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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影梧桐
“好!你回营去吧。”
“是!”佟麟阁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师长,抓俘虏时听他们好像谈论曹锟在折腾什么飞机,准备对付飞艇用的。”
“飞机?知道了,我会严加审讯。”陆尚荣心里一惊,老袁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不过,仔细一想,他又哑然失笑,想动飞机的脑筋?那第三突击队的王子树肯定最开心了,眼瞅着两个突击队都上了战场,就他们队一直没接到命令,把他急的不行,已请战好几回了,秦时竹以保密为由,一直没松口,现在来有用武之地了。别的不敢瞎吹,飞机可是家本领,水平绝对世界一流,老袁那几架破飞机正好给他们练练手。
“这个情况很重要,你不要再散布了,我有办法对付。”佟麟阁走后,陆尚荣问李忠勇,“这小伙子在战斗中表现怎样?”
“佟排长表现很好。冲锋时他冲在最前面,撤退时又在最后面掩护,敢打敢拼,胆大心细,少年老成,大家都很佩服,起先我也不明白师长您为什么一上来就提他做排长,现在来,师长的决策真是英明。”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拍马屁了。”陆尚荣笑着,“回去好好休息,保养设备,我估计敌人很快会反扑,我还得去提审那几个俘虏。”
天亮后,曹锟营里的损失情况也清点完毕:“昨夜敌军袭击,我军阵亡4人,受伤94人,其中重伤7人,失踪7人,估计被敌人俘虏;损失各类枪支两百余杆,营帐被烧毁9顶,铁路沿线两处阵地被摧毁……”由于革命军迫击炮的战果无法估计,毫无疑问,北洋军的损失要比佟麟阁统计的战果大得多。
“打死敌人多少?”
“现场没有敌军尸体,不过据弟兄们报告,至少打死打伤敌军0人。”
“胡说,既然打死打伤这么多敌军,现场应该有他们的尸体或伤员才对,怎么连一个也没有?”
“统制,敌人坐铁甲列车来的,可能撤退时一并带走了也说不定。”
“铁甲列车?炮兵为什么不开炮?你晓不晓得,老子差点就被炸死!”曹锟想来还后怕不已。
“统制息怒!当时黑灯瞎火的一片混乱,炮兵根本找不到射击目标,二来,炮口都是指向北边的山海关,而敌人的炮弹是从东边打过来的,临时调转不易,第三,弟兄们那时也混战在里面,贸然开炮可能会误伤自己人。”参谋一见曹锟震怒,赶紧解释。
“报,京城来电。”机要员走了进来,“特命,在山海关前线的第三镇、第二十镇及第二混成协组成第四军,由曹锟兼任统帅,统一指挥。”
“第二混成协?哪来的部队?蓝天蔚的番号不是已经撤销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第二混成协来?”
“统制,卢永祥不是抽调出去改组第二十三镇的残部了吗?这个番号估计就是他的。”
“他这么快就成军了?不是说要休整一个月才能再上战场吗?”
“还有一封密电。”机要员掏出另一张纸,“……前电已悉,同意飞机前往前线驻扎,今日下午装车北运,望妥加安顿,尽快立功……”
“好!”曹锟大喜过望,立即指示参谋,“这事由你负责办好,不许出半点纰漏,特别要加派警卫力量,不能再让革命党趁乱偷袭了。”
在沈阳的都督府里(刚改的地名),秦时竹又接见了来访的日本领事。三村掏出公文:“敝国政府授权我为全权代表与阁下签订有关协议,这是全权证书。”
“这么快?我方的答复贵国政府都接受了?”
