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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翎天下





风翎天下 第二十章
再说下去,兴许就是破口大骂了。慕容瑄只觉得脑门一阵乱哄哄,又不能由着性子拍案气呼呼离去。
毕竟,他慕容瑄的做法,确实是难以立足的。
“沈将军,朕还有些政务继急需处理,就不相陪了。你不是说要去看望朕的母后吗?那就先去吧。等朕处理完政事,再传你。”
说完,看也不看沈魁一眼,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座私会大臣的习心殿。
慕容瑄被一众侍卫护着,一路行至东宫,进了后殿。
小福子命侍卫守在门外,跟着慕容瑄进了这间原本生机勃勃的屋子。
一切摆设还犹在,床榻之上的锦被仍是从前若兰在的时候交替使用的其中一套。
做了皇帝,就不能再回东宫过夜了。只能是白日有空时,来这间屋子里重温旧梦。
小福子虽是侍卫统领,却还如从前一样,实施跟在慕容瑄身旁,寸步不离。就连蓝公公这个总管,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辰,也不到小福子的一半。
刚才在习心殿,沈将军和皇上说的话,小福子全听进了。当时心中就在思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皇上不被百姓朝臣议论。
慕容瑄打开衣柜,将衣柜里五彩缤纷的罗衫一件一件,悉数拿出,整齐的堆放在床榻上。对小福子说:“将所有物件,全部搬入朕的寝宫去。床榻不必了。”
皇帝睡的是龙床,自然是不可以将床榻搬去。
小福子愣了愣,继而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主子日理万机,怕抽不出时间频繁来后殿,所以便将一切干脆搬去。日夜都可以瞧的见,感受的到。
小福子忙答道:“臣领命!皇上,臣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慕容瑄斜斜飞目,疑惑问道:“你有什么话?”
小福子硬着头皮,将原本不该他插嘴的话说了出来:“臣以为。册封皇后一事,拖延下去。会引起百姓非议。”
慕容瑄挑眉道:“朕够烦的了,你不来安慰朕,反倒来扰的朕更心烦!”
小福子忙解释:“不不,皇上,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说出臣的想法。皇后即使犯下大罪,那也拿不出证据。皇上迟迟不办大典,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啊。依臣想,皇上干脆就册封了皇后,日后若是她再犯什么错。拿了证据再……”
慕容瑄知道小福子说的没错。可是若兰已去,他哪有那个心思操心以后!以后就是沈玉瑶不做皇后,谁来做皇后,又与他有何相干?
慕容瑄苦笑道:“朕没心情说这些。”
小福子的性格,话说到一半。你想让他住嘴,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于是仍然滔滔不绝的说:“册封皇后之后,立刻就选秀女,把那些燕瘦环肥全召进后宫,看她这个皇后做的如何!气死她!”
“说不定。哪天兰主子又活过来了呢!臣时常梦到紫玉姑娘,她在梦里对我说:小福子,我还没死呢!过几日我就来找你啊!”
慕容瑄失笑,眼一瞪,呵斥小福子一句:“你就等着紫玉来找你,把你带走吧!”
小福子摸了摸头,又唧唧歪歪的说:“要不,选秀女的事,臣替皇上操心如何?臣一定替皇上选几个狠角色,那以后,后宫就有好戏看了!”
慕容瑄狠狠剜了小福子一眼,重重踹了小福子屁股一脚。小福子立刻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再也不敢啰嗦半句。
沈魁由蓝公公领着,先去冷宫探望太后。这冷宫苑中沈魁还是第一次进入,但从院中各种盆景野花看来,却没有传言中的半点萧瑟之态。只是行到殿门前,也不见有宫女在外守卫。
想来先皇的离去,真伤了他这妹妹的心,已不是过去在凤栖宫中呼风唤雨的做派,是真的心境凄凉了。
风仪女史听得脚步声传来,便出了殿门,朝外边看去。见蓝公公引着沈将军前来,立刻入殿禀告了皇后。
这冷宫与往日的凤栖宫相较,虽说坐北朝南,也有正殿,寝房,还特地设了一间厨房,单独生火做饭。但三间屋子加起来,还不如从前凤栖宫中,一间正殿的体积。
除去三个负责做饭洗衣打扫的宫女,便只有风仪女史一个贴身宫女伺候。
太后正在正殿抄录佛经,听闻兄长前来,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离了坐垫,迎上沈魁。唤了声“兄长……”
请沈魁入座八仙桌,又亲手斟上一杯茶。
“妹妹,好些日子不见,你消瘦了不少。在这冷宫住着,可要好好爱惜自个身体才是啊!”
