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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柳长清目光沉沉,“所以说,月华是被人挟持才不见的了?”
黑雾答道:“应是如此。”
柳长清斩钉截铁地吩咐:“那就派人去找,京城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找过,就算是把晋安城翻个个来,也要把人找到!”
黑雾微一怔神,片刻后连忙劝阻道:“三皇子,明王府既然已经发现了郡主消失不见的事情,那想来京城各处应该已经找过了,现在再去……”
“是我糊涂了。”柳长清按了按额头,语气颇有些无力。“去找范宇,让他的商队带着月华的画像到各地寻人。”
黑雾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时时刻刻保持理智的主人这般神色,在他的记忆力,三皇子殿下向来绝慧淡然,即便是昔日陛下因他在宫中酒后胡言而责罚,他也不过乖顺地跪在殿上领罚,情绪也无太多波动。开始眼前,他却因着一个女子而失了平日的利落和分寸,不能不让人惊讶。
黑雾领命退了下去,柳长清却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若问他这么多年来有什么必然割舍不掉的人和事,那他想说的唯一一件便是月华,可是那女子实在太过倔强,爱与不爱全凭一句话,她对任何人都温婉和缓,似乎在脸上带上了完美而无懈可击的面具,没有人能看到她面具里的表情到底是喜是怒,是欢快还是悲伤,便是向来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自己,也从来都是管中窥豹,依稀可以猜测些微。
但是那于苦恋于她的自己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很多人都会有爱恋的人,他们或许是垂涎美色,或许是爱上人品德行,但是唯有他,从来都不能看清自己的心。
若是问他喜欢苏月华身上的哪个优点,他或许可以喋喋不休地说上三天三夜也无休止;但若问他爱的是月华哪一点,那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向来自持沉稳,便是朝堂上几多风云变化他也依然可以淡定从容,但唯有在面对她时,那样一双玲珑剔透的眸子,那样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孔,那样一颗细致入微的心肠……
也唯有对着她时,他才会几度失了平静沉稳,几度忘记自己的身份,更甚至言行无措被人抓住把柄,但是他从不觉得她是自己的负累。因为那样一个人,他的心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沉寂和冷漠,不必再绷着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容掩饰心下永远激不起涟漪的死气沉沉。唯有面对他她,他才会觉得这漫无目的一世还有所期待。
只要在心中勾勒出她那副美到让人窒息的颜容,就连一向平缓的心都跳得疾速起来。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人,有思想,也有灵魂。
柳长清想到这里,忽然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立刻有人闻声而入,柳长清看着手下人吩咐道:“去查查长公主府里,许言川在不在?”
那人闻言一愣,须臾后缓过神来,迎上柳长清看过来的眸光答道:“三皇子,这个倒是不必查了,属下今天早上听说,长公主府的许公子身体有疾,已经到明州养伤去了。”
“走得这样巧……”柳长清唇角扯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若说此事跟他没关系,我绝不相信。”他话落眼神一厉,对着面前人寒着面容吩咐:“快派人准备马匹,我要到明州去一趟。”
“这……”毕竟是皇子身边的老人了,被吩咐的护卫闻言只是一愣,“可是近日京中局势……”
柳长清眼神一寒,清润的眸子里竟泛出几分冷色来,他一字一顿,眼睛直视着那人道:“若是没有苏月华,我要这大好局势又有何用?”
那人又是一怔,正寻思间,却见原本站在原地的人已经大步向前,迈开门槛朝外走去了。
…………………………
前一日在湖边傻待着半日余,却连一条鱼也没钓上来,月华因此被许言川嘲笑了好久,她却也不气馁,第二日竟又拿着鱼篓和鱼竿到了湖边来。
许言川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反对,顺从地从冷面那里要了鱼篓鱼竿也跟着到湖边钓起鱼来。
许言川眼瞧着月华把没有鱼饵的鱼竿放入水里,莫奈何地摇头笑道:“苏小姐这是想要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月华嗔他一眼,似乎恼怒于他玩笑的口气,眼神里颇有几分恼怒:“怎么不行?姜太公七十二岁时拿无饵之竿都能钓到鱼,我怎么就不能钓到了。”
许言川扶额叹:“可是姜太公在钓鱼之前可是在昆仑山学艺了四十年。”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四十九章:江月年年只相似
月华狠狠瞪他一眼:“要你多说?!”
