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莫茗
不过不知过了多久,穆迟意没有在后山看到安君宁的身影,吐槽了一番安君宁没有耐心后,她继续埋头苦读玉简起来。
其实,安君宁浇灌完几块地后,也想换换事情做,于是想到了他书房中久藏了很久的一册纸质书:《修士的兼修之路》,这是一册极为少见的纸质书,因为是以日记形式记载的,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这册书历史年代久远,连安君宁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岁,泛黄的纸张仿佛一碰就会碎。
安君宁记得他当时看的时候极为小心翼翼,却依旧不小心在书页的中间掉了一页,好不容易黏上去了,可是依旧心疼不已。这次,安君宁便更加小心谨慎地阅读,只是这次,他却是要把这本书真正翻烂了,悟透了。
于心不忍,安君宁便想起了摘抄,将这本纸质书上的所有内容,都摘抄入玉简内,不过,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将纸质书抄录入玉简内,和玉简的复制不同,它需要抄录者一个字一个字抄录,抄录完成后还需要校对等一系列的工作,转念想到他抄录完成后,便不需要再担心纸质书的破坏,也就下定了决心开始这个浩大的工程。(个人觉得,其实就像将手写稿录入电脑的赶脚)
因此,一边在客房内的穆迟意极其认真地研读着佛修的巨著,偶尔修炼一些佛修的基本法术,另一边的安君宁抄录着《修士的兼修之路》,兴之所至之时浇灌浇灌药草,倒也和谐,只有灰衣童子无所事事,经常摘一朵小花无聊地数着花瓣数目,成为三人之中最闲逸的人。
时间就在两人的匆忙中一点点流逝,半个月后,穆迟意终于阅读完了安君宁所给的所有玉简,甚至很多都能背出来。本来穆迟意并不赞同大量地阅读著作,可是等到她读完后,她才明白安君宁的用意,腹有诗书气自华,她虽然不算饱读诗书,但也觉得自己肚中有了些墨水,人也变得沉着冷静多了,能够和带耳坠时的自己相提并论了。
安君宁看出了穆迟意短短半个月的变化,本想祝贺一番,看着面前的客房,他立即没有了兴致:“小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安君宁想起后山的那一片景色,便想带着穆迟意去看看,感悟感悟那片景致,兴许能心由景生,有所顿悟,当然,也是考察她最近所得的最佳场所。
“好!”想到能够离开这个她呆了半个月的小小屋子,穆迟意立即应道,想到自己现在的妖修身份,穆迟意的眼神不由暗淡了一分。
“没关系的,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后山没有人,就我们俩。”安君宁安慰道,他明明觉得是一句很正经的话,却不由听着觉得有些别扭。
穆迟意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多想,便和安君宁一起来到了后山。相比每日从窗户中看到的景致,真正来到后山,她觉得和自己看到的景致完全不同,她不知道安君宁所种的药草等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却觉得,只要沐浴在这一片天地里,尘世间的喧嚣,一切的一切,都离自己远去了,心灵能够最深层次上的宁静。
“我的后山怎么样?”看着穆迟意沉浸在这一片美色里,安君宁不由问道。
“很漂亮,我感觉到了勃勃的生机,感觉到了澎湃的青春,感觉到了生的喜悦,以及生命的美丽。”青山绿水,红花紫草,一切都那么美丽,让穆迟意几乎就要窒息。
安君宁看了眼穆迟意散发着浅淡蓝芒的双瞳,直视着穆迟意的双眼:“美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接纳这个世界的、美丽的,你的眼睛。?”
穆迟意被安君宁这么一看,没有丝毫的羞涩,反而将视线投向远方,默默有词:“是啊,若是没有双眼,怎么能够看到美丽的世界呢?”
看到穆迟意已经和美景融于一体,安君宁这才问道:“小穆,你看了半个月的书,看完后,你觉得什么是佛呢?”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她的脸上都带上一层淡金色,她浅淡地笑着,仿佛和阳光一般温柔,她想了想,回答道:“佛并不是千变万化、有求必应的神,也不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佛是一位智慧和德行圆满的觉悟者,是一位教导断除烦恼方法的导师。”
安君宁一听立即皱了眉,这不是穆迟意自己的思考,不过是照搬了别人的想法罢了:“你自己觉得什么是佛呢?”
