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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情很down
祁青远被推开也不恼,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逃不掉的,我也不允许你逃。”
怀安公主狠狠的瞪过去,祁青远只用眼神坚定的望着她。
地面搜救的官兵听到声音,忙应声寻来,几个士兵手忙脚乱的掀开陷阱,看到坑里两人对峙的局面一愣,继而激动的喊道:“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还活着。”
曹大洋从远处奔来,看到祁青远也还好好的,眼眶都红了,忙把祁青远拉上来,正要给他处理后肩的伤,就听到祁青远暗哑的声音:“可有找到冯卫几人?”
曹大洋的动作一顿,垂低了头道:“刚收到消息,找到了他们的尸首。”
祁青远的心像被重锤猛然一击,喉咙像被滚烫的热水浇过一般,说不出任何话语,似乎过了许久,耳边传来众人的急呼声,他的心神才回笼。
转头一看,见怀安公主也已经被众人救了上来,但脚刚一落地,就满脸痛色的瘫软在地,周围的士兵都焦急的关切询问,却没有人敢上前扶起她
祁青远立刻上前两步,蹲下身,让怀安公主半倚在他身上,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本宫的右脚摔伤了。”怀安公主咬唇道。
右脚摔伤了?祁青远惊诧,他只知道怀安公主之前逃跑的时候崴了左脚,却不知道她的右脚也受伤了。
小公主说的是摔伤,肯定就是他们跌进陷阱时受的伤,他们在坑洞里待了一个多时辰,但这个小姑娘却一直忍着痛,没有说出来,祁青远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一丝怜意。
看了看四周不断涌过来的士兵,祁青远揽腰横抱起怀安公主,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步履艰难地踏上回程之路。
怀安公主本沉浸在双脚传来的疼痛之中,猛地被祁青远抱起,让她险些失声尖叫,但周围不断有士兵靠近,她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她不得不压低声音:“你在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把怀安公主放下来?怎么可能!在怀安公主开口问他名字,在祁青远开口向她诉说时,祁青远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不折手段,一定要娶到她。
祁青远不容置疑道:“放你下来倒在地上么,摔伤可大可小,要不及时处理,你的脚还要不要了?还是说你想让其他人抱着你回去。”
怀安公主的俏脸布满红晕,捏了粉拳砸向祁青远的肩头,娇声喝道:“你放肆,你这样让本宫还有何脸面?快放我下来,让他们用步撵来抬本宫。”
祁青远步子顿了顿,朝跟在身后的曹大洋丢了个眼神,又加快了脚步,待拉开与身后士兵的距离后,祁青远大口喘气道:“荒郊野外哪有步撵,眼看天都快黑了,你要是难为情就把眼睛闭起来,马车就在山下,很快就到了。”
怀安公主羞愤愈加,脚上的疼痛也顾不上了,脑子里只剩难为情几个字,巨大的委屈向她袭来,使劲儿地在祁青远怀里挣扎。
她问祁青远的名字,想了解他的出身,只是想知道祁青远是谁,想确定他有没有成亲,想思寻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可现在却被祁青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在怀里,这让怀安公主情何以堪?
一个不断挣扎、一个绝不放手,两人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祁青远后肩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浸湿了整个后背,可无论怀安公主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松,他就像是一个浴血归来的战士,紧紧的护着他的战利品。
良久,小公主终于没了力气,颓然的倒在祁青远怀里,泪流满面。
祁青远轻嘶一声,小声道:“别哭了,你的眼泪可比我的鲜血珍贵多了。”
怀安公主微颤,鼻尖的血腥味强烈起来,她想抡起手给他一巴掌,可到底没有扇下去,闭眼不语,心里乱成一团,耳边却不断传来那个可恶男人的声音。
“马车就在前面,公主殿下不用忧心,所有的事,都交给末将。”
“伤筋动骨至少要养几个月,这几个月公主殿下要仔细养伤。”
“……”
“小公主,末将以后送您一只兔子好不好。”这是怀安公主在上马车前,祁青远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把总,您没事吧。”曹大洋看着祁青远把怀安公主放进马车后,摇摇欲坠的身子,忙上前扶住他,招呼军医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公主的车架已经启程回了帝都,上千御林军的护送,足以确保怀安公主的安全,可祁青远却随着神机营的士兵留了下来。
现在只有留在神机营他才安心,包扎好伤口,祁青远忙问:“荣亲王怎么样?朱将军可有护着他安全归来?”
