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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翎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翎天下
而这边的聂风翎,突然揪着心口,一点点,一点点倒了下去。
“娘娘,娘娘……”
紫玉放声大哭,边哭边喊道:“太后娘娘您睁开眼看看啊!有人害死了您,还要连贵妃娘娘也一并害死啊!太后娘娘您睁开眼看看啊!娘娘悲痛欲绝,只怕也性命不保啊!太后娘娘……”
此时大多是后宫之人在场,出宫报信的人还未回来,重臣亲贵都还没到。
后宫女人们本就如在冷宫一般平日里无所事事,此时在太后灵前,虽是悲痛大哭,心眼却没有半点放在悲痛上的。听紫玉这一哭喊,便知道了太后的死另有隐情,不约而同的放低了哭声。
“娘娘啊!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事,太后娘娘九泉之下可怎么安魂啊!”
紫玉边大哭边大力的推摇聂风翎,那副哀戚之态,真是让人动容。
瞧瞧,人家兰贵妃才是真的悲痛呢!悲痛者绝不会有力气放声大哭,像皇后那样。
或者如她们自己这样。
不知不觉间,各自都学着兰贵妃的样子,声音低弱,表情哀伤,却怎么,也学不来那副悲切戚戚的感觉。
难怪听闻兰贵妃十分孝顺太后,看来此事不假。兰贵妃,比太后的亲侄女,要真心的多啊!
瞧瞧,人伤心的都昏死过去了!
慕容瑄几乎是用脚踢开一道路,将聂风翎抱起,头也不回的离去。
阵阵唏嘘之声扬起,那些嫔妃美人,眼里各自闪现奇异的光芒。
皇后脸色变幻不停,如雨过天晴的七彩,甚是多姿。
回神之后,心中的愤恨被恐惧替代,在心窝上挤得满满。
母后啊,我不是有意要害您的啊!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母后啊,您可千万要保佑我平安度过此劫啊!只要我这次没事,以后,每日都为您上香祈福,求佛祖保佑您在地下日子能过的安稳些,不愁吃穿,不遭酷刑……
老爷限定今日就要将无言先生搞出去,再拖延下去,到了深更还没办好,老爷一定会责罚自己。
金管家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拿起一锭金子,去敲开了无言屋子的木门。
“先生睡下了吗?”
无言躺下借着烛火翻阅书卷,听到外头管家的声音,忙应答了一声。起身打开门。
“管家这么晚找我有事?”
无言问道,请管家进来坐。
管家讪笑着,缓缓走到无言的床前,掀开被角将金锭子塞了进去。
“哎呦先生,您这被面还真是好看,还绣着花样!”
管家随口找了一句。
无言愣了愣,奇道:“管家若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这时门外却又进来七八个家丁,将这本就不阔的屋子挤得水泄不通。无言更是有些摸不着脑袋了,这架势,怎么气势汹汹的?
“管家,我们的屋子搜过了,就差先生这间了。”
管家点头道:“那好,就拿样子搜搜吧,先生自然不是那偷盗之辈,可是老爷房里丢了东西,自然是要处处搜到,不能放过了贼人的。”
无言这才明白管家的来意,心中有些不快,让出道来沉声闷气说道:“是府里丢失了物品,如此,尽管搜吧!”
谁知话语未落,床榻前就有人大呼道:“在这里!金子在这里!”
有十几双眼虎视眈眈盯向无言,异口同声吼道:“是你偷了金子!”
无言呆呆看着那人手中扬起的金子,还未来得及解释,就被人一棍子砸了后脑勺。
“拖下去,杖责五十,打出门外!”





风翎天下 第一百零三章 招供
“拖下去,杖责五十,打出门外!”
管家冰冷异常的声音传来,瞬时,无言就被众家丁拖了出去,任他一人有武,却因一切诶突然来不及反应被绑住了手脚,只能任由他们拖了出去。
外头闹哄哄的,扰的刚睡下的武氏又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看了看窗外,亮光照耀,并不是月光。
便披了衣衫起身,打开纸窗朝外面看去。
大院正中,几个丫鬟盏灯,一群家丁围着,只见府里使家法的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好像是在打什么人。
“想不到你一介读书人,竟做起这样不光彩的偷窃之事!给我狠狠的打!”
