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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情很down
陈皇后见女儿一脸死灰,知道怀安公主的倔脾气又犯了,一急,脱口失声道:“再不济你还可以嫁给祁青远!”
怀安公主一听到祁青远的名字,就怒火中烧,尖声道:“我不要,他只会欺负我,小时候欺负我,现在还是欺负我,我不要让他的诡计得逞!”
“芮儿,”陈皇后把怀安公主抱在怀里,不断安抚,待她渐渐平静下来,试探问道:“芮儿,你刚才说谁小时候欺负你?”
此刻祁青远在小公主心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回忆起两人初见时,祁青远就出卖了她,不是欺负是什么,怀安公主抽了抽鼻子,不想提到有关祁青远的话题,闭嘴不言。
陈皇后见女儿安静下来,也不敢多问,只轻轻的拍着小公主的背,让她好好歇息,只是心中对怀安公主刚才说的话,到底留了心。
祁青远一大早,就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他虽有苦肉计的心思,但也的的确确挨了一刀,昨夜又硬是熬到于磊顺利出府的消息传来才歇下。
一大早就被吵醒,自是不悦,全身上下又被包得严严实实,行动甚为不便,只得出声唤道:“来人。”
在外候着的力勤听到声音,忙开门进来,快步扶起祁青远,连声道:“世子爷身边的一平管事来了,给少爷送了不少好东西,现在在外侯着呢。”
祁青远顺着力勤的身子起身,由他扶出门一看,旷心斋的小院内堆满了东西,一水的香楠木家具不说,还有陶瓷、金银各色摆件。
“大少爷,世子爷吩咐说,您屋里的家具摆件,都有些年头了,给您舀了新的来,您看看可还缺什么。”祁一全恭声道。
祁青远心里嗤笑不已,挥了挥手道:“没什么缺的,替我多谢父亲。”
祁一全又告了个罪,指挥着十多个小厮,把世子爷新赏的东西换上去,祁青远坐到院子的石桌上休憩,冷眼不语。





庶长孙 第74章 你配么?
力行从回事处抱了一叠拜帖回来,见旷心斋焕然一新,家居摆件处处透着奢华,吓了一跳,又见旷心斋人人脸上都透着喜气,终于也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把拜帖呈给倚在软榻上假寐的祁青远,禀报道:“大少爷,这是今日回事处传来的帖子,您看?”
祁青远接过一看,还不少,管霄翰的、夏信鸿的、还有郑业几人是说要来探望伤患;剩下的都是神机营里的泽袍,有的是慰问他伤势,有的则是送了礼来。
祁青远拿起其中一份吩咐道:“先把黄少爷的帖子回了,就说今日午后就有时间,劳烦他亲自上门一趟了;至于管少爷和郑少爷那边,就回随时都方便他们上门。”
力行点头应是,又凑到祁青远耳边低声道:“伍家两位少爷那儿有消息传来了,说您的吩咐已经办妥,让您放心,还问您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祁青远指尖在拜帖上打了个旋,沉吟片刻后,吩咐:“取纸笔来,研墨。”
力行麻利的铺好纸,研好磨,祁青远嫌手被包得一层一层的,索性解了绷带,挥笔写好好,郑重的交给力行,嘱咐道:“事关重大,由你亲自交给大表兄,不可出了纰漏。”
见祁青远语气慎重,,力行不敢大意,小心的把信折好放进里衣的口袋,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小的一定不会误了大少爷的事。”
看着力行退出书房,祁青远抚着额,脑子里不断盘算着,过了良久,力勤打开书房门提醒道:“少爷,黄公子快到了。”
祁青远揉了柔太阳穴,示意力勤过来把他扶到寝屋,既然外面都传他重伤了,他还是躺着见客比较好。
黄澜舟来得很快,给祁青远带来了一大堆补药,坐在今日才换上的香楠木椅上,看着祁青远微带几分不自在的侧躺在软榻上,戏谑道:“哟,还真重伤不起呐。”
祁青远干脆破罐破摔道:“可不是,御医说了,我这伤,至少也得养个把月。”
说完,自己先绷不住,笑起来。
黄澜舟翘了翘腿,啧声道:“以前就只觉着你小子有两把刷子,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你了啊,你出去听听,帝都哪哪都是你英雄救美的故事。”
祁青远心里明白,这肯定是伍昊的功劳,面色不变道:“怎么,你还有闲情关心这些,刺客抓到了?”
