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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乒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绾
薛忱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似乎是有些不安。
“但是对我来说,现在这可能并不是最重要的。”郁辞拍了拍他的手,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我现在最喜欢只是看你认真打球。你状态好的时候,我看你赢球,状态不好输了,我也陪你,下一次再赢就是了。”
他伤病发作的时候,她当然心疼极了,但只要他想坚持下去,她也会笑着看他。
但她只有一个要求。
“以后别再瞒我了,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我很担心。”郁辞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顶,“我不会拦你的。”
薛忱似乎是愣了一下,抬起头认真地看了郁辞一眼。
他一直都知道郁辞是个温柔的人,但从来不会因此而觉得她柔弱。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想用自己的事让她担心困扰,却好像没有意识到……瞒着她才是最让她担心的。
薛忱郑重地点了点头,见郁辞神色越发温柔,他想了想,忽然也问了一句:“那你要是有什么事,也会告诉我吗?”
郁辞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会的。”
薛忱又咧着嘴傻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凑过来又想亲她。郁辞见他赛后心情不错,也由着他闹,闹了一会儿他像是突





国手[乒乓] 第24章 礼物
第二十六章
礼物
薛忱几个月前、还没有“名分”的时候就特意问过郁辞的生日,早就存着心思要给她送礼物了。只是她生日的时候他才刚打完日本公开赛就又要赶去韩国比赛,等到回国了也一直没有休假出来,准备好了的礼物于是也就迟迟没能送出来。
其实,他回国了以后虽然没有假,但倒是有时间寄快递的。只是这件礼物,他总是打着小算盘想当面给她,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宁可稍微晚一些,也不想寄个快递草草了事。
生日的时候没能收到男朋友的礼物,郁辞早就知道了他的赛程安排,对此倒也没有什么太在意的。比起生日礼物,当然还是比赛要重要得多了。只是虽然并不介意没有礼物,但看他现在还认真地准备了礼物补上,郁辞当然也是高兴的,伸手接过他手里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打开,而后微微却是愣了一下。
礼物盒里,是一枚戒指。
竹节的款式,简洁但并不单调。
郁辞捧着戒指抬头看薛忱。
男朋友裸着的上身都好像有点发红,挠了挠头却还是舍不得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打完日本公开赛,我用男单奖金在那儿买的。”
郁辞心头微微一动。
尽管公开赛的分量并不重,但日本公开赛毕竟也是国际乒联职业巡回赛的六大超级赛之一,更何况又是他世锦赛失利后的第一个男单冠军……无论因为哪一点,这个日本站男单冠军的意义对他来说都显得格外不同。
女朋友迟迟没有说话,薛忱小心地偷看了一下她的脸色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想了想,坐过来抓着头发又解释了一句:“本来想直接把比赛奖金卡给你的,怕你不要,看这个戒指挺好看的就买了。”
他说得像是碰巧看到就买了,其实那次拿完冠军的第二天一早、趁着还没去韩国,他就一个人揣着卡出门了,半点都不带犹豫地直奔商场的戒指柜台。
“是挺好看的。”郁辞心里其实多少也能猜到他的那些小心思,也不说破,只是点点头夸了他一句。
就这一句明确的表态,薛忱的整张脸都像是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那我给你戴上呗?”
满脸的跃跃欲试和迫不及待。
郁辞笑着点头。
薛忱拿起戒指、把戒指盒放到一边,然后握住了她的左手。
他比她高不少,郁辞微微侧头还能看见他垂着眼帘的大半张侧脸和肩胛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是一样的剑眉星目,只是他微垂着眼帘的时候像是稍稍褪去了几分平时萦绕周身的少年意气,看起来意外地稳重了不少,神色专注又郑重。
他总是像个少年一样,纯情得甚至有些傻气。每每做了什么有些暧昧的举动,她还来不及害羞脸红,就被他闹得忍俊不禁。但现在,明明也不是带着暧昧的举动,她却忽然就觉得……心跳有些不稳。
薛忱似有所觉,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女朋友脸上有点红。
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跟着有点脸红,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然后又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他平时笑起来大多是不管不顾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又甜又傻,这会儿却难得地抿着唇、笑得格外羞涩。
仿佛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见到心上人时从心底生出的雀跃和紧张,单纯得不带半点杂质。
但和平时一样的是,笑起来还是格外的甜。
郁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看着他笑起来。
这个笑容像是给了薛忱莫大的鼓励,握紧了郁辞的手,视线在无名指上徘徊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地落在了中指上。
郁辞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却还是安静地看着他把戒指套上了自己的中指。
然后两人都愣了一下——
戒指套上了中指,到了指节处,卡住了。
卡住了。
郁辞明显地感觉到薛忱抓着自己的手僵了一下,然后过了一秒,他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
眼神茫然又无措。
郁辞扶额。
又过了两三秒,薛忱才像是终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收拢双手、连戒指带她的手一下子紧紧地全部拢在掌心里,手忙脚乱地解释着:“当时时间紧,我又听不懂日语,看这个挺好的直接就买单了。”
那会儿他们是下午的飞机,一大早他急急忙忙地出门、又听不懂日语,到了柜台直接挑了这个就爽快地刷卡买了下来。再说,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根本没意识到还有戒指的圈号问题。
送戒指买错了圈号、太小戴不上,他就算是第一次谈恋爱也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错误。
“我第一次买戒指,也没想起来还有大小……”他急急忙忙地解释着,手却抓得死紧不敢放开,生怕一放手女朋友就气得连戒指都不要了,“你别生气,要不、要不你还是把我的卡拿上吧?”