管家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样的事情,他不知干过多少回了。有的是自己看不顺眼,暗自栽赃小惩,有的是老爷看不顺眼吩咐他所为。
从前倒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看着那些人噼噼啪啪挨板子心里头很是舒畅,可也不知是不是自个年岁大了,变得心慈手软了,如今看着先生被冤枉毒打,心里有些不忍。
他之所以咬牙切齿,是想让自己的心随着这咬牙变得坚硬。
武氏跌跌撞撞奔了出去,刚奔出堂屋,突然想起自己不方便出面阻拦,想了想,便去了后偏房,将儿子青儿小脸拍得啪啪响。
“青儿醒醒!先生被家丁责打,你快去看看!”
青儿睡梦中听到母亲的话,骨碌爬了起来,定定看了看手持盏灯的母亲。确定不是梦境,忙下床奔了出去。
“住手!你们做什么打先生!滚开,滚开!”
青儿冲进去用力推拉使木棍暴打先生的家丁,狠狠的瞪向家丁们。
管家却是松了口气。心想有少爷出面,老爷兴许会就此罢手,饶了先生一条命。他自然是不知道无言身手不弱体格强健,这五十大板。是不会伤了他性命的。
见少爷扑身护住了被绑住手脚倒在地上先生,两个使木棍的家丁便不敢再下板子,停止了家法。
青儿见先生身上浸出血迹,心疼的大哭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打我先生?都给我滚!给我滚!”
管家犹疑了片刻,上前解释道:“少爷,这先生是不能留了,他拿了老爷房里的金锭子……”
青儿愣了,刚走出来的武氏也愣了。
无言却挣扎着翻过身,坐起开了口。
“那金子是管家你自己塞到我房里栽赃诬陷在下的。在下一介读书人。怎么敢当你这样的污辱?看你一把年纪。想不到这样的事也能做出来。”
管家被说的脸变色,幸好是夜晚,看不十分清楚。
他想要对无言先生说说自己的苦衷。是老爷叫他这么做的,并非他的本意。可他不能说啊!
“什么也甭说了!反正金子是在先生房里搜出这是事实。府上是决不能留你了,先生,你请走吧!”
武氏走过来沉声道:“管家,你说先生拿了老爷房里的金子,那我倒要问问,先生何时去过老爷的房间?我住在这东厢房,和老爷的屋子只差几步之遥,他若是走过去,我能看不见?再说老爷那件屋子,平日里根本就不进,古董字画自是数不甚数,可要说金子,只怕也不会放在屋里吧?”
管家见夫人也出来帮着说话,心中紧张起来。想必老爷也听到这边的动静了,要是见到他这么点事也办不好,定会责怪自己!
这么一想,就急迫起来,再不管夫人说什么,少爷怎么护着,一挥手,指使家丁们:“快,将先生扶出去!”
无言怎能白白受了这样的怨气,无奈身子被牢牢绑住,又是一身的伤,任他想挣脱,也只能是由着家丁推推搡搡,直到半滚出了门外。
武氏见无言那副凄惨的模样,忍不住眼泪都掉落下来,拔脚就要追出去,却见青儿冲在前面,追了过去。
门轰然关闭,青儿没来得及追出门。西面的院中,沈怀安在和江媚娘说话。
“老爷,你怎么也不出去瞧瞧?”江媚娘听到动静出了院子探头看完了整场,才折回去。
复又躺在了沈怀安的怀里。
“真是想不到,看起来面善的很,竟然是个窃贼。”
江媚娘口里啧啧有声。话锋一转又道:“我见大姐似乎是很动容呢,帮着那无言说话,该不是……”
想到那差点要毁了自己容颜的一巴掌,忙噤了声。
沈怀安有些烦躁,心想也不知宫里头怎样了,妹妹该不会哪一步没走稳,出什么岔子吧?太多惹他烦乱之事,这些日子他就没安稳过,在江媚娘这里过夜,说的好听是刚纳的娇妾贪恋温柔乡,还不如说是拿这床上功夫不错的媚娘来泄自己浑身的燥火。
“哪来那许多废话,伺候好本老爷就是!”