“哪那么容易,”黄澜舟见他不愿多说,也话音一转,苦脸道:“神机营搜查了一夜,除了被你们杀死的刺客尸体,其余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刺杀发生在京郊,官道就在旁边,哪有那么容易捉到刺客。”
“我猜也如此,”祁青远并不奇怪,附和道:“刺客应该不是帝都人,在打斗中,刺客曾出声过,听口音,像是河东那一带的。”
“噢?”黄澜舟认真起来,思索道:“看来,得去河东走一遭了。”
祁青远不语,以他现在的情况,自是不能出京,岔开话题,问道:“怎么,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黄澜舟把刺客的事放到一边,摇头道:“我来找你是私事,想给你提个醒,今日有人向侯府的下人,打听你和六妹妹的婚事。”
祁青远闻言眉头一皱,抬眼又见黄澜舟似笑非笑的样子,没好气道:“我的表哥,你把话说完好不好。”
黄澜舟干咳一声,摊手道:“好吧,已经帮你查清楚了,最开始传出你和六妹妹事的人,和成王府有关。”
“成王府,”祁青远冷哼一声,扬声喊道:“来人。”
力勤推开门恭声道:“少爷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致远堂,看世子可有时间,就说明德侯府的三少爷有要事向世子禀告。”祁青远冷声说道。
黄澜舟闻言差点跳脚,指着祁青远气结不已,哭笑不得道:“你小子,有这样利用人的么。”
祁青远眨了眨眼睛,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表哥不会不懂吧。”
黄澜舟狠狠瞪了一眼祁青远,冷哼一声。
祁青远含笑不语,也不装柔弱了,起身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喝了茶,两人又说了几句,祁一平就来了旷心斋,请黄少爷去致远堂一晤。
看着黄澜舟走远,祁青远讽刺的望了望赵氏的拾新院,黄澜舟亲自上门提醒,本就有交好他的意思,所以祁青远把他推到祁高格面前,也不怕得罪他。
倒是赵氏的阴招落了空,不说祁国公府不愿意在这当口,爆出曾有意与黄家结亲的意思,就是明德侯府也不愿意姑娘的名声有损。
一想到赵氏气急败坏的样子,祁青远觉得后肩上的伤都没那么痛了。
祁青远慢慢踱着步子,又想起黄澜舟来,他昨夜一整夜都在搜查刺客,清早方归,刚才却道,帝都里到处都在流传他英雄救美的故事。
看来是伍昊的安排,起了作用。
自伍姨娘逝去,闹出流言那一出后,祁青远就深知舆论的重要性,这两年不仅通过伍昊与帝都几大戏班暗中来往,还收买了好些个说书先生。
伍家兄弟的动作很快,于磊昨夜把祁青远的话一带到,今日各大酒楼、茶肆的说书先生就行动起来,说书的内容都是有关英雄救美的。
荣亲王与怀安公主遇刺,皇上自是震怒,京畿戒严,四处可见巡逻缉凶的官兵,而祁青远与怀安公主的桃色消息一传出来,百姓虽津津乐道,但事关皇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
酒楼、茶肆就成了交头接耳的好去处,有祁青远的暗自引导、国公府的推波助澜、再加上皇后娘娘和陈家只得选择粉饰太平,在祁青远和怀安公主一事上,虽然沸沸扬扬,但到底没有传出多少难听的话。
舆论的导向,祁青远到不是最担心,陈皇后和陈家不是吃素的,也会想办法干预,他最在乎的是舆论的热度。
如果让陈家轻易的就把百姓的视线焦点转移了,那祁青远也会渐渐被众人遗忘,他就会更为被动,所以他要尽快的把他和怀安公主的亲事,落实下来。
他现在演苦肉计不方便出府,他的所有盘算就只有交给伍家两位表兄帮忙,大表兄负责传话给陈东行,二表兄负责帮他拿下与陈家谈判的筹码。
祁青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与陈家人见上一面,可他现在不能、也不便主动上门,只有等,这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帝后都赏了金银、药材到国公府府,御赐的东西照例是不归公中的,还有各府闻风送来的各类礼品,祁高格也大手一挥,全部搬到了旷心斋的小库房。
