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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情很down
宝衣少年,陈家大少,陈东行整了整衣衫,慢条斯理的道:“骆大少想陈某说些什么,和你骆大少爷也来一场?”
骆志笑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颇为玩味:“难得和陈大少爷在马场相遇,久闻陈大少爷马术精湛,骆某不才,想向陈大少爷讨教讨教。”见陈东行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提高了声音:“至于舍弟和陈四公子么,小孩子之间的斗嘴罢了,想必陈大少爷也觉得甚是无趣吧。”
“骆大少爷想比什么直说就是,跟个女人一样遮遮掩掩才是无聊吧。”陈东行漫不经心的说道。
骆志听陈东行把他比作女人,脸色微微一僵,又恢复从容,看了看陈东胜身边的几人,提出了自己的赌注,“既然陈大少爷这么爽快,那我们就开盘吧。输的人后年的乡试就不要参加了,如何。”
他的声音一落,周围就传出抽气的声音。大赵的科举制度,分为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每三年考一次,陈东行和骆志都已经过了院试,取得了生员的资格,现在都在为了后年的乡试做准备。
骆斌的赌注一提出来,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抽气,都觉得赌注实在太大,输的人不参加后年乡试就得再等三年,就等于输了三年的时间。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陈东行,看他是选择应战还是……
陈东行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见同伴都有犹豫之心,又看了看骆志身边的几人,沉吟了片刻,对了骆志身边的青衣少年问道:“文大少爷也赞同骆大少爷的赌注么。”
那文姓少年眯了眯眼,语气坚定的道:“小生觉得骆公子的提议甚好。”
周围又传来嗡嗡的议论声,陈东行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拍手大笑:“好,既然骆少爷和文少爷有此雅兴,那陈某陪着又如何。”话又一转,“既然赌注是你们提的,那赛制就由我们来定吧。”
骆志思索了片刻,点头应允了由陈东胜定赛制之言。
两人都带着自己的同伴找了僻静的地方商量战术去了。祁青远站在不远处,心里很是震惊,赌的这么大,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堵上自己三年的前途。真是,真是有钱任性啊,祁青远默默吐槽。
周围的人也都在为他们的赌局议论纷纷,一白衣少年就十分唏嘘:“输的人不得参加后年的乡试,陈东行可真是好魄力,这样的赌注也敢接。”
“是啊,你们说陈大少爷是不是有备而来啊。”一个瘦瘦的少年有些兴奋的问道。
他身边的深衣少年反驳他:“要说有备而来那也是骆家的人,赌注可都是他们提出来的。”
深衣少年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点头认同,马上就有人为陈家的少爷说话:“那陈东行他们不是输定了,要是我,我就不接他们的话,骆志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众人纷纷点头,就听到一蓝衣少年嗤笑了一声,在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中尤其明显,深衣少年不悦的说道:“胡应柏,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还有,你不是和陈东行他们玩得好么,你不去帮他们在背后嗤笑是什么意思。”
胡应柏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家兄弟所在的地方,也不管那深衣少年的质问,只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大皇子妃花落按擦司文家,骆家与承恩候越家是姻亲。今日文家大少爷和骆家大少爷联手与陈家兄弟赌马,别说是以三年不参加科考为赌注,就是一辈子不参加科考,陈东行也会接着。”
众人被胡应柏意味深长的话说得鸦雀无声,骆家与承恩候有姻亲,承恩候是越贵妃和二皇子的外家,现在出了大皇子妃的文家大少爷和骆家兄弟联手,向陈家皇后娘娘的侄儿、嫡七皇子的表兄陈家兄弟宣战,陈东行的确只能应战。
