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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作者玉朵朵
身边的弘历越过我,向前走去。十四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收回目光,向这边看过来,他的目光自我脸上淡淡掠过,看向弘历。
忽地,他面色一变,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半晌后,他淡淡一笑道:“你还是来了。”我点点头,眼有些模糊,强扯出一丝笑说:“我还是来了。”他看着我,却对弘历道:“弘历,为十四叔进去拿锦凳来,不,还是拿椅子吧。”
弘历默看我一眼,拿了三把椅子出来。待我和十四坐好,弘历坐在了十四的下首。
我默默打量他一阵,淡淡笑着问:“近来怎样?”话刚出唇,心中就有些后悔这么问,他微微一笑,未答反问:“才知道的?”我在心中暗暗叹口气,毕竟是一母同胞,他太了解他的四哥了。
见我点点头,他仰首长笑,笑过之后冷冷地道:“他还是这么怕跟她有关系的人见到我?”我微怔一下,心中明白了他心中的若曦不是我,于是我摇摇头,苦苦一笑道:“我们只能谈这些吗?”
十四斜睨我一眼,嘲弄道:“你们这点倒是一模一样,在你们心中我们这些人怎么也比不上他。”我掠了眼一脸漠然坐在一旁的弘历,笑着对十四道:“弘历新添了阿哥。”十四面色缓了些,望了眼弘历道:“儿子好,大清的江山要有好儿郎来继承。”弘历笑笑没有作声,十四嘴角噙着丝笑问:“过得可好?”我点点头,他轻叹道:“他对你可好?”
我又点点头,他微微一笑,面带落漠神色,不再开口说话。一时之间,三人静静默坐着。
半晌后,他轻声问:“他是怎么处理曾静一事的。”我心中一紧,他也知道这件事,遂诧异的盯着他,他面色平静的回望着我。
我长出口气,面容一肃,盯着他道:“我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他额头青筋乍起,面上有些微怒:“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诛忠……。’”
我摇摇头,截住他的话:“谋父、逼母,你心中明白,当年圣祖确实,确实是传位于他的,若曦姑娘当时就在乾清宫,至于逼母,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当年德贵妃对你怎样,对他怎样,你心中不是知道的吗?德贵妃的心真在他身上吗?弑兄、屠弟,你不是好好的活在这里吗?”
十四一怔,随即马上大声质问我:“不说我和十哥怎样,八哥和九哥呢?”我心中先前的悲伤一下子全没了,气道:“八爷死之前曾和我见过一面,他走得心甘情愿,至于九爷,有因就有果,他并没有死在你四哥手上。弑兄、屠弟,他至少没在玄武门直接杀了亲兄弟。另外,诛忠,那些仗着功劳权力胡作非为的巨贪国蠹,如果这也是忠臣的话,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十四冷冷的盯着我,眸中闪着愤怒的光芒,我深深吸口气,苦笑着问:“我们见面一定要争论这些吗?”他默盯我一会,恨恨地道:“他就真的这么好。”我无奈的叹口气,站起身来,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心中难受,难道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了吗?我禁不住回头看了看,十四垂目沉思状,我苦笑着回身继续前行。
“若曦。”背后传来十四略显犹豫的声音,我一怔,停下步子,缓缓转过身子。十四面色肃然,眸中隐隐含着渴望,见我回身,他眉宇舒展,轻笑起来。我抿嘴笑笑,走过去坐在方才的椅子上。
他凝神看我一阵,探起身子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仔细看起来,我面上一热,抬起手欲推开他,他挥手挡开我的手,以手支起我的下巴,又是一阵细看。他下首的弘历‘腾’地站起来,从上至下看着我们,皱着眉道:“十四叔不可无礼,她现在是阿玛的贵妃。”
心中猛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的,我格开他的手,我道:“你相信易容这回事,再说,她的身后事是你办的,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十四掠了弘历一眼,盯着我道:“这种话除了若曦能说得出来,其他人谁有这见解、胆子。”
弘历闻言面色一暗,缓缓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言不语。十四瞅了我一眼,扭头对弘历道:“你此次来,并不是单纯看我的吧,你去忙你的。”弘历看我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见十四依然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任他打量。他默看我一会儿,起身道:“我带你看些东西。”我一怔,他已大踏步向里行去。
我默默随着他一路向前行去,过兴庆阁,最后到了一间屋子前。抬头见十四双眉上扬,嘴角蕴着丝笑,我心有不解,怔怔地望望这黄琉璃筒瓦、绿剪边重楼四角攒尖顶的房子。