祁青远看着越堆越满的私库,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陈家迟迟没有回应,拖得越久,祁青远就越没底,就在他快按捺不住的时候,力行终于给他带来了他想听的话。
“大少爷,回事处收到了陈太师府上递来的拜帖,陈大老爷携陈家大少爷,会在午后上门拜访。”
祁青远一个激灵,猛然起身又缓缓坐下,深深吐出一口气,召近力行道:“告诉二表兄,可以动手了。”
祁青远沐浴更衣,拿出自己最佳的状态,听着力勤不时禀报:陈大老爷和陈公子进府了、世子爷带着三少爷招待两位贵客、三少爷陪着陈大公子往旷心斋来了……
“大哥,陈大少爷探望你来了。”祁青喆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陈东行,到了旷心斋。
祁青远由力勤扶着,在旷心斋院门口迎接,含笑道:“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东行脸色并不好,转身朝祁青喆说道:“劳烦三公子亲自领路了。”
祁青喆脸一阵涨红,愤愤道:“既然陈大公子有事找我大哥,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祁青远见祁青喆愤而离去,估计陈东行一路上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拧了拧眉,道:“陈公子里面请。”
见书房内两位少爷各坐一方,对峙着,却沉默不言,力勤麻溜儿的上好茶,轻轻退了出去,很有眼力见儿的带上了门。
祁青远抿了两口信阳毛尖,寒暄道:“三年不见,陈公子风采依旧。”
陈东行明显没有三年前的怡然自得,冷声道:“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叙旧的交情,别绕圈子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是要钱?还是要权?”
祁青远微笑道:“太师府书香世家,权势阿堵之物从陈公子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不符您的身份。”
陈东行嗤笑一声,继续说道:“若是要钱,说个合理的数;若想升官,也可以,都可以满足你,不过,拿到你的报酬后,你必须远调边塞,至少十年内不得回京。”
“呵呵,”祁青远轻笑两声,弹了弹衣角,轻描淡写道:“既然陈大公子非要谈条件,那,我要娶怀安公主。”
陈东行轻蔑的用目光扫了扫他,矜傲道:“娶公主?你配么。”




庶长孙 第75章 谈判
陈东行轻蔑的用目光扫了扫他,矜傲道:“娶公主?你配么。”
祁青远面色不变,低头又抿了一口茶,不经意地问道:“陈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你我在苏州偶遇的情形。”
陈东行剑眉一挑,嗤笑道:“怎么,想拿苏州之事要挟我,无凭无据、空口白牙,谁会相信呢。”
“陈公子多虑了,”祁青远慢条斯理道:“在下的意思说是,当年祁某能让陈公子该变主意,不杀祁某,现在祁某也有本事,让陈公子收回刚才的话。”
“呵,就凭你,”陈东行下意识斥道:“大言不惭。”
祁青远扬声道:“当年在苏州,祁某和大公子做了一场交易,助大公子折去了礼亲王一条臂膀,现在祁某手里有些东西,可以把承恩候府拉下马,陈公子觉得分量如何?”
“砰”的一声,青瓷耳杯摔落在地,陈东行怒声道:“你竟敢拿公主当买卖交易!”
祁青远肃声道:“青远不敢,青远说的分量是指作为聘礼的分量,也是青远的诚意。”
陈东行冷哼一声,沉吟不语,祁青远唤力勤换了新的茶杯上来,继续说道:“越家在码头有两个私盐仓库,祁某可以助你们拿到越世子贩卖私盐的证据。”
见陈东行似乎不为所动,祁青远话音一转,继续加大筹码,“如果这还不够,再加上这次刺杀王爷和公主的刺客如何?”
“噢?”陈东行一震,挺直腰身,难以置信地问:“你知道刺客的行踪?”