曹大洋现在对着祁青远是满心的敬佩,祁青远满背鲜血的抱着怀安公主,打情骂俏的情景,让曹大洋久久不能忘怀。
听到祁青远的询问,曹大洋暧昧的看了看他,才谄媚的答道:“把总放心,荣王爷比您和公主先找到,现在也已经回京了。”
祁青远放下心来,在心里默默的盘算,接下来他要做的事。
好不容易捋清思绪,正打算去看看冯卫几人的遗体,祁青远就被管大将军召了去。
荣亲王和公主遇刺,神机营和御林军第一时间,接到了营救和缉凶的命令,在荣亲王和怀安公主先后安全归来,大半御林军已经护送两位皇嗣回帝都。
而剩下的追捕缉凶任务就落在了神机营身上,朗朗乾坤,京畿重地,竟有刺客和禁卫军勾结,谋害皇嗣,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
被迷倒的禁卫军并没有死在刺客的刀下,在清醒起来的第一瞬间就被控制起来,押解回京;连护国寺也被御林军封锁起来。
帝都又将迎来一片狂风暴雨。





庶长孙 第72章 消息
“末将祁青远,参见管大将军。”祁青远向站在山脚下,看着士兵来来回回搜查的管大将军行礼道。
管大将军缓缓转过身,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好小子,本事不错。”
祁青远干咳一声,掩去几分不自在。
“能在几十个刺客的追杀下,护得王爷和公主的安全,有勇有谋,给你记首功。”管大将军赞赏道。
祁青远眼神微黯,想到冯卫等人的牺牲,拱手道:“末将不敢居功,如果不是冯卫几人的掩护,末将和公主殿下现下……”
管大将军挥手打断他的话,“他们的功劳无人泯灭,只是祁小子你要记住,在战场上,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得到最大的功勋。”
“是,多谢大将军教导。”祁青远恭声道。
“嗯,”管大将军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说道:“之前朱将军归来后,已经简单的讲了事情的经过,现在你也说说吧。”
祁青远在夜风中轻颤,从怀安公主的侍女嬷嬷昏迷说起,到发现荣亲王也昏迷、黑刚诊断出他们中了迷药、到怀安公主提出兵分两路,李代桃僵的计策,最后说到他和怀安公主意外跌进猎户的陷阱。
几个时辰惊心动魄的逃杀,祁青远却只用了片刻就讲诉清楚。
“你和曹大洋几人是因何没用午膳。”管大将军问道,禁卫军出了奸细,把迷药掺在众人的午膳里的事,已经确认下来。
如果不是祁青远和六七个神机营的士兵,意外的没用午膳,那这场刺杀就不是死几个普通的兵士这么简单了,这也是管大将军最大的疑惑。
说到没用午膳,就要提到怀安公主,祁青远的胃一阵痉挛,虚虚晃晃的把怀安公主进桃林赏景被拦,后由他亲自护送进桃林,又惊跑了怀安公主的宠物被罚的经过讲了出来。
“好一只兔子啊。”管大将军轻喃,又玩味的问道:“那你和怀安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祁青远心神一凝,硬着头皮道:“公主殿下的脚受伤了,末将心急公主的伤势,冒犯了公主,请大将军处罚。”
看着眼前这个小狐狸耍花腔,花花肠子一堆一堆的,若不是眼下正在搜捕凶犯,管大将军都忍不住要大笑出声。
受伤、心急、冒犯?管大将军哼道,当着几千士兵的面,把堂堂公主搂抱在怀,这是小小的处罚就能饶过的?
