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你这话说得,”皇帝靠近她,“好像很失落以后不能出现朕面前似。”
作者有话要说:
欲拒还迎真是一门技术活,顾娘子您辛苦了!【拍肩
看到有个妹纸说希望先不要船,但是这里不船话,就没啥理由改变一下女主现状了。按照这个皇帝性格设定,你可以欲拒还迎吊吊他胃口,但做得过分了他立刻就会翻脸,顾云羡之前就已经吊得够多了……
一切都是为了上位!上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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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
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
这不是她选择,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
后宫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
为了这样或那样目,
这里每个人都争、都斗,
每个人,都想博帝王宠……
重生废后翻身记 13锋芒
她越发恼怒,可不待发作便被他攥住手臂用力一带,撞入一个温暖胸膛。
他从身后拥着她,语中带笑:“跟朕说说,母后怎么罚你了?”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她闷闷声音:“太后没有罚臣妾。她只是没有唤臣妾去陪她用膳,是我自己要抄这些佛经。”
他了然:“噢,她让你抄经啊。”
“没有。”她辩解,“是臣妾自己……”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孝顺,母后让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他道,“朕看你这么难过,要不朕替你去母后那里解释解释,让她别生你气了?”
“当真?”她回头,面露喜色。
“当真。”他笑意悠悠,“不过,朕帮你这么大忙,你要怎么谢朕?”
“谢您?”顾云羡别开眼,“若不是因为陛下,臣妾根本就不会陷入这个窘境。”
他低头微笑:“那你是还怪朕了?”
“臣妾不敢。”
“那你要怎么谢朕?”
真是执着啊。
她看着自己干净指甲,面上露出挣扎之色,许久仿佛下定决心般,低声道:“那陛下想要臣妾如何谢您?”
他将她神情变化收眼底,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感受。外面传来声响,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朕看你字写得越来越好,就给朕写一幅字吧。”
顾云羡不知道皇帝是怎么跟太后解释,不过那些本就不是重点。太后生自己气不过是装出来,为就是让他去替她解释,如今目达到,自然会顺水推舟地表示原谅。
正月初五那天,她从原本住处搬到了长安殿,毗邻太后居住长信殿,是长乐宫第二大殿。
除此之外,太后还给她拨了两名宫女和四名宦侍,同时内廷也呈上了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以及一批制冬衣。各色穿花云锦襦裙,玄色刺金丝履,雪白狐皮大氅,顾云羡顺着抚摸过去,庆幸自己总算可以有几身像样行头了。
两名宫女一个叫采葭,一个叫采芷。采葭干练伶俐,采芷心细谨慎,从前都是长信殿当差。她们向顾云羡行稽首大礼时候,她亲自扶起她们,笑道:“让两位女史来伺候我这个前途莫测之人,真是委屈了。”
采葭笑道:“娘子说得哪里话,太后娘娘吩咐奴婢们来伺候娘子,那便是奴婢们福分,以后自当将视娘子为主,绝无二心。”采芷也低声称是。
宦侍中领头那个叫黄中,见状奉承道:“娘子可莫说自己前途难测,如今太后娘娘与陛下都眷顾着娘子,想来娘子离复位之日不远了。”
她笑容稍敛,淡淡瞥一眼黄中。那目光温和而不带火气,黄中却愣是觉得一股压力迎面而来。
“中贵人1是太后派来人,想必也是她老人家信任。若待不惯我这长安殿自可以回去,想来太后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她淡淡道。
黄中吓得立时跪下,连声道:“娘子恕罪!臣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娘子明言!”
他这话说得十分忐忑。事实上他对于被派来长安殿是十分不情愿,陡然从太后跟前人变成废后跟前人,明眼人都知道差距,然而木已成舟,若来第一天就被送回去,还不知要被太后怎么责罚,搞不好连长乐宫都待不下去了。
另外三人见他跪了也忙跟着跪下,顾云羡也不看他们,慢悠悠道:“你们现跪我,是不想回去了?”
黄中只犹豫了一瞬,立刻道:“自然!太后将我等赐给娘子,以后我等就是娘子人了!”
