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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前去西北劳军,慰劳秦王!
慰劳,哼哼,这趟西北之行可不容易。
皇帝侄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完全把自己推上了不归路。这条路走下去必然是个死,而自己却必须遵旨走下去,哪怕明知前路一片黑暗。
赵宗晟很不甘,却很无奈!
为什么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赵宗晟心中满是怨恨,他在想,或许昔年的做法是个错误。至少如今的结果,太过糟糕。
赵宗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成为别人利用的工作,最终的替罪羔羊。
可是,怎样才能活下去呢?
如果在此之前,能找到另外一只羊,或许自己就不用……
“去枯草巷!”
“是!”车夫与扈从略微有些惊讶,随后便改变了方向。
枯草巷,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此处本来有一座偌大的府邸,主人地位显赫,整日里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
但是后来突发变故,主人的地位急剧下降,这里的府邸也瞬间门可罗雀,最终逐渐的破败。因为巷子里只有这一家人,再无其他人踏足,整个巷子里长满了荒草,到了秋冬季节,满地枯草,更显得萧索。再加上主人家的遭遇,便称之为枯草巷。
很意外,今日枯草巷竟然迎来了一位客人!
四月间,天气温暖,巷中的草并不枯萎,更是绿油油一片。
赵宗晟坐在马车上,隔着窗户看过去,瞧见眼前的景象,眼神复杂,心情悲凉。当年这里是何等繁华,与自己的濮王府相差不大。可是今日……除了感慨往常,赵宗晟更多的是担忧。他害怕自己的王府将来也会很糟糕,甚至不如这里……
扈从们正在清理巷子里的长草,一来不要阻挡了马车车轮,同时也是害怕荒草中有蛇虫隐藏,伤害或是惊吓到濮王。而赵宗晟本人则坐在马车上,感同身受的凄凉很明显,眼神中更有一种无尽的担忧!
许久之后,扈从们清理完毕,马车驶入巷子,在一座府邸门前停下。
从府邸的规制来看,原来主人的地位绝地不低。只是如今已经衰败了,门第的大门被人用木板和栅栏封锁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偌大的监狱!
一块匾额落在大门之策,尽管上门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烬,但在火把的照耀下,依稀还是能看到几个字——余杭郡王府!





宋王 第六七一章 回心转意
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门在关闭多年后首次打开!
月光下,灰尘飘扬,赵宗晟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后退几步!
到尘埃落定之后,赵宗晟才举步进入。
昔日的雕梁画栋已经破败不堪,原本匠心独运的花园如今则是荒草碧连天,曾经显赫的王府俨然成为一座废园!
凄凉,在这里看到的只有凄凉。
赵宗晟感慨一声,踏着扈从开辟的道路,向后走去。
荒废的王府内并非没有人迹,王府的后院前,有一队禁军士兵把守在此。
士兵们看到有人从前院正门过来,很是诧异。正门封死,前院荒废,乃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平时他们出入,都是走后院唯一留下的角门。
“什么人?”士兵大声喝问,远远就瞧见一伙人手持兵刃而来,气势汹汹,不知意欲何为?他们接受命令在此驻守已经好几年了,日复一日习以为常,甚至都快要忘记使命。以至于发现异常时,惊讶不已!
“濮王驾到!”有人高呼一声。
“参见王爷!”守卫的士兵显然认识赵宗晟,不过还是略微有些吃惊。
“嗯,里面的人还好吗?”赵宗晟应了一声,随即问起后院的情况。
“按照王爷的吩咐,我们只是看管,并不曾为难。平日的用度也不曾克扣,加上各王府悄悄送来的东西,至少衣食无忧!”
赵宗晟轻轻点头道:“好,开门。本王要进去!”
“王爷,可有圣旨?”士兵看着赵宗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
赵宗晟冷冷一笑,仿佛有几分嘲弄与感慨,说道:“若非官家准许,本王会轻易来此吗?”
“是!”士兵想了想。濮王乃是宗正卿,想来有这个全力,立即上前开门。
赵宗晟这才踏入了关闭多年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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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有人来了!”
