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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妩梵
容晞应是,随后在一旁寻了个梨木制的鼓式圆凳,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她身前放着一套青玉制的食具,慕淮眼都未抬,又命:“吃。”
容晞颔首,可着眼前的那道芙蓉肉小口小口地吃着。
她哪儿有什么食欲?
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处,生怕行差踏错,慕淮再将她处置了。
慕淮用余光瞥见了容晞的吃相,仍像小猫进食似的,不由得觑目,沉声道:“吃得这么少,入夜后可别怪我不体恤你。”
容晞听罢,心吓得一凛。
握着筷子的那双纤手不由得颤了起来,却迫于慕淮的言语,用食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
这顿饭吃的,容晞觉得自己又得折个几月的寿。
待伺候完慕淮漱口净手后,容晞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娇小的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
慕淮仍坐于轮椅之上,他看了容晞一眼,不悦道:“你抖什么?冷?”
容晞摇首:“没…没……”
“去书房,给我磨墨。”慕淮又命。
容晞见自己害怕的事并未发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夜色渐浓。
这几日容晞观察,慕淮每夜在书房至少要待上两个时辰,头半个时辰临帖练字,然后剩下的那些时间便都在看书卷,偶尔做做批注。
容晞对慕淮这一点是极为佩服的,她本以为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贵主便能挥霍着度日,可慕淮在学业上付出的努力,不比那些寒窗苦读、准备科考的书生们差。
他一直装瘸,想必也是蛰伏隐忍、韬光养晦。
容晞用纤腕为慕淮磨好了墨,便屏退了一侧,准备为他烹茶备用,却见今日他看的却不是书卷,而是一个泛黄的羊皮地图。
她瞥了瞥,地图上方赫然写着“缙国”二字。
说来这缙国割据中原南部一角,面积虽小,但因着山川河流自成天险,轻易攻伐不得。
这些年,缙国频遭涝灾,连年欠丰,这小国竟也生了侵占大齐疆土的心思,频扰齐国边境。
容晞不知慕淮为何要看那地图,只将烹好的茶水搁在了慕淮的手边,轻声道:“…殿下若是口渴,便用用这茶。”
慕淮低声道:“嗯。”
却觉这丝缕的茶香也掩不住眼前少女身上那股好闻又清甜的淡淡奶香。
他喉中干涩了几分,便执起那茶盏饮了数口清茶。
这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属实会扰乱他的思绪。
随后眉目微沉,见时辰未到,便对容晞道:“去寝殿候着,我一会过去。”
容晞听后,粉嫩的指尖不由得一颤。
可她没得选。
便在应是后,几乎是一步一顿地去了慕淮的寝殿。
她静跪在宽敞架子床旁的华毯之上,闭目平复着心绪,小半个时辰后,慕淮终于推着轮椅至此。
见他略有些艰难地撑着双臂,容晞心中有些诧异。
他这腿,怎么又不能走了?
便要帮着慕淮从轮椅起身。
慕淮却摆了摆手,他强自撑着双臂,艰难地从轮椅处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处。
坐定后,见容晞美目惊诧,便嗤笑一声,道:“放心,这腿纵是不好使,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付二字,稍带暧.昧。
