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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其实人这么多年,即便满身名利享受起来也不过数年,等到人老了,年纪大了,他到了父皇那个年纪,难道还要像如今的父皇一样日日围在案旁操劳吗?
那样的生活,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想开了这些,柳长华豁然开朗。
犯下罪行必然要受到惩罚,他不怕死,但是他还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想到近在眼前不知是何结果的晋安一行,他的心又渐渐沉了下来。
……………………
柴玉泽、柳长清和苏家兄弟先后赶往明州,因着柳长清和柴雨晴马术略好,几队人马竟然在途中相遇了。
“三皇子和柴小王爷不知要赶往何处?”毕竟还有要事,月铭并不打算和这二人深谈,下了马之后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我……”
柳长清和柴玉泽同时开口,二人的声音汇到一处,他们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继续道:“往明州去。”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五十一章:可怜楼上月徘徊
“明州?”月铭和月延的视线相接,同时眸子同时闪了闪。
柳长清含笑问:“两位苏大人不知要往哪里去?”
月铭不好隐瞒,只好答道:“我们也是要到明州去。”
“哦?”柳长清笑容愈深,也不细问缘由,只是笑着开口:“既然我们几行人都是要去明州,那不妨搭个伴?”
月铭心里苦笑,嘴上微笑,默默地点了点头。
柴玉泽眸子一沉,却是对上身侧柳长清带着深意的眼,“三皇子如此闲心逸态,那想来您到明州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在下有急事在先,就不和几位同道了。”
柳长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巴稍稍长大了些许,须臾又慢慢点了点头:“也好。”
柴玉泽又向月铭兄弟打了声招呼,几句寒暄后立刻带着随从上了马,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主仆数人就已经没了身影。
柳长清看着那行人走远,回过头对着月铭道:“苏大人,我们也走吧。”
月铭其实也很急,但是月华失踪毕竟不是小事,他总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这厢对着柳长清恍若不觉的脸不免有些无力,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好在柳长清似乎也急于赶到明州,一行数人马不停蹄,终于在五日后到了明州城。
柳长清看着月铭兄弟带着人从马背上下来,微微笑着对二人点头:“想来两位苏大人应该还有要事,长清就不叨扰了,”他双手抱拳:“咱们就此别过。”
月铭点点头,待到柳长清一行人走远才回身看向身后的月延:“父王说过,明州的守正李谦和他有旧交,咱们就先从城门口查起吧。”
月延拧着眉:“城门口每天来往的人就算没有八千也有五千,就算他是明州守正,又怎么可能记得下那么多人?”
除却正常的商队往来,寻常百姓从城门口进出是不会有任何记录的,想也知道如果真的是许言川将月华劫走,根本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月铭也心知这一点,但是眼下他们除了知道月华可能被许言川劫走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线索,便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兄弟两人同时叹出一口浊气,内心的无力感不降反增。
………………
月华在许言川的书房里静静做了一个上午,几乎翻阅遍所有书架上的古籍,还是没能找到她钓到的那条鱼的任何信息。
寻常典籍上也不会对一些动物多做提及,除却一些游记和随笔之外更是无从查找,苦了她揉着头发翻了半天的杂书还是一无所获。
许言川带着人进门时已是正午,月华面前的桌面上摊着一本不知名的游记,她趴在上面睡得正香。
对着身后的几个侍婢挥了挥手,几个丫头机灵地退出门外,他小心地关上门,走到书桌前看向桌上的人儿。
她红唇紧闭,双眸轻轻地阖在一块,细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阖在一起的时候姿态安然沉静,好像误入凡间的仙子一般超尘脱俗。
许言川几不可察地笑了下,唇瓣忍不住贴向她白皙的脸,在她颊上落下一个吻,温柔到极致的力道。
月华的睫毛颤了颤,扇子一样的长睫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许言川那种似水一样温柔的面容。
许言川打横抱起她:“困的话回房去睡。”
月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嘴上忍不住抱怨道:“原本很困的,都被你吵醒了。”
