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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齐纨看着山下依旧在蜿蜒上来的巨龙,从旁劝道:
“夫人你站在这里,若是冻坏了,将军回来倒是要担心了。”
阿烟揉了揉冻红的鼻子,想想也是,可不能生病了让萧正峰担心,这不是平白给他添麻烦呢,于是便下来,进屋去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阿烟只等着那个男人,然而等到了寒月东升,等到了兽鸣桀桀,依然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侧耳倾听,在那深山夜里的各种怪叫中,隐约有人声和脚步声,以及各种动作声。
青枫撩开帘子进屋了:
“萧昌过来传话了。”
阿烟忙招手:
“快些让他进来。”
一时萧昌也进来了,外面冷得厉害,萧昌的鼻子脸都是通红僵硬,一进屋,屋子里暖和得厉害,他搓着僵硬的手低头站在那里,向阿烟回禀道:
“将军已经上山了,只是一时半刻不得空过来,刚上山,还要安排防备,调配人马,安置伤兵等,实在是忙得紧,抽不出时间过来。”
阿烟听了这个,默然不语,其实她是有些失望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他连抽个时间看一眼自己的功夫都没有,可见他实在是太忙太累了,说不得是几天没合眼了呢。
“咱们准备的药汁棉衣还有野菜,都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将军说极好,正缺这个,帮上大忙了,大家伙不少都受伤了呢。”
“将军呢,将军受伤了吗?”
“这……这个就不知了,没说,但是——”萧昌有些吞吞吐吐。
“但是什么?”阿烟紧随着问道。
“但是我看将军的战袍上也都沾上了血,就连头发上都有血丝,只是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其实萧昌到底是隐瞒了一些真相,当他看到将军的时候,简直是不敢认了,那哪里是往日的那个九少爷啊,分明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浑身是血,带着凌厉的煞气,铁青的脸上布满了不及清理的胡子茬还有黑红的什么,一走近了,便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和冰冷的气息,简直是……惨不忍睹。
坐在那里的阿烟默了半响,手指头轻轻颤了下,不过终究点头道:
“你先出去吧。”
待到萧昌出去了,一旁担心的青枫和齐纨过来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
然而阿烟只是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出门在外,行军打仗,哪里能不受伤呢,人能活着回来我就知足。”
说着时抬眼吩咐道:
“鸡汤一直温着,要不冷不热的,其他各样吃食也都备着,等将军回来,给他吃一口热乎饭。”





将军家的小娇娘 168|164.2.
阿烟没想到,她这个鸡汤熬炖了两天,整整两天。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阿烟已经不再去打听萧正峰的消息了,只是时不时问起萧昌那边需要什么。知道大家的衣衫单薄,刚一上山还是冷,便默默地将自己带来的多余棉被甚至不用的大髦全都拆开了,打算让齐纨她们再做几件棉衣好给上元门送过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萧正峰进屋了。
这个时候的萧正峰自然已经没有萧昌当初所见的那么可怕了。
不过当他进来的时候,阿烟依然敏锐地感觉到了那股带着血腥的煞气,那是手底下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命后才会有的,是夺命阎罗的味道。
当一个人在几日的功夫杀了太多人,当一个人的眼睛看着太多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眼底心里仿佛都已经是血红色了。
阿烟抬头怔怔地看着这个铁血阎罗一般的男人,嗅着那股来自惨烈沙场上的萧杀煞气,僵硬地起身,缓缓走到了他面前,仰起脸来望着这个阔别月余的男人。
他实在是瘦了不少,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给人一种嶙峋的味道,突兀而刚硬,而那双原本面对自己总是温和炙热的眸子,此时却萧瑟冷沉,仿佛那眸底的血红色还来得及散去。
他的胡子应该是许久不曾打理过了,如今落拓地布满了下巴,带着浓浓的沧桑和潦草感。
他往日宽厚坚毅的唇,此时干裂地厉害,就那么紧紧抿得犹如刀片一般,这样的他低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半响后,阿烟伸出柔软的手,捧住那张削瘦刚硬的脸庞。
带有粉泽莹润指甲的纤细手指,温柔地抚摸过他萧冷的眼睛,摩挲着那因为太瘦而显得越发高耸挺拔的鼻骨,她的手指头在轻轻颤抖。
他把自己如同宝贝一般安置在这山里,派了人手好生伺候照料着,让自己依旧可以养得珠圆玉润的娇贵,可是他呢,却在外面带着一群将士四处拼搏浴血奋战。
这个男人到底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汗,她不必问,只摸着那削瘦的脸庞和那落拓的胡子便已经明白了。
自进到屋里便没开口说话的萧正峰,终于动了动干涩的唇,哑声道:
“吓到你了?”