这一回,他说得无比恳切。
“你们也是这么觉得么?”她看着另外三人,漫不经心道。
三名宦侍对视一眼,忙磕头称是。
顾云羡点点头:“那好,既然你们这么说了,就得牢记自个儿话。以后跟着我这个废后,说话做事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像方才那种狂悖僭越话,我不想再听到。”
后一句话她是看着黄中说。黄中见状立刻磕了个响头:“臣明白,以后自当谨言慎行,绝不给娘子招来祸患。”
她“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黄中擦擦额角汗,领着众人下去了。
待人都出去后,阿瓷给她奉上茶,道:“奴婢看那黄大人颇不安分,太后娘娘怎会把这样人派来伺候娘子?”
“他是有几分野心,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顾云羡饮了一口茶,“母后将他派过来,想来是觉得我能够镇得住他。我看他虽有些油嘴滑舌,但好十分机灵,只要使用得当,定能成为我一大助力。”
“奴婢还是觉得张大人好……”阿瓷刚说完就后悔了,偷觑顾云羡神情,生怕她难过。
她口中张大人是原来大长秋2张录,对顾云羡忠心耿耿,可惜她被废当日,张录就与长秋宫许多宫人一起被处死了,尸骨扔到了乱葬岗,与野狗乌鸦为伴。
顾云羡动作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常,只是再开口时声音总像是带着几分悲凉:“张录么?旁人自然没法子和他相比。”
当晚长乐宫昏定,宫嫔们长信殿外候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太后召见消息,反而看到顾云羡领着宫娥施施然立她们面前,含笑道:“太后方才刚服了药,此刻已然歇息了。诸位请回吧。”
沈淑仪上下打量她一番,笑起来:“几日不见,顾娘子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想想前些日子你消瘦苍白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了!”
姜充仪冷冷道:“那是,有了圣宠自然不一样了。看看如今这通身气派,哪里还是个废后,分明已是正经主子了。可恨本宫没有顾娘子一身好手段,大年三十当着太后面也能大展身手,真真是令人佩服。”瞥一眼贞婕妤,“贞妹妹,你如今可是有对手了。要当心啊。”
贞婕妤微笑道:“姜姐姐说哪里话,我们都是陛下嫔妃,谁能服侍得陛下开心都是一样。”
“一样?”姜充仪挑眉,“若当真一样,薄氏又怎会突然从从四品美人降到了正八品采女,至今还不能出寝宫半步?她不是你好姐妹么,怎么贞妹妹都不替她求求情?”
“陛下决断不是我等可以置喙,”贞婕妤道,“臣妾不会做出这等僭越之事。”
“僭越?你既说到僭越,本宫却觉得你方才口中那句‘嫔妃’有些不妥。你我确实是陛下嫔妃,可顾娘子却不一定了。”她笑容冷冷,“妻不妻、妾不妾,本宫如今都不知该怎么面对顾娘子了。”
一句话同时刺了贞婕妤和顾云羡两个人,攻击面甚广。
叶才人瞥一眼贞婕妤,笑道:“臣妾听说太后娘娘给顾娘子赐了两名宫女和四名宦侍,又让她搬到了长安殿居住,这是比照正六品琼章分例,想来充仪娘娘将顾娘子看作琼章便差不多了。”
“琼章?”姜充仪挑眉,“不久前还是采女,紧接着就变成了宝林,现又是琼章,顾娘子高升速度真是无人能及。该不会用不了多久,就要坐回原位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凛。姜充仪此刻不留情面挑破正是众人心底揣测。一时间射向顾云羡目光情绪各异,但皆如针尖般刺人。
顾云羡方才一直任由众人议论,此刻终于面带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姜充仪方才口口声声说着‘僭越’,我还以为你多懂规矩呢。可如今这番话却让我吃惊了,后位归属这种事情也是充仪你可以妄议?擅自揣测上意可比方才贞婕妤所言加僭越啊。”
“你!”姜充仪愠怒,“本宫几时议论了后位归属,你休要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这里这么多人听着,我难不成还能编出瞎话来蒙骗陛下太后不成?”顾云羡面露惊讶,“不过充仪请放宽心,我什么也不会多说。陛下为了前朝事情已经够烦心了,何苦再拿这些事情去给他添堵?”