当朝的嫡公主、陈太师的外孙女,岂是这个臭小子能轻易得去的;不过,管大将军又忽地想起,前日,祁青远新改良的投石战`车,受到了皇上的亲口夸赞,圣上开了金口,要好好培养这个小子。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管大将军心思百转千回,可面色一点不显,挥了挥手,道:“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府休息几日,祁国公府的马车早就在外边候着了,滚吧。”
听到管大将军的话,祁青远一愣,大将军见他失了神,似笑非笑道:“放心吧,你现在可是祁国公府的宝贝疙瘩。”
祁青远苦笑,朝管大将军行礼告退。
宝贝疙瘩,祁青远讽刺的扯了扯嘴角,慢慢咀嚼这几个字,若是真能攀上嫡公主,祁国公当然乐见其成,而且他会全力促成此事,毕竟,怀安公主和荣亲王可是龙凤胎。
就算日后登上尊位的不是荣亲王,祁青远只是祁国公府的庶长孙,代表不了整个国公府,进可攻退可守,祁国公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曹大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祁青远,他虽然不明白祁青远为什么会忽然“柔弱”下来,明明之前整个人的精神头还不错,现在却连走路都要他搀扶,但他是一个贴心的下属,祁青远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自发的做了他的拐杖。
祁青远后肩上的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但他需要自己以孱弱重伤的姿态,出现在国公府众人面前。
他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不堪,国公府想把如意算盘敲下去,就得给他更多的好处,就得站在暴风雨的最前方,虽然他厌恶国公府,但这个时候如果能让祁国公府替他多操心操心,那是最好不过的。
拼了半条命为祁国公府带来了如此大的机遇,他不该得到奖赏么。
祁国公府的马车被夜色掩盖住,祁青远并不能看出是谁坐在里面,直到看到祁一全远远地向他跑来,祁青远心里才有了谱。
“大少爷,您没事吧?”祁一全关切的询问。
祁青远眼眸微合,头低低垂下去,曹大洋满脸担忧道:“我们把总后肩中了一刀,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当时情势危急,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军医说失血过多,要好生修养。”
好小子,表现不错,祁青远在心里为曹大洋的表现点赞。
“快,把少爷扶好了。”祁一全一听,忙招呼跟来的小厮接过祁青远,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向马车。
又连声向曹大洋致谢,话语间拐弯抹角的打探消息,曹大洋天生是个大老粗,哪习惯跟满肚子弯弯肠子的祁一全打交待,一见祁青远上了马车,就落荒而逃,连祁一全塞给他的玉扳指都没要。
祁青远听着身后急急而去的脚步声,差点破了功。
祁国公开始接到荣亲王遇刺的消息时,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冷静的分析着局势,派了几个人关注着后续发展而已。
但自朱以辉带着昏迷的荣亲王安全归来,带回祁青远护着公主逃亡的消息,国公府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这件事上,暗自衡量着祁青远的护驾之功。
当探子打听到祁青远孤身护卫公主,愣是从几十个刺客的刀下逃了出来,还当着几千人的面,和怀安公主有了亲密接触的消息传来时,祁国公顿时坐不住了。
立刻召来祁世子,派他亲自去把祁青远接回来,要第一时间弄清楚发生什么事,祁国公府才好做出应对。
祁高格匆匆带了一队护卫,就往护国寺方向跑,出城时正好碰上怀安公主的车架回京,祁高格差人打探消息,别的消息杂乱无章,不能尽信,但怀安公主和祁青远的桃色消息,倒是人人都在说。
有的说祁青远和怀安公主寡男寡女躲在一个坑洞里,才躲过了刺客的追杀。
有的说祁青远英雄救美,怀安公主暗生情愫,两人当着上千士兵的面,搂搂抱抱。
庆幸两人命大的有,感叹祁青远攀上高枝的有,鄙夷两人不知廉耻的也有,祁高格对这些流言充耳不闻,他只知道他的庶长子,和嫡公主是真的扯上了关系。
数个指令从祁高格嘴里下达,打探到祁青远随着神机营的士兵还留在原地,祁高格不断的催促着车夫,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好和黄家的亲事还没定下来!
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把祁青远扶上马车,祁高格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唇角发青、面无血色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忙扶好他,把自己坐的软榻让了出来安置他。
关心道:“远儿,你感觉怎么样?”
