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沈越低着头,见她的手握着自己,她那手软糯温柔,纤细玉白,带着丝丝暖意,和自己那干冷犹如白色石头一般的手截然不同。
不过他终究只是苦笑了声:
“婶婶,今生今世,我们本无关联,你我各有自己的路要走。可笑的是,你总是试图拉着我,去走你自己想要走的路,但事实上我一点不想。”
“你的心是生在阳光下的百合,可以光洁透亮,可是我的心却是长在阴暗之中的苔藓,注定不见阳光,从上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当年你让我娶冯家的姑娘,我不肯,从那个时候,我就不是那个会遵从世间礼法的沈越了。”
他无情而坚定地推开了她的手:
“我和阿媹公主,谁是谁非,是否恩爱,也不必他人来评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或许我和她都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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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越离开后,阿烟一个人坐在窗前,一直不曾说话。
其实从重新遇到沈越,解开上辈子的那些遗恨后,她就开始对沈越感到怀疑了。
事到如今,今日的一番话,算是彻底解了心中的疑惑。
她这才发现,或许自己对沈越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从很久前,她就明白,她的那个侄子在她死后,怎么可能不为她报仇雪恨呢?
只是从来不敢去细想。
如今一想之下,真是鲜血淋漓犹如割肉挖筋一般的痛苦和绝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正峰回来了。
萧正峰一回来就觉得不对劲,阿烟神情沉郁,坐在那里,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又如一尊沉浸在伤悲中的泥塑。
萧正峰心中震撼,担忧不已,不过此时并不敢惊动她,只是故意笑道:
“今日怎么这么安静?难道是坐在这里对镜欣赏自己的花容月貌?”
她自从开始用了王居士的方子,容貌逐渐恢复后,便喜欢对着镜子看看这里瞧瞧那里,观察那些痕迹是否下去了。
当然了,最近一些时候,她仿佛有点心神恍惚,看着没什么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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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烟听到是萧正峰,僵硬地抬起头来,勉强扯出点笑:
“糯糯跟着聆凤二皇子出去了,我觉得有些无聊,便随意坐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萧正峰眉毛动了下,显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拆穿她,只是挨着她坐下来,抬手握住她的手:
“这两天天气凉快些了,等我公务稍微清闲些,就带着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好?”
阿烟摇头:“身上倦怠,也没什么心思。”
萧正峰听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扬眉笑道:
“莫不是这几日频了,让你又怀了身子?”
这话一出,阿烟心思总算是从刚才的事里牵扯出来一些,别了他一眼:“没有!”
其实他倒是说得没错,以前他总是忙,两个人的房中之事难免减了,再说她也是想着年纪大了,儿女眼看着都要成人了,也就能少则少。如今呢,虽说他来到这宣阳依旧是忙,不过到底比在燕京城少了许多要操心的,这样倒是省出一些时间来陪着她。
他原本就是个贪吃的性子,更兼那一日两个人一番交心后,越发觉得彼此之间情意绵长,他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总喜欢陪着她在榻上胡混,而且他如今越发长了能耐,一夜最多一次,可是一次却要很久很久,有时候都到后半夜了,他自己第二日精神百倍的,跟吃了补药似的,倒是把她弄得疲惫不堪。
萧正峰其实是看她不高兴,特意逗逗她而已。没敢说的是,自从她生了第三胎,说是实在不想生了,自那之后,他服了不会让女子孕育的药物。特意问过御医,对身体倒是没什么妨碍,只记得三个月再续服一次就可以了。
当下萧正峰抬起手,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啧啧地道:“好好的,一个人在家哭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委屈了你呢。”
阿烟知道他是变着法逗自己呢,当下心里松快了一些,干脆就那么偎依着他。
他身形宽厚,这么靠着就觉得舒服。
萧正峰看她情绪好多了,便随口提起来:
“我瞧着这几日糯糯还挺喜欢和沈越一起玩呢,倒是把二皇子弄得不快。”
阿烟想起这个,拧眉道:
“二皇子性情内敛,平时也只是看着,嘴上并不说,不过那意思里,倒是对沈越很是提防。”
萧正峰朗声笑了:
“糯糯还个小孩子呢,倒是引得个二皇子这般牵挂。只盼着长大了后,别跟你年轻时候似的。”
阿烟白了他一眼后,却是不免问起:
“你觉得沈越对咱糯糯抱着什么心思啊?”
