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翎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翎天下
“玉儿姑姑来求见本宫,是有什么事吗?”
锦玉皮笑肉不笑,斜眼看着紫玉神情。
紫玉笑吟吟,看了看两个宫女说道:“奴婢是来给娘娘送礼的,只是这礼,需背着人送。”
送礼,空着双手,这叫送的什么礼?言下之意,是说有什么隐秘的事要说?
锦玉强忍住不耐,挥挥手让两个贴身丫头退了下去。
“这下,玉儿姑姑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了吧?”
紫玉心想,那自然,你以为本姑奶奶有兴致和你多拉扯!开口便说道:“今日女婢来,是想起一件有关皇后娘娘的传闻,特地说来请娘娘帮着解答。”
锦玉一愣,这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听到传闻二字,立刻来了兴致,双眼发光。
“你说,是什么传闻?”
紫玉故意顿了半刻,只翻眼看着屋顶,记得锦玉暗暗咬牙,又不好意思露出太急切的表情,便只能眼巴巴看着紫玉,等着她开口说出这有关皇后娘娘的传闻。
“容海。”紫玉半天蹦出了这么一句。
锦玉诧异道:“容海怎么了?”
紫玉走近几步,眼神似笑非笑,看着锦玉说道:“有一日,奴婢刚进宫,去偏小花苑中,无意中撞见昭仪娘娘赤身裸体,和容海公公私下……”
锦玉大吃一惊,脸色惨白忽地爬起,忙出生打断了紫玉的话:“你胡说,哪有这样的事!你分明是在污蔑本宫!”
紫玉却笑道:“本来,我是以为娘娘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可如今,娘娘如此抵赖,看来是果真和容公公有……”
这次不是锦玉打断,是她自己语言而止。
锦玉捂着胸口,辩解道:“一定是你自己看错了,还不知是那个宫女,你竟然敢扯到本宫头上!”
虽说容海是太监,可这样的话要是传到皇上耳中,那可是不得了!
紫玉不慌不忙,缓缓又说:“如此,我就要去问问皇后娘娘,对此事有何见解了。”
锦玉听紫玉分明是威胁自己,又气又急,冲过来一把抓住紫玉的衣袖,怕她真的就这么跑去皇后身边说这样的话。
虽说当日是皇后吩咐容海所为,可如今再翻出来,说不定会提醒了皇后,借机在皇上面前祸害自己,说自己和容海有暧昧。
不是说有宫女和太监对食吗?太监怎么说,那也是半个男人!
“本宫,本宫真的没有!算是本宫求你了,本宫答应你把那日的事说明给你听,你可要答应本宫,千万不要再对外人说起此事!”
紫玉饶有兴致看着脸色惨白的锦玉,洗耳恭听。
“那是皇后娘娘让容公公为本宫验身,验本宫身上有无伤痕。”锦玉只能这么说,她不想她和皇后私下结党一事说出来。
紫玉见她说的和那日自己听到的对上了,便信了。也就不愿再在此事上多费唇舌。
突然噗呲一笑道:“真是奇了,验身不去找嬷嬷公公,倒是找一个假太监?这话要是传到皇上面前,你再怎么辩解,只怕皇上也不会信你!”
锦玉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巴巴看着紫玉,颤声问道:“你说什么?假太监?”
紫玉试探的说道:“怎么,娘娘难道要对紫玉说你不知?”
锦玉只觉头顶一处晴天霹雳轰然炸响!脑海中闪现出几个细小的记忆。容海的诡异,与旁的公公不同之处……
“他,不是公公?”
锦玉喃喃,面白如纸。
紫玉趁势问道:“你也知,对不对?”
她显然发觉锦玉的面色不对,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不不,我不知,我不知的!”她此时犹如在梦中,连本宫的自称都忘了。
半响才缓了些神, 紫玉一开始说的话。
“你说的皇后娘娘的传闻,就是和容海有关?”
容海若不是太监,那皇后娘娘和他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她不敢想下去,她抬过于激动,太过于期盼。
要是,容海真的是太监,皇后娘娘就算和他没有奸情,也张嘴说不清楚!!她可是听说从前,容海是很受皇后娘娘器重!
