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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龙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故人如来
大炮教官刹时间哑然熄火,口水侧漏,头脑中不断回放着自己跑进浴室帮媳妇捡肥皂的画面。
风清歌再一次环视围观群众,掷地有声,“身为一名职业围观群众,也身为一名yin谋论的死忠脑残粉,我其实也是极其渴望风姐姐就是燕封大侠的。能有幸贴身围观到这种惊天的八卦,坦白的讲,我当场可以含笑九泉了。但是我们不能罔顾事情的真相只求个爽字啊,诸公,这是假高chao啊喂。”
围观群众纷纷底下惭愧的头,身为一头男人,他们确实是有理由惭愧。风清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冬二主任,“身为一头小天地强者,难道你就不能从其它角度去辨别风姐姐的身份吗?假如她真是燕封,你会发现不了她的修为境界,就算发现不了,你也总可以察觉到她侧漏出来的强大气息吧?”
冬二主任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燕封已是半步天地的境界,他若下了狠心真想隐瞒自己的修为,那除非是小天地六重天的高手亲自前来,才有可能识破他的伪装。”风清歌忍不住鄙视,“身为镇龙山之主御大先生的亲孙子,莫非您还不没到那种境界?”冬二主任小脸一白,“那个,我比较……贪玩。”
风清歌马上释然,“难怪如此……其实你也无需自责,贪玩贪吃,根本就是你的家族传统嘛,你也算是不辱家风了。”冬二主任狠狠地撇过头去,心里好想哭。风清歌没再鸟他,而是牵起了风五娘的玉手,“说心里话,其实我也很希望姐姐你是燕封,而不是那个老枪把子……唉,燕封毕竟是大侠。”
风五娘的眸中瞬间积盈着泪花,“我自知恶贯满盈,如今一心也就只想求个解脱。”
风清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握紧她那冰凉的小手,环视众人,“诸位,其实风姐姐不论是老枪把子也好,是燕封大侠也好,你们最终也还是要将她送去镇龙山的,白虎境内对风姐姐如今已是险恶之地,多待一刻便有一刻的风险,既然你们等的那个人没来,那不如就趁早送她去见老爷子吧?”
冬二主任伙同镇龙山一系同伙齐齐摇头,“不妥不妥。”风清歌当下便郁闷了,“有何不妥?”冬二主任很慎重地答道,“贵姐若是老枪把子,那就只能搭乘镇龙山的普通舱上路,至少得花三十六个时辰才能抵达目的的,但若贵姐是燕封便不同了,在下马上就可以调度来一辆私人飞碟,直达快递。”
风清歌忍不住张大了小嘴,久久呆住,艰难平息,“说的也是。”
现在是轮到风五娘张大了小嘴,久久呆住。她确实是很有理由难以理解。这很正常,风清歌这帮镇龙山人的三观逻辑真的是比较实诚。可惜风五娘身为当事人,却是无法改变什么。还好风清歌很快便对她提议了,“风姐姐,要不你先承认自己是燕封大侠,等到了镇龙山再当着大家的面揭发自己?”
风五娘再一次地愣住了,她完全就是理解不了风清歌的逻辑,“我为什么要先承认自己是燕封?”风清歌使劲地比划着爪子,“承认自己是大侠就能乘坐私人飞碟了啊,知道什么是私人飞碟吗,啧啧,那可是仙家法宝啊,里头金碧辉煌舒服惬意不说,免费吃喝管饱也不说,还有优质空姐贴身服务啊喂。”
冬二主任很及时地插嘴进来,指着自己,严肃纠正,“准确的说,贴身服务的是俊俏空爷。”
风清歌鸟都没鸟他一眼,只是期盼地看着风五娘。风五娘的柳眉在抽搐,“如今我都落魄到这等田地了,又怎会在乎旅程是否舒适惬意,实不相瞒诸位,小女子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多待一刻便浑身发抖。”风清歌扼腕叹息,“姐姐你真想去挤那普通舱?”风五娘非常肯定,“我很乐意。”
冬二主任又很及时地插嘴进来,温馨提示,“先不说那普通舱又挤又抖又慢又不舒服,就说那随同人员吧,总之我是不可能随同保护你去的,如您所知,我这身娇肉贵又很有地位的人,实在是很难也很不好意思去挤那普通舱。”风五娘抽搐着嘴角,终于忍不住问道,“您若不去,那会是谁去?”