姜充仪恨恨地看她许久,咬牙不语。
沈淑仪见状含笑道:“前阵子见惯了顾娘子温柔敦厚,今日再次得见娘子威仪,倒让本宫有些恍惚了。那感觉竟像回到半年前一般,那时候顾娘子可当真是通身威严和体面啊!”看着姜充仪叹息道,“月娘你也真是,又不是没顾娘子手中得过教训,怎还如此不晓事呢?”
她话说得好听,但众人无不明白她言下之意。半年前顾云羡是何等倨傲善妒大家都还铭记于心,姜充仪是被她害得没了孩子。此刻她却对姜充仪如此不假辞色,竟是半分愧疚也无?
顾云羡闻言面不改色,仿佛没听明白沈淑仪话一般,竟点了点头附和道:“月娘打从进东宫那日便一直不晓事,我也惯了。”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这口吻,活脱脱就是主母腔调啊!还提到东宫,仿佛生怕别人不记得她从前是什么身份一般!
姜充仪肩膀一动,眼看手就要扬起来,却被贴身侍女忆湘猛地攥住。她瞪过去,却见忆湘眼中满是劝诫之色,语气轻柔:“娘娘,此处好歹是长乐宫,若不小心惊了太后便不好了。”
“忆湘说得是。”顾云羡含笑道,“有些事情做第一次可以,第二次却不行,薄氏便是个例子。充仪可要三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中贵人:对宦官尊称。
2大长秋: 长秋宫乃皇后寝宫,大长秋为皇后所用官属负责人,宣达皇后旨意,管理宫中事宜,为皇后近侍官首领,多由宦官充任。
顾娘子被动憋屈了这么久,小露锋芒,开始反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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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选择,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
后宫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
为了这样或那样目,
这里每个人都争、都斗,
每个人,都想博帝王宠……
重生废后翻身记 14事发
姜充仪深吸口气,看着顾云羡冷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沈淑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紧随其后。
贞婕妤留到后,看着顾云羡含笑道:“恭喜顾娘子了。”
“何喜之有?”
“涅槃重生,难道不是一件大喜事?”
顾云羡垂下眼睫:“是。我有今日,还多亏了贞婕妤。”
贞婕妤笑笑:“看来以后我们会有许多机会打交道了,可得多亲近亲近。”
“那是自然。”
贞婕妤和叶才人一起离去,顾云羡看着她背影,知道她并没有听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
她说:“我有今日,还多亏了贞婕妤。”这句话指不是她将她挤下后位、害得她如今身份尴尬,而是指她上一世设计将她害死,终于令她大彻大悟,才有绝地重生这一日。
这两天她一直想,如果自己当初真想要躲开后宫争斗,根本就不会提出要去服侍太后。明明知道这一举动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还是这么做了。说到底,她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渴望着复仇吧。
对太后孝心是一方面,潜意识里希望绝地反击、一雪前耻也是一方面。
她根本就不能释怀那些事情。
顾云羡知道,长信殿前发生事情很便会传到皇帝耳中,这些日子以来宫中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好不容易她似乎犯了个错,大家绝不会让陛下错过。
当晚亥时,皇帝带着吕川,未乘轿辇,悄无声息地到了长安殿。
制止了宫人通传,他慢慢走到东殿外,却见顾云羡端坐案前,正专注地抄着什么。
阿瓷给她奉上一盏茶,轻声道:“小姐已经抄了两个时辰了,晚膳都不曾用,还是歇歇吧。”
顾云羡摇头:“不了,这些经文太多,我得些才好。”
皇帝蹙眉,母后那般疼她,就算让她抄经也知道分寸,绝不至于逼得她整日整夜地抄。
“小姐您也真是,太后娘娘交给您不过一本《华严经》,您先抄完它便是了,为何还要去抄别?”
