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翻身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茴笙
薄瑾柔见状再也无法沉默,说出了她今天已说过无数次分辩:“臣妾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什么泼水,什么老乡,玉儿也不知道!”
“你先别吵,让他说完。”太后淡淡道。
大家都噤声了,薄瑾柔双手搁金砖地上,低垂头颅,仿佛垂泪。
“那天事情发生后,小人一直很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下了大错。还好后来得知才人娘子龙胎无恙,这才心下稍安。但那件事情一直刻小人心上,让我夜夜都睡不着。今日得知陛下带着顾娘子一起来了梅园,小人有心想向陛下坦白,所以才会一旁窥视。可陛下真将小人抓住之后,小人一时害怕,就什么都不敢说了!”面朝皇帝重重磕了个头,“陛下恕罪,小人事前当真不知此事竟会危害道皇裔,否则死也不敢干出这等事来啊!”
一直任由母亲发挥皇帝终于开口,不辨喜怒:“吕川,朕记得你跟朕提过,腊月初一那日确实那株梅树下看到一块不同寻常冰?”
吕川回道:“是。因为所有园子一贯对地面冰霜清理要求严格,不该出现那么一块冰来,所以臣格外留意了。”
连吕川都这么说了,事情再没有悬念。要紧是,皇帝这会儿这么问,就表明他相信了阿木供词,判定薄氏有罪了。
原本有人想到他从前对薄氏恩宠,还以为今日会网开一面。可如今看来,前一阵事情当真是让他厌弃了薄氏,降位并不是一时兴起。
这么一想,不免再朝沉默得仿佛隐形人顾云羡看去。薄氏是因为冒犯她被降位,难道今时今日,她陛下心中竟有了这般重地位?
薄瑾柔闻言面色惨白。整个下午讯问中,皇帝一直没有表态,所以她还存了万分之一希望,可如今却仿佛是后一根稻草终于压了下来,让她再也无法承受。
“陛下,您不能偏信那贱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服侍您已近两载,难道臣妾是什么样人您不知道!”
皇帝闻言慢腾腾转头,唇边带出一抹有趣笑容:“你是什么样人?瑾娘,朕倒真想知道你是什么样人。”声音不带一丝火气,“你是如何打杀了那个被朕赞过眼睛宫娥,你当朕真不知么?”
“陛下……”薄瑾柔浑身一颤,所有辩白都卡喉咙里。
“朕从前觉得你就是有点小心眼。一个宫娥而已,你看不顺眼要怎么处置都随你高兴。可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朕子嗣上去了,当真是包天胆子。”皇帝声音越来越冷,满殿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一下。
别过眼,似乎不想再看她:“母后,薄氏要怎么处置你说了算,朕都没意见。”
太后颔首:“宫中绝不可留如此包藏祸心之人。念她服侍过你两载,就赐个全尸吧。”
顾云羡心头一颤。脑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又又突兀:皇帝立大正宫书房内,下面齐刷刷跪着十几名宫人。他写完一行字,慢慢抬头,眼角眉梢都是冷冷厌憎:“宫中绝不可留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看她服侍母后多年,赐她个全尸吧。”
宫人捧出一个托盘,上面有白绫、匕首和一杯毒酒。
那是,赐给她……
腹中一阵绞痛,仿佛那毒药还里面翻滚,侵蚀着她五脏六腑。不受控制地,她捂住肚子,闷哼一声就朝前倒去。
她坐皇帝身侧,这么一动皇帝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口道:“梓童?”
沈淑仪倒抽一口冷气。
不止是她,几乎满殿人都是一惊。皇帝这一声是下意识,所以显得尤其可怕。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心底深处,还是认为顾氏是他皇后,是六宫之主?
皇帝似乎也有些惊讶。他近虽然一直叫她云娘,但实际上这个略显亲密称呼只有婚那段日子他才爱唤。自打即位后,顾云羡越来越不得他心意,他就客气地改唤梓童了,叫云娘时候屈指可数。今日当着众人,他一时顺口,竟就这般唤出来了。
他手还握着顾云羡手臂,她却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挣脱,呆呆地看着他。
他蹙眉,实不明白她这一惊一乍是怎么了。
顾云羡忽然反应过来,跪下告罪:“臣妾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你方才怎么了?”他语气有些不耐。
“臣妾,臣妾忽然腹痛难耐,所以……”她抚上小腹,那阵来得突然绞痛已经消失,简直要让她以为那一瞬不过是自己错觉。
他表情缓和了一点:“腹痛?要不要立刻请太医来看看?”
