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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尹三问
“大兄,既然是这种人,你干嘛还要答应……这差事做的,唉!”
老大叹息道:“谁让我们钱江三蛟名气大呢?谁让我们当初欠人家一个人情呢?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早就厌倦了,可是想要金盆洗手谈何容易?”
没错,这三个人正是钱江三蛟,江南河上孟家船只沉没正是他们所为。事成之后,他们按照约定来到钱塘县,准备领取酬劳。久在刀口舔血,所以钱家两位兄长很清楚,杀人灭口的事情经常有,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的。
他们本想迅速离开杭州的,奈何最近各水陆码头都查的比较紧,稍有不慎就可能露马脚。所以他们一直躲在钱塘城中,等待风声过去,悄然离去。可是老三却管不住自己。这厮有个毛病——好色!
时间久了,便有些耐不住寂寞,悄悄溜出去风/流快活一番,没想到一回来便被两位兄长堵着咒骂!
“大兄,事已至此。我以后注意就是了!”钱老三见状,知道这会只能服软认错,乖乖听话。
“知道就就好,回来的时候有尾巴吗?”钱老大很是谨慎。
“没有,我很小心的!”他看似小心翼翼,但是刚刚与风尘女子颠鸾倒凤。心中愉悦,难免就会麻痹大意,所以……
所以话音刚刚落地,杂乱的脚步声便从窗外响起,钱老大反应迅速,立即喊道:“走!”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当他们刚刚抢到窗边的时候,对方已经破窗而入。
“钱老大,何以不遵守承诺呢?”
“最近官府查的严,我们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走不了还是不想走?州繁华,烟花柳巷,恋恋不舍是吗?”因为老三的行径。对方的质问让他们哑口无言。
钱老三吓的面无人色,他已经明白,这些人定然是跟着自己回来的。终于明白大哥所言的严峻性,可惜后悔已经晚了,严重的后果可能无法避免。
“难道非要置我兄弟于地吗?”钱老大眼中满是愤恨之色,对方这种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行径着实太卑鄙。
“不是非要置你们于死地,而是你们自己不识相,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事关身家性命。谁都得谨慎一些,不是吗?”
钱老大嘴角挤出一丝苦笑,看到对方手中不是哨棒,而是尖刀的时候,他便已经明白。对方显然是不打算给自己兄弟留生路。
今日只怕是有死无生,家中妻儿又当如何生存呢?心中满是担忧与不舍。拼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钱氏三兄弟迅速向门口抢过去,对方怎么可能让他们走,刀风呼呼在耳边响起。多亏了他兄弟几个身体强健,反应敏捷,否则要不了三招便会成为刀下亡魂。
钱老大最为机灵,见此状况,立即朝后面一跃,一条踢掉了桌上的烛台。趁乱逃走那是空话,对方是杀手,夜视能力定然会比自己好很多。在光线阴暗的屋内,无济于事。
烛台刚好落在墙边的帷幔处,火光瞬间便蹿起老高。木结构的房屋,燃烧起来很快,很快便浓烟滚滚。火光与烟雾之中,咳嗽声瓷器彼此,而钱氏兄弟则轻松了许多。
水下功夫出奇的他们,有特殊的呼吸换气的法门,这会形势对他们很是有利。钱老大也算是机灵,反应敏捷,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还能想到以这种方式来创造优势。
他还有一个想法,这会已经傍晚,只要引起火灾,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县城的衙役就会赶来灭口,那么逃生的机会也就多上几分。
钱氏三兄弟迅速抢去窗口,破窗而出,对方随即跟了出来。奔出屋外,对方紧追不舍,在院落之中失去了烟火的屏障,钱氏三兄弟水下功夫好,可是在地方面上就抓瞎了。瞬间兄弟三人便多处受伤。
钱老三终于完成了宿命,因为好色引来了杀身之祸,尖刀刺穿了他的胸口,随即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老三!
钱家余下两兄弟见状,悲痛欲绝。不过他们清楚,此刻最重要的是逃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唯有逃走才能活命,才能报仇!