他回头看我一眼,上前推开了房门。我虽有疑惑,但心中还是有些许好奇,不知他意欲何为。
“活泥猴、风筝、灯笼、莒翠玉的烟嘴……。”长长的案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大致过了几眼,我蹙着眉头道:“就这些东西。”他盯着我沉默了会,眉头皱了起来,见他如此神情,我讶异的又细细看了一遍。
灯笼有些眼熟,我走过去,拿起挑竿,十四在背后冷哼一声道:“总是还记起一样。”听他如此一说,心中突然明白了,我转过身子,好笑地道:“十阿哥为这还与十福晋吵了一架,我怎会不记得。”
十四面色一暗,叹道:“这些东西都是自八哥府中运来的,八哥曾说,虽说四哥封他为廉亲王,可那只是暂时的。待天下一定,抄家封府那是早晚的事,所以把你和你姐姐的物件都收集起来,你姐姐的已运回西北,你的就运到了我那里。”
我手一抖,灯笼顺手而落,十四掠我一眼,弯腰捡起放回案子上,淡淡地道:“这是八哥听闻你喜欢这种灯笼,特地派李福找遍全城才找来的。”说完,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一锦盒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但双手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胳膊打开。他摇摇头,拿过我手中的盒子打开,放在我面前。盒子里一块红丝绒包着什么东西,我慢慢掀开,一只翠玉镯子出现在眼前,镯子上系着一根细金丝,垂下的两端穿着两个同色的玉珠,样子虽然别致,但以自己从李煜那里现学来的知识来看,这玉镯子不论是从成色,还是从质地上都不是上品。
我从未见过这个镯子,况且八爷府中也不应该有这种东西。我拿起来,默看了会,忽然发现里侧刻着两个小字‘若曦’。我心中一紧,这应该是我来之前,若曦的东西。
十四等了会,见我一言不发的发着呆,他叹口气,轻声道:“听八哥说,你姐姐嫁过来时也有这么个镯子,虽然她很珍惜,时常会拿出来看看,但却始终没有带过,八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理你的物件时,也找出这么一个,八哥说应该是你们从西北家中带来的,就一并送了过来。”
我心中一转,姐姐如此珍爱却未在王府带过一日,那不是她不想带而是在王府她不愿意带,而且两只玉镯子来自西北,这极有可能是若曦的母亲留下来的,那应该是她送给女儿的陪嫁之物,姐姐之所以不带,那只是她嫁的不是自己心中想嫁的。
我轻轻叹口气,拿过盒子,把镯子包好抱在怀中,浅笑着道:“我们走吧。”十四没有说话,又转向柜子,拿出一个小匣子,直接打开,拿出一物递给我道:“说物归原主也行、说送给你也行,总之,给你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心中暖暖的,气笑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既是物归原主,又何来送我之说。”十四瞥我一眼,把匣子也递过来,淡淡地道:“说是物归原主,那是你给我的感觉你就若曦。说是送给你,谁知你到底是谁,哪有人已到了中年,面容还如双十之年的,况且正如你所说,若曦的身后事是我操办的。”
我无奈的看看他,他眼中闪着笑意,我摇摇头道:“没有想到你还留着。”他敛了笑容,冷哼一声,怒道:“说起来,你名义上也是我老十四的福晋,他居然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连用过的笔墨纸砚都没有留下。如果这不是那次你刺马时沾了血,我这里没有一件你的东西。”
我心中百般滋味齐翻,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是觉得心中堵得难受。静默一会儿,我放下手中的盒子,依在案子上瞅了他一会儿,他微怒的面色中夹杂着一丝烦燥,我轻叹口气:“时局不同、背景不同,有些所谓的立场也就称不上立场了,这时候何不调整自己的心态,在自己现实的条件下过好自己的日子呢。”
十四静默了会,冷冷地道:“你不必劝我,他是什么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心中有些微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拗,也冷冷笑道:“以已之心去猜度别人,你可知他的克己是他人远远所不能及的。他一心为国,却不似其他人会收买人心;他推行没人喜欢的新政,对民族有益却博得一片骂。他从内心里心疼他那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可是他天生的孤寂性格,注定了他不会表白,让别人误解,而惹一身骂名。”
十四怔在原地,久久的出着神,半晌后,他摇摇头,自顾笑了会,盯着我道:“这些都是你的,你想拿走就拿走,不想带走就留下。”我点点头,拿起盒子道:“还是留下吧,我还会来的。”
他摇摇头,道:“他不会再让你来的。”我一愣,他又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曾静的案子仍需防微杜渐,文人们一般喜串联,虽说我大清国基稳定,不怕这些读书人,但文人们可以左右百姓的舆论导向,虽说强压不被明君所用,但牵扯到这种事情,强压还是最有效的办法。”