冬二主任幽幽捏起兰花指,朝大炮教官那边一戳,无声胜有声。大炮教官刹时间就忍不住拍案而起了。但风五娘却陡然款款望向他,手抚酥胸,轻呼一口气,语带羞涩,“汉子才有安全感,我好喜欢。”大炮教官刹时间就抖擞起了胸毛,得意洋洋地盯着冬二主任,然后扫视全场,嘴中哼唧。
风清歌艰难压抑下内心的吐槽愿望,站了起来,郑重建议,“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便在这时,柳叶教官栖身的那个窗口外头,陡然就冉冉生长出了一个树杈,这树杈的枝干有婴儿的拳头那么粗,又长又硬,通体乌黑油亮,由两树藤交叉缠绕而成,仿佛麻花辫子,上头还稀稀疏疏地点缀着一些青翠枝叶,乍眼看去,这株凌乱又挺拔的树杈,仿佛是经过一晚上的雨打风吹去。
窗外的树杈很野蛮地在生长,很快就高过了窗顶,并冉冉着往上攀爬。柳飘飘教官率先注意到窗外的动静,于是他便像见鬼似的,飞一般逃远。他的动静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所有人都忍不住望向窗外,然后张大着嘴巴,很被动地看到了一张饱经岁月摧残践踏过的老脸,狠狠地出现在眼前。
天可怜见,冬二主任久等不来的贵客总算是来的,这名贵客当然自然以及活该就是神女婆婆了。
神女婆婆头顶着残花败柳般的冲天树杈辫,极艰难地,才用极优雅的身段从窗外爬了起来。过程中,为了维护四海镇第一名媛的范儿,她甚至不惜将头顶的冲天辫给掰弯折叠起来。所以等到落地之后,她老人家第一时间便忙着将冲天辫给重新撸直撸硬。天可怜见,天花板够高,这才没被她捅穿。
面对贵客,围观群众饱含着滚烫的泪水,深深呼唤,“呜呼哀哉您可总算来了。”
神女婆婆一边忙着撸冲天辫,一边忍不住有些尴尬,“哀家来晚了,没耽误诸公高chao吧?”
围观群众纷纷对天发誓,“您老人家没来,小的们哪里敢高chao啊?”
神女婆婆撸辫叹息,深以为然,“说的也是。”





镇龙纪 第782章 神女无恙,婆婆爬窗
三更半夜,神女驾到,哦不,神女婆婆驾到。这事儿并不惊天,只是有点捅天。
当伸手不见中指的窗外惊现一张老脸,风清歌下意识就想惊叫,他以为见鬼了。还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地看到老鬼头顶上的冲天辫,所以他风一般地便捂住了嘴,扼杀了喷薄yu出的冲动,险之又险地将自己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这种比喻一点都不过分,得罪过神女婆婆的人都懂。
不过可惜,神女婆婆在爬窗的百忙之中,还是抽空撇过一缕冰凉的目光,虎摸在风清歌的脸上。
风清歌虽然及时压抑了内心的冲动,但小脸还是被惊吓得煞白,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却忘了抹上胭脂,形同女鬼。剧烈的震惊,导致他没能抢在第一时间便对神女婆婆例行谄媚。这无疑是他今夜犯下的第二个大错。大错一二连着铸成,又导致他没能飞快地放下捂嘴的爪子,于是大错再成。
意识到罪无可赦,风清歌很快就冷汗湿背,膝盖一软,跌坐在凳上。于是乎,他又错过和神女婆婆哈拉打屁的良机,赤条条地显露出他对老人家的无礼和无视……眼见某人如此赤诚,神女婆婆终于是嘴角狞笑,一边抖擞地撸起冲天辫,一边悠悠地朝风清歌走去。两旁的围观群众自动让出康庄大道。
杀气扑面,如钝刀刮骨,风清歌见鬼一样跳了起来,又忽然饿狗一般扑到凳上,泼妇一般朝凳上吐口水,乩童一般拿衣袖狂擦,擦得凳面清晰如镜,之后这才淑女一般地亭亭玉立,贵妃一般地朝神女婆婆欠身行礼,伸手请坐。神女婆婆于是不禁欣慰,对他点了点头,头顶的冲天辫随即不慎砸落。
