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在最后讨论各国外交承认问题时,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秦时竹拿出日本领事的照会,说,“日方要求共款2项,主要为铁路构筑权,一是四郑线二是洮昂线;顾问权;鞍山铁矿开采权;等等……”
秦时竹又拿起另一张纸:“这是俄国领事发来的照会,具体要求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是,俄国要求在黑龙江的森林开采权,龙江到洮南的铁路修筑权,同时要求我方承认俄国在蒙古的特殊利益。”
“其他各国,除德国已承认我方为交战团体,表示恪守中立外,英、法、美三国尚未表态,其中英法两国支持袁世凯,不愿承认我方,美国迟迟不表态在于等待时机,以便开出价码。”
“欺人太甚。”大家愤愤不平。
“而各国所谓之承认,均只是承认我们为交战团体而已,各国还将继续承认满清政府并保持外交关系。”
“既如此无益,都督,这些条件不答应也罢。”
“不可,不可,日本关东军磨刀霍霍,若断然拒绝,恐怕会祸起萧墙。”与会中有些人表示反对。
“诸位,卖国条约是不能签的。但据可靠情报来源,清廷拟以割让辽东半岛为代价,乞求日本出兵消灭我革命政府。”葛洪义顺势在火上浇了一勺油。
听到葛洪义的情况说明后,众人议论纷纷,个个义愤填膺。
“以清廷向来之举动,此举不象空穴来风,而且关东军频频调动,确属事实,庄河顾人宜屡屡有汇报。”秦时竹扫视了众人一眼,“我的意思,为了革命的长远利益,暂时忍气吞声,答应各国要求。”
“都督,即使答应,也不好办!你,日本要求洮南到昂昂溪,俄国要求龙江到洮南,双方线路重合,必起争端。”
“俄国只要求一条,日本要求两条,我不如两家一人一条,免得彼此心里不平衡。”秦时竹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大家,“日与俄,一丘之貉也,许谁都一样,东北北部是俄国势力范围,不如将洮龙线许给俄国,日本方面构筑四郑线。”
“日本不满怎么办?倭寇向来贪婪,这点所得恐怕不能满足其胃口。”
“外交交涉,双方自然要讨价还价,哪有只许你开价,不许我还价的道理。想要铁路线可以,但既然各国都还未承认我为合法政府,一律用新洮路模式操作。”
“如果真能以新洮路方式解决,对我主权倒也几乎毫无损害,答应他们自然无妨。”张榕支持后,“只是这鞍山铁矿权如何操作?开采权已授予了辽阳集团,即便政府允了,如何补偿辽阳方面?”
“所以政府授权给辽阳集团,然后与日本合办。”
“都督,不可!自来合办,我方屡屡吃亏,政府每年财政都要背上赤字,还是租与他人经营算了。”熊希龄对抚顺煤矿一事还心有余悸。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合办过程中,会计、主管、工程师都是出于外方,财务、管理、技术大权亦落入他人之手,中方自然只能忍气吞声地承担亏损。
“秉三休要疑虑,辽阳集团熟悉业务,精通商战,不会轻易受人愚弄。”
“都督就这么有把握?”