郁辞其实本来也没生气,戒指戴不上,她第一反应是呆了一下、都没来得及想好该摆出什么心情——是觉得男朋友选错圈号太傻呢,还是生气自己手指粗呢?就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猝不及防的突发状况的时候,就见男朋友又傻乎乎地想把卡给自己,一下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抽了抽手发现不仅没抽回来、甚至下一刻就被握得更紧,郁辞叹了口气,只能抬起空着的右手,摸了摸急得一张脸都发了红、结结巴巴努力解释和补救挽回的男朋友。
薛忱像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仍旧没敢放手,却眼巴巴、直勾勾地盯着郁辞看。
“我没生气,就是有一点意外。”郁辞想了想,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立时就看见他脸上又亮了起来、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不那么紧张着急了。她顿时也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我的手指,应该还不粗吧?”
“不粗,一点都不粗。”薛忱猛摇脑袋,眼看着就是恨不得把脑袋当拨浪鼓那样摇才能表明自己的心迹,“好看!”
郁辞的手指修长,当然不粗,这个锅还得是薛忱一个人全背了——这个戒指的圈号确实有些太小了。
郁辞又抽了抽手,这回倒是有用了。薛忱虽然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她脸上依然是笑盈盈的,这才终于慢慢地松开了手。
郁辞拿起戒指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手套上了自己的无名指。
不大不小,刚刚好。
郁辞似有所觉,侧过头看了一眼,就见薛忱盯着自己这会儿带着戒指的做左手无名指目光灼灼。
郁辞举起手看了一眼,薛忱的目光几乎就是直勾勾地跟着她的手也抬了起来。
“要不……就这样戴?”薛忱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凑过来试探着问她。
“就怎么样戴?”郁辞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左手无名指?”
薛忱眨了一下眼睛。总觉得女朋友虽然还是笑得那么温柔好看,但……他莫名地就有点儿心虚,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敢点头说是。
他虽然没买过戒指,但不代表没见过别人戴戒指。左手无名指什么意思,傻子都懂。他倒是也想啊,不过脑子一热过后也知道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容易?他没好意思点头,又凑过去把人抱怀里了,蹭着她跟撒娇似的。
郁辞把戒指摘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倒是想了个办法:“我找根素链穿起来做项链吧?”
薛忱趴在她肩头应了一声,语气却还是有些恹恹的。
戒指当项链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威慑力了?
他神色恹恹,脸上还有懊悔,郁辞却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等看够了他挠心挠肺纠结的模样,这才终于又开了口:“我回去以后找金店改改吧,大小差得不多,应该不难的。”
环在腰上的手臂一瞬间收拢,薛忱清亮的嗓音里,惊喜和雀跃几乎如有实质:“真的?”
郁辞既然都这么说了,当然肯定是真的,他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但还是喜不自胜地扬起了眉毛:“那改好了你会戴着去上班的吧?”
到了这时候,他的那点儿小心思终于暴露了,昭然若揭。
郁辞既不点头也不否定,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薛忱被看得有点心虚,但想想之前还在补课的时候某个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是觉得有些耿耿于怀,梗着脖子振振有词:“这样能给你省掉很多麻烦不是?要不然,公平起见下回你也给我买一个?”
