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月铭长叹一口气,颓废地坐下来。
若是月华想走,便是舍掉身家性命他和父王也会尽力帮她,可是眼下的妹妹连半分离开的欲望也无,他又该如何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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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出了花厅便遇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灵慧,后者见了她笑得春风和煦:“我听说阮将军才来了?”
月华点了点头,在这个话题上并没有欲望多说。
灵慧何等细心,自然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只是抿唇笑笑拉过月华的手:“成方昨日在学堂读了新书,还说今天要来背给小姑姑听呢。”
提起最疼爱的侄子月华来了几分兴致,说起来,自从成方上了学堂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小家伙了。“成方最近好吗?在学堂书读得怎么样?”
“好。”灵慧微笑着道:“先生说他资质不错,若是用心钻研日后定然大有可为。”
“那就好。”
“明日夫子放了成方一天的假,我想带他到普陀寺祈福,你可要一起?”
前两月才去过寺里一次,哪里还需要再去,分明是灵慧想要开导她,月华心里知道却不点破,浅笑着应了下来。
其实她哪里需要她人开导,左不过心苦罢了。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六十四章:闲看儿童捉柳花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月华第二天还是依言和灵慧去了普陀寺。
眼下中秋将至,寺中的香火很旺,来的人自然也多,大部分都是京中的高门府邸的贵妇,走过去的时候还没见人便闻见一股难闻的脂粉味,月华被呛得咳了好几声。
灵慧怕她不舒服,连忙把她拉倒一旁人烟稀少的树下休息。
小小的成方拉住月华的手,仰着头问她:“小姑姑很难受吗?”
月华抿唇笑笑,摸摸他的脑袋:“还好。”
灵慧看清她眼底的倦意,心下又是一阵焦虑。
从前月华身子再不好也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虚弱,这样看来,许是前些天的病根本就没好全。
“这样,你带成方到那边的亭子里歇一会儿,我自己去上香,稍后再来找你们。”
月华自知没用,也不多费唇舌拖累别人,乖顺地点了点头。
灵慧不放心地拍了拍成方的小手:“照顾好你小姑姑,娘亲等会儿再来找你。”
“娘亲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小姑姑。”
灵慧见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乐,拍拍他的小脸:“那就好。”说着便转身去了寺门。
月华被成方拉着到了凉亭,小家伙倒腾着小短腿站到石椅上给她倒水:“小姑姑,你刚刚咳得那么难受,喝点水吧。”
“乖。”月华接过水喝了一口,嗓子眼里的那股子痒意果真下去了几分。
“小姑姑,你好些了吗?”成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
“好多了。”月华拉着他坐下来,“成方真乖。”
成方不满地道:“人家都长大了,小姑姑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月华美眸斜眼看小小的人儿,“古人二十及冠,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哎呀,我忘了”月华低头点点他的鼻尖:“成方今年多大了?”
“哼!小姑姑是坏蛋!”成方决定再也不和他香喷喷的小姑姑玩了,挪开小脑袋再也不看她。
月华无奈地扶了扶额,正要说些什么,挪眼时瞥见不远处正走来的一道人影,忽然顿了顿。
成方等了半天也不见香香的小姑姑理他,只好别扭地挪过头看了看。
顺着月华的视线,成方看清了老远跑过来的人影,不屑地撇了撇嘴:“柴王府的那个小丫头真能捣乱!”
月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不许这么说人家。”
“本来就是小丫头……”成方指着柴雨晴的方向:“脑袋小眼睛小屁股小……”说着一本正经地瞟了瞟柴雨晴胸前的那块:“嗯……都很小,她就是个小丫头!”
月华扶额。
柴雨晴走进凉亭才发现姑侄二人的表情很古怪,不解地看向月华:“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不忍直视。”成方绷着脸代月华回道。
柴雨晴:“……我长得很丑吗?”
“反正不好看。”成方斜睨她一眼:“更没有我小姑姑好看。”
“是是是,全世界都没有你小姑姑好看行了吧。”柴雨晴冷嗤一声,坐下来瞪着月华:”喂,你这个大侄子小小年纪口齿就这么凌厉,你仔细他以后找不到媳妇。“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六十五章:十岁载诗走马成
月华还未说话,成方便抢先冷哼道:“要你管!”
“小小年纪就谈论未婚男子的亲事,不知羞。”成方小人儿冷冷地讽刺道。
月华
柴雨晴:“……”
不忍心小小年纪的柴雨晴受欺负,月华把成方打发到了亭子角落自己玩。
成方当然很不乐意,眼神哀怨地望着他的小姑姑
月华脸红红地看了眼柴雨晴,低下头在成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成方这才满意,咧着嘴角装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走开。
柴雨晴舒了一口气,对月华无奈地说:“你们家小侄子精得跟个大人似的。”
“那是我教的好。”月华自得道。
“教他小小年纪就管姑姑要亲亲?”柴雨晴满脸戏谑。
月华脸一红,瞬间转移话题:“那个,你最近还好吧?”