“那要问禹部长了,我甚至在想,就是抚顺煤矿中的官股也可以趁早转让给辽阳集团经营。”
“辽阳集团支持本省财政每年出力甚多,上次也曾施以援手,转让一事自然合情合理,只是抚顺煤矿每年官股要承担亏损近0万元,恐怕不太好办。”
“这肯定是日本人在捣鬼,用辽阳公司出面和他们斗一斗岂非更好?”禹子谟表态道,“我敢说,只要由辽阳实业接手,不仅没有亏损,而且还可以上缴税收若干。”
“如都督同意按原有官股价转让,我举双手赞同。”熊希龄不愧是个生意精,企业连年亏损,股价按原有价格转让,无非是让辽阳实业承担亏损。
“诸位,涉及自家产业,我不好表态。这样吧,由你们民主表决,通过了就可以转让,若通不过,那就维持原样。”
“我同意按秉三兄以原有股价转让的要求,但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洋,希望能宽限时日或以革命公债相抵。”禹子谟及时跟上。
在座大多是聪明人,一秦时竹这架势,再禹子谟那势在必得的样子,财政部长熊希龄又已开了绿灯,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秦时竹笑了:“各位,你们可以监督和作证,这桩交易虽然涉及于我,但我丝毫不愿以私害公。”
“都督两袖清风,公私分明,大家自然服气。”熊希龄说,“如果辽阳实业尚有余财,不妨把所有的官业都吸纳过来。实业方面,西方各国都是与民商办,唯独我国搞什么官督商办、官商合办,不伦不类,流弊丛生。”
“秉三言之有理。”秦时竹大喜过望,本来想说的话熊希龄将它说了出来,“待革命胜利后,由财政部监督,所有官业可一一折价售于民间,价格也由财政部拟定,购买过程中让辽阳实业和其他商家公平竞争,确保政府收益。”
“日方如能答应我方修改后的条款,这个协议是可以签署的。”张榕问,“都督,日方除了照会上的要求外,有无私下事项。”
“日方许诺,如能答应这些条件,可向我方提供贷款,支持财政,唯一的要求是照会条款暂且不要公开,以便引起国际纠纷。”
“贷款一事,自然大有裨益,但求无损于我主权,即可答应,不如让都督交涉时会同熊部长用条款商定。”
“东北这几个海关,一年有多少关税?”秦时竹转过头问王永江。
“海关关税向来都是单独列支,原由朝廷统一管理,不纳入地方财政范围,估计每年不下600余万。”
“如此数额,怎么开支?”
“关税主项用于偿还外债,由海关汇总后汇至总税务司处支付,关余部分才可动用。”
“既然西方各国不承认我革命政府,那我们也不承认他们与满清政府之间的借款合同,将海关税收直接留用。”
“如果真能这样,那最好不过,只是这样一来,西方各国必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承受的压力将更大。”
“都督,我倒有个好办法,既然海关控制在日本人手里,不妨再加一款,除日本方面借款外,其余所余关税交由我方支配。”
“控制在俄国手里的常关也可如此操作。”
“诸位的意思我记住了,我一定尽最大力量达成协议。”秦时竹拿起俄方照会,“现在来讨论一下俄国方面的要求吧。”
“俄与日,内容大同小异,可参照日方处理办法,酌情答复。”秘书长左雨农说,“只是承认俄国在蒙古的特殊利益的条款究竟是何居心?”
“据可靠情报,俄国勾结、唆使一部分蒙古王公,准备趁革命时期宣布独立,从我国分离出去。”葛洪义解释道,“所谓的特殊利益,大概就是指这个。”
“如此万万不可!蒙古虽然贫瘠,但好歹是我中华领土,怎能拱手相让他国?这条一定不能答应,否则我们都是民族罪人,要遭子孙后代痛骂的。”张榕一听如此阴谋,连忙表态拒绝。
“荫华的想法和我相同,**立,有伤元气,有害国本,的确不能答应。只是俄国方面没有明说,我们就干脆来个装聋作哑,加上前提条件,如‘不得损害我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倘若俄国真的居心不良,将来也有退路。”秦时竹虽然知道俄国想干什么,但在尚未成为既定事实前只能未雨绸缪。
“妙计!”众人大笑……
国势 【第037章 】 组团慰问
在政府开会之时,夏海燕率夫人团慰问了受伤将士,从太平镇回来后,她没有去吉林与周羽会合,而是留在了奉天,率夫人团慰问就是她的主意:一方面可以体现政府对革命将士的关怀,另一方面也可以唤起妇女的参政意识。夫人团的参加者主要有秦时竹的夫人沈蓉、葛洪义的夫人禹芳、何峰的夫人郭静、陆尚荣的夫人徐志萍、夏海强的夫人陈月英等人。
对夏海燕的倡议,秦时竹大为赞赏,连声说“还是海燕政治觉悟高!”说得她都不好意思。家眷们这些年也学了不少西学,思想开明了不少,但还是不敢迈出大步子,认为这样抛头露面不好,请示过各自丈夫后,得到的答复全是“该去,一切听从夏海燕指挥”,这才放心大胆地跟着来了。
在颜院长的陪同下,夏海燕领着夫人们朝住院部走去,那里全部住着在战事中受伤伤员。由于事出突然,部队直到夫人团到了后才接到了通知,联络员飞一样地跑进病房,激动地大喊:“弟兄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吉林周都督的夫人夏海燕女士率秦都督、陆师长、夏师长、葛部长、何部长等各家夫人来望大家了!”