沈魁的温声安慰,让太后本就冰凉孤独的心中一暖,忍不住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硬生生止住了眼泪,挤出一丝笑意对沈魁说道:“这冷宫中清净,妹妹一个心死之人,住在这里正适合。兄长不要担心,你看这屋子小是小了点,但生活琐物,却并不比从前差多少。也不似从前,时常见到一些刺眼的人事,倒觉得甚是安心。”
沈魁四周望了望,果然,这紫檀木的上等八仙桌,屋内陈设一如过去雅致珍奇,似乎是将妹妹私有的家当全部带过来了。心中不禁暗赞妹妹果然是个精明之人,不会白白抛弃富贵,让别人捡了便宜。当下便放下心来。
“既然妹妹这么说,兄长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见妹妹的神色,似乎有郁郁之色,哥哥还要劝你一句,这心宽,才会添福添寿啊!”
太后淡淡一笑,幽幽说道:“对我来说,福寿不过是过眼云烟。都已不在那么重要了。如今我的心里,只期盼能早些看到瑄儿开枝散叶,能亲手抱一抱孙儿。就足够了。”
魁就着太后的话,立刻说道:“是啊,都怪玉瑶不争气,到现在也没个动静,照理说,和皇上成亲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怀上皇子,真是让人着急!”
说着话,宫女呈上几样小点,太后招呼沈魁道:“哥哥,你尝尝这凤梨酥,这可是我宫里的宫女亲手做的,她的手艺,可不比尚食局的尚宫做的差。”
沈魁见妹妹似乎是故意打断他的话,心中有些不安。难道如今妹妹真的变了心性,从此不再插手后宫之事?
那玉瑶的处境,可真是堪忧了!
太后指尖捻起一块凤梨酥,塞进薄薄的未施胭脂,略显苍白的唇中,嚼了嚼,咽了下去。
又拿起茶盏饮了几口茶,赞道:“这凤梨酥真是百吃不厌,只是年纪渐渐大了,再想吃,也只敢稍稍吃几口了。否则,只怕这胃负担不起,将来会遭罪啊!”
这番话,似乎另有所指。
沈魁稍一沉思,便明白太后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不想过多操心后宫的事,或者说沈家的事。
她的儿子,是这天朝的主子。连结发夫妻都能下得去狠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她的儿子,能坐上皇帝的宝座吗?虽说她是沈氏的女儿,但也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儿子的利益,远远比娘家重要!
沈魁有些失望,他以为,他这个太后妹妹,一定会帮着自己,帮着娘家人,帮着玉瑶,怀安两兄妹。可如今,她竟然置身事外,不愿再伸手援助他沈氏。
沈魁脸上失落的表情,全然落在了精明的太后的眼里。一奶同胞的兄长,心中所想不说悉数明了,但也可说是能猜测到大半。这次突然入宫,一定是担忧玉瑶的地位,担忧沈氏的权利有损。
太后的心里,一方面慕容奉天是自己下手杀死,心中对儿子慕容瑄有愧,不敢在往事还未平静之时,就插手多事,免得儿子记恨她。
一方面,也想保住自家侄女的国母之位,肥水不流外人田。让玉瑶做皇后,这是数十年就打定好的主意。若是玉瑶真被废后,她这个沈氏太后,面子上也挂不住。
所以迟迟没有出面干涉任何,只在冷宫中等着,待那一日尘埃落定,再搬出冷宫不迟。
太后不忍自家兄长忧心,便开口道出了自己所想:“哥哥,瑄儿如今刚刚举过登基大典,此时我若是逼迫他,只怕他对我这个母后排斥。此后听不见我的话。想必哥哥已经见过皇帝了吧?该说的哥哥也一定说过了,那就看皇帝怎么做把。我相信我的孩儿,是识大体的好君王,不会做出,让大家非议的蠢事。”
沈魁一愣,原来妹妹是这样想的!立刻便怪自己多心了。忙连声说道:“太后说的是,都怪兄长没考虑周全!明日我就启程离宫,一心一意镇守边关,誓死捍卫我天朝国土!”
太后满脸赞赏微笑,点点头道:“我知哥哥辛苦,听说近年敌军频频进犯,还请哥哥多培养些将才,好守卫我天朝子民的安危啊!”
