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向右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月珰
“所以你也别糊弄我。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儿的顾虑,怕身材走样,又怕老公孕期出轨是吧?”
俞又暖眨巴眨巴眼睛,居然无言以对。
“现在产后恢复的机构那么多,我看那些女明星产后都恢复得很好,这一重顾虑你不必有。至于出轨的事情,左问绝对做不出,他的道德观我还是有把握的。生了孩子你若是嫌烦,可以扔给我们俩老口,我能养出左问来,相信也不会养差孙子。”白宣扫了俞又暖一眼,“你怎么说?”
俞又暖能怎么说,后顾之忧都被白宣说完了。
“若是怀不上,你们也不妨试试试管婴儿,我来之前也上网查了一下,这里有很好的医疗机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白宣道。
连退路都已经封死。
“左问挺喜欢孩子的,你知道吗?”白宣的语气忽然转柔。
俞又暖沉默不语,过年时在老家她已看出左问对果果和维维的耐心与喜爱,若是换成自己孩子,想必更胜。
“又暖,也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思想封建,但现在国家已经步入老龄化阶段,政府也已放开二胎,你和左问的基因都十分之好,即使不考虑自己,也该为国家出一份力。”白宣一下就将生孩子这事儿给提到了政治高度。
俞又暖实在说不过每日看晚间新闻,政治觉悟十分高的白老师,只有唯唯诺诺。
终于被白老师恩准可以上楼休息时,俞又暖首先去翻了药盒寻了消食片。左问从身后抱住她,她耍脾气地用力甩开他的手。
“又暖,日子是我们两个人在过,即使她是我妈,也无法干预,她的意见你不一定要听。”左问在俞又暖的身边坐下,在她腰上上下摩挲安抚。
“那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了吗?”俞又暖侧身趴在床上,将头挪到左问腿上,“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左问再一次沉默,手指轻轻梳理着俞又暖的头发。
俞又暖的良心又开始备受谴责,良久才听见左问道:“比不上你。”
向左看,向右转 Chapter 56
俞又暖将这四个字在心头咂摸了半日,真是甜蜜的负荷,不知道算不算左问变相的表白,但她本来极坚定的决心却开始动摇,俞又暖抱住左问的腰,心想等她再多了解一些过去的事情,其实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生的。
黑夜里,这种主动的确容易造成对方的误解,更何况对方本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动物,虽然白日里左先生总是一脸高冷无欲。
俞又暖拍开左问摸入她睡衣衣摆的手,“不行。”
通常俞小姐的拒绝只是邀请的幌子而已,左问的手越发肆无忌惮。俞又暖忍无可忍,喊了一句“开灯”。
这是他们之间的安全用语。左问喘息着停下动作,嗓音低哑暗沉地问:“怎么了?”
“爸妈在楼下呢。”俞又暖拉好薄被掩住身体。
“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你不必担心。”
“但我总觉得白老师在看着我。”俞又暖把脸半埋入被子里。
左问俯身不甘心地压住俞又暖,“你可真知道怎么破坏气氛。”
俞又暖轻笑出声。
其实白老师并没有没事找茬儿,但俞又暖见了她就发憷。左问不下班,俞又暖绝不会提前回锦天。
“我手里还有点儿工作,你到我四维的办公室来,待会儿一起走。”左问利落地挂掉俞又暖的电话。
俞小姐望着手机瞪眼,她办公室离锦天近,此刻驱车去四维,再同左问一起回去,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但闲着也是闲着,只当兜风了。
四维的女员工倒是极高兴看到老板娘,美人本就是一道风景,极其养眼,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俞又暖今日穿的西服套装,外套搭在手上,露出米色丝质衬衣和剪裁合体的西服裙,小腿纤细修长,她这样打扮的时间很少,骤然一看十分新鲜。
俞又暖在左问不加掩饰的视线里放下手包,“你还要多久?”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左问在俞又暖反应过来之前将办公室落锁,按下了窗帘开关。
纽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俞又暖压抑住声音道:“没衣服我待会儿怎么出门?”