容晞小脸一红,因披散着如瀑乌发,那张娇美的脸蛋看着下巴愈尖。
美目微闪之际,是纤柔楚楚。
慕淮静默地欣赏着灯下美人,旋即启唇,命她走至他的身前。
容晞匀了匀不稳的气息。
她本以为慕淮是薄情寡欲的,可他现下的种种作态,都与这词不相干。
反倒是急性、重|欲。
她步履维艰地走到他身前,慕淮用眼神示意,让她坐在他腿|上。
容晞咬唇,依命小心地跨|坐其上后,藕臂顺势攀住了男人的颈脖。
慕淮这时倾身,刚要衔住她那双柔美的唇。
容晞却下意识地往后躲。
男人扑了个空,眉间愈沉,掀眸时却正对上她那双灼灼的泪目。
眼泪似断线雨珠,一簇簇地划过美人的面颊。
容晞噙着泪,本以为慕淮会做怒,都做好了他斥她的准备,谁知男人却用手扣住了她的脑袋,让她靠在了他的肩头。
容晞一怔,不敢再动。
半晌,慕淮轻轻推开了她。
见她眼眶终于不再淌泪,他双目微垂,轻叹了口气,语气竟是透着无奈的纵容,道:“真拿你没办法,眼泪做的吗?亲一下就哭……”





恃宠为后(重生) 14、养你一辈子(一更)
《恃宠为后(重生)》/妩梵
容晞在那户部员外家做事时,每逢休憩时,情窦初开的小丫鬟们闲来无事、想消磨消磨时日,便喜欢互相传看那些不太正经的话本子。
她倒是对那些话本不敢兴趣,不过待那些丫鬟并坐于青石阶上,叽叽喳喳地举着话本讨论其中内容时,容晞也会走到她们身侧瞧两眼书封。
容晞对其中两个话本的书名印象深刻。
一本叫《少爷的娇奴》,另一本叫《王爷的宠婢》。
她虽未读那二话本,却也从那些丫鬟的探讨中大致了解到其中的内容,无外乎便是那娇奴和宠婢如何曲迎讨好自家主子,以及不羁的少爷和矜贵的王爷是如何对他们的奴婢产生情愫。
这些话本里自然还带些云云雨雨的描写。
那员外府上的少爷倒真与那话本中的人物一样,明明是个要科考的人,却终日被几个颇有姿色的小丫鬟缠着,不务正业、不思进取。
后来员外夫人将心思尤为不安分的那几个丫鬟赶出了府外,那员外家的少爷方才收敛了些许。
如今她的境遇自然算不上是什么劳什子的娇奴或宠婢。
慕淮虽未明说,但既是今夜还命她侍寝,她的身份便也从普通的宫婢,沦为了他的侍婢。
思及,容晞呼吸微滞。
她怯怯地攀附着慕淮的颈脖,强自将心中的凄楚和惧意压了下去。
眼见着女人要从他身上坠地,适才还算柔顺的乌发也变得微散微乱,慕淮扣住了她纤软的腰|肢,让她坐稳。
见容晞未回话,避着他的视线不敢看他,慕淮又问:“伺候我,委屈?”
容晞颦着眉目,连连摇首,略带着哭音地回道:“奴婢…奴婢不委屈。”
慕淮沉目,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脸凑近其几分,二人的额头几乎相抵。
他盯着她的眸,低声复问:“是不委屈,还是不敢委屈?”
容晞眼目微垂,看向了男人指骨分明的右手。
再度掀眸时,男人看她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容晞唇瓣微颤,终是回道:“不委屈…奴婢不委屈,奴婢愿意伺候殿下……”
语毕,慕淮又睇了她半晌,方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阵阵秋风纷涌入室,摇曳的烛火被熄了数盏。
慕淮薄唇微勾,在明灭的火光中虽俊美异常,却宛若修罗。
明明他未作任何怒态,而且那双英隽的眼分明还含着笑,但容晞却从骨子里对他生出畏惧。
真是噩梦一样的主子。
容晞只觉自己的头发正沿着发根,一根又一根地往上拔。
她想,或许就是多年后离开了他,不在他身侧伺候做宫婢。
夜半入睡时如若梦到这人,听他在梦里沉声唤她容晞,她兴许都会被混身胆寒得惊醒。
慕淮将手置于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就像抚弄着一只小猫似的,复迫问:“伺候男人的法子,你不会?”