沈魁突然说道:“太后提起培养将才,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太后疑问道:“哦?什么主意?”
沈魁正了神色,捋了捋寸长的胡须,缓缓道:“不如,让文霆进宫顶替怀安的职位,让怀安跟着我出生入死为国效力?”




风翎天下 第二十一章
沈魁正了神色,捋了捋寸长的胡须,缓缓道:“不如,让文霆进宫顶替怀安的职位,让怀安跟着我出生入死为国效力?”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是想培养他沈家的实力,有朝一日将兵权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虽说他沈魁掌管着帅印,能调动天下兵马,可手下没有衷心的副帅,势力也不足称为独揽兵权,更可气的是,那副帅严正正是慕容琰死党,握有先帝新帝钦赐尚方宝剑,能随时越权调兵。实实将他这个名誉上的统帅压了一头。只要他不死,永无翻身之日。
沈魁无数次想结果了严正,可惜论武功,他十个沈魁不抵他严正一个。何况严正手下弟兄对他忠心耿耿,终日呼涌前后,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再者两人分别镇守两地,想找他的茬,还真不容易。
于是乎,沈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权势,被慕容琰瓜分去了一大半。任他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
皇后听沈魁这样说,凝眉思索了半响,才说道:“这个只怕不妥。文霆虽说用勇有谋,可是秉性不善言辞,只怕就算在这宫中,也没什么作用。再说怀安,习惯在宫里生存,做他的侍卫统领,让他去战场,你就不怕万一有个闪失,得不偿失?倒不如让文霆跟着哥哥去战场为好。”
沈魁觉得妹妹说的确实有道理。文霆性格敦厚不知巧变,跟在自己后面,也好调教。放在宫中,兴许只成了个摆设,一点用处都没有。再说文霆毕竟不是嫡出,若真是有个万一,也不是很打紧。反正这个儿子。也不讨他沈家人的喜。若不是自己贪酒失控,强暴了府里的丫鬟,哪里会有这个小儿来!
沈魁当即说道:“妹妹说的是。我这就去找怀安,让他回一趟老宅。好好劝全文霆跟着我上前线杀敌。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文霆似乎从小就喜欢读兵法书籍。想必能有一番作为,不辜负太后的期望,”
太后一笑:“文霆那孩子,去年听玉瑶说他已然成婚,说婚礼你这个父亲都未曾上席面,当时我就想找哥哥问问。后来有事情耽搁了,便没有给哥哥传书问询。是不是有这样的事?”
沈魁面露疚色道:“还不是你那嫂子,不许我去。那阵子正好从驻地回城探亲,你嫂子舍不得与我分离。便……”
太后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这些都是兄长的家事。不必挂心。转身进了寝房,半响之后出来,手中捧着一个乌木匣子。交到沈魁手上。
“哥哥,把这些首饰,让怀安带去,算是我补给文霆的礼。对他说一声,有空千万要来宫里看看我这个姑母。”
沈魁接下了匣子。谢过太后,便告辞离去了。
太后目送沈魁离去,心神却飞到了别处。眼下,拉拢人脉,似乎成了她唯一挂心的重事。哥哥年逾四十,已不是壮年健体,希望,便要寄在下一代身上了。那个刺眼的慕容琰,只要寻到机会,她一定要将他这个肉中刺拔掉!就算这江山姓了沈,也比忌惮着他慕容琰的势力,得不到畅快的自由要强!
沈怀安领了父亲的命令,便请了休假,回了祖籍嵊州老宅一趟。传父亲的话,去请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文霆。
夜宿日行,快马加鞭。不到五日,沈怀安便踏进了多年未进的老宅,这里,是他由小久居之地。后来姑母做了皇后,一家人撇下文霆母子,去了城都安了家。
如今又回来请文霆追随父亲,沈怀安心中不免有些不愿。自小,他与妹妹,便不喜与这个庶出的低贱弟弟一起玩耍,虽在一个屋檐下长大,但感情,却毫不比陌生人多分毫。
沈怀安慢悠悠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跨进去。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铁党玩伴,容海。
容海由小便和他极其合得来,什么上别人家房顶揭瓦偷窥夫妻隐私,糟蹋乡亲田地里的庄稼,调戏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就是他和容海的每日必修课。
若是让容海跟自己入宫,岂不是也能助了他的人脉之力?也不知这小子如今成了亲没有。想他好色成性,应该比自己早成家吧!若是有人愿意嫁给他的话。
正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身姿婀娜,秀色无边的女子。那女子模样不过二九,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着粉红,似乎一伸手,便能捏出水汁来。一张悠悠鹅蛋脸,虽不施脂粉,却异常明艳动人。看的沈怀安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自从尝过表妹柳小蝶的“美女之味”,沈怀安的灵魂好似被冷水清洗过一样,只要见了美色,便精神百倍。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闯进了,想要做什么?”
