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有时候将士们偶尔也扫到过一眼那位夫人,披着那身仅剩的大髦站在将军身旁,被将军牵手里,娇弱柔美的样子,看着真不像是能在山里把日子经营得这么好的女人。因为这个,大家越发对这个女人有了敬意。
女人嘛,可以跟着你同享荣华富贵,可是却未必能跟着你在这寒凉苦闷的地方守着,还守得津津有味。
这些日子,将士们颇打过几场仗,然而都是不疼不痒的仗,对手都是沄狨。
原来沄狨的人马在被萧正峰打败之后,他竟然越挫越勇,迅速就剩余的十万人马纠集起来,并开始不断地对万寒山进行攻打。
孟聆凤在阿烟的小屋里烤着火,提起这事儿来是咬牙切齿的恨: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不去打孙奇芳不去打威武大将军,咬着我们不放!”
阿烟笑道:
“他几次三番败在正峰手里,这事儿不是都在大昭北狄传开了么,他又为此损兵折将的,如今我看哪,能否打到燕京城去他是不在意的,反而是能不能打败萧正峰,成了他的心病。”
孟聆凤摇头冷笑,一边狠狠地啃着山药蛋子,一边骂了句:“这可真是病得不轻。”
原本计划的是,这五万人马稍作休整,便伺机前去追击鹍敳的人马,可是如今被个疯子沄狨缠上了,萧正峰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先对付沄狨再说。
至于气势汹汹的鹍敳,先留给威武大将军来头疼吧。
一时孟聆凤抬头望着娇滴滴的阿烟,忽而想起一件事,笑道:
“如今萧大哥名声大震,外面都传遍了,说是萧大哥如何英勇无敌,杀了多少北狄军,现在很多老百姓都把萧大哥当神仙供着呢。”
阿烟扑哧一笑,忽而想起上辈子的事儿来,那个时候她流落在市井之中,还亲眼见别人供过呢!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萧大将军,在她眼里很遥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根本是见过这个人的。
孟聆凤见她这么笑,忽然感叹道:
“嫂嫂你真好看啊!”
阿烟微怔,笑望着英姿飒爽的孟聆凤:
“你也很好看啊。”
其实孟聆凤长得真得可以称为好看,浓眉大眼,虎虎生风的女孩子,眉目间透着鲜活和生气,让人一看就觉得喜欢。你就这么望着她,仿佛看到一棵春天里的小树在那里茁壮迎风。
孟聆凤认真地道:
“你做的饭菜挺好吃的,也会缝缝补补的,还会细心地伺候他,实在太贤惠,我萧大哥如果不是娶了你,这日子肯定过不了如今这么舒坦。”
阿烟垂眸笑了下,却没说什么。
到了晚间时分,萧正峰那边回来了,一进屋便见孟聆凤在,不由皱眉道:
“你不去练兵,跑这里来干什么?”
孟聆凤这几日也是□□劳得不成样子,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啊,此时一见萧正峰冷沉沉地看过来,顿时瑟缩了下,心虚地道:
“我冷!”
萧正峰冷笑:
“你看别人哪个喊冷了,出去!”
孟聆凤无法,眷恋地看了眼阿烟身旁温暖的炉火,灰溜溜地跑了。
阿烟看着孟聆凤老鼠见到猫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想着一个女孩子家,何必这么残忍呢,于是不免道:
“她既觉得冷,你让她多留一会就是,干嘛这么着急赶出去?”