“怎么会?”
尽管赵仲山说得声音很大,但是赵宗咏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已经五六年了,余杭郡王府一片死寂,已经快成为地狱一般了。怎么会有人来呢?
“是有人来了!”直到长子赵仲晔也这么说的时候,赵宗咏才相信了,抬头看向门口。眼神很复杂,有期盼,希望能够可以走出这死寂的牢笼。却也很担忧,或许一刀下去,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生死不过一线间!
半晌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赵宗咏迟疑半天,才怯生生喊道:“三哥,是你吗?”
赵宗咏。昔日的意气风发的余杭郡王,此刻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句简单的问句,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复杂情感。
“是!”赵宗晟弟弟一家人的凄惨状况,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伯父,你是来杀我们的吗?”赵仲山急忙追问。他想活下去,他恨害怕。
“不是!”
“那是要放了我们吗?”
“是,也不是!”
赵仲山愕然一愣,赵仲晔已经沉着问道:“伯父,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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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上京,耶律洪基目送西夏使臣离开,问道:“浚儿,此事如何处置?”
“父皇,儿臣以为,静观其变!”
太子耶律浚话音落地,赵王耶律乙辛便抢道:“陛下,宋人已经占领黄河东岸,如今又出兵河西,西夏只剩下一隅之地了,很快会有亡国之祸。一旦他们被吞并,那宋人的目标就会转向北方,对准我们?太子殿下,此时此刻,情况危急,怕是不能静观其变了。”
“王叔所言有理!”耶律浚道:“只是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合适的介入机会,宋军的行动太快,转眼间就吞掉了灵夏,以至于我们未能 第 679 章 !”
“嗯,好!”萧观音应了一声,蓦地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将《回心院》词拿去给赵惟一谱曲奏乐的。
如此,必然会传出去的,会不会有些麻烦?转念一想,萧观音又轻轻摇摇头,若能传入丈夫耳中,或许……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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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不拆分章节了,一起发!




宋王 第六七二章 平西最后一战
赵昭在兰州停留几日便回到长安了,河西前线的事情有景思立,后勤支持有沈括,自己坐镇长安统领大局就是了。
一回到秦王府,李承就送来了最新情报。
首先是汴京的,宫中送来消息,赵顼的病情越发沉重,也许死期已经不远了,这就意味着,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关于储位的人选,至今仍旧没有定下来,赵顼与高滔滔的意见不合。高滔滔是想要扶持次子赵颢,但赵顼似乎有意立自己年幼的儿子赵煦。
这是个好现象,若是他们母子同心,反而不好办了。而且有迹象显示,赵顼可能留了圣旨给向皇后。
“向皇后,我们从前有些忽略了!”赵昭突然意识到,如果赵顼从此一命呜呼,向皇后也能起到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李承点头道:“是,有些疏忽了,臣会即刻传讯狄公,加强关注向皇后。”
“还有她手上的诏书,争取搞清楚内容,以及相关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做文章!”赵昭有打算,双方比拼,硬碰硬不可避免。但一些大义名分上的东西也很重要,是以任何可能的有利因素都要加以发掘。
“是!”李承硬着头皮答应了,虽然此事难办,却也并非没有办法。
“嗯,很好!”对于李承能快速心领神会自己的意思,赵昭对此很满意。
随后又看到,情报显示,赵顼曾经召见过濮王赵宗晟,并且派他前来西北劳军。
唉!赵顼总是喜欢搞这些花样,想方设法想要在西北安插自己的人,总是想着对付自己。这次,竟然把他的亲伯父派来了。上次在永安皇陵将这位宗正卿耍了,这次还不知道会怎样……
赵昭冷笑道:“哼哼,劳军?怕是不安好心吧!”
李承道:“确实。狄公已经密切监视赵宗晟了,当晚他去了一个地方!”
“哪里?”
“余杭郡王府!”
赵昭眉头一皱,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很淡漠了。毕竟已经时隔数年,每日忙碌,接触到的人和事情太多,哪里能将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都记在心上?
