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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向右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月珰
一时媒体哗然,微博转发轰炸。俞氏出现公关危机,但好在俞又暖虽是董事,但是从来不管事儿。如今处在风口浪尖的还是关兆辰,他的经纪公司迟迟没有回应,最后有知情人士爆料,关兆辰导演的电影失败后,复出即将推出的主打歌歌名是“遇见你太迟”,是关兆辰亲自填词的。
很快关兆辰就在一个活动上公开表示,“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搅她,我真诚地祝她幸福。”
女小三人人喊打,但男人做小三,却意外获得了同情。白富美嘛,有钱任性,必须婚姻不谐,寂寞难耐,包养男星简直就是常态。
很快俞氏公关部发布声明,称俞又暖和关兆辰只是好友,当日开房其实是朋友聚会,并附上了酒店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刚好画面里好几位都是小报常客,媒体打电话去求证,都得到了证实。
六、七年前的某月某日某时具体做过某事,真难为他们记得那么清楚。
待微博热搜换做其他题目时,左问才出现在俞宅。俞又暖手脚冰凉地屈腿抱膝坐在床头,见他进门,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千言万语只化成了短短一句,“你回来啦?”
可爱又可怜的大小姐,脸煞白煞白的,左问走过去揉乱了俞又暖的头发,“没事了,都过去了。”
俞又暖伸手搂住左问的腰,将头埋入左问的怀里,这时候哪怕他让她去死,她都能不眨眼地就去。
“你放开我行不行,我去洗澡。”左问无奈地摸了摸俞又暖的后脑勺,这位已经抱着他的腰跟他挪到衣橱边拿t恤,又挪到浴室门口,就是不撒手。
“一起?”俞又暖抬起头。
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大小姐。
“不行,今天有点儿累。”左问无情拒绝。
真是高冷。俞又暖嘟嘟嘴,“我让慧姐明天给你炖点儿补品?”俞又暖陷入纠结状,“海参明天是来不及发了,要不去外面买发好的?”
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左问将俞又暖的手掰开,无情地将她关在浴室外,俞又暖听见锁门的“咔哒”声,居然还有反锁声。
俞又暖靠着墙壁缩在地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记不起过去的事情,连辩解都没有基础,到底开房没开房?做了没有做?一概不知。
但左问这样云淡风轻的模样,绝对不对劲。上次不过是出去喝了杯牛奶,回来就作天作地的,今天怎么回事?
是以前就知道了,早就吵过架了?绿帽子戴在头上,还能有前一段时间的美好时光,这未免也太大度了,俞又暖自问若是发现左问和小野花开房,她非得穿着高跟鞋踩在那女人的脸上不可,还要将左问往死里整。说什么各玩各的,互不影响,都是屁话!
若是以前左先生并不知情,那可就更惨了。现在绝对是暴风雨的前夕。
可要说俞又暖现在的心态也实在复杂,她看那个和关兆辰开房的女人,就像是在看别人一样,自己没有记忆,也缺乏当局者的感受,内心的忏悔和反省也就不够深刻。
左问擦着头发上的水出来时,没瞥见俞又暖的影子,走了两步回过头去,才看见她正缩在墙角卖可怜。
“去睡吧。”左问走到露台上点了一支烟。
俞又暖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顺着墙壁又站起来,左问如今这态度反而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儿,但心里依然难受,可也不能指望左问毫无芥蒂地反过来安抚她。
等到半夜,左问从书房回卧室躺下,俞又暖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肯与她同床共枕。俞又暖小心翼翼地靠近左问,试探着将脸贴在他背上,左问一动不动,俞又暖又抬起手从他t恤下摆摸进去,却被左问强硬地拿开了手,“还睡不睡?!”做势欲走。
“睡,这就睡。”俞又暖赶紧滚到床的另一侧。





向左看,向右转 Chapter 60
在普通的人眼里,也许俞又暖的“开房事件”是无可饶恕的罪恶,但是在光怪陆离的名利圈中,却似乎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常事。比如船王已经娶到第五房太太了,和谐共存,而郭先生身边蹦跶的永远是刘女士,郭太默默无闻,李太也圈养着一位男星,只是李太颜值不够,那男星曝光度也不够,所以即使被爆出也上不了头条,狗仔也是择食的,不屑于守他们的绯闻。
俞又暖听着范丽君八卦,挂了电话后心情轻松了少许。午睡之后见慧姐坐在电视机前专注地看综艺节目,上面小孩跑来跑去,叽叽喳喳,慧姐看得笑得稍嫌夸张。
