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羽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澹台扶风
“朕的字取法二王,而你的字婉雅秀逸似有卫夫人遗风,两者相差太大,你一时怕是难以模仿朕的字迹。”
“我的字婉雅秀逸?你何时见过我的字?”君逸羽显见得吃惊,极力回忆了说道:“哦——,你莫非是指的我那天采莲图上的字?”见得君天熙点头他才朗声笑道:“我的字没有定性的,写成什么样全看下笔时的需要。放心吧,二王的字我也练过,能仿的。”
见得君逸羽的行止,君天熙也忆起了他那天《国强论》上厚重磅礴、气度非凡的楷书,心道一句果然。那日君逸羽抢得太快,她只惊鸿一瞥,一时间还真是没想起来的。当下君天熙不再多言,只简单吩咐道:“慕晴,去取。”
“是”
“我以前没事时常常仿别人的字来玩的,我一定把你的字模仿好,不让你的那些大臣瞧出来破绽。奏章繁琐,事无巨细,有好些其实都不用你亲自过目的。要你卧床休息少劳神也不是全然不让你动弹,若是有军国大事一定呈报你的。对了,慕晴是你助手吧,让她在一旁看着,我保证不出错。所以,你就放心好好的休息吧,快点打发了梦断忧才好,不然你天天这么梦魇着也难受不是?”
任君逸羽的好言好语入耳,君天熙只轻“嗯”一声,静默着再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90—92出了个bug。尚安是君承天身边的太监,卓明才是君天熙跟前的太监,所以君逸羽易容成的应该是卓明的样子。前文已经改过了,扶风特此说明,并为自己的过失致歉。
呜呜呜···v文修改好难啊,它老是提醒我不能低于原有字数,我明明就改了个名字,字数都没变···应该改好了吧。。
关于93:
没看到留评和催更,扶风原以为自己的文没几个人看的。火车上三天没来,一回来惊讶的发现几天中收藏暴涨了近200。因着这份认可和惊喜,扶风原是想尽快码出93的。奈何开学有点忙,又正逢有点卡文的节奏,水磨了几天才算是完成,这次迟到的更新真的是迟到得晚了,很抱歉!
另,扶风本学期几乎是周周满课,在时间精力不够的情况下,出于保质不保量的原则,更新不定期,更新频率怕是也高不起来,提前给大家道歉了。最后,文案的承诺是不变的,若非扶风意外身亡,此文绝对不坑。对慢热文有此顾虑的看官,尽可放心。这一点,扶风用人格和生命承诺。不锣嗦了,祝大家看文愉悦。
逸羽风流 第94章
“陛下口谕:朕身体微恙,今日暂不早朝,众位爱卿各自回去,有事写成本章,呈送大内即可。钦此!”
“这··”听得口谕,待漏院中的群臣面面相觑满是狐疑之色。
今上虽是女子之躯,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治国才学和勤政作风都颇得其父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高过承天皇帝之势。可这两天是怎么了?
圣上为皇储时就颇为勤勉,便是几次大婚和生子,也未曾多休假。承继大统一来,更是从不曾有一天荒废朝政。可如今陛下连着两天不上朝不说,只听今儿这口谕的意思,似乎是有事启奏也只能拟写成奏疏上呈,连面圣都不成。莫不是陛下得了什么重病?
“诸位大人有什么问题吗?陛下口谕已毕,为何还不接旨?”
听得慕晴的冷声质询,待漏院内济济一堂的文武百官如梦方醒,山呼万岁,领旨谢恩。
“慕晴,陛下没事吧?”