安君宁再重复了一遍问题后,让穆迟意猛然一惊,她所说的佛,是众所周知的佛,即佛陀,可是,每一个人所感悟出的佛,都是不同的,她思索了片刻如实答道:“一切诸法性无生,亦无灭。自觉能觉他,生死长寝莫能自觉,自觉觉彼者,其唯佛也。”
安君宁听了,笑而答曰:“不错,不错!虽然和我认为的不同,但是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所认为的佛,知者觉者。对迷名知,对愚说觉。具一切智一切种智,离烦恼障及所知障,于一切法一切种相。能自开觉,亦能开觉一切有情。如睡梦觉,如莲华开。”
安君宁说这句话的语速很慢,像是一阕曲,悠悠扬扬,却让穆迟意恍然大悟!知未来众生非众生数,有常无常等一切诸法,菩提树下了了觉知,此谓之佛陀,而佛,便是从修士到佛修之间的顿悟,是自觉,悟性真常,了惑虚妄;是觉他,运无缘慈度有情界;是觉行圆满,穷原极底,行满果圆故。
满意地看着穆迟意的顿悟,他猛然间觉得自己这番行为像是收了一个徒弟,只是这个徒弟让他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头疼,因此,他咬定主意,不承认他收了穆迟意作为自己的徒弟:“小穆,那你又觉得什么是佛法?”
穆迟意不由莞尔一笑:“一切诸法皆是佛法。”
安君宁也不由一笑,穆迟意这次再没有像上次一样回答佛法是佛陀所教导的法,是断除烦恼、灭尽诸苦的方法。一切皆是佛法这句话虽然不是她自己的感悟,却也算是对佛有所了解,只要记住这句话,总有一天会明白其中的真谛的。若一切法是佛法者,一切众生亦应是佛。佛言。若不颠倒见众生者,即是其佛。所言佛者,如实见众生也。
一切诸法皆是佛法,怎么不对?只是不知道穆迟意什么时候才能够了解,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
将穆迟意独自一人留在后山,安君宁再去去书房誊抄《修士的兼修之路》了,本来他以为几天就能够完成,却没想到这一册书那么厚,加上每每遇到有所感悟之处,他总是会拿着玉简思索良久,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到两天后安君宁终于将书卷誊抄完,想起将之晾在了后山的穆迟意,往窗户旁一看,穆迟意坐在一棵菩提树上,晃动着双脚,若有所思,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rs
因果局 160:菩提下思佛2
【悲剧,两个考试同一天,只能择其一考试,不知道是喜是悲。】
穆迟意坐在一棵菩提树上,晃动着双脚,若有所思,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安君宁走到树下,一跃便盘坐在穆迟意身边的另外一个枝桠上:“小穆,这两天可有所得?”
“有所得,也有所不得。”穆迟意的眼神如山泉般清澈,带着圣洁的神情。
“怎么说?”
“纵使我心向佛,纵使我的心为仙修,可是只要我一迈出你所设的禁制,我依旧是一个妖修,人人喊打的妖修罢了。”她越想越有一辈子躲在这里的心思,虽然她可以用耳坠和手链来掩饰,可是她的心却再也掩饰不了,她自觉没有那份定力,能够如常和他们相处。
安君宁听了,看着脉络清晰的枝叶,忽然间觉得,让穆迟意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早了些,她才十五岁啊!
安君宁还没回答,穆迟意却又继续说道:“我从未做过任何有违道德之事,更没有伤害过良善之辈,我自认问心无愧,可是我能做的只有在接受到他们对我的怀疑,莫须有的侮辱等时,充耳不闻吗?”
“小穆,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安君宁轻捻一片树叶,手一松,那片苍翠的树叶就像枯叶一般,飘飘零零往下坠落。
“好!”
“凡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在唐贞观年间,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化身寒山、拾得大师,两人在中台州相邻而居,寒山常去国清寺,与拾得十分交好。”
“一日,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听了,笑而答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安君宁抬头望向穆迟意。
穆迟意一脸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这几年我如何躲得?”