“什么节目?”俞又暖走到慧姐的旁边问。
慧姐报了名字,“可搞笑了,是明星爸爸带孩子的节目,妈妈一律不在,笑料百出,真看不出这些明星原来还这么会带孩子,那些孩子也超级可爱,这节目都做了好几季了。”慧姐又说了个出名的硬派男星的名字,“这一期他也参加了,简直不敢相信他也能带孩子,平时瞧着好酷啊,我以为他只会当间谍呢。”
俞又暖闲来无事也在慧姐旁边坐下,跟她一起看了一会儿节目,做得的确有趣,一个下午她们两人看了好几期,“好看吧?就连先生前几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见我在看,都跟着看了半期。”
俞又暖眨了眨眼睛,“不是吧?”左问那样的大忙人,居然有闲情逸致看这种综艺?哪怕是半期也足够人惊悚了。
慧姐扫了俞又暖一眼,“先生非常喜欢孩子。”如此直接,让俞又暖想装傻都不行。
“他那么忙,恐怕看孩子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俞又暖嘴硬地道,但心底其实已经动摇,婚姻摇摇欲坠,短短几日就从甜蜜转至冰冷,让人料也料不到,有个孩子或许真能起到良好的润滑作用。至少这会儿就可以让小朋友给爸比打个电话,问他“爸比,你怎么还不回家?”
左问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依旧是背对她而眠,俞又暖感受到他疏离的气场,也没敢贴上去,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时头痛欲裂,左问已经上班。
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几乎不曾照面,明知情况不对,俞又暖却也无计可施,如今再贴上去说什么“清清白白”可就太打脸了。
索性戴上帽子和墨镜逛街,也没去冷冷清清的高档百货,就在游客如织的步行街上走,华灯初上时,也不愿意回家,继续流连于人群,听了一耳朵的嘈杂,还有一声“又暖,俞又暖。”
俞又暖侧了侧头,不过是下意识反应,并不真是想寻找出那个喊她的人,结果肩膀被人戳了戳,“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自来熟的贾思淼。
现在哪怕是一只跟左问沾个边儿的狗,俞又暖也不敢得罪,只好对着贾思淼敷衍笑容。
“你也来这种地方逛街?”贾思淼对那个被扔掉的五位数包包还记忆犹新,当初觉得俞又暖做事太过,如今才发现这就是人家大小姐的调调儿,绝配。
俞又暖看不懂贾思淼眼里那种兴奋和“崇拜”是怎么回事,怔忪中被她拉进了后巷的酒吧。
“鲜榨果汁,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我看着做的。”贾思淼将果汁推给俞又暖,她自己却要了一杯龙舌兰。
俞又暖道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果汁,味道还行。
“真想请你给我签个名。”贾思淼道。
俞又暖抬眼无声地问为什么。
贾思淼仰头喝干杯中酒,不无感叹地道:“姐妹儿,说实话,我实在太佩服你了。我这辈子的人生梦想简直是被你超额完成了。”
俞又暖觉得贾思淼说话的调调有些新鲜,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关兆辰我男神啊,每部戏我都看,那腹肌我一直想摸一把。”
俞又暖敷衍的笑容渐渐消失。
贾思淼继续唠叨,左问也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学神兼男神,“这辈子能睡其中一个就不枉此生了,还是你厉害。”
俞又暖推开果汁,她可没有义务听贾思淼讽刺。
贾思淼摆摆手,“我可不是批判你,这人呐,都是说得容易,若非亲自经历,你怎么知道别人的生活里发生过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judge?”
说话的时候贾思淼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你知道我跟我老公离婚了吧?离婚的原因你想也想不到,是我出轨了。”
的确是想不到,俞又暖将果汁杯里的吸管含入嘴里。
“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吵架,生完孩子之后我的体型就一直膨胀,他两年多没碰过我,知识分子的冷暴力。”贾思淼讽刺地笑了笑。
其实左问也算知识分子的。
贾思淼拍了拍俞又暖的肩膀,“我看你走在人群里,忍不住就叫了你。”那种寥落感,贾思淼也说不上来,一时脑热就喊住了俞大小姐。
俞又暖不习惯像贾思淼这样口无遮拦,一时无话可说。
贾思淼其实也不需要俞又暖说话,“我就搞不懂了,怎么男人出个轨那么正常,许多人都能谅解,我们女人做了,就跟十恶不赦似的,连我妈也不理解我。我也是个人,也需要人陪需要人关心,难道我们女人就不能有性^-^需求?不能因为我有了孩子,就要我单方面牺牲所有吧?”
