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吕奉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乱世戏言
王越被吕布的气势震慑住了,吕布此刻所散发的气势太强了,使他根本产生不了反抗的念头,王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呆在当场一动不动。
刘协见王越呆在原地,不免着急了起来。吕布身上散发的煞气,连隔了这么远的刘协都能感觉得得到,王越却已经傻愣在了当场,刘协不顾身份的大喊了一声:“王越!”
这一声如同醍醐灌顶,将王越从恍惚中拉了回来,王越见吕布那一剑马上就要刺中自己的心脏处,咬牙使出浑身解数,右手的龙渊剑发挥到了极致,用力一挡。
“吭”的一声,吕布的剑偏离了王越心脏的位置,却还是一剑刺中了的王越的左肋。
吕布神情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拼尽全力的一剑,还是被王越给挡了过去。
王越左肋被刺中的一剑,闷哼了一声,刚刚挡了吕布那惊世骇俗的一剑,使王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右手也被震得差点没能握住龙渊。
然而王越却看见吕布楞了一下,心中大喜过望,吕布这一楞,不自觉的就露出了身上的破绽。王越再不犹豫,灌注起全身的力气,直接一剑刺向了吕布的胸口。
吕布的嘴角却莫名挂起了一丝微笑,这笑容在刺来的王越看来,已经与恶魔无异,中计了!手中的剑却是如何都收不回来,王越干脆全力一搏,只希望这一剑能够让吕布毙命!
嗤的一声,王越手中的剑破了吕布的内甲,直接刺进了吕布的胸膛。吕布仿佛猜到了这样的结果,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左手反手直接一把抓住了刺进了胸口的龙渊剑。
王越见吕布一把抓住了龙渊,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使劲的想要从吕布手中抽出龙渊剑。论力气,王越哪会是吕布的对手,饶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将龙渊剑从吕布手中抽出。
吕布左手握住了龙渊剑,手掌的鲜血瞬间渗在了龙渊剑上,有些刺眼。吕布知道此刻不是担心伤势的时候,而是决定两人成败的时刻,抬起右腿直接一脚凌厉的踢了出去,踹在了王越的胸口。
王越结结实实的吃了吕布这大力的一脚,手中的龙渊剑脱落,身子更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倒飞了出去,胸中的沉闷让王允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水,再也无力与吕布一战。
王越瘫倒在地上,任由左肋处鲜血直流,看着吕布夺过去的龙渊剑,脸上有了一种英雄迟暮的落寞,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颓败的吐出了三个字来。
我输了。
某家吕奉先 第三十九章 留你一条性命
吕布俊朗的脸上有些泛白,毕竟刚刚胸口中了王越那全力的一剑,若不是有精甲护身,自己又及时抓住了那龙渊剑,恐怕此刻倒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了。吕布随手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右手握着天子剑,左手拿着龙渊,沉着步子朝王越一步步的走去。
路过刘协身旁的时候,吕布将手中的天子剑插回了刘协的腰间,淡然的说了声:“多谢皇上借剑。”
刘协怨恨的盯着身型比自己高出太多的吕布,手不自觉的按在腰间的剑柄上,咬着牙,冷着脸不发一言。
吕布瞥了一眼刘协,将刘协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道,皇帝终究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连君王该有的气度和隐忍都还未成熟。吕布暗自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了王越的面前。
看着地上的王越,吕布手中的龙渊剑剑锋直抵王越的咽喉,只要王越稍微一动,吕布立马会让王越当场毙命。
吕布嘴角挑起,似乎很享受这种殊死相搏的胜利成果,自负道:“一开始我就说过,输得只会是你,如何?”
