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莫茗
没过多久,袁无邪就拉着穆迟易落到了地面上,袁不朽和汤尉眠也紧随其后,映入穆迟易眼帘的是一座普通的茅草屋,屋前有两棵几人才能环抱的大树,旁边有一个蜿蜒的湖泊,假山嶙峋而立,五彩的鲜花在风中微微摇曳,好一个山清水秀的复古宅院。
袁无邪看出穆迟易对这间屋子很满意立即兴冲冲地向屋子赶去,袁不朽和汤尉眠对视一眼后走在最后,带着不甘不愿的表情。
灿烂笑着的袁无邪刚推开屋子,然而,刚刚还满目兴奋的袁无邪看到入目的是满屋的狼藉,灰尘满布,杂乱肮脏的模样,一股凉意便从心底蔓延,看着这像是被废弃了很久样子的小屋,袁无邪不由站在原地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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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同学:虽然我在逍遥剑派年纪最小,但是最萌的定是粗线的袁无邪师兄莫属,同意的送上票票来~~~
因果局 010:蹭饭
这间屋子真的有这么久没有人住过了吗?怎么都有蜘蛛网了?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想到这里,袁无邪的脸色越发难看。
此时,穆迟易也紧随着袁无邪走进了屋子,抬首看到的就是袁无邪一脸郁卒的表情,穆迟易拉拉袁无邪的衣摆拉回了他的意识:“无邪师兄……”
“额,呵呵,这屋子……”袁无邪尴尬地笑着一摆手将屋子中所有的灰尘狼藉都清除了,用想要毁尸灭迹一般的速度,却依旧没有逃过其他三人的眼睛,因为袁无邪由于尴尬过度没有控制好力度,连屋子中唯一的一张床都不小心分解了,这下屋子是真的干净了,只是干净地太过空荡……灵力运用没有适度的袁无邪摸了摸鼻子,“现在干净了,我们得速度为小师弟筹备一些家具,顺便给小师弟弄张床铺来。”
三个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众人满脸黑线,表情如出一辙,他们可以不承认和眼前的人认识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虽然三个师兄想要为穆迟易配置下家具,将他简陋的屋子变得丰富些,但是现在已天色将晚,要找人来帮忙装潢显然是不可能的,众人一致打定主意明天再说,而穆迟易就只能和三位师兄中的一位挤一挤将就一晚。
据此,就穆迟易和谁睡这个问题,三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小穆当然是和我睡啦,以后他都跟着我学习,早晚要适应我的。”袁不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哥,小穆以后和你相处的机会很多,今晚当然要把小穆让给我啦,也好让我和小师弟培养下师门感情。”袁无邪摆出一副我很可怜,我很需要小穆的表情蹬着自家兄弟,希望他能松口。
“小穆的灵根是水火双灵根,我很有兴趣研究下,你们还是把小穆留给我吧。”不知何时把穆迟易灵根看清的汤尉眠不紧不慢说道。
……
穆迟易在一旁泪流,他们能够事先问一下她的意见吗?她宁愿睡这样空荡荡的屋子也不想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睡觉,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有损她的名节,再说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了真实性别怎么办?