“基本上没有问题,有个别细节敝国政府又提出了新的意见,而且不可更改,如果阁下同意,双方就可以签署协议。”
“三村先生带来了最后通牒?”秦时竹有些不悦。
“不不,秦先生,您误会了,这些新的意见是属于枝节性的,没有逼迫的意思。”三村狡辩道,“第一,这个协议属于秘密协议,不得公开;第二,第二条铁路的路线走向,敝国政府有建议权;第三,海关关税一事,敝国表示理解,但出于国际协调,我方不能有所表示,但也绝不阻挠;第四,关税方面的任何行为都不能损害敝国利益;第五,不得在旅大租界地采取任何军事行动;第六,……”
“既然说明了是秘密协议,我方表示理解,我,不如不用签订书面协议了,用君子协定岂非更好?”秦时竹微笑着说,“其他方面,我没有意见,可以照此办理。”
“感谢阁下的爽快,不过这个君子协定似乎……”
“三村先生信不过我吗?”秦时竹又提起了往事,“当年日俄战争时期,我和贵**队合作也是君子协定,我可是言出必行。”
“可在国际交往中这样处理似乎不太严肃。”
“严肃的东西并不一定能得到遵守,关键是双方守信,不然即使是白纸黑字也可以翻脸不认帐。”秦时竹诡秘地一笑,“这种协议如果传到其他国家耳朵里,恐怕要引起外交纠纷吧。”
“阁下既然如此坚持,行!”三村一咬牙答应了,不能更改是事实,但他得到内阁授权时还有一条可以便宜行事的附加条件,他也认清了形势,这个条件不答应,其他方面可能都谈崩,没必要因小失大。只是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僵持在当场。
“双方可以先将条款写下来,待领事先生过目和彼此签字后再立即烧毁,这样,既是君子协定,又是秘密协定,可谓一举两得。”葛洪义打了圆场。
“葛先生才智过人,如此甚好。”
“第一条:日本政府在此次中国革命中采取中立立场,一概不予介入,承认东北人民政府及其下属军队为交战团体,在东三省范围内,与清国政府一视同仁,同等对待;第二条:日本政府坚决反对各国介入东北事务,并保留采取其认为必要措施的权力;第三条:为感谢日本政府善意中立,待革命胜利后,东北人民政府应该向日本贷款以便修筑四郑线,具体条款当参照新洮路协定;第四条:新洮路完工后,东北人民政府若要再修建铁路,日本政府有线路建议权和贷款优先权;第五条:为促进中日合作,鞍山地区铁矿交由满铁公司和辽阳公司共同合作开采,具体合作事宜,由其商定;第六条:日本政府理解并尊重东北人民政府对于东北地区关税使用权的处理,但以不损害日本利益为限;第七条:待中国政局稳定后,东北人民政府应当聘请日本籍人士以个人身份出任顾问,日本政府应予协助;第八条:由日本正金银行出面,提供贷款,总数为500万日元;第九条:……第十条:……”
着写满协议的纸条化为灰烬后,秦、葛两人松了口气,总算把日本搞定,巩固了后方,就可以腾出手专心对付清廷了,三村也是满脸堆笑:日本的利益有了保证,并进一步确立了在东北的特殊地位。





国势 【第041章 】 以机应机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日本领事,秦时竹接到了陆尚荣的电报:“……我军夜袭敌营,抓获俘虏7名,据其供认,曹锟已在修筑机场,准备动用飞机对付我军飞艇,请批准第三突击队进驻山海关迎敌,同时调拨水泥以为机场营建所需。”
秦时竹的眉头拧了起来,“老袁为了对付我们,要准备下血本了,居然连飞机都搬来了。”
“我们目前的飞机性能世界第一,袁世凯那几架破飞机有什么能耐的,正好给王子树他们练练手。”葛洪义胸有成竹。
“来我们把袁世凯打痛了,他千方百计欲除之而后快。”秦时竹叹了口气,“我不是怕打不过北洋军,而是不想这么早暴露实力。”
“飞艇、铁甲车等已暴露得够多了,也不在乎多暴露一些。”葛洪义劝他,“再说虽然在理论上我们的飞机性能一流,但总要经受实战检验,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以后想找都找不到,你就下决心吧。”
秦时竹听从了建议:“回电,前电已悉,同意请求,先行调拨水泥500吨用于修建,未查明敌之虚实前,飞艇暂时不执行轰炸任务,以免意外。”
“干脆沈阳、锦州、新民等地都修一修吧,反正革命后也要用的。”葛洪义指出了这样做的好处,“到时候飞机就可直接转场,不需要通过铁路运输。”
“就照你说的办,具体让宁武经办。”秦时竹踌躇满志,“既然老袁要斗,咱们就陪他玩到底。”
袁世凯虽然大权在握,但他清醒地到所面临局面的复杂和棘手。战场上,表面上局势稳定,实际却危机四伏:武汉前线,虽然攻下了汉口,但武汉三镇还有两镇在革命党掌握内,南方半壁江山都不姓爱新觉罗了;山西前线,虽然李纯率部收复了主要地区,但革命党的元气未伤,仍在加紧活动,部分已进入陕西,两股力量汇聚成一股后更难扑灭;山海关前线形势最为严峻,二十三镇被击溃,其他两万大军进退不得,被牢牢牵制住,对方在占据了地形和防守优势,进攻极为不利。更要命的是,这些革命军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些先进武器,打得自己是连连吃亏,几乎招架不住。