容晞重重闭目,她明白慕淮这样问她是有缘由的。
毕竟昨夜荒诞之际,慕淮已知晓她并非什么不懂的单纯少女。
她曾为了帮俞昭容固宠,习过媚君之术。
原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用这手段,可没想到今日竟是要在慕淮的面前使出,真是世事难料。
容晞呼吸渐变得清浅,她这种低微身份,太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既已到了这种境遇,怨天尤人只会让自己的情况更差。
她边让自己冷静着,边慢慢倾身,尝试着先用柔唇轻轻碰触慕淮的。
待明显觉出慕淮呼吸微顿时,便缓而下移,将唇止在了他的喉结处。
慕淮的手仍置在她的长发上,见美人蕴水的眸子微掀,正略带怯意地看着他。
他颔首,示意她继续。
容晞横了横那颗狂跳的心,紧紧闭目后伸出了那寸温甜。
就如含着糖饴般,上下启合着双唇。
感受到自己颈间的湿|痒,慕淮蹙着眉,手指已然深深地嵌进了容晞的发丝之间。
妖精。
他在心里暗骂后,倏地将女人的脑袋捧了起来,随即迅速夺回主导之权。
泄愤般地嘬、吮。
容晞连连低呜时,黯红的帘幕已在被人猛拽后,重落微荡。
她用余光看了眼帘外愈发幽微的烛火,终是慢慢阖上了双目。
*****
次日,翰林院的夫子和学士集体休沐。
因着翰林院的差事并不辛苦,平素在宫里负责修书撰史,或者帮中书的官员起草召令,算是清闲的职位,所以翰林院的官员一般做十休一,每月比寻常官员休沐的日子少两天。
皇子和皇女们便也可在这时当贪睡几个时辰,不用再起个大早去治学。
慕淮并没有贪睡的习惯,平日也很少犯懒,昨日他虽折腾到了深夜,可次日醒来却是神清气爽,丝毫不觉倦惫。
他用单臂撑身后,便半躺在床,用手揉了揉眉心。
身侧的女人似是仍在熟睡,慕淮犹回味着昨夜种种,便垂首看了看她。
见容晞将衾被整个覆于头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子也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慕淮不禁蹙眉,手一伸,便将她的衾被掀开了一角。
却见容晞并未如他所想,仍在酣睡。
而是惨白着小脸,螓首正涔涔冒着冷汗,一看便是身子极为不舒服。
慕淮见此心中微慌,昨夜他确实粗鲁了些,会不会伤到她了?
便将容晞小心地抱在了身上,边拍着她的背,边低声问:“怎么了?”
慕淮的声音竟难得带着几分关切,可容晞尝试着启了启唇,却因着腹痛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原本身体康健,来月事时从来都不似寻常女子一样会腹痛,可那日为了帮慕淮退高热,于深秋身浸冷水,到底还是损了身子。
见容晞不语,慕淮心中愈发焦急,他隐隐嗅到,她身上泛着的清甜奶香中,竟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容晞略有些无力地倚靠着男人,刚要开口告诉他没事,慕淮却开始上下翻看她的身体。
他将她翻了个面,见其身后素白的寝衣上,果然染了血。
初时,她居间的衾褥上却然有落|红,却只是一小处。
现下这血,却是渲连成了大片。
看来还是伤到她了。
慕淮眉间愈沉,心中懊悔。
见容晞耳尖如滴血般红,他猜她现在一定害怕极了,是他不知轻重害她至此。
他性子一贯倨傲,却是头一回对女人感到愧疚。
他声音透了几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故作镇定地在容晞耳侧低哄道:“莫怕,我会唤宫里最好的太医为你治病…开最好的药来给你治……如若治不好也不用怕…我衢云宫不缺伺候的下人,如若真治不好就闲养你一辈子……”
见容晞仍未回话,慕淮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他心中的恐慌骤然加剧,又添了句:“不仅养你,你要多少月俸我都许你。”
语毕,容晞心中滋味难言,用纤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来人。”
慕淮这时扬声,要唤侍从去请太医,容晞将手覆在他的腕上,半晌终于开口,艰涩地唤住了他:“殿下……”
来的侍从已然站在寝殿外的飞罩处,静等着慕淮的命令,他隐隐听见殿中有女人讲话的声音。
那声音听着极为耳熟,娇娇软软,又柔又嗲,应是慕淮身侧近侍的容姑姑。
那侍从立即垂首,他想起昨日为慕淮在殿外守夜时,也听见了容姑姑的声音。
只是昨夜那声,却是媚极的哭吟。
那侍卫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慕淮的寝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但现下,他能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看来那容姑姑是与殿下……
思及,侍从的脸也蔓上了红意。
——“有什么事等太医来了再说。”慕淮道。
他将容晞的手从自己的腕部移下,刚要撑着身子坐在床侧轮椅上。
容晞这时酡红着双颊,咬唇低声问他:“殿下知不知道…女子与男子不同,每月…是会来月事的……”




恃宠为后(重生) 15、吻我(二更)
听罢容晞之语,慕淮一时语滞。
他倏地想起,女人好像是有这么个麻烦事,便清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问容晞:“这玩意…有这么难受吗?”