柴雨晴忽然叹了口气,终于严肃了起来,“大小姐,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月华眨了眨眼睛:“问我?我怎么了?”
“别和我装傻。”柴雨晴怪嗔一声,继而问道:“太后寿宴那天明明宫里都在传皇上要为你和三皇子赐婚,怎的就忽然变成了许言川?”
“我哪里知道?”月华低下眸子呐呐:“也许是命吧。”
若说当时柳长清向皇上求娶她时她只是惊慌,那么接到她和许言川的赐婚旨意之时她便是绝望。
没有哪一刻,月华那么怨毒地厌恶一个人。
“命?”柴雨晴语气冷漠,讽刺地问月华:“月华,苏月华,你也信命吗?”
苏月华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她的生命更像是蒲苇,即使是违逆苍天也一定会柔韧倔强得活下去。
柴雨晴何等了解苏月华,自然懂得月华骨子里的执着。
“月华,”柴雨晴抓住她的手握紧:“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若是你自己不许,没有人能擅自掌控。”
“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要嫁给许言川吗?”
月华抬眸,对上柴雨晴的目光,那双并不十分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流光溢彩,美得不像话。月华早就知道,柴雨晴若是美起来,一定不比任何人逊色。
“不想。”
柴雨晴勾起嘴角,眼眸里邪气晃动,“那好,”她说:“我帮你。”
柴雨晴对月华招了招手,月华迟疑着附耳过去。
柴雨晴在月华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直到大腿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才闭了嘴,怒气冲冲地看向自己腿边的小人儿。
“苏成方!”
成方怡然自得地爬到石椅上,虽然短胳膊短腿但架不住动作灵活,坐上去的时候也多出了几分憨厚可爱。
但是那只限于成方小少爷不说话的时候。
“蠢女人,你本来都已经够蠢了,居然还指望你那个蠢得要命的庶姐来帮我小姑姑,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柴雨晴张大了嘴巴,看着成方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月华也睁大了眼睛,成方聪慧她一向清楚,可是眼下这些话,出于一个五岁小孩儿口中未免太过……惊悚。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六十六章:读书不作儒生酸
月华打量着成方睿智的眉眼好一会儿,又转头和柴雨晴对视一眼,最后才凑到成方面前,肃容唤了他一声。
“最近书读得怎么样了?”
“很好。”
“夫子怎么样?”
“教书不错,为人却迂腐可笑。”
“刚刚你听清雨晴说什么了?”
“一字不差。”
“那你觉得这计划如何?”
“蠢得可爱。”
月华:“……”
两个女孩子抓着对方的手回头私语:“月华,你这个侄子这么早熟,该不会是妖怪吧?”
“你才是妖怪!”月华最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小孩儿,迟疑着回头看了成方一眼:“没准儿,是成方本性聪颖呢。”
“可是以前也没见他,”柴雨晴回头瞪了小家伙一眼:“这个样子啊。”
月华仔细回想,上次带成方来普陀寺时还是萧老夫人去世,那时候他虽然也早熟,却不像现在这般言辞犀利,莫非……“是不是因为上次萧老夫人去世,他受了刺激?”
“也有可能。”柴雨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依然觉得邪乎得很,这小家伙说起话来忒老成了,委实有些吓人了。
月华老远地瞥见灵慧从寺门处走了出来,连忙低下头对柴雨晴道:“你庶姐那件事……“她略微迟疑,思量着便是真的动手即便不成也不会太坏事,但是若是成了自己或许真的可以摆脱婚约,便狠下心点点头:“你可以去试试,但是别太过火,若是事成了再叫我过去。”
想着又忍不住叮嘱:“一定要小心。”
柴雨晴慎重地点头。
这时灵慧已经进了亭子,柴雨晴抬头时便面色如常地和灵慧打招呼告辞,变脸快的让月华几乎以为方才出主意算计人的柴雨晴是自己的错觉。
回程的路上三人坐在马车上,小成方逮到机会又凑到了月华耳边:“小姑姑,柴雨晴的那个庶姐蠢死了,指望她帮你成事是不可能的。”
月华看着面沉如水的成方,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又冒上了心头。
“那你觉得,我要怎样才能和许言川解除婚约?”
“不知道。”小男孩回答得干脆,接着又有些莫名,“小姑姑,你的这门婚事真的是许言川求来的吗?”
“要不然呢?”月华奇怪地问:“难不成是我求来的?”