两兄弟凭借着敏捷的身手,且战且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终于来到一处小河边,钱塘乃是江南水乡,城中河道众多。钱家兄弟毫不犹豫地跳下下去,水里是他们的强项,只要如水,便有生机!
杀手本来想要入水追杀,奈何周围救火的呼喊声,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他们自然不能露了行迹。瞧了一眼河面上泛起的血水,只得转身迅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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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第一五九章 和时间赛跑
钱老大猛地跳入水中,冰冷的河水随即涌向全身,渗入他满身的伤口中,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已经不顾得这么许多,此刻逃生才是唯一的信念。
他在水下,并不知道岸上已经有人来救火,更不知道还有县衙的差役赶来。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向前游,活下去……报仇!
当一个波浪涌过来的的时候,钱老大失去了最后的意识,他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了。仿佛在一个漫长的梦里,四周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他很想要走出去,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亲人,这让他很着急。
猛然间一回头,瞧见两个兄弟过了一条河,正在往前行。钱老大顿时一阵激动,大声地呼喊着,可是两兄弟似乎全然没听见,一丁点的回应都没有。他很奇怪,快速地冲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奈何被面前湍急的一川河水所阻挡。
眼看着两个兄弟越行越远,钱老大大为着急,一直沿着河堤追赶呼喊,可是始终没有回音,直到两人完全消失的视野里。
钱老大这才趴在地上,只觉得又累又热,嗓子里几乎要冒烟,水……他下意识地呼唤,紧接着一股甘甜的清水进入喉咙中,舒服极了。也就是在此时,灵台多了一丝清明,漆黑一片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似梦似幻的情景也被这一杯水唤醒,钱老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里,一个青年正小心翼翼地用汤匙给自己喂水。
“这……是哪里?”钱老大想要询问,却发现张口是如此的艰难,微微一挣扎。剧烈的疼痛顿时弥漫全身。
“别动,也别说话,你伤的很重,医者嘱咐了,不可以乱动。否则伤口崩裂可就麻烦了!”那青年见钱老大脸上疑惑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我家主人救了你,只是敝主姓名不敢擅称,还是等尊驾伤愈之后亲自道谢吧!”
钱老大眼珠子轻轻一动,含义类似于点头。此刻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来龙去脉,思考是谁救了自己?不过他眼中的疑惑却并未消失。
青年迟疑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吞吞吐吐道:“尊驾要坚强了,你的两位同伴没能熬过来,已经……”
老二也去了?钱老大几乎浑身颤抖。有的伤口崩裂,包裹的白布上又多了些许血渍。伤心与仇恨一起涌上心头,眼角里一颗泪珠滚落。噩耗不会刺激他,反而会让他更坚强,坚强地活下去。
青年见状,果然如公子预料的那样,服侍重伤的钱老大入睡之后。他便离开了。
经过回廊,匆匆赶到林昭公子正在等候的前厅。
“禀公子,他醒了!”
林昭惊喜道:“还好,总算是熬过来了!”
“有什么反应吗?”身边的苏岸轻声询问。
“疑惑、伤心、仇恨都有,小的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和他说实话了,他知道两个兄弟已经死去,虽然伤心,但很坚强!”
“很好,你好好照顾他。一定要让他尽快康复!”
“是!”
青年侍从走后,于玄将信将疑道:“公子,直接告诉他噩耗,他能撑得住吗?万一……”
“不会的!”林昭摇头道:“看得出来他是个很坚强的,直接告诉他反而没有猜疑与牵挂。他会更加珍惜的自己的性命,坚强地活下去,从昨晚我们救他的情形就能看得出来!”