贾思淼明显喝得有点儿高了,红着一张脸给俞又暖也叫了一杯酒,“来,你也喝一杯。”贾思淼用手肘碰了碰俞又暖,打了个酒嗝,“左问这种人,你看那一身臭冷,也不过就是皮囊好看点儿,要我说,跟他睡一晚还成,过一辈子那可真是够呛。那些追他的女人那是没想明白,或者就是看上他的钱了,你钱多,所以看明白了,谁乐意一辈子抱一根冰棍睡觉啊?”
俞又暖将眼前的酒饮尽,学着贾思淼将酒杯在吧台上重重一敲,对酒保说:“再来一杯。”她虽然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何会做出那些事情,但一个巴掌肯定是拍不响的,她没有记忆,其实也没有资格去评价过去的自己。
两个女人到后来都不说话,各有各的心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着酒,左问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醉如烂泥似的俞又暖。
“俞又暖,谁给你胆子喝酒的?!”左问怒不可遏。
贾思淼虽然看什么都是重影,但脑子后来却是越喝越透亮,见到左问进来,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电话是她打的,或者说是她帮俞又暖接的电话。
“少管我。”俞又暖挥蚊子似地拍开左问。
“真是长本事了,居然又开始烂醉。”左问强行扶起俞又暖。
俞又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重新趴到吧台上,“再来一杯。”
左问向酒保拿了一瓶矿泉水,在贾思淼呆滞的眼神里,将水从俞又暖的头顶淋下。两个女人都是一个激灵,贾思淼暗道一声“妈呀”,男神什么的果然是只能睡一晚的货色。
左问拎着俞又暖回到俞宅,将她抱入浴室用热水给她洗澡,出来时慧姐已经拿了解酒药来,俞又暖闭目靠在床头,死活不张嘴。
“慧姐,你出去吧。”左问沉着脸道。
慧姐毫不迟疑地就离开了,俞又暖那性子还真就只能靠左问来治。
慧姐离开之后,卧室里的气氛陡降,俞又暖掀开一丝眼皮,所有人前的矫情都化作了忐忑,虽然她依然很愤怒左问竟然拿水淋她。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左问果然如俞又暖预料的爆发。
俞又暖被左问强行抱到洗手台边照镜子。这人对待醉酒的妻子实在称不上温柔,她想要的不过是左问的一丝温情而已,她都喝醉了,烂醉如泥,这人还欺负她。
“你哭什么?该哭的难道不是我?去哪里也不跟家里说,打电话也不接,今晚我要是没找到你,下一步你是不是准备随便跟着谁就去开房啊?”
此语太过恶毒,俞又暖不得不睁开眼睛。
“俞又暖,这种招数你都用烂了。”左问冰冷地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哭出声,也大声吼回去,“那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冷暴力?!过去的事情我根本记不起了,我连怎么错的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工作,工作,根本就不管我!”
“你还有理了?!”左问道。
“就有理了!”俞又暖吼道。
这一句吼完,两个人同时都陷入了沉默,对视片刻后,又各自撇开头。
“把你那眼泪、鼻涕的擦干净。”左问说完就走了出去。
俞又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顾不上矫情了,此等模样,哪怕是天仙,估计左问也下不了嘴。
躺在床上时,左问一把搂过俞又暖,“你还真是有理了,做错了事情,我连生你气的权利都没有吗?”
