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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推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满江鸿雁
重拾中原金銮殿!
……
祖逖当年向晋请命北伐,去支援自己在晋阳死守了十年的挚友刘琨。哪想到晋王朝并未给祖逖一兵一卒,唯一给的不过是三千匹绢。
正是在那样的逆境之下,祖逖中流击楫,北渡大江,连败石赵开国雄主石勒,一时间收复了黄河以北的千里沃野。
“除了祖逖,还有一人!”
老和尚说得兴起,因为此刻他,又回忆起了苍将军昔年的豪情万丈。
“此人从司州洛阳,只身前去被胡人海洋淹没的北地晋阳。在无数艰难险阻下,一守就是十年,不过终究不见南方大地尽头,王师北进的旌旗。”
“你说的,可是刘琨,刘越石?”谢安其实已经猜到老和尚所说之人是谁,还是情不自禁的问道。在谢安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这老和尚所说绝不仅限于此。
老和尚果然没有令谢安失望,“刘琨死守晋阳之际,还曾做了一首诗。”
踏上黄泉路,
今生终不悔!
借来天兵千百万,
逐得胡马塞外归。
昨夜幽梦寒窗前,
月下长忆友人言。
苍天若能随我愿,
自跪九渊五千年!
……
“苍天若能随我愿,自跪九渊五千年……苍天若能随我愿,自跪九渊五千年……”
谢安听完自顾自的念着最后两句,突然拍案而起的他放生大笑,接着多年未曾涌现的泪水,如决堤之洪,犹有滔天之势。
谢安生性谨慎,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情绪,终于迸发了出来。待情绪平复了些后,向老和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是如何得知这两首诗的?”
“当年师从之人,正巧在刘、祖二人身边出仕过,故他告知也。”老和尚说的是实情,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谢安从老和尚言语之中分辨,其中没有半点诓骗之意,然后怔怔的盯着老和尚打量了半晌,最终开口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我是一个想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看盛世到底是何模样的和尚。”老和尚答得极为平静。
“盛世?”
谢安再次疑惑,“看那有何用?”
“男人耕地,女人纺纱,再也不受异族欺凌屠杀,和平的活下去。”老和尚没有正面回答谢安的问题,他在绘制自己心目中的盛世,“我想在死前,用我这双眼睛,亲眼看到那个时代的来临。”
“三十年前,我与千万族人一同去抗争所谓的命运。”
老和尚说道这里,嘴角泛出了一丝遗憾的笑容,“可惜,终究还是败了,败在了鲜卑人的铁骑之下……”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
闻言后,谢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曾经魂牵梦绕的名字,再次浮上了他的心头。
“你……当年……莫非是乞活军的一员?”
谢安激动得有些口齿不清,但还是问出了那个尘封了数十年的名字。
想当年冉闵北地掀起《杀胡令》大旗,令普天之下的汉人男儿无不热血沸腾。
就连远在江南的谢安,也想手提三尺青峰渡江北上,与那些在大汉河山牧马的胡骑一决雌雄,让他们见识下,什么是汉家男儿的热血赤胆。
不过因为原因种种,面对称帝的冉闵,晋王朝终究没有往江北派出一兵一卒。
眼见着不足万人的乞活军部众,在胡人的海洋里掀起惊天巨浪,无论巨浪与狂风怎样拍打都屹立不倒,反而击起了更大的碎浪。
然而相对有限的乞活军,胡人的兵马是无限的,最终乞活军全军皆战死沙场,包括他们的首领冉闵。
老和尚听谢安说完点了点头,“永兴元年,燕贼慕容俊提精锐大军二十余万南侵,闵王遂点起汉军将士北上拒之。”
“敌我双方隔凌水河布阵对峙,时值寒冬,突然一夜天降大雪凌水河封冻。风雪中,我率先锋千僧突入敌阵,慕容鲜卑大败,伏尸千里。”
“那首童谣我听过!”
仿佛身临其境的谢安双眼放光,“雪夜千僧,明王破阵,若不速逃,寸草不生!”