就在穆迟易心中还是疯狂泪流,无限吐槽之时,三人已经敲定了最后结果:穆迟易今晚和汤尉眠睡,明天和袁不朽睡,后天和袁无邪睡。
我可以说不吗?穆迟易很想这样吼出,无奈她一人势单力薄,以后再逍遥剑派的日子还要靠面前这三个师兄提携,她断然不敢说出反对的心声,只能用比正午太阳还灿烂的笑靥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穆迟易小盆友在逍遥剑派的初夜就要和面瘫男汤尉眠度过了,穆迟易心中默念十遍我是爷们、我是爷们后糊里糊涂地站在了汤尉眠的飞剑上,等她醒悟的时候右手下意识地向地面上的袁无邪、袁不朽热情告别。汤尉眠可不管穆迟易还在联络着感情,御剑“嗖”地向天空飞去,只一晃眼汤尉眠就拎着穆迟易的衣角落在了地上。
晕乎乎的穆迟易用了好几晃眼的功夫才从汤尉眠赶上光速的飞行速度中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牌匾上刻着“摘星楼”三个大字的楼宇,穆迟易不愿相信这是汤尉眠的宅子,这和自己刚才很满意的新屋差距也太大了吧,如果这算是修仙世界的宅院,那么自己的那个算是狗窝吧,真的是狗窝吧……
“这不是我的居所。”汤尉眠看出穆迟易呆愣的表情淡淡解释。
听到这句话的穆迟易望了一眼汤尉眠,心中稍微平衡了些,也许自己的宅子稍加修饰也会不错,而每个弟子的待遇应该不会有如此的天壤之别。
可是——
“这只是我的研究室,平日里偶尔来坐坐。”汤尉眠腹黑地继续,依旧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已笑开了,逗弄下新来的小师弟是件不错的趣事。
……穆迟易的心情只能用左边的六个点来表示,看来没有最刺激人只有更刺激人的事实,她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个现实:逍遥剑派是一个灰常重男轻女的剑派,即使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修,但她有潜力成为逍遥剑派千年来的第一个女修。
“师兄我们来这里干嘛?”穆迟易不解地问道。
“你会有知道的,随我来。”
“可是汤师兄,我饿了……”穆迟易摸着自己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肚子委屈抱怨,师兄们都已辟谷,可是她现在才练气一层,离辟谷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穆迟易忙碌了一整天都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本以为汤师兄会带自己去吃好吃的,谁知道径直要拿自己做实验,她很委屈……
“额。”汤尉眠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他先前饿了就吃高阶的辟谷丹,一年都不需要再进食,现在自己辟谷了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于是汤尉眠从乾坤袋中翻找出自己放在角落的辟谷丹递给穆迟易,穆迟易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她现在才四岁啊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辟谷丹虽然能够让自己不再饥饿,可是它没有营养,自己的身体能够长高吗?她可不想成为修仙世界的唯一一个侏儒:“汤师兄,我想吃大米,我想吃烤鸡……”穆迟易低头相互戳着自己的食指,“我想要长身体……将来要长得和汤师兄一样高。”
汤尉眠这次可谓醍醐灌顶,他错了,大错特错了,先前独来独往的他从来没有真正和人接触过,更别说照顾一个才四岁还在长身体的小奶娃,他突然发觉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师弟是个大麻烦,但转念想到他特殊的水火双灵根,他忍了!
“走,师兄带你吃好吃的去!”汤尉眠叹了口气任命似的拉着穆迟易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走咯!”穆迟易第一次觉得汤师兄冷冰冰的手有了温度,带着蹦蹦跳跳的步伐拉着他先前走去,能够蹭到汤尉眠师兄晚饭的弟子,穆迟易也许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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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局 011:面馆
看着兴致勃勃的穆迟易,汤尉眠考虑了下决定征求穆迟易的意见:“小穆,逍遥剑派内门平时也做饭,我曾经吃过一次,和辟谷丹没多大区别。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带着你直接去内门吃饱肚子,第二个呢是我带你去外门找好吃的,不过我们得先换身衣服,而且你得紧跟着我,不能乱说话,也不能和其他师兄说我们偷偷去外门的事情。好了小穆,你选择吧。”
“汤师兄,我当然是去吃好吃的啦,我会乖乖的。”穆迟易的表情很有欺骗性,让人不得不相信她是一个听话乖巧不需人操心的好孩子。
“好,那我们先换身衣服就去传送带。”汤尉眠从乾坤袋中掏出两套衣服将其中一小套给了穆迟易,左手一挥,一件小屋立即出现在穆迟易的面前,穆迟易吃惊地看着就像魔术一般突然出现的小屋:“师兄,这是?”