“不,不用了。”顾云羡忙道,“臣妾此刻已经好多了,晚点再请太医吧。毕竟这里还有事未了……”
确实,还有大事未了。
被判了死刑薄瑾柔浑身僵硬,不能再说出一句话。太后看向阿木,慢慢道:“至于这个罪奴,哀家觉得赐他一杯毒酒也很合适。”
阿木悚然一惊,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局:“太后,太后,小人冤枉啊!”
太后乏味地挥挥手:“带他下去上路,哀家实看不得这些脏东西。”
话音方落,立刻上来两个宦侍,一人一边架住他手就要将他带下去。阿木浑身瘫软,如烂泥一般被人拖着出去,临出殿门时候忽然朝着贞婕妤方向大声道:“婕妤娘娘,婕妤娘娘救救小人!小人不想死啊!”
顾云羡心头咯噔了一下。怎么回事?她们计划中并没有这个部分。
“慢着。”太后慢慢道,目光锐利。
顾云羡第一时间看向贞婕妤。却见她听到阿木呼喊时,露出了一种奇怪表情,仿佛什么预料之中事情还是发生了一般,又无奈又凄凉。
她再瞥向皇帝,果不其然,他正凝视着贞婕妤,眼神专注。
“你为何唤贞婕妤救你?”太后问道。
阿木这会儿却又踌躇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太后眉头一蹙:“不想说就给我拖下去。”
“我说!我说!”阿木连声道,“小人与贞婕妤,原是相识。”
“你识得贞婕妤?”太后道。
“是,小人……小人从前曾周王府伺候……”
周王府。
这个几乎是禁忌名词一提出来,殿内一片寂静。
“哦,周王府?”太后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是。小人原本就是宫里人,后来周王出宫建府,先帝便将包括小人内一批内监赐给了周王。周王薨逝之后,因为无世子承继王位,内廷便按规矩将我们收回。”
薄瑾柔忽然抬起头,死死地瞪向贞婕妤:“是你,是你害我,对不对!”咬牙切齿,“我真是傻,竟以为你会救我,还替你遮掩着。这贱奴是周王府人,你这个周王妃自然能驱使他!”
这一回,大家实实是被薄瑾柔给骇着了,连顾云羡都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贞婕妤景馥姝,下汀太守景安之女,十五岁时嫁给周王姬浚为王妃。虽然周王病弱,但这当时还是一段郎才女貌佳话。孰料半年后周王突然薨逝,她就此成为煜都年轻也是美貌寡妇。正当所有人都为她遗憾惋惜时候,却又爆出惊人消息,帝对其青眼有加,有意纳为妃妾……
据说太后因为这件事大为光火,和陛下多次争执,甚至一怒之下砸大正宫书房内那块用了多年白玉纸镇。然而陛下打小就是无法无天性子,但凡是他想做事,后总能做到。所以即使太后不允,即使百官劝谏,永嘉二年五月,繁华盛开季节,孀居近三载周王妃景馥姝还是被迎入了皇宫,册为婕妤,秩从三品。
太后虽然无法改变这个情况,却后关头用自己方法让她册封大典变得不那么愉——她亲自为景馥姝选了“贞”字为封号。
国朝嫔御虽一向是以姓氏为号,不再如前朝那般加赐封号,然而还是有例外情况,如中宗皇帝就曾赐他婕妤江氏“云”字为号。但云婕妤封号显示是帝王与众不同恩宠,景馥姝封号却是像是一种警戒,甚至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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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
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
这不是她选择,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
后宫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
为了这样或那样目,
这里每个人都争、都斗,
每个人,都想博帝王宠……
重生废后翻身记 16陷阱
顾云羡从前一度钦佩过景馥姝,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实是能忍到了一种境界。换做是她,被太后这样不留情面地羞辱,一定转头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见任何人。
然而她没有。
她温顺地接受了太后意思,并陛下表示不悦时候巧妙宽慰,阻止了他与太后可能会发生争执,且态度从容自然,仿佛这真是太后赐予一份恩典。
顾云羡想,她从前就是输没有这份心性上吧。
“太后,臣妾有罪,但罪不至死啊!”薄瑾柔哀泣道,“这些事情都不是臣妾本意。是贞婕妤让臣妾做,是她派人把顾氏引出来,再让我去陷害她。臣妾……臣妾就是胁从而已!太后,求您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吧!”