老和尚点了点头接着说,“永兴三年,燕贼举倾国之兵,在名将慕容恪的率领下再次南侵,而我们每日都疲于与各胡的争斗之中。”
老和尚说到此处,眼神渐渐暗淡,“为保住北疆的百姓不被燕贼屠戳,闵王在全无胜算之下,点起最后的八千死士,前去迎击慕容鲜卑的数十万铁骑……”
说到这里,老和尚没有继续说下去,换言之是久久的沉默。
与此同时,谢安的神情也随之变得黯然,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当年闻得冉闵兵败,邺城二十余万百姓被鲜卑人屠戳殆尽,谢安在家中恸哭了三日之久。
“依你之言,如今我大晋,还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
面对一个曾经无数次从绝境逢生的人,谢安知道当今自己面对的局势,远没有他当年面对的恶劣。
“若能组建一支数万人的精锐,胡骑渡不得长江!”老和尚答得斩金截铁。
“组建新军,当有名号,不知何名号为妥?”谢安再问。
“立誓在江北大地开宗立府,我看就叫北府吧”。老和尚想了一会答道。
“北府……”
沉默中谢安眼中闪过了一缕光芒,“对了你我二人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
对于老和尚来说,在这数十年间,他很少对人提及,也很少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老和尚清了清嗓子,但声音依旧沙哑,“很多年前,别人称我为,破阵明王——勿弃……”





鬼推门 第八章 淝水之战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双鬓早已花白的谢安,在一座凉亭之中,独自与棋盘对弈。
自从与勿弃相见后,谢安每次于他人对弈,都会选择执白子厮杀,除了与勿弃下棋之时。
棋盘中,黑子早已占据天下大半河山,天下之势三分已占得其二。而白子显得处处受制,与黑子对弈之间,疲态早已显现,若不是防线尚且稳固,如何还能偏暗东南一隅。
谢安盯着棋盘中的黑白棋子,半晌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死死盯着黑白棋子犬牙交错最为密集的地方。
就在这时,几道闪电划亮了昏暗的天空,青白的电光映衬在谢安苍老的脸上,让他的脸更显几分惨白。紧接着,几声酝酿了多时的闷雷,震得世间万物地动山摇。
面对大作的狂风,与天空中不时把苍穹裂开的闪电,谢安双指轻轻捻起一颗白子,嵌入了被黑子包围,四面楚歌的地方……
……
一月前,晋军西渡洛水大败秦军一阵,斩首数万有余。
面对把秦晋两军隔开,并不开阔,也不汹涌的淝水东岸,早已整装待命的晋军,有序的登上了岸边的一艘艘舟舰。
待近万先锋部队登舟完毕,一艘艘艨艟战舰一字排开,朝着淝水的西岸驶去。
在舰队的最前列,有一艘战舰领先其余战舰大半个身位,已成为老和尚的勿弃正坐在船头,用手轻轻抚摸放在膝上的一展战旗。
战旗白底赤字,绣着“明王破阵”四字。
或许是因为年头太过久远,战旗原本的白底变得泛黄,在泛黄的基础上,还夹杂着一丝岁月侵蚀的灰。赤红的四个字,也同样变得昏暗不看,像是附着了一层重重的锈迹一般。
勿弃有些干涸的双手不断抚摸着这站旌旗,渐渐的他的双眼湿润了起来。
身下之物,是那个挥之不去的人,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每当看见这面旧旗,都是勿弃最难以承受,最为脆弱的时候。
晋军战舰不断向淝水西岸靠近,原本沿河岸防守的秦军退出了一片一里见方的河岸。这本是双方战前约定的,秦军让晋军登陆决战而留给对方的一块结阵的地方。
见船靠岸,勿弃把手中的旌旗,交予了身后的第一猛将刘牢之,身形雄壮伟岸的刘牢之接过勿弃手中战旗,立在勿弃身旁一动不动。
勿弃命一名军士,将一柄伏魔禅杖交予自己后,率先登上了淝水西岸的浅滩。勿弃身后,近万名北府军将士鱼贯式的从船中跃出,开始在淝水西岸的结阵。
晋军背靠着淝水,明显列出了绝境求生的背水之阵。
当舟舰上的所有晋军上岸结阵后,舟舰沿着原来返回,去接第二批前来登陆作战的部队。