这女子朱唇一张,音色委婉动人,比那白灵还要娇脆。沈怀安双眼闪现奕奕神采,立刻问到:“这位姑娘,请问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那姑娘面露不悦之色,再张口,语气已带了几分凌厉。“我在问你话呢!你闯进我家做什么?”
沈怀安一愣,心想这姑娘说这是她家?难道我走错门了?正茫然间,却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一身青色素衣,身形魁梧,眉目明朗刚毅,一派倜傥。男子边跨下台阶,边看了沈怀安一眼,问道:“娘子,为何如此高声说话?”
沈怀安懊恼的发觉,这姑娘,已是有夫婿的了!不禁心中气恼无比。怎么这天下美女,都和他沈怀安无缘?
“这不是大哥吗?”
突然,那男子面显激动神色,朝沈怀安大步行来。沈怀安听他这么说,细细看了看,果然,正是文霆。
当下心中更是叹气。虽说文霆是庶出,可却娶到这样美貌的娘子。我沈怀安嫡出,却娶了那么一个母夜叉般的女人。
真是想来就气!
沈怀安定神,满脸欢笑,迎上文霆,猛的将文霆一抱,口中说道:“哥哥可真是想你你啊文霆,几年不见,你都长成男子汉了,连媳妇也娶了!真是岁月如梭啊!”
沈文霆没想到哥哥对自己这么亲热,心中一暖,赶紧拉过娘子,引荐给兄长。
“兄长,这是贱内陈氏莹。”
又吩咐妻子:“还不快给兄长见礼。”
这陈氏听夫君这么说,立刻便屈膝一福,温声说道:“弟妹见过兄长。”
沈怀安目不转睛看着这秀色可餐的弟妹,突然想起父亲交给自己的礼物,立刻便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送到陈氏面前。
说道:“这些首饰,是为兄早就准备好,要送给文霆迎娶弟妹的礼物。只是公务繁忙,一直无法脱身,所以到如今才送给弟妹。实在是为兄失礼了。”
沈文霆听沈怀安这么说,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兄长,和从前不一样。陈氏接过乌木匣子,端身又谢了沈怀安,转身回了屋里,吩咐女佣兰芝呈上瓜子花生一类干果点心,自己又亲手沏了茶。然后静静的退入了书房。
沈怀安细细看过老宅,不时发出感叹之声:“没变,一点也没变!还是从前的老样子。”
最后站在了文霆夫妇的寝房,看着那红艳艳的锦缎被榻,心中一阵嫉妒涌上。相像着抱着陈氏那样的女人,夜夜在这床上滚来翻去,该是多美的妙事啊!
兄弟二人谈古论今,叙家常,直到伴晚十分,夕阳躲进山脊下。
沈怀安才将父亲的意思,一字不漏传给了沈文霆。
文霆心中一惊,自己眼下也有了两家售卖字画古董的小店铺,又娶了娇妻妻不过半年,眼看日子一年胜过一年,怎么父亲好端端想着让自己跟随他上前线?这家中的一切,如何能丢弃的下?
沈怀安看得出文霆百般不愿,就按父亲的交待,说起了大道理。
“文霆啊,我知如今你舍不得这份家业和你娘子。可是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为了你一己私利,不顾大家的安危,只顾保全你的小家呢?若是人人都如你这样想,这国还是国吗?近年来,敌军频频进犯,前线急缺有勇有谋的将士,父亲镇守重关,为国家鞠躬尽瘁,从不言苦。难道你不觉得很敬佩他老人家吗?如今父亲年事已高,心中却还一意记挂着黎民百姓的安危,望着自己的子孙,能像他一样,为国效力,谋福黎民,这才让我来迎你,我本以为,我的弟弟素来深明大义,一定会欣然答应。想不到,你竟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真是叫为兄伤心!”
沈怀安这一番话,句句敲在了沈文霆的心坎上,提到国之安危,大丈夫应所为。提到小家与大家的对比。他是个大丈夫,怎么只顾一己私利,缩头缩尾,不愿为国家效一份绵薄之力!