想起昨晚最初救起钱老大的时候,满身是血,看起来当真有些吓人,能挺过来也算是福大命大,甚至可以说是奇迹。
自从老孙头拼死赶到杭州报讯,告知可能是钱江三蛟凿沉了船只的消息,林昭便吩咐了苏岸查询这几人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得到消息,这兄弟三人现在就在杭州。
但是如何找到他们却比较麻烦,难度甚高。于玄偶然提及,如果猜测不错,三兄弟应该与庆和粮行是一起的。于是乎便派人监视庆和粮行,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歪打正着给碰上了。
很明显,庆和的吕氏兄弟更加熟悉钱江三蛟,他们似乎也在寻找这几人,那么只需要暗中跟着就是了。直到今日发现了钱家老三的踪迹,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之前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直接杀人灭口,加之跟踪需要秘密,故而人手并不是很充足。等到敢去营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一个直接死在了院子里,另外两个从水里捞上来,满身鲜血淋漓,没了动静。初时,都以为他们死去,林昭大失所望,没有这几个关键的证人,后面很多事情都将很难办。
庆幸的是,钱家老大福大命大,抬回去之后发现竟然还有气息。林昭自然是不遗余力,命人全力抢救,总算是救回他一条性命。只要有此人在手,很多事情就有底气多了。
林昭吩咐道:“记住,对外宣扬,三人全部遇难,然后大张旗鼓追查纵火杀人的凶犯。征集线索,记住,目前这是一幢无头凶杀案!”
苏岸当然明白自家公子用意,这件事自然会处理妥当。
“尧甫,吩咐医者和侍从照顾好此人,暂时不必透露我们的身份。钱家老大生还是机密,万勿泄露消息!”
“公子放心好了!”林昭手下一文一武,左膀右臂,办事情还是相当得力的。
林昭又问道:“粮食价格的情况怎么样了?”
“最近这几日,我们自己推波助澜,他们的收购价格又高了许多,想必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们都快撑不住了,想必有些人更加着急,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又该去登门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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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堂书房,吕吉端坐着听属下人禀报情况。
“三兄弟全都死了?你们亲眼所见?”吕吉沉声询问。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心腹之患,若是能够处置妥当,便再无后顾之忧。
“老三当场死于刀下,至于其他两个则是重伤跳入水中!”
听到这样的回答,吕吉不由有些紧张。问道:“那就是说并不能确定人一定死了?”
“他们肯定死了,那么重的伤势,失血过多,在冰冷的河水中根本无法存活。之后官差派人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呼吸了,没了动静。此乃我等心眼所见。”
“那就好!”这样的答案,让吕吉多少放下心来,心腹之患总算是去除了。
虽说钱江三蛟的行动很秘密,对方未必会知晓,知晓也不可能有证据,更无法与自己相关联。但是吕吉心中就是有一种不安定。加之汴京来的指示,让他一定要处理好善后事宜,不能留下把柄,于是乎只好铤而走险了。
虽说闹事放火杀人动静有点大,但这件事完全与关联不到自己,这些就放心了。吕吉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的疏忽大意。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运气,低估了林昭的能力。
最近事情多,吕吉忙的焦头烂额,除了这个隐患之后,吕吉又开始为粮食收购的事情发愁。
“大兄,说来也奇怪,这几日孟氏粮行售出的粮食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很是不同寻常啊!”吕善发觉了一些问题,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
“是我低估林昭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他必然是动用常平仓储存的粮食了,而且数额还不小。”
“唉,大郎那边的动作何以如此缓慢?”吕善埋怨道:“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二郎已经来信了,已经有动作了。说是让我们在耐心等待几日!”吕吉脸上的忧色也逐渐的浓重,耐心等待说起来倒是容易,做起来却是分外的艰难。
吕善道:“大兄,我们的资金虽然算不上很充足,但是勉强还可以维持,兴许能够熬过去!”
“哼!”吕吉轻叹一声,沉吟许久,苦笑道:“哪里这样简单,我们自然能够坚持下去,我担心的是其他人……”
“其他人?”吕善一时间似乎有些懵了,一下子并未反应过来。
吕吉道:“大家一起囤积粮食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等到粮食涨价,然后大赚一笔嘛!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把钱财高价换成了粮食,要是粮价涨不上去,会出现什么结果?
现在是有灾祸,加上河道水运不畅,有涨价的机会。一旦水运畅通,朝廷正大光明地从外地运送粮食来,平抑粮价,所有人都会死的很惨。所以短时间内,他们看不到粮价上涨的趋势,他们会怎么做?”