安君宁再度捻起一片树叶,顺着它的筋脉一点点撕扯起来,很慢的动作,却将树叶撕扯地分崩离析:“当时寒山听了拾得的话,也是这么问的,拾得用弥勒菩萨偈上的话回答说:
老拙穿衲袄,淡饭腹中饱,补破郝遮寒,万事随缘了。
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
人弱心不弱,人贫道不贫,一心要修行,常在道中办,
世人爱荣华,我却不待见,名利总成空,我心无足厌,
堆金积如山,难买无常限。日月穿梭织,光阴如射剑,
不久病来侵,低头暗嗟叹,自想年少时,不把修行办,
得病想回头,阎王无转限。也不论是非,也不把家办,
也不争人我,也不做好汉,骂着也不言,问着如哑汉,
打着也不理,推着浑身转,也不怕人笑,也不做脸面。
劝君即回头,单把修行干,做个大丈夫,一刀截两断,
跳出红火坑,做个清凉汉,悟得长生理,日月为邻伴。”
(小苏精简版)
“寒山听了这段话,没有回答什么吗?”穆迟意忽然间觉得这个故事不该就这么结束。
“故事的结尾,只留下寒山朗声大笑道:‘度人易,度己难,我能忍能让能避能由能耐,却不能敬,如今过去数百年,却看不到他如何,你代我看下去。’”
“度人易,度己难……”穆迟意喃喃自语,仿佛有所得。
安君宁也不打扰穆迟意,每当他想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总会有一番顿悟,这次和穆迟意说起这个故事,更是有了原先从来没有的见解,也许,百年之后,能看到他如何,但也许,百年之后,依旧看不到他如何,此间如何取舍,皆由众生而定。
而他,就是那个仅仅十年看不到她如何,便舍弃了继续看她的耐心,于是,他最终失去了她,尔后,青灯古佛常伴的仙修罢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开始就一心向佛,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不是自己放弃,若不是自己的不坚持,他兴许只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个仙修,而非佛修。
度己难,难度己,何时他能够度己了,他的人生才真正圆满。
——兴许,人生一辈子,都不能圆满了。
穆迟意回过神来,便看到菩提树下已经散落了好多青翠的树叶,抬头看向安君宁,却发现他的思想仍旧在神游,只是手下意识地捻起一片片树叶撕扯罢了。
穆迟意悄然落地,不想打扰安君宁,没想到安君宁在穆迟意落地之时,从穆迟意头顶问道:“怎么,要走了?”
“枯坐了两日,是该歇息歇息了。”穆迟意说罢,不见抬头,也不见回头,挥一挥蓝袍衣袖,便穿梭于层层叠叠的菩提树间,很快回到了客房。
穆迟意直接脱靴上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落入了沉酣,纵使头载万千烦恼丝,心若无物,便是空,到了一定的思想境界,穆迟意自然能够很快便入睡,再没有了先前的辗转反侧,也没有噩梦烦忧。
安君宁看着穆迟意离开,扔下已经被自己撕地只剩下中间一条茎的菩提叶,望着远处的日落西山,夕阳映衬下的蓝天格外的湛蓝,连青山掩映间,都宛如有了一丝蓝光,兴许,他也该出世看看大千世界,如此这般,才有机会能够真正做到度己。
如果自己能够将穆迟意度了,那么,他也是时候出山了,自来到这极乐世界,他还真的与世隔绝了太久,太久。安君宁对自己这么说道。
翌日,穆迟意悠悠转醒,看到安君宁站在一旁,看到穆迟意醒了,没让穆迟意起身,就淡笑着问道:“小穆,四种正知是什么?”