萧正峰唇边笑意渐渐收敛,冷道:“管他什么心思呢,反正得离我糯糯远点!”
阿烟轻叹,其实也只是问问罢了,她哪里不懂这个呢。
当年沈越的眼神那么阴暗,可是看到糯糯的时候,就仿佛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那个时候她曾经有过冲动,想着向萧正峰提起来。
糯糯的命其实是沈越救的,糯糯能让沈越摆脱心底的阴暗,如果沈越肯等,那么将糯糯许配给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那个念头真得只是转瞬即逝罢了,作为一个母亲她到底是自私的。
她也没有权利去为那么小的糯糯决定什么,更不能强求沈越什么,顺其自然地看着,看了这么些年,沈越已经是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拉回来的了。
时至今日的沈越,自然更是不可能和糯糯有什么了。
她坐在那里,遗憾一下,想着当年如果如果,也许现在就不一样了。
萧正峰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却是忽然道:
“沈越对你有恩,救了你和糯糯,这个我知道,也记得。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报答他,不过他现在这样,我们也没法帮他。路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他心里有执念,自己看不破,凭着执念非要如何,难道你我从旁就能替他改变吗?”
人如果自己想不通,那外人怎么劝说也白搭。
如果沈越性命有危,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这男女夫妻之事,他却是无能为力。自家糯糯才多大,还是个小娃呢,难道就将她许配给那个能当爹的二手货?呸!
阿烟苦笑:“我何尝不明白你说的话,他也说,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是歧路,为何我偏要去扯他。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和他自有一番渊源,他若不好,我心中终究是牵挂,不能自在。”
萧正峰叹了口气,拍了拍阿烟的脸颊:“你哪里知道人家,也许人家乐在其中。”
要他说啊,现在满燕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像沈越这样让人羡慕的人。
你看那个尊贵的公主阿媹,简直是恨不得跪在他面前去添他的脚丫子呢。
你见过哪个公主主动帮着自己的夫君纳妾了吗?又见过哪个正妻主动去看望流了孩子的妾室吗?
燕京城的所有男人几乎都在敬佩沈越的训妻有方呢!
阿烟听着这话,不免无奈,想着他倒是和沈越说出同样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来。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可是阿烟却知道,沈越那个样子,又有何乐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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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宣阳诸事已了,萧正峰命人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宣阳回去燕京城。谁知道这一日忽然有边疆快马前来,却是萧正峰心腹左庆南派来的。
这个左庆南昔日也是跟着萧正峰征战的,当初并不显眼的一个校尉,这些年被萧正峰一路提拔,如今在西北边疆戎守。
这样的人物,他得了消息,特意先行一步来报给萧正峰知道。
阿烟看到这个,便回避了。
其实她也明白,这几年萧正峰虽离开了西北边疆,可是那一带的兵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边疆大将有事,不报天子,却先报萧正峰,这传出去是大逆不道的。
不过这些年她也习惯了。
萧正峰的权势滔天,也是其来有自。
或许上面的那位也习惯了吧?
谁知道萧正峰这一次看了那信后,却是双眸微眯,脸上冷沉。
阿烟和他做了这么十几年夫妻,早已经是知道他的,最近几年他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还有什么事儿能让手握重权的萧正峰皱一下眉头呢。
于是她不免关切地上前:“怎么了?”