天诛到底是来了。风清歌煞白着小脸,凄惨地闭上两眼,不敢躲。然而,没有意料之中的五雷轰顶,也没有意料之中的牛头马面,相反,他很快就又睁开双眼,因为他居然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不禁令人尴尬的声音,咔嚓一声响,仿佛是有谁掰折了树枝。房中没有树枝,有的只是宛如树枝的冲天辫。
天可怜见,神女婆婆一点头,直接就将头顶的冲天辫给点弯,直线于是成了直角。
现场没有任何人敢笑,只是个个的眼角嘴角鬓角……都抽搐得厉害,如同得轻微羊癫疯。风清歌也不敢笑,更不敢抽搐,他简直想死。忍而不she,易得内伤。面对着眼前的盛况,风清歌直接内伤到老血盈胸,但他偏偏却又得强忍着。他如今的情况,就像是一个尿急的太监正伺候在皇上身边走不得。
神女婆婆到底是有四海镇第一名媛的范儿,辫子弯于眼前,她面不改se,很是淡定地举手便扶,想要拨乱反正。可惜,当她扶正放手,冲天辫却还是软软地弯下腰,很有鞠躬尽瘁的名相范儿。神女婆婆气定神闲地又试了几次,冲天辫鞠躬尽瘁依然,于是她只能无奈放弃,然后转身,拂袖,坐下。
神女婆婆一转身,风清歌的嘴角刹时间就如起乩一般地抽搐,连带着全身瑟瑟发抖,形同抽风。便在这时,一阵棍风夹杂着清风明月残花败柳朝他当空砸下,吧唧一声,正中他脑门瓜。原来是神女婆婆嫌冲天辫弯垂在前面碍眼,所以便伸手把它朝后一掰,于是长辫朝后划出一道半月,砸中某人。
吧唧一声过后,现场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声,围观群众个个低头看脚尖,都当没看见。
当头棒喝,七荤八素的风清歌眼冒金星,摇摇yu坠。但坚强顽强好强的他,咬着牙没敢呻吟出声,也没敢饱含热泪,好像那一辫子其实是抽在别人脸上。略带愁眉的神女婆婆,似乎仍旧沉浸在折辫的悲恸中,不时摇头轻叹。于是她脑后的半截弯辫随之挥动,正对着风清歌的小脸,左右开弓抽过去。
&nbs风变成浪chao,他下意识便抱头鼠窜,一个脚步就冲到她老人家的手边,小宫女般地蹲好,然后怯生生温馨建议,“太后您这无双至尊辫子看来是受伤骨折了,奴家这里有几瓶跌打疗伤神油,不如……”
神女婆婆耷拉着愁眉,眼角缓缓朝风清歌一撇,“不如就别拿出来献丑。”风清歌当场啜泣,深感圣眷远去,身如浮萍。神女婆婆悠悠转头看他的小可怜样,大发慈悲,“去给哀家拎一桶浆糊来。”风清歌马上就没反应过来。神女婆婆眼珠子一瞪,于是他刹时间就反应了,见鬼一般便冲出门外。
不算很快的很快,风清歌化身为一头勤劳朴素的小宫女,撸起袖口便拎来一桶热腾腾的浆糊,腰带上还悬挂着制式不一,大小不同的刷子和毛笔,看模样显然是深刻领会了太后的玉旨。神女婆婆欣慰抚摸着冲天辫,吩咐道,“刷的时候记得要竖着往上刷,可千万别横着刷,这样容易令秀发劈叉。”
风清歌卖力地搅和着浆糊,胸有成竹,“婆婆放心,村里每次烤肉盛典都是由我负责刷油的。”
当奇葩对上了奇葩,围观群众直接就是又一口老血没敢喷出来。他们只能当自己是聋子,规矩做好,默不吭声,没人敢斜刺里拍马插嘴,扰了这对奇葩的好事。身为外人的风五娘也是福至心灵,默默袖手旁观。此时此刻,不论她是老枪把子还是燕封大侠,想必都会感叹江湖之大,竟是处处有奇葩。
为了弥补之前错失的礼数,风清歌一边以最优雅的风姿,手握狼牙棒在浆糊桶中卖力搅合,一边以最诚挚的轻易,轻启朱唇,细细问候着神女婆婆在此趟旅途中的点滴感悟,“婆婆辛苦了,婆婆刚才是打哪来的?”神女婆婆煽动着鼻翼,闻着热热的浆糊香,幸福得半眯起老眼,“哀家打从东边来。”
面对推搪,风清歌略表遗憾,手中不敢懈怠,以太极气劲将一桶浆糊搅合得如星云般旋转,双眸微撇,见鬼一般地打量了神女婆婆的仪表仪态,忍不住再问,“婆婆为何衣衫凌乱仿佛匆忙起床?”他怯弱着没敢说抓jian在床。神女婆婆低头瞄了一眼衣衫,双颊桃红,“哀家刚翻完牌便急着赶过来……”