祁青远嚯地转头望向陈、骆两家兄弟的位置,震惊不已。原来是他想的太浅薄了,一场马赛的背后竟然牵扯到了皇子宫妃身上;原来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马赛了,而是变成了一次政治博弈。
那么到底谁能在这次博弈中拔得头筹呢。
祁青远的思绪转了几千几万次,忽的感觉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就看见夏信鸿兴奋的笑脸,“青远,你怎么也在这儿,还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开始还以为我看错了人。”
祁青远弹了弹身上的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刚才跑了几圈马,大概跑得久了些,就沾了一身的沙。”
夏信鸿掏出一张锦袍递给祁青远,“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先把脸擦擦吧。”
祁青远接过帕子随手抹了抹,嘴里问道:“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你不是不喜欢骑马么。”
夏信鸿脸上闪现一丝兴奋,“我听我同学说这儿即将展开一场振奋人心的马赛,不是看热闹来了么。”说完有拱了拱祁青远,“埃,听说输的人不能参加下次的乡试,可是真的。”
祁青远把弄得脏兮兮的帕子扔回给他,“嗯,他们打赌的时候我正好在。”
夏信鸿嫌弃的把帕子拢在了袖子里,急急的问道:“那可说了这么比,什么时候比么。”
祁青远环视了马场一番,看陈家、骆家的两兄弟都商量得差不多了,赶紧回道:“还没说怎么比,赛制是陈家少爷来制定。走,我们走近些,可能快开始了。”
说着两人朝着中间挤去。陈东行只带了他的两个同伴,缓缓走来,对着一副胸有成竹样子的骆家兄弟道:“既然要比,就痛快些,一场定输赢吧。每方出三个人,绕马场跑三圈,最后前三名中哪一方的人多,谁就赢如何。”
骆志和文家大少爷文君竹商量了一番,答道,“好,既然陈少爷这么说,骆某和文兄自然奉陪。”
陈东行颔首,几人又商量着划出了□□,规定了终点。
祁青远见夏信鸿的目光更多的注视在骆家兄弟的身上,就问他:“你和骆家的两个兄弟有交情?”
夏信鸿点了点头,有摇了摇,“认识但也不怎么熟悉,我爹和骆家的大老爷是同窗,带着我去过骆府几次。”
祁青远点头,有些犹豫的低低的在他耳边把刚才胡应柏的那一番话说给了他,夏信鸿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那我爹是跟他们一边的么。”
他的声音有些大,惹得周围的人都朝他们看来,祁青远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压低了声音,“噤声!我就是跟你说说,你爹的事我怎么知道。”
夏信鸿也反应过来,拉着祁青远换了一个地方,有些害怕的问:“你说我爹是不是站在二皇子那一边了。”
祁青远有些无奈,暗骂自己找事,早知道他是胆小怯懦又一根筋的性子,还跟他说这些来惹他烦心,安慰他道:“那些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谁知道真的假的,你别杞人忧天。再说,说不定你爹跟骆大人是单纯的同窗之谊呢。”
夏信鸿还是有些不相信,祁青远眼尖的看见陈东行几人都选好马了,连忙拉着他往前走去,一边叮嘱他,“大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你管好自己就好。比赛马上就开始了,还是把心思放在比赛上吧。”





庶长孙 第27章 休沐日
“青远,我们说好了,下个休沐日去于耿姨母家给他过生辰啊。”郭金熙朝着祁青远可怜巴巴的说道。
国子监门口人来人往,今天是国子监规定的休沐日,众学子都是归心似箭。祁青远虽觉得祁国公府没有家的温暖,但想到伍姨娘还有于嬷嬷翠妞都在国公府,也是着急回去见她们,可一出了国子监大门,几人先送走了于耿,他正要走就被郭金熙拦住了。
“于耿不是说不办生辰么,我们在丁三院给他庆祝也是一样。”祁青远不为所动的回答,休沐日他是必须回国公府的,如果要去于耿姨母家的话,就必须要求得世子爷或国公的同意……
郭金熙一副你真没意思的表情,“怎么说也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有人过生辰,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过了呢。我都已经想好了,一起去于耿家给他一个大惊喜。”
祁青远吞吞吐吐的犹豫道:“会不会有些麻烦,他是住在他姨母家呢。”说着把目光移到一直没说话的郑业身上。