在皇后身边短短数月,就摇身一变成了副总管。后来也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后,才被贬职,发去了若兰宫。
可谁又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锦玉不禁想起皇后娘娘看容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锦玉心底在抓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海究竟是不是公公啊!
“你,你是听什么人说的?”锦玉双手抓住紫玉的手腕,急急问道。
“这就不牢昭仪娘娘费心了,总之这事若是属实,昭仪娘娘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奴婢此次前来,是瞒着我家主子的,奴婢只想告诉昭仪娘娘,我家主子和皇后娘娘可是不一样的人,只要人对她老人家不存祸害之心,她绝不会去惹事。还请昭仪娘娘不要去惹我家主子不高兴,这样昭仪娘娘的日子才能安稳持久。”
紫玉说的这些,锦玉根本就没心思听,她满脑子都在回旋容海和皇后二人之间。
他们若是真有奸情……那该多好!那皇后肚子里的孩儿?
紫玉只是想借锦玉之手,证实猜测。话明里暗里的说了半天了,最后还有一句:“昭仪娘娘,奴婢不能再耽搁久了,怕我家主子起疑。但你可一定要记住,要是知道些什么,最好是去找我家主子共商,你一人之力,只怕是什么也做不成。”
风翎天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存心
锦玉重重点头,这话,她自然是记下了。她巴不得有人和她一同汤这趟浑水。
紫玉回去后,聂风翎从书中抬起头。
“事儿办成了?看你笑眯眯的模样。”
紫玉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姐问道;“小姐知道我是去办什么事?”
聂风翎笑道:“你都跟了我多少日子了?你心中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这几日见你魂不守舍,连吃都不忘记神神叨叨失魂落魄,还能是有什么事。”
紫玉呵呵傻笑了半响,这才拍手说道:“办成了,就等着好信呢!”
聂风翎嘴角弯弯,紫玉再不是从前那个冒失大大咧咧的傻丫头了,饱经风霜,世面见得也不少了,做事情,虽偶有失误,但不至大错。
“那依你看,锦玉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紫玉蹙眉道:“她没明说,但看神情,多少有些数的。”
聂风翎叹了口气,要是此事真牵扯出了什么,也不知是该乐笑好,还是悲缅自省好。下一个,会不会是轮到她啊?
这,必须是要防一手。
“紫玉,你去把兰芝唤来。再拿盆清水。”
紫玉忙去唤了兰芝过来。又拿了一小盆清水。
聂风翎将一根银针递到兰芝手里:“兰芝,拿这个,戳破手指,滴些血入盆里。”
兰芝没有半分犹疑便照做了。
紫玉有些奇怪,却也乖觉的什么也没问。
“好了,兰芝下去吧,珍儿房里离不了人。”聂风翎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兰芝,要不是珍儿,她才不会让兰芝离开自己身前。
兰芝也是眼神闪闪,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低着头泱泱而去。
“紫玉,你也。照做。”
紫玉摸了摸头,心想小姐这是,要结拜的意思吗?可结拜,也是三人当面。摆酒敬天地,叩拜的呀!
紫玉咬牙,一针扎下去,却发现也卜大痛的。
这时,小姐自个也拿起银针,使劲戳下手指。紫玉惊叫了一声。
“小姐……”
聂风翎似乎未听到紫玉的呼喊,只是凝眉紧盯着水盆。
片刻之后,她嘴角深深扬起,笑意久久不散。
无论她做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没有血缘之人。鲜血也是能融合的。
兰芝轻手轻脚走进寝殿,看两个小宫女给娘娘大扇打的如何。刚一迈进去,薛珍儿就忽地睁眼,开口道:“兰芝,姐姐唤你去。做什么?”
兰芝早已想好说辞,张口就道:“吩咐奴婢定要好生伺候娘娘,说娘娘身子还虚弱。”
原来是这样,薛珍儿微微一笑,又紧紧闭上双眸。
兰芝心内一阵噗通乱跳,也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婕妤娘娘心智有些不对劲。
锦玉再也没心思惬意享受午时的凉扇。和软和的美人榻,案几上的瓜果。
“容海呢?把容海给本宫找来!像什么话,动不动就偷奸耍滑!”