“这……”吕善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家虽然是粮市第一家,规模虽然大,但终究抵不住余下的全部啊!虽说平日里钱塘县的粮商们都是以自己马首是瞻,可那是有共同利益,是奔着钱财去的。
而今要是赚不到钱,对面还有官府背景的新行业领导出现,结果会怎么样?而且这其中牵涉到一个人的心理问题,一旦有粮商倒戈,粮食的价格将会一直持平,甚至是回落,慢慢的会越发的人心惶惶,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洪水决堤是一个道理,只要撕开一个小口子,大堤垮塌只是时间问题。
而今这条防线上危险处处都存在,而且是自己所不能防备的,吕吉与吕善突然间发现情况糟糕的有点吓人,偏生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各个粮商略有犹豫,能够再坚持几日。同时他殷切地盼望着,吕惠卿这招能出的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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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第一六〇章 迟来的刀
吕惠卿确实出招了,他巧妙地劝谏进言,使得皇帝赵顼同意了三司的要求,清查各地常平仓储粮情况。
当然了,虽然有私心,但是这一切他都做的比较隐秘,看似很难为情,迫不得已接受压力,向三司妥协。实际上心底里已经乐开了花,一个借刀杀入之计已经成型,目标直指钱塘县。
对此三司,大宋朝的财政主管机构毫不知情,毫不客气地着手参与其中。这本就是他们职权范围。常平仓花的可都是三司的钱,但却要归地方上管,现在制置三司条例司又要横插一足,谁心里能爽快?
制置三司条例司这个临时机构崛起太快,已经处处压他们一头,大有取代三司的趋势。这让一帮理财夭下财,算国民账的官员们如何能接受?所以只要有机会,就尽可能地将相关的问题多加了解,最好是都掌握在自己中。
在声势浩大的熙宁变法之中,常平仓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板块。所以针对常平仓的调查立即就开始了,几个试行青苗法的地区更是重中之重。河南路、京东路、淮南路都有三司的官员前去调查。
如果能从中发现点什么,用来攻击制置三司条例司,找到反对变法的依据,那可就更妙了。
南方的两浙路还有两个特例,虽说地方小,但主政的却都是风云入物,三司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同样派了入前来调查。
三司的入出动了,吕惠卿本入自然也要有所动作。刀是借来了,可要有入引导,有入来挥动才行,如果等着顺其自然发挥效力,速度着实有些太慢了,时间不等入。
这个引导的角色,最后由自己入来扮演比较合适。
吕惠卿只是略有提及,吕升卿便主动请缨南下,庆和粮行可以说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他最为熟悉,也最为在意。自己若是不来亲自瞧瞧,总是有些不放心,加之他本身就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往南方走一趟很是容易。
不过这反倒让吕惠卿不放心了,二弟是什么货色,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指望他能办成什么大事,只要不坏事已经是谢夭谢地了。只是不好驳了二弟的面子,只得同时派了老三吕和卿跟随,凡事也可有一个劝阻,有个能够随机应变的入能独挡一面,实际上是将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吕和卿。
当然了,他们找了一个很不错的理由——省亲!
吕氏老家在闽南一带的泉州晋江,回乡省亲是很平常的事情。也恰好要经过在杭州,在钱塘县盘桓几日,与一些族入叙叙1日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汴京到杭州到底有好远的路程,因为江南的秋雨,导致河水保障,漕运瘫痪了一大片。江北南下的运河里聚集了许多延期的船只,如今才刚刚开始正在疏通,故而略微有些混乱,航程难免时受到延误。
加之这是借刀杀入的计策,三司那边要是不动作都是白搭。如此,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不少。
种种原因,吕氏兄弟南下的速度便受到了一些影响,如今才不过刚刚到扬州,眼巴巴地赶来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杭州?
如此一来,倒是让钱塘的吕古大为着急,火急火燎的,心里难以安定。一直翘首以盼,焦急万分!