萧正峰淡道:“既入了军门,又何必这么多穷讲究。”
无论男人女人,是兵是将,都一视同仁。
说着他看了眼阿烟:
“你自然和她不同的。”
一个是活该放到军营里接受淬炼的,一个是要被他捧在手心的娇娃,自然是极为不同,不同的人在他这里就是待遇不同。
阿烟此时在炉子上烤了几个前几日萧昌挖来的野地瓜,如今看着外面焦黄的脆皮,散发出地瓜的香味,便用铁棍拨拉过来,要给萧正峰吃:
“尝尝这个吧。”
这可是孟聆凤眼巴巴了半天的玩意儿,可怜没尝一口就被赶跑了。当下看了看旁边的侍女,想着让青枫偷偷拿几个给孟聆凤吧,也好让她解解馋。
萧正峰接过地瓜来,掰开外面那层焦黑的脆皮儿,里面便是嫩黄软糯,散发着红薯的清香,他忙了这半日也是饿了,便掰出一块来给阿烟,剩下的那块自己吃起来。
夫妻二人当下吃着软糯喷香的野地瓜,对着炉子烤着火,不免说起家常话来。
“如今这一打仗,断了联系,也不知道父亲和姐姐那边都怎么样了。”
父亲那边是回老家去了,只要北狄军别打到那边,想来总是能安然无恙的,威武大将军和新皇纵然对父亲不满,一时半刻也无暇顾及。而姐姐那边呢,身在燕京城,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她到底还是担心。
“姐姐的孩儿生下来也有百天了吧,不知道是否长大一些了。”
一时说起这个,阿烟不免笑了,眉眼间带着向往和期盼。
萧正峰见此,便随意道:
“你如今不必惦记别人家的孩子,等这仗打完了,我让你三年抱俩。”
阿烟听着,无奈摇头:
“说得容易,这子女的事儿哪里能那么随心所欲呢,我们成亲也有一年了,至今没什么信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一个停顿,转首看向一旁的萧正峰。
红色的炉火中,萧正峰刚硬凌厉的侧脸被抹上了一点温柔的色彩,如今他修养了这十几日,已经不像刚上山时那般瘦骨嶙峋了,倒是恢复了往日他们初见时的英姿。
她望着这英姿不凡的男人,喃喃地道:
“有时候我真担心,担心咱们不会有子嗣呢。”
她上辈子是没孩子的人,一直以为是沈从晖的原因,沈从晖体弱,他们也不过是一年的夫妻生活罢了,没有很正常的。
可是这辈子呢?萧正峰那人,可是夜夜春.宵,一折腾起来没个停歇,怎么如今至今怀不上呢。
萧正峰将一块发焦的烤地瓜皮塞到嘴里,咬得咔吧响,听到阿烟这么说,却是懒洋洋地挑眉道:
“怕什么呢,我种多,你地好,等不打仗了,我日日给你种,怎么怕没有。”
阿烟听得这话,顿时一呆,脸上红了红,转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男人。
萧正峰转首冲她一笑:“有什么不对吗?”
阿烟气得一拳头恨不得捶过去:
“你说话太粗俗太下流了!”
萧正峰将烤红薯倒到另一个手里,腾出手来慢腾腾地握住阿烟捶过来的拳头:
“别气啊,这都是大实话,怎么就说粗俗下流呢。”
他最近打仗多了,杀人也杀太多了,每日和将士们混在一起,都是大男人家,血气足,火气大,说话也被带得粗了。
阿烟羞红着脸道:
“以后不许说什么种啊地啊,你愿意种你自己去,我可不当地!”
萧正峰最近练兵练得也是枯燥,便故意挑眉逗道:
“那我找别人种地去了?”
“你——”阿烟绯红着脸,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半块烤红薯:“那你找别人吃去!”
“哎——别啊——”萧正峰见到嘴的烤红薯飞了,忙道:“我这里还饿着呢,饿了大半响了。”
阿烟娇哼:“不给你吃。”
萧正峰无法,凑过来哄:“逗你玩的,你也舍不得我挨饿吧。”
阿烟睨他:“以后不心疼你了。”
萧正峰越发做小伏低:“给我吃吧,你如果不给我吃,我就——”
阿烟挑眉:“你就如何?”