许言川噎了一下,眼神对上身侧女子如花笑靥,却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正沉迷间,忽然听到身后有浅浅的脚步声传来,许言川回身看了一眼,冷面面容冷肃地站在一边,眼神带着明显的焦急。
许言川笑容微敛,对着身边的月华说了一声,转身朝冷面走去。
“主子,兵部尚书苏月铭和工部侍郎苏月延同时出现在明州,看样子是来找永安郡主的。”
许言川眸光动了动,神色间并没有多少惊讶。
虽然他的计划几乎没有破绽,但是他和月华同时失踪是事实,依着他平日对月华的感情,明王一家怀疑到他身上并不奇怪。
许言川不怕和明王府相抗衡,他只怕月华会怪她。
即使现在她还欢欢喜喜地待在自己身边,即使她现在对他还有感情,他也从来不敢放松警惕。月华的心肠太硬,做事太绝,他不敢在她身上冒一丝丝的风险。
“既然他们来了,那从晋安来的必定不会只有他们一拨,你们派人跟着,那些人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向我禀告。”许言川说着回头看了还在岸边安然垂钓的女子一眼,眼睛不自觉溢出几分温柔:“还有,明王府来的人,务必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明州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水月云庄看似立于世人面前,实则却机关重重、遗世独立,自建庄数百年来,从未有过任何一人未经允许闯进过庄子,便是武功超绝的绝顶高手也不曾。
许言川并不担心会有人找到月华的踪迹,更不意外那些人寻到明州来的动机,眼下他只惶恐着,月华是不是会有一日想起来。
巫术即便高绝,但凡事总有万一,唯有在月华面前时,他才对自己原本信任的一切没有了信心。
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她是他唯一的信仰。
冷面得了吩咐走远,许言川恍惚地望着湖边月华的身影,眼神忽然空洞了起来。
对她施术是为了自己幸福,也是为了许她幸福,可是眼下他却好像是立于高楼累卵,虽然身处高空,却无时无刻不忧心自己会从高楼上摔下来。
他太过脆弱,一旦落地,就是粉身碎骨。
“呀!”
远处的小姑娘忽然兴奋地叫出了声,许言川空洞的眸光回转,月华正两手紧抱着鱼竿尾部,眼神亮晶晶地朝自己看来。
“许言川,我钓到鱼了。”
还是控制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许言川连忙快步朝她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鱼竿,将她钓到的鱼儿一点一点拽上来。
月华小心地将鱼儿放进鱼篓里,盯着篓子里白白的鱼儿看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许言川好奇地问:“这是条什么鱼啊?”
“不知道。”许言川也不认识这条鱼,皱着眉头从脑海里思索了半天,半晌才迟钝地摇了摇头。
月华郁闷地盯着鱼篓里径自跳得欢快的鱼儿,手指在鱼篓边缘无趣地打着转:“好不容易钓到了,结果连鱼的品种都不知道。”
许言川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镜湖水连着越河,各种鱼类夹杂生长,有几条品种奇特的鱼类混进来也不奇怪。”
月华呼出一口气,突然好奇地抬头对上许言川的视线:“越河?那是条什么河?”
“那是……”从来没有在月华面前提及过外界的事情,许言川心里竟泛起了几分不安,但思及她的敏锐,到底还是老实答道:“越河连通北盛几条江海,是水运最密集的地方,那里鱼类丰富,附近的渔民们靠海生存,素日以捕鱼为生。”
见月华神色还是疑惑,许言川眸子一顿,又道:“大家都习惯叫越河海河。”
月华眸中划过一道了然,“哦,怪不得我都没听过越河这个名字。”
许言川眉梢轻抬,眸子清亮地盯着月华问:“那你就知道海河了?”