容晞连连点头,细声细气地同慕淮解释道:“奴婢…奴婢之前原是没这个毛病的,但自那日浸冷水为殿下退高热后…奴婢再逢上这种日子,怕是都会难受了。”
她不准备同慕淮客气,总得让这煞主对她有些怜意,万一日后慕淮对她有了杀心,万望他能想起这事,好饶她一命。
慕淮听罢眸色深晦了些许,待撑着身子坐在轮椅后,还是命那侍从去了请太医。
侍从还未离室时,容晞唤住了他,见慕淮不解,便对其小声解释道:“奴婢这是妇人毛病…不太方便让太医来看……还望殿下准允奴婢,让奴婢一会子去尚药局寻个认识的医女,让她帮奴婢开几个调理的方子便好。”
慕淮微挑一眉,知晓容晞想先掩好容貌再见外人,便道:“何必自己亲自去,那医女姓甚名甚?我让侍卫把她叫到宫里来。”
容晞咬唇,应下了慕淮的要求。
她认识的宫女名唤叶云岚,是与她同一批进宫的医女,云岚父亲是个医术高超的江湖游医,后来在汴京落户开了家小医馆。
云岚同她一样,母亲死的早,父亲也另娶了她人。
只是她的父亲不如容炳一样,待续了弦后就渐渐冷待了云岚,继母对她也总是阴阳怪气。
云岚不欲再在这个家中生活,便想法子入了宫。
她对医术钻研得很深,但是性子却怯懦了些,云岚那时总是被同室的宫女欺辱排挤,时常吃不到晚饭。
容晞觉她可怜,加上自己食量又小,便经常特意将自己的晚饭剩下一半,分给云岚吃。
刚进宫的小宫女活得不易,一要学习大量的规矩,二是自此心中就要明白为奴为婢的该怎么做。
二人经历相仿,年岁相近,便生出了惺惺相惜的友谊来,这几年虽不在一处做事,也是互相照料着对方。
容晞的腹痛稍好了些,待洗漱易容后,叶云岚提着红木药箱,略带怯意的被衢云宫的小太监引着进了容晞的居间。
叶云岚现下的身份已不是普通的医女,因着能力出众被提成了尚药局的司医。
她穿了身圆领窄袖的绛紫宫衣,领缘纹绣了折枝小葵,头戴缀以团珠结的乌纱帽1,看着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因着慕淮煞名在外,容晞能觉出云岚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待云岚替她诊完脉后,容晞小声在她耳侧道:“放心,四皇子不在这儿,你别紧张。”
云岚听罢,长舒了口气。
她打量了圈容晞住的居间,随后回道:“你这身子怎么回事,比之前虚寒了不少。”
见容晞抿唇未语,云岚无奈,又道:“我回去后给你开个方子,切莫再着凉了,我们身为下人,可不敢比主子的身子还要娇弱。”
容晞点了点头。
叶云岚又环顾了下四周,半晌后从衣袖中掏出了个精致的扁形玉盒,并将其递与了容晞。
容晞接过后,倏地将身子坐直,低声问向叶云岚:“这桃花香泽,有问题?”
俞昭容有孕时,容晞曾想让叶云岚帮着照拂俞昭容的身子,但俞昭容嫌叶云岚资历浅,她只想让太医院那位杏林高手在孕期帮她稳胎。
容晞只得做罢,她不懂药理,每每那太医开了方子后,她还是会找叶云岚过目,确保这方子没问题后,才敢给俞昭容抓药。
按说俞昭容孕期饮下的所有药,都是没问题的。
待俞昭容因小产去了后,容晞实在想不清到底是哪处出了差错,便将俞昭容平日常用之物收好,偷偷交给了叶云岚。
只是自跟了慕淮后,她一直没腾出时当去见叶云岚,正巧她今日为她看病,便带来了她想听的消息。
叶云岚道:“这桃花香泽,本身是无毒的,但这一小盒中的桃花成分却被加了数十倍的量…桃花汁液用多了,会使身子虚寒。我记得你同我说过,那俞昭容最喜欢在沐浴时用这桃花香泽盥发,而且会将香泽从发根处一直涂抹到发梢,这浸润肌理许久……怎会不伤身子呢?”