我呆呆盯着他,有些不相信这番话出自他的口,见我如此表情,他眼光一闪,转过走了出去,边走边辩道:“既是别人这么心疼我这个弟弟,我也不会不识好歹。”我心中一阵高兴,抑住笑意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十四瞪我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却看见弘历自对面疾步而来。
弘历看了眼我手中的盒子,微笑着道:“十四叔,过阵子我再来看你,额娘早上就出来了,我们这也该走了。”十四看着我,眉头慢慢蹙了起来,淡淡笑着:“若曦。”我应了声,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弘历,走上前抱他一不,他身子一僵,随即伸出双手紧紧抱我一下,后两人面对面站着,我道:“在自己现有的条件下过让自己舒服的日子。”他点点头,笑笑道:“希望弘瀚侄儿像你多一些。”
隆冬时节,天干冷干冷的,没有一丝要下雪的意思。
坐在房中,围着炭炉子,默默发着呆。本想着等十三回来,问问承欢的事,可他一回来,就忙得不见踪影,让小顺子去盯了几次,每次回来小顺子的回覆都是‘怡亲王说了,等手头上事忙完,就会来。’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也没见到他的影子。
在心中暗暗叹气,不知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事,这近一个月,胤禛也面色凝重,眉宇深锁,我开口问了几次,他都避开了话。
一阵风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吹了进来,我收回心神,向房门看去,小顺子缩着头统着手疾步走了过来,走到跟前躬身行了一礼后,笑着道:“娘娘,怡亲王现在正和王国栋等大臣议事,议完事后就会过来,王爷让奴才前来先知会娘娘一声。”我点点头,随口问:“他不是浙江整俗使吗?现在回京了?”小顺子一顿,开口回到:“他没有回京任职,早在一年前他已是湖南巡抚了。”
我一怔,‘湖南’,心中一惊,直起身子,肃容问:“王爷他们所议何事?”小顺子大惊,后退了两步,抬头望我一眼,轻声道:“皇上在湖南设了湖南整俗使。”
在心中暗暗苦笑,两个书生又耽误了湖南整个省的学子。当年浙江文化发达、官员散布朝内外,幕客布满各衙门,因在摊丁入亩实施过程中,乡绅们反对阻碍重重,又恰逢汪景祺、查嗣庭的案子发生,使胤禛震怒不已,他曾说‘浙江风俗浇漓、甚





步步惊心续集 §§第二十三章
今冬不冷,雪落在地上,即刻化成了水。因此,房顶上、路上,到处都是湿淋淋的。来此十载,早已看惯了冬日里的银装素裹、习惯了冰天雪地里的刺骨寒意,乍一出现这种情形,不知为何,心里有说不出的烦闷。
静静的依在软榻上,以手支头,默默听着案子对面弘瀚的稚嫩童音:“咱堵丝、风娘蜜、……。”
我轻笑了一下,对仍认真教着弘瀚的巧慧道:“他刚刚过一岁,发音还不准确,‘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这好好的三字经,被瀚儿念成这样,还是别教了,让他下榻玩一会。”巧慧放下手中的书,放在小案子上,诧异的问:“小姐,小阿哥早一些学些东西,有何不可。”
我起身拿起巧慧放在的书,合上,放在身边,苦笑道:“等他再大一些,想再让随心所欲的玩,怕也是不可能的了。”巧慧微怔一下后,随即点点头,笑着道:“是啊,皇上不是说了吗?小阿哥满两岁就要进上书房读书。”我暗暗叹口气,苦笑着向后靠了靠,仍斜依在榻上,默默的出神。
凡皇子年界六龄,即入书房读书,这是清朝宫中的祖制,任谁也无法改变。但自己并不想让弘瀚‘与师傅共席向坐,师傅读一句,皇子照读一句,如此反复上口后,再读百遍,又与前四日生书共读百遍。凡在六日以前者,谓之熟书。约隔五日一复,周而复始,不有间断。’因为,自己从内心里并不希望他学什么治国权谋之术,或许早晚有一天,我们终会离开这个皇宫,到了那时,他学的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另外,我和弘瀚虽没有入皇家玉蝶,但任何史书,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提及,这有点不正常,这也是自己无法猜的透的。我知道自己的结局,但无法知晓弘瀚以后将会怎样,他会生活在哪里。
八岁,生活在宫中的八岁孩子是怎样的,我心中还是清楚的。心中突地如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办,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双拳紧握,觉得那团东西搅在一起,把心填的满满的,有些呼吸不了,胸口闷得难受。
“额娘,额娘。”耳边传来弘瀚怯怯的叫声,我慢慢睁开眼睛,弘瀚已被巧慧抱了过来,正坐在我的腿边呆呆的看着我,脸是有丝惊恐。
榻前站着的巧慧蹙眉道:“小姐,你吓着小阿哥了。”我叹口气,抱弘瀚入怀,头紧贴着他的小脸,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瀚儿,如果有一天额娘走了、离开你了,你该怎么办?”