只这一句,阿烟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猛地抱紧了这男人,紧贴着这男人染了血腥的战袍,咬唇哭道:“你,你……”
她哽咽着,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男人在外面抗击北狄军,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一个字都不会提,见面第一句话竟是怕吓到她。
她将自己娇嫩幼滑的脸庞紧贴在男人落拓潦草的胡子上,感受着那冰冷扎人的触感,犹如乳莺一般的颤声道:
“我,我就是想你了……”
男人的脸庞仿佛结了冰一般的僵冷,她忍不住用唇舌去吻他削瘦的鼻子,用自己的津液去润湿他干燥的唇,用自己的温热去贴他冰冷僵硬的身子。
她恨不得自己化成水儿,就这么化在这个男人身上,去滋补他去养护他,去爱他。
她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了,两辈子了,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这个男人此时便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她都甘之如饴。
她喃喃地啜泣着,如同一个失去所有的孩子一般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踮起脚尖努力地够他亲他爱他,口里破碎地喃喃道:“我爱你,好爱你……”
爱得心都碎了。
萧正峰低头凝视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女人,抬起手,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力道大到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血肉中。
其实他打了这么多仗,杀了这么多人,不是不怕的。他的眼前几乎已经没有了别的颜色,都是血红,血红的一片,自己手足的血,敌人的血,混成一片,他的眼睛已经几乎分不出颜色来了。
看什么都是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红雾。
上山两天了,他撑着一口气咬着铁齿开始安置伤员,亲自指导大家安营扎寨。这是将士们第一次安营在这冰冷的万寒山,初来乍到,种种事端,几日几夜不曾合眼的他硬挺挺地停着身板,帮着大家一起处理所有的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他亲自踏遍了万寒山每一处关键要塞,谨慎小心地布置山上的每一处防守。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块石头,一块僵硬冰冷的石头,没有任何知觉,僵硬的行动着,只有一个想法,安置好大家,做好防护。
只在偶尔的弯腰间,看到一旁那送来的药汁时,甚至看到寒风吹拂着的一点枯草时,他眼前会恍惚着浮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犹如烟雾那么美,比这被疾风吹拂的劲草还要柔韧,可以被他压折成各种形状,恣意地折腾。弄急了她会哭,哭的时候哼哼唧唧的分外惹人怜爱,挂着泪珠儿的眼睛犹如被雨水洗过的蓝天一般清澈湿润。
于是在这个时候,萧正峰冰冷坚硬的心才感到一丝温暖,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并没有如同那些倒在他手下的横尸们一般,死在了沙场上。
忙碌了两天后,自己稍作清洗,总算踏入了这个有她的草棚。
一踏入这里,便是温腻的气息扑鼻而来,似有若无的花香,跳跃燃烧着的炉火,柔软妩媚的女人轻轻啜泣着,仿佛要把她自己融化在自己身上,揽着自己的脖子死都不放开,用湿润温软的唇亲着自己吻着自己,去润湿自己干涩的唇。
她是这么一个勾人的尤物,天底下就这么一个,他怎么舍得和那些白骨森森一般就此死去的。
另一个世界里又没有她这样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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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依旧在燃烧,火苗舔舐着熏得发黑的炉壁,就那么欢快地烧着,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一点轻响。屋外的山风疯狂的呼啸着,远处深山里的野兽也在这黑夜中桀桀地嗥叫起来,发出瘆人的声音。
萧正峰坐在炕头,膝盖搭着一条锦被,在阿烟的伺候下品着熬炖了不知道多少时候的美味鸡汤,并啃着阿烟亲手做的粟米饼。
他确实是饿了,一直以来和将士们同吃同睡的,其实根本没时间好生吃饭,这两日上山后一直在各种忙碌和走动。
幸好他年少之时勤练武艺,身体早已打下良好的底子,要不然换作一般人,便是不战死沙场,怕是也因为劳累而猝死了。
阿烟伺候着他吃了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她一点不觉得他粗鲁,反而觉得他充满了男人味。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喜欢这个人,看着他就样样好。
他胡子潦倒的,你不觉得他邋遢,反而会心疼;他瘦骨嶙峋的,你不觉得他难看,反而会恨自己没办法好好照料他。
阿烟拿起巾帕来,温柔地帮他擦拭了下嘴角的碎屑。那点碎屑沾在胡子上了。
这边萧正峰在喝了两碗鸡汤吃了五个大块的粟米饼后,总算是饱了。
吃饱了的他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神,原本萧冷的眸子渐渐在炉火的映衬下泛起了温暖。
“这些日子你在山里可好?”他的声音沙哑得犹如被砂砾划过一般。
阿烟看他总算吃饱了,便拿了巾帕沾了热水来给他擦拭脸庞和脖子。
她一边忙碌着,一边低柔地问道:
“是要先擦一擦身子再睡,还是先睡了再说?”