“早晨出门时,我顺手帮你拿了一件。”左问咬着俞又暖的肩头吃吃笑道。
这可真顺手,原来是包藏祸心,早有预谋。
“你这样穿有点儿像女秘书。”左问的鼻息落在俞又暖的耳畔,让她忍不住瑟缩。
俞又暖双手撑在办公桌沿上,“快放开我,不然我告你骚扰员工。”
“给你加薪可好?”呼吸越发粗重。
“我只想好好工作。”俞又暖开始啜泣,“左先生,你放过我吧。”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又是一场艰苦的鏖战。
俞又暖在左问休息室的浴室里洗过澡,将他的衬衣胡乱穿在身上,纽扣都扣错,就那样瘫在左问的老板椅上,修长的腿不甚优雅地搭在办公桌上,等左问洗澡出来,半眯着眼看他,“我的衣服呢?”
衣服自然是没有的,身上衬衣的纽扣又崩落一地,俞又暖像失了水的鱼一般在沙发上胡乱摆着尾巴,偶尔被人哺一口水,维持奄奄一息的生命。
等两人驱车出了停车场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华灯璀璨,左问和俞又暖的手机上分别有好几通未接来电,俞又暖酸软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左问对白老师说“公司有点儿事”,“回家吃饭”。
左问这语气淡然得令俞又暖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十分可信,他日若这一招用来对付她自己,俞又暖估计自己也判断不出真伪来,说起来左先生其实也曾经有出轨的苗头呢。
“你以前跟小野花出去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跟我讲电话?”俞又暖忽然出声。
“当时你并不关心。”左问回了俞又暖一句。
俞又暖讪讪闭嘴,翻旧账似乎理亏的不仅仅是左先生,既然前尘尽忘,倒不妨真的重新开始。
左问那远方表妹骆绫的婚礼订在周六,地址是远离城市的一座山庄,偏偏基金会筹备的慈善拍卖晚宴也是周六,俞又暖身为主人杂事缠身,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协调,并不能随公婆和左问去恭贺新人。
“又暖,晚宴筹办得很成功。”关兆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俞又暖的身后,今晚俞又暖那套c小姐的旧作就是关兆辰拍走的。
俞又暖朝正在寒暄的客人点了点头,转而应酬关兆辰,“还得多谢你这样的慈善人士多多捧场。”他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只不过脸颊比上回见时瘦了一些,以至于多了一丝阴沉。
“抱歉,上次的电影没能给你带来多少回报。”关兆辰似乎很愧疚。
“这是我自己应该负责的事情。”俞又暖对所谓的收益没什么概念,她出事后这些事情都是左问在处理。
“左问今晚怎么没陪你过来?”关兆辰随意地聊着。
“他有点儿事情。”俞又暖并不想对外人多说。
关兆辰的手机似乎穿了一声提示音,他眉头一挑,掏出手机唇畔噙起一丝笑意,“我就说她们肯定要拿这个说事儿。”
俞又暖不解,探头过去,见关兆辰朋友圈里有人说,“左今晚没来,左、俞该不会又婚变了吧?”下面有人回复说:“又婚变?每次都说离婚,到底离了没有?”
这下面还有一条回复,“不会是某人装失忆,想挽回左吧?也不想想她以前都做了什么事儿。”
俞又暖的脸色在灯光的流彩里变了几变,最终又恢复了平静,嘴角抿着一丝笑容,将关兆辰的窥探都隔绝在了面具之外。
“这些人不知内情,以为谁都跟她们一样。”关兆辰似乎对这几条留言都不以为然,收了手机看着俞又暖。
关兆辰的眼睛偏于狭长,所谓的桃花眼是也,专注地看你时浓情蜜意似乎都藏在了眼底,“又暖,即使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我始终站在你身后,若你有什么事情都尽可找我。”
“我们以前很亲近么?”俞又暖问得有些艰难,她和关兆辰之间若说有友谊,她自己也不相信,交朋友断然不会碰娱乐圈的人,并非他们自身有什么不好,只是一旦跟他们沾边,所有*便全无,俞又暖觉得过去的自己不会是那样蠢的人。
关兆辰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受伤,“你最喜欢的餐厅是南湖会,吃的东西不能有姜葱蒜,最喜欢的歌是的perhaps……”
这些习惯俞又暖至今依然保留,那首“perhaps”她第一次听就入了迷,车里也经常播放。
俞又暖思绪漂浮,眼前唯见关兆辰的脸,忽然发现,他的长相一直是她欣赏的那类男人的长相。
俞又暖握着就被的手指紧了紧,但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她拒绝任何猜测。
“又暖,你没事吧?”关兆辰的声音再度响起。
俞又暖笑了笑,朝对面的范丽君抬了抬手,“不好意思,丽君阿姨找我,少陪了。”
半路为向颖所截,她为此次的晚宴捐了不菲的衣物,又慷慨解囊拍下不少东西,于情于理俞又暖都必须应酬。“向小姐。”
“又暖,什么时候我们这么疏远了?”向颖转了转杯中酒,笑意盈盈地看着俞又暖,“你和关兆辰还有来往?”