王越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潮红,任由吕布用剑指着自己的咽喉,却也生不出任何的反抗。王越用手衬在地上支撑着身子,自嘲道:“终究是我小看了你,你比我更狠,为了胜利竟不惜损伤自己。”
吕布对此却是毫不在意,手中举起了龙渊剑,冷声道:“死在龙渊剑下,你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王越面无惧色,自知今天难逃一切,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刘协可不想让王越就这么死了,王越强横的实力对刘协而言,可是日后的一大助力。刘协在一旁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甘道:“吕奉先,饶他一命,我退位便是。”
吕布手中举起的剑并没有放下,顾首看向刘协道:“就算他死了,皇上你依旧是要退位的。”
刘协脸色难堪,死死的咬紧牙关,这吕布完全不给自己丝毫面子,偏偏自己又奈何不得吕布。
吕布举起了龙渊剑,对着已经丧失抵抗的王越直接一剑劈下。
闭着双目的王越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死亡在向他招手,“嘣”的一声,王越心头一跳,耳旁传来了一声剑鸣,王越侧头看过去,那一剑恰好劈在了自己的耳旁,身旁的青石板也已经裂成了好几块。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王越回过神来,看向吕布目露疑惑道:“吕布,你不杀我?”
吕布收起了手中的龙渊,脸色一片平静,回忆道:“那老头子曾经说过,倘若我日后打败了你,留你一条性命。”
王越听完后,凄凉的笑了起来,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从此我便遁入山林,不再入世。”
吕布可不管王越是不是真的要遁入山林,淡漠道:“我不管你何去何从,不过这龙渊剑,我便取走了。”
说完,吕布将手中的龙渊剑插入剑鞘,不再去看王越,转过身缓缓走到了刘协的身旁。
吕布用手抚了抚受伤的胸口,语气中不容拒绝道:“还请皇上下诏,退位让贤。”
刘协涨红了脸,这个皇帝还没当多久,如今居然又要让出去,却又无可奈何,很是不甘道:“拿纸笔来!”
王允正在府内悠闲的喝着茶,诛除董卓的密诏已经从皇上那里讨来了,就等吕布的一个机会了。只要除掉董卓,那时候王允便是汉朝的大忠臣,必定留名青史。一想到这里,王允不禁心情大好,又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忽然仆人来报,说是皇帝身边的张公公有急事求见。
王允抬手叫人请进了张悦,看着满头大汗的张悦,王允轻声问道:“张公公,为何突然前来我司徒府,难道是皇上又遇上了什么麻烦。”
气喘吁吁的张悦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悠闲的王允着急道:“司徒大人,大事不好了,吕布带人进宫逼迫皇上退位给董卓。”
“咔嚓”一声,王允手中的瓷杯拿握不住,直接摔碎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王允脸上再无悠闲之色,凝重道:“什么!你说得可是真的?”
张悦见王允有些不信,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王允立马去换上了朝服,叫人备轿,去往皇宫。王允不明白,这吕布究竟在搞什么,怎么会突然进宫bi皇帝退位,莫不是吕布又再次反水了?
王允到了皇宫的时候,恰好碰到吕布带着甲士出来,吕布的手中握着道天子诏书。
王允见到神色匆匆的吕布,也不敢直接质问,作了一揖寒暄道:“温侯这是要去往何处?”
吕布见是司徒王允,正好想要去王允府中一趟,轻声说道:“明天皇上便会退位,由我义父即位,司徒公快快回府准备做好一切事宜。”
吕布在“准备一切事宜”几个字上故意加重了口音,王允可是在官场沉浮多年,明显从吕布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吕布的意思,拱手笑道:“呵呵,是老朽糊涂了,相关事宜还请温侯今晚过府相商。”
吕布暗道了声,不愧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不仅迅速的听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并且还不漏丝毫的就将自己请到他的府中,吕布也顺势应承道:“那今晚在下就叨扰了。”
王允给吕布让开道来,呵呵笑道:“温侯忙去吧,老朽就不阻拦了。”
见吕布带着甲士走了,王允也没了见刘协的心思,转身又走。
张悦见王允要走,顿时急了,低着嗓门儿道:“司徒大人你不去见皇上了么?”