他恍若未闻,用力的抓我腿下压着的三字经。我轻摇摇他的身子,小家伙抬头茫然看我一眼,口中叫着‘阿玛’,我眼中一热,转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面望着我,我又问:“如果阿玛也走了,瀚儿怎么办?”
小家伙咧嘴一笑,低头继续愤力用手抓书。我重重摇摇他的身子,大声道:“瀚儿,你该怎么办?”
弘瀚被我摇得头左右晃了一下,看着我,‘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扭着身子身巧慧挣去。巧慧伸手欲接,我猛地把他抱在怀中,痛苦的咬着嘴唇,泪顺脸而下,涔入弘瀚的衣服中。
弘瀚惊恐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扭过头,望着巧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巧慧伸出手搁在半空,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擦擦泪,轻声道:“小姐,皇上正当壮年,你又年轻,说这些干什么,孩子又听不懂。真到了皇上、小姐百年之后,那小阿哥也长大了,况且皇上这么宠小阿哥,以后说不准小阿哥……。”
我心中一惊,未及拭泪,低声喝道:“以后不许胡说。”自我以晓文的身份来到此间,从未向巧慧说过重话。是以巧慧一怔,呆怔的立在原地。
我抽下帕子,为弘瀚拭拭泪水,小家伙趁机挣开,扶着案子站起来,沿着向前走向巧慧。巧慧看看我,我点点头,巧慧伸手抱起了弘瀚。弘瀚扭头噙着泪望望我,委屈的瘪瘪小嘴,一下子趴到巧慧的肩头,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心中哀伤,并伴着丝丝疼痛,身子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强压下一腔愁苦,吩咐巧慧:“以后不要说这些话,皇上宠弘瀚,那是因为弘瀚还小,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巧慧点点头,抱着弘瀚转身而去。
随着雍正八年的渐近,我整日整日的想着他们一个个最后的结果,十三走了,绿芜必不会独活于这个世间;他走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相信也是生无可恋,可弘瀚怎么办,一个八岁的孩子,随承欢去蒙古、还是托付给弘历。
我捂着胸口,整个人弓着榻上,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并爱上这里的人,如果不知道他们的结局,相信活到生命的终结,自己仍是快乐的、幸福的。可如今,明明想放开心胸,想在他有生的日子,开心过好每天,可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那结局。
不知道电视剧中演的因头撞伤而失忆的事是不是真的,有时候心中居然有种冲动,想试一试,可又怕真的失忆了,连胤禛和弘瀚也不认识了,那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没有办法,脑中却是越发乱了。
“若曦,若曦。”耳边传来他关切的声音,我睁开眼,与他四目相望,他面色淡淡的凝视我一阵子,撩袍坐于榻边,拉我起身,拥入他怀中,两人静静相拥了会,他柔声道:“发生了何事,瀚儿像是受了惊吓,你也是泪水满面。”
我抬起头,泪水不受控制流了下来,但却嫣然一笑,柔声道:“没有什么事,只是心中难受。”他听后一愣,摇头轻笑:“没事又何来难受。”我环住他的腰,头依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在这世间,我的生活中只有你和瀚儿,什么人也不认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有多好。”
他听后,默了半晌,握着我的手,仍柔声道:“既然就这个心,就可以做的到。不要想这么多,过你想过的日子,心中有什么事,说出来,总有解决的办法,不要总憋在心中自苦。”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俯在我耳边道:“我和瀚儿都想你开心的过日子。”
真的可以开心的过日子吗?我心中暗暗苦笑,明明知道十三不久于人世,可自己却无能为力,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也罢,可他偏偏是我在此间最好的朋友。
我环住他腰的手紧了紧,觉得这样才安心一些,他轻笑一声,温柔的抚着我的脸道:“你这阵子就像我们的瀚儿一样,学会腻人了。”我依然紧紧的搂着他,柔声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他低头看着我,眉头轻蹙,问我:“这阵子,心里有事?”我摇摇头,笑着伸出手,轻柔的抚着他的面孔,眼睛直直盯着他。他眉头皱起,抓住我人手,问:“若曦,你怕些什么,前些阵子,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我一愣,他叹口气道:“你担心十三弟会突然出意外。”
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呆怔的瞅着他。他轻叹道:“你这脑子里不知到底想些什么。”咧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遂苦笑着转移话题:“我不想让瀚儿去上书房读书,我自己教他,可好?”