穆迟意没想到一起床就遇到考察,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道:“有益正知,适宜正知,行处正知和无痴正知。”
有益正知是在想要行走之前,先考虑所去的地方是否有益,选择有益的而行,无益则不去;适宜正知是在行走之前,先考虑现在前往是否适宜,选择适宜的而行,在不适宜的时间则不去,等待时机合适才去;行处正知是在选择有益以及适宜的之后,将禅修的业处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在行走时持续地觉知它;而无痴正知是行走时持续地修观,观照只是一堆色法在行走,并没有所谓的“我在行走”、“有人在行走”等。
以正知来做一切事情,对所有的事情只是保持正知。
这便是佛修所必须要懂得的四种正知,安君宁点了点头:“小穆,你通过了考验,随顺世间众生法故示为婴儿,今日,便是你真正开始修炼之时,且走七步来。”
古代凡人有七步成诗的曹植,而今,穆迟意加入佛修,成为其一员,也当各走七步,以开始真正的修炼。
在安君宁的解释和帮助下,穆迟意开始了七步之行,南行七步示现:欲为无量众生作上福田——她感受到了自己虔诚的心意。
西行七步示现:生尽永断老死,是最后身——前世今生都是自己,她记忆中那些零碎的片段,那些几乎没有印象的记忆,开始渐渐成为一本残缺的画集。
北行七步示现:已度诸有生死——黄泉之路已度,生死之间,已无恐惧。
东行七步示现:为众生而作导首——度元晞易,度越风、越雨易,度天下众修士,何其难以。
四维七步示现:断灭种种烦恼、四魔种性。成于如来应正遍知——告别他人的偏见,戒贪嗔痴三念。
上行七步示现:不为不净之物之所染污,犹如虚空——万物皆虚化,如朝露,如花影,如浮云,因果自种,怨不得人。
下行七步示现:法雨灭地狱火。令彼众生受安隐乐。毁禁戒者示作霜雹——愿陨落之前,回顾此生,不悔。
远离世乐,求出世法。然我久离世间yin欲。如是等事悉是示现。一切众生咸谓是人,然我实非。
于是,七步已成,穆迟意终于开始觉得自己的佛修气息渐渐平稳,隐隐有和仙修之力相齐平之感,不过,离压抑妖修之力,仍旧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不过,安君宁和穆迟意等人都不知道,若是妖修百炼成仙,那么,妖修也和其他所有的修士一般,超脱于物外,再也不会有区别于其他修士之感。
经过安君宁对《修士的兼修之路》的不断探索,以及穆迟意的配合,穆迟意的佛修修为一路上升,终于突破入定进入了金丹前期,而她身上的妖修气息也渐渐稳定,终于能够和佛修气息平衡,只要只要穆迟意下意识地隐藏,一般的修士否不会发现她身上的异常,除了安君宁这样的世外高手。
不知道叶覃会不会看出来呢,就在穆迟意这样思考的时候,陪她坐在一旁的菩提树上的安君宁突然收到了一张传音符。
整整一个多月,都没有人来打扰安君宁,看来这张传音符上所要报告的事情不简单。
穆迟意也不知道安君宁收到了什么内容,只是看到安君宁读了传音符后,没有思索就撤去了禁制:“小穆,现在的你,应该开始学会和众人一起生活,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rs
因果局 161:熟人巧相遇
“好。”穆迟意点点头,一个多月的闭关生涯,比起穆迟意曾经的闭关而言,现在的生活更为轻松惬意,甚至不能算得上是闭关,不过,仅仅三十多天,穆迟意却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听着外面传来的钟声比穆迟意曾经听到的更加响亮,穆迟意不由皱了皱眉。
“咚,咚,咚……”的钟声不再给人以宁静,快速的节奏,让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
跟随着安君宁,穆迟意来到了第一次进入极乐世界的禁制之处,见到了驻守第一层禁制的灰衣修士,这次正好依旧是韭菜哥当值,韭菜哥没想到那个一个多月前碧水带来的女修,这会儿竟然和大长老在一起,而碧水那个丫头早就不知道又去哪里体会人情世故了……
收回视线,韭菜哥对着安君宁恭敬地低头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大长老,今日我和平时一样四处巡逻,却没想到,突然有一个修士突破禁制来到第一层禁制内,当时他的速度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其突破了,我四处巡逻,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想必已经进入第二层禁制去了。”
安君宁点点头,和霍青所说的相差无几,捉人当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只是来盘查一下事情的始末,同时弄明白这个人是否有同党。
“当时只有一处禁制被突破吗?没有其他人一起进入?”