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萧正峰拧眉,沉声道:“出了点意外。”
他不说明白,她反而越发担心了,当下暂且将沈越的事儿抛开,担忧地看着他。
萧正峰将那个信函胡乱装回去,拿到了一旁点燃了火烛,就此烧掉。
看着那个在烛火下迅速卷曲发黑并很快成为灰烬的信函,阿烟气息有点窒。
她总是盼着能够平平顺顺地过日子,可是仿佛萧正峰的人生中总是充满了跌宕起伏,他注定在一次次的征战和杀戮甚至争权夺位中一步步往上爬。
萧正峰默了半响后,苦笑道:“有人要找我的麻烦了。”
如果处理不好,这是一个大麻烦。
阿烟看他眉眼间竟有一丝无奈,眼前忽然就闪过一点火花:“和你的身世有关?”
萧正峰抬头看向阿烟,缓缓点头:
“西北边疆有人在传,我是西越人。”
阿烟脑中轰隆一声,只觉得大大的不妙:“怎么好好的会这样?”
她也是想下意识问的,问完之后又觉得萧正峰必然也不知道的,当下皱眉道:
“我们现在该如何?”
萧正峰稳下情绪,拧眉沉吟片刻后道:
“这么多年来,按理说当年的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的。这件事必然事出有因,少不得是有人背后给我设下圈套,我总是要亲自过去查一查。”
这也就是戎守西北边疆的都是自己的亲信,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要不然这个消息直接通报到德隆帝耳中,便是德隆帝对自己信任有加,也难免起疑的吧。
阿烟点头:“是,去看看怎么回事。”
萧正峰笑了下,安抚地搂着阿烟的肩膀:
“你也别担心,不过是些小鬼使坏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再说我离开西北多年,如今回去看看也好。正好向皇上请旨,前去督军,视察军务。”
阿烟想想也是,略松了口气;“是了,离开这么多年,说起来我还挺想念那里的。”
其实锦江城算是她和萧正峰幸福生活的起点吧,也就是在那里,她跟着这个男人同甘共苦,怀下糯糯,夫妻二人水乳交融,相濡以沫。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那里是否还是老样子。
萧正峰见她脸上有向往之色,便干脆笑道:
“这几年你都闷在燕京城,总是说带你出去走走,可是总不得便。这一次我向皇上请旨过去,干脆你也跟着过去吧。”
阿烟听了,倒是有些期望,不过想想他是去做万千要紧的大事的,不免问道:
“我跟着去,不会耽搁了你的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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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听到这个却笑了: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哪里值得那么操心,这还不是伸个手指头就搞的事儿。再说,没了夫人相陪,这一路走过去,我岂不是从此后孤枕难眠?”
阿烟脸上微红,瞪了他一眼。
想着年纪不小了,还真是个老不正经。
当下这件事就这么商量好了,萧正峰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只以边关有异动为由,要去西北边境视察军务。其实西北这些年虽然还算太平,可是要找茬,还能找不出点毛病吗?
恰好有一个文官疑似贪了军饷,萧正峰便在书上历数了这几年的贪腐之事,又提及这一次宣阳一事中见到的各样*,言之凿凿,最后才提出想要趁机前往探查此事,杀一儆百,从此后整顿军纪,也吏清官场斜风歪道。
他这一番话言辞恳切,实在是让人看不出半丝疑点,那边德隆帝当即朱笔给批了。
于是这边沈越等人带着糯糯和二皇子归燕京城,他则是带着阿烟赶赴边疆。
本来萧正峰也想让孟聆凤和沈洑溪回去燕京城的,不过沈洑溪仿佛敏感地嗅到了什么,非要也跟着去。捉拿贪官办案查探,他最是在行,这些年名声已经是大震,有了神探之美誉,此时听说有了萧正峰这等分量的人物亲自前去查探的事件,自然是眼前一亮,根本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而孟聆凤呢,岂是那种愿意错过热闹的?