“住嘴。”太后尚未表态,便听得皇帝冷冷道,“死到临头还胡乱攀咬,朕看你是不打算为你亲族考虑考虑了。”
薄瑾柔身躯微颤,太后蹙眉:“皇帝你胡说些什么?她纵是有错,薄将军却是为国效力多年,岂能因为轻如草芥一妇人而降罪于国之忠臣?”厌恶地瞥一眼贞婕妤,“哀家看你是被那些个狐媚子给弄昏头了。”
这兆头不好。
顾云羡发现,但凡涉及贞婕妤,太后就很容易动怒,一动怒就会失去理智。今日她们设下局,原本只打算拉薄瑾柔进来顶罪,把上次梅园事做个了结,也好落实顾云羡护住邢柔华之子功劳。可看眼下情况,却像是连贞婕妤都要被牵连入内。
但如今根本不是动她时机。
“母后,儿子知道阿姝不讨您喜欢,也不指望您能做什么改变。只是,您不能单凭薄氏一面之词就想给她定罪,这不公平。”
皇帝说得心平气和,太后却被气得够呛,连连点头:“好,好。哀家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维护上了,真是哀家生好儿子。”
顾云羡心头不安越来越重。所有人都看着僵持母子二人,唯有她注意到,那瘫软地阿木半垂着头,偷偷瞥向贞婕妤,似乎等她暗示。
她猛地明白过来,抢太后再度开口之前道:“陛下说得是,臣妾也觉得,不能单凭薄氏一面之词。”
太后愕然地看向她,她仿如未觉,反而起身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此事涉及皇裔,臣妾本不该置喙。只是臣妾也被牵涉其中,就不能不关心一下。臣妾觉得,贞婕妤深受陛下宠爱,邢才人又与她一贯亲厚,她没有理由去谋害邢才人腹中之子。”
皇帝眼微眯:“你真这么觉得?”
“是。”顾云羡抬头,眼神清明,“臣妾此前也曾被指控说意欲谋害皇裔,臣妾知道被人冤枉是什么滋味,所以不愿再有人蒙受此等冤屈。”
一席话说得皇帝微愣。
顾云羡转身,面对这满殿宫嫔诧异目光,扬声道:“诸位若还心存疑虑,大可以仔细审问这罪奴,定能得出究竟。”
阿木此时忽然上前,一壁磕头一壁道:“陛下、太后容禀,小人向贞婕妤求救只是因为从前王府中曾有幸见过婕妤娘娘一面,并无别原因。自打入宫,婕妤娘娘从未来见过小人,她是清白!”
顾云羡面上云淡风轻,心却狂跳不止。好险,刚才差一点就掉入景馥姝陷阱了。
这阿木是她梅园找到洒扫宫人,家中父母病重,又开罪了梅园管事宦官,走投无路,正好适合被收买。太后仔细查探了他背景,确定没有问题才许以重利,让他来演这么一出戏。她向阿木许诺,赐给他毒酒将会替换成假死药,并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将他运出宫。他便可以带着大笔银钱远离煜都地方做个富家翁,比宫中伺候人强百倍。
这诱惑太大,太后相信阿木会答应。至于之后她们是否会斩草除根,却是不用让他知道。
顾云羡本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可谁知,就算如此小心,居然还是中了景馥姝计。这阿木根本就是她安排给她们人!故意计划后一瞬喊出那句“贞婕妤救我”,她们若是一不留神,只怕便会迫不及待地问下去。到时候皇帝自然会维护贞婕妤,难免与太后再起争执,等到两人吵过之后,阿木再出来替贞婕妤开脱,便会让皇帝觉得今日一切都是她们存了心要陷害她。
好一个连环计。
还好,她后一刻醒悟过来,抢阿木之前说出那句话,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太后听到阿木话略一思忖立刻才明白过来。她与顾云羡对视一眼,心头浮起冷笑,面上却缓和了:“哦,是这样?贞婕妤,你有什么话说么?”