她的觉太轻,许言川平时睡醒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把她吵醒,眼下被她抱怨也不反驳,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月华咧嘴乐了,可能是倒在书桌上的时间长了,脖颈处酸酸麻麻的难受的不行,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许言川留意到她的动作,眉头微微一蹙,“那桌子上硬邦邦哪里能睡人,以后不许再在那上面睡觉。”
他的口气难得严肃,若是冷面和铁面听了他这话八成会被吓到,可是月华毕竟不是他的下属,闻言只是轻笑着点点头,伸手捏了捏许言川两颊:“知道啦,管家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说他,许言川麻木地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面上没有多大变化,脚底下的速度却加快了许多。
走到卧房门前,他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走到床前将月华放下,然后还未待后者回过神,就压着她的身子吻上了她的唇。
那么久的思念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寻常时候他便是一时一刻见不到她都会觉得心慌,有时便是月华喝个水的功夫他也要黏在她身后,常常把她弄得哭笑不得。
他对月华的执拗有多深,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世人都道痴情男女是风流美谈,可是唯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要是真的倾其所有去爱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将自己的所有情感投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自己的思想和喜好都因为她而变得不值一提,只为博她一笑。
执念有多深,就有多痴狂。
月华被他的动作直逼得面色通红,他的唇瓣在自己的唇上肆意妄为,他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压在自己身上,胸口窒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抬头对上他略带着些猩红的眸,唇上的疼痛蓦地淡了下来。
她的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许言川缓缓放开她,双手落在她下巴处紧紧挨着她的脸,他眼睛掠住她的眸子,嗓音带着惑人的沙哑:“月华。”
他低低的唤她。
月华应了一声,迎着他深情的眸子,忽然对他说:“许言川,我是喜欢你的。”
许言川一怔,片刻后眼睛里有欣喜的情绪迸发出来。
月华紧接着又道:“感情不是物件,我没有办法给你一样的情意,但是我不想欠你,总要一点一点地还你。”
胸腔里颤动着喜悦的抖动,许言川顶着她的额头,缓缓地点点头,“好。”他啄了一下她红肿的唇,道:“我要你还我一辈子。”
月华抿起唇笑了笑,忽然推开许言川站起身,拉着他走到外室的瓷缸前,指着里面的鱼儿对许言川道:“我今天查了半天的典籍也没找到它的品种,好像北盛国并没有这个样子的鱼类。”
许言川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和地道:“找不到就别找了,左不过一条鱼罢了。”
“才不。”月华瞪他一眼:“怎么说这也是我自己亲手钓的鱼。”她说着又有点失落,“虽然找不到它的出处,但是名字还是要取一个的。”
许言川自然是纵着她,闻言立刻说:“好。”终于舍得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看了眼鱼缸里有些发蔫的鱼儿,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问道:“你要给它取什么名字?”
月华眼睛眨了眨,盯着缸里的鱼儿看了一会儿才道:“嗯……他的肚子白白的,就叫它小白吧。”
许言川:“……”
月华威胁地看他:“怎么?不好听?”
嘴角强扯起一点弧度,许言川口不应心:“好听。”
“乖。”月华微笑着拍拍许言川的脸,满脸的温柔笑容。
转过身轻轻碰了碰水里的小东西,“小白,你有名字啦。”手从鱼儿身上经过,小白鱼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径自在水里游动,连半点反应都没给她。
月华眉头一皱,转眸问向许言川:“它是不是生病了啊?”
许言川也蹙眉,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可能是它之前一直在湖水里生活,对现在的环境不大熟悉。”
许言川猜测的话语如醍醐灌顶,月华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不是把水换成镜湖的水就好了?”
许言川:“可以试一试。”
许言川对着门外唤了一声,立刻有穿着绿色衣衫的丫环走了进来。
月华看了小丫环一眼,疑惑的目光对上许言川。
许言川道:“这是给你准备的侍女,你是女子,冷面和铁面在你身边侍候总有些不方便。”
月华看了看门前的小丫头,生的平庸无奇,看着倒是个老实的,想了想也便点头:“哦。”
其实待在水月云庄的这段日子,许言川几乎日日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他凡事都能照顾周到,不方便的地方几乎没有,只是既然许言川已经把人送来了,她也不好白瞎了他一番心意。
许言川何等了解她,见了她的神色便知她心里勉强,连忙问她:“你不喜欢?”