王允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对着张悦吩咐道:“你就去跟皇上说,老夫已有万全之计。”
说完,也不管张悦的愕然,王允直接离开了皇宫,回了司徒府。
董卓见吕布去了半天也没见回来,暗思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乱子,腆着个大肚子,在大厅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终于盼到吕布回来了,董卓拉着吕布的手,眼神满是希冀的急忙问道:“奉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吕布将手中的诏书交给了董卓,宽慰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切都已经办妥,只等明日一早,刘协便会退位,父亲便可登基称帝。”
董卓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丑恶的脸上顿时笑出了花来,拍了拍吕布的肩膀,大笑道:“有奉先在,为父自当万事无忧。”
吕布见董卓正在兴头上,也不多做打扰,告辞道:“父亲,孩儿就先行告退了,孩儿必须对长安的安全进行确定,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您的登基大典。”
董卓哈哈大笑,也不挽留吕布,摆了摆手道:“还是我儿想的周全,你快去吧。”
吕布领命而退,走出太师府的时候,不知为何,吕布心中竟多了一丝惆怅,该来的总算是要来了。吕布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没有半分高兴,反而心中还会有些许失落。
某家吕奉先 第四十章 前奏
吕布出了太师府,直接奔往了并州大营,吕布必须赶在明天之前做好所有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到了并州营后,吕布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进了中军大帐,却恰好碰见了正在帐内打盹儿的军祭酒贾诩。
吕布轻步走到贾诩面前,见贾诩衣衫单薄,解下身后的披着的西川红棉百花袍,给贾诩披了上去。吕布也不打扰贾诩的休息,独自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好一会儿贾诩才醒了过来,见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件百花袍,一眼看去,吕布正脸色凝重的思索着事情,贾诩赶紧站了起来,对吕布作揖道:“诩惫懒成性,竟在帐中打盹儿,还请温侯责罚。”
吕布见贾诩醒了,也不责怪,笑道:“反倒是布打扰先生清梦了,布此次前来是有一事与先生相商。”
贾诩上前将百花袍还与了吕布,拱手道:“还请温侯示下。”
帐内只有吕布跟贾诩两人,吕布也不绕圈子,对着贾诩低声道:“先生,明日我便要去取董卓性命了。”
贾诩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望向吕布淡然道:“温侯不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吗?”
吕布苦笑了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落寞道:“只是不知道为何我心中乱得很,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见吕布犹豫踌躇,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人非草木,谁又能无情;况且董卓对温侯你如此之好,温侯心有不忍也在情理之中。”
吕布一怔,手掌握成了拳头咔咔作响,冷声道:“但是于公与私,我都是要杀了董卓的。”
贾诩一捻胡须,眼中有过一丝锋芒,轻声提醒道:“不过温侯得小心李儒才是。”
吕布见贾诩提起李儒,毫不在意道:“这个先生放心,董卓已经让李儒回去思过去了,李儒现在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贾诩见吕布神情如此自负,嘴角悄悄挂起了一丝怪异的玩味笑容,既然吕布不听,那也不必再过提醒,笑道:“既然温侯如此自信,那贾诩只能恭祝温侯马到成功了。”
吕布见贾诩笑得怪异,询问道:“不知先生可是有什么奇谋妙计?”
贾诩对着吕布笑了起来,拱手道:“温侯凭一己之力,便可立不世之功,况且温侯心中已有计策,又何须问我。”
既然贾诩不说,吕布也不再问,对着帐外喊了声:“吴戈。”
守在帐外的那个少年探进了半个脑袋,纳闷儿道:“温侯,你喊我?”
吕布点了点头,见吴戈进来了,关心道:“怎样,在这军营里过得还好吧?”
绰号二狗的少年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吕布这样的神仙人物也会过问自己过得好不好,赶紧不停的点着头回答道:“好得很、好得很……”
看着吴戈有些拘束的样子,吕布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笑道:“小胖子可是想你的很,有空的话就去陪陪他吧。”
小胖子自然指的是许褚,吴戈应了一声,仿佛许褚又出现在了眼前,手中捧着一大堆吃的,满脸的笑意,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喏,都给你。
吕布看着腰佩短刀的吴戈,吩咐道:“吴戈,你去将高顺他们叫来,就说我有紧急事情要通知。”
吴戈抱了个拳,退出帐外,一溜烟的跑去找高顺等人传达吕布的命令了。
不出半个时辰,各营的统领挨个挨个的都到了,高顺居于首,依照职位分成了两列。
吕布巡视了一眼众人,在众人前转了几转,觉得有些话也该说出来了,沉声道:“我已经得了天子密诏,令我等诛除董卓。”
本来吕布是想说贼子董卓的,可是话到了嘴边,贼子两个字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众将你看我我看你,显然都被这个天天的消息给惊住了,只有高顺跟贾诩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高顺首先跪了下来,抱拳道:“末将誓死追随主公!”
