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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有前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简梨
有个能干的儿子当然好,能写诗词,在文坛上博一个名声,好,以后再不济也是个文学大家;能写公文,在官场上步步高升,好;更好的是深受两代帝王器重,如今还是太子侍讲,算是半个师傅,眼看第三代帝王对他也是青眼相加。到如今,还能自己摸索出条新路来,只凭这个,史仲竹就要青史留名了。
众位阁老不服气的瞅了抽史鼎,凭什么啊?好事儿都让你占了,平日也没见史鼎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啊?不行,今天下值了,必须请史鼎喝一杯,好好说道说道。
阁老家中也有子侄,本来挺争气的青年才俊,让史仲竹一对比就成了泯然众人,泥猪癞狗一般,所以,史仲竹和京城世家勋贵子弟都没成知己好友是有原因的,你成天对着个别人家的孩子试试,心理素质不好的都要报复社会了。所以,赵芝、史安才、史云鹏的心胸是多么宽广啊!
阁老们心里在跑马,手上还是很快把折子浏览了一遍,首辅袁杰大学士开口到:“只粗看,当知史耀昀有大才,此法可行。”袁杰先定下一个调子,再说:“只是,这些数据还需核实,办法也要多加推演,不是个小工程,臣的意思,还是召史耀昀回京一趟,当面述职妥当。”
说实话,史仲竹来不来事情的基调是变不了的了,只看圣人那熬了好几天的黑眼圈就知道。史仲竹的折子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现在当官治民,很多都是靠官员个人素养,谁会把这些事情写成文啊,更别说写的这么细致,配了直观的数据表、分布图,连应急预案、所需支持,后备方案都出来了,细致的阁老们都不知道该补充些什么了。先把史仲竹召回来吧,留点时间给自己思考,这就是袁杰的本意。
圣人回想往事:当年太/祖问一个世家牧守一方的大员到:“卿治下民几何?”官员答:“不知。”太/祖再问:“粮草可足,以备鏖战。”官员答:“不知。”太/祖怒:“卿知何?”官员答:“俗务自有吏目,臣知春花秋月,晓古往今来,交良师益友,仿名山大川。”太/祖笑赞:“名士风流。”
一个小段子可以看出,世家当年是多么不靠谱,只爱干“清流”“清贵”的活儿,兵权这么重要的东西,只因为不清贵,居然没有人愿意干,所以才有太祖的横空出世,上承天命,下安黎明。当年,上层官员全是世家子弟,可想而知,官场是个什么风气。整天论道谈玄,太/祖能忍着没把他们全砍了,真是宽宏大量。
过了几代,过渡到如今,官场风气务实了不少,但务实到史仲竹这样精确的还没有。
圣人自己都看了七八天才看完,自然知道阁老们的想法,道:“此事机密,爱卿们,留宿宫中即可。”又转头吩咐戴权:“私泄禁中语者,杖毙。”
阁老们知道接下来几天都要加班了,拎得清轻重,都没有把事情透露给家中、本派系势力知晓的意思。现在一切尚未定论,知会了又有什么用,难道圣人不会派人盯着,万一这就是个一石二鸟,圣人意在摸清势力分布怎么办?阁老们,老老实实地加班。
戴权也去吩咐养心殿内围伺候的,事关生死,宫女内侍,还是很珍惜生命的。
所以,史仲竹在逗着新鲜出炉的小包子时候,天使到来宣旨。
来的不是旁人,是小陈公公,先帝在时,他给史仲竹领过路,后来听说到司药间去了,高升了,如今更是升职为传旨太监了,这个职位油水更多,基本可以预定为下一任大太监。史仲竹和陈公公一直都有联系,这个联系不是私相授受,就是在宫中看到会闲聊几句,陈公公不当值的时候,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当然,现在小陈公公再加小字恐不恰当,史仲竹迎上去到:“陈云,别来无恙。”
“托福,托福。”陈云公公笑答。香案净水,按照流程礼仪接了圣旨,史仲竹请陈云云公公客厅叙话。
“侯爷圣眷优容,圣人惦记您呢。”陈云公公客气到。
“哎,我说陈云,咱也不是外人,你用得着给我打哈哈嘛,啊?!”史仲竹道。
说起来,陈云和史仲竹已经好几年没见了,自从史仲竹调任贵州,就没见过面,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直爽,陈云也恢复了熟稔道:“这不是惯例嘛,哪个够资格接圣旨的是省油的灯,我这不是习惯了。”
“本还给你备了一瓶梨花白,就你这表现,没了!”