听得有人问出了心中疑惑,一干朝臣大员都偷偷竖起了耳朵。更有几只官场老油条装作漫不经心的一眼扫去,发现拦住宣旨女官的是君康逸,当下暗自点头。嗯··君尚书是翼王世子,虽说翼王府的皇室地位论起来尴尬,但到底是太上皇陛下和陛下认可的,陛下私下可是叫君尚书皇兄的··于公于私,君大人都该问这话,这话也还就他问出来合适。陛下连着两天不上朝了,只说微恙,早知道今儿个这口谕,昨天就该去面圣的看看情况的。如今,也只求君大人世子爷的面子能从这慕总管身上探出点口风了。
“世子爷”慕晴屈膝行了一礼,这才答道:“陛下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这些日子睡不好便愈加重了些,倒也不是太打紧,请世子爷放心。太上皇难得出宫静养,也请世子爷回去转告上皇陛下安心。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如此就好。”君康逸如释重负,旋即又有些愁上眉心,叹息着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陛下病了,羽儿也病了。”
慕晴作惊讶状,“世孙爷病了吗?前几天世孙爷进了次宫的,他那时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一向温良恭俭的尚书世子爷极为难得的露出了一脸愁苦,只看他这模样,就得让君康逸“宠妻爱子”的名声骤升几个八度。
“可不是,那天他是自己偷溜出来的,要是我在别庄绝不会让他出来。去文会捣乱姑且不论,只说他这一去一来也不知遭了什么邪祟,一回去就病倒了,如今也不见好。他那病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说是脸上长了好些红疹子不能见风,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平素伺候他的一个婢女,便是我们做爹娘的也不让进去探视。大皇子和大公主担心他,都要急着给他找太医了。小公主亲近羽儿,这些日子看不到他,也是哭闹得厉害。”
唉声叹气的君康逸不难听出为爱子操心得厉害,便是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只是除了咫尺对面的慕晴,怕是谁也没有留神到他一闪而过的催促眼色。尤其他背对着待漏院的大堂,身处他的身后,便是最洞察世情人心的官场狐狸也无缘窥破他的面色。
慕晴领会得,面上却是担心着提议,“如此,是该请太医为世孙爷看看才好,不若让奴婢去安排吧,世子爷意下如何?”
君康逸摆手,“不必了,羽儿自己学了医术,而且非说什么师门规矩,绝不让同门之外的人给自己看病,说自己的病自己能治好。唉,那孩子固执,我这做爹爹的也没办法呢。”
“这··”
“不说他了,慕晴,昨天陛下就说微恙不朝,我回去写了个请安折子,烦请你替我呈给陛下。”
听得君康逸换了官样文章,慕晴双手从他手中接过折子,当即转换了称呼,“君大人放心,奴婢一定替您送到。”
慕晴和君康逸说话的功夫,早已经有她事先安排好的小太监将待漏院中众位大臣的奏本收集完毕了。当下她见君康逸没了事情,便施礼告退了。
慕晴一走,故意落后的长孙敬就踱到了君逸羽身边,“世子爷,一起走吧。”此时还留在待漏院中的官员,着实是不多了。
原来,在君康逸与慕晴的话题从君天熙身上挪开之后,原是有意拖拉着时间听听风声的官员都陆续交了本章退散了。
“好,长孙大人请。”
一起行走在出待漏院的路上,长孙敬开口道:“世子爷,说来老夫羞煞。小王爷在文会上大放光彩,第二天却流出了因病谢客的消息,老夫那天在状元楼见了小王爷的温文姿态,只当他是在以此辞退上门或行卷或切磋或求教或讨教的士子,便没派人过府探望,实在是失礼之至,也有愧两府姻亲交好的情谊啊。”
君康逸摆手,“长孙相公言重了。”
“唉,那日看小王爷生龙活虎的,没想到真的是说病就病了,蓉儿也是,也不知打发人来告知我一声。世孙爷,我那儿有一支药王山的千年山参,稍后我便派栉儿送往王府别庄,用来给世孙熬参汤好好补补身子吧。”
“不敢,不敢,长孙大人太客气了。药王山参殊为难得,千年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绝品,送给小儿,实在是太破费了。”
“哎,不当紧。祖上留下来的,放了好些年也没人用,没得放在我那浪费了,给小王爷正当用。说来也是我长孙家对不起你王府,蓉儿嫁入翼王府十多年了,白白占了郡王妃的名分,这么多年下来却一无所出,也多亏王府宽容,待她如故,我这做爹爹的也是感念呢。”
长孙敬这话君康逸不好接,长孙蓉没有生养的事,人家做爹爹的好说,可他这做大伯子的实是不好多言的。好在长孙敬知道话题尴尬,当下又道:“一句高攀的话,老夫倚老卖老,说出来不怕世子笑话。打从世孙小时候起蓉儿便喜欢他,老夫因着她的关系也是将小王爷当做自家儿孙看着的。说来也是缘法,蓉儿性子沉静,还在闺中时便只一个人安静的看书,与幼弟幼妹都不甚亲近,我和他母亲原本都以为她不喜欢孩子的呢。”
君康逸笑,有些开怀的意思,自家孩儿受欢迎,于他总是开心的事。“什么高攀不高攀,相爷说笑了。羽儿颇多顽劣,在家多赖弟妹对他视若己出,宽宏大度,多加照拂呢。”
两个父亲借着儿女的事情一阵笑言,端得是气氛融洽。未几,长孙敬左右轻瞥,确定附近没有旁人,便是守在道旁的金吾卫士也在十步开外,这才压低声音道:“今天的事不知道世子怎么看的?”