围观群众顿时鸦雀无声,眼角挂起蜘蛛网,一对眼睛只敢看着脚底窗外天花板,就是不敢看某人。
风清歌一点都没惊讶。他早知道神女婆婆有如此美好的嗜好。他一丝不挂,哦不,一丝不苟地搅合着香香热热的一桶浆糊,好奇的问,“婆婆此趟花费不菲吧,这chun风大院挺贵的。”神女婆婆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绣花鞋前默默破了个小洞,洞中有红指甲的光芒隐现,“哀家压根儿就没花半分钱。”
围观群众集体沉默着嗤之以鼻。风清歌没有鄙视,只有吃惊,“难道此趟竟是婆婆被翻了牌?”神女婆婆神采飞扬,语气矜持,“其实哀家也没赚到半分钱。”风清歌很是不理解,“婆婆身经百战,想来他们自然是无须封红包给您的。”神女婆婆含羞得像是一个处女,“其实此趟都是你情我愿。”
<风大院的联欢大会?”神女婆婆很有情调地摇摆着脚丫,鲜红的脚趾甲大大方方地探出鞋前的那个破洞,灯光映下,闪着猩红妖娆的光,“准确的说,那是一场是以颂扬后现代主义jing神的艺术联欢大会,哀家身为四海镇第一名媛,自然是要去的。”
一小撮秀发咻的一声,便在风清歌的头顶上倒竖而起。他想到了那是什么的一场艺术狂欢盛典,只是无法相信,“婆婆您说的该不会是,是chun风大院西厢的那场海陆空无遮拦的联谊大会吧?”神女婆婆猛地眯起老眼,爪子往大腿一拍,“可不就是那场只有全身脱光光才能参加的后现代狂欢大会。”
围观群众集体倒抽了好大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自己冻成冰棍,显然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大会。
风清歌更是震惊,几乎就被震撼得一头栽进浆糊桶中,“可是,那后现代狂欢大会的门票很是不菲啊,您刚才说您压根就没花半毛钱,这里头究竟是有什么天大的内幕?”神女婆婆摇摆着全身,如同飘摇的水草,得意得不知该如何形容,“你不知道了吧,那神圣的地方对女士而言是免门票的。”
合情合理,绝对是合情合理,全身脱光光才能参加的联谊狂欢会,女士自然就是得免票。但风清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婆婆您应该就是花了好大一顿功夫才证明您是女士的吧?”神女婆婆的脸上满布了冰渣渣,掷地有声,“身为四海镇的名媛,哀家需要证明吗,哀家衣服都不用脱就进去了。”
围观群众一时恍然,又很快顿悟,心想老妖jing果然是躲过门禁,偷偷溜进去的。
风清歌也很快就想到了,理解了,好奇了,“那进去之后您都还一直穿衣服吗,这扎眼的很。”神女婆婆气定神闲,“不穿着衣服,试问又要如何伪装成一颗青翠的小树,哀家总不是把绿漆涂在娇嫩的肌肤上吧?”风清歌伙同着围观群众这才终于恍然大悟,“敢情您老人家进去就是义务做背景的。”
神女婆婆老脸一沉,“哀家像是死跑龙套的人吗,哀家分明就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和广大的人民群众打成一片。”风清歌完全理解,深表敬意,又止不住的好奇,“那会上有很多人扑倒您这颗小树苗吗?”神女婆婆老脸一红,“其实也谈不上很多,但也不少,哀家见到帅哥便伸出树根硬绊。”
风清歌艳羡不已,“所以,那些脱光光白花花的帅哥便如此主动地,纷纷扑倒在您的娇躯上,您没闪到柳腰吧?”神女婆婆老脸一痛,“本来是没有的,但有次不慎绊倒了一头如大山巍峨般的汉子,所以哀家现在这柳腰确实是有隐隐作痛,但不碍事。”风清歌表示沉痛哀悼,“婆婆您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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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龙纪 第783章 土法秘技,一桶浆糊
