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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种师道当机立断,沿着黄河,清扫西夏残敌,即刻增援灵州。
如此一来,梁乙埋有些绝望了!
回师的路上,听闻韦州陷落,梁乙埋长叹一声,再也没有反攻灵州的可能了。刘昌祚的中路军必定会及时赶到灵州,在自己反攻之前做好准备。
虽然自己手中有十几万兵马,可想要在短时间内攻陷灵州,也不是容易事。
最重要的是,黄河东岸几乎全部落入宋军手中,他们可以调集大量的增援军队。而自己和这十多万大军,却毫无退路可言。
一旦不能快速攻陷灵州,势必会被拖死,最终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撤吧!
为今之计,只有返回河西,再做图谋。到时候趁着宋军立足不稳,反攻也是有可能的。这十几万大军的便是本钱,这个时候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有生力量。
只是从盐州到黄河还有好远的路,途中很可能会遭遇宋军的袭击和拦截。就连横山羌人也不断前来骚扰,情况十分糟糕。
应理和鸣沙两座沿河城池被攻克,种师道所部沿河北上,听到如此消息。梁乙埋知道,想要渡河西归的希望已经不大了。
更糟糕的是天气越来越冷,途中经过的河流已经逐渐结冰了。等他赶到黄河岸边时,说不定已经冰封了。不到寒冬腊月,想要踏冰而行,基本上没有可能。
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借道河朔与河套!
虽然都在辽国掌控之下,但梁乙埋觉得,并非没有可能。西夏遭遇了自李继迁时代,最惨重的失败,国势衰微,甚至有亡国的端倪。
西夏灭亡了,对辽国有什么好处?宋朝一旦夺取西北之地,辽国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听闻辽国因为东部的女真、室韦和高丽的纠缠,暂时脱不开身。此刻向他们求援,未必能出兵帮助西夏。但若只是借道经过,保存权力,牵制宋军,相信辽国人是不会反对的。
毕竟此时的西夏完全没有对辽国不利的可能,保全实力之后,还能牵制宋朝,为辽国赢得时间。相信,辽国人会乐意看到这样的景象。
梁乙埋立即派人前去联系辽军在西部的守军,争取早日借道。如今待在这里一日,便有一日的危险,必须趁着宋军拦截之前逃离。
唉!曾几何时,西夏竟然落得如此局面,梁乙埋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壁江山已经丢掉了,虽说核心的根基之地还在,可要说起反攻……
若是以往,梁乙埋有信心卷土重来。可是如今,面对的敌人是赵昭,心里便有些忐忑。反攻未必有希望,弄不好,西夏有可能还有亡国之祸。
为今之计,单凭西夏自身实力,已经抵挡不住宋军的强大兵锋了,只能求助外援了!
梁乙埋的目光落向东北方向,若是能求得辽国相助,或许还有转机,否则怕是——当真会有亡国之祸了!(未完待续。。)





宋王 第六五一章 烈士英魂
随着刘昌祚进驻灵州,种师道也随后赶到,赵昭终于松了一口气。
灵州之战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战果是保住了!