后一句本来是他的临时发挥,说完了之后连自己都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主意真的特别不错,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更期待听到哪一个问题的回答。
看来最近心眼儿确实是见长了。郁辞伸手最后捏了一下他的脸,却没有什么迟疑地就点头应了下来:“会戴去学校的。”
薛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下回给你买。”
幸福来得太突然,薛忱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使劲点头。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郁辞最后摸了摸他的头顶,稍




国手[乒乓] 第25章 礼物·二
第二十七章
礼物·二
薛忱虽然总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说“你等我拿冠军”,但其实很多事他心里都是有数的。眼下正是他们这一批人的当打之年,近几年各大国际赛事的单打冠军几乎都被排名世界前二的邹睿和周毅全部包揽了。邹睿就不说了,现任世界第一,离大满贯只差一块奥运的男单金牌;至于周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像是有诅咒一样世界杯连年失利,但他可是拿过奥运男单金牌的人。
邹睿比薛忱大了几个月、一岁不到,周毅比两人都要稍稍年长一些、但也只差了两三岁。三人都是同一代的运动员,作为队友、天天和两人一起训练的薛忱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也知道想要拿三大赛的男单冠军,横亘在自己身前的究竟是什么。
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信心满满、不想放弃,但偶尔他想起来,也会忍不住有些想叹气——当打之年,意味着已经是最巅峰的年纪,要想在技术上再有飞跃性的进步虽然并不是不可能,但却实在已经是很难很难了。
郁辞停在门口,回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薛忱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脱口而出、当做了一个事实来讲。现在话一出口,他马上就也意识到了不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郁辞站在门口冲他招了招手。
他飞快地就到了她跟前、乖巧地低了头,然后就见女朋友稍稍踮起了脚抱住自己、仰着头亲了他一下。
这个吻,最初的时候落在了他的额头,然后顿了顿,慢慢地往下移,最终却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薛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在自己的眼皮上轻轻拂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对上了女朋友温柔又清亮的目光。
“我相信你。”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毫不犹豫的信任和坚定。
目光顺着她的声音往下移,她的唇瓣开开阖阖——每一次温柔的笑声、鼓励和信任,都是从这里吐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又压低了头、鬼使神差地越凑越近。
郁辞愣了一下,却很快就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也伸手从背后一把捞住了自己的腰、把她整个人都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察觉到怀里女朋友的愣神,薛忱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声喊她:
“郁辞?”
平时也总是和少年一样清亮的音色里,出乎意料地混杂了几分低沉,又带着一点征求意见似的询问。
他靠得太近,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几乎有些发烫。
郁辞与其说是犹豫,倒不如说先前是愣神来得多一些,这会儿反应了过来,有些含糊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感觉到有同样温热的触感落在了自己的唇上,起初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紧张,慢慢地才像是终于找到了门道,不依不饶地纠缠了上来。
他的吻和他的某些性格、尤其是球场上的他完全不一样。略有些急切,却几乎不带半点侵略和攻击性,只是单纯地追逐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
郁辞被放开的时候有些呼吸不稳,两人对视了一眼,薛忱像是直到现在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不好意思,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抿着嘴唇冲着她笑。
郁辞终于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也红了。
薛忱傻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满脸的意犹未尽:“你明天下午什么时候走?”
“我就算和你们买了同一班高铁,也不好和你坐在一起啊。”郁辞一看他那蠢蠢欲动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打些什么小算盘,无奈摇头的时候却也有些遗憾。
中国公开赛打完以后,国家队队员们马上就要各自回到省队备战全运会去了,再之后主力们几乎都在俱乐部打乒超联赛,也不知道下次再有时间见面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薛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今天才格外的黏糊不舍。但再黏糊,郁辞说的也有道理,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只能松了手去给她开门。
大晚上的、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总不可能让女朋友一个人走夜路。薛忱其实还想自己送郁辞回宾馆,却被郁辞扫了一眼肩膀之后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他想了想依然觉得不放心,又到隔壁叫了邹睿出来,还是让他送郁辞回去。
郁辞觉得太过麻烦他有些不好意思,邹睿没好气地白了薛忱一眼,手上却是爽快地放下了牌出来、冲着郁辞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两人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正遇上肖萌手里拎着两袋宵夜回来,一见郁辞眼睛都亮了。郁辞竖起食指对她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小姑娘赶紧点头,激动了一阵,她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又暗了下来,有些无精打采地耷拉下了脑袋。
她这回也是第一次打公开赛,可能是有些紧张状态不好,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发挥就输在了十六进八的那一轮、止步十六强。这时候在女神面前,想起自己在比赛里的表现总觉得有些丢人。
肖萌的年纪和自己的学生差不多,小运动员的心思比起学校里那些不省心的学生们倒是要简单得多了,心里想什么几乎全部都写在了一张脸上。郁辞伸手摸了摸她毛一头毛茸茸、显得格外俏丽的短发,忍不住又抱了她一下。
小姑娘愣住了,急急忙忙就想回抱她一下,却又发现自己两只手里都拎着东西腾不出空来,几乎有些手忙脚乱。
郁辞笑起来,抱着她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开口的时候忍不住放柔了声音:“下次比赛加油啊,以后提起来我有一个是世界冠军的读者,我也跟着沾光呢。”
她说的有些狡黠,惹得肖萌也一下子笑出了声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郁辞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挥手道别。
……
中国公开赛结束之后,没过几天郁辞就接到了薛忱的电话,说队里已经发了让运动员回省队训练的通知。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倒是逮着了个机会、出来和郁辞一起吃了晚饭。郁辞先前一回到家就找了金店改戒指,这天特意把改好了的戒指一起带了出来,总算是让薛忱圆满完成了这个一再迟到的生日礼物、把戒指成功地戴上了她左手的中指,心满意足地扣着她的手傻笑。
第二天一早,薛忱收拾完东西就老老实实地回省队去了。
八月底,郁辞的暑假也到了尾声,就算对假期再依依不舍也只能再一次回到了每天早起的工作作息当中。
这学期她跟着学生一起上了高二。郁辞教的两个班级里其中一个高一时的班主任原本是数学老师,但她年纪不小了,暑假前学校组织的体检里身体状况不是太好、需要多休息,这学期一早就推掉了班主任的职责——学校领导综合考量了一下,最后这个班主任落在了郁辞的身上。
郁辞戴着戒指上班的第一天,就引起了一旁程欣小声的惊呼和好奇:“郁辞,你暑假里恋爱了?”