夜半星光淡淡,凉风微送,鼓荡着房中的浆糊热香,却散发不出门外。
风清歌搅合着桶里的浆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神女婆婆吹水扯蛋,话题荒诞,对答神经,答非所问,问非所答。但冬二主任他们却耐心的很,持足礼数,绝不打扰半句,甚至还洗耳恭听,似乎早已忘记房中正端坐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风五娘心中着急,脸上却娴静温柔,仿佛也忘记自己身上的秘密。
吹水扯淡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但风清歌这次却有。在意识到风五娘可能是老枪把子,甚至还可能是燕封大侠之后,他便配合着冬二主任一帮人,见缝插针地吹水扯淡,缓解气氛,稀释敌意,顺便也帮着场中双方拖延时间,免得忽然撕破脸。于理,他偏帮镇龙山这边,于情,他偏袒风五娘这边。
如此这般小儿行事,风清歌多少也有些逃避的成分在心头。今夜的局面确实是他不想看到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风清歌对风五娘有着发自肺腑的好感,仿佛她真是自己的姐。风五娘多少也是如此,至少她和风清歌的接触都没有掺杂半点心机在里头。这本不符合她之前的心xing,但她忍不住出乎真心,便把风清歌当做自己的小妹对待。这种变化,或许就是和她最近的巨大变故有关。
但这种姐妹之间的纯真感情,在今夜却对双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困扰。特别就是风清歌。在他知道风五娘是老枪把子之后,他慌了手脚,他绝难相信她就是那个万恶的金玉帮帮主,所以在知道老枪把子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之后,他轻松了下来,他相信她应该没用老枪把子的名头做过太坏的事。
然而,在意识到风五娘还极可能是燕封大侠之后,这当场就让风清歌再度手足无措。因为这个秘密对江湖而言,确实是具足震撼力。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风五娘真是燕封大侠,那么便意味着,白虎城中真的是在酝酿着天大的yin谋。哪怕燕封只是因为个人恩怨而逃的,这也足以震惊整半座江湖。
江湖中谁都知道燕封和白虎王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那如今他是为何而逃,是得罪了白虎王,还是得罪了城中的哪位实力人物?亦或是说,他之所以不得不逃,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那这个秘密是事关白虎王,还是事关哪位实力人物?但燕封身为天下堂大坐馆,除了虎王,他何必怕谁。
所以他得罪的或是发现的秘密,都只可能是与白虎神王有关而已。江湖公认四大城主是武道最强,其实又以白虎神王为翘首,堪称武道第一。试问白虎城中又有谁会蠢到去得罪这尊王者,简单推理,直接分析,便能发现,燕封他极可能是不慎发现了白虎神王的什么秘密,以至于不得不仓惶潜逃。
似白虎神王这般大人物,他身上若有秘密,那这个秘密便绝无可能是关于他个人身世经历的,只可能是与整个白虎城有关,甚至与整个江湖乃至全天下都有关。若非如此,白虎城也不会不惜人力物力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燕封擒住。能让白虎城这样不惜成本的追捕,除了白虎神王还会有谁?