话音未落,夫人团已到了病房,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许多伤员挣扎着抬起身子来,想各大高官的夫人长的什么模样,某人一时爬不起来,急得连忙呼叫护士扶他起来,众多的医生、护士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病床边,夏海燕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各位革命将士:你们辛苦了。为了推翻清王朝,实践伟大的共和事业、你们浴血奋战,付出了极大牺牲,我们为此感到无上骄傲!本来,秦都督、陆师长、周都督都要亲自过来望大家,但他们政务、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就委托我们来望大家,表示他们最深切的关心,他们心中也每时每刻都牵挂着你们。现在,我代表他们,跟大家说一声,谢谢你们!人民感谢你们!”
病房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许多人热泪盈眶,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夫人慰问团来望他们,听着长官对一位位夫人的介绍,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临行前,秦都督特意嘱咐我,一来让我通报有关情况,由于诸位的努力,东北三省已全部光复,建立了革命政府,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二来是好好望、慰问大家,各位夫人都带来了一些慰问品,区区薄礼,实在难以表达我们对革命将士的敬仰心情之万一;三来是部队各位长官让我转告大家,要安心养伤,养伤期间军饷照旧发放,以后还会发放抚恤金,绝不使各位为生计发愁。最后,祝你们早日恢复健康!”
下面又是雷鸣般的掌声。正巧,一个护士推着车进来要给一个伤员换纱布,夏海燕笑着说,“我虽然不能上前线杀敌立功,但为伤员服务还是力所能及的,这就让我来吧。”
颜院长赶紧劝阻:“周夫人,这就不必您亲自上阵了,还是让护士操作吧,您和诸位夫人的一片心意大家都心领了。”
“颜院长,您是不是不放心?”夏海燕调皮地反问,来这个时空之前,她是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时隔多年之后,换纱布这种小事还是可以胜任的。只见她熟练地先为自己消毒,迅速拆掉伤员的旧纱布,换上一块新纱布,然后再细致包扎起来,手法娴熟,得众人傻在那里,幸而一同前来的记者没有丧失职业敏感性,立即用相机将这个珍贵的镜头拍了下来。望着夏海燕为自己包扎伤口,那个伤员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颜院长,怎么样?”夏海燕完工了。
“很好,很好,”身边的护士赞不绝口,想不到高贵的都督夫人居然能亲自为伤员换纱布,更想不到手法如此熟练。
“都督夫人亲自为伤员换纱布,真是古今从未有过之事啊!”颜福庆大为感慨,佩服得五体投地。
“颜院长过誉了,革命将士都是我们的亲人,一定要好好照顾。”
沈蓉站在旁边,静静地着夏海燕的一举一动,崇敬之心油然而生。老实说,见医院这个场面,闻着弥漫在空气里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她的胃感觉一阵阵痉挛,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但她忍住了。起先还不无埋怨地认为夏海燕的倡议是多此一举,但在见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以后,她的心被深深震撼了——那是多么年轻的脸啊,上去仅仅比陈若愚年纪大一些,但就是这些人,为了革命而不惜流血负伤。他们的明天,可能是缺胳膊少腿,可能是伤痕累累,甚至可能要在床上过一辈子,而他们的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就要面对如此灰暗的场景,自己仅仅是来望,难道不应该吗?她不禁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有一个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伤员口渴了,含糊不清地喊着:“水,水。”沈蓉抢在了护士之前,默默地拿过水杯,将晶荧的水温柔地喂入伤员的口,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场景,伤员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其他几位夫人,在目睹了夏海燕和沈蓉的举动后,都来到伤员面前,亲切地和他们拉起了家常。郭静和徐志萍是穷苦出身,禹芳是小商人出身,对这个场面多少有些承受力,陈月英倒是大家闺秀,在目睹了沈蓉的做法后,也能放下架子。慰问过程中,他们对于自己丈夫所进行的事业的理解又多了一层。