沈文霆当下气血一冲,洪亮许下:“好!我这就安排好家业,去投奔父亲!”
沈怀安如此轻松便完成了父亲交待的任务,心中大喜。不多时,陈氏与家丁呈上晚饭,大家一起用罢晚饭,沈怀安想到自己还要去寻铁党容海,便问沈文霆道:“哥哥,你可知那容海,如今在何处?”




风翎天下 第二十二章 容海
一听到这个名字,陈氏面色一变。沈文霆也是满脸不振神色,答道:“他如今在衙门里做捕快。哥哥问他做什么。”
沈怀安道:“没什么,只是多年未见,随便打听打听。原来他做了捕快,倒也算不错了。”
沈文霆却叹了一口气,说道:“虽说他是捕快,却是恶名昭彰。”
沈怀安疑问道:“这话怎么说?”
沈文霆看了看沉色只顾收拾碗筷的娘子,待娘子行去,才缓缓说道:“那容海平日里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还时常骚扰良家妇女,乡亲们都对他敬而远之。只因那胡县官收了容海好处,就算是有人状告容海,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久而久之,连个正经人家的媳妇都寻不到。如今还是光棍一人。”
沈怀安心中起了兴致,暗忖这样更好,他沈怀安可不需要什么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汉子为伍。人非得是有独特的癖好,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动力,才能为他所用。
当下只说要去嵊州集市走走,便辞了文霆,去寻容海去了。
夜色渐浓,城北一家宽阔的府邸内,一个黑影轻轻跃上墙头,矫健利索的踩着屋顶的瓦片梭梭疾步行去,在一间房顶蹲了下来,悄声移开七八片青瓦,看了看下面,床榻上横陈的玉体,轻飘飘跃了下去。咚的一声,不偏不倚踩在了床榻之上,那女子的一双玲珑玉足之间。
那床上的娇柔身躯如一块八爪鱼,立刻将黑衣男子粘了个严严实实。
口中娇嗔道:“想死你了,今晚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黑衣男子一脸的淫笑,将八爪鱼一下子扑倒,三下五除二就将她拔得精光。
八爪鱼这下成了待宰的小绵羊,哼哼唧唧的低吟着。娇喘不息。
黑衣男子将自己也拔了个精光,面露秽色,正要扑上等着任他宰割的小绵羊。突然房门被人撞开,吓的床上这对男女惊慌失措。
女子尖叫了一声。一张涂满脂粉的媚面陡然变色,一丝不挂跪倒在床,颤声求饶道:“老爷,老爷饶命啊,是容捕快,容捕快突然从屋顶跳下来,将妾强行按到。想要凌辱妾身啊!”
为首的老爷,一脸长须气的抖动不止,抬着颤抖的手指指向黑衣男子骂道:“好你个容海!魁本官处处护着你,待你如自家亲眷。可你,竟敢骑到本官头上拉屎!叫我如何饶你!”
说完转身命令身后随行来捉奸的一干捕快道:“将容海给我抓起来!待明日集齐状告过容海之人,再细细定他的罪!”
一干捕快面面相觑,捉拿自己的同仁,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胡县令胖手互拍。发出啪的一声响,厉声喝道:“谁敢不听本官的命令,明日一并问罪!”
捕快们纷纷上前,作势要去抓容海。
不了容海突然哈哈一笑,不慌不忙的套了上衣。轻轻跳下床来。裸露着下身走到胡县令眼前,一脸坏笑说道:“县令大人,你好好看看,我容海犯了什么罪?我容海能犯什么罪?”
胡县令顺着容海的手指,看到了那个人体最丑陋之处。顿时傻了眼。
这分明是刚生下来孩童的尺寸,哪里能算是个男人!对啊,他能犯什么罪?
胡县令傻傻愣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丑陋,口中啧啧称奇:“乖乖,本官以为这世上再找不到比我小的了,没想到你容海……”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在场的各捕快,一个个忍不住喷吐沫狂笑起来。
胡县令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笑什么笑,还不快给我滚!”
再回神,容海已不不知所踪。
沈怀安躲在屋顶上,长叹了一口气,心想都是这老不死的坏事,让他错过一场好戏。这容海,还真是活的潇洒之极!
可叹他沈怀安,竟连爬墙头等红杏这样的艳事,也不曾做过。
一口气叹完,便纵身跃下,追那铁党兄弟容海去了。
陈氏正要熄灯打算安寝,却听丈夫说道:“娘子,先不要熄灯,为夫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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