没奈何,这两个也只好跟着去了。
糯糯本来也想去,被萧正峰训了一番,满心不甘地跟着沈越和二皇子回燕京城。
临走的那一晚,沈越前来见阿烟,却是对萧正峰前去边关一事有所疑虑。
自从那一日阿烟和沈越谈过后,她看到沈越,已经是有心灰意冷之感。
此时听他提起这个,也只是点头道:“你当初说的没错,本不该让他接触西越人的,看来这件事早晚会爆发出来的。”
沈越点头:“上一世,因为夫人早早地故去,我和萧正峰互相怀疑对方,以至于相争于朝野,最后成洑溪彻查此事,却就此牵出了萧正峰身世一节,此事震惊朝野,足以将萧正峰毁掉。只可惜我后来身染重病,并没有能看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了结的。”
阿烟默了下,审视着沈越的脸色:“你得了什么病?”
她记得后来沈越离开自己的时候,他身子不是很好了吗?在她死后十年,沈越也不过是三十多岁而已,怎么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沈越低头笑了下:
“其实本来只是一个风寒而已,是我自己大意了,也是心里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这么去了。”
阿烟点头,这个她倒是可以理解的。
沈越上辈子的最后,想来活得并不愉快吧。
他回想了下,又道:“成洑溪如今和萧正峰是挚交好友,断断没有害了他的道理,夫人放心就是了。”
阿烟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越儿,虽然咱们几乎等于是重活了一次,可是到了如今我们应该都看出来了,这两辈子并不是完全重叠的轨迹。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人力所为吧,这辈子早已经和上辈子不同了。”
偶有交叉相似,却完全不同。
她继续道:
“如你所说,上辈子是因为要查我的死因,这才使得成洑溪插手,萧正峰身世暴露。可是这辈子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西北却传出了萧正峰为西越人的流言,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以及这个消息又是怎么暴露出去的?我心中感到不安,是因为有时候会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尽管不同,却又会殊途同归。”
沈越也觉得诡异,拧眉片刻,却是道:
“上辈子成洑溪找到两个人,那两个人算是关键的线索,一个是他的好友第五言福,这个第五言福其实是一个逯人,是大昭和西越人的混血,可是萧正峰和他关系甚好。成洑溪根据这个来查第五言福幼时的经历,这才查出来萧正峰幼时曾跟随父亲萧振岳混迹于逯人之中。”
阿烟点头:“另外一个线索呢?”
沈越望向阿烟:“另外一个线索,却是在夫人身边了。”
阿烟略惊:“我身边?”
沈越点头道;“是,顾大人早些年在边疆救过一个老人,叫他铁拐高的,他其实是一个西越人。”
阿烟咬唇:“竟是他?”
“是的,他好像是萧正峰母亲身边的侍卫,在萧正峰回到燕京城后,隐姓埋名。因恰好顾大人救过他,他就干脆隐居在顾家,但其实他就在燕京城的真正目的是暗中保护萧正峰。”
“这件事萧正峰自己也不知情。当年成洑溪也查到了这个人头上,从他入手,抽丝剥茧,最后得出了大胆的推论,又亲自查了三十多年前萧振岳成亲时的情景,最后才查出萧正峰的母亲乃是西越人。”
阿烟此时脑中一片混乱,稍作整理后道:
“也就是说,可能留给别人把柄的现在有两个人,一个是第五言福,一个是铁拐高,不过他们对萧正峰都没有恶意,只是恰好因为他们有西越的血脉,引起了成洑溪的注意?”
沈越点头:
“是。成洑溪心思敏锐,当年因要查夫人死因,便从当年那个小茅屋查起,这才查到了第五言福身上。不过这辈子,应该没有人再去疑心第五言福,从而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个人的身份以及他和萧正峰的关系。”
阿烟深吸口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是个线索,当年在锦江城的许三娘,怕是她也猜到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处处都是线索啊。
只是好好的,到底是谁想到了这一层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稍一思虑,便将沈越告诉自己的消息变幻了下方式和言辞,告知萧正峰。
萧正峰一听便皱起了眉头:“第五言福这个确实是的,我和他从幼时便已经结识了,也确实是当年在逯人之中结识的。只是那铁拐高,我却从未注意过。”
他一时想起一件事来,不免恍然:
“当年我无法见你,按捺不住,便做了梁上君子,偷偷地去你院中,想着暗地里看你一眼。当时那个铁拐高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后来却按兵不动,放了我一马,如今想来……”
如今想来,竟然是知道是他后,便故意纵着他?