“没。”月华闻言立刻摇头,转头对着那侍女说:“你去把这鱼缸里的水换成庄外的镜湖里面的水。”
那侍女立刻应声,小心翼翼地端着鱼缸出去了。
月华拉着许言川出了房门,两个人一起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月华仰头望着门前的那颗梨树道:“这棵树种的极好,春天时可以采花酿酒,到了果子成熟了,想吃的时候出了门就可以摘到。”
她的眸子闪亮,注视着梨树时清亮的水眸里散发着一点点动人的光,精致的侧脸莹润无暇,因着光的样子美得不像话。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五十二章:雄飞雌从绕林间
“你不觉得还缺点什么吗?”
月华歪头看他,“缺什么?”
许言川拉过她的身子在怀里,往她额头上啄了一下:“缺一个给你摘梨子的人。”
树木阴翳,灿然的阳光透过他头顶的树丫细碎地洒在他的头顶上,略显阴暗的角落里,他眼眸亮的惊人,一张少有的艳丽男儿面孔徐徐缓缓地落入月华的眼眸。
心上不知是哪一根神经,忽然被撩拨地动了一下,就好像六月平静湖水里被石子激起的淡淡的涟漪,虽然波澜不大,却足矣扰乱心神。
………………
夜半时分,床上原本紧闭着双眼的许言川忽然睁开双眸,侧身看了看还阖着眸子的月华,忽然伸出手指点了两下她的睡穴,起身后依然轻手轻脚地下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冷面等在外面,见许言川走出来立刻上前两步便要开口。
许言川朝他摆了摆手,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卧房,带着冷面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冷面会意,看了眼卧房的方向,连忙抬手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然后轻着脚步声随许言川进了书房的门。
“柳长华的事情有定论了吗?”
将门关紧,冷面回身时便听到许言川的问话,摇摇头,他叹了口气道:“还没有。四皇子今日被押运回京之后陛下并没有立即召见,而是吩咐将四皇子关到了刑部监牢。”
“这事我们暂且不必插手,夺嫡之争必有胜败,柳长清那样的人,是不会给柳长华留有一丝生还的可能的。”
冷面有些迟疑地:“可是眼下三皇子人在明州。”
“柳长华手下的那群庸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他们闹去吧。”许言川随手翻开月华白天时翻开的书页看了看,一面漫不经心地问:“沈青云现在如何?”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陛下在四皇子的事情之后再未给过沈大人任何旨意,四皇子那边派去对付沈大人的人也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沈青云不是蠢,只是过于耿直了些。”许言川抬起头,语气有些感慨:“沈青云那样的人,若是能圆滑一些,便是坐拥侯爵公卿之位又有何难?”说着又是一叹:“可惜了。”
前世时沈青云就是因为过于耿直而在朝中备受排挤,后来因着德妃的关系,沈青云背后的母族被柳长华以结党营私之名被抄家灭族,可怜了一门子的忠孝人物。
“百姓们喜欢的都是清正的好官,陛下却因为朝中之事而奉行中庸之道,平日里身旁也不乏贪官污吏,陛下心中未必不清楚。”
“水至清则无鱼……”许言川说着又摇了摇头,“古往今来,不论是哪个朝代,也从未有过哪个朝局之上全都是廉洁奉公的耿直之臣。当今陛下德名在外,却也不能免俗。”
“贪墨之官惯会曲意逢迎损公肥私,陛下难道就不清楚吗?”