“长孙大人指的是?”
“陛下免朝的事。”
“唉,陛下病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不过我问了,陛下的病不严重,想来无妨的。”
“慕总管的话老夫也听到了,只是君大人真的这么想?”见得君康逸点头长孙敬才接着说道:“世子爷为小王爷心忧去了,怕是没有注意到,慕总管说到陛下的病无大碍时眉宇间却是不经意的闪现过一丝愁光。”
“这··相爷没看错吧。”君康逸现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相爷的意思是?”
长孙敬抚弄着微白的胡须,“老夫虽已年逾半百,但自信这双眼睛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君康逸拱手,“相爷恕罪,下官绝无冒犯之意。只是···”
“哎··”长孙敬伸手止了君康逸的歉意礼,“老夫知道世子爷不是那个意思。也是老夫怕世子你没留神,这才多嘴一句的。”
君康逸苦笑着摇头,“长孙大人洞若观火,我这,唉···下官这厢多谢相爷提点了。”
“你我两府姻亲一体,说这些就见外了。六部就在前面了,世子爷自便吧。”
“是,相爷您也好走。”
含笑看着君康逸退走,长孙敬心中也是感慨,“可惜差了些年岁,不然当初两府联姻时,将蓉儿嫁给翼王世子该多好。以他对妻儿的关护,两府如今必然已经是同气连枝了,又哪需老夫今日这番示好?唉,也是蓉儿不争气,翼王府人丁稀少,她但凡是给王府生下个一男半女,也不会有老夫这番计较了。如今朝局看似平稳,其下却是暗潮汹涌。今次也不知陛下这是怎么了,看起来竟连翼王府也不知情由。不管怎么样,只要上皇陛下康泰,翼王府必然稳如泰山,两府姻亲交好起来的情谊还是维系的好。唉!也是先祖失误,让长孙家在大华徒有声名,却难得权势。罢了,我如今入阁拜相,长孙家在我手中也不算辱没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老夫也操心不得太多了。再说了,我长孙世家历经多次朝局动荡都能保平安无恙,加之族内英才无数,便是出了什么变数,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般思量着,长孙敬兀自踱向了政事堂。
大华百官各自退走,紫绯绿青的各品官服陆续分流到了皇城和京城的各处官署,开启了这个偌大帝国新一天的政务忙碌。
象征着君华王朝最高权力的含元殿,因着它的主人送往待漏院的一封口谕,再一次失了它的朝会肃穆,独自静谧。
但这并不影响它。
迎着初起的晨光,含元殿的光芒至高无上。庄严屹立,它是这个帝国无法超越的高度。
环抱着那把九龙金漆的宝座,含元殿知道,能光明正大坐上它、坐稳它的人,才是自己的主人。它惯见明黄,它惯见朱紫,它惯见至尊,它惯见权贵。它与它的至尊主人共同俯视着这个王朝的一切,见证着决定这个帝国命运的唇齿交锋。可它不知道的是,朝臣慷慨陈词的背后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谋划、怎样的算盘。它不知道的是,朱紫的光鲜亮丽,是用怎样的刀光剑影成就的。它不知道的是,这是这个国家最光明的地方,更是这个国家最阴谋肮脏黑暗的所在。
便如这个早晨,陛下微恙,暂不早朝,三五退走的朝臣脸上,你不难看出关切和忧虑,但却无从得知,这是否是他们面具之后的真实面孔。
便如这个时刻,西华门外的一架革辂马车迎回了它面有忧色的紫衣主人。
“公爷,今儿下朝好早啊。”
“唉,别提了,陛下病了,今儿没有早朝。我们回府!”
“公爷,回公主府吗?”
“紫色官服”兀自钻进马车,从那飘出的“嗯”声不难想见他的闷闷不乐。马车内空无他人,觉难有第二个人知道原本恹恹的人跨入车厢后竟是双眼放光的露出了满脸喜不自胜的颜色!也不知他这一路出宫是怎么压抑住的!