郑业做了一个他无能无力的表情,郭金熙马上反驳:“怎么会麻烦呢,我都已经打听好了,于耿的姨母对他这唯一的侄儿宝贝得不得了,而且十分好客。”
见祁青远还是不给肯定的回话,出了狠招:“上次你一个人把于耿给丢在马厩,自己看马赛去了,你不觉得你有必要补偿一下他么。”
祁青远一听郭金熙翻旧账,很是头疼,有些求饶的向郑业使眼色,可这小子装没看见,在一旁光明正大的看好戏。
距离那一场惊心动魄的马赛已经过了好些天了,结果不出意外的是骆家和文家的少爷赢了。
那天直到整个赌赛落幕后,祁青远才想起于耿来,急急忙忙的赶往马厩,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骑在马上,紧紧的抓着缰绳。看到他来,凄凄惨惨的都差点哭了。
原来跑马场上的比赛惊动了马场的执事们,怕那些权贵少爷出了什么意外,所有马场的执事都赶去跑马场了。于耿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练着骑马,可练马场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想去,可是之前教他的执事没教他怎么下马。
他尝试着自己独自下马,可他那匹先前一直乖乖的马儿,就是不配合他,他一动马儿也动,愣是不让他下来。这样来来回回,马儿可能都以为他是在和它做游戏了。他就可怜巴巴在马上干坐了一个多时辰。
这件事回来被郭金熙知道了,他就一直嚷嚷着,要祁青远补偿于耿那颗脆弱的受了伤害的小心灵。
祁青远无可奈何,苦笑着正准备向郭金熙倒到苦水,又听他道:“我都已经想好了,先到聚味楼订一桌子好菜到于姨母家,再去把最近京城又火起来的春喜班请来,我听我母亲和几个婶婶都夸他们戏班新排的剧好看。叫什么来着,噢,《还珠记》。”
祁青远含在唇中的话吞了下去,又被他磨得不行,最后终于点了头。
郭金熙见目的达到了,一阵欢呼,转眼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点子,要拉着他两商量。好在陈大川驾着国公府的马车到了,祁青远见状,忙朝郑业招呼了声,带着力行逃跑一般的上了马车。
力行给祁青远拿了一个靠垫垫在他腰后,又从隔层里拿出茶杯倒了茶给祁青远。力行见他喝了茶,也没了刚上马车时的火急火燎,就打趣说:“郭少爷真是热情,小的瞧您都有些招架不住。”
祁青远伸了伸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笑道:“就他整天唯恐天下不乱,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可不是有些招架不住么。”
“不止是您,郑少爷那么方正的人也拿郭少爷没办法。”力行好笑道。
想到刚才郑业一脸看戏的表情,祁青远嘀咕了一句,“什么方正清高,我看是闷骚。”
力行没听清楚,一脸的茫然,“什么烧?”
祁青远坐正了身子,换了话题:“那几包君山银叶可包好了。”
力行也不纠结什么烧了,忙恭敬的回:“都包好了,按您的吩咐包成了五份。”
祁青远点点头,闭目沉吟,郭金熙这些天给他们几人都送了好些茶叶,都是上品的君山银叶。祁青远对喝茶也不讲究,就想着借花献佛,把这些茶分送给国公爷、国公夫人、世子、世子夫人和伍姨娘,至少把姿态做出来。
还有,要想个说法让世子同意他下个休沐日到于耿姨母家去。春熙班、《还珠记》、伍俊、伍昊,是要见一见才放心。
祁青远一路思索着,马车很快地就驶到了国公府侧门。祁青远由力行扶着下了马车,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国公府感觉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进了府门。
有国公府的管事和小厮向他请安,在他走远后又几个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少爷,我们是先回旷心斋还是去给世子请安。”力行跟在身后问道。
祁青远在内院的垂花门转了方向,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先回旷心斋洗漱更衣后,再去给父亲请安吧。”
远远的就看见翠妞的身影在旷心斋门口晃荡,看到祁青远回来,翠妞蹬蹬蹬的朝他跑来,嘴里喊道:“大少爷,您可回来了,翠妞好些天没见着您了。”
祁青远微微扶了一把跑的太冲的翠妞,逗她:“是不是我不在,没人在奶娘面前给你说情啊。”
翠妞急急的摆了摆手:“不是的,少爷不在翠妞可乖了,娘都没有骂翠妞。”
祁青远见翠妞脸蛋红扑扑的,一脸我很乖,我没闯祸的表情,乐得直笑。于嬷嬷也带着旷心斋的人应了出来,梨雨荷雨,力勤还有四个婆子齐齐向祁青远行礼。