许言川扯唇轻笑:“身为君主总有许多不能做的事、不能说的话,但是这些事这些话总要有人做有人说,这些不好的罪名总要有人替,贪官存在的必要性就在于要替君王挑起一些他们不能担负的恶名,既要霍乱朝纲,又得平衡局势,百姓们心中存着一些对于陛下和君主英明无双的幻想,天下才不至于大乱。”
冷面闻言愣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许言川挑起眉看向他。
冷面愣怔片刻之后便是一乐,回视着许言川道:“前些天郡主读到北周苏绰论贪官,直说用贪官,以结其忠,罢贪官,以排异己,杀大贪,以平民愤,没其财,以充宫用,将君臣之道囊括的极秒。”
“哦?”终是忍不住心头的雀跃,许言川勾起一抹笑容,掩着唇一本正经地对冷面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像你这种没有夫人的人是不会懂的。”
冷面:“……”您敢不敢不用这么嚣张的语气说这句话?
夜风有些凉,还带着些许水汽的晚风吹进书房里,带着些许舒心的凉爽。
冷面没多久又开口:“今天傍晚时长公主派人来过,问主子您何时回京。”
许言川眸子顿了顿:“不急。”
书桌上一盏灯台散发着昏黄的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点隐约的阴沉不悦:“母亲何等聪明,该知道的事情她向来都很清楚,我的心思,她会明白的。”
冷面点点头,见许言川再无吩咐,躬身退了下去。
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许言川低下头,再将眸光落向桌上的书页上,目光微微沉了沉。
天色微微变亮,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片鱼肚白,许言川打开窗子,让早晨的清风更好地吹进房内。
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渐渐照亮了整片大地,屋子里原本的清凉慢慢被温暖取代。
许言川深呼出一口浊气,想到卧房内还在沉睡的小人儿,眉眼出不自觉有了几分温柔。
……………………
就在柳长华回京的第二天,朝中传来了另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
定安公府的公子阮航大败夜奴,不日将战胜还朝。
夜奴虽然边陲小国,但是兵强马壮民风彪悍,多年来数次叨扰北盛边境数次,陛下为此伤透了脑筋,前些年不知多少大将被狡猾的夜奴人杀死在边境上,眼下阮航出战时不过十万余人马便打的夜奴人俯首称臣,不能不让人大快人心。
皇上得到消息后大喜,朝会上当着一众大臣们的面大喊了三声好,当即下旨封赏阮航及定安公府满门,定安公府一时风头无两。
前朝的消息很快传进后宫,彼时诸妃正在皇后宫中请安,皇后听了小太监的消息也是欣喜,对着下首的诸位嫔妃笑道:“阮将军不愧是老定安公的后代,当真是大将之风。”
“大将之风倒是有的,只可惜定安公府人丁凋零,只剩下定安公和老夫人两位家人为阮将军开心了。”德妃坐在下首,笑容满面地对着上首的皇后说道。
素日里德妃最爱争强好胜,嫔妃们早习惯了其猖狂得意的嘴脸,习以为常地转头看了一眼,又都沉默了下来。
皇后闻言不悦:“大喜的日子,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
皇后虽然不得势,但毕竟是一国之母,陛下又向来对其敬重有加,诸位嫔妃中不乏以其马首是瞻之人,听了德妃的话也是不喜:“逝者已矣,德妃娘娘这话说的好没意思,阮将军是国之栋梁,便是定安公夫人和老定安公在,也定然是会为他开心的。”
德妃闻言讪讪,想闭上嘴不说话,却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抬眸时狠狠瞪了说话的妃子一眼。
皇后对此情形略微满意,低眸对德妃道:“德妃妹妹在宫中的时间也不短了,该懂的规矩想来也都明白,你既在后宫掌事,言行便该为诸位妹妹做个榜样,日后如这种不合体统的话还是莫要再说了。“
德妃抿了抿嘴,她在宫中嚣张惯了,皇后也是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天这般让她下不来台倒是头一次,一时气怒交加,却顾忌着皇后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因着心里有气无处发作,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皇后对眼前的情况十分满意,雍容地微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你们下去吧。”
诸位妃子在今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里见识了皇后娘娘难得一见的强硬态度,心思各异地告辞离开。
德妃看着妃子们的身影走远,身形还是一动不动,回身看向安坐于上首的皇后,眼神不觉显露出几分怨愤之意来:“皇后娘娘好口舌,今日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皇后神色不变,眼睛落在失了平静的德妃脸上:“德妃,你身为嫔妾,依礼应在本宫面前自称臣妾,这么简单的规矩还要本宫教你吗?”