说实话,两万人突袭灵州,风险不是一般的大。梁乙埋如果没有抽调更多人离开,野力呼若是没有被伍黑灌醉,羌人若没有及时打开城门……
一系列的环节,要是有一个地方出现疏漏,结果可能都会全然不同。
风险很大,好在是成功了,援兵也及时赶到。
否则梁乙埋必然会率领大军反攻,夺取灵州的,自己手中兵力不足,在当地有没什么基础,想要抵抗当真不容易。
幸好韦州西夏守军惊慌失措,仓促逃离,自己才能有机会稳住阵脚。
灵州只是一座城,可因为位置重要,便关乎到整个战局。
其实,单纯而言,即便是灵州陷落,对西夏的整体战线而言,事实上的影响未必有那么严重。
关键是先声夺人,对士兵心理上造成的打击,可以瞬间击溃军心。
再者,兴庆府的党项贵族肯定也会抱怨,甚至惊惧,所有的压力都会加诸到梁乙埋身上去,军心不稳,勇气尽失,西夏大军必乱。
整个黄河东岸的土地已经落入宋军手中,当务之急便是拦截梁乙埋,以及他带来的十几万大军。
若是能将之消灭,对西夏而言绝对是个沉重打击,比丢掉半壁江山更为严重。
可惜事与愿违,斥候探查的消息送来时,梁乙埋已经率领大军经过河朔草原,进入辽国势力范围。
辽国在黄河几字南岸的河清军,以及河套附近的天德军都开始有所动作。金肃州和宁边州两地也颇为不宁,辽国探马频频出没。毫无疑问,这是为了掩护西夏人逃走。
大宋祭拜西夏,这是辽国人不想看到的局面。他们更不想看到宋朝失去西夏这个有力的牵制。插手是必然的。
或许目前还不会直接动兵,但是借道。保护西夏残余力量返回,还是可以的。
有辽国参与,事情就比较复杂了。西夏人擦着宋、辽、西夏三国的边界线撤退,有时候明明就在大宋境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追击不得。
黄河几字处的宁/夏平原,河套与河朔草原战略意义重大。赵昭也确实有心将其全部纳入掌控。
奈何此地情况复杂,宋、辽、西夏各自占据一块,错综复杂。继续打击西夏是没问题,可辽国部分却不可轻动。理智告诉他。眼下还不能与契丹人惹急了。
此刻,辽国若是插手进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也罢,也是梁乙埋气数未尽。只能先放他一条生路了。
仔细想想,他毕竟有十几万大军,凭借自己手中的兵力,想要将其剿灭并非易事。即便是获胜,也必然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当务之急。保有战果,稳定西北局势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已经进驻灵州,却不代表绝对的占领,如此重要的城池,西夏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寒冷已经来临,黄河封冻之后,灵州与兴庆府之间,已经不存在天堑,西夏人很可能会踏冰渡河,卷土重来。
所以,想要牢牢掌控灵州,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有将领建议,如今可以以灵州为桥头堡,趁着冬季黄河封冻,直接进攻兴庆府。
灭亡西夏,赵昭何尝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一口想要吃个胖子是不可能的,几个月的战事,将士们已经十分疲惫,占领黄河以东已经不错了。
新纳入版图的土地都是西夏旧地,不稳定因素有很多,彻底安定,消化战果是需要时间的。仓促之间,继续远征,绝非明智之举。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夏即便是失了半壁江山,实力也仍然不可小觑。
何况,西北战事暂停,汴京的赵顼会有什么想法呢?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这些都还不知道呢!
不过,西夏那边估计也不安生,梁乙埋吃了这样大的败仗,一直与他不对付的那些党项贵族又会作何感想呢?
但愿西夏人自己闹腾起来,那样一来,灵州的压力会小很多。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情况会好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还得要小心提防。
是以,赵昭命令刘昌祚率领八万大军驻扎灵州。
西夏人大举反扑,灵州必定首当其冲,只要守住了灵州,其他城池就安然无恙。西夏是绝对不敢轻敌冒进,深入大宋腹地的。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心,可以说是千头万绪!
新纳入许多的州县,需要兵力驻守不说,还需要官员前来治理。赵昭立即给长安秦王府下令,从西北各地抽调能干地方官前来主持政务。
归化各地百姓,恢复秩序,十分重要。此事必须要快,否则消息一旦传到汴京,赵顼就有借口插手了。西北是自家花园,栽什么花,种什么草,只能由自己说了算。
幸运的是伍黑归附的带动作用,再加上西夏撤离,宋军接管西北。横山诸羌都很识时务,及时投效大宋,对秦王的诏命言听计从。有了他们的配合,稳定各地秩序就快了许多。
几天时间里,赵昭忙的焦头烂额,总算是大概安排妥当了。直到此时,他才有功夫回过神来,统计此番战事的伤亡情况,以及询问东路军的战况。
“李承,让折克行与种谔立即报告东路军战况!”赵昭略微沉吟,吩咐道:“还有,把王中正和刘仁轨给我绑了,现在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距离远,赵昭尚不知王中正与刘仁轨死讯,以及东路军战况)
很快消息报上来,王中正与刘仁轨已经被西夏人斩杀,连同带来的将士,全军覆没在鹅指谷。
赵昭冷笑,如此可恶的草包,死在西夏人手中算是便宜他们了。不过也好,省得自己动手,和赵顼直接起冲突。说起来,似乎还要感谢西夏人,帮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可惜听到下一条消息后,赵昭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种咏所部被困神堆驿,几番突围未果,最终全军覆没,种咏老将军——战死沙场!
