钱?

    这一次轮到方继藩无语了。

    这两位世叔骨骼清奇,还真是神人啊,此人只应天上有。

    方继藩摇头:不赔。

    张鹤龄语塞。

    张延龄不由道:能不能讲一点道理?

    方继藩摇头:不讲。

    其实给个三五百文,也是可以的,就当给个面子,要不,一百文也好。张鹤龄不甘心,都说张家兄弟雁过拔毛,可最近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接二连三的倒霉,这令他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仿佛不令方继藩掏点医疗或者安家费来,恪守多年的人格和为人底线便荡然无存。

    方继藩摇头:没有。

    这就很不讲道理了。

    鼻青脸肿的张延龄和张鹤龄对视一眼,张鹤龄和张延龄俱都龇牙,一齐吐槽:抠门!

    鄙视的看了方继藩一眼,兄弟二人似乎不敢招惹是非了,转身就走,张延龄低声嘀咕:哥,怎么感觉这家伙一点儿也不傻。

    张鹤龄面无表情,抬眸,看着久违的夕阳,清冷的街道,宛如在为他们默哀,屋脊上的残雪,点缀着恢弘的宫墙,他眼眸竟有些湿润了,造的什么孽啊这是,他尽力的冷静:要心平气和,不要动怒,怒则攻心,心若有了损伤,是要用药的!

    哥说的很有道理。张延龄努力的笑了:这样一说,我该很开心,至少可以省点药钱。哈哈哈要多笑一笑

    张鹤龄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这智障一般的兄弟彻底的惹怒了,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反复的摩擦,猛地,他感觉自己的心骤的一停,噗的一声,口里喷出一口老血,怒不可遏的抓住张延龄就揍:我们的地没了啊,蠢货!我们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啊,蠢货!这样你也笑得出,苍天呐,张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不肖子,祖宗们若是知道,非要从坟茔里爬出来,揍死你这个蠢货不可!

    一顿拳脚下去,痛彻心扉,张延龄抱着头,发出哀嚎!

    人生有太多的事,是方继藩无法预料的。

    譬如他成了太子的伴读。

    伴读这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官,不过显然,方继藩算是正式的加入了詹事府的核心圈了。

    詹事府并非只是太子的宫殿这样简单,事实上,它还是一个机构,这个机构里,既有如刘瑾为首的一批狗腿子,也有杨廷和为首的一批翰林和大儒,这其实就是未来太子的主要班底,就相当于是南京的六部一样,都属于朝廷的储备干部。

    除了没权,大家的官职也都不高,似乎一切都很好,至少它给人带来了希望。

    方继藩就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希望,除了陪着去朱厚照去读书之外,一听杨廷和开始坐而论道,方继藩就打着哈欠犯困,脑袋沉沉的,可旋即,便传来了朱厚照震天的呼噜声,得,没法睡了。

    杨廷和的涵养居然很好,不再恼怒了,管你朱厚照和方继藩做什么,他依旧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读,太子老师有太子老师的难处,只能希望用心去感化太子,希望有一天,太子能够回头是岸吧。

    嗯和用爱发电有异曲同工之妙。

    眼看着,年关将至,回到府里,邓健被门子拉到了一边,接着兴冲冲的到了方继藩面前,压低声音道:少爷,您要打听的人,打听到了,这个唐寅,他就住在来福客栈,距离咱们家不远。

    早先的时候,方继藩就吩咐过邓健,让他打听唐伯虎的下落,因为开了春就是春闱,而江南来的读书人要参加会试,往往会提早来京,毕竟这来回就是上千里路,这时代行路艰难,没有几个月功夫也未必能抵达,何况,一旦遇到了大水,或是途中生病,都可能耽搁时间,所以没有人敢面对这重要的考试时,还敢掐着日子来。

    其实到了岁末的时候,各地的考生,就差不多都已抵达京师,济济一堂了,一个个磨刀霍霍,就等开考。

    唐伯虎也应该是在这个时候抵京。

    方继藩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总觉得,历经过无数影视剧的洗礼,那曾在荧屏里风流潇洒的唐伯虎,称的上是自己的半个偶像,现在他大难在即,别人的死活方继藩可以置之不理,可伯虎兄,本少爷要救你啊!