“臣妾?”德妃冷冷地笑,被皇后脸上的平静激怒,脸上不由闪现出更深刻的鄙夷仇恨:“皇后娘娘昔日被我压在脚底下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可还记得我是臣妾,而您是正宫皇后呢?”
“德妃。”皇后静静地凝视着她,嘴角的笑容不知何时开始,渐渐被冷淡的威仪取代:“昔日本宫容忍你,是因为你行事无关前朝政务,本宫不愿为难你,是不想落了你的面子,让陛下为国事操劳之余还要为你费心,但是直到今天本宫才发现,平常时候的宽容只会让你一日比一日猖狂,竟然还敢在凤仪宫中议论起前朝是非。你可知朝中军中有多少朝臣将士,会因为你今日的一句话而寒了心肠?”
皇后神情平淡,眼神却带着淡淡的失望和愤怒,她语气平和声音镇定,注视着德妃的眸光里却带着几不可察的讥诮。
德妃一愣,猛然间似乎反应到了什么,连忙回头看向宫门口。
皇上神情冷肃、面沉如水地站在那里,与寻常时候没有多大不同的神色里带着若有似无寒意。
德妃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抬头仰望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皇上,轻轻地唤了一声:“陛下。”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五十三章:开箱验取石榴裙
皇上清淡的眸光缓缓扫过面带慌张的德妃,抬步朝着皇后的方向走去。
德妃眼神随着皇上的动作移动,最后落在神色无波的皇后身上,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恨意。
这个老女人,分明早就看到了皇上,却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来指责自己,果真是其心可诛。
德妃虽然蛮横,但心思到底是清明的,陛下对皇后向来看重,自己今天在陛下面前言行无状,已然是犯了对方的大忌。
几番心思转过心头,德妃望着冷眼瞅着自己、却始终未发一语的皇上,忽然闭了闭眼,‘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几分明晰的忏悔之意:“陛下,臣妾僭越了。”
“哼。”皇上冷哼一声,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流转过几阵余音才徐徐落入德妃的耳中,喝的后者身形一颤。
“错倒是认得很快,可是德妃,”皇上眼睛微眯,看着德妃的眸光里带着不同寻常的狠厉:“你告诉朕,你真的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德妃低着头,答道:“臣妾恃宠而骄,对皇后娘娘不敬,违背了身为嫔妾的本分。”
“你违背本分的事情只有这一件?”
德妃微微睁大美眸,抬眼看向眉目如冰的皇上。
他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腰间扎条墨色金丝腰带,间杂着些许白色的头发被镶碧鎏金冠高高束起,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威严之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
往日他不论往哪个嫔妃的宫里去,又何曾做过这等家常装扮?
德妃深吸一口气,脸色越发苍白:“臣妾……对皇后娘娘无礼,自恃当权无视嫡庶尊卑,生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她说着对着皇上皇后的方向叩首:“是臣妾自以为是,请陛下责罚。”
皇上看着头弯下去的德妃,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冷。
皇后却无声地拉了拉皇上的衣袖,待对方回眸时对其弯唇安抚地一笑,转眸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德妃道:“今日念你是初犯,陛下自然不会同你计较。你也勿往心里去,“她说着上前扶起德妃,道:“不过事情虽是不大,你也还是要引以为戒,莫要再闹出这许多风波来了。”
德妃小心地瞟了皇上一眼,对上对方依旧冰冷的眸光后又连忙低下头去,对着皇后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一定修身养性,晨昏定省,再不惹是生非。”
“好了,本宫和陛下还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皇后面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原本注视着德妃的眼神却是一转,回身扯住了皇上的衣袖,轻轻地晃了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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