经济上,随着东南富庶之地的独立,财政来源全部断绝,财政岌岌可危;更由于要投入巨额军费,入不敷出的窘境日甚一日,虽然尝试向外国举债,但眼下政府处在风雨飘摇中,资信全无,硬要借贷只能是付出重大代价,更容易引起民众的怒火。
装备上,三大兵工厂只有北洋机器局还掌握在清政府手里,但汉阳铁厂和弓长岭方面都停止供应原料,产量大幅度下降;向国外购买军火,一方面需要大量钱财,另一方面由于路途遥远,运输不便,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综合起来,武汉声势虽大,距离却比较遥远,一时又处于守势,不足为患;陕西、山西虽然仍不太平,但毕竟能控制住局面;唯有东北离京城最近,稍有不慎,对方就可能兵临城下,实为心腹大患。老袁在心目中已不知不觉把秦时竹摆在第一号敌人的位置上。对飞机的使用,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能在军事上取得优势。同时,他召开众谋士参加的会议,绞尽脑汁地想主意,企图能一举挽回颓势。
“大人,老这么对峙也不是办法,如此我军就丧失了主动权,敌人进可攻,退可守,我们疲于奔命,总有累垮的时候。”有参谋建议,“能否正面以大军牵制住,另派一军迂回敌后,两面夹击,山海关可一战而定。”
“正面已由第四军牵制住了,但哪里来的迂回部队?如何迂回?”
“虽然大军都已投入战场,但何宗莲的第一镇和禁卫军仍可担负迂回重任。”
“禁卫军?不可能,这样一来,京城守卫部队就没有了,就算我同意,摄政王和一帮王公大臣也不敢这么做。”袁世凯摇摇头,“第一镇是目前仅剩的机动力量了,在新招募的部队成军前,要负责填补各地窟窿,一下子投入迂回,万一其他战场吃紧我就派不出援军了。”
“可山海关老这么对峙实在于我军不利,光这几天的小打小闹,我军就被吃掉一千多,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个月,两万大军就得玩完。”
“所以我严饬曹锟保存实力,固守阵地,等到新招募的部队能用于作战时就可缓解压力了。”老袁追问,“有什么迂回办法吗?”
“迂回有两条道,一是北上绥远,经蒙古然后折向东进入奉天境内,这条路路程遥远,道路崎岖、人烟稀少、补给困难,实在是费时费力;另一是动用海军,在旅大登陆,直扑革命军背后,这条路稍微省心,但要日本方面首肯,否则无能为力。”
“前一条是下下之策,且不说大军行军如此不利,就是真能进入奉天,也处于山海关和锦州的中间,据可靠情报,蓝天蔚部就在锦州休整,到时候我军疲师面临着山海关和锦州的两面夹击,以劳击逸,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第二条也非上策,就算日本方面同意登陆,登陆后我军如果北上奉天府,必然要经过敌人重兵驻扎的辽阳,拖延时日,又将陷入不利境地。”老袁叹了口气,“对方有能人啊,在几个要紧的战略点上,如洮南、锦州、新民、辽阳都驻扎着部队,形成一个兵力,我军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钻进去的空隙。”
“那依大人的意思?”
“还是在山海关一线对峙,等飞机克制住敌人飞艇且我军新编部队成军后,再全力攻打,我就不信这个关卡攻不下来。”
“大人,卑职觉得有一些古怪”参谋又道,“山海关守军虽然占据主动和优势,但这些天一直没有动用大部队进攻,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就是秦时竹的可怕之处,他明明占据着上风,偏偏不打你,让你提心吊胆地一天天提防,若你稍有疏忽,他的重击随之而来,上一次孟恩远失利,就是因为光顾着想吃掉蓝天蔚,结果大炮被人家劫了去,背后的防御也没做好,给打得溃不成军。”袁世凯的头脑还不是一般的清醒,“据情报显示,秦时竹招募了数万部队,与南方革命党不同的是,他不是招募来就投入使用,而是让他们先接受训练。如果我猜的不错,等他们成军之日,就是他大举进攻之时。”
“大人明见,不过他既然如此谨慎,我们倒也可以松一口气。编练部队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行的,等他成军之时,我们的部队也应该成军了,到时候仍然是势均力敌。”有人想起了徐世昌派人前去东北劝说的事,“前两天徐大人派员去抚慰秦时竹,有什么回音?”