祁青远半侧着身子,有气无力的回答:“儿子还好。”
祁一全忙把刚才曹大洋的话转述一遍,祁高格皱着眉道:“派人快马回府禀告国公爷,大少爷重伤,把最好的药材拿出来,请好御医,等大少爷回府。”
国公府的马车缓缓驶回帝都,祁青远躺在软榻上,气弱游丝,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简单的向祁高格讲诉了一遍。
“那你和怀安公主之事?”祁高格忍不住追问道。
祁青远早就打好腹稿,“公主殿下先是在逃跑的途中崴了左脚,后来跌进陷阱时又摔伤右脚,伤势颇重,儿子莽撞,冒犯了公主,愿受处罚。”
祁高格从他嘴里听到了确切的答案,眼里的光华一闪而逝,温声安抚他道:“远儿不必忧心,皇上那里,自有为父替你说项,你只管好好养伤就是。”
“是,多谢父亲。”祁青远合上眼帘,假寐起来,祁高格眼里的那抹光华,他自是没有错过,国公府这边,他可以暂时放下心来,接下来面对的就是皇后娘娘和陈家的反应了。
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又是怀安公主的母亲,怀安公主的婚事大半掌握在她手里,还有陈家,陈东胜一直未婚的原因,他也知晓一二。
祁青远当着众人的面把怀安公主一路抱回了马车,把怀安公主推到了风口浪尖处,如果处理不好,那等着他的是比面对几十个刺客还要危险的境地。
要控制住舆论的导向、要向皇后娘娘证明他的能力,这是祁青远的当务之急。
回到国公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祁国公高调的连夜请来两位御医坐镇,连祁青远手背上的一点红痕,都被包扎成粽子一般。
两位御医收好厚厚的红封,心照不宣的笑着出了国公府的们,而祁家大少爷为保护荣亲王和怀安公主的安全,身受重伤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庶长孙 第73章 出家
送走嘘寒问暖的祁高格等人后,旷心斋终于安静了下来,忙活了半夜,终于应付好国公府众人,把戏演了个全套。
劝慰好眼睛都哭肿了的于奶娘,祁青远叫来力行,“今晚府里肯定有动静,传话给于磊,让他想办法出府,找到两位伍表兄,告诉他们,就说英雄救美这个戏路不错。若是今夜没找到机会,明日府门一开,他就立刻出府。
还有让大表兄往陈太师府上递帖子,替我给太师府上的大公子稍句话,就说三年前和陈大公子相谈甚欢,祁某盼再与大公子一晤。”
力行把祁青远的吩咐重复两遍,确认无误之后,领命而去。
看着力行敏捷的身影远去,祁青远掩下内心的担忧,皇家嫡公主不是那么好娶的,一个不好,连他这次护驾的功劳都要折去。
祁青远曲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即使满身的疲惫,也还是目光灼灼的望向皇城方向。
“吱嘎”一声,御书房的侧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太监躬着身子小跑进殿,把手里的密函呈上,恭声道:“皇上,有消息了。”
武顺帝放下手中的奏本,没有立刻接过密函,而是抬眼看了看跪在御案之下的礼亲王,威严的目光盯在礼亲王身上,让礼亲王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逆子,还不如实交代。”武顺冷哼一声。
礼亲王惶恐道:“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惹得父皇如此生气,请父皇明示。”
“砰”的一声,武顺帝扔下御笔,喝道:“还不承认,你敢说你七弟遇袭一事,与你无关?”
礼亲王连忙叩首喊冤道:“儿臣冤枉,父皇和皇祖母自小教导儿臣兄友弟恭、埙箎相和,儿臣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望父皇明鉴。”
武顺帝狭长锐利的黑眸一挑,接过近侍手里的密函,打开,面无表情的看完后,意味不明的看向礼亲王。
礼亲王克制住惊慌,挪了挪跪麻的双腿,红着眼哽咽道:“皇祖母仙去,儿臣悲痛欲加,这一年多来,礼王府的人日日吃斋念佛,府里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会去行刺七弟,儿臣对皇祖母一片孝心,请父皇圣断。”
武顺帝不语,捏了捏手里薄薄的纸片,上面写着对一干禁卫军的审问毫无头绪,勤务营人人喊冤,护国寺也没有查到丝毫线索,至于刺客更是逃得无影无踪。
看着下面不争气的儿子,不断拿先太后喊冤叫苦,还有密函上禀报的怀安公主与祁青远的桃色消息,武顺帝心烦气躁,挥手道:“滚出去,既然你对太后一片赤诚,就滚回你的王府里,好好为太后祈灵。”
“儿臣遵旨。”礼亲王匍首叩头,悬着的心平顺下来,既然武顺帝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向他问责的证据。
低垂的头掩去了礼亲王一闪而逝的凶光。
青年太监见武顺帝颇为恼怒,忙递上茶碗,劝慰道:“圣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武顺帝看着礼亲王躬着身子退了出去,暗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这次刺杀真的成了,他还高看礼亲王一眼,现在留下一堆烂摊子,还要他来给礼亲王擦屁股。
又看了看手中的密函,目光在祁青远三个字上徘徊,武顺帝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这几年也听过这个名字好几次。
从最开始的神弓`弩改良、到去苏州平叛,不仅护着礼亲王平安从叛军老窝里逃了出来,还查清了流民动乱的原因,肃清了苏州官场。
收他进神龙卫后,管大将军和万大师都对此子赞赏有加,近日更是改进了投石战`车,让大赵在军备上有了绝杀武器。
而祁青远的出身,祁国公府的庶长孙,本来就得不到国公府多大的助力,据神龙卫秘查,他还与祁国公府甚为不睦。
这样出身尴尬的人,有才干、有拼劲、但想实现他的野心,就只有效忠皇帝一条路可走,而对于神龙卫来说,忠心就是最重要的。
武顺帝本对祁青远甚为满意,也曾开金口吩咐过要好好培养他,只是没想到祁青远却与他的嫡公主有了牵扯。
武顺帝捏了捏眉心,问道:“怀安的伤势如何?”