“真是没想到你这么长情,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没腻味啊?听说他最近上的那部片子也是你投的钱?”向颖拍了拍俞又暖的肩膀,“虽然床技的确不错,又会说话哄女人,但说白了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技术试过了,也就那样。”
俞又暖不太理解向颖这话的重点。转而又听向颖道:“左问今天怎么没来?”
似乎每个人都很关心左问来没来的问题,他不来说明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么?但其实今天左问本可以不必须参加那远得不得了的表妹的婚礼的,但他对参加晚宴一事毫无表示。以往的这种场合总是有左问相陪,牛鬼蛇神都近不了身,他一离开,好像就有无数的旧人靠近。
俞又暖微笑以对,再次重复“左问今晚有事”的话。
不想继续应酬向颖,恰逢手机有微信提示,顺带看到贾思淼发的朋友圈——她快乐的自拍照,左问和那位学习委员白素点亮了整个背景。
俞又暖按黑手机,抬起头继续应酬众人。
“俞小姐。”一个满身精英气息的短发丽人在俞又暖旁边笑了笑。
“王小姐。”晚宴邀请的客人都是俞又暖确定的,这位王小姐的资料她自然看过,出身富贵自身了得,但其外也别无出奇之处,唯一让人稍微留意的是她在国外念书的学校和左问是一所,并且在校时间还有重叠,也不知道彼此是否认识。
王雪晴啜了一口香槟,眼睛虽然看着面前的人群,但话却是针对俞又暖的,“俞小姐真是了得,两次都用失忆这种把戏挽回左问,你也不怕真把脑子撞坏了?”
看来又是知情的故人。但对方眼中敌意太过明显,俞又暖不欲与之深谈,以免被误导。
晚宴举办得很成功,募集的善款已超过七位数许多,俞又暖疲惫地走进锦天的住所。
白老师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她钟爱的某综艺节目,见俞又暖回来,盛装而略显疲惫,晚礼服将她烘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婆媳俩彼此都是淡淡。
走上楼,卧室一片漆黑,俞又暖看了看手机,没有左问的只言片语,她将手机随意一扔,进了浴室。
俞又暖按开浴缸顶上的天棚,淡淡的星光从天空洒下来,她将头枕在浴缸边沿,四周寂寂,城市的灯光在远处璀璨,不知不觉中就将大拇指放到了嘴边轻咬。
一个晚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多,头绪纷杂,俞又暖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都说是她在挽回左问,又都说他们闹了许久离婚,想来已算是众所周知了。
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忌招摇过市,除非是已成定局,彼此各有所欢,否则社交场合谁会没眼色地询问对方婚姻状况。
但也不排除是被媒体爆料,总之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原来他们曾经真的闹到离婚的地步了,俞又暖有些感叹。那么她失忆后,左问表现出来的热恋状态又是为了什么?