祁青远见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到底生了柔软之情,免了他们的礼,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旷心斋。
到底还是家里舒服,于嬷嬷早就把热水热茶糕点准备好了,等于嬷嬷关切完毕,喝了茶吃了点心,见时辰也不早了,就准备洗漱一番,该去给世子请安了。
见力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着这些天都是他伺候起居,想来也是累了,就吩咐他下去休息,让力勤伺候着洗漱。
“我离家这些天,府里可有什么事发生。”祁青远闭着眼坐在澡桶里,由着力勤给他搓皂角,漫不经心的问道。
力勤手软了些力道,斟酌着回话:“回少爷,府里一起都好,没什么事情发生。”
祁青远伸手撩了水自己洗,也不说话,力勤略有些惶恐,想了想,恳切的说道:“后院的事小的不清楚,不过府里并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想来是没什么事情的。至于内院几位少爷都是正常的上课,世子爷也是正常的办公,没有什么异常。”
祁青远点了点头,开口道:“力行那里有一些小玩意,是在国子监的商社买的,等会你去那挑几件你喜欢的吧。”
力勤忙感激道:“小的多谢少爷赏。”
祁青远穿戴一新的去了松柏阁。
他洗完澡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从里到外连袜子都是新的,祁青远有些诧异,力勤就解释说,自他去了国子监,旷心斋的人就闲了下来,于嬷嬷就组织丫鬟婆子给做起了针线活儿打发时间,才几天时间,就已经给他做了三套新衣,八双袜子了。
“儿子给父亲请安。”祁青远向倚在书桌上看书的祁高格磕头行礼。
祁高格颇为高兴的把祁青远叫起来,打量了一番,“嗯,精神头还不错,在国子监感受如何。”
祁青远恭敬的回道:“回父亲,国子监人文昌瑞、底蕴深厚,讲经的先生们都才德兼备,一丝不苟,儿子受益良多。”
祁高格满意的点点头,“嗯,看来在国子监没有偷懒。你的五经师傅我也认得,几十年的老学儒了,满腹经纶,你跟着他好好学自有你的益处。”
祁青远忙应诺,又听到祁高格问他,“六艺你选的哪两科?”
“孩儿选的御、射两艺。”
“呵呵,我们祁国公府以军功起家,你能文武兼备,不堕先祖威名,很好。”祁高格似笑非笑的夸赞祁青远。
祁青远忙做出惶恐的样子,“儿子只是觉着学些弓马之技,在闲暇之余能放松心情。”
世子沉吟了片刻,忽的问道:“国子监近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祁青远不确定祁高格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近日国子监议论纷纷的事情,也就是陈家少爷和骆家、文家少爷比马的事情,他仔细斟酌了几句,“最近同窗们都在议论陈家的两位少爷和骆家的两位少爷赛马的事情。”
“噢,那这事儿你可清楚。”祁高格颇有兴趣的问到。
祁青远快速的在心里把事情过了一遍,掐头去尾的回道:“起因是刚入学的那天,骆家的三少爷和陈家的四少爷,为了争夺院子里位置好的房间闹了起来,后来跟他们同院的一个学生看他们两争执不下,就让出了自己的房间,把事情平息了下来。”
“因为这事发生在儿子住的院子的隔壁,儿子清楚。后来过了两天又听说,陈家的大少爷和骆家、文家的大少爷赌马,赌注是输的人不得参加后年的乡试。过程儿子不清楚,不过结果是陈家的少爷输了。”
祁高格听着祁青远的禀告,手指轻轻的敲在红木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含笑道:“此事为父也听说了,陈家倒是出了一个有胆魄的小子。”
祁青远见他的回答世子爷还算满意,趁机说道:“跟儿子同院住的一个师兄家里是皇商,为人很是热情,给儿子送了几包上好的君山银叶,儿子想着父亲爱喝茶,就想借花献佛呈给父亲。”
祁高格有些诧异,微微打趣,“出了几天门还会给家里带东西了。”又教育他说,“你的同窗待你热情,你自然也要真心对待别人,回头也挑些好东西,给你的同窗送去,礼尚往来嘛。”
祁青远见他心情还不错,打蛇上棍道:“儿子还想求父亲一件事,请父亲应允。”
祁高格今日很有耐心,听祁青远有事求他,还颇为高兴,笑着说:“什么事情,说来听听,看你的那几包君山银叶能不能贿赂到为父。”
祁青远连忙说到:“下个休沐日是儿子同院师兄的生辰,儿子和几个朋友商量着给他办一个有意思的生日宴,求父亲应准。”
祁高格看着站在他眼前白齿青眉、身姿挺拔的庶长子,有些感概的道:“你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交际了。这些小事以后你就自己做主吧,去找祁二全让他给你拨一百两银子,选些好的东西送给你的朋友们吧。”