萧正峰笑,笑得黑眸深处蓝光乍现:“我就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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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阿烟的冬天是在万寒山度过的,山上虽然寒冷,不过有个萧正峰在身边,每夜在他的怀抱里靠着睡去,她也渐渐地习惯了这萧杀严寒中的温暖和忙碌。
当萧正峰出去打仗操练的时候,她就带着残兵伤号并几个侍女一起漫山遍野捡拾野果野菜等,来给大家丰富膳食,并将往日自己寻找食物变废为宝的各种法子传授给大家。
除此之外,她还会亲自帮着大家做饭缝缝补补,当然这些事儿都是在萧正峰外出的时候偷偷干。他如果在,是万万不舍的她受这种累干这种活的。
在这种忙碌中,她越发自在起来,一些琐碎的小活儿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的忙碌,她才发现当自己干着这些的时候,倒是有别样的充实感。
而山下的局势如今也是迅速改变了,燕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圣旨,那是一个永和帝临终前拟下的,是要废掉太子储君之位的圣旨,说是被当初的太子藏匿了起来,就此篡夺了皇位。
一时之间,燕王打着太子弑父杀君大逆不道的旗子,带着一批精锐的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了正阳殿,擒拿登基没几个月的新皇。新皇见势不妙,扔下自己的皇后,只带着自己的皇贵妃,从地道里匆忙逃窜了,带着一批亲卫逃命,一路逃到了威武大将军那里躲避。
要说这新皇也是个聪明的,逃命的时候还知道带着皇贵妃,有了皇贵妃,威武大将军哪里能不管他呢。新皇承诺了大事成后,给皇贵妃封为皇后,又承诺了威武大将军若干好处,于是威武大将军带着兵马调转马头,直接冲向燕京城,要斩杀逆贼燕王,燕王当然也不甘示弱,带着兵马怒斥威武大将军,双方战作一团。
至于这边的北狄军,算是彻底被他们扔到了后脑勺。
也或者他们秉性的理念是囊外必先安内吧。毕竟先夺了这个大昭的皇位,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北狄人,就算北狄人攻入了燕京城又如何,塞外野蛮人还能坐定这个宝座?
他们信心满满,北狄人都不是事儿!
就算北狄人真打过来了,只要他们皇位坐稳,只有忠肝义胆的将领帮着把北狄人打回去!
可是如果对方抢夺了帝王宝座,到时候大昭局势已定,未必有人愿意帮这个忙。
毕竟这个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于是他们兄弟两个打得热火朝天,把北狄入侵彻底抛到了脑后。
就在他们为了争夺这个帝位在燕京城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沄狨和鹍敳的大军却混合起来,不断地占领着大昭的国土,并在这片土地上抢掠烧杀。
大昭的大小武官,有的是为燕王和□□笼络的,纷纷参战这一场夺储之战,也有一些有志之士,恨两王相争同室操戈,却置老百姓于不顾,任凭野蛮的北狄军屠杀大昭将士,于是便自行带领人马,前来抗击北狄军,这其中有原本的守城将士如顾楠、楚竹元、成辉等,也有各地的衙役以及禁卫军,当然也有许多老百姓纷纷响应参军。
齐王远在刺州驻守,偏生有西方蛮人也趁乱想分一瓢羹,于是开始进击大昭,齐王此时也无支援,茫茫大昭乱作一团,哪个能来给他送粮派兵的,只能用手下三万守卫军勉强抗击西方蛮人的攻击,也是危在旦夕。
萧正峰此时已经放弃了锦江吕阳等地,彻底把这万寒山作为根据地。将士们受了伤疲倦了就上山要休养生息,等到吃饱喝足就下山痛打一番,逮住哪个打哪个,谁遇到他那就是丢盔弃甲四处逃窜,一时之间北疆一带传出来“遇谁别遇萧阎罗”的话来。
沄狨其实也颇打了几次胜仗的,怎奈每次和萧正峰遭遇上,必然损兵折将,他心中怨愤之余,咬牙切齿,便撺掇鹍敳道:
“若要得大昭,必先除掉萧正峰,此人诡计多端用兵如神,如果不能除掉,日后便是我们攻入了燕京城,也会葬送在他手里的。”
鹍敳却是有些不屑:
“你和他数次交锋从未有过胜绩,自然是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我却是不同的。”
沄狨见此计可行,便激将道:
“你若是觉得自己是萧正峰的对手,不妨一试,万寒山距离此地不过三百里,三日之后便是他们大昭的大年了,若是你能在除夕夜前拿下萧正峰的项上人头,我从此对你心服口服。”
鹍敳冷笑连连:
“你也不必激将于我,我早就想和这个萧正峰会一会,如今恰好,倒是要去领教下此人的厉害!”
于是这位鹍敳便率领十万精兵,前来围攻万寒山。
当萧正峰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坐在阿烟身边,看着她包饺子呢。
因这一次要过年了,阿烟说起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吃饺子,将士们打了这几个月也实在是辛苦了,无论好歹,总该吃个饺子。这话传出去,大家自然是很期待,等着将军夫人带领大家做饺子吃。
“这里面都是什么馅儿啊?”