“看来小穆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这是随身小屋,我外出做任务没处住时就将就用这间屋子了,来,进来看看。”汤尉眠为穆迟易打开屋门,别看麻雀虽小,里面可是五脏俱全,小小的客厅,卧室,书房,样子简单却不乏精致,只有冬天才绽放的红梅却用白色的瓷瓶摆在客厅,红白相间,正当灿烂,让穆迟易惊讶不已,看来修仙世界有太多的惊喜在等着她,而现在,她需要换身衣服去吃修仙界的第一顿伙食。
“汤师兄,我可以去卧室换衣服吗?”穆迟易拿着衣服做征求意见状。
“好,你去吧。”穆迟易刚进卧室关上门,汤尉眠就一个法术换好了衣服,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法术还是很有实际应用价值的,比如说打扫卫生,比如说换洗衣服,比如说随身小屋……
穆迟易这次穿衣服很迅速,一来她已经会穿现在的派服,二来她实在饿了想要早点吃东西,穆迟易换上青色外门派服只用了一会儿,推开门看到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凌乱的汤师兄,穆迟易很怀疑他是怎么换衣服的……如果她知道汤尉眠是怎么换衣服的应该会气得吐血吧,这年头很少有人真的自己动手来丰衣足食了,虽然她早晚会知道的,等到真正进入门派系统学习的时候,等到能够熟练运用灵气做身边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的时候。
穆迟易和汤尉眠来到外门的时候时值夕阳西下,晚霞熏红,天色已经微晚,汤尉眠拉着穆迟易的手走在一条普通的小巷中,人烟稀少,踏在青石板的小路上,脚步声时隐时现,偶有人家里传出声声欢声笑语。
汤尉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穆迟易来到这个地方,也许他所认为的外门最好吃的地方就是在这条小巷中,也许他只是不敢一个人走在这条小巷中,而今天有人作陪。
只是不知道时过境迁,那家店是不是还在这里。
穆迟易跟随着汤尉眠拐来拐去走了很多路,最后终于放慢了步子拐进一个偏僻幽深的弄堂,而这时候的穆迟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先前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她先前就选内门的话,也许她早就应该吃撑了。
不过,穆迟易从空气中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她才肚子瞬间更饿了:“汤师兄,我们要到了吗?”
“嗯,前面就是。”汤尉眠本不能确定,但是在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时确定那家面馆还在,他本踌躇的心在渐渐靠近面馆时坚定起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漫漫修仙路,这一关迟早要过的。六年了,他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整整六年了,他以为时间会抚平过去的一切,可是没有放下何来抚平,何来看透,何来忘却。今日有人作陪,他终于有了勇气。
没走几步,人声便从巷子里传了出来,没有了先前的冷清。两人相握的手中穆迟易能够清晰感受到汤尉眠的紧张,因为他的手冰凉却冷汗直冒,穆迟易更紧紧地握住了汤尉眠的手企图给他一些安全感,一些宽慰,一些勇气,汤尉眠一愣,眼神从往日的思绪中倏忽间变得更为坚定。
“啊,是一个面馆!”穆迟易看到了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简单的“面馆”二字时不由惊呼,这面旗帜不带任何修饰,大方朴素,她很难想象在修仙界也能有这样一个和人界没有什么区别的面馆。想必是因为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面馆前只稀疏坐着几个客人,偶有客人和店家热络地聊上几句,氛围和谐又温馨,穆迟易看着这一幕激动挣开汤尉眠的手向摊子前跑去,她饿了一整天了:“老板,来两碗你们这里的特色面条!”
汤尉眠看到穆迟易驾轻就熟地点了两碗面,兴许其中一碗还是给自己点的,他瞬间有一种被穆迟易反客为主的赶脚,虽然他也不算是主……
“好嘞,两碗滑蛋干切牛肉面!”正在擦桌子的一个中年妇女对着正在掌勺的男子喊道,声音不大却正好传到男子耳旁,想来也是练气初期的模样。
穆迟易就近选了个位置坐下,右手撑着下巴好奇地观察着男子做面条的过程,没有注意到汤尉眠不知不觉间落坐在了自己边上,而擦桌子的妇女原本漠不关心的表情却在看到汤尉眠的瞬间,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与不可置信,继而是激动和感慨,汤尉眠对着妇女点了点头:“刘大娘,好久不见,最近生意怎样?”