贞婕妤还是那副温温和和样子,闻言起身行至殿中,稽首而拜,道:“陛下、太后明鉴,臣妾此前或许当真见过此人,但臣妾已全无印象,不曾吩咐过他什么事情。”
薄瑾柔神情慌张:“不是,臣妾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当初臣妾不是找他办那件事情……”
“够了,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朕看你是魔怔得过了头。”皇帝眼神厌弃,“拖她下去,朕不想再见到她。”
顾云羡眼睁睁地看着薄瑾柔被内监捂住了嘴,强行拖了出去,任她如何挣扎,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看到画面,她知道那些都是真。上一次背上这个罪名是自己,那时候皇帝就是这般厌弃她,如今重来一次,换成了薄瑾柔。
世事难料。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阿木被即刻处死,薄瑾柔则被打入了永巷。因考虑到顾云羡身子不适,皇帝本打算陪她回长安殿,再传太医来诊治。顾云羡瞥一眼含笑看着自己景馥姝,温声道:“贞婕妤适才受了委屈,陛下还是多陪陪她吧。臣妾这里不打紧。”
皇帝想了想:“也好,你记得传太医来瞧瞧。”
他们这一问一答看似寻常,却已经引起了殿内诸人注意。大家均面有奇色,从来都只有贞婕妤身子不适时将皇帝荐去别宫嫔处,几时轮到别人来卖她这个人情了?
而且她二人从前恩怨阖宫皆知,今日顾氏却主动为她求情,这会儿又来这一招,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看皇帝当着贞婕妤面也不忘叮嘱顾氏,大家至少明确了一点,陛下如今对她,是真上了心。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整天长乐宫终于安宁了下来。
顾云羡扶着太后园中散步,屏退左右之后,太后拍拍她手:“今日还好你反应得。”
顾云羡低声道:“阿云也是察觉到阿木神情有异,这才猜测出来,全靠运气好。”
太后摇摇头:“你莫要自谦了。枉我浸淫后宫多年,今日竟差点被一个小辈给算计了。前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动作,想来便是筹谋这一天吧。”
顾云羡苦笑:“应该是。”顿了顿,“阿云从前一贯知道她心机深,却不料她后宫还有这般人脉。我们已经够仔细了,她却依然可以隐瞒住阿木曾周王府服侍经历,当真是了得。”
太后冷笑:“哀家恐怕得好好整治一下我安排内廷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查不出来,简直废物。”
顾云羡沉默一会儿:“也不知她许诺了什么,那个阿木,竟是甘心赴死。”
“蛊惑人心这一招本就是她擅长。”太后冷冷道,“她知道哀家若想助你上位,势必要寻个由头。你是因谋害皇裔被废,那么说你不仅改过自,还舍身保护了皇裔便再合适不过,拿去说服朝臣们也是事半功倍。她算准了我们会这上面找机会,所以备好了人等着我们上钩。”
顾云羡沉默片刻:“薄瑾柔会死么?”
“自然。”太后轻描淡写,“她若不死,后面戏怎么唱?”
见顾云羡神情有异,她蹙眉:“怎么,你不会可怜起她来了吧?”
不,当然不。她只是觉得感叹。上一次,因为这件事赔了性命是她,如今她还活得好好,薄瑾柔却要死了。
自己重生这一遭,到底能改变多少事情?
还有下午那一瞬间错觉,就算是上一世,她也不曾见到皇帝下旨赐死她情景,可如今却凭空闪现她脑海里。难道这就是上天给她指示?让她看明白她曾经是怎样被放弃,看得清清楚楚,再不要对那个男人生出任何不该有心思。
薄瑾柔三日后被处死。
据说她死前曾声嘶力竭地痛骂贞婕妤,并死活不肯饮下毒酒。前去送她上路宦侍无法,后只好架住她强行把毒酒灌了下去。
顾云羡听到消息时候正写一幅字,手下动作未停,不带丝毫颤抖地写完了后一笔。
搁下笔,她淡淡道:“将这幅字送去拾翠殿给尹令仪。”
采葭拿起字看了一眼,赞道:“娘子墨书真是好极,这飞白1写得颇有三分李元神韵。”
顾云羡挑眉:“你竟看得出我这飞白书是脱胎自李元?”