顾云羡沉默一会儿:“我只是,想给那个枉死孩子心意。”
一室寂静。
“您是说,姜充仪那个孩子?”
顾云羡轻轻“嗯”了一声。
“既然您心中内疚,为何今日还要那般对姜充仪?”阿瓷低声道,“您可知今日事传出去,大家又该说您不好了。连陛下那边也……”
“他们爱说就说吧。”顾云羡口气索然,“我虽然对姜充仪有愧,但太后如今病重,她却她殿门前那般吵嚷,我实不能忍受。至于陛下,反正我他心中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随他怎么想。”
他听到后一句微微一愣。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小女孩任性,与她一贯表现大相径庭,竟让他有几分想笑。
吕川打量皇帝面上表情,压着嗓子试探道:“陛下可要进去?”
摇摇头,他再看一眼顾云羡细白如瓷侧脸,轻声道:“不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顾云羡长舒口气。
阿瓷还有些忐忑:“我们方才那么说一番话,陛下当真就会消气,不责怪小姐了?”
“自然。”顾云羡道,“陛下侍母至孝,我为了太后凤体安泰而斥责姜充仪,他绝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觉得是姜充仪不晓事,不分场合地挑事儿。”
“既然如此,小姐只需要说前面就好了,何苦还要说后面那句?”什么‘随陛下怎么想’,这话说出来也不怕陛下恼!
“就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他才会觉得我方才所言都是发自真心,而不是演给他看。”毕竟,哪个邀宠女子敢明知陛下还说这种话?何况她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那句话只会加激起他对自己兴趣,而绝不会触怒他。
阿瓷这才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犹豫道:“那,小姐对姜充仪……”
顾云羡明白她意思,平静道:“我虽对她心存愧疚,却不可能一直容忍着她。如今我处境微妙,绝不可表现得软弱。否则就只有任人拿捏了。何况……”
何况,她早就赔过一条命给她了。
她们之间账,早已两清。
“对了,一会儿把这枚玉玦赏给黄中,今夜他可是立了大功。”顾云羡道,“我早告诉过你,太后不会把一个庸人派到我这里来。今次若没有他想法子及时通知我们陛下到了,这出戏可就没法演了。”
阿瓷接过玉玦,想了想又问道:“那小姐知不知道,陛下离开长安殿之后,会去哪里?”
顾云羡目光飘向远方,只见窗外夜色如黛:“不出意外,应该是咸池殿吧。”
咸池殿,那是姜充仪寝殿。
皇帝当夜确然去了咸池殿。
第二日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昏定时顾氏才斥责了姜充仪,晚上陛下就去看了她,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有人不免幸灾乐祸,觉得顾氏费了这么多心血好不容易重得圣宠,竟这般沉不住气,姜充仪面前耍那个威风。
然而就大家都以为顾氏会再次被冷落时候,却又传来消息:陛下与顾氏一起去了梅园,为太后折梅花。
正月里正是梅花开得热烈时候,粉白碧艳,一簇簇、一丛丛,看起来美得惑人,也让这冬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热闹。顾云羡身着素色大氅,纤指落面前枝桠上,道:“这一枝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一脸严肃地审视半晌,摇摇头:“遒劲有余,失之柔婉。不好,不好。”
顾云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打从他们进了梅园开始,他老人家就站那里什么也不做,净使唤她去折梅花。可她选每一枝他都能挑出各种各样毛病来,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行,总之就是不配拿回长信殿供太后赏鉴。
“陛下,您到底想要什么样梅花,可否告知一二,臣妾也好比照您要求去选。”她转身,看着他无奈道。
“云娘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朕想要什么样梅花?”皇帝挑眉。
顾云羡叹口气:“臣妾也希望臣妾知道。”
她无可奈何模样大大取悦了他。眸中带笑,正打算就这么算了,不再捉弄她了,却忽然瞥见梅园某个角落里,一个小黄门鬼鬼祟祟地朝这边打量,形迹可疑。
懒洋洋地一挥手,他声音甚至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重逾千钧:“拿下那个人。”
御前侍卫身手自然是顶尖,很就押了那个小黄门过来,跪他们脚下。
见皇帝没有开口意思,吕川率先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此偷窥?”