被汤尉眠称作刘大娘的女子看到汤尉眠竟然主动和自己对话一时间手足无措,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后才稳定情绪回答:“汤公子,好久不见,我们生意和往常差不多。”
刘大娘灿烂地笑着,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汤尉眠是否记得往常生意到底怎样,立即加了一句,“勉强可以,老顾客都很照顾生意,也偶尔有新顾客来,只是地方偏僻了些,不过生计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刘大娘突然停顿着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后悔地想要咬自己的舌头,其实汤尉眠也许只是客气地随便问了一句,自己却回答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一时间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手足无措地眼神不敢直视汤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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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局 012:告别
汤尉眠看到刘大娘如此的紧张,内心不由叹了一口气,看来几年没见,随着自己地位地越来越高,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远了,正想要说话,掌勺的男子手持托盘端来了两大碗面,刘大娘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连忙转身用见了救星一般的表情堆笑着将面条端到他们面前。
两碗满满的面条,根根劲道十足,熟透的牛肉,金黄的荷包蛋,几根青菜和胡萝卜丝做点缀,普通却不乏精致,卖相十足,加上散发出的阵阵地道面香味,穆迟易胃口大开,穆迟易双手合十感激地说:“那我就先开动了。”
话音刚落便迅速地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边嚼着面条边略微抬头打量着汤尉眠和刘大娘,心里琢磨着他们的关系,只是嘴巴被面条塞满了,即使她心中好奇也没时间问。
“刘大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小汤就行了,我只是顺便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继续忙吧,我们吃了就走。”汤尉眠似乎看出了刘大娘的不自在,其实他同样内心不自在,只是长期养成的面瘫脸让人分辨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在刘大娘看来,汤尉眠想必是镇定异常的。
汤尉眠的话让刘大娘心中有了底,知道汤尉眠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低看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自然了很多:“小汤啊,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多坐坐,难得来,大娘给你露一手,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酒酿虾仁丸子。”刘大娘说完,突然意识到以汤尉眠的实力应该早就辟谷,辟谷后吃的东西都是鸡肋,甚至对身体有害,只能用灵力排出,一时间又紧张起来。
“好啊,我正想念着刘大娘的手艺。”汤尉眠一眼就看出了刘大娘的顾虑,笑着道。
刘大娘听完汤尉眠的话,瞬间笑得灿若菊花,大声道:“好嘞,大娘我马上动手做去。”不管认不认识的,都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喜悦。
汤尉眠看着刘大娘的背影走入内院才低头吃起了面条,氤氲的面条热气里,没有人看到汤尉眠眼圈红了。穆迟易低头默默吃着面条,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的一幕幕,即使她的内心早已略过了无数种可能,比如汤尉眠是他们养大的等,不过她知道若是汤尉眠想说他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想说,怎么问也问不出答案,因此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就这样两人安静了很久,身旁的客人都结账离开了面馆,两人仍旧一句话都没有说,穆迟易虽然肚子饿,但是她吃面条的速度也是风卷残云般让人几乎看不清动作,但是她总是每次只卷一根面条,因此吃起来根本快不起来。而汤尉眠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陪穆迟易吃着面条——毕竟他不饿,而他待会儿还要吃酒酿虾仁丸子。
终于,汤尉眠看着穆迟易低头专心致志吃着面条的模样,问道:“好吃吗?”
彼时,穆迟易终于抬起头看向了汤尉眠,因为接触的时间不久,穆迟易也不能发现出他和先前什么不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此时的汤尉眠没有了先前的冷漠,还这样好心情地吃着对自己并无益处的五谷杂粮:“好吃,我想再来一碗可以吗?”
汤尉眠看着穆迟易碗中的面条已经快见了底,笑着说:“光吃面有什么意思,待会儿就能吃上酒酿虾仁丸子了,刘大娘做的酒酿虾仁丸子在整个澎湖界找不到第二家,保证你吃了终身难忘。”
穆迟易看着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解释刘大娘的酒酿虾仁丸子的汤尉眠,不由扑哧一笑,汤尉眠瞬间觉察出自己的异常,也不由笑了。汤尉眠的笑容很浅淡,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是笑容,可是穆迟易就是知道汤尉眠笑了,如沐三月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真诚又真实。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刘大娘端着托盘向两人走来。
“没聊什么。”汤尉眠看着刘大娘端了好大两碗酒酿虾仁丸子立即起身为刘大娘端上桌,“刘大娘您的手艺越发精湛了,才这么会儿就做好了。”
“快趁热尝尝。”刘大娘热情地招呼。
“刘大娘你们吃晚饭了吗?”汤尉眠问的是刘大娘和掌勺的刘大叔两人,他印象中两人吃晚饭的时间总是比一般人晚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改变。
刘大娘想来没有猜测到汤尉眠会有这么一问,就是找借口回答的这一瞬间,汤尉眠就看出了端倪,看着刘大娘热情地将调料给二人碗中的酒酿虾仁丸子拌好,不由分说吩咐:“刘大娘,我刚吃了一碗面,现在哪吃得了这么多,现在正好没有客人,刘大娘你和刘大叔也一起来吃点!先垫垫饥。”
刘大娘本想拒绝,但看到汤尉眠认真的表情,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好,那我们就吃几个,老头子,过来歇息会儿!小汤叫咱吃丸子呢!”