在万余晋军军阵的外围,秦军隔着一里之地呈扇形把晋军围在垓心。
晋军多着白甲,而秦军尚黑,远远望去好像一片黑色的海洋里,有一座白色的孤岛,顷刻间便会被滔天的黑色巨浪所掩埋。
秦军连绵数十里的军阵后方,秦主苻坚观晋军竟然真敢登陆作战,这样的情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原本他以为,晋军下战书时,双方约战与淝水西岸不过是挑衅而已,今日一见没想到居然成为了现实。
秦晋之战,双方军力悬殊十倍有余,在如此的劣势这下,晋军竟敢渡河主动进攻,这在人类战争史上,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
可以说晋军胆色过人。
同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称晋军主帅毫无韬略,有的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
苻坚远远望去已经结阵完毕的晋军,初步估摸了一下数量,不过万余人而已,和晋军全军七八万的军力还相差甚远。
再观晋军在淝水上的舟舰,已经返程回去接第二批登陆的部队,胜利的笑容,已经浮现在了苻坚志在必得的脸上。
晋人想以卵击石,那么寡人就从了你们的意,片刻后便叫你们飞灰湮灭,死无葬身之地。
按苻坚的盘算,此刻如果让全军前去围歼已经登岸的晋军,就算全胜,也不过斩首万余。如果让淝水上的晋军舟舰再往返个二三次,半数晋军在淝水西岸登陆,然后半渡而击之,定可一战尽歼晋军精锐于此也。
晋军精锐尽灭,东南的半壁河山便可不战而定之。到时候后世的史书中,我大秦帝王苻坚,功盖始皇,武胜汉武,乃空前绝后的千古一帝也。
不过苻坚的美梦刚做了半晌,一个比刚才晋军登岸更加令其费解的事,让他顿时呆在了原地,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
晋军的舟舰刚刚驶到淝水的中央,结阵已毕的晋军居然动了,更是以迅雷之势朝正西方的秦军大阵扑去。
古兵法有云,背水一战,自置死地而后生。都是顶着敌人凌厉的攻势死守自己的阵地,待敌人的攻势一波波瓦解后,从而防守反击取得战争的胜利。
可从未有过如此飞蛾扑火的抢攻战法,就算是不谙兵法的妇孺都知道,如此的结果只有自取灭亡。
晋军兵锋,是千骑兵组成的突击队,为首者乃一个不戴钢盔也不披重铠的老和尚。
老和尚手持一柄伏魔禅杖,一马当先的冲向秦军的大阵,和自己身后飞速突进己方部队的距离越拉越远。
见晋军在援兵未到之前就敢率先发难,秦军无论将士皆诧异不解。再加上率众杀来的是一个老和尚,更是让这些在北地无敌的雄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勿弃眼神淡然,许久未上战场的他经过岁月的沉淀,身上的杀气早已消磨殆尽,杀到秦军枪阵前的他扬起手中的伏魔禅杖随手一挥,瞬间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他身后的千余骑兵在刘牢之的指挥下化成了楔形阵,如同一把在江南磨了三十年的刀,深深的朝这个伤口刺了进去。
浴血的伏魔禅杖在勿弃手中挥得波澜不惊,每一击必有数名秦军将士命赴黄泉。
勿弃身后,晋军第一猛将刘牢之扛着那展绣着“明王破阵”的战旗紧随其后,旌旗指向何方,晋军便攻向何处,所向霹雳,势如破竹。
秦军在短暂的颓势后,接二连三的组织了多次反扑,但每一次都无法堵住被晋军冲开的缺口。更没有人能靠近晋军兵锋之巅,那个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勿弃身旁,数丈见方之地没有半个秦军,无论他向前突进到何处,秦军皆如退潮的海水般,让其滴水不沾。
三十年后的战场,相对三十年前的那片地狱来说,变得无比温柔。
秦军的斗志跟慕容鲜卑麾下铁骑相较,更不是同日而语。
勿弃甚至在想,如果当年的对手只是一支这样的普通军队,最终的胜利会不会属于我们,闵王会不会率领普天之下的汉人站起来?
恍然间,勿弃的双眼有些朦胧,眼前的秦军身形变得模糊不清,逐渐变得越来越小。
秦军败了!