沈怀安听不得她呱燥,一把将她翻过按在身下。
江媚娘惊叫一声,心中明明害怕不已,却还装出一副心甘情愿的媚态。
天哪,这样人人骑跨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
她越来越觉得,这沈怀安和旁人似乎有些不一样。虽说他是她第一个真正见识亲密的男人,但她还是知道,他不一样。几近疯狂,神智,有些问题。
沈怀安用力一掐江媚娘柔嫩的屁股,江媚娘吃痛的又是一声尖叫。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着便听闻管家的惊呼声:“老爷不好了,太后娘娘薨了!”
沈怀安正享受着腾驾云雾之乐,突然听到管家喊的一句,整个人立刻疲软下来,犹如掉进了冰窟窿。
他的只觉告诉他,宫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还没等到用刑,香草就将李嬷嬷所交待的,所说的,全数说了出来。
宗人府掌令自然都是皇家宗室王公,是慕容家族一门。宗人令原本是由慕容琰代掌,只是慕容琰常年在外,早将实职交给了叔伯辈的王公慕容上陨。
可偏偏这慕容上陨,却和太后交好,继而又被沈怀安收买。
听香草竟然将皇后咬了出来,忙一拍案桌,大声喝道:“你这贱婢,竟敢污蔑皇后娘娘!来人,给她上刑!”
香草吓的面色煞白,连连叩拜喊冤:“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奴婢真的没有说半句假话啊……”
她一个小小婢女,谁会将她放在眼里,总是是在天子脚下,陛下身前,只要陛下一双慧眼没有来得及张望,什么动作都照做不误。
立刻便有人给她上了夹棍,咬着牙两边一拉扯,“啊”的一声惨叫几乎穿透了青瓦屋顶。
锦玉虽说知道自己托在朝官拜吏部侍郎父亲的福,不会有人这样招待她,却也还是有些头皮发麻。香草的惨叫声忽起忽落,忽高亢忽嗡鸣,更是让她浑身发颤。
“住手!”
突然,一个细弱却夹着怒气的声传来,门打开,孙侍卫走了进来。
另外两位左右宗正也都是两鬓斑白,早已过了壮年的王公,见孙侍卫只是一人进来,都松了口气。
两人是中立的,但也不愿得罪自家亲眷,明知宗人令是向着沈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本就是皇上的家务事,皇上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皇上要处理太后的丧事,便让他们先行圈嫌疑的犯人审问,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孙侍卫来的正好,这婢女,硬是胡言乱语,说是皇后指使……”
右宗令忙把奴婢说的话从实说来,他自会顾忌宗人令面子,但不会顾及皇后面子。本身就是素无
往来,没曾染过他沈氏一点脏油水。
巴不得真是皇后所为,那他沈家,就能一举被抄,这宫里也好落个清净。
小福子直直看过去,见这婕妤娘娘身边的宫女一双手背绞的血肉模糊,蜷缩着身子五官纠结,满脸都是汗珠,吃惊问道:“既然招了供,为何还哦要动型啊几位王公?”
小福子拿着御赐的金牌,就等于是皇上亲自过问,几人不敢怠慢,都正色告来。
宗人令却说:“这婢女见抵赖不过,竟敢诬陷……”
慕容上陨虽贵为皇亲,却生的消瘦面容,若不是一双如鹰濯目,真叫人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恶病。
小福子一听,便知香草说的绝不是假话,兰贵妃心底淳善,绝不可能是下毒之人,薛婕妤不过是个不受宠,又无后台的嫔妃,又怀了龙子,怎么可能,敢以身犯险,拿自己腹中的龙子和她自个的性命犯事?
之前也想过一定和皇后有关,但毕竟没有什么凭据不敢乱言。
“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福子步步逼近,一双小眼熠熠发光,“皇上命我监查,你一定要说实话,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后果你应该知晓。”
小福子第一次站的这么挺直,居高临下的,威严声声,审问犯人。
十指连心,香草痛得只想在地上打滚。她后悔莫及,懊悔万分,悔不当初。
她将自己的额头连连朝地撞去,以图能缓解十指钻心的痛楚。
“大人,李嬷嬷却是来找过奴婢,说是皇后娘娘吩咐,要奴婢将堕胎药,




风翎天下 第一百零四章
“大人,李嬷嬷却是来找过奴婢,说是皇后娘娘吩咐,要奴婢将堕胎药,放在婕妤娘娘,吃的汤水里,可那日,娘娘恶心,没吃,奴婢就,刻意将鸡汤打翻,这,有别的宫婢可以证明……”
“没问你那些!你直说今日之毒就是!”