以后人的眼光,也许觉得她们可能在作秀,但即使是作秀,在当时已需要极大的勇气。夫人团慰问伤兵的事迹通过报纸报道,特别是夏海燕为伤员包扎伤口和沈蓉喂伤员喝水的这两幅照片,引得好评如潮,东北各革命领袖的威望在同情、支持革命的民众中迅速高涨了起来……
城郊的奉天制造局里(马上就要更名为沈阳兵工厂),工人们紧张地劳动着。各地送来的旧式枪械,拆去木托后投入熔炉,准备化成钢水后重新制成新的枪管。面对战争的迫切需要,何峰提出了“一切为了前线”的口号,加班加点,抓紧生产。
为提高效率,制造局紧急雇佣、调拨了一批工人,但他们以前都没有接受过专项训练,操作还不熟练,最累、最忙的还是原先的那批熟练工人,他们飞快地装配着枪支,饿了、渴了都没功夫,全靠后面的几个土地把水和馒头送到他们嘴边。在这种高强度的生产条件下,各主要产品的产量大幅度提高,以毛瑟9式步枪为例,日生产纪录逐日刷新,第一天2杆,第二天29杆,第三天45杆,而峰值产量达到7杆。杨宇霆、韩麟春等几个一天24小时泡在车间,嗓子已喊哑了,回家休息是不能的事,连打个盹都成了一种奢侈。
这还不是军火生产的全部,辽阳集团已将所有的技术、物资、人员力量都用来生产军火,大家只有一个念头——“越多越好!”,源源不断的军火发往前线和训练营地,成为继续革命的有力保障。
虽然日理万机,袁世凯还是抽空到了京城郊外的南苑机场视察秦国镛的飞机,为对付飞艇,他绞尽脑汁,这几架飞机已是他最大和最后的希望了。
“前日所议加装大刀、铁钩之事如何?”
“回大人,经过卑职试验,大刀、铁钩似乎无能为力。”秦国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袁的脸色,只见对方的脸迅速地阴了下来,又接着说,“不过,经过试验,卑职找到了一种新武器,可用来对付飞艇。”
“什么利器?”
“一个用弹簧压缩的五爪倒钩,尾端系绳,飞速飞出后,能扎在气囊上,用力拉扯即可扯破囊皮,如此则大功告成。”
“能否演示我?”
“遵命。”秦国镛一挥小红旗,停在机场上的一架飞机就起飞了,他指着机场一角上空飘着的一个气球对老袁说,“大人请,东南角上空有一气球,高900尺,直径逾40尺,内充气体,故能漂浮空中,待会就以此气球模拟飞艇,用飞机演示。”
“倘若成功,你是首功。”袁世凯说罢,就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飞机迅速地接近了气球,坐在后座上的乘员手拿一个类似炮筒状的东西,估计就是秦国镛所说的“五爪倒钩”。大约飞到距离气球还有25米的地方,飞机开始了侧翼转向,速度收得较慢,距离更是拉近到了只有20米的地步,只见后座操作员手里动了一下,可能是按动了一个按钮,那个炮筒状的东西里飞出一个物体,由于速度实在太快,距离又远,无法从望远镜里出什么名堂。只见似乎有一根绳连在飞机和气球之间,飞机有一个外飞的速度,由于绳索和倒钩的牵扯,气球被硬生生地扯下一块来,很快便泄了气落到地面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速度又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好!”袁世凯一拍大腿,高兴地直叫,“这下可有办法对付那该死的飞艇了。前线机场明日或后日就将构筑完毕,到时你就率飞机进驻,尽早把飞艇打下来,打下一艘飞艇,我赏你们5万两银子,要是能打下5艘飞艇,我奏明摄政王给你们封爵。”老袁言犹未尽,“今日试验成功,亦有功劳,赏银万两。”
“谢大人。”秦国镛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愈发恭敬。
回去的路上,袁世凯还是兴致勃勃,对参谋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飞艇虽然厉害,总有克制之物。”
“恕卑职直言,此举成功几率极小。一来,飞艇不同气球,可以自由活动,见飞机飞来,彼可随意升降,破敌之法可能落空;其二,飞艇装有机枪,一飞机接近,必抢先开枪,飞机能否接近飞艇都尚未可知,要想击落,难上加难,故卑职不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目前只有这么个法子可以试试,前线将士每每受敌飞艇之苦,再无克制之法,只恐军心动摇。至于机枪火力,我也知生还机会极小,只希望他们能为国尽忠。”袁世凯叹了口气,“就是有去无回,也要试试啊。”
“大人远见,卑职不如。”参谋听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听凭他们尽人事了……
夏海强究竟还是没能忍住,当天晚上训练结束后,找了个借口,把陈若愚弄到自己的营帐里问话:“若愚,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参军来了?”