祁青远指尖微微一颤,暗叹,不是无动于衷就好,答道:“祁某并不知道刺客的行踪,不过据祁某所知,朝廷现在对刺客的调查陷入了僵局,祁某作为和刺客打照面最多的幸存者,有一些小发现,或许可以助陈公子一臂之力。”
“你竟隐瞒不报?好大的胆子!”陈东行咬牙切齿。
祁青远勾了勾唇角,含笑道:“陈公子误会了,在下知道的,不曾有丝毫隐瞒。”
在祁青远护着公主逃出来的当夜,管大将军就仔细询问了所有细节,祁青远早把怀疑刺客不是帝都人,是河东人的事禀告了上去,后来皇上派来赏赐的内侍也曾盘问过他,但朝廷对外却另有一套说辞。
从近两日对陈家的监视来看,祁青远可以确定,陈家人并不知道这个关键的线索。
端起茶杯捋了两下,滚烫的茶水冒起白雾,掩住了陈东行眼里的惊涛骇浪,越世子贩卖私盐的证据,虽然是对礼亲王一次绝佳的反击,但还不值得就这样轻易的就把怀安公主许了出去。
真正撼动陈东行心神的是祁青远说的不曾隐瞒,如果是真的,那他的不曾隐瞒,就是说皇上是知情的,但却瞒下了陈家,那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虽然现在刺客一案毫无进展,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刺杀一事与礼亲王脱不了干系,现在圣上却暗自阻碍陈家对刺客的追查,是对储君人选未定,想继续平衡朝中局势?还是说圣上是偏向礼亲王的?
陈东行不由的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如果是想平衡朝中势力,暗中调查,那就算圣上查到些什么,也多半秘而不发;若真是偏向礼亲王,就更为不妙,更加需要削弱礼亲王的势力。
贩卖私盐的证据……
看着对面祁青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东行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子锐光一闪,这几日他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不免有些疲惫。
所以面对三年前在自己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祁青远时,一时轻敌,竟让祁青远占了上风,成了这场谈判的主导。
祁青远手里的谈判筹码,让陈东行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心态,把他当成一个值得较量的对手,更对祁青远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
在他看来,不管是三年前在苏州,还是现在,一个国公府的庶长孙,未免知道得太多了些。
思及此,陈东行沉声道:“祁公子好本事,一再让陈某刮目相看,既然祁公子如此有诚意,陈某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陈某洗耳恭听。”
攻心计奏效,祁青远捏了捏汗湿的手心,说道:“越家私盐仓库的位置现在就可以告诉您,那里平日守卫不多,每两月户部的盐船靠岸,承恩候府都会派一个胖管事暗中查看。
胖管事名周木水,是越世子的心腹,娶的也是世子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不过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好,且那位管事妈妈只给周木水生了两个女儿,所以周木水在外养了个外室,还生个外室子,周木水对这唯一的儿子,可以心疼得紧。
这些陈公子去探查一二,就可以确认祁某所说的是真是假了。”
陈东行微微颔首,意味不明道:“想必那周木水的外室和儿子,现在已经被祁公子请去喝茶了吧。”
祁青远笑而不答,使个小手段,让那外室去探望生病远嫁的姐姐,让她们母子离开帝都一段时间而已,那日拜托给伍表兄的事,就是让他们伪造一封书信,并截下传给周木水的消息。
“祁某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陈公子以为如何。”祁青远合了合茶盖。
陈东行忽地展颜一笑,说道:“祁公子的诚意在下自是感受到了,不过祁公子怕是不知道,今日陈某登门的理由。”
“愿闻其详。”祁青远察觉有变故,强作镇定。
陈东行悠悠道:“公主殿下自回宫起,就郁郁寡欢,紧锁宫门,言道已看破红尘,意欲出家为尼。”
祁青远猛地咳嗽好几声,才缓过来,心里暗惊,怀安公主是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想到到底是自己算计了怀安公主,一丝内疚涌上心头,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陈东行,他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祁青远幡然明悟,怀安公主或许真的说过出家的话,但那只是小公主在闹脾气,表达对祁青远的抗议而已,陈东行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表明,他们陈家可以不反对他娶公主,但也绝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要想娶到嫡公主,最重要的一关,还在于怀安公主自己。