“你就唬我吧,你怎知道是我来降旨?”陈云公公不信。
“我……”史仲竹一时没想到怎么措词。
“看吧,我就知道,肯定是骗我的!”陈云做伤心状。
“谁骗你了,我还给你备了许多特产呢!”史仲竹说漏了嘴,看陈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咬牙切齿道:“哼,来啊,去小库房,把陈云公公的礼给他拿上来,让他住驿站去,本侯爷还不招待了!”
史仲竹傲娇了一回,端着茶把头撇到一边,小库房里的东西,魏贞娘清楚啊,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好了,亲自送到前面来。
陈云站起来见礼道:“嫂夫人。”是的,陈云虽然到不了直接叫“嫂子”的亲密,一直也是叫“嫂夫人”的。
魏贞娘含笑回礼,让下人把捧着的东西给陈云身后的小苏拉,史仲竹见了,说到:“不是让你不拿酒嘛~”
魏贞娘知他和陈云逗着玩儿,哪肯听他的,拆台到:“你不是心心念念早叫我收拾出来,让传旨公公带给陈云吗?现在刚巧本人来了,你还别扭个什么劲儿!”
“谁说是给他的,酒是我留着招待好友了,这个笨蛋,可不给他喝。”
陈云看着祥云纹案的瓶子,自然知道是专门给自己备的,一伸手扯了塞子,喝了一大口道:“好酒!”
史仲竹本侧着头,听他感叹才跑过来夺酒瓶道:“这是药酒,专治你风湿腿疾的,怎么能这么大口喝!”
魏贞娘、陈云都含笑看着他,史仲竹反应过来,把瓶子推回陈云的怀里,道:“我可不是关心你,就是见不得你浪费东西。”
魏贞娘补刀道:“不是说这就不是给陈云的吗?”
史仲竹郁闷的看着拆台的媳妇,气到:“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一跺脚,往院内去了。
史仲竹这一番熟稔小儿女情态,陈云倒是不陌生,和史仲竹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人碰到尴尬或者兴奋的事情,总唉玩这个调调,谪仙名士的皮子,都是披给外人看的。
“这是怎么了?我没得罪他吧。”陈云明知故问道。
“不关你的事儿,他呀,早上收到信,被爹骂了一顿,现在又和小儿子赌气呢!”魏贞娘闲闲道:“别理他。”
陈云诧异道:“小侄儿还不满一岁呢!”
“是啊,就为了宁儿开口叫人先叫的是娘,他这个当爹的受委屈了。”
陈云一副“我擦,这都行”,对史仲竹闹别扭的本事又添一层佩服。
魏贞娘把陈云安排在靠近内院的小院子里,这样的院子都是为招待至亲,比如史仲竹兄弟准备的。陈云住在这样的院子里,自然感到贴心。带来的小苏拉还在和陈云抱怨:“史侯爷可真不讲究!”
陈云喝道:“你懂什么!”打发了小苏拉,陈云拆开他那不大的“礼物”包裹,全是各种治疗腿疾的方子,还有能史仲竹名下药铺支取药材的牌子,药方都是史仲竹亲手誊抄的,墨迹久远,果然是抄好几年了的。
再摸着酒瓶子上的祥云纹案,陈云感动不已,笑得像个傻瓜。
当然,他不知道,小库房里还有很多贴了名字,分门别类,许多切合送礼对象的礼物,史仲竹不管对谁都是这么细致周到的,史仲竹就靠着这招,收服了一个又一个“感动不已”的傻瓜。





红楼之史有前例 第77章 兄弟自情深
圣人召见,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史仲竹和陈云,第二天一早就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去,都没有走舒适的水路,一路换马不换人,风尘仆仆得赶到京城。
陈云先回宫复命,史仲竹在驿站等候召见。这就是外任官员回京麻烦的地方,要是以前,史仲竹早就回保龄侯府了好吗。
半个月从贵州赶到京城,史仲竹也累得不行,简单洗漱了一下,正准备睡觉呢,就听见有人敲门,史仲竹开门一看——史伯松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进来,快进来。”史仲竹让开门,让他进来。
南山也跟着进来,本就是他给史伯松引路的,南山给两位主子倒了茶水,才退到门外守卫。南山这样从小跟着史仲竹找到的奴仆,有时也充当侍卫。
史仲竹到底品级在那里摆着,就是在京郊的驿站里,也有个小院子可以使用,现在南山在门外护卫,周围定有布置好的侍卫,史仲竹有什么话也直接说。
“哥,你怎么来了,我还没述职呢,你现在来,圣人肯定不高兴。”史仲竹担心到。
“瞎操心,圣人心眼儿没这么小,也就你……”史伯松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心里的圣人还是先帝吧,傻的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转不过弯儿来!”