“夏叔叔,我积极参加革命,你不表扬我,怎么还要责备我呢?”
“表扬?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还只有7吧?怎么让你混进来的?听叔叔的话,赶紧回家念书去。”
“我确实是7,不过不是混进来的,而是秦叔叔亲口批准,我爹也同意的。”陈若愚骄傲地回答,“他们都同意了,夏叔叔你也该同意吧?”
“真是活见鬼了,你秦叔叔平时最讲原则,怎么让你这个小鬼开了后门?”夏海强嘟囔着,“就是你义父也着了魔,居然会让你来参军。”
“我求了半天我爹才答应的。”听夏海强提起“义父”两字,陈若愚想起了自己的亲身父亲,“我要为我亲爹报仇,向清军讨还血债。”
“贤侄,都是我不好,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见陈若愚那种悲愤的态度,夏海强连声骂自己昏了头,什么不好提提这个?
“训练苦不苦?能不能受得了?”
“训练很苦。但我能坚持住,秦叔叔说了,要练好本事才能上前线杀敌,不然,只能被敌人消灭。”
“那你怕不怕死?打仗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死,我当然怕。”陈若愚瞪大了眼睛,“不过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孟子说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那就说明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我觉得革命大义就比生死更重要……”
“好好!”夏海强一脸苦笑,小家伙给自己做起思想工作来了,还得再敲打敲打他,“若愚啊,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做将军,但没有一个将军不是从小兵开始,没有一个将军不是一个好兵,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我会刻苦训练,争取先做一个好兵。”
“明日开始,就是实弹打靶和投弹练习,这是打仗最重要的科目,一定要好好掌握。如果实在受不了训练的苦,跟我说一声,我送你回家,让你重新念书去,你爹、秦叔叔那里我会去解释,保管他们不会取笑你。”
“不用了,夏叔叔,我一定坚持到底。”
“有志气!从明天开始,见到我都要喊我师长或长官,我不会因为你爹的关系而照顾你。”
“遵命,夏师长。”陈若愚敬了个礼,然后就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国势 【第038章 】 你来我往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日本领事准时出现在秦时竹的都督府。
“三村先生,你来的正好,这是革命政府的正式答复,请过目。”
着上面的要求,三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阁下,这个答复与帝国政府照会上的要求有很大出入啊。细节方面暂时先不管,就是原则问题也有很多不同,您,帝国在照会上要求两条铁路线的承筑权,但贵方只同意一条,而且改成了贷款权;顾问权被限制为以个人身份担任,并且由贵方指定聘请;而且还新增了我方将海关关税直接汇解至贵方财政部门的要求。”原本温文尔雅的三村,说着说着口气就开始咄咄逼人。
秦时竹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铁路承筑权是相当敏感之话题,满清政府就因为坚持‘干线国有’才激怒了广大民众,酿成了革命风暴,贵方既以满铁公司出面,要求承筑权就更不合理,鉴于我方和满铁公司上次的良好合作,拟参照新洮路模式解决;至于条数,本来确实是两条的,但俄国方面也提出了相应要求,双方线路重合,考虑到日本方面一贯坚持国际协调,不愿引起国际纠纷,我们也无意使日本方面为难,所以就同意了俄方要求;至于顾问权什么的,全部参照国际惯例,我方丝毫没有超出。”
“倘若如此答复,贵方将很难获得帝国政府的批准,我方曾许诺的贷款可能也将被迫取消。”三村开始施展威逼利诱的手段了。
“贷款是双方自愿行为,既然贵方有实际困难,我也不好硬性要求。”秦时竹心想,贷款我是要的,不过不能表现出急不可待的神色来,“日本不行,还有别国有兴趣提供贷款。”
“哪个?”三村顿时警觉起来,“德国吗?”
“恕我无可奉告。”秦时竹用外交辞令打发后
三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不是个办法,话题一转,说道,“我们还是讨论眼前的条款吧。无论如何,必须答应帝国政府提出的两条铁路线的要求。”
“贵领事的心情我理解。但东北政府还没有和贵国之间建立外交关系,提出这样的请求是不适宜的。”秦时竹明确表示,“鉴于过去和满铁之间有过良好的合作纪录,我们还是愿意再次合作,不过只能参照新洮路模式,这是最后答复,没有商量的余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