慕容上陨插嘴喝道。
小福子没有理会王公的言语,心中却想到,要不是皇上英明,不放心这些宗人府的王公,只怕真相就要被掩藏封死了。
迟来一步,说不定见到的就是这婢女的尸身了。
“你说,细细说来。”
小福子搬过一把椅子塞在屁股下,锦玉抬头望了望,满屋子都是穿着孝衣的人,散发着一种悲戚,诡异的气息。
香草蜷着身子趴跪在地,皇上身边的孙侍卫,一副悠然淡定的表情,看样子,不得到他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做算了!
不自觉间,她双手死命的紧握着,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香草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有活命的机会了,她只希望,弟弟不要遭到牵连。可是,这可能吗?
“大人,我说,我不会说半句假话,奴婢祈求大人,恳求大人,看在奴婢迫于无奈的份上,救救奴婢家乡的弟弟,奴婢家中,只有他一根独苗……”
小福子不置可否,不错眼珠的紧盯着脚下蜷缩着身子痛苦的香草。
“后来,奴婢见了李嬷嬷,告诉她娘娘没喝鸡汤一事,李嬷嬷又给了我一个药包。可是不久之后,嬷嬷又来找奴婢。对奴婢说皇后娘娘改了主意,要我去若兰宫,去问锦玉,拿药,然后,事成之后,就可以推在锦玉身上。还说会送我出宫……”
“奴婢并不知那是毒药,李嬷嬷威胁过奴婢不止一次,说要是不听话,就派人把奴婢的弟弟杀死,还要杀我亲眷家人……”
“奴婢一时糊涂,以为只是会让婕妤娘娘小产,比起一家性命……”
小福子气愤之极,突然爆喝一句:“你是觉得龙子龙脉抵不上你一家的性命!”
香草颤声解释道:“不不,奴婢是觉得娘娘还可以再生……奴婢。奴婢该死……”
原来是这样,这皇后还真是阴险,对香草说要将罪全部推在她锦玉的头上,又对她说,香草会扛下这沉重的包袱。
如此两面使计,哄骗之!
这样的人。日后真要小小了!
锦玉气归气,却绝不敢说出实情,此时再不和香草针锋相对。严词立辩,那可就麻烦了!
“她胡说!”锦玉突然喊道,一双眸子水弯弯,倒是显得她更是灵动。
小福子侧目看了锦玉一眼,这个锦玉,吏部侍郎千金,却来到宫里做宫婢,可见居心。
兰芝也曾和自己提过她一次,说她为人嚣张跋扈之极。便对她没什么好眼色。
“孙大人,她分明就是胡说。想诬陷皇后娘娘!明明就是她来若兰宫,将糕点交到奴婢手中,还详尽说了这糕点是婕妤娘娘命她送来的。要奴婢无论如何也要看着贵妃娘娘吃下去,这样婕妤娘娘才会欣慰。”
锦玉编话说道,“现在见躲不过,就来反咬奴婢和皇后娘娘,真是居心叵测!”
小福子一愣,方才脑中还想了居心这个词来形容这锦玉,怎么一转眼倒从她口中蹦出来?
“香草啊香草,我和你有什么冤仇?贵妃娘娘和你又有什么冤仇?让你不惜拿命相抵以身犯险!真是千刀万剐了你也不解恨!”
小福子冷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闭嘴。”
锦玉讪讪收敛了张牙舞爪,悻悻跪直,片刻之后又是喊冤又是哭的歇斯底里,吵得几人差点就伸手捂耳。
李嬷嬷,小福子眼神一亮。
“来人,把掌事李嬷嬷带来!”
不时李嬷嬷带到,小福子刚问了一句:“香草说,你曾指使过她下药害婕妤娘娘,可有此事?”
话音未落,李嬷嬷就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边哭边捶胸大喊:“冤枉啊!奴婢不过是个下人,低贱的奴婢,怎么敢下药害尊贵的娘娘!”
“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一万万个胆子,也不敢迫害皇家龙脉啊!奴婢不敢提着奴婢家族的脑袋,做这样大逆不道的恶事啊!天知道奴婢是冤枉的啊!大人们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小福子道今日才明白为何民间有一句传言下来的古话叫做,丑人多作怪了。
人长的丑,连做派都怪,奇丑奇怪无比!