看到这里,赵昭缓缓闭上眼睛,心里莫名的颤动。
老将军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脑海中,时至今日,赵昭依旧记得,当初被李复圭冤枉,第一次在狱中见到种咏时的情景。
一位坚韧勇武的老将军,忠勇可嘉,乐观开朗,逃过李复圭的构陷,终究没有逃过军人马革裹尸的宿命。
而种咏之所以战死神堆驿,就是为了营救该死的王中正。哪怕这个草包已经死了,赵昭依旧恨的咬牙切齿。
本来还想着,既然死了,就给他留最后的体面,也算是照顾赵顼的面子。但此时此刻,赵昭决定,一定要将其丑恶行径公之于众,否则会对不起种咏老将军在天之灵。哪怕拼着与赵顼正面冲突,也必须要这么做,否则会于心难安的!
因为他知道,种咏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救援大宋袍泽。也是为了替自己分忧,避免给赵昭落下口实,结果因此搭上了性命。赵昭心里既是感动,又有几分内疚。
不只是种咏,陪他一起长眠地下的还有四万西军将士。
东路军作为诱饵,吸引了梁乙埋十多万大军的围攻与追击,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种谔带出去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折克行在银州也伤亡惨重。
东路军最初有六万人,后来又从延州一带抽调兵马,再加上运送粮草的民夫。直接战死的有四五万人,侥幸活下来的将士,鲜有不曾受伤的。
讨伐西夏第一战是胜利了,却也是惨胜!
一将功成万骨枯,果然一点都不假。
此战下来,西军减员也颇多,战死沙场的加上受伤残疾的士兵至少有七八万人。难怪说西北之地多寡妇,男子寿命不长,都是战争残害的缘故啊!
赵昭感慨良久,沉声道:“厚葬种咏将军,本王亲自前往青涧城吊唁!收集阵亡将士尸骨,妥善安葬,然后登记他们的姓名,镌刻在大雁塔下的英雄纪念墙上。
还有,抚恤阵亡将士家人,王府出一份。然后上报枢密院,让三司那边拿钱出来,不能让家眷失了亲人,生活还没着落,更不能让烈士英魂不安!”
“是!”李承一一记下,迟疑道:“殿下,其他的都好办,只是这抚恤金,赵顼愿意拿钱吗?”
“不愿意也得拿!”赵昭怒道:“将王中正的行为广而告之,传扬种咏将军勇武事迹,声势大造,用舆论来逼迫赵顼出钱的。他若是不给,哼哼,本王要他好看!”
“是!”
李承知道,秦王此刻正在气头上,故而也不敢多说什么。
赵昭沉吟片刻道:“调赵元凯前来驻守鸣沙,让种师道回青涧城去奔丧,稍后安排一下,本王直接去青涧城!”
“是,殿下还有什么吩咐?”李承小心询问。
“让苏辙北上,安抚横山羌,此番西军减员不少,虽然本王无意,却也不得不征兵!”
李承点头道:“好的,属下马上安排!”




宋王 第六五二章 急怒攻心
汴京皇宫,垂拱殿!
赵顼胸口剧烈起伏,神『色』凝重,呼吸也越发的粗重,拿着奏疏的手也忍不住开始颤抖。显然,有强硬的情绪波动!