李承及时补充道:“殿下,此人是当年你在杭州追查私盐案的凶犯。这几年被赵顼圈禁在的府邸后院中。”
作为秦王的贴身护卫和首席助手,这些事情明月宗早就追查的清清楚楚,李承全都心中有数,随时供秦王垂询。
赵昭恍然道:“是他啊,估计他们一家子都恨死本王了,赵宗晟去找他们。安得什么心?”
李承道:“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提防赵宗晟可能的诡计。”
“防备是肯定的,如果我们能请君入瓮,岂非更好?”赵昭笑道:“赵宗晟是赵允让诸子核心人物,若是能拿住他,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臣马上准备!”
“嗯!”赵昭轻轻一笑。在这场游戏中,很多时候不需要主动出击,只需要见招拆招便可趁势反击。所以后发制人大抵如此,有赵顼这样的奇葩对手,也算是幸运。
赵昭随即又拿起一份来自于辽国的情报,西夏使臣向辽国求援,辽国拒绝了。
这个结果略微有些出乎意料,辽国就这么放弃了西夏?理智告诉他。不可能。如此看来,辽国说不定有更大的图谋。此事必须要掂量着,哪怕是完全灭了西夏,宋朝的实力,尤其是军事方面,与辽国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关系到耶律浚和耶律乙辛之间的权力斗争,在这件事上。两人的分歧很大。耶律洪基似乎偏帮着儿子比较多,只怕耶律乙辛很不痛快啊!哪怕只有一面之缘,赵昭也知道,那是个不安分之人。
按照时间算。两个人水火不容的日子也快到了。也许要不了多久,辽国那边就有热闹可看了!
还有一些消息似乎无关紧要,但明月宗的探子很谨慎,全都记录下来,赵昭也留心仔细看了一眼。
辽主耶律洪基专宠贵妃萧坦思,老牛吃嫩草,在哪都一样!只是如此一来,皇后萧观音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果不其然,赵昭看到了萧观音所写的十首《回心院》。深宫寂寞,备受冷落的滋味流露笔端。当年在辽东,她就有过如此状态,如今怕更是不堪。
赵昭暗自感慨的同时,猛地一惊,《回心院》出来了,那么“十香词”还会远吗?
那玩意可是萧观音香消玉殒的催命符,太子耶律浚也因此而殒命,乃是耶律洪基在位时,辽国比较重大的一次动荡。
按理说,耶律浚要是死了,对宋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萧观音呢?一涉及到这个女人,赵昭就觉得不能置身事外。
无论如何,当年有过一夕露水情缘,多少就有些感情在。一日夫妻,虽然百日早就过了,但是“恩”却未断,始终有那么一丝别样的念想。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红颜遇劫难呢?此事必须要插手。
“李承,交代你一件事情……”赵顼随即低声吩咐几句。
“是!”李承领命的同时,眼神中也多了些许狐疑,难道……秦王殿下真是厉害!
“对了,安全通道可妥当了?”赵昭猛地想起此事,郑重询问。
李承道:“已经妥当了,绝对可以将王妃与王子悉数安全转移!”
赵昭松了口气,点头道:“务必妥当,不可有丝毫疏漏,现在就开始准备着,也许……随时都有可能用上!”
“是!”提及此事,李承有种莫名的兴奋,终于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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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本来专注汴京状况,正在筹谋大事,却不想西夏那边却有突发状况。
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使得本就岌岌可危的西夏,再次动荡不安。
灵夏登黄河东南岸国土沦丧,西夏的生存空间只剩下一隅之地,这一切都是在梁太后与梁乙埋主政时期造成的,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责任人!