怀安公主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左脚崴伤,有些红肿,右脚也没有摔到骨头,太医一番诊治,敷了膏药后,交代卧床静养半月就能恢复。
可绯烟宫的气氛却异常凝重,陈皇后刚安抚好昏迷醒来的荣亲王,就匆匆赶来绯烟宫,轻声问道:“公主可有醒来?情绪如何?”
之前太医开了一副安神汤药给怀安公主喝,怀安公主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时辰。
怀安公主的几个宫女听到陈皇后的询问,吓得瘫跪在地,大宫女山彤硬着头皮哭丧着答道:“回,回禀娘娘,殿下已经醒了,但醒来后说,说是要,要出家。”
陈皇后心里一紧,快步走到怀安公主塌前,把伺候的宫人挥退,坐到塌边,轻轻的揽过小公主的背,柔声道:“芮儿,母后在这里,有什么委屈跟母后说好不好。”
怀安公主紧闭着眼,把头埋到陈皇后怀里,泪珠不断滚落,看得陈皇后心疼不已。
“芮儿,”陈皇后也不禁红了眼眶,想到一贯宝贝的女儿,险些死在刺客刀下,陈皇后呼吸都不顺畅,一向雍容华贵的脸上闪过阴狠:“芮儿放心,你父皇已经派了神机营接手刺杀一案,母后也向你保证,一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好不好。”
怀安公主痛快的在陈皇后怀里哭了一场,发泄够了,才哑着嗓子问道:“七弟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陈皇后摇摇头,轻抚着怀安公主的秀发,温声道:“荣儿没有受伤,已经醒过来了,本想来看你,但天色已晚,被母后拦住了。”
怀安公主颔首,喃喃道:“七弟没事就好。”
陈皇后听着女儿的喃语,狠狠心,一巴掌拍到怀安公主的肩上,虽然没用多大力气,但怀安公主仍是觉得痛,抬头红着眼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眼眶湿润,拉着怀安公主的手,郑重地说道:“你和荣儿都是母后的命根子,在母后眼里你和荣儿同样重要,以后万不可做出牺牲自己的决定,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母后下半辈子怎么过?”
怀安公主扯了扯嘴角,扑到陈皇后怀里,嗡声道:“我是姐姐,护着荣儿是应该的。”
陈皇后气结,随即又软下来,怜惜道:“不会再有以后了,母后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你和荣儿,那些欺侮你们的人,母后自会好好收拾他们。”
说到欺侮,怀安公主就想起祁青远,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呜咽道:“母后,儿臣明日就出家为尼。”
陈皇后一惊,扬声道:“芮儿,不得胡言,不要吓母后。”
怀安公主悲声道:“儿臣宁愿死在刺客刀下,还能得到一个好的谥号,但今日,今日儿臣在上千人面前,丢尽了女子颜面,儿臣不出家还能如何?”
“不可!”陈皇后紧抱着怀安公主,颤声道:“你是皇家嫡公主,是大赵最尊贵的女子之一,谁敢非议你。明日母后就下旨,为你和东胜赐婚,你知道你表哥很疼你的,你外祖一家都等着你及笄后嫁过去。”
怀安公主苦笑着摇头道:“就算表兄肯看在我嫡公主的身份上娶我,背后也会受人指指点点,我又何必连累表兄,陈家书香世家,最看重的不就是名誉二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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