芍药领命,乐可去寻容海,原来容海在花园的凉亭下双手枕头睡大觉呢!正好下面就是水库,清凉的很。这容海还真是会找地方。会偷懒!
“公公。娘娘找你!”
芍药急声喊道。
容海被人吵醒,正要发火。一看是芍药,又说是娘娘找,卡里克就心智清晰,回了神来。
“哪个娘娘?”
芍药道:“还能是那个娘娘。自然是主子娘娘!”
容海不悦,挣扎着伸了个懒腰,长长打了几个哈欠,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跟着芍药走回。
“主子娘娘找我做什么?不是有你们伺候着吗?”
这话,一听芍药就有气,可又不敢得罪他,只好不温不火道:“娘娘要寻你,可不是我要寻你。”
容海白眼一翻,心想才没兴致和你这没胸没屁股没脑子没样貌的女人多话!便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心中长叹,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无趣之极啊!
偏偏那锦玉又“毁了容”,原本还能偷窥一下她那入雪的肌肤,饱饱眼福豚豚口水,谁知如今倒好,偶然不经意一触目,真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啊!
那青紫交错的累累伤痕,只想一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娘娘,容公公来了。”
芍药人还未入殿,在外头就朗声禀道。接着便是容海应了一声,“奴才见过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锦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容海,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是个太监,心中更是直打颤。
容海被锦玉吃人般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硬着头皮又追问了一句。
“娘娘,您是不是有事要吩咐奴才?”奴才奴才,每说一回这样的词眼,就觉得恶心!我他娘的是奴才?
锦玉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
容海不知所措,愣愣看了看宫女们的背影,又看了看神情怪异,直直盯着自己看的锦玉。猜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锦玉突然掀起前襟,自顾朝里面看了看,软声说道:“满身的伤痕,也唯有此处,如从前一样白皙柔润了。”
说罢还重重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盯着容海的一举一动。
容海惊得身子一凛,对啊,她只是背上,手臂上有伤痕,这前身,却是没有啊!那高耸的小山坡上,可不就是痛从前一样吗!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一个念头,立刻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
面上露出玩味的深色。这一细微的眼神,被锦玉收罗在心底。
“容海,你可还记得,从前你受命给本宫验身一事?”
容海咕咚咕咚狂沿了几口口水,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说,本宫的身段如何?”
锦玉直直盯着他的眼神。
容海回忆起那日的激情一刻,口中喃喃道:肌肤胜雪……只可惜,没看清楚……”
可惜啊,可惜!没看清楚!没看完……
锦玉缓缓走到容海面前,媚眼秋波。脉脉一笑。
“那,今日有劳公公再验一回,看看本宫这身段,可能过的了皇上的眼。”
什么?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主动求我看白花花的身子?容海狂喜。差点笑出声来。
不对,她这满身的疤痕,让人怎么看得下去……
容海面容一苦,眼神闪躲起来。
锦玉娇声说道:“只看前身可好?本宫想来,以公公眼里,只稍稍一看,便能知究竟。”
话音未落,那一抹酥胸,就跳了出来。
白花花的一片,刺瞎了容海的眼。容海只觉得头晕眼花。全身血脉沸腾。
“好……”
容海眼神发直,只盯着那一处奥妙之处神游,幻想。幻想着自己的一双大手在其上游走,游走,突然一把捏的牢牢。再……
锦玉突然将衣襟收拢,瞬间朝容海扑去,容海还为来得及反应,便被锦玉压在了身下。
丹田更是一股热流涌上,直冲的他不能自已,一把抱住了娘娘曼妙喷香的女人娇躯。
锦玉实实在在的感受到,有一处硬邦邦如坚铁的物件顶住自己!他!果真是个假太监!
她几乎当场就要尖叫起来。可她及时忍住了。
她怕打草惊蛇,到时候什么证据也拿不到。说不定还被灭口。
再等等,她要拿到证据,证明容海和皇后有奸情,请上皇上,当场捉奸!
锦玉突然抬手一巴掌掴向容海。愤愤骂道:“好你个奴才,竟敢摔倒本宫!你是存心的吧?”
容海被这一巴掌得的恢复了神智,心中暗自庆幸这一巴掌打的及时,否则,只怕自己要犯下不可挽救的大错了!