党项贵族对此十分不满,怨声载道。之前因为一些利益交换,相互制衡,还能够维持暂时的平衡。
可随着宋军在河西的攻势越发的凶猛,辽国又拒绝出兵援助之后,西夏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人心惶惶,动荡不安,西夏国内暂时的平衡也被打破了。
党项贵族十分不满,反应也越发的强烈。危机之下,梁乙埋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一个有效的安抚措施,以至于只能粗暴的镇压。
这种事情就像是弹簧,要么彻底泰山压顶,让其不得翻身,可惜梁乙埋并未做到。
结果是他镇压的越是厉害,党项贵族的反抗也越发的强烈。终于有一天,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又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情况越发的恶化了。
这个人就是为嵬名浪遇,他是李元昊的亲弟弟,李秉常的爷爷辈分,是当今西夏小国主的太爷爷。毫无疑问,此人身份尊贵,德高望重。尤其是在李谅祚时代,还曾经在朝中主持政务,威望很高。
但李谅祚死后,梁氏一族掌权,梁乙埋为了掌控朝堂。嵬名浪遇为人耿直,不愿意谄媚讨好梁氏家族,作为李元昊的弟弟,他也不会轻易低下高贵的头颅。梁氏一族自然不满,便想尽办法打压嵬名浪遇,最终将他赶出了西夏朝堂。
嵬名浪遇从此默默无闻很多年,直到去年,西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败,嵬名浪遇才终于坐不住了,出来说话。但随后李秉常亡故,西夏内部权力斗争激烈,在梁乙埋的强势打压下,嵬名浪遇败退,竟在西平府一病不起。据说是中风,口不能言,病入膏肓,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梁乙埋也就没在意,忙着应付别的事情。可是最近却突发意外,老爷子病愈了,并且成为党项贵族的领袖,一起对抗梁乙埋为首的外戚实力。本来已经苟延残喘的西夏,内斗加剧,越发的支离破碎。
梁氏家族控制了都城兴庆府,而嵬名浪遇则掌控了西平府,党项贵族与外戚势力相互对峙。嵬名浪遇有能力,在政务和军事方面都有不凡之处,党项人深为折服,如今都以他马首是瞻。就连兴庆府中的党项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机会,对大宋而言绝对是机会。
赵昭本来想着,先采取守势,安定汴京大局之后才最后解决西夏,没想到竟然有这样意外的机会出现。
尤其是嵬名浪遇竟然主动和宋军接触,大有合作的意思。如果是这样,先解决掉西夏,西北完全成为自己安定的大后方,便可全心全意谋取皇位了。
赵昭当机立断,再次离开长安,赶赴鸣沙,与嵬名浪遇取得联系。西北大军也开始全面调动,对西夏最后一战,即将打响。
赵昭走了没多久,濮王赵宗晟就来了。很遗憾,秦王不在,赵宗晟却并没有立即返回,反而是留在长安。
秦王若真灭了西夏,犒劳更是必要。再者,官家特别交代的事情尚未完成,焉能就此打道回府?还是等着吧,反正有的是时间,长安可比汴京安全多了。




宋王 第六七三章 一劳永逸
兴庆府,梁乙埋郁闷到了极点!
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
灵夏莫名其妙地丢了;酝酿反攻的时候,李秉常死了,最要紧的一个冬天就这样错过了。
原以为熬过了春夏秋,待到寒冬来临之时,还是有机会再次反攻。哪怕宋人已经在灵夏站稳脚跟,也不要紧,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可很快,卓罗军司又丢掉了,河西已经岌岌可危。
只剩下一个宁夏平原,以及贺兰山背后一片沙漠的西夏,还能有什么作为?想要重新崛起,恢复当年的荣光,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至少单是靠自己做不到,所以梁乙埋早早派人去了辽国求援。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被拒绝了。辽国太子耶律浚公然反对!
梁乙埋已经无力吐糟,没了西夏,辽国处境会如何不堪,辽国人目光短浅等等。一切都是无用的,人家辽国就是不在乎。
失去了外援,江河日下的西夏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能苟延残喘下去已经不错了,想要重新崛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很快,梁乙埋发现,想要苟延残喘怕是都难了。
病入膏肓的嵬名浪遇竟然突然痊愈,还老当益壮振臂一呼,坐镇在西凉府,号召所有党项贵族反抗自家。效果很不错,党项贵族纷纷响应,如今西凉府的实力已经与兴庆府不相上下了。
更要命的是,都城里还有很多蠢蠢欲动的党项贵族,这些是不安定因素。也是自己坚持下去的根基。虽然不稳定,却不敢打压。
形势岌岌可危,兴庆府和西凉府相互对峙,本来只是一隅之地的西夏。还落得个一分二,内斗不休的局面。
运气,运气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梁乙埋欲哭无泪,他恨!