面对秦军的败势,勿弃所领的晋军前锋一路掩杀,后续登上淝水西岸的晋军也随即投入到了追杀秦军的阵营中。
原来遮天蔽日,沿着淝水西岸布阵的秦军败势越来越大,最终呈现出了兵败如山倒的惨景。
秦主苻坚之弟,秦军副帅符融死于乱军之中,苻坚本人北逃后亦死于叛军之手。
淝水之战,据史书记载,晋军渡河后,百万秦军不战自溃,奔逃千里,终导致秦国的灭亡。
可经过推敲,出关中席卷整个北地的秦国雄狮,连不可一世的燕国都随之灭掉,怎可能在侵吞江南的决战之际不战自退?
面对数量仅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晋军,就算是一支残病弱旅都不会如此,何况是扫平北地的秦军。
追杀了一日一夜,望着杀之不尽的秦军,勿弃也感到了有些乏力,毕竟此时的他早已上了年纪。剩下的事,只要交予身旁的这些年轻后辈便行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往事。当人频繁的回想起往事的时候,便能证明他已经老了。
勿弃在想,当年追随闵王北进抵挡燕军之际,哪怕还有数千援军,或是燕军没有倾巢而出,对手仅是慕容恪之部。说不定天下未来数百年的局势,都会随之而改变。
淝水之战后,晋军趁势杀到了黄河南岸,晋王朝扩地千里呈中兴之势。北府军也没有让谢安失望,在江北大地开疆立府,打出了五胡乱华进百年来,淤积在汉人胸中多年的郁气。
重回江北大地的老和尚勿弃,把毕生所学授予了北府军的将士,让其代替不断衰老的自己,来捍卫汉人在这片故土上的尊严。
然而在这群汉军将士中,名为野心的种子开始发芽,破土而出,最终长成了一株参天巨木,挡住了太阳照相世间万物的阳光,同时与光互生的影子变得空前的大。
在影子中,有勿弃尽毕生之力,想去亲眼看一看的盛世……




鬼推门 第九章 滚滚大江
淝水之战,如百余年前的赤壁之战一样,一战改变了天下之格局。
原本如日中天的秦帝国瞬间陨落。
自诩秦皇汉武的帝王苻坚,投鞭断流的百万雄师灰飞烟灭,自己也于战后死于乱军之手。
原本由秦来结束分裂乱世的历史洪流骤然改道,让天下的乱世继续维持了数百年。
再说晋。
自西晋八王之乱以来,百余年间汉人在胡人的铁骑下鲜有还手之力。
仅有的几次反抗——
如刘琨死守晋阳,十年的孤忠尽节……
如祖逖渡江北上,中流击楫的无果北伐……
如冉闵冲天一怒,用鲜血与烈火书下的《杀胡令》……
可最终,都没有赢得最后的胜利,倒在了胡人漫山遍野的铁蹄之下。
淝水之战,这次久违的胜利,让江南蛰伏多年的汉人们无不是声泪俱下,纷纷奔走相告。
为的不是别的,仅仅是——
我们赢了!
公元385年,功高遭忌的谢安病逝,让原本有希望光复河山晋军的前途变得扑朔迷离。
北府军中,逐渐步入人生黄昏的勿弃,为了心中那个不灭的盛世梦想,开始寻找能继承自己衣钵的麒麟儿。
在多年的找寻下,一个名叫刘裕的青年进入了勿弃的视野。
经勿弃观察多时,这个名叫刘裕的青年有勇有谋,性格沉稳坚毅,更加难得的是,有一番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大丈夫生当于世,当以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这是当勿弃收刘裕为徒时,刘裕对勿弃所说的话。
当日勿弃错意的认为,刘裕所说的不世之功便是驱逐胡虏,光复大汉的河山,从而建立属于汉人的盛世。
可是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让师徒二人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刘裕当然也想驱逐胡虏,建立属于汉人的盛世。不过不是为懦弱无能的晋王朝建立,而是为他刘裕自己建立。
不世之功在刘裕的心目中,只可能是秦始皇扫六合而定天下;汉武帝马踏匈奴四海升平。
所以当刘裕在勿弃处学得武艺与兵法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之火终呈燎原之势,在刘裕被野心之火烧红的瞳孔中,再也无法找到他和勿弃的师徒之情。
勿弃心灰意冷,遂离开了晋军北府,晚年游荡于名山大川之间,体验世间疾苦,用佛法超度世人。
此后年间,勿弃俱毕生所学,再结合冉闵当年行军作战攻必克战必胜的雄风,成书兵家大典《怒武天威》。
在一次北去青州的途中,勿弃遇见了一个为父母守丧服孝的青年人遂与之对弈一局。