月华微微一笑,抬眸对上许言川的眉眼,理所当然道:“当然知道啊,江河湖泊四通八达交汇之处,前朝还有位名家著诗篇赞颂海河宽广宏大,浩瀚如江海,前些天我还看过的。”
许言川想起前两日月华总放在床头的那本《奇地记》,慢慢点了点头,抬眼时又对着月华低斥了一声:“就知道看闲书。”
“君子有才,才有闲空看闲书,无才之人日日捧着诗书经文看个不停,他们看的那些东西我早看过了,现在无书可看,自然只能看闲书啦。”
许言川听惯了她的歪理,闻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月华把鱼篓抱起来,低头对着还蹲在地上的许言川俯视着说:“不过我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能钓到这么一条怪鱼,我还是会好好照顾它的。”
许言川笑了笑,起身走到她身侧,打笑般问道:“你打算怎么照顾它?让它和我们同吃同住?”
月华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鱼儿在水里长大,生长的环境和人不一样,岂能一概而论?”
她说着轻轻碰了碰还跳的正欢地鱼儿,猛然意识到鱼儿离水久了不能存活,连忙回到湖边撩起了几把水洒在鱼儿身上,然后快步往回走去:“我要给它找一个好看一点的鱼缸。”
许言川失笑着看着她快步走远,眼睛里的笑意闪闪,眼眸轻动的样子俊逸不凡,好似夜晚里最亮眼的星辰。
铁面十分贴心地为月华钓到的鱼儿找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鱼缸。
月华小心地把鱼儿放进鱼缸里,入了水的鱼儿欢快地在水里打转,月华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转头时看到了神态冷肃的铁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莫看铁面一副冷的像冰块的样子,其实还是很细心的嘛。”
她话才落下,铁面便顿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染上了森森寒气。
他谨慎地瞟了一眼月华身后正阴沉沉盯着自己的许言川,警醒地退后一步,对着月华躬身道:“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苏小姐莫要客气。”
月华莫名地看他一眼,正要说话,不妨身后一具温暖的身子贴了上来。
许言川靠在月华耳边,嘴角挂着腻死人的宠溺笑意。“月华。”
他低低地唤她。
他的声音低缓有致,温热的呼吸悄无声息地落在她娇嫩的脖颈上,激起了一阵紧张的鸡皮疙瘩。
月华被他分去了心神,一时间既顾不上鱼儿,更无暇去看站在对面的铁面。
铁面眼见着月华的注意力被转移,立刻脚步轻缓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但是显然他的贴心不不能得到许言川的认同,许大公子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给月华安排几个侍女了。
他自小不喜男子靠近,身边鲜少有女子出现,便是近前侍奉的也全都是男子,平素里觉得这样的安排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看来,有几个女子侍候着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起码,他总不会吃几个女人的醋吧?
许公子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心胸,此刻一时冲动下做出的决定后来让他悔恨了许久。
夜色悄然而至,月华被许言川抱到了水月云庄最适合观看月色的地点——月华楼。
月华被许言川带上屋顶时瞥见小楼上烫金的自己愣了一瞬,双脚落到实处才转过头出声问:“这个小楼怎么是……”
许言川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静了片刻才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怎么连咱们咱们一起长大的地方都忘了?月华楼是母亲当年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呀。”
“是这样吗?”月华蹙着眉按了按额角,眼睛却注视着许言川:“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巫术大都玄妙,便是连自己姓氏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也是有的,你如今这样也不奇怪。”许言川安抚地把她揽进怀里,却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旁的事情都好解释,但是唯有月华平白忘却了前尘往事这一点,就很难让她相信自己。因着她身怀医术,许言川不敢找寻常的理由骗她,既然她身中巫术,那他就如实相告,饶是月华再聪慧的头脑,也很难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
许言川为了骗过月华费尽了心机,即使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也还是担心月华有一天会想起来,所以无时无刻不小心谨慎,稍微觉得月华有些许不对的地方就立刻出言试探。
眼下怀里的小人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自己,一双澄澈的水眸里尽是自己的倒影,清澈的就好像是门前镜湖边的湖水,一眼就可以见底。
许言川开始自责,月华被自己欺骗良多,他已经让她吃过许多苦头,眼下又如何能够怀疑她?