祁青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争得了同意,忙向祁高格谢了恩。




庶长孙 第28章 相求
珍宝阁,是京城有名的珠宝器具店,祁青远正带着力行和于磊在店里给于耿选生辰礼物。
那日祁高格不仅同意他今日到于耿姨母家给于耿过生辰,还大手一挥,拨了一百两银子给他,这不,有了钱自然要花,陈大川带着他来了京城首屈一指的珠宝器具店。
珍宝阁里琳琅满目,各色的瓷器、金器、银器、玉器,看的祁青远眼花缭乱,店里的小二一看祁青远锦衣玉服,还带了两个小厮,自然知道是大家的公子,不留余地的把店里的东西夸得天花乱坠。
“这位公子,您瞧瞧这三只溢彩画壁琉璃杯盏,是从一整块琉璃上剥落下来的,这花色、这工艺都是上佳的啊。”
这一套溢彩杯盏的确不错,玲珑剔透,不过颜色过于花俏,他估计于耿不会太喜欢,摇了摇头,小二马上又拿起一块雕花玉佩:“那您觉得这块玉浮雕荷花鳜鱼佩如何,以青白玉为胚,刻成荷花鳜鱼花式,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雕刻师傅雕制的。”
祁青远把玉佩接过,仔细的看了看,成色不错,雕工也精致。不过他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就问店小二:“你们这儿适合送给十二三岁的少年人的东西,再给我推荐几个,这杯盏花俏了些,玉佩倒是不错,我还想再瞧瞧。”
小二马上应嘴道:“那您到这边来看看。”说着领着祁青远往左边的柜台走去。
祁青远缓了几步跟在身后,招了力行过来,吩咐他:“你去对面宝丰糕点铺看看,他们的点心出炉了没有,一定要买到于少爷喜欢吃的莲蓉水晶糕,知道么。”
力行点头应是,快步出了珍宝阁。
于磊见到力行出了门,立马上前在祁青远耳边低低的说到:“少爷,伍家兄弟那儿通知到了。他们会在后台随时等着您召见。”
祁青远做了个让店小二稍等的动作,语速飞快的朝于磊道:“等会到了秦府,你就不要跟在我身边了,等戏开唱的时候,你就找个借口去后台把伍俊找到,跟他待在一起,我会派于少爷身边的人来找你们,你们跟他走就是。”
见于磊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脚走到了左边的柜台,小二机灵的拿起一块方砚,介绍到:“公子您瞧瞧这方仙桃砚如何,是我们掌柜的专门从江南带回来的,最适合送礼了。”
祁青远接过砚台,这方仙桃砚巴掌大小,做成了寿桃一般的样式,很是精致,砚台底部刻有喜上眉梢的字样。祁青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见力行也提了一摞点心回来,就朝店小二道:“就这方砚台吧,去把它包起来,包的漂亮些。”
店小二满脸堆笑的恭维他眼光好,点头哈腰的接过砚台朝柜台走去,于磊跟在后边付账去了。力行提着一摞点心快步走到祁青远身边,道:“小的运气好,刚去就赶上了莲蓉水晶糕出炉。”
祁青远笑着说到:“不是你运气好,是于少爷运气好,宝丰糕点铺新鲜出炉的水晶糕可不是时时都能买到的。”
于耿的姨父秦来辉,是鸿胪寺的寺丞,正六品的官员。娶的是山西粮食大户的小女儿,于耿姨母嫁妆丰厚,所以秦府位于皇城东边的梧桐胡同。梧桐胡同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秦府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置一个三进的院子,可见秦府的财力。
祁国公府的马车驶到秦府门口,秦府的管家亲自在门口迎接。祁青远由力行扶着下马,陈大川早上前递了国公府的帖子,秦管家四十多岁,精明干练,见到祁青远下来,远远地就行礼:“国公府的大少爷恭临鄙府,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了。小的是秦府的大管家,给祁少爷请安了。”
祁青远微微一抬手,虚扶了他一下,客气的道:“有劳秦管事了。今日上门给于耿过生辰,叨扰了。”
秦管家见祁青远态度亲和,有些受宠若惊,更加恭敬了些,“祁少爷能来鄙府给表少爷庆贺生日,鄙府上下无比欢迎。您快请进,表少爷马上就到了。”
祁青远知道,因为他私心里有事要找于耿帮忙,所以比跟郭金熙他们约的时间早来了半个时辰,于耿才没在门口迎接他们。
在他下马车的时候见有小厮跑进院内,肯定是去通知于耿了。他微微颔首,朝于磊使了个眼色,只带着力行随着秦管事进了府门。自有秦府的人招待于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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