俞又暖像八爪鱼一样贴上左问,“你若是最后肯原谅我,现在就可以生气。”
左问被俞又暖的强盗逻辑气笑,跟她说不清楚,只能下力去咬,疼得俞又暖抽着气儿地疼,但偏偏心里却舒坦极了。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俞又暖!”左问的动作和声音一样锋利。俞又暖觉得自己都快被人劈成两半了,左问身上是安装了电动马达吧,俞又暖迷糊了想着。这男人的动作少了怜惜之后,虽然稍嫌粗鲁,但又有说不出的带劲儿。
啃吧,咬吧,弄吧,发泄了愤怒了就好了吧。
两只疯了半晚上的野兽不得不爬起来换到对面的卧房去睡,而自开房事件爆发之后,俞又暖第一次睡了个囫囵觉。
浑身还在酸疼,骨头咯吱咯吱作响,俞又暖被左问抱到卫生间,又是强行淋冷水,好吧,其实只是用凉水洗了把脸。
人总算是清醒了。山里人就是野蛮,叫醒服务这么糟糕,俞又暖一边刷牙一边想,还真让贾思淼说对了,左问这种男人,只适合睡一晚上。可是他要价太高,你为了能睡他,就必须付出婚姻的代价。
“这是要去哪儿啊?”俞又暖用纸巾挡住嘴,打了个哈欠。




向左看,向右转 Chapter 61
车往郊外驶去,盘旋上山,是本城的豪华墓园所在,背山面海,春暖花开。慧姐将白菊花递给又暖,“小姐去看看俞先生吧。”
今日是俞又暖父亲俞易言的忌辰。
左问和慧姐将花放在墓前后,就回了车内,唯有俞又暖双手插在裤带里,风吹着她纤细窈窕的身躯,逗弄着她的头发。
看着照片上的人,丝毫印象也无,可是那是爸爸呀。
俞又暖累得厉害,索性一屁/股坐到墓台上,将头靠在墓碑上休息,她想她爸爸一定是极爱她的。生病的最后时期,还不忘给她找了左问这么个靠谱的老公。她的衣橱里,二十几年前的小香包都有,别的小朋友还在玩书包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时尚小公主了。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和父亲共有的回忆。
俞又暖在墓碑跟前靠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被左问抱起,她头痛如裂,知道是昨夜酒精惹的祸,原想撒撒娇,哪知道左问的脸色简直比菠菜还难看,堪称怒火中烧。
酒精伤害神经,再加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感冒病毒,俞又暖高烧不退,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才出院。
这一周左问几乎是以病房为办公室,但对俞又暖却是一点儿也不理睬,摆明了就是对她的冷惩罚。俞又暖自己作孽,也不敢去惹左问。
生活依然照旧,出院后俞又暖和左问之间虽然又恢复了夫妻生活,但是有些别扭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想起来就会膈应,俞又暖也有自知之明,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左问,大小姐脾气也不敢耍,连信用卡账单都收敛了,每周固定给白老师打电话问好,乖巧得可以评十全十美老婆了。
开房门之后又出了很多新鲜门,俞宅附近的狗仔渐渐稀少,俞又暖又恢复了在基金会的工作。周清颜替她管理的时候,捐款数量明显减少,所以俞小姐热衷的party也不是没有价值的。
“俞小姐,有一位林小姐想见你。”周清颜敲门进入。
俞又暖看向周清颜,示意她继续说她接见那位林小姐的理由。
“她是林晋梁先生的妹妹。”周清颜当初一直帮俞又暖打理基金会,自然也认识俞又暖前次的未婚夫及其妹妹。
俞又暖踌躇几秒,“让她进来吧。”
林乐辰坐到俞又暖的对面,对于她这位准嫂子她也不是没有埋怨的,但是对方失忆也不是她的错,终究还是命运捉弄。
“我知道我有些冒昧,但是我想请你去看看我哥哥,他这一年过得极不好,前几天野外科考时摔到了山谷里,断了腿,却不好好治疗,跟我父亲吵得特别厉害,你能去劝劝他吗?”林父早就耳提面命不许她去打扰俞又暖,其实林乐辰也不见得喜欢俞又暖,尤其是看到前段时间的热门微博之后。可是她哥哥始终走不出去,只因为连分别的话都没有一句,就戛然而止,终生不得解脱。
听林乐辰说完,俞又暖并未点头,她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林晋梁不同于关兆辰,没有媒体会对他感兴趣,可万一被左问知道,她在他心里肯定又要大打折扣了。
“我……”其实不见林晋梁,对他未必是坏事,彻底的拒绝总比暧昧的疏远好。
“你就一点也记不起我哥哥了吗?你们当初那么好,连婚期都已经定下。”
什么状况?俞又暖万分诧异,两人挪到大楼对面的咖啡厅坐下,俞又暖又听了一段自己的“传奇”故事。
原来当初她和左问已经离婚,只是适逢民政局网络不好,离婚证一直未办下,婚姻才迁延至今。