其他将领见高顺表态如此迅速,也都跟着跪了下来,纷纷抱拳道:“末将愿誓死追随主公,肝脑涂地,虽死无悔!”
吕布见所有人都表态了,抬手道:“诸位将军请起,那我便将生死交给诸位了。”
华雄出列对着吕布抱了一拳,嚷着嗓门儿道:“主公,你就说该怎么干吧?我们听你的就是了,叫我华雄往东,绝不会往西半步。”
其他的将领也都纷纷点了点头,等着吕布发号施令。
吕布深吸了口气,开始了调兵遣将,拿起一枚令箭道:“张辽何在?”
张辽没想到第一个吕布第一个叫的会是自己,清朗的脸庞激动得通红,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吕布看着一身轻甲的张辽,命令道:“给你一万兵马,寅时持我令牌以换防为名,进入长安城,务必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控制长安城的守备。”
张辽上前恭敬的接过了令箭,对着吕布郑重道:“末将得令!”
吕布点了点头,又一连喊出了四个名字:“郝萌、成廉,魏续、宋宪。”
左边四员将领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这几人都是吕布的老部下,虽说无论是谋略还是武力都不太出众,但是对吕布那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吕布再次吩咐道:“你们跟随张辽一同入长安,守住长安城的出入口,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任何人出城。”
吕布顿了一下,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戾气,阴冷道:“若有违抗者,不论尊卑贵贱,一律格杀勿论!”
“喏!”四人应沉声答道,既然是不论尊卑贵贱,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都不能放过。
吕布抱了个拳,对着所有人激励道:“成败在此一举,天下,就在你我手中!”
诸将都激动了起来,等了这么久,总算是要干大事了。
吕布见天色也不早了,是该去拜见王允了,再次叮嘱了众人一番后,吕布飞身上马,去了司徒府。
王允此刻在府中急得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屋内低着头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看着门口,又看看天色,戌时都快要过了,为何吕布还不来。
王允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准备叫人去温侯府请吕布来的时候,忽然守门的仆人来报,吕布来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王允总算是把吕布给盼到了,顿时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再无半点焦急,摆手吩咐道:“去将温侯请进来。”
吕布进来后,见王允正在等着自己,平静的脸上掩饰不住焦虑,轻笑道:“王司徒莫不是以为某家在戏耍司徒。”
王允连忙摆手,辩解道:“老朽怎会不相信温侯,只是温侯今天进宫做得是否过火了点,也不提前通知老朽一声。”
吕布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声道:“若是不这么做,如何骗得过董卓的眼睛。”
王允见吕布微微恼怒,赶紧点头附和道:“温侯说的极是。”
吕布也不想在司徒府久留,直接问道:“司徒可曾讨了诛董的诏书?”
王允点了点头,几天前王允就找皇帝讨了这诏书,王允说了声“将军稍等”,亲自去了卧房,将藏得极为隐秘的诏书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吕布打开诏书一看,上面尽是数落董卓的罪状,吕布懒得看前面的那一大堆文字,直接看到了最后的那一句,敕令天下忠义之士共除之,钦此。
吕布眼中冷光一闪,拿着诏书站起身来,告辞道:“既然拿了这诏书,吕布也不叨扰了,王司徒也早些休息吧。”
王允见吕布准备离开,忍不住出声问道:“温侯可有十足的把握?”
吕布摇了摇头,呼了一口气,淡然道:“凡事都没有绝对,但九分胜算总该是有的。”
王允已经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吕布身上,听吕布说有九分胜算,心中放心了不少,躬着身子对着吕布深深的作了一揖,拜托道:“天下生灵就在温侯手中了,温侯可不要让天下人失望啊!”