她那满脸的横肉上,哭闹间涕泪四溅,堆叠的肉如风卷过浑浊的江水,一层层推波助澜,此起彼伏间纵横交错,甚是倒人胃口。
边大哭大吼,还不时拍几下手掌,一时爬起敲打肥硕如母猪的臀部,一时又颠颠坐地双腿乱蹬,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刚把她从滚烫的油锅里捞出来呢!
“跪下,好好说话!再这样乱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福子总算是威风一回,果然,这李嬷嬷被他的厉色震住,即刻乖乖的消停了下来,跪在地上,猫一般缩着身子。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偶尔见香草,也都是因香草托奴婢帮她打听家中亲眷的消息,或是由家中带信于她,或是香草交给奴婢一些钱,托人捎出宫去。”
小福子顿觉惆怅,哎,这无凭无据,只是几个人在这里唇枪舌战有什么意义?
“香草,你李嬷嬷拒不认罪,我看你,如何自给清白?”
香草何尝不知自己无凭无据,拿不出凭据,那锦玉又以进口咬定,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翻了天不成?
香草悠悠叹了口气,此时似乎,手指痛的不再那么钻心了。
因她彻底明白,很快,她就连痛也感知不到了。
所以这手指的痛,是弥足珍贵的。
她朝着小福子深深三叩首,泪如雨下,凄切之声颤颤。
“大人,求您,转告婕妤娘娘,是奴婢对不住她。也会祈求佛祖保佑娘娘日后再得龙脉,一生平安。奴婢还求大人,不要让人害了奴婢的弟弟……”
这是?
想要了结此生了?
李嬷嬷一阵心花怒放。
锦玉两手相握,一时松,一时紧,两掌间已是湿的透透,汗从指缝间倾漏出来,一滴滴落在缟素一角。
香草看了看双手,想了想家中的弟弟,又看了李嬷嬷一眼,悠悠道了一句:“嬷嬷,求你,不要害我,弟弟。”
这一次,她是用的我字。
她苦笑着,踉踉跄跄起身,聚集全身之力,一头向墙角撞去。
“皇上,婢女香草试图自尽,被属下拦住。”
灵堂前,小福子突然猫着腰钻到跪地守孝的皇帝身边,附耳轻声说道。
“她说,是锦玉将糕点交给她,还说,是受了李嬷嬷和皇后指使。”
慕容瑄眼眸黯淡如灰,皇后,他早猜到。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可是,李嬷嬷不认罪。无凭无据,属下实在是无法断案。”
小福子看了看四周细细跪地哑声哭泣的人群,这些人,总算是哭的累了。
他闭上眼,迫使自己会想从前,得知紫玉不在人世的那一幕,他是如何感受到万箭穿心悲痛的。
“太后娘娘……”
小福子眼泪啪啪掉下,嚎哭起来。
“小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偷偷藏了不少吃食,怕守孝小姐吃不好。看看这脸色,真是吓人!”
紫玉心疼的说。
聂风翎摇摇头,不可,她就是要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昏厥一把。这样才能躲得过守孝。
才能显出自己的悲痛异于旁人。
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会演戏了?
她有些纳闷。
“也不知凶手查的怎么样了,这次,可千万不能又让她跑了!”
紫玉心中有一丝疑惑迟迟未开口,此时总算是平复安静下来,四下张望后,又将门虚掩,凑到小姐的耳边问道:“小姐怎么突然送糕点给太后?莫不是……”
聂风翎低声道:“不要说话,小心谨慎。”便转身闭目又装昏死,脑海中却不停翻转着过往的一幕幕。
接下来,接下来……
片刻之后,门突然被推开了!
紫玉由榻沿一屁股跌落在地上。是皇上来了,许是怕吵了小姐,所以蹑手蹑脚。幸好,小姐小心谨慎。
慕容瑄见紫玉直捶胸,知道是惊吓到她了,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床榻。
兰儿折身侧卧,似乎是熟睡而并非昏厥。
慕容瑄坐在床沿一手轻轻搭在她的柔肩,一手去试探她的额。
“皇上,要不要唤小姐起身去给太后守夜?”
紫玉细声细气说道。
理当如此,可是兰儿身子这么虚弱,只怕是到了场又晕厥过去,又还是要送回宫里。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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