“我哥一醒过来,连自己的伤都不顾打着点滴就去看你,却被拒之门外,回去后伤口感染,连病危通知单都下了。所以才迟迟没能去找你,再后来我们就知道你失忆了。”林乐辰的声音和语言都十分干巴,可是俞又暖想起林晋梁看她的那种有苦难言的眼神,却一下就体会到了他的难受
“他一直很自责,我父亲迫于你丈夫的压力,不许他来找你,关了他一个多月,闹到要登报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林乐辰顿了顿,“他明知道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他。
马上就要结婚的恋人,因为车祸突然就终止了感情,林晋梁自然放不下。
俞又暖买了鲜花去医院探病,林晋梁的情况很不好,腿上打着石膏,脸颊消瘦几至凹陷,颧骨凸出得有些怕人,整个人显得落魄而无神。
林晋梁看到俞又暖时,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脸上没有刮的胡茬。
“你不喜欢男人留胡子,说邋遢。”林晋梁有些尴尬地请俞又暖坐下。
彼此既陌生又熟悉,感觉十分奇特。
“你现在过得好吗?”林晋梁为俞又暖担心。
俞又暖点了点头。
“其实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林晋梁笑了笑,“那天都是我的错,车开得太快。”飞机晚点,林晋梁害怕左问等不及先走,俞又暖装傻,但他却是知道的,离婚协议签了好几个月了,两个人居然还没有将离婚证办妥,一切的忙碌都是借口,可是那一次,林晋梁不想再让俞又暖逃避,他想娶她,想听人叫她林太。
“我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林晋梁喃喃,伸手捉住俞又暖的指尖。
“我从未怪过你。”俞又暖回握林晋梁。人生的奇妙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命运如何转弯。如果没有出车祸失忆,她如今就是林太太了,可是这种假想令俞又暖忍不住后怕。
她,只想做左太。虽然左问冷冰冰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林晋梁如何不懂俞又暖的心事,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别为我担心。我和父亲吵架,最大的原因不是为了你。他希望我子承父业,而我只喜欢我的科研。乐辰一心扑在画画上,把老头子气得吐血。”
见林晋梁还有心思开玩笑,俞又暖也放心了许多,起身告辞,彼此也没说什么再见的话,都知道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俞又暖从医院出来后,不想回基金会,也不愿回俞宅,招了计程车漫无目的闲逛。
来医院时俞又暖没用司机,是基于不愿意让左问知道的心理,家中佣人都是他在支付薪水,人心向背由此可知。
作为一个有前科的女人,如今又是到医院见“前未婚夫”,自然最好不叫现任丈夫知道。虽然左问从没有明确地表现过吃醋,但是俞又暖直觉还是不要去试探左先生的底线为妙。
再说,也不知道自己和林晋梁滚过床单没有?虽然当时看起来合情合理,但如今回过头再看,居然又是一出婚内出轨,真是天了噜,人造起孽来,老天都帮不了。
所以俞又暖背着左问来见林晋梁,是很可以理解的,并且心里还存在一丝心虚和内疚。
但下了计程车,在滨海公园面海的长凳上坐下的俞又暖,然后回头一想,心里可就没有所谓的心虚和内疚了。她心想,左问城府可真深,难怪能有今日成就。即使有俞氏为后盾,但若非左问自己了得,换做旁人只怕根本无法企及他今日高度。
俞又暖和林晋梁的事情众所周知,左问知道他肯定无法完全遮掩以前的总总,不许自己出门,每次晚宴总跟门神似地守着,不许别人跟自己嚼舌根,所求的不过是拖延时间。
那一次在左问老家的温泉山庄,左问肯定是得到了林晋梁到的消息,匆匆从山上赶下来,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和林晋梁见面说话。但后来可就再也没见到左先生那么紧张了,上回在饭店,林晋梁出现,左先生表现得可是十分平静。
俞又暖越想越觉得左问就是个“心机婊”。那时候她失忆彷徨,左问根本就是趁虚而入,先到先得。若是当时俞又暖知道林晋梁这么个存在,如今有没有左问的事儿还得打个问号呢。
即使是比现在再早点儿,在微博时间爆发之前,俞又暖知道这桩事儿,肯定也得跟左问大闹特闹,但今日她心里却只有淡淡的惆怅,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左问,甚至还开始帮左问找借口,这也是他在乎自己的表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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