他的心中暗自兴奋,“皇帝果然不行了,黑风他们办事果然不错!可惜他们太谨慎了,为了个小孩子竟然畏手畏脚了好几天,要不然早就该成了!说什么,老夫今天也该催催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现在,想必大家都知道,扶风架构的这个君华王朝是在魏晋之后,各项制度什么的取法套用唐宋的较多。革辂,是唐制二品、三品王公大臣乘坐的,算是用来暗示这个紫色官服老头的身份的,加上提到了“公主府”想来等到揭秘时大家应该能猜出他的身份而不觉突兀。
对了,唐朝百官常朝时其实都是乘马的。扶风这随意操作自己的君华王朝,随性借用改用着唐宋的制度,大家不要被扶风误导了哦,嘻嘻。哦,上次发现一个比较让扶风纠结的事情们把我的古代百合弄成了现代言情的标签,日。我被盗文了。。盗文也罢了。。可它。分类错了也罢了,可它们还把我对的字打错了,口。。扶风原就粗心大意怕错字的,结果还回来看了一眼确没笔误,日。。好吧,打下这一段是因为发现盗文的连”作者有话说’’也定自己那儿会跟着盗名惫牛m七自胃的妄居不夕次亡俪赦夏中的均而拱曰l堂石了丈童去忍日你剪l分牛网直卜吼
逸羽风流 第95章
慕晴辞了君康逸,携着几个搬运奏疏的小太监,离了待漏院,一路往内廷而去,眼看得到了大华门,却是意外见得了君康舒。
慕晴停了步子,施礼道:“给王爷请安,王爷今儿好早啊。”
“慕晴”君康舒拱手略做还礼,听得打趣,满不在乎的向着身后的守护大华门的羽林军士一甩手,“没什么,就是来看看这群臭小子偷懒没。”
慕晴掩嘴,“常偷懒的是王爷才对吧。”
君康舒摇头轻笑,正瞥见慕晴身后一堆抬箱子的小太监,当下扬手,“你们这是?”
慕晴回头见得君康舒手势所指的箱子,当下解释道:“刚收上来的本章,正要给陛下送到延福宫呢。”又笑道:“怎么,王爷值守大华门,要排查吗?”
“不是,慕晴姑姑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哪有末将排查的余地。对了,这些活儿应该是卓明来做的,今儿怎么是你来的?”
“卓明这几天嗓子不舒服,说话不便,便是奴婢代劳的。”
君康舒点头,转了关切的颜色问道:“我听说陛下病了,这两天都没上朝,陛下的龙体不打紧吧?”
君康舒眼中毫不作假的忧色看得慕晴一奇,不动声色的问道:“王爷这几天都没回别庄吗?”
“没啊,太远了,军中大比要到了,忙得很,我这些天都是宿在营中的。”
慕晴心下了然,“奴婢刚刚听世子爷说世孙病了,郡王爷您还是抽空回别庄看看吧。”
“阿羽竟也病了吗?那小子成天生龙活虎的,不应该啊,不过小时候是常说他体弱的···”嘀咕到这君康舒想到不对,明明是在说陛下的,怎么被她扯到阿羽身上了呢!当下他一把拉过慕晴,避了人低声问道:“慕晴,你给我说实话,陛下的病到底怎么样?”
慕晴作惊讶状,“王爷何处此言?”见了君康舒难得的逼人眼色,她只得转口道:“陛下的病真的没事,王爷放心吧。”
“真的吗?”君康舒不信的反问。若是没事,慕晴刚刚何必岔开话头!“不行,我和你一道进去,你去替我回禀,我要向陛下请安。”
“王爷,陛下刚刚传下口谕,今儿不见人的。您知道陛下的脾气,您去了也讨不了好,又何必让奴婢们跟着为难呢。”
“这··”
见得君康舒动摇的神色,慕晴又道:“再说了,太医们说了,陛下这次需要静养的,这不陛下连早朝都没出来上吗,王爷您现在实在是不宜进去的。”
“好吧”君康舒无可奈何的妥协,转而又道:“那那些折子?”
“王爷放心吧,奴婢会劝着些陛下,让她多休息的。”
“如此就好。”
“王爷若是没事了,那奴婢就先进去了”
“嗯,你去吧。”
慕晴点头,略一寻思,又提点道:“王爷还是回去看看世孙吧。”这才携了太监们往延福宫而去。
到得延福宫,门神“卓明”当道。
“奴才们给卓公公请安!”
“卓明”满意的点点头,“小子们,陛下还在休息,你们手脚都放轻灵着点。老规矩,进去不许出声,将奏折放好了就退出来,知道了吗?”
“是!”