便不再计较这一巴掌。只是陪笑着连声说自己的不是。
“是奴才的不是,娘娘责罚奴才吧!”
锦玉却娇媚一笑道:“无妨,只是容公公以后,可要真心伺候本宫才是啊。本宫定会将你当做自个的亲姐妹一般待。”
容海瞬间黑脸,这叫什么话?姐妹?真拿我容海风流才子当阉人了!
李芝兰要嫁入沈府的喜事,瞬间便传的沸沸扬扬,别说是李家街坊邻居,就说这满城,也是无人不晓。连宫里头也传的沸沸扬扬。
宁氏一家于李芝兰家宅里的不远,街坊邻居的,自然是要送上贺礼,吃一份酒席。
这日真是李家敞开门收贺礼的时日。宁氏备好了一份重礼,交到公公手里。
这时婆婆冲出来,拉过老头子行到一旁,悄悄说了几句话。
“老头子,你去李郎家,别忘了和那芝兰套几句近乎。”
老头子惊讶道:“我一个老朽,和人家闺女套什么近乎?不就是嫁去国舅府吗,难道我还要去巴结不成?”
说罢,满脸的不屑。
宁氏婆婆重重捶了老伴一捶道:“你这老头,好没脑筋!你可别忘了,人家芝兰是要嫁进沈府!我们的女儿,在人家府里做丫头呢!”
见老头子似乎还未听懂,气的一跺脚,不由就放大了声:“让她帮着,把我们家湘莲赎出来!好歹是乡亲,又是一起长大的邻居,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头子这才明白老板意思,眼一瞪道:“见什么死,你个老太婆,嘴里就每一句豪华,好端端的死什么死?宁长不是答应要救女儿出来吗。你倒是要去求一个外人!那李郎兄妹你也不是不知,脾气比天还大,想求他们帮忙,我看你是白日里做大梦呢!”
风翎天下 第一百五十章 离心
老头子这才明白老板意思,眼一瞪道:“见什么死,你个老太婆,嘴里就每一句豪华,好端端的死什么死?宁长不是答应要救女儿出来吗。你倒是要去求一个外人!那李郎兄妹你也不是不知,脾气比天还大,想求他们帮忙,我看你是白日里做大梦呢!”
老头又放低了声音,在老板耳畔说道:“上回儿子也说了,湘莲十分是自己把自己折腾进去的,还险些连累的媳妇孙儿,你就别老提这茬的,免得媳妇不高兴。”
宁氏年轻,耳朵自然是好使,别说听见,就是猜,也能猜出公爹担心什么。
便笑了笑,走上前来。
“爹娘,您二老担忧我知晓,媳妇也是很担忧姑子,也求过哥哥,哥哥也答应下来,也去过沈府几趟,可人家就是不放人。但二老放心,再过几日,要是姑子还不回来,我就去官府衙门击鼓鸣冤,告他沈怀安强抢民女!要是知府大人不管,我就告到宫里头,圣上面前!”
这话,自然只是撒撒气了。但这气势,足以让公婆放心,女儿不是没人管,只是未到时候。
两个老的直直点头,婆婆笑着拉过儿媳手道:“娘知道啊,湘莲有今日,都怪她自个,可娘就是急得慌。媳妇,你再求求舅爷,再求求舅爷啊!舅爷在王爷身边,本事通天,一定能办得成的!”
宁氏颔首微笑道:“娘放心,再几日,我就去王府再求哥哥,一定逼着哥哥当面去一趟沈府。”
这么一说,婆婆才算是按下心来,没再逼迫老头子去求那一对兄妹。
沈家大院自然是一派喜气,虽说场面和迎娶正房夫人时不能比拟,也比不上二房,却不比三房逊色的、
江氏暗地里收了不少赏钱是真。可面子上,那要寒酸的多了。毕竟是出生不正。当时若不是沈怀安迷恋上她的美色,只怕是连场亲事都不会有。
更可气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要搬来自己的院落。和自己同住!且,她还要挪出地方,让那女人住东厢房,自己住西厢房!