采葭抿唇笑:“太后喜欢李元飞白书,奴婢从前跟太后跟前也学了一些。”
“好了,把字送去吧。”顾云羡笑道,见采葭领命离去,才慢慢敛了笑容。
这两个婢子比她原本以为还要出色。宫娥少有读书识字,这采葭却不仅饱读诗书,连书法画艺都不错,若出身稍微好点,只怕嫁进官宦人家为主母都是够格。而采芷虽年纪轻轻,为人却十分老练,行事谨慎周密、滴水不漏。
有她们二人,她做起事来也方便多了。毕竟,阿瓷许多方面到底还是心思浅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飞白:亦称“飞白书”,是书法中一种特殊笔法,相传是书法家蔡邕受了修鸿都门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启发而创造。它笔画有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北宋黄伯思说:“取其发丝笔迹谓之白,其势若飞举者谓之飞。”今人把书画干枯笔触部分也泛称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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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皇后这个职位,对应聘者有什么要求呢?
——首先需要极高情商智商,这样才能自如操纵三千佳丽、掌控全局;其次必须要盘靓条顺,为跟皇帝产生感情、把宫斗文扭转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甜宠文做好前提准备;后,如果有一个强大娘家就再好不过了!
——那如果跟皇帝感情已经有了呢?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什么……还有,如果这个娘家过于强大、甚至已经把皇帝给压制住了呢?
——那,就是你和皇帝一场硬仗了!谁手黑心狠,谁就能笑到后……
温慕仪淡淡地看着前方,宝相庄严地下后总结:“多方混战了二十几年,*ss居然还没打完,这个游戏一定是bg了……”
重生废后翻身记 17结盟
叶才人将一杯茶递给贞婕妤,低声道:“那边传来消息,薄氏已半个时辰前上路。”
“恩。”贞婕妤神情平静,“你处理得很好,没给她后翻盘机会。”
叶才人道:“臣妾只是做好本分。”
“可惜了我这回设下好局,那般费心思,后竟还是让顾云羡给逃掉了。”贞婕妤声音有些冷,“她比起从前,当真是难对付了许多。”
没有等到叶才人回答,贞婕妤微愣,转头看她一会儿,笑了:“阿苓你怎么了?”略一思忖,“不会是薄氏事情让你有什么芥蒂吧?”
叶才人不语。
贞婕妤握住她手:“我放弃薄氏是不得已,梅园事情已经让陛下怀疑了,总要有个人出来顶罪。她又偏偏这个时候触怒了陛下,我能怎么办?”顿了顿,“但你放心,你与薄氏不同。你这么聪明,宫中资历又深,以后薄氏不了,我身边就全靠你了。”
叶才人头微低:“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荣幸。”
贞婕妤笑道:“陛下昨日还问我要什么赏赐,说是那日长乐宫我受了委屈,要补偿我。不然这样,我让陛下晋一晋你位分,就算是我送你礼物了。”
叶才人愣了愣:“臣妾不敢。”
“没什么不敢。阿苓你服侍陛下日子长,本就该有高一些位置,就算我不说,陛下也该想到了。其实从前也真不像话,薄氏明明是永嘉元年才入宫,又不似尹令仪有诞育皇子之功,竟也能踩你头上,我看了都替你不平。”
叶才人看着贞婕妤,终于露出喜悦神情:“臣妾谢娘娘提拔之恩,以后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不敢或辞!”
拿话挑拨了我和薄瑾柔,再以晋位来安抚我么?可惜我早已知道,薄氏会突然去找顾云羡麻烦是受到了你唆使,之后她一直为你隐瞒,也是因为你向她承诺会救她出来。
她就这么一直相信着你,直到你把她推上了绝路。
尹令仪第二日长乐宫晨省之后,到了顾云羡长安殿。屏退左右之后,尹令仪一反方才与顾云羡姐妹相称姿态,起身敛衽而拜,行是郑重稽首大礼:“臣妾参见娘娘,这些日子娘娘受苦了。臣妾受娘娘一番提拔,却不能救娘娘于水火,实是罪该万死!”
“繁素你这是做什么!”顾云羡忙上前扶起她,“你现身份比我要高,还是皇次子生母,可不能跪我。”
“娘娘这么说就是要折煞臣妾了。您一日为臣妾主母,就永远是臣妾主母,臣妾如何敢您面前张狂?”尹令仪固执道。
顾云羡看着她,有些感慨。
这个尹繁素是个深受儒家教化,三从四德、《女诫》《女训》背得滚瓜烂熟,为人守礼到了近乎迂腐程度。她从前便是看中了她这点,知道她绝对会恪守妾妃之德,这才着力提拔了她。她也着实争气,承宠不久就有了身孕,永嘉二年时候诞下了陛下第二个儿子。因沈淑仪所出长子早殇,所以这孩子是事实上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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