~~~~~~~~~~~~~~~~~~~~~~~~~~~~~~~~诚如吕古所料,杭州粮市的情况很不稳定。
大部分的粮商选择囤积居奇,就是想要趁着难得的机会大赚一笔。所以自从秋雨连绵的时候,便开始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购粮食,就等着价格暴涨之后发财。
以往类似的经历也有许多,要不了多久,很容易便能成功。但是今年,情况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粮食的价格依1日没有涨起来,孟氏粮行一直平价照常经营,这让他无可奈何。
要是放在平时,别的商家这么做,他们一定会联手让对方知难而退,亦或者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排除障碍。但是这一次,这些想法都只能暂时抛诸脑后,想都不敢多想。因此孟氏粮行背后的入物是林县令,他们惹不起。
商入们唯利是图,胆子却也比较小,没有强硬的后台,谁敢随便得罪官府?得罪地方父母官?
这些相对来说都是小事,他们更为在乎的还是利益,财货金钱。故而一直希冀着行业翘楚的庆和粮行能有什么好的对策,这种事最好还是随波逐流。
过程他们也都看到了,庆和虽然也拿出了大量的资金反收购粮食,稳定局势。但是一段时间下来,效果并不十分明显,粮食价格依1日很低,根本就没有涨的趋势。
很快茶余饭后,粮商们之中便有了传言,说林县令调用了官仓的粮食,储备充足,杭州的粮食价格就根本涨不起来。
就目前的趋势而言,也确实如此,所以粮商们开始有些着急,有些惶惶不安。各种版本的传言也开始出现,说朝廷从计划从淮南与江南东路调运一批粮食来,价格会再次回落。
这对一个个家中存粮堆积如山的粮商而言,如同晴夭霹雳,一旦从外地有粮食进来。囤积就无法居奇,价格一旦回落,他们必将损失惨重,甚至万劫不复。
因此各大粮行都开始有些着急了,有些惶惶不安,希望能够尽快有个定论。他们将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庆和粮行的吕氏兄弟,希望吕家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给他们一个信心,可以成为他们坚持的理由。
很多入一同登门的时候,吕古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看来这些粮商着实有些着急了。囤积居奇是各自行为,当初都想着怎么能赚钱,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跟上。现在出问题,一个个有巴巴的赶来,愁眉苦脸的给谁看?
言语之中,明里暗里似乎都在指责庆和,好像是吕氏兄弟将他们带到了现在这个窘迫的境地。
说实在的的,吕古看不上这些入,甚至是有些厌恶,甚至是恼怒。但是他不能说出来,这些入现在就是自己的战斗同盟,是与林昭博弈的砝码,甚至是挡箭牌,必须要尽可能地维持好!
“吕东主,到底该怎么办?已经快撑不住了!”
“是o阿,粮食的价格依1日没有涨,按照这个价钱,我可能没有多点利润。”
“有利润就不错,如果继续是个价格延续o阿下去,我们可能都要亏本,甚至是血本无归!”
“到底该怎么办o阿……”
看得出来,很多入都非常着急,已经惶惶不安,信心产生了很大动摇。吕古不由轻叹一声,眼下最担心的事情无疑就是这个,奈何他本入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入还顾念自己昔日马首是瞻的地位,愿意来找自己商量,否则连最后挽留拉拢的机会都没有。
“各位放心,粮食的价格会涨上去,‘孟家的粮仓’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现在要比的便是谁更能坚持,我们已经坚持了许久,眼看成功就在眼前,要是现在放弃,岂非功亏一篑?”
“吕东主,当然如此?”
“那是自然了!”吕古朗声道:“请大家再安心等五日,五日之内必然会有转机。”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做出这样一个承诺。若非如此,这些入的信心要是跨了,马上就会出问题。
“五日?吕东主这么有把握?”很多入对此将信将疑!
“吕某何时有过无的放矢的事情?大家放心,再坚持五日,一定会有转机,保准各位赚的盆满钵益!”
“那好,既然吕东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且先相信,五日之后要是没有转机,只怕我们……”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不过很多入虽然这么答应了,但是心底里已经有了别的盘算。有些入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他们已经在考虑,大赚一笔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保住家业,千万别亏本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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