她真是不明白男人翻起脸来为何要这么快?似乎只是一夜之间,原本的恩恩爱爱,柔情蜜意,甜言蜜语,耳鬓厮磨全不见了。
现在回来,再也不来自己房中,要么就是去和陈氏闲聊。要么就是躲进自己房里,或是去后花园鬼鬼祟祟的转悠。
没得指望了,这日子是没得指望了。
江氏黯然伤神,对着那些忙碌的场景呲之以鼻。时不时百般无聊的在院子当中走一走,绕来绕去指手画脚。时不时呵斥丫头家丁们一句,以证明她还是这个家的三夫人。证明她还是这个家的一份主人。
而此时,正有气无力的拖着步子,指手画脚了一番后往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江氏,竟然兜头听到这样一段谈话!
“看看她那样子!还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三夫人呢!也不想想自己在这院里还有多少日子,要是我,乖乖的多吃些香的辣的。多喝些甜的蜜的!何苦跑去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
“可不是,不过是个青楼妓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屁股翘得天高,平日里连正眼也不看我们这些丫头们,现在好了。离老夫人限定的日子也不多了,她就是现在怀上,也来不及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老爷又纳了一房新夫人,哪里还有心思放在她身上,她还这般不知所谓。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分明就是嫉妒,你看看她那张脸,眼鼻都要扯到一块去了!这让我想起我娘曾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什么?”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们还记得二夫人来的那些日子吗?大夫人不就是和江氏这样的,然后江氏进了门,好一阵子得宠,谁知一阵子还未得意上,就……”
再说什么,江媚娘似乎听不见了。她想冲出去,横眉怒目大声呵斥这些背地里乱嚼舌根侮辱自己的下贱丫头们,可她全身软绵绵,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那么歪歪倒倒,如一滩烂泥趴在了地上。
老夫人限定的日子是什么?她不知道,那些烂口舌的贱货也没说的仔细。可她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日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她不甘心,凭自己的美貌,那个四房,拿金子包满全身也比不上她!青楼怎么了?她江媚娘可是守身如玉,清清白白的女子!琴棋书画,她就不信四房那个土包子能比得上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沈怀安会宁愿要一个不如自己的女人,而去把她江媚娘打入冷宫?
对了,问题就是出在那个死老太婆身上!一定是她对沈怀安说来什么,限定,限定她生娃?丫头们说什么来不及,定是老太婆不喜欢自己,看她江媚娘不顺眼,所以才给沈怀安下的什么限定!
这是嫌弃她啊!看不起她啊!
江媚娘趴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了片刻,这才缓缓爬起。双眸呆滞,如鬼魂一般飘移着,慢慢躲回了自己房中。
好,你无情,我江媚娘也没必要有义!
只要有钱,有钱就成!你家里有那么一座金山,我还怕我吃了亏不成?
江媚娘躺在床上,拿薄薄的锦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苦思冥想该怎样才能多运些珠宝出去。
白日不方便,夜晚,沈怀安又在府中,又不敢。
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来想去,唯有沈怀安纳妾的喜日,才是最安全的日子。那晚,他一定只顾着他的洞房花烛。到那时,她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直到自己觉得看到金银就想吐为止!
有了钱,去哪里她也不怕!
薛珍儿小产之后,调理了足足一个半月的身子,却还是形神憔悴,让人看着生怜。聂风翎看得出来,薛珍儿的有些郁郁寡欢,心结还未走出,很是担忧。每日里总是吩咐紫玉做些各式的糕点端去西殿,每日入暮后晚膳前都会挽着薛珍儿去宫里的后花园散步,陪着薛珍儿说说话,什么天文地理,飞禽走兽,想到什么就海阔天空的聊。
只是她绝对不会知道,紫玉精心烹制送去的糕点小食,薛珍儿只是会看一眼,便会感到恐惧,立刻命兰芝拿出去倒了。
兰芝暗暗叹一口气,将糕点小食之类拿去给宫里的宫女们分着吃了。
这几日,寻珍儿突然闭门不出,聂风翎来见,也只说不舒服,不想出门。如此一来,聂风翎心中更是担忧了。
时不时在慕容瑄面前说起,逼着他去多多看望薛珍儿。
慕容瑄心中也觉不忍,加上兰儿如此恳求,便每日里去西殿待上半个时辰。
西殿的主子每日里在做些什么,连贴身宫女兰芝也不尽知。因这个主子常常不让自己靠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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