待得一干小太监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慕晴这才掩口轻笑道:“世孙爷每天捏着个嗓子说话,很累吧。”
君逸羽笑,“还好吧,也只每天打发他们几个时说几句。”说到这,他又尖锐了嗓音学着太监的腔调道:“卓公公这些天嗓子难受,难得开口说话的,奴才们又不是不知道!卓公公带病当差,是奴才们的榜样呢!可不许你说卓公公的不是!”
君逸羽一番唱念俱佳,将慕晴逗得笑弯了腰。她好容易才恢复过来,无奈摇头间下意识的往后殿方向看了一眼,便要开口,“世孙爷··”奴婢去看看陛下。
慕晴的话不及说完便被君逸羽截了下来,“慕晴,你家陛下现在还睡得好好的呢,你就别进去打扰了。”
“奴··”
君逸羽压根不给慕晴争取的机会,“你不觉得她这两天睡得安稳多了吗?我们这是为了她好,你听我的没错的。”说话间,君逸羽行到了桌案边,指着一旁的奏折箱子对慕晴招手道:“别磨蹭了,来,我们开工了。今儿多了好几口箱子呢,怕是因为她昨天称病不朝,送上来的请安折子。”
慕晴无奈施礼,“是,世孙爷。”
“这个是请安的,这本是谢恩的,这份是奏事的,这本···”君逸羽清点着奏章,看着慕晴不时张望日头,忍不住笑道:“慕晴,别看了,如今还早,到了辰正,我便许你进去,现在还是好好做事吧,我们今儿的活计还不少呢。”
“真的吗?”慕晴得了准话忍不住喜上眉梢,昨儿这主软硬兼施的硬是逼着陛下休息了一整天的,她可还记得分明。
“嗯”君逸羽点头,知道慕晴的疑惑,又解释道:“昨天我改了方子,又要她休养着什么都不许想,算是内外一起发力驱了一次梦断忧了,过犹不及,今天便不需要再向昨天那样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君逸羽摇了摇手中的奏本,“慕晴,我有个问题,清点奏折的事情,完全可以让下面的人做的。如此分类好了再送上来,批阅着也方便啊。”
慕晴面有难色,还是答话道:“世孙爷,内侍宫人大多不识字的。而且奏疏事关朝政大事··”
慕晴言至于此,君逸羽便已明了了。说起来,明朝驳了朱元璋“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的祖训,是对太监最重用的朝代,也终究让它沦为了宦官干政最严重的朝代。她的身边还有内鬼呢,女子为皇,地位也还不稳定,这种关系体制的事,怎么着也不是现在能做的。
君逸羽挠头道:“慕晴,不用说了,是我想岔了。只是觉得她这样辛苦。”
看着君逸羽脸上的讪笑,慕晴心下感叹,世孙爷,你这无心之中最显真诚的关怀,才是陛下不知不觉爱上你,并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原因吧。只是,你这般,陛下她该如何是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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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睡得可好?”
“嗯,他呢?”
“陛下是问世孙爷吗?”见得君天熙点头,慕晴才继续道:“世孙爷还在外面批折子呢。是世孙估摸着陛下该睡醒了,才让奴婢进来的。别说,陛下这两天气色好多了呢。”
“嗯,他做得怎么样?”
“世孙爷做事极有条理,他将奏疏都清点了一次,只替陛下打发了请安谢恩等无关紧要的折子,言事折只写了小签儿附在了奏本里,说是等陛下御览首肯后再批上前。”说道这慕晴忍不住笑言评价,“世孙爷平素看着游戏人间的一个人,没想到办起事情来如此认真可靠,倒叫奴婢吓了一跳呢。”
君天熙昨天翻看验收过君逸羽批阅的本章,想到他的批注,不无赞叹的说道:“世人皆赞袁妙山太傅第一,师德无双,也因着他愈加叹惋高宗朝孝哀、德思、文怀三位太子的早逝,朕原是不信的。如今看来,世人所言不虚,可惜先生已老。”
听得君天熙的感怀之意,慕晴笑言提议,“妙山先生年事已高,陛下不忍劳烦的话,不若留下他的弟子好了。”
“他?”想到君逸羽,君天熙的眸光闪烁难定,终究叹息着一句,“再说吧。”
慕晴低头不再多言。陛下正值用人之际,以陛下的求才之心,若是常人有世孙爷的五分本事,怕是早已被陛下留在朝中了。可陛下待世孙的心思不同常人,便是她这个身边人也看不清。若是喜欢,便该放在身边吧?若是因着身份想放开,便该远远打发了才好吧?如此,陛下是拿不定主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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