“哥,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只是感情这东西,不是你愿意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的,不然怎会有这么痴男怨女耽于其中吗?”
“会不会说话的,什么痴男怨女,乱用词!”史伯松笑骂。
“领会精神,谁让你抠字眼了。”
“好了,好了,说正题,每次见你,你总能把话题给带偏。”史伯松说到,不给史仲竹说话的机会,直接问到:“你到贵州好几年了,上次回来还是为圣人贺寿,可惜一顿饭的功夫就走了,爹娘也来不及问什么,哪知你不声不响就弄出了金矿的事情,这次改土归流,爹也告诉我了。我今天就是问问你又什么打算,后续有需要家里做什么的?”
“哥,我瞒着你,你生气了。”史仲竹小心翼翼的看着史伯松,就怕他不高兴了。
“笨蛋。”史伯松叹了口气,像小时候一样摩挲着他的头顶道:“大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大哥只是有些失落,要是我再有本事一点,也不至于让你去安顺那里挣命。你不知道,安顺山民叛乱的消息传来,爹娘夜夜忧愁,我又哪里睡得着。”
“都怪我考虑不周,害你们担心,也害贞娘、明珠、安安跟着我受苦了。”史仲竹语带哭音,要是他们娘仨谁在叛乱中受伤丧命,史仲竹真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样的噩梦。
“从小你就主意大,你又本事,哥也不拦你,可你做事前得想想父母妻儿啊,你看看你事情办的,现在叔梅天天跟着你学,前两天还闹着要去马厩睡,都让你给带坏了!”
“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啊,我怎么会知道老五学这个啊!”史仲竹喊冤到。
“难不成你以为自己现在懂事了!金矿我就不说了,圣人让保密,你也不好私泄禁中语,可是,能说的时候,你怎么不给家里来信,要是爹和我早知道,你摊子铺得这么大,怎么会只给你几个亲兵,可定会多派些懂行的幕僚来,又何至于闹出叛乱的事情来。”史伯松恨铁不成钢道。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当时脑袋短路了,一时没想起来,以后再也不敢了!”史仲竹求饶道,这其实是前世的后遗症,前世的记忆给了史仲竹许多有益的帮助,有时也会阻碍他,比如现在。前世,史仲竹是做研究工作的,他的领域对他的父母亲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在所有亲戚中,就只有他从事这一行,亲人能给的事业上的支持很少的。所以,他基本不和家里人说工作上的事。前世,所有人都是孤零零的自我奋斗,他也没有察觉什么。
现在有了一个庞大的家族,身居高位的父兄给他当后盾,他反而没想起来,能使用这些资源。
“我问你,你实话实说,不准打马虎眼!”史伯松严肃说到。
史仲竹连连保证。史伯松问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说你占了家中太多好处,你才想着要和家里划清界限?”
“什么?哪儿有?哥,你真是想多了!谁会跟我说这些,就是有,我又不傻,怎么会相信!”史仲竹真想不到他哥都脑补了什么啊?
“那你怎么不用家族给的支持?”史伯松也很不理解好不好,谁家子弟出门做官不是常常写信和家里讨论公事,为了多从家族里要资源,争得跟斗鸡眼似的。就史仲竹清高的,有事儿都不和家里说。
要是真有人挑拨他们兄弟感情,史伯松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人,他们一家在朝堂上为众人艳羡最多的是什么?不是史鼎、史鼐的能力,也不是史仲竹的本事,是他们一家兄弟和睦,同心协力!