所以当冬二主任他们意识到风五娘可能是燕封之后,便不得不按兵不动,暗自调查。
让风清歌伪装卧底,冬二一行人本来只是想顺藤摸瓜,浑水摸鱼,捣毁金玉帮而已,谁知过程中却无意发现了燕封的踪迹,对他们而言,这不知是捡到一个宝,还是捡到了一枚炸弹?彼时,黑龙先生很肯定这是一枚炸弹,大家最好就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金玉帮也别查就算了。他无疑是个老江湖。
老江湖都很世故圆滑,善于妥协隐忍,也都很惜命。若非如此,他们绝难熬到“老”这个字。
但冬二主任却秉持着和黑龙先生相反的意见,他认为是捡到了一个宝。他的实际年龄其实比黑龙先生还大,黑龙先生若够格称作老江湖,那他便更有资格。他当然很清楚,调查燕封等于就是在调查白虎王,调查他便等于是得罪他。得罪白虎王会有什么后果,在白虎境内得罪他,又会有什么后果?
冬二主任其实比黑龙先生还惜命,但他身上却是有着镇龙山之主的直系血脉在流淌。江湖都说镇龙山之主是世间站得最高的那个人。冬二主任的修为境界纵使差强人意,也没人敢说他站得不高。站得高,望得远。所以,得罪白虎王虽然是一件很嫌命长的活儿,但冬二主任却跃跃yu试着虎口拔牙。
带头大哥拍板了,黑龙先生于是只好顺从。他不是对冬二主任有信心,而是对御大先生有信心。
于是他们便想压下金玉帮这事,兵分两路,分头调查。冬二主任有镇龙山的背景,黑龙先生有杀手集团的背景,一个是桃李满天下,一个是根深入九渊,燕封的消息虽然被白虎城封锁得滴水不漏,但草蛇灰线总是有迹可循,于是他们很快查到了一些线索。最终得出的结论,自然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来燕封真的没死,只是销声匿迹而已,白虎城正布下天罗地网要追捕他。冬二主任和黑龙先生联手调查到这里,便再也无法探究更深。他们不明白燕封为何要逃,只知道他得罪了绝不该被得罪的白虎王。据说他们之间还曾交手过,胜负很显然,燕封大败一场,还留下了本命法宝万王之棍。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冬二主任和黑龙先生于是锁定风五娘,认为她应该就是燕封本尊。只是认为而已,他们还无法肯定,因为这个推论中存在着一个天大的破绽。他们很笃定燕封是个男人,但他们也笃定风五娘是个女人。男人不是女人,所以,燕封不是风五娘。除非,他现在已从男人变为女人。
一个真正的男人有没有可能变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这当然不可能,除非是老天爷亲自出手。
众生如蚁,老天爷不可能纡尊降贵,亲自出手,所以男人只能变成太监,或是人妖。若是这个人妖对自己够心狠手辣,敢作大牺牲,其实也不是没可能无限趋近于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江湖中确实就是有成功的案例,而且还出名,没错就是那个东方不败。但他有真正的葵花宝典,燕封有吗?
传说只是传说而已,不足以为信。于是冬二主任只能拉下脸面求教于神女婆婆。神女婆婆无疑就是整形界最接近于传说的那位。可惜她老人家很忙,忙着打包去镇龙山履职,忙着憧憬未来的美好时光,想想那漫山遍野的美男子争着要在她的面前脱裤子,神女婆婆便忙到连拖地板的时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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