成方闻言当真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月华:“不会,小姑姑已经蠢过一次了,不会再蠢第二次。”
月华扯扯成方的领口:“成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啊?”成方怪怪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在为小姑姑担心,许言川那个臭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要是嫁给他一定会吃苦的。”
“真的吗?”月华犹疑地注视着小家伙,分明是和从前一样的容颜,今次看来却觉得和以前颇为不同。
但是到底哪里不同,月华自己也说不上来。
莫非真的是成方开始读书了,长大了的缘故吗?
成方垂着眸应道:“真的!”紧接着又说:“我看那个柴玉泽对月华姑姑倒是痴情得很,姑姑不妨考虑一下他。”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六十七章:举樽何来梨花香
月华颇有兴趣的看着成方,“哦?”旁人看她的亲事,不是瞧好了英勇果毅的阮航便是聪敏灵秀的柳长清,却从未有人看好过她和柴玉泽。
“柴玉泽今年虚十五,比小姑姑还小一岁,年纪虽稚嫩但是心思却不稚嫩,看起来翩翩少年的样子,骨子里比谁都精明。”成方说着拱了拱月华的胳膊:“小姑姑,阮航和柳长清固然可以在太平之时护你周全,却未必愿意和你共患难,但是柴玉泽心思纯澈,你若是遇上了事情,他是可以为你豁出一切的。”
月华不期然对上成方的双眼,那双与年龄不符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寒光,虽然看着诡异,但是寒光之中掺杂的关切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都说孩童的眼睛澄明,可以看得出很多成人看不出的东西。
月华觉得,成方或许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成方的话起了暗示的缘故,当晚月华又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明王府上下被人陷害举家入狱,她和父兄嫂嫂们被关在刑部的暗狱里数十日,直到有一天,衙役们押着一家人上了刑场。
观斩的人很多,但说话的人却很少,所有人都盯着斩首台上的她们,却无一人上前送行。
她被押着跪倒在斩首台中央,抬眼间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阮航、柳长清还有……许言川。
那些曾经自称爱她的人此刻就站在斩首台旁边,阮航面有关切却犹疑着不肯上前,柳长清眸色哀戚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她再看向许言川,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红衣似火的娇艳美人,美人看向她时目光仿佛带着嘲讽,伴着许言川淡漠的眼神,一点一点扎进她的心中。
生根发芽。
她在这样的一群人周围,忽然就觉得冷。
很冷。
那些自称爱她要守护她陪她一生一世的人,那些自以为爱她会爱到天崩地裂的人,在她临死的时候却连走过来和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冷的感觉深入骨髓,她目光扫过身畔无辜受累的亲人,忍不住落了泪。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慢步走来。
他眉眼如故,寻常时总是澄澈中带着无辜的眸光不知何时染上了几缕薄凉,却在转向她时弯唇浅笑。
午时三刻太阳正浓,少年的面庞在刺眼的日光下变得有些模糊。
但月华还是看清了少年的笑脸,还有他唇畔勾起的、淡淡却不容忽视的弧度。
那是月华见过最温暖的笑容。
平生仅见。
眼泪却落得更凶,少年最后停步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壶酒。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近两月的牢狱生活,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脏。
他却恍若未觉,手覆上她带着土色的面庞,唇角的笑容温柔得教人动容。
他说:“月华,不要哭。”
他说:“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梨花酿。”
他端起酒杯放到她唇上,一边喂她一边说:“举樽何来梨花香,原是君家梨花酿。月华,这酒一共有一壶,我却只带了两个酒樽。”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六十八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后来他好像还说了什么,月华听不大清楚了,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他白皙的眉眼逐渐在眼前消逝。
在噩梦之中惊醒,月华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看清了所处的环境之后深呼出一口气。
醒来后便再难成眠,她躺在床上思量了很久,她恍惚地觉着柴玉泽剩下的那句话大约是说:剩下的那一杯是留给我自己的。
一夜未眠。
天亮时分明茹推开房门时月华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小姐。”明茹端着水放到架子上:“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月华回头看了她一眼:“睡不着,就起来了。”
明茹没有多想,闻言只是笑笑:“早起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说着对着月华招了招手:“小姐,过来洗漱吧。”
月华点点头,走到架子前对着水盆中自己的脸,脸盆里不知何时竟闪现出柴玉泽站在斩首台前含笑望着自己的画面,他的笑容很温柔,暖得像是春天的风,一点点地暖进人心坎里面。
在柴玉泽的身后,是许言川淡漠的脸。
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月华猛地咬住了唇瓣。
“小姐?”见月华久久未动,明茹不解地问了一声。
“我要见柴玉泽。”
明茹一愣,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凑上前一步:“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月华回身看了明茹一眼,“我要见柴玉泽!”