祁青远暗自叹息,踌躇良久,让力勤备好纸笔,刷刷写下一封信,一边递到陈东行面前,一边把越家私盐仓库的地址报了出来。
陈东行像看好戏似的,接过信,也不避嫌,展开看了看,越看神色越古怪,抬头看祁青远没解释的意思,也咽下心里的好奇。
装模做样道:“男女私相授受是大忌,更何况是往皇宫里递消息,祁公子让陈某深感为难啊。”
祁青远捏了捏眉心,叹息道:“陈公子放心,周木水的外室和儿子,至少十日内都不会出现在帝都,陈公子可以从容布局。”
得到了想要的,陈东行见好就收,知道想再从祁青远嘴里挖出有关刺客的线索,今日怕是不行了,更何况事关重大,他也需要回去和陈家人商议一番。
把信收好,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陈某就不打扰了。”
送走陈东行,祁青远的心都在发抖,万般谋算,没想到卡在了怀安公主那儿,他现在欲哭无泪,只愿小公主的性子,真的如他所想的一般,娇蛮又记仇。
陈家马车内,陈大老爷皱着眉看完祁青远写给怀安公主的信,微斥道:“荒唐,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赶紧救下被捏得皱巴巴的纸,陈东行把他和祁青远的对话,一一复述,最后说道:“皇后娘娘不也有探探那小子底的意思么,把这个交给姑母处置就是了。况且,儿子现在觉得,或许公主嫁给那小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哼,”陈大老远颇为不满的看了眼陈东行。
陈东行解释道:“儿子觉得祁青远身份不简单,三年前在苏州时,他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不过因为有管大将军的儿子,和杭御史在前面给他挡着,我们也没有过多关注他。
自刺客一事后,姑母特意派人调查了祁青远,但我们查到的东西,平平无奇,连他是如何进神机营的都众说纷纭,只知道他在神机营颇受重视。
现在想想,当年他回京后他的姨娘死了,但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因为那个妾室的死,弄得灰头土脸,那时的流言是从戏班子里传出来的,现在他和公主的流言,我们陈府费了多少力压制,依旧有人在传,两者一比,手段实有相似之处!
再者您听他今日所言,承恩侯府的私盐仓库、越世子的心腹管家、还有那管家的外室,这可不是一日两日、轻轻松松就能查到的,更别说他还暗示儿子,圣上对刺客一事的态度。
以上种种,您还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府庶长孙么。”
陈大老爷精光一闪,沉吟道:“你是觉得他背后有人?可据我们所知,祁国公府并不怎么重视他。”
“不管他身后是谁,”陈东行目光灼灼道,“至少现在看来,他颇有能耐不说,还是向着我们的。”
“嗯,”陈大老爷觉得儿子的话不无道理,指了指陈东行手上的信,当机立断道:“明日让你母亲把它带进宫吧,具体该怎么办,还是要看娘娘的意思。”




庶长孙 第76章 赐婚
陈大夫人一句不落的把陈家父子的话,转达给陈皇后之后,呈上一个锦囊。
一言不发的接过锦囊,取出祁青远写的信,良久,陈皇后微微叹息道:“别的不说,他到是了解芮儿的脾气。”
见陈大夫人略有疑惑,陈皇后又把信折好放入锦囊内,满腔怜惜道:“芮儿出生尊贵,又是罕见的龙凤胎,皇上自是多了几分宠爱,可宠爱是一把双刃刀。
在这三宫六院中,明枪暗箭、步步惊心,我们母子多年来,每天都像走在刀刃上。芮儿的脾气本就烈性,在这处处都是争端的大染缸里生活得久了,渐渐养成了争强好胜、瑕眦必报的性子。
嫂子也瞧见了,祁青远的这一封信,处处挑衅,以芮儿的性子,看完之后,恐怕再也说不出意欲出家之类的话了。”
陈大夫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试探道:“那娘娘的意思……”
陈皇后娥眉轻蹙,抚着锦囊良久,终是唤来宫人,吩咐她把锦囊送去绯烟宫,苦笑着朝陈大夫人说道:“芮儿闹了好几天了,再这样闹下去,圣上那里就瞒不住了,荣儿听到了风声,对他姐姐多有愧疚,这些天也是寝食难安。
既然父亲和哥哥让嫂子把信带进宫了,陈家的意思本宫也明白了,哥哥的眼光本宫自是相信的,现在,就看芮儿自己了。”
绯烟宫内,怀安公主看完信,气得险些撅过去,俏脸涨红,平日里灵动狡黠的眸子里全是怒意,目光来回扫在薄薄的纸上:
“惊闻殿下意欲出家,青远惊讶异常,想到殿下日后将与青灯古佛为伴,三千青丝换戒疤,青远不禁扼腕叹息。”
“自青远安全归京,耳边常闻加官进爵、娇妻美眷等词,青远不才,高官厚禄不敢妄想,但皇恩浩荡,想必也能脱了把总的称呼,换上将军的名号。”
“至于娇妻美眷,想必也是名家淑女,待公主殿下佛法有成,青远定会携妻带子,前来拜会,届时望殿下不吝赐教,点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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