史鼎和史鼐,联手打拼了大半辈子,脸都没有红过,史鼐为了史鼎能顺利进入内阁,还交了手中仅剩的兵权,任了不领兵的兵部尚书。要知道,史鼐担任禁军统领的时候可是说过,这辈子不让他领兵,还不如不给他吃饭呢!就这样,史鼐还是退了。
到了他们这一辈,史伯松和史仲竹的关系就不用说了,一直很好,外人总想着一个平庸的继承人和一个惊才绝艳的开拓者,总要发生点什么。哪知史伯松一心对弟弟愧疚不已,弟弟要什么,恨不能双手奉上。再说了,史伯松哪里平庸了,他是不如史仲竹能干,可平稳传承保龄侯府绰绰有余,那些口口声声说长子不如次子的人,又是什么心思?史仲竹的心也没这么小,外面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窝里斗算什么?所以那些阴暗期待兄弟反目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史仲竹远在贵州,也经常给家里送东西,送给老五史叔梅的,都是自己科举心得,还给他制定学习计划,史叔梅的功课也经常是史仲竹批改的,三兄弟感情好的不得了。史忠柏、史孝楠几个堂兄弟间感情也很好,只有这样家族子弟团结的史家,才是众人最羡慕的,好吗?
史仲竹只好哭笑不得的解释,“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有不用家里的资源,我就是不知道可以用!”
“你怎么会不知道!和你一般出生的,谁会不会用!”
“我没用过怎么知道!”史仲竹话音刚落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捅史伯松的心嘛!“哥,哥,我词不达意,口齿不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小到大有的,都是爹娘哥哥给的,怎么会没有用过家族资源,我只是不知道在做官这件事情上可以用,我以后肯定多给家里商量,肯定。”
“竹哥儿……”史伯松喃喃念着史仲竹的小名儿,道:“是哥不对,只见你为官一路顺风顺水,都没想到你在外面受了罪怎么办。”
“哥,哥。”史仲竹闷闷到,“关你什么事,我自己就是那么个孤拐的独脾气,有事儿不爱和人说,就爱自己闷着。”
史伯松也不说什么,两兄弟就这么沉默着,沉默着。
“罢了,不说这些。你知道家里人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就是了。”史伯松先反应过来,道:“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和你商量一下改土归流的事情,你让圣人同意的把握大不大。”
史仲竹也收拾好情绪,严肃正经道:“开疆拓土的诱惑,没有哪个帝王能抵制,我能保证,只要推行过程不出错,三十年,我能把大越疆域里的山民,都化作大越子民!”
听着史仲竹斩钉截铁的保证,史伯松知道自己弟弟不是说大话的人,道:“史家要安排人过去吗?”
“有能力的人,自然越多越好,改土归流在我看来是个香饽饽,从无到有的建设,一点点变化,就明显得足以让圣人记住你,在那里品级涨得也快。可朝中能看到这点的也多,圣人更不会让史家一家独占这么块大饼,外任名额到时候肯定还有一番争抢。还有,族里的人明白我们的苦心吗?我当初去安顺的时候,娘可是伤心了很久。要是我们费神劳力地抢了名额过来,族里的人还要在背后埋怨嫡枝不把族人放在眼里,这种劳神不落好的事儿,我可不愿意干。”
“放心,爹还是族长,还有我呢!不愿意的人,三十年后,让他后悔死,你做的到不?”史伯松豪气到。
“嗯,让他们后悔死。”
“好了,不早了,你明天还要面圣呢,我先回去了。”正事说完了,史伯松也不磨蹭,拿起椅子上的披风,马上就要回去。
“哥,天都黑了,现在正宵禁呢,你怎么进城?让御史知道了,又是一桩是非,就在我这里歇息吧。”史仲竹留到。
“三叔掌管京城防务多少年,这点关系还是有的。”史伯松到,他要进城还是很简单的。
“算了,别回了,到底影响不好,圣人如今正用着咱们没事儿,日后说出来也是不大不小的把柄,别去了。”史仲竹还是不放心,虽说进城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一干嘴炮的嘴里,就变成了史家收买禁军,史家结党营私,史家不忠圣人……罪名不大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你啊,从小就谨慎,成,听你的。”史伯松看弟弟真诚挽留,也不顶着冷风去骑马了,在驿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陪史仲竹一起进城。




红楼之史有前例 第78章 扑朔迷离局
第二天一早,史伯松陪史仲竹规规矩矩正大光明的进了城,圣人想来也知道史伯松出城了,又何必遮掩,欲盖弥彰。
史伯松往东市的保龄候府而去,进了门,先让下人去郑氏那里说一声,史伯松在驿站休息了一晚上,驿站条件到底不如家里,史伯松打算再梳洗一番。刚刚梳洗完,徐氏就进门催到:“大爷,快着点,二弟和爹爹都回来了。”
“啊,这么快?”史伯松诧异到,史鼎回来的快可以理解,今日又不是大朝会,应个卯而已,史仲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可是千里迢迢被招进京城来述职的。
史伯松赶紧收拾停当,往正院里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郑氏的哭声。
“你个狠心的孩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怎么不知道保重自己,你这是挖我的心呐!我的乖孙儿乖孙女怎么一个都没来?”郑氏许久不见史仲竹,心里难受得很。
“娘,让你担心了。”史仲竹跪坐在郑氏跟前,把头放在她的膝盖上,驿站里和史伯松的那一番对话,让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世人眼里,是和史家划清界限,天知道他是多么恋家的一个人,他可不愿意让自己无意识的行为,伤害了父母。
郑氏自然的摩挲着他的头到:“知道我们担心就该保重自己才是。”郑氏也不是无知妇孺,适才感情激动,才哭了出来,如今看史仲竹这般小儿女情态,也心疼他的很。
史鼎在一边酸溜溜得捋胡子,看见史伯松进来,马上找到了借口,道:“好了,你大哥来了,说正事要紧,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
郑氏嗔了他一眼,把史仲竹扶了起来,郑氏道:“难不成我们母子说说话就不是正事了?”