阿烟诧异,一时拉着萧正峰问起这事儿来,萧正峰无奈,只好将当年自己夜不能寐跑过去在墙角偷听看她的事儿都说出来。
这事儿说得阿烟无奈至极,叹息不已,又有些脸红:
“你干出这种勾当也就罢了,却被人都看在眼里!”
萧正峰搂着她笑:“我还想起,仿佛我□□岁时,也是见过他的。怪不得当年我去你家,第一次见到便觉得莫名眼熟,如今想来,他在我幼时暗中护我,功夫高强,以至于没被我发现,后来我大了,他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吧?”
于是在他对阿烟思之不得的时候,暗中行了方便,成其好事?
阿烟咬唇,揪住他的手轻轻掐了一把:“原本以为是个忠心的家仆,谁知道竟是个内贼,人家是向着你的!”
萧正峰越发笑,一边俯首去亲她的额头,一边道:“若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内贼,就应该将你卷起来扔到我床上成全我才是!”
阿烟瞪眼,气恼就揪他。
萧正峰想想那番情景,记得当初自己还是个愣头青傻小子,半夜里做梦,梦到了她,当时实在是想得要命,没经过事儿的毛头小伙子,整个人爆得跟个快炸开的豆子一样,如果当时她被人打包扔过来会怎么样呢?还不得克制不住直接吃干抹净了啊?
想想这情景都觉得香艳!
阿烟越发受不了他了,想着本来心事重重,担心着他的大事,如今倒好,扯来扯去竟扯出个这种话题来。
当下剜了他一眼:“你个脑子没正经的,今晚离我远点!”
打蛇打七寸,她最知道这男人怕什么。
果然,她这话一出,萧正峰顿时拉着她的手道:“烟儿不可如此狠心。”
哼,就狠心了,能怎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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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的秋季苍茫而冷沉,一如许久前。
阿烟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却是想起第一次离开燕京城的情景。
那是多少年前了,十四年前吧?那个时候还没糯糯呢,夫妻二人虽然看似浓情蜜意,其实彼此都不熟,谁也不知道谁的秘密,夜里火热的磋磨来自两颗陌生的心。
满怀着期待和对未来的憧憬,她踏上了这条通往西北的官道,结果迎头浇过来的是李明悦的一番说辞。
那番说辞,李明悦没说谎,可是却满是扭曲和自私。
如今的阿烟,闭上眸子,回忆曾经的那个自己,回忆和萧正峰的点点滴滴,唇边不由泛起笑来。
这一生相伴而来,多少风雨,是她的福分。
十月金秋,璀璨的阳光下,萧正峰逆着光骑马而来,对着靠在车窗上的阿烟朗声笑道:
“想什么呢?”
阿烟抿唇笑看他,招手:“过来陪我。”
她既这么说了,他哪里有不从的,当下让马车内的丫鬟自去骑马,他却钻了进去。
萧正峰搂着阿烟,也想起过去的事儿了:
“以前咱两在马车里,也没少鼓捣。”
阿烟顿时有些无语,在她沉浸在过去的那番美好的时候,为什么他总是能想到这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有必要一再的提醒吗?
萧正峰却道:“怎么,脸红了?要不要再重温旧梦,追忆下?”
阿烟摇头:“才不!”
可是萧正峰哪里听她的呢,如今人家好不容易不用操心政事了,把剩下的精力都放到这上面来了。
步入壮年的他精力依旧充沛,既然想弄,那就真来了一场。
许久后,阿烟趴在那里喘气:“过几年估计咱两外孙都有了,也不知道个羞!”
萧正峰眸中汹涌,带着温和的宠意,口中笑道:“有一个词儿叫老不修。”
“滚!”
阿烟难得说出个粗口来。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说得不入流的粗话都是对着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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