此青年名为檀道济,交谈之中让勿弃想起了一些昔年往事,遂把著成的《怒武天威》送予了此人,也为此书能传承下去。
檀道济得到《怒武天威》后如获至宝,每日反复专研,对书中行军作战之法圈圈点点,最后成为了一位驰骋天下的名将。
檀道济一生屡立战功,在《怒武天威》的启发下结合平生战场经验,又著得一书,便是后世名震天下流传古今的《三十六计》。
檀道济含冤被杀后,勿弃所著的《怒武天威》连同檀道济被抄家的众多家产一样,尘封在南朝国库,直到下一个让它明珠重现的主人出现。
百年后,一个名叫陈庆之瘦弱书生成为了梁武帝的棋童,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陈庆之在南朝国库中得到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当年始皇铸金人十二,封天下之兵金人十二中的一件圣物,一粒黑白棋子。
而另一件便是百余年前,一位老和尚凭借毕生所学著得的一本兵书——《怒武天威》。
陈庆之得此书后开始研习兵略之法,并用于棋盘之上。此后棋盘上的黑白厮杀再无对手,当然与陪帝王下棋时,输的时候也变得更加高明了。
后陈庆之这位臂不能开弓,骑不能跃涧,战不能杀敌的将军用《怒武天威》书中兵略,率七千白袍北进中原,在百万胡人的腹地掀起了万丈波澜。
后诗有云:“王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犹现当年乞活军破阵明王勿弃麾下千僧阵的雄风,和当年的那首童谣,“雪夜千僧,明王破阵,若不速逃,寸草不生!”几乎如出一辙!
陈庆之北伐,四十七战皆胜,三十二城皆克,所向无前。若不是邪佛现世蛊惑人心,当真能光复中原……
……
接下来说说慕容垂。
淝水之战后,秦主苻坚仓惶北逃,前秦军被歼和逃散的共有70多万。唯有鲜卑慕容垂部的3万人马尚完整无损。
慕容垂为报苻坚,亲率鲜卑部众护其北还。苻坚北还后,面对崩塌的前秦帝国,慕容垂果断的做出了人生的抉择,掀起了独立大旗,慕容宗族的子弟跃马披甲,遍地狼烟,再建燕国。
刚刚统一不久的北方,再次四分五裂。
慕容垂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加上慕容鲜卑在北地各司要职,所以其建立的燕国很快成为取代前秦的新霸主,史称后燕。
不过后燕乃四战之地,南有东晋的北府军,西有强国后秦,北有正不断崛起的拓跋鲜卑。慕容垂在晚年一直疲于奔命的四处作战。后在参合陂被拓跋鲜卑伏击,此战后燕几乎失去了所有精锐,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无力回天的慕容垂在北伐拓跋鲜卑的途中病逝,慕容鲜卑建立的燕国再次解体……
……
最后再说说刘裕。
此子在勿弃身边习得兵略武艺后,逐渐开始崭露头角,先后灭掉了北疆数国。
公元410年。
刘裕统兵灭掉了慕容鲜卑所建的南燕国。在大获全胜后,在晋军中如日中天的刘裕,面上并未有半分喜色,站在城头上痴痴的向北望去。
刘裕朝北方望了良久,直到夕阳西下,苍穹被黑暗笼罩,才命属下端来一坛烈酒及两个空碗。刘裕把两个酒碗斟满,仰头饮尽一碗后,遂把另一碗盛满的烈酒,倒在了身前的地上。
接下来刘裕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像是刻意在祭奠某人,直到伶仃大醉。
被属下扶到卧榻处的刘裕倒头便睡,不知不觉间,眼角流下了两行比烈酒更加浑浊的泪水……
……
公元399年冬。
大雪漫天。
太行山人迹罕见之处,一行延伸向大山深处的足迹,正被空中不断落下的大雪填得越来越浅,片刻后在雪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大雪中若隐若现,艰难的向着陈雪封山的山崖处走去。
远远望去,这个佝偻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也逐渐模糊不清,像是融入泥泞中的一点墨痕。
佝偻的身影是一位老者,确切的说,是一位老和尚。
从老和尚灰白的眉毛,以及满是皱纹沟壑的脸来判断,他至少已是古稀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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