萧正峰虽然对于领兵打仗布防调度非常在行,可是对于包饺子这种事儿,他还真从来没关注过。以前他当火头军那会儿,哪里给包饺子啊,给你把菜啊面啊往里面一扔,煮熟了吃吧!反正都是那些材料,只不过煮成了杂片儿汤而已。
萧正峰提起这事儿,颇为有理地道:
“其实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你的馅儿在皮里面,我的馅儿在皮外面。”
阿烟噗嗤一下笑出来,她歪着脑袋瞅着自家这位传说中的“铁血阎罗”,想着敌人见到他闻风丧胆的样子,谁曾想这位在饺子这件事上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呢!
她抿唇勉强收住笑:
“咱们这个馅儿里面东西可多了,有黑木耳有蘑菇,还有剁碎的野猪肉,更有山里捡的野菜,营养好得很,保准好吃。这里我还弄了几个带酸枣的饺子,只有那么三个,算是个彩头,到时候谁吃到了这个带酸枣的,就是个有福气的,来年保准有好事儿!”
萧正峰低头瞅着她纤细的双手灵巧地拿过一个饺子皮,手指头捏啊捏的,几下子之后便一个饺子出来了,那饺子真跟一朵花般好看,细致匀称的褶子,薄薄的木耳边微微翘着,像花瓣儿一般。
孟聆凤从旁见了,不免道:
“你包个饺子都这么好看!到时候别让大家伙舍不得吃了!”
齐纨和鲁绮见了也是笑道:
“夫人的饺子确实包得好看。”
萧正峰目光一扫,扫向了齐纨和鲁绮,然后扫向了孟聆凤。
齐纨和鲁绮心里一突,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忽然道:
“我去看看锅里水开了吗!”
“我去看看那边鸡炖好了么!”
然后两个人忽然跑了。
孟聆凤挑了挑眉:
“你们慢慢聊,慢慢包。”
说着,捡起地上的大刀也走了。
人都被自己吓跑了,萧正峰这个时候才俯首过来,大手慢腾腾地拿起一个饺子皮儿,柔声笑道:
“阿烟教我包饺子吧。”
“好。先拿过一个饺子皮儿,摊平了,放上菜,这样一对折,然后开始捏褶子,捏褶子……好了。”
说着这话,阿烟把一个精巧的小饺子放在了玉白的手心里,展示给萧正峰看。
萧正峰往日学武最是在行,再是复杂的动作他都是一看就会,如今他用往日学武的劲头仔细地观摩了阿烟的动作后,便拿起了一个饺子皮来施展了。
于是他也拿过一个饺子皮儿,摊平了,放上菜,这样对折,然后开始捏褶子,捏褶子……
捏完了后,阿烟一看:
“咦,你包了一个汤圆?”
萧正峰皱眉,他默默地放下了那个“汤圆”。
或许术业有专攻,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打打仗杀杀人,练练兵再抱抱女人,这就可以了。
至于包饺子什么的这种活儿,交给他的女人去做吧。
少顷之后,这看水儿的看鸡的还有抱着大刀溜达的陆续回来了,热腾腾的饺子出了锅,孟聆凤陪着萧正峰和阿烟在那里吃饺子,冯如师也过来蹭吃的,搓着手满怀期待地要吃,一旁的齐纨和鲁绮伺候着,在那里继续包饺子。
正吃着间,萧正峰看着碗里的一个饺子,悄无声息地把那个放到了阿烟的碗里。
阿烟不解,夹起来一尝,酸甜的味道,抬头看着萧正峰,不免笑了,这是那个酸枣的吧。
萧正峰见她笑得甜蜜,也就随之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孟聆凤忽然皱着眉头道:
“怎么还有一个面疙瘩啊!”
说着,她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又硬又大的面团儿,眯着眸子打量: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齐纨和鲁绮对视一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多少也猜到了,这饺子必然不是自己或者夫人包的,当下尴尬地低下头。
冯如师却自有一番见解,恍然道:“这是一个酸枣的饺子吧,就是那个彩头!哎呦,你可是个有福气的!”