小黄门低头不语。
吕川给押着他侍卫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用力他肩膀处捏了一下。这些侍卫都是慎刑司历练过,那一捏看似轻描淡写,却正中穴位,痛得如同刀刃加身。
小黄门果然受不住了,惨呼一声连声道:“我说我说!小人是梅园侍弄花草内监,名唤阿木!小人方才没有偷窥,只是,只是听闻陛下至此,妄想见一见天颜,所以才会躲那里!陛下明察!”
“你又不是个女子,见朕干嘛?”皇帝慢悠悠道。
顾云羡见他这个关头还满嘴胡扯,只能苦笑。吕川似乎已经习惯了,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对阿木道:“你现不说,过一阵自然什么都会吐出来了。”
这话说得阴恻恻,顾云羡都有些被吓到了。
当天下午,被囚寝殿多日薄氏忽然被带到了长乐宫。内监过去提人时候,与她同住一宫朱贵姬面无表情立廊下,不知想些什么。
六宫议论纷纷,紧接着众人又接到吩咐,当天长乐宫昏定太后请各位娘娘、娘子数前往,不可缺席。
黄昏时候,十几乘煖轿长乐宫门前停下,众人各怀心思,下轿时不忘打量一下旁人,都有些忐忑。
一进殿就发觉太后竟端坐上位,皇帝陪一侧,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顾氏伴他身侧,颔首低眉,看起来十分温顺。
这个情景不由让众人又想起从前,那时候帝后并肩高居上位,她们是低人一等妃妾,仿佛永远也越不过她去。
众人稽首而拜,然后各自席位上坐下。柳尚宫上前:“太后请诸位娘娘、娘子前来,主要是因为今日梅园发生了一件大事,需要诸位做个见证。”
使一个眼色,便见已被降为采女薄瑾柔由宫人架着走到殿中,跪了地上。
她身上并没有伤痕,但谁都知道她被折磨过一遭。
“太后,陛下,臣妾当真冤枉……”她语声微弱,泣不成声。
另一个小黄门也被带到了上来,比起薄瑾柔,他样子就要凄惨多了,脸上手上都是伤痕,十分可怖。
“事已至此,你竟还不认罪?”太后蹙眉,“这小黄门已将一切都招了,你还死撑着做什么!”
“没有做过事情,臣妾无论如何都不会认!”
“那好,”太后深吸口气,看着阿木,“你把适才禀报给哀家话再说一遍。”
阿木磕了个头:“回禀太后、陛下,小人原是梅园侍弄花草宫人,与薄采女身边宫女玉儿乃是老乡。一月前玉儿突然找到小人,说薄采女让小人帮她办一件事,作为回报,她会帮小人救治家乡病重老父老母。小人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她。”
“她让你做什么?”
阿木沉默了一会儿:“她让小人腊月初一那天,梅园某株梅树下泼一盆冷水,并保证其余打扫院子内监不要注意到这里。”
众人对视一眼,一些不明就里听到此处只觉得莫名其妙,心道这样命令算怎么回事。倒是沈淑仪与姜充仪眸光一动,神情变得感兴趣起来。
“腊月初一,那不就是邢才人梅园摔倒日子么?”令仪尹氏低声道,“梅树下泼水……呀,不会是邢才人摔倒那株树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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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顿了顿:“令仪娘子猜得没错,正是那株树。”
“你既说自己有罪,那你如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薄氏让你泼那盆水,意欲何为?”太后慢慢道。
“是。小人当时并不知道,但心里总觉得忐忑,于是就躲一旁偷看。之后不久,就看到薄采女带着邢才人已经叶才人一起来了,就那株梅树下和顾娘子起了争执。然后薄采女让邢才人去折梅花,开口将她引到了那块冰地附近……”
尹令仪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邢才人摔倒竟是因为……”目光惊疑不定地扫到了薄瑾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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