“你说我被南疆巫蛊之术所害,可是你还没告诉过我,为什么会有人害我呢?”月华和他的视线交汇到一处,眸子一闪一闪地问道:“既然是要害我,那为什么只是让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情,身体却连一丝病痛都没有?”
“怎么没有?”许言川皱着眉头:“你忘了你醒来之后脏器虚寒?那都是巫蛊之术施术之后的后遗症。”
见月华还是满脸疑惑,许言川颇有些怅惘,看来即使是失了忆的月华,也还是一样的不好骗啊。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五十章:但见长江送流水
“其实……”许言川眼神一转,忽然开口道:“其实,你是为了我才被巫术所伤的。”
“啊?”月华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许言川默默地点点头,作出一脸沉重的表情:“为了水月云庄,我得罪了一些来自南疆的巫者,他们事后想使用巫术比我就范,没想到你为了救我挡下了他们的杀招。”睁着眼睛说瞎话,许言川的表情却难得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月华。
“所以说,我是为了救你才会失忆的?”
许言川沉着脸点了下头。
月华若有所悟,片刻后又问:“男那些巫者最后怎么样了?”
许言川垂下眸:“我把他们都杀了。”
月华呆了一下,然后迟钝地“哦”了一声。
许言川问她:“会觉得我残忍吗?”
月华回视他的眼睛,那里面带着些微的颤动和紧绷,分明很怕她会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却还是执拗地望着她,想要知晓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眼前的是她喜欢的男子,他对她的心思澄明而真挚,热烈而又内敛,她不在意他做过什么,只在意眼下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不会。”她唇角微勾,对着他摇了摇头。
许言川松了一口气,忽的将她揽进怀里抱紧,在她发间克制地一吻,月华听到耳边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月华,旁人怎么看我都不要紧,我只在意你。”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里若有似无的落寞灼烧到月华的耳朵。趴在他的怀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脑海里却不觉闪现出她醒来时看到的那副画面。
那是一个晴朗的白天,少年一身墨青长袍坐在床边,她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他足以动容日月的、深情的眸子。
那一刻天上日光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暖暖的阳光温和又带着暖意,她对上他的眸,心被他眸中的暖意渲染,也温软的不像话。
这么久以来,她心中大抵有很多疑问,原可以大大方方地开口问他,可是每每稍微提及他便如临大敌,她又怎么忍心去破坏他心里本就微不可察的安宁?
轻轻地叹息,月华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额头和他的抵在一起,她和他的视线相交,她扬起一个清浅的笑:“我知道。”
她没有说我也是,只说我知道。
许言川眸光紧紧追随了她许久,最后低眉浅笑,轻薄的唇瓣吻上她的红唇,很克制的一个吻,却饱含缱绻温柔情意。
………………
天色渐黑,宽敞的道路两旁尽是葱茏的树木,夜色掩映下,密林深处有些许微光顺着密集的林木透了出来,树木的尽头,灯火闪亮的车队向前方驶来。
为首的士兵伸手拢了拢衣襟,转头对身边的人说:“这凉城的天气倒是怪,白天的时候还暖乎乎的,天一黑就变成这样了。”
他身边的士兵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幸好今晚要歇在这儿,要不然咱恐怕要冻死在路上。”
“咱们冻死还不是最打紧的。”说着,那士兵回头看了一眼装布华丽的马车,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万一要是这四皇子冻出个好歹来,我们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刻意放轻了声音低声道:“说是死刑犯,可是有哪个死刑犯像人家这样的,都已经判了秋后处斩,还天天金床软枕的住着睡着,咱当兵的哪个比得上他呀?”