“夫人~~”史鼎无奈到,这次回京述职也不知道能待多久,上次他们不就是没有把握好时间。
“行了,行了,你们爷几个说事儿,我去厨房看看,竹哥儿好不容易回来,得给他补补才行。”郑氏懒得听他们那些枯燥的政事,施施然出去了。
父子三人重新落座,史仲竹道:“不等老五了?”这老五指的是史叔梅,史仲竹这一代的排行,保龄候府忠靖候府是连着排的。
“他还没下学呢!”史伯松解释到。
“是啊,他现在还是在族学里读书吗?”史仲竹问。
“嗯,还在。”史伯松答。
“我记得族学的规矩没有这么严啊,请一天假,不是难事啊。”史仲竹再问。
史鼎撇了他一眼,道:“你以为现在的族学还和以前一样吗?”
看史仲竹不解,史伯松接着解释道:“你果然从族学出来,就再没关注过。这些年,族学出了多少进士举人,很多学子慕名而来,人多了,规矩早就严厉了,不然哪里管的过来。族学是咱们史家的族学,作为嫡支,自然要率先垂范才是。你放心,叔梅不是娇贵的性子。”
唉,不管哪个朝代的学生,总是这么不容易。
“那咱们不等他了?”史仲竹不确定到,这样的大事,史仲竹认为还是应该让史叔梅旁听的,早早熏陶一下,日后进了官场,才不至于慌乱。
“谁知道你能在京城待多久,不等他了。”史鼎一锤定音。
“话说,我还奇怪着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史伯松问道,史伯松现在还在禁军中当值,禁军是轮班换防的,所以他休息的时间和固定休沐的史鼎不同。
“圣人身子不适,做臣子的哪儿能多搅扰!”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是史鼎,更不是史仲竹。“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是史鼐!
“三叔您怎么来了?”史仲竹诧异道。
“二哥,我也来了呢。”史忠柏打趣道:“我身子就这么显瘦,都看不见我了?”
“你呀,就是看不到,也听得到啊!”史仲竹回到。
“一群不省心的,都别打嘴仗了,过来坐下。”史鼐不负他豪爽的名声,立马招呼到。
都是一家子,也不讲什么虚礼,厅内五人重新落座,史鼐道:“竹哥儿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走,我也耐不住等你上门了,下了朝就往你们这儿赶,老三也该听听,我就带他一起过来了。”
史鼐家的孩子,史忠柏早早科举进身,才算脱离族学苦海,其他人还在埋头苦读呢!
在书房坐了半天,杂事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这才正式进入话题。
史仲竹先介绍情况道:“本想着今日圣人定要与我详谈,哪只觐见过程十分简单,圣人问我有多大把握,要多少时间,要多少人,要多少金银,这些我哪里能算得出来,只大概说了个数字,圣人也不计较,只说信任我,也信任史家,吩咐我这件事由太子接手,就让我退下了。”
“觐见过程十分短暂,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我心里还在纳闷呢,是不是哪里得罪圣人了。结果出宫路上碰到了陈云,就是那个到贵州宣旨的陈云啊,我们关系还不错,以前有过交往,他偷偷摸摸的给我说了一句圣人龙体欠安。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圣人不过不惑之年,身体哪儿有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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