孟聆凤疑惑地看了眼阿烟,却见阿烟只笑不语,她想着这果然是了,不免皱眉道:
“原来酸枣的彩头这么难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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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过年的这一日,冷清的万寒山也难得的热闹起来,虽然各样物事短缺,不过将士们也把红色的布条拴在树上,又自制了许多灯笼挂在那里,乍一看去也有几分喜庆气氛。
早就筹谋多时的饺子自然是少不得的,因将士们实在是太多,于是只能各行伍在那里自行包饺子,馅料都是早已准备好的,如今只需要包就是了,一时之间万寒山上难得的说笑热闹起来。
阿烟这边一早就起来了,怕腿上绵软没力气没法帮着干活,这几日都不敢让萧正峰近身的。如今她带着几个侍女过去火头军那里,帮着指挥下馅料和饺子皮等事儿,又把侍女们往日做的棉手套拿出来,算作彩头发给大家,也算是逗大家乐一乐。
她忙了这么大半日,傍晚时分才回到家,这大年夜的晚上是要守着的,将士们在那里笑着闹着敲锣打鼓地开始等着吃饺子。阿烟也回到自己屋里,吩咐荼白等收拾了下各处,并添了炉火。
就在这个时候,门一开,萧正峰进来了,手里却是拿着一个鞭子。
阿烟不免笑了:
“这是什么?”
那是一个牛皮拧成的鞭子,不长,看上去倒有几分玲珑小巧的味道,鞭把手那里还是用树根雕刻而成的,古朴好看。
萧正峰来到炕头陪着阿烟坐下,拿着那鞭子把弄了一番,笑道:
“原说要送给你一个鞭子的,这些日子实在忙得紧,也没心思弄,今日正好过年呢,也没什么好物事送你,我就做了这个来给你。”
阿烟听着微诧,忽而便想起当初他们还在锦江城时说的玩笑话了。
当时她是说萧正峰就是一头野狼,自己要的就是狼,可是却要拿一个鞭子来,如果狼不听话,自己就可以打他抽他。后来一直打仗,他们从锦江城离开来到这里,又分别了一个多月,此时哪里还能想起当时的玩笑话呢,不曾想他竟一直记得,还真做了一个鞭子来给自己。
她不免笑着接过那鞭子,拿在手中只觉得轻便趁手,不由甩了甩,只听那鞭子在空中发出哨子一般的响声来。
她侧首笑望着他,眨眨眼睛道:
“你如果不听话,我可真抽了?”
萧正峰嗤笑一声:
“当我不知道么,你素来心思藏得深,平日里嘴上说笑着,一副不见得多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未必不担心着我呢,怕我偷腥,怕我沾花惹草的。”
阿烟挑眉笑望着他:
“你若不会这样,我怕什么?”
萧正峰哼了一声,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却是一本正经地道:
“还记得昔日你我在大名山的茅屋中,你当时说过的关于你母亲的话吗?”
阿烟低头,脸上微红:“什么话?”
萧正峰不容她躲避:
“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烟仰起脸,凝视着他:“嗯。”
怎么可能忘记呢。
萧正峰眸子泛起认真的郑重:
“我说过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验证,只是如今到底年轻呢,你若不信,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如今这个鞭子给你,我亲手雕刻的树根把手,让你握着。”
他到底是一个率领数万人马的大将军,剩下的话太过肉麻,他没能说出。
不过意思,阿烟是懂的。
他就是自己的狼,鞭子在自己手里,他如果不听话,如果不合自己的心意,自己就可以打他。这是他亲手做出的鞭子,亲手交给自己的,自己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阿烟握着那鞭子,默了好半响,忽而笑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话,难得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心里就跟蒙着一层雾似的,总觉得很累,心里压着一块石头,总不能开解。如今咱们成亲那么多日子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的。”
就算那个时候不信,现在还能不信么。
便是知道他上辈子后来万花丛中过,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女人家,只是总觉得情有可原,他有他的苦衷。这辈子的这个萧正峰,和上辈子自然是不同的,看他往日对自己种种,哪里像是那种人啊。
便是以后他飞黄腾达了,就此变了性子变了心,可是自己也认了。至少现在的这个萧正峰,值得她用所有的真心去呵护疼爱去依赖顺从。
人总是会变,最重要的是珍惜当前,当前这个男人可是恨不得把自己捧到手心里的呵护着自己,哪里能不信他呢。
萧正峰的黑眸中蓝芒灼热:“我的阿烟是信我的,是吗?”
阿烟挽唇一笑,却是道:“信是信,不过这鞭子我却要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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