“谁让人家是皇子呢?陛下的儿子,当然比咱这些粗人高贵了。”话音落下,士兵的声音更加低沉,黑夜里的表情也带着几分神秘:“我听说,四皇子现在在这儿也就是走个过场,陛下早晚会赦免了他的死罪,还会让四皇子当太子呢。”
“不能吧?四皇子不是杀了人了吗?我听说那陈盼儿都把状纸带递到崇州公堂上去了,沈青云沈青天亲自审的案。”
“人不是没死嘛。”说话的士兵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而且就算是人死了,陛下还能真的让自己的儿子去死?我就不信,陛下还能真的判自己的皇子死罪,那可是皇子啊!”
“哎哎哎,说什么呢?”二人聊得正欢,队伍后方忽然有一将领打扮的男人驱马行来,对着聊得正的二人头投去警告的眼神:“什么话都敢说,陛下的事情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嘴上再没把门的仔细项上的脑袋!”
说话的二人对视一眼,点头哈腰地对着将军说了半箩筐好话,这才糊弄过去。
看着又驱马走向四皇子车驾的将军走远,两个人同时不屑地撇了撇嘴,却是不敢再说话了。
嘴上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为了讨好四皇子殿下?
眼瞧着四皇子眼下是陷入危局,可谁知道晋安城里等待四皇子的不是另一次反击?若是四皇子他日能登山皇位,便是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崇州小将都能一飞冲天。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能舔着脸和胆量去做的,整个京中也不过那一人而已。
车马一路进了凉城,一行将士和柳长华入了驿馆歇息,方才一直在车驾旁侍候的将军张明笑嘻嘻地跟在柳长华身侧,“四皇子,您看这房间可还能住人?”
柳长华心情不好,可是毕竟是在自己落拓时随扈在身边的人即便他再不喜也还是要回应一下,他淡淡地点了点头:“不错。”
张明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毕竟是村野之地,环境自然比不上宫中,还望四皇子见谅。”
柳长华素日里最瞧不上这些卑躬屈膝奴颜媚骨的小人,可是眼下他正落难,能有一个人在身侧帮扶已经是很好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挑人。
无奈地叹了口气,柳长华对着张明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张明怔了一瞬,片刻后才应了一声:“是,属下告退。”
他的步子走到门前,正要迈出门槛,身后却又传来柳长华压抑的声音:“对了,晋安,可有什么消息吗?”
“回四皇子殿下。”张明转回身去,对着柳长华躬身答道:“晋安近日风平浪静,还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哦,那就好。”柳长华神情低落地点点头,“你下去吧。”
张明有些不解地看了柳长华一眼,京中无大事对四皇子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怎么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四皇子,英雄自有落难时,您眼下遭奸人构陷才会至此地步,但是属下相信,事情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的。”
柳长华抬眸看他一眼,眼神带着些许寒意。
张明身形一顿,额头上不禁冒出几滴冷汗来。
“你下去吧。我昔日犯下罪行是事实,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张明又是一愣,呆呆地应声之后浑身冷汗地出了房门。
张明身影远去,柳长华盯着空荡荡的门口叹息了一声,神情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沉寂。
陈盼儿这个女子,他当年是真的喜爱的。
彼时少年未识情滋味,他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级,陈盼儿样貌出众无双,他第一眼见她时心脏跳个不停,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仙女。
那样艳丽无双的一个人儿,虽然生的极其美艳招摇,却有一颗如同水晶一般剔透的心。
她温柔单纯,和善可亲,他少年无知,一眼定情。
那时候的感情,是后来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给不了他的。
后来宫中事发,他唯恐父皇会将对临王叔的愤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几番惶恐之下才做下了错事。
那一日堂上审案,他老远的瞧见堂下的她时,其实是有些悔了的。
毕竟是年少时最赤诚的爱恋,即便结局并不完满,也依然在他心底留下了最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么多天来他日日辗转反侧,有时会忍不住好奇,他那个还未见过一面的孩儿,不知现下是何模样?
这么多年来一心想着和三哥争名夺利,不知做下了多少错事,从前做时不觉得,现在一想到那个身上带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却有了一些悔不当初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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