不一会儿,穆迟易终于看见了掌勺的刘大叔的真正模样,浓眉大眼,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气势,只是站在汤尉眠面前的时候气势瞬间矮了一截,汤尉眠招呼着他们坐下又亲自拿了两个碗一人给他们夹了近半碗,“小汤你给我们夹了这么多你吃什么呀,够了够了。”刘大娘看着汤尉眠的碗快要见底了立即叫止。
未和刘大娘搭上话的穆迟易接上话说:“刘大娘,我们这还有一碗,我们俩吃足够了!”汤尉眠满意地望了一眼穆迟易心想自己总算没有看走眼,还是一个识时务的小孩。
“小汤实在是太客气了。”刘大叔接过汤尉眠递过来的碗饱含赞叹,这酒酿虾仁丸子做起来要几个月,对于酒和虾仁的要求都极高,因此一般就过年的时候饱饱口福,偶尔有贵客临门的时候做上一小碗,他们平时舍不得吃,今天汤尉眠的大驾光临才让他们破了例。
这酒酿虾仁丸子果然不是凡品,个个晶莹剔透,拌上浅蓝色的虾子,整个丸子如梦似幻,伴随这一缕微风,丸子清新可口的香味便盈盈环绕在穆迟易身旁,久久挥之不去,穆迟易举起勺子咬了一个,淡淡的酒味裹挟着虾仁的清爽口感在唇齿畔让人留恋不已,甚至不愿再咬下去,穆迟易用更缓慢的速度一个个解决着酒酿虾仁丸子,因为酒的原因,她的脸上浮现出若影若现的粉色,表情里满溢幸福。
只是,穆迟易不会明白明明是刘大娘做的丸子,却在汤尉眠让给刘大娘刘大叔吃的时候,两人都含着最虔诚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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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局 013:水火双灵根
穆迟易以为汤尉眠会在面馆呆很久,可是没想到他吃完酒酿虾仁丸子后就拉着穆迟易走人,当然临走时没有忘记留下十多块下品灵石,刘大娘和刘大叔说什么都不要汤尉眠的灵石,无奈之下汤尉眠丢下句:“算是让我自己图个心安”后刘氏夫妇二人才接受了灵石。
还没等刘氏夫妇二人和他们告别,汤尉眠便拉着穆迟易踏上了飞剑离开,丝毫不顾做这样的事情在外门是多么的惹眼。
面馆前的两个中年人望着汤尉眠和穆迟易离开的方向目送他们离开,只瞬间,人影就消失在两人眼前,两人望着空荡荡的天空久久不语——虽然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说什么,但是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一顿饭,几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充满欢笑,洋溢温馨的日子……
这次汤尉眠没有用传送带,直接御剑飞行到了目的地:摘星楼,踏在土地上的汤尉眠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他确信穆迟易不会是一个啰嗦、到处乱说话的小孩,相反,他会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小孩,因此他径直拉着穆迟易就走进了摘星楼,楼内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弟子,这名弟子一看到汤尉眠,就垂首打了声招呼:“汤师兄好!”
“嗯,小郑好。”汤尉眠简单地回答后,并没有打算把穆迟易介绍给小郑认识,转身上了楼,穆迟易紧随着汤尉眠而上,这时她才真正有时间观察这个摘星楼。
刚刚匆匆一瞥就发现摘星楼的第一层气势宏伟壮观,让人顿生肃穆之感,等到穆迟易踏上第二层的时候,她才发现二楼和底层完全不同,偌大的空间没有隔间,东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八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玉简,旁边有一个小茶几和一个书桌,想必是为阅读而准备的。
穆迟易看着这么多玉简分外激动,她本来就喜欢阅读,当看到这么多的玉简时,内心潜藏的阅读潜质又再一次被提出来了,她一定要找时间把这里的玉简全部看完!
二楼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尚未完成的棋局,黑白棋子不相伯仲,西面的墙上挂着几把刀剑。南北两面都是用琉璃般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窗子,透明的色彩恍若无物,外面湛蓝的天空清晰可见,弯弯的月亮美不胜收。
“小穆,你可以去书架那看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玉简,我待会儿下来找你。”汤尉眠似乎看出穆迟易对玉简的兴趣,正中下怀地吩咐完后向第三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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