世人碌碌,所为不过三样——钱、权、色。这世上谁也不会嫌钱多,俞又暖从心底排斥“左问是为了俞氏股份和俞氏的执掌大权”的念头。至于色,十年夫妻,再美的人也早已失去鲜妍了。
往事纠葛,其实事实已经展露眼前,只是记不得当初的心情了,难免有些怅惘。
俞又暖叹息一声,双手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浇。当初醒过来时总觉得一切太美好而不踏实,今天过去的碎片渐渐收拢拼凑,原来他们和圈子里的普通夫妻并无两样,俞又暖反而松了一口气。
俞又暖虽然重回这个圈子不过数月,但圈子里的常态已经熟知,她自己就数次见到某位先生或某位太太公然带着非婚伴侣出席一些不重要的场合。自然正式场合,还是要扮演恩爱夫妻出席。
面子是个奇妙的东西,虽然大家都知道面子之下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但薄薄的面子却还要伪装鲜妍。就像女人的身体一样,明明已经肥胖走型,令人一目了然,但总以为一件光鲜的裙子就能遮住所有的丑陋一般。
两个人彼此各玩各的,她有新欢,他亦另有所爱,难怪当初她指责左问出轨时,他的表情那样奇怪,好似她说了什么笑话似的,他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内疚、惭愧。
俞又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惆怅、酸涩、苦郁皆有,但都淡淡的。左问于她,虽然床^-^事和谐,经济上也没有纠葛,生活习惯也还能彼此容忍,可总觉彼此隔着千山万水,有时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疏远,而今想来都是难以掩饰的习惯而已。他没有汇报行踪的习惯,忙碌起来几日不见踪影,电话全无,现在想来都是蛛丝马迹,她妄图自欺,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虽然记忆全失,但俞又暖的确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女性,为了爱要死要活似乎太过滑稽,也没有那种心情,生活才是主要节奏。她亦觉得左问的选择没有错,与其重提旧事再度闹开,倒不妨将她安抚,彼此将就共存一纸婚姻。他不会失去俞氏董事会的控制权,而她也无需为财务而操劳费心。
何况,俞又暖是真的不排斥左问当她的丈夫。
洗过澡,昏昏沉沉的睡去,迷蒙中感觉床的另一侧沉了沉,俞又暖又再度陷入沉睡。
早晨用饭时,俞又暖才知道白老师和左睿订了中午的机票,这片高档住宅里没有广场舞和太极拳,两位老人不太习惯,归心似箭。
“爸妈再多留几日吧,我替二老约了全面身体检查。这边若是住不惯,左问还有一处产业,那边比较生活化。”俞又暖挽留得很诚恳,这段时间若公婆留下反而可以缓冲夫妻关系。
“我们身体很好,每年都做身体检查。”白老师婉言谢绝,没有临到老了反而看媳妇脸色的道理。其实俞又暖只是性情冷淡了一些,礼数是一点儿也没亏的。
中午,俞又暖和左问一起送了两位老人去机场。
“去哪儿?我送你。”左问目送白老师他们进关后侧头看俞又暖。
向左看,向右转 Chapter 57
“去基金会吧。”俞又暖道。
“昨天的晚宴如何?”
“挺成功的,筹得了不少善款,有几个项目都可以运作了。”俞又暖回问道:“婚宴如何?”
“还好。”左问简短地道。
似乎没什么话可聊,车内又归于寂静。车速很平缓,即使在机场高速上,左问也平平地保持八十码的速度,以至于被无数小车超过,也有不少人从后视镜回看,真是有钱骚得慌,千把万的车,在高速上只开八十,遛狗呢?
俞又暖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慢,再快她就该心慌气短了,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昨晚不是去婚宴么,怎么我看贾思淼朋友圈po的照片上还有你?”
左问回看俞又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原来白素是男方家的亲戚,贾思淼和我那位表妹又是大学同学。”
世界真的很小,转来转去关系都绕成了一团。
“怎么,不放心我?”左问调^-^笑一句。
俞又暖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放心左问,但他对她却已经放心,放心到将她推出来独自面对这个称不上善良的世界了。最近几周心理医生出的报告显示她已经逐渐适应失忆后的生活,安全感也逐渐恢复,难怪左问不再将她放在羽翼下保护了。
忽而想起当初在温泉山庄时的情形,左问急匆匆下山,就为了阻止林晋梁和她说话,现在却已十分放心。
“是啊。”俞又暖淡笑着回了一句。
“昨日她依旧穿的旗袍,不及你十一。”
左问突然的不吝赞美,令俞又暖有所失神,但很快就置之一笑,左问维持这段婚姻的努力不会白费,她其实也无可抱怨。
“谢谢。”
此情此景难道不该打情骂俏?谢谢两个字实在太过疏远与客气。