“别提了。”袁世凯想来就窝火,“明明是我们派过去的,结果反而成了人家的说客,带了一堆对方的条件回来。”
“对方提出什么条件?”首席智囊杨度灵机一动,“如果能和谈不是更好?”
“和谈?对方的条件根本就接受不了,第一,要求清帝退位;第二,要我袁世凯宣布赞成共和;第三,已没收财产全部收归东北方面所有,不得要求追回。你们说说,这种条件,让人如何答应。”袁世凯乐呵呵地说,“秦时竹说,只要我出面实现这三个条件,待将来组成全国政府,可以让我担任大统领。”
“这不是和上回黄兴的信差不多了嘛?这帮革命党,尽会说胡话,袁大人现在就是内阁总理,还要任什么大统领?”
“黄兴和秦时竹的意思又不一样,黄克强是让我反正,就地成为革命党,而秦复生是让我帮着实现革命目的,不一定要我做革命党。”袁世凯装腔作势地说,“余不愿为革命党,余之子孙也不愿为革命党。”
“秦时竹以前也不是革命党呀,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革命党了呢?”有人摇头叹息。
“此话不假,秦时竹一贯以来主张立宪,还组织了什么‘人民之友’,极力要求实现宪政,速开国会,和张謇等人倒是同路。”袁世凯脸上浮现鄙夷之色,“但摄政王不肯听我的,让他及早立宪,速开国会,就是死抱着权力不肯撒手,不然何至于现在这样不可收拾?”
“东北的独立通电我研究了一番,讲到了‘干线国有’也是原因。”杨度认真研究,可算知己知彼。
“几个亲贵大臣、年轻王爷不懂事,摄政王也跟着他们胡闹。这铁路干线事关众多绅商利益,能贸贸然收上来?”袁世凯惋惜地说,“特别象秦时竹这种人,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更是招惹不得。菊人兄当年和日本人商谈新洮路就是此人出面经办,他自己也有不少股份在里面;辽阳实业,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表面上是他丈人的产业,但真正的后台是他。菊人兄何等精明,屡次三番在我耳边提到此人是个人才,让我留心重用,我本来也有心认识认识、究竟是何许人也的念头,没想到后来就开缺回籍了。开滦收购开平的故事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吧?能硬生生地从英国人口里夺食,手法和实力不简单吧?商界都传言‘南张北周,关外辽阳’,我问辑之是否有此事,他连连摇头,说太抬举他了,他怎么敢跟辽阳实业相提并论?他何等自负之人,居然谦虚,岂不是更加印证了秦时竹实力非凡?他当革命党,完全是逼上梁山。不仅是他,张謇、汤寿潜这些有名望的宪政派现在都当了革命党,棘手的很啊。”
“听大人这么一说,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本来这人要是不当革命党,他手下那些兵马倒是能征惯战,如果为我所用对大局就太有利了。”
“先飞机队的战果吧。”




国势 【第042章 】 罐头传密
秦国镛等人按照命令入驻了山海关前线机场,曹锟亲自陪同,边走边感叹道,“秦校长,可把你们盼来了,这些天弟兄们没少吃飞艇的苦。”
“多亏了曹统制办事神速,这么快就把机场修好了,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前来助战。”
“袁大人下的命令,我能不卖力吗?再说了,也确实需要能克制飞艇的东西,秦校长,你可一定要帮兄弟的忙啊。”曹锟言语间很是恳切。
“曹大人客气了,这是兄弟份内事。”秦国镛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敌人飞艇有多少,模样有多大?”
“具体数目我不清楚,平时也就三五艘出来轰炸,那次打孟恩远时据说出动了十来艘。模样嘛,那玩意飘在空中瞅不真切,不过我估摸着总有五六间房子这么大。”
“这么多?这么大?”秦国镛等人心里有点意外,“革命党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从德国人那里搞来的。”曹锟了飞机几眼,疑惑地问,“秦校长,就这玩意能上天?我全都是木头什么的,怎么飘上去?”
“您,机头那有螺旋桨,发动机一开,螺旋桨就跟着转,到时候就有风起来,飞机就能上天了。”
“这么说来倒和风筝的道理有些象。秦校长,您别见怪,我是个粗人,洋玩意不是太精通,我琢磨着飞机这么小的个,怎么打得过飞艇?”