    方继藩现在最担心的,是唐伯虎这时候和徐经这些人厮混在一起,徐经到底是不是清白,是否真正的参加了舞弊,方继藩不知道,可唐伯虎堂堂应天府解元,是断然不可能参与的。

    他既是被冤枉,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涉案的礼部右侍郎,也就是这一次会试的考官之一程敏政以及考生徐经这些人走的太近,且唐伯虎这个人,性子潇洒,说话也没什么遮拦,一旦有了瓜葛,难保瓜田李下,想洗清嫌疑,可就难了。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唐伯虎和徐经这些人在抵达京师的这些日子里厮混一起,不过这可不容易,他们毕竟算是半个同乡,而且又都在京师里,唐伯虎乃是解元,现在已是声名鹊起,就算他不去凑别人热闹,别人怕也会凑到他的身边来。

    来福客栈?与他同住的人都有谁?

    邓健不知道少爷为何对一个叫唐寅的人如此有兴趣,不过少爷的心思,本就难猜,虽觉得有些疑窦,却还是乖乖道:因为最近许多考生抵京,所以各个客栈都已客满,据说他和许多同乡同来的,不过,那家客栈里,他是孑身一人,没有和同乡住一起。

    方继藩松了口气,他知道唐伯虎是和徐经一同北上来赶考的,就怕他们住在一起,现在既不同住,就好多了。

    现在的问题是将唐伯虎和徐经之间的联系隔绝开。

    方继藩立即顺势道:走,去来福客栈。

    呀邓健惊讶的道:少爷不吃饭?

    不吃。方继藩雷厉风行,本少爷要做好人好事。

    邓健可怜巴巴的摸了摸自己肚子,他饿了。

    事不宜迟,方继藩命车夫备了车,带着邓健匆匆至来福客栈,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这几日虽没有下雪,不过夜里的天气依旧是寒风刺骨,来福客栈不过是隔着方家几条街坊,这里是华灯初下,倒也热闹,方继藩下了车,这客栈里,冷不防的便走出一人来,差点和预备进客栈的方继藩撞了个满怀。

    这是一个读书人,个子瘦瘦高高,儒衫纶巾,相貌谈不上出众,却带着几分潇洒飘逸之感。

    邓健低声咕哝:少爷,这就是唐寅。



第七十八章:满满正能量
    呃和后世的才子风流形象不太般配啊,怎么看着,像个即将奔三的油腻青年。

    方继藩显然是外貌党,突然有一种你长得一点都不好看,我不想救你的感觉。

    可是来都来了。

    方继藩嘻嘻一笑:可是唐解元?

    唐寅一愣,随即凝视着方继藩。

    方继藩还穿着下值回来的豹服,一看就是亲军的官员,腰间还配着剑,最格外醒目的是他腰间的‘金’(铜)腰带,唐寅微微皱眉:敢问公子是何人?

    方继藩很实在:方继藩。

    一听方继藩三个字,错身而过的一个商贾模样的人身子一僵,然后嗖的一下便冲进了客栈里。

    唐寅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似来了京师之后,听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说过,他努力的回想,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顿时拉下脸:噢,见过方公子。

    他神色冷峻,就好似是脸上有乌云压顶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方继藩呵呵一笑,其实他早就习惯了:本公子对唐解元慕名已久,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有许多事,还要向唐解元请教。

    唐寅略一踟蹰,却是朝方继藩行礼:很是不巧,学生邀了几个朋友吃酒,公子盛情相邀,学生却之不恭,不过还是下次吧。

    方继藩啊

    唐寅本就是外乡人,怎么敢招惹这等凶名在外的纨绔子弟,不过方继藩乃是南和伯子,他惹不起,所以一面拒绝,一面却是露出万分抱歉的样子。

    再者,唐寅确实已经有了邀请,自己的同乡徐经邀自己一起去见礼部右侍郎程敏政,程敏政也是应天府人,如今身居高位,徐经和唐伯虎都是应天府的士人,理应去拜访。

    当然,这种拜访只是表面而已。

    其实这本身就是时下的某种潜规则,一些有前途的举人,来京参加会试时,往往都会拜访自己的同乡,而这些同乡,无一不是朝中的命官,而大臣们呢,对于这些青年才俊,也会给予一些照顾,毕竟这些人将来都极有可能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可以收为己用,形成朋党;自己在会试之前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将来他们做了官,便对自己死心塌地了。而这些青年才俊呢,也可仗着大臣在朝中的影响,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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