片刻之后,赵顼大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奏疏扔了出去。随即又是大手一挥,御案上的奏疏笔墨全都飞了出去。批阅奏疏的朱笔竟直接砸在一个新来的内侍小海脸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印记。
殿中内侍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谁都知道,此时此刻,官家一定处在暴怒之中。
这几年,官家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经常会大发雷霆。一个不小心,若是触了眉头,没有好下场。
今日的情况比往日发作的更厉害,官家肯定是遇到什么非常愤慨之事,才会这般龙颜大怒的。
小海是垂拱殿内侍之一,前来当差的时间并不长,却已经『摸』准了官家发怒的脾气。是以,即便是朱笔砸在脸上,也不敢去擦拭。
官家正在盛怒之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目光瞧见官家扔掉的那份奏疏正好落在脚下。
小海略识得几个字,瞧见那奏疏上分明写着“灵州捷报”几个字。明明打了大胜仗,官家怎地还这般愤怒呢?小海一头雾水,很是奇怪![]宋王652
赵顼依旧呆滞地站在原地,身体还是略微有些颤抖,突然之间,喉咙泛起一丝腥味,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那颜『色』可比批红的朱笔更鲜艳!
一团血雾之后,内侍们都惊呆了,有反应快的。急忙上前关切道:“官家,你没事吧?快传太医!”
“没事,闭嘴!”赵昭眼神冷峻,轻轻摆手。
“官家,可是你刚才……还是让太医来看看。保重龙体啊!”内侍倒是一片赤诚,关切询问。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朕自作主张了?朕好好的,干嘛需要传太医?”赵顼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反问。
“可是……”这名内侍很实在,依旧一片赤诚,还是没有领会官家的意思。
“来人!”赵顼根本不等再开口。喊来两名殿前司亲信侍卫,吩咐道:“此奴患病,御前吐血,把他带走!”
“呃,这……”那内侍莫名其妙,还想分辨什么。却已经被捂住了嘴巴,拖走了!
小海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余光之中,那名内侍被拖走了。小海知道,此去再无回,很快就会从世间消失。若非如此。垂拱殿的内侍怎会更换的如此之快,自己又怎么会有机会站在这里呢?
嘿嘿!垂拱殿里求平安,可是一桩技术活,并非人人都能玩转!
“你们刚才看见什么了?”赵顼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回陛下,曲公公疾病发作,御前喷血……”小海跟着几个内侍一起,异口同声回答。
“嗯,快把垂拱殿打扫干净!”赵顼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一声。
小海紧绷的神经暂时终于略微松弛,这段时日。他已经悟出一个道理,想要在垂拱殿生存,必须要和官家统一口径。
看着忙碌的内侍,赵顼的心里依旧很不是滋味![]宋王652
赵顼刚才吐血是因为急怒攻心所致,按理说是该请太医看看的。这段时间他明显觉得,身体状况差了许多。可请医问『药』的事情只能私下做,那个姓曲的内侍关心自己没错,可若官家垂拱殿吐血的消息传出去,又会是怎生光景?
赵顼并非讳疾忌医,只是皇帝的身体状况牵连太多,必须要小心。关中的秦王会很关心,甚至连母亲和弟弟赵颢,也会很在意!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怕!
地上的奏疏被捡起来,又放在了案头,赵顼目光落在那份报捷奏疏上,身体又忍不住有些轻微的抖动。
那是秦王赵昭送来的捷报,灵州大捷!
西夏半壁江山成为大宋领土,国界线拓展到了黄河岸边。接到这样的消息,赵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大宋开疆拓土是好事,可偏生执行之人是秦王,偌大的功绩到底算谁的呢?
再看到后面的内容,赵顼本来有些纠结的心骤然间不平静了,失望、惊讶、愤怒、恐惧……许许多多的复杂心情在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
那是关于王中正的,一个自己寄予厚望的亲信。
攻克石州和夏州的喜讯才来没多久,赵顼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可一个晴天霹雳出现在眼前。王中正狂妄自大,轻敌冒进,兵败被杀于鹅枝谷。骤然间从云端跌下,重重摔落在地,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赵顼一时间有些懵了。
王中正死了,死在西夏人手里。赵顼有些失望,原本想要在西北安『插』势力的,如今计划是破产了。
不过王中正战死沙场,也是有功劳的,自己脸上多少也有面子。他的死,若是加以宣传,还是可以利用的。
可是看到下面的文字时,赵顼彻底不淡定了。王中正轻敌,导致东路军溃败,种咏因此战死沙场,种谔受伤,东路军共计阵亡四万人。
如此沉重的罪名全部落在了王中正身上,还有刘仁轨临阵脱逃的事情一并上报。
怎会会这样?赵顼难以接受,他认为这是秦王赵昭的陷害。他很清楚,如果这一条属实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派去人导致了战事失败,险些酿成大祸,大臣和百姓会怎么想呢?自己这个皇帝也是有责任的不说,此战的战功也就完全没有自己的份!