吕布握着诏书的那只手臂,青筋暴起,对王允点了点头,大步而去。
某家吕奉先 第四十一章 无眠之夜
吕布回到温侯府时,已是深夜,见蔡琰的房中灯火还亮着,吕布犹疑了下,走到蔡琰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蔡琰正在烛光下研读诗词,读得津津有味时,听见有人敲门,蔡琰微微皱了皱眉,显然被人打扰了兴趣有些不悦。稍微整理了下衣衫,蔡琰起身便去打开了房门,门外吕布脸色泛白静静的等待着。蔡琰见到吕布苍白如纸的脸庞,心头莫名的一跳,轻柔的将吕布迎进了屋内,关心道:“夫君,身子不舒服么,脸色竟这般苍白。”
吕布没有打算将今天对阵王越的事情告诉蔡琰,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轻笑道:“不碍事的,一点小伤而已。”
吕布在蔡琰刚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见蔡琰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吕布伸手端起了茶杯,很是冷静的说道:“明天我要出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在我回来之前,你和府里的人,哪都不要去,知道么?”
蔡琰听吕布语气凝重,猜到可能是要发生什么大变故了。不过既然吕布不说,蔡琰也不会问,只是点了点头,答应道:“妾身知晓了。”
吕布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双手不停揉着脑袋上的穴位,不知道为什么,吕布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老是感觉会出什么岔子一般,却又想不起来是哪出了纰漏。
吕布用力的摇了摇脑袋,醒了醒神,既然想不到是哪出了问题,干脆就不去想了。起身脱去了衣衫,吕布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只是不知为何,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蔡琰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脑中想着要把刚刚的竹简看完,又独自坐着翻阅了起来。吕布反正也是睡不着,忽然对着蔡琰问道:“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蔡琰背对着吕布,正翻阅着竹简的手一停,不明白吕布为何又问起了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夫君自然是英雄人物。”
吕布对这个敷衍的答案显然是很不满意,自嘲道:“我算是哪门子英雄,天下之人皆骂我是董卓的鹰犬,连你父亲我的岳丈都因为有我这个女婿为耻。”
蔡琰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说了句:“夫君,你想多了。”
吕布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将左手枕在脑后,反问道:“如果不是圣旨,你又怎会嫁给我这莽夫。”
的确,如果不是皇帝的圣旨,蔡琰根本不会嫁给吕布,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蔡琰没有再说话,继续看起了竹简上的诗词,却如何也看不进去半分。
吕布也不在为难蔡琰,慢慢闭起了眼睛,脑中浮现了一系列的人来,江瑶,丁原,董卓……
然而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刘协在寝宫的龙床上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中想着许多的事情:司徒王允让张悦告诉自己,说是已经有了完全之计,但是到了现在也不见王允有任何动作;只要过了今晚,这皇位便是董卓的了,自己一下位,肯定就会步上哥哥刘辩的后尘,被董卓给除掉。
半响后,失眠的刘协终于从龙床上爬了起来,胡乱的套上了靴子,穿着白色的内衫打开了房门。
守候在门外的是刘协的心腹太监张悦,张悦见刘协竟然单薄着身子就走出来了,劝谏道:“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请皇上回屋内休息吧。”
刘协抬头见皓月已被乌云遮住,难道老天爷也知道自己被董卓所胁迫吗?刘协想到这里,落寞道:“过了今晚,朕便不再是皇上了,去,把朕的剑取来。”
张悦有些担心刘协的身子,不过看到刘协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后,小跑着去将刘协的佩剑取来,恭敬的递给了刘协。
刘协接过剑,猛地拔开剑鞘,在空地中舞了起来。刘协跟着王越学了一段时间的剑法,只是因为心中烦躁,所以舞起来显得有些癫狂。刘协本指望王越能够打败吕布,结果呢,王越败给了吕布不说,还心若死灰的离开了自己身边。
刘协心中的苦,外人很难知道,大汉四百年的江山,传到他的手上居然就要断送了,他对不起死去的父皇和哥哥刘辩,然而,而这一切都是董卓跟吕布两人造成的。
刘协一想起董卓,死死的咬紧牙关,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加迅速凌厉,仿佛董卓就在眼前一般,狠狠的劈刺起来,发泄着心中的强烈愤恨。
舞着舞着,刘协就没了力气,停了下来,头上已是满头大汗,想起白天吕布跟王越的对战,刘协自嘲道:“就算我再练上个一百年,也还是打不过吕布,练它又有何用!”直接一把将剑仍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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