“回大长老,当时我只感到了一处禁制的波动,隐约间只察觉到一股气息,应该只有一个修士,而且有佛修气息。”
听到韭菜哥这么一说,安君宁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不少,若是这个前来的修士来自左右两个集团,却没有被找出来,那么他们便危险了,想到这里,安君宁对着韭菜哥吩咐道:“我巡查一圈,你先陪着小穆。”
安君宁说完,便带着比先前不知道要快上几倍的速度,快速窜离了两人的视野,韭菜哥钦佩地看着安君宁的速度,等到看不到安君宁了,才收回视线:“穆姑娘,你是大长老请来的贵客?”
穆迟意听到韭菜哥这么一问,倒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来也怪,她暂时只和两个佛修比较熟悉,叶覃和和安君宁,而两人对自己的帮助都很大,现在想来,自己和他们,还真有着云泥之别。
韭菜哥依旧好奇地盯着穆迟意,她只好含糊其辞地解释道:“碧水带我来的,我只是和大长老有些渊源罢了,正好我找大长老有些事,就发现了这边的事情,他就带着我来了。”
穆迟意虽然说得像模像样,但韭菜哥却没有被穆迟意的三言两语给误导。他虽然和大长老不熟,但是大长老作为这里的传奇,交口相传里,他怎么没有听说过一些关于大长老的事情,若是大长老不熟悉,不信任的人,他办事的时候怎么会让其相伴?
不过既然穆姑娘刻意相瞒,他也不会不识趣地质问到底,不过好奇是一定的,想到大长老之前的那些雷霆手段,韭菜哥岔开了话题,继续和穆迟意聊了起来。
近半盏茶的时间,安君宁便回到了穆迟意和韭菜哥所呆之处,三两句吩咐韭菜哥继续驻守,一下子让韭菜哥立即精神振奋后,安君宁便带着穆迟意向第二层禁制而去。
“大长老,你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没有,我寻了遍,也就只找到一个修士的气息,而且不是我仔细辨识的话,根本不从发现,那微弱的气息,竟然来自和禁制的接壤之处。”
“那不就是说这个修士猝不及防碰到了禁制,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过后便再无迹可寻?”穆迟意不由接话道。
“是的。”安君宁的想法和穆迟意不谋而合。
安君宁的赞同,让穆迟意不由想起了一个人,青衣出尘,远离尘世的喧嚣,不食人间烟火……
就在穆迟意要提出叶覃的存在,忽然有人出现到安君宁的身旁,垂首对着安君宁恭敬地说:“大长老,已经捉到了那个出现的修士,现在就等大长老前去发落。”
“做得好。”安君宁随意地拍了拍这个修士的肩膀,却引得这个修士一脸崇拜,看来这里所有的佛修都对安君宁视若神明。
“大长老,我这就带你去。”修士说罢,便开始穿过禁制。
安君宁对着穆迟意示意后,穆迟意点点头跟了上去,没过多久,三人便来到了穆迟意第一次见到不少修士的那个巨大广场,此时的广场没有了那时的冷清,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对着中间的那一群人指指点点,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对最中间的那个修士指指点点。
穆迟意突然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她直接超过慢行的安君宁,用着自己所难以想象的速度,快步向前迈去,那个青色背影,分明是自己来这里所要寻找的人。
没想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青色的背影,仿佛也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一般,蓦然转身,一缕黑发从上垂落下来,落在他的青衣道袍上,他淡淡一笑,看着穆迟意焦急地前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穆迟意。
一个多月没有见穆迟意,他觉得自己有些想念她。
这一路上,他见过很多的修士,甚至还见到了不少凡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那么深刻地烙印在自己的心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掀起自己心中的涟漪。
叶覃觉得自己已经要忘记穆迟意的存在了,却没想到一感受到穆迟意身上的气息,就散开神识,看到了疾步向自己走来的自己。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莽撞。
如果这里的佛修不接受自己,那么,和被他们所怀疑的自己相识的穆迟意,还能够继续留在这里吗?
不过,他到底很好奇,穆迟意怎么会来到了这里,而且和这群佛修关系这么好。
兴许是来找自己的?叶覃没有继续想下去,也不会让自己想下去,不管穆迟意出于什么心理来找自己,他都不该好奇……
“叶覃,你终于来了。”穆迟意一上前,就对着叶覃笑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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