郁辞觉得自己其实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刻意的举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眼尖地一眼就发现了的。不过她既然戴着戒指来上班,就没想过要瞒什么,也没犹豫就点了点头承认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暑假里,有一阵子了。”
“真的啊?”程欣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边,有些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她,“谁啊?是不是和唐老师?”
郁辞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好脾气地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不是同事。”
程欣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一阵猛看,见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就有些震惊,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郁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唐晏清正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视线正落在她的手上。
程欣莫名觉得有些发慌,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忙不迭地先撤了。
唐晏清伸手递了一杯咖啡过来。
郁辞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唐晏清顿时就笑了:“怎么,男朋友连杯别人递的咖啡都不让你喝?”
他总是这样,每说一句话好像都带着试探,意味深长、话里有话。郁辞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才是语文老师、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道阅读理解题。
没有人会喜欢做题——就算是再勤奋的学生,时时刻刻做题,也会累的。
更何况她一向都不是勤奋的学生。
郁辞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想把同事关系搞得太僵、至少还是尽量保持明面上的和谐,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了咖啡,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何指导前几天才骂过他不成熟,他要是真有那么多心眼儿那我也放心不少。”
她虽然接过了咖啡,却只是端在手上没有喝,话里也像是意有所指。
老师上班比学生开学还要早一个礼拜,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荡荡地让郁辞有些不习惯。
唐晏清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确实……总像还小似的。”
尽管郁辞也觉得薛忱总像是个少年,可这话从唐晏清嘴里说出来,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唐晏清顿了顿,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又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会和他在一起。”
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郁辞安静地听完了,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他常常试探她,甚至刻意表现出对她的特殊、好在同事们之间制造舆论,却从来没有大大方方地对她说过什么,让她连想拒绝都无从拒绝。现在她有男朋友了,他却又来在她面前遗憾感叹。
他总想掌握所有的主动权、让一切都尽在掌握。
可惜世事总是不能件件都如愿的。
“我以前也没有想到。”郁辞不置可否地回答了一句,对他点了点头就要回办公室,却又听他忽然在身后叫了自己一声。
郁辞隐约有了某种预感,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不等他继续说话,就已经先开了口:“很多人都说他急脾气、不成熟,但是,我觉得他很好。”
唐晏清沉默了下来,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郁辞回到办公室,立时就对上了程欣好奇又八卦的眼神。郁辞不是爱和别人谈论自己男朋友的性格,程欣不问,她也只当没有看见,安安静静地整理班里学生的资料。程欣见她看起来神色淡淡、一副似乎是不怎么想提恋爱的事的模样,又看看一旁不远处的年级组长,到底还是把满肚子的好奇给憋了回去、忍住了没有追问。
这一整天,郁辞觉得不少同事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她和唐晏清并没有能在一起。郁辞现在忽然有些庆幸能这么早遇到薛忱,否则也不知道她在同事的心里要被贴上多久“唐晏清”这三个字的标签。
自从当上了班主任,开学之后的郁辞就比从前忙了不少。原本做语文老师的时候只要管好学生的语文成绩,现在做了班主任,从全班的所有成绩、到每天教室的卫生检查、再到晚上宿舍熄灯后的纪律,事事都要操心。
好在她班上的学生虽然刚开学还有些“假期综合症”,偶尔也会有个别晚上熄灯后说话被宿管扣分、教室检查卫生忘了擦黑板之类的小打小闹,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懂事,第一周的摸底考试成绩还算不错,让郁辞大大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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