“空中作战,光比大小没有用,大有大的优点,小有小的好处。就拿飞机来说,速度快,转向灵活,咱们可以绕到飞艇背后,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一下子,然后转身就跑,他也追不上,只能干瞪眼着急。”
“可不能小瞧了飞艇,那上面不仅有炸弹,还装了机枪,恐怕讨不得好。”
“为了对付飞艇,咱们专门设计了利器,出发前在南苑机场做过试验,挺灵的。”秦国镛给曹锟那个伸缩性的五爪倒钩。
“艺高人胆大,秦校长要是没有两下子,袁大人也不会这么重视。”曹锟笑着说,“能不能明天就参战,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是!”秦国镛答应地很爽快,“不过打仗还是要知己知彼,我决意先去侦察一下,明白敌情再说。”
“有理,探明了敌情,到时候可以狠狠地来一下子。”曹锟突然说,“奇怪啊,今天敌人的飞艇怎么不出动了,莫非知道秦校长来了,他们听到风声不敢出动不成?”
“统制过虑了,”秦国镛指着湿漉漉的地皮说,“今天下雨,飞艇自然不会出动,就是飞机,这种天气也不适合飞行。”
“原来如此。”曹锟恍然大悟,“真要打下飞机,我在袁大人面前给你们请功。”
这雨下起来还没完没了,连着下了三天。曹锟急,秦国镛心里更急,他怕日久生变,希望早日将消息传递给东北方面。眼飞机一时出不了力,曹锟歪脑筋一动,也打起了夜袭的主意,想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幸的是,关上守军早有防备,陆尚荣在本方夜袭得手后的当天就下令埋设地雷、布置雷区、陷阱,等待敌人上钩。一连等了两天,就是没有动静,他也不急,笑着对杜金德、蒋方震他们说,“别急,曹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主动来吃苦头的。”
果然,到了第三天夜里,北洋军的夜袭队找上门来了,连路径都学陆尚荣——走铁路。为更好地麻痹和诱惑敌军,革命军更是连游动哨也不派,卖个破绽让你钻进来。北洋军的夜袭队愣头愣脑地钻进了伏击圈,带队的一开始还很得意,以为这下立大功了,谁料到这股得意劲还没消退,四周就响起爆竹般密集的枪声。被步枪、机枪、手榴弹等组成的混合火力一顿好好招呼后,又慌不择路地跑进了雷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炸得他们鬼哭狼嚎。有几个见势头不对,赶紧往回跑,又没有顺着原来进来的路,跑着跑着就落到陷阱里去了,被削尖的竹签刺得鲜血淋漓、动弹不得,最后乖乖做了俘虏。闹腾了一晚上,什么便宜都没捞到,反而白白搭上数十条性命,曹锟的沮丧劲就甭提了。
“报告师长,雨已停了,请求批准飞艇起飞。”刘翼迫不及待地请战。
“我让你负责营建飞机场,你搞好了没有?”陆尚荣转头问徐志乾。
“好了!王子树他们明天就能进驻。”他兴奋地说,“到时候天空里就更热闹了。”
“在他们没来之前,飞艇一律不得再起飞。”
“师长,为啥?俺们又不会抢他们的功劳。”刘翼挺委屈。
“不要问这么多,执行命令。”着刘翼不服气的样子,陆尚荣耐着性子告诉他,“北洋军有了飞机,咱们要小心。这不光是我的意思,秦都督在电报中也再三交代,在没有查明敌之虚实之前,飞艇不得执行轰炸任务,以免意外。”
“师长,不是我吹牛。飞机那么小的玩意,能奈何飞艇什么?撞都能把它撞下来!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打下一架来让你瞧瞧。”
“胡闹,这是命令,没什么好商量的,等明天王子树来了,让他们去对付,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可以了。”
陆尚荣心里也不明白老袁的飞机究竟能厉害到什么程度。一战中,首先是英国采用了白磷弹成为对付飞艇的有效武器,因为气囊中的氢气被击中后很容易爆炸。而如果采用氦气做气体的话,飞艇准备起来更加麻烦,浮空能力也下降的很快,应用意义就不足了。就因为这个先天缺陷,飞艇很快就退出了历史舞台,而飞机成为了天空的王者,直到有了火箭。
按常理推断,现在的飞机应该是奈何飞艇不得的,但老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让飞机对付飞机最为保险,也不着急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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