回到俞宅,俞又暖开了电脑玩儿,偶然又想起林晋梁,便在搜索引擎里键入“林晋梁”三个字,他的简历跳了出来。本城高校的教授,留学的学校排名不亚于左问的学校,长江学者,后面一溜的俞又暖连名字都看不懂的论文。证件照上的他斯文而儒雅,做科研的人必须理智,实在不像是会死缠烂打女性的人。
关于过去,总是近乡情怯,怕那是一扇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再也逃不开,俞又暖很少主动去打听,只等着他们在不经意的时间自己蹦出来。
俞又暖的心理医生建议她顺其自然,既然她下意识里不愿去碰触过去的事情,那忘记也许本就是她自我治疗、自我修复的一种机能。
所以这一次俞又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找林晋梁的联系方式。
下午刚游了泳上岸,就见小珍拿着电话过来,俞又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接听。
“晚上有个应酬,能陪我出席吗?”左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俞又暖有心拒绝,但转瞬又改变了主意,决议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好。”
要打扮得美美的出席晚宴,实在是个费时间的事情,俞又暖拿着手包下楼,左问在楼下抬头看着她。
冰蓝色的斜肩裙,手工钉钻,行走间裙摆仿佛水银泻地,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真是无论何时都极美,审美疲劳一词似乎对她免疫。
俞又暖挽着左问的手臂,看他优雅得体,偶尔幽默地寒暄应酬,见地不凡地聊着时事、经济、政事,在各色精英齐聚的宴会中依然是最出色的存在,身上丝毫找不见“小镇”的影子,俞又暖垂眸勾唇,心想左问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其间所费心血只怕倍于常人。
“是不是累了?”左问握住俞又暖的手,“脚痛?”左问将俞又暖领到花园坐下,单脚跪地将俞又暖的脚从鞋里取出看了看,并未破皮,又替她揉了揉。
俞又暖低头看着左问,她没喊停,他居然一直揉着。
“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左问眼里含笑地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脸上一阵发烧,淡淡地道:“没有,昨天发生什么了我要生气?”
“昨天打算离开的时候白素的男友说要请我们这些白素的老同学喝酒,庆祝他求婚成功,后来还叫了许多同学来。”左问道。
俞又暖抬眼看向左问,这是有兴趣继续听的表现。“为何专请老同学?”
左问勾唇一笑,仿佛想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宣布所有权。”
俞又暖顿时了然,白素这男友也挺有意思的,看来也是对那些暗恋白素的同学烦不胜烦了,“难怪人家非要请你。”
左问替俞又暖穿好鞋子,亲了亲她的唇角,“过几天我们一起请他们吃饭。”
“我干嘛要请他们吃饭?”俞又暖故作不喜。
“好让他知晓,那天晚上完全没必要非死拉活拽要请我喝酒。”左问道。
俞又暖眼珠一转,“噗嗤”笑道:“你真幼稚。”但不管如何,左问的话的确是奉承到了她,昨夜的种种不快竟然倏尔就烟消云散了。她伸手搂住左问的脖子,倾身过去附耳说了几句。
只见左问微微摇头,“你确定要?这花园不够隐蔽,如今微博和朋友圈都是个祸害,若是被人拍照留念……”说话间左问已经开始松他的领结。
俞又暖赶紧握住左问的手,“我开玩笑的。”
“你这是叶公好龙。”左问咬了咬俞又暖的嘴唇,送了她一个新成语,以至于她又得手机搜索意思。
重新进入宴会厅,左问去给俞又暖取食物,上回见过的那位王雪晴再度现身,“王小姐。”俞又暖心情颇好,教养使然,首先微笑寒暄。
“这么着急今天就出来秀恩爱?未免有此地无银之感啊。”王雪晴微笑。
俞又暖的词汇量已经颇丰富,简单的书籍如今可以通畅阅读,听着王雪晴的话,只是淡笑,并不言语。转头左问已经端着餐盘走近,王雪晴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但眼神却脉脉而幽怨地看着左问。
“不知可否请左先生帮我也取一些食物?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吗?”王雪晴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
左问笑了笑,“我太太是个醋坛子,雪晴你知道她的厉害的。”左问意有所指,恰有侍者经过,左问让她去替王雪晴取了食物。
王雪晴走后,俞又暖侧头看向左问,“是你前任?”
“初恋女友,后来因为回国就分开了。你曾经扇过她一巴掌。”左问道。
真是言简意赅,但信息量庞大,前因后果居然都解释清楚了,再不必追问左问为何说自己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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