月华猛地推开小姑娘瘦小的身子,忽然冲出了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彻夜未眠的关系,月华的头脑有些发懵,浑浑噩噩的小跑着出了院门,途中好像还撞了人。
但是周围的一切人和景物,月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见柴玉泽。
那个在她众叛亲离时也依然愿意陪她一起死的柴玉泽。
不知道跑了多久,月华停在了一座巍峨的府邸前,檀木匾额上金黄色的“长公主府”三个大字意外地映入眼帘。
看清了头顶的牌匾,月华捂着头后退了一步,脑海里无数个场景和人影碰撞远离,朦胧得仿佛是在置身梦境。
她要见的是柴玉泽啊,柴玉泽,怎么会跑到这里???
红漆实木的府门发出阵阵吱呀声,月华迷糊间依稀看清大门处走出一个人影,红衣如火,眉眼如故……
大雅存人间,霁月光风年。
珠底玉为本,柳家许言川。
是许言川。
脑海里又闪过了什么,速度快得她几乎抓不住,月华控制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脑子一阵阵地发晕。
眼皮一点一点地沉重,月华的周遭渐渐便得模糊,只余下那道红色的人影,还有脑海里的那道,挥也挥不去的淡漠目光。
心好像已经不疼了,因为痛感袭向心房的那一刻,那块地方已经疼得麻木。
“月华!”许言川抱起月华倒下来的身形,阔步走回公主府的方向。
冷面蹙着眉提醒:“主子,我们还要入宫。”
许言川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进了府门。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六十九章:去年今日此门中
月华醒来是在傍晚。
许言川院子外种了棵红枫树,秋末时候整个院子都被覆上一层红叶,一脚踩上去的时候松松软软的,舒服极了。
月华在上面走了一会儿,心情却烦躁得不行,忽然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侍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主子说了,只要等少夫人身子好了就可以走了。”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
“御医刚才说,现在少夫人的身体很虚弱,还不能随意走动。”
“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月华忍无可忍地道。
“少夫人已经和主子订婚,主子说了,您就是我们的少夫人。”
月华无力地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来烦躁地踩了踩枫叶,回身时瞥见那棵长势极好的枫树,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跑到树下蹲了下来。
眼前朦朦胧胧得看不清楚人影,月华轻轻揉了揉眼皮,院子里的两道人影这才变得清晰。
眉目精致的少女笑嘻嘻地追在红衣少年身后跑,一面追他一面笑:“许言川,就算你躲我我也知道你要去哪里。整天宫里府里衙门三个地方来回跑,你的日子怎么过得和苦行僧一样无趣啊?”
少年回眸冷睨她一眼,冷着脸关进了房门。
小姑娘瘪了瘪嘴,眸子里闪过气馁的暗光,抿着嘴走到屋外的那棵枫树前坐下,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了几下。
虽然手上乱动,可是小姑娘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的方向,一眨不眨的。
门外不时有小厮经过,看向她的目光不时带着鄙夷便是染着同情。
小姑娘意识到他们神情间的含义,下意识地咬了咬唇,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慢慢就红了脸。
手上的树枝还在地上不停的划着,不知前一刻碰到了什么,挺粗的一根枝丫竟然被捅得断裂开来。
小姑娘不解地鼓了鼓腮帮子,忽然伸手扒了扒地上的土。
一小块红色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露了出来,她见了之后更加使劲得挖,不多时,一瓶完好的酒坛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姑娘皱了皱眉,把酒坛拿到了手里,伸手掀开了瓶塞。
……
脑子一阵阵模糊的画面晃过,月华白着脸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记忆中的那块地方,最后停在泥土的表面上,月华眼神盯住那里不动,唇边翕动两下发出声音:“去……去拿个铲子来。”
小丫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动作,却也不敢不听,应了声便转身去找铲子。
很快,小丫环手里拿着铲子跑了回来,月华看也不看,冷声吩咐道:“你,把这里挖开。”
“啊?”小丫环越发不解,心里琢磨着永安郡主的脑子不会是生了什么毛病吧?
心里虽然那样想,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拿着铲子一下一下地挖开方才月华指着的那块地方。
很快,熟悉的红布塞慢慢显露了出来。
“咦?”小丫环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东西埋在这儿,见了瓶塞之后挖得更加起劲。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七十章:人面不知何处去
很快,深褐色的酒坛在小丫环的动作下渐渐露出坛身。
“把它拿出来。”月华吩咐道。
小丫环放下铲子,单膝跪倒在地上使力,陷进了松软的地面上好大一块才把酒坛从地下抱了出来。
月华让她把酒坛抱到石桌上,自己起身坐到桌旁。
红色的瓶塞揭起,浓浓的梨花香立刻散发出来。
“呀,好香啊。”小丫环自然也闻到了酒香,一脸陶醉地眯了眯眼。
月华静静地地看了那酒坛好一会儿,忽然用力将酒坛拂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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