他默了一会儿,扶我坐好,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的桌边,静静看了会,回身问我:“你画中的人是我吗?”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接过他手中的画,放在他侧面,看看他、看看画,看了一阵,自己觉得还是挺像的。于是,点点头,把画放于桌上。
他扭头又细看一会,回头,脸上挂着丝笑问:“我在你面前整日里都板着个脸吗?”这画是那日为了我出宫之事,他心中不快时画下的。闻言,我咬唇轻笑着点点头。
他也摇头轻笑,笑过之后,凝目看我一会,隐去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你的学问深浅,我虽知道,但有一样,你是教不了的。瀚儿这孩子聪慧异常,早些入上书房,对他有好处。”
他说的那一样,我心中当然明白,那是治国之术,我心中难受,眼眶有些热,刚才就强忍着的泪,还是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站在那里,呆呆盯着他的地面。
他揽我入怀,我头贴在他身上,无声的啜泣。轻叹道:“我大清入关已近百年,言语早已汉化,通满文的寥如晨星。瀚儿是大清的皇子,不入上书房,那怎么能行。”
我收住眼泪,抬起头,蹙眉道:“那也不能两岁就去。”他目注着我,拿起我衣襟上的帕子,轻柔的为我拭拭脸孔,温言道:“不许再闹了。”
我心中虽是苦涩不已,但既是已经开了口,就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能和瀚儿多待一些日子也是好的,我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摇,道:“那就和别人一样,六岁。”
他抿着薄唇,蹙眉望着我,我一脸恳切的看着他。最后,他轻不可闻的叹声气:“看看再说吧”
我皱眉问:“你这么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抿嘴笑笑,把帕子递给我,道:“再大一些,说不准瀚儿自己想去呢?”我脸一挎,这是我没想到的,轻声嘟囔道:“这孩子不知随了谁,这么小一点,竟对书本这般着迷。”
闻言,他笑着拥我回到榻过,待两人坐好,才道:“当然是随了他阿玛。”看他眉眼含笑,我在心中暗暗叹气,脸上却盈盈笑着。
两人又说笑了会,他突然叫我:“若曦。”我抬起头,他静静的注视我一会,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但作为皇子,他对大清的子民有责任、对大清的江山也会着责任,若曦,窝在小院子里过普通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不现实的。既是如此,何不让他早日学些本事,对他的将来更有利。这些话我本不想给你说,可这些日子,你一直为此事自苦。”
我心中凄惶,或许他说得不错,自己洞悉历史的走向,可弘瀚毕竟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皇子,自己确实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的身上。还是随他吧,自己只要在他身边好好的引导他就好了。
我默默想着,他站起来,瞅我一眼,又走到桌边,凝神看了会画,又抚抚自己的下巴,最后抿嘴笑笑,提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停下来,淡淡地道:“我还有些折子,你先睡会,晚膳我在这用。”掀开棉帘,他又道:“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说完,缓步走了出去。
承欢还未入宫,便传来了交晖园失火的事,急急去寻十三,发现十三已两日没来上朝。听胤禛说,原来是绿芜亲自为佐特尔、承欢两人做饭时,小厨房着了火,火势起得猛,虽说绿芜被及时救了出来,可腰间却烧得皮肉模糊,烧火的丫头也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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