不会这样的,赵顼根本不愿意相信。
可是秦王的奏疏上写明白了,证据确凿,此事同时也呈报给枢密院。
如此一来,自己这个皇帝可就丢人了。这种事情不好作假,淡但凡是个稍微懂军事的臣子都看得出来大概,想要遮掩都没指望。
事实俱在,由不得赵顼不信,可内心是深处又不愿意承认,于是认定这是秦王的陷害。
王中正的草包行为是有目共睹的,赵昭的确是就事论事。但关于东路军伤亡巨大的事情,这与他的诱敌之计有关,但如今全都算在了王中正身上。如此一来,可以打击赵顼的威望,何乐而不为呢?也算是为种咏和那些死伤的西军将士讨点说法。
反正外人又不明就里,让赵顼来背黑锅最好不过了。
身为帝王,识人不明;王中正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他这个皇帝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皇帝面子该往哪里放?这个责任又该怎么算呢?
所有的战功都被赵昭一人所据有,他费劲心机,想要参和进去,最终以失败告终。还偷鸡不成蚀把米!
至此一件事,就足够让赵顼愤怒了!
但他更为担心的是实力对比,拿下了西北之地,赵昭的地盘等于是扩大了,实力自然也就越发的强悍。
如今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收复西夏的英雄,名声与威望都大大提高,反而将自己踩在脚下。
赵昭已经很难控制了,他对自己的威胁是愈来愈大了,赵顼如何能不担心呢?
为什么赵昭的运气总是这样好呢?为什么自己经常做这等吃力不讨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呢?赵顼心里越发的郁闷了。
赵昭故意恶心自己还不算,竟然还要自己下诏追封种咏,并且抚恤阵亡将士家属。
哼,开什么玩笑?赵顼冷冷发笑,你的兵你自己养啊!至于对种咏的追封,他更加不乐意了,这是打自己的脸啊。
哪怕王中正的再怎么狂妄自大,但是他的忠心却是真的,赵顼多少还是愿意为他尽点心意的。
事情远远超乎想象,也超乎赵顼的承受能力。
随后他发现更多糟糕的情况,自己曾经命令文及渊延缓对刘昌祚所部运送粮草。可事实上,文及渊没有听命,反而加倍为赵昭服务。
背叛!
赵顼已经心里有数了,文及渊肯定是已经倒向了赵昭一边。可恨啊,文彦博,这是你养得好儿子……
失望、担忧、背叛、愤怒,等诸多因素夹杂在一起,产生的打击不言而喻,这也正是赵昭急怒攻心的缘故。
打击一件接着一件,这边正在咒骂文及渊,那边文彦博的奏疏已经到了,请求辞去河北路宣抚使的职务,安度晚年。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文家要举家西迁不成?随后赵顼反应过来,这是文彦博就儿子的行为做出的让步。
放弃大权,对皇权无危害,才能保全文家安危!
文彦博,你倒是精明啊!
赵顼虽然舍不得让文彦博这样的人才离开,可一旦与秦王有了瓜葛,这样的人就留不得了。尤其是位高权重的河北路宣抚使,必须要换人。
可是换谁呢?
赵顼思来想去,将宰相吴充派去了大名府,主持河北路军务,巩固边防。
如此一来,政事堂的宰相中必然就有了缺口。谁来做统领大局的首/相,这是十分重要的。
赵顼是属意王安石的,可王安石真的合适吗?无论其他,忠诚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决定之前,赵顼更想验证一下王安石的忠诚度!
“宣王安石垂拱殿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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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第六五三章 致命一击
王安石很快就入宫了,在这方面他有便利。
以前官家也经常这样传旨召见,故而王相公并未觉得突然。
垂拱殿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急怒呕血的官家赵顼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很客气地赐座给王安石。
小海一直低着头,却依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凳子放在王相公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开。官家的情绪变化太快了,越是温和,越显得笑里藏刀。直觉告诉他,王相公今日怕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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