容晞听罢心中一凛。
俞昭容离不开这桃花香泽,而她孕期用的这批香泽,却是皇后赏的。
叶云岚见容晞神色微变,便又劝谏她道:“你也别太自责,我也是琢磨了许久才发现这盒香泽的异样,寻常的太医是查不出来的,宫中贵主的心思一向诡谲……昭容的孩子没护住,不怪你。”
容晞颦着眉,按说皇后无子,这些年身子不大好,后宫之事多由李贵妃和德妃帮扶协理。
她不像是会陷害人,喜好参与争端的阴毒女子。
容晞心思沉重了几分,却也没忘最重要的事。
她倏地握住了叶云岚的手,语气恳切道:“云岚,这宫里我最信任的人便是你了。
叶云岚失笑:“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容晞摇首,又道:“不是这件事。”
叶云岚不解:“那是何事?”
容晞咬了咬唇,还是耐着那颗万分羞愧的心,对叶云岚道:“你回去后,能不能帮我开几方避子药?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叶云岚的脸登时一白,她惊诧地问:“你…你要这个……”
容晞望着叶云岚的眼,点了点头。
叶云岚心中已然有了数,宫女被皇子收用,或者被皇帝宠幸的事并不少见。
可她没想到,容晞跟的那主子,竟是性情暴戾的四皇子。
叶云岚稳了稳呼吸,沉默半晌后,终于回道:“好……那我帮你调和调和药性,尽量帮你开几副不那么性寒的药来,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
叶云岚走后,容晞只觉被各种思绪纷扰,身子是异常疲乏,便在居室长憩到了申时三刻。
苏醒后,她觉得腹痛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微有坠痛,但不再似之前那般疼得连呼吸都难。
这几个时辰也没人来扰她,慕淮应是良心发现,也没唤她来伺候,让她好好睡了一觉。
小太监这时敲门,问:“容姑姑起身了吗,小的将叶司医替你开的药抓来了,殿下命人将其熬好,让姑娘醒后饮下。”
容晞唤太监进室,捏着鼻子将苦药饮下后,见天色将暮,也不敢再多歇息,便准备伺候慕淮用晚食。
甫一出室,紫瑞殿的钟楼便响起了彻音,暮鼓之声悠远。
汴京天际的熹光嵌入了云霞之中,熠熠生辉。
容晞见慕淮在阙楼处赏着落日,便小心地拾阶而上,往慕淮的身侧走。
慕淮单手扶着轮椅的把手,侧颜立体精致,他微微垂眸,浓长的鸦睫在俊美无俦的脸上落了影。
苍鹰盘旋,唳鸣之声惊空遏云。
慕淮这时侧首,看向了容晞。
他轻声道:“过来。”
容晞有一瞬的恍惚,竟然觉得眼前的慕淮,有些温和。
她慢步走至了慕淮的身侧,他又道:“坐下。”
容晞一怔,没敢动作,这身后可站着侍卫呢。
慕淮声音并无不耐,又道:“坐下,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容晞只得硬着头皮,在身后侍卫们愈瞪愈大的惊诧众目中,坐在了慕淮的腿上。
慕淮环住了她的腰身,垂首看向她时,略有些笨拙地将手置在了她的小腹处,似是在替她捂着。
他深邃的眼在熹光中,呈现出澄澈的琥珀色。
那一瞬,容晞呼吸微滞。
只觉自己的那颗心,怦怦直跳个不停。
可她清楚,这种感觉,绝不是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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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嬗变,转瞬间,汴京便入了冬。
今日容晞的心里有些紧张,可她也不知为何紧张,明明不该是她紧张的。
慕淮几日前,双腿又恢复了过来,今晨一早,他决定不再坐轮椅,而且也不准备去翰林院治学。
而是,要去嘉政殿。
庄帝昨夜赐了慕淮上朝用的朝服,今日他便头戴玄缨远游冠,外着绯绫绛纱朝服,瞧着龙章凤表,眉目矜然。
容晞原本好端端地垫脚,为男人理着衣物。
慕淮昨夜没休息好,现下有些困倦,便闭目垂首,与容晞额头相抵。
二人呼吸相织,容晞双颊蔓上了绯红,小声道:“殿下…您这样…奴婢会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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