连声咒骂嵬名浪遇。老匹夫故意找茬,也不看时机。难道他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吗?如今这般内斗,最终只会便宜了宋朝人。
可事已至此,能怎么样?此时再想要说服嵬名浪遇已经没有可能。梁氏外戚与党项贵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如今已经不可调和了。
梁乙埋也自责,若非自己战败,若是不过分打压党项贵族,情况也许不会这样恶劣。
为今之计,想要解决。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
“不行!”
梁乙埋刚说出口。就被梁太后大声否决了。她很惊讶,弟弟的脑袋秀逗了?他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打算辞官,将西夏的大权交给嵬名浪遇?
“姐姐。唯有如此,才能平息眼下的动荡。整合西夏最后的全部力量,团结起来对付宋朝人,否则要不了多久,宋朝人就会各个击破,最终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梁乙埋难得有这等顾全大局,大义凛然的时候,沉声道:“反正到最后都是一个死,还不如早点放弃,留下一个机会,保全西夏,保全我们的子孙。”
“不,绝对不行!”梁太后态度坚决道:“嵬名浪遇是什么人?他们是有些本事,可已经是垂暮之年,能带领西夏走出困境吗?他若是掌权,又会放过你我吗?”
“可是,这样下去,迟早一起完蛋!”梁乙埋道:“嵬名浪遇或许能够力挽狂澜,拯救西夏于危难之中,至少乾顺可以安然无恙,西夏的王位可以延续下去。”
“嵬名浪遇是李谅祚的叔叔,他会自己放弃王位,扶持重孙为王吗?”梁太后大声喊道:“你醒醒吧,好好想着如何御敌,如何保全我们最后的基业,哪怕是最后拼个你死我活又能如何?”
丈夫和儿子的相继亡故,西夏境况越来越差,巨大的压力让已经为祖母的梁太后有些抑郁,表现上有些狂躁。
此刻,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好吧!”梁乙埋觉得姐姐疯了,自己又何尝不是疯了?怎么做都是疯狂的冒险,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
从丢掉灵州的那天开始,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主动选择权了。
……
……
鸣沙城,赵昭站在黄河岸边,感慨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右丞诚不欺我!”
李承附和道:“如此盛景,自当要成为我大宋大好河山的一部分!”
“那是自然!”赵昭问道:“鸣沙的兵力部署是否到位?嵬名浪遇的使者到了吗?”
“五万大军已经做好准备,至于使者,已经登岸了,少顷便前来面见殿下!”
“好,本王等着!”
使者来的很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嵬名器!
赵昭知道,如今的党项王族姓李,嵬名浪遇却首先恢复“嵬名”这一旧姓氏。如此可见,此人身份非同小可。
果不其然,嵬名器躬身道:“器代表家父嵬名浪遇参见秦王殿下。”
“原来是嵬名老将军的公子,本王失礼了!”
“哪里,殿下言重了!”
赵昭明知故问道:“不知少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我部愿意投诚秦王殿下!”
“投诚?”赵昭笑道:“按理说,你们党项人该憎恨本王才是,何以会主动投降?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与梁乙埋联手唱苦肉计,然后诈降吗?”
嵬名器急忙辩解道:“我等不敢,殿下兵锋强盛,数月间平定灵夏,不日河西也将陷落,兵临兴庆府,马踏贺兰山也为期不远……贵国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家父与我不想顽抗到底,身首异处是小,导致党项灭族就愧对祖先了。”
“是吗?令尊没有信心抵抗吗?”赵昭笑了笑,轻声询问。
“抵抗?”嵬名器仿佛是自嘲。说道:“如果是一年之前,自然会的,可是梁氏姐弟倒行逆施,以至于西夏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一切都为时已晚。即便是西夏没有内部分歧,全力抵抗也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结局都是一样的,还不知道早些正确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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