知道他必然是累坏了,于是这么问着。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盗版必究。
吃饱了的萧正峰疲倦地半合着眸子,淡声道:“擦一擦吧。”
阿烟听了,便吩咐齐纨再去端了一盆热水来,又让萧正峰躺好了,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则是一点点帮他擦拭身子。
这么一擦,她才知道,这人身上不知道添了多少伤痕,新旧不一,大小都有,遍布全身,而严重的一道则是在肩头上,看样子是被人在那里砍了一记,如今已经结痂,应是有些时日了。
阿烟手指头摩挲着那疤痕,眼泪便落下来。
其实她不想哭的,在这种外敌入.侵的时候,正是他杀阵上帝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作为他的女人,自己应该安分守己地在一旁,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不让他担心一点。
于是她偷偷地擦去眼泪,尽量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努力笑着道:
“累了的话,你就闭着眼睛睡吧,我慢慢给你擦。”
萧正峰的衣袍已经全部褪去,不过显然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没有兴致去做他们已经一个月没做的事。
他是实在累了,她是心疼。
听到这话,萧正峰些许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缓缓睡去的萧正峰,只觉得女人那双温柔缱绻的手抚过自己身上,带有花香的柔软巾帕轻轻擦过自己的身体,呵护备至,体贴入微。
这种感觉,真得很好,很舒服。
萧正峰在朦胧中竟然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女人有时候竟然像个母亲一般,小心翼翼地照料着自己的孩子。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在梦中想笑,这种想法很荒谬,可是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那是一双充满了关怀和爱意的手,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呵护。
当这双手终于离开他的身子时,锦被重新将他的身体盖好,萦绕在鼻端的女人馨香远去了,睡梦中的他有一刻的失落。
他不想让她离开啊。
谁知道就在他满心失落的时候,那淡淡的女人馨香又飘了过来,紧接着,她上了炕,钻进了被窝里,然后呢,柔软犹如棉花一般就那么贴过来了。这女人竟然过来,将那馨香娇软送过来,紧靠着他的瘦骨嶙峋疲惫憔悴。
他的手下意识地去搂住她的腰,却听到女人紧紧抵靠住他,喃声道:
“往日你不是说,想让我用一对桃子帮你揉么……”
那个时候她恼了,斥他是个下流痞子。
如今她主动贴上来,要用自己那对桃子帮他揉,让自己的娇嫩香腻去感受他的粗粝伤疤和刚硬凌厉。
萧正峰在半梦半醒中,喉咙舒服地滚动了下,然后哑声说了句:
“好。”




将军家的小娇娘 163|162.31
阿烟听着,不免点头:“是了,他这是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呢。这个儿子我之前也听说过的,素来不争气的,烂泥扶不上墙。”
萧正峰眯起虎眸,沉声道:
“不错,他想借着这一次机会,给自己的儿子捞点本钱,混一个资历。”
阿烟皱眉:
“这个孙奇芳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素来不学无术,威武大将军为此极为头疼,他就这么带兵前来,身边可是有人扶持?”
萧正峰垂眸看了眼柔软无骨地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点头道:
“你猜的都没错,这一次威武大将军还派了自己最为倚重的两位将军过来,为左右将,辅佐他的儿子。”
阿烟回忆了一番,这场仗她是有印象的,当时的时局和如今略有不同,最后的结局她却是记得清楚,孙奇芳惨败,被北狄人杀死,将尸体挂在战旗上。北狄军侵入了大昭境内三百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还是萧正峰带领残兵旧部,给了北狄军一记重击,就此名动天下。
与此同时,京中朝局震动,燕王将登基没多久的太子赶下皇位,自己登基为帝。齐王自请离开燕京城,并发下誓愿永不踏入正阳殿。燕王就此放心,于是派了齐王带领兵马,支援萧正峰,双方齐心协力一起抗击北狄,就此将北狄赶出大昭。
之后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燕王驾崩,天下大乱,大乱之中有将士用箭将正阳殿的牌匾射下来,从此天下再无正阳殿,齐王登上正阳殿,就此登基为帝。
后面的那一段,倒是阿烟从市井中听到的流言八卦罢了,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远离了燕京城。
阿烟修长的膀子搂着这男人的腰,靠在他怀里仰脸望着这男人刚硬的下巴,想着接下来怕就是要开始战乱了。
这个男人想来也是明白如今的形势,是以刚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她轻笑了,柔声道: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咱们以后日子长着呢,如今到底年轻,便是吃点苦也不算什么。”
她蹭了蹭他的胳膊:
“再说了,只要一直跟在你身边,无论怎么样,我都觉得好。”
她这样的话,可真是能把七尺男儿的心都化成水。
萧正峰眸中深远,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
“咱们如今手头的银票,都在京中有分号,这个倒是不怕的,带着就走。其余的金银,我都分别藏在几处,暂时也不必考虑。如今我担心的倒是粮草问题,如果这位孙奇芳来了,我必然受到排挤,军中我储存的那些粮草,若是就此便宜了这人,岂不可惜?”
阿烟想想也是:
“那要如何?”
萧正峰眯着眼睛,淡道:
“我已经吩咐下去,趁着他们还没来到,先将这些粮草和重要器械偷偷运出去。到时候他来了,若是敢为难咱们,咱们就带着细软离开这里,只留给他一个空城,也没什么可惜的。”
阿烟却是想起到了最最重要的:
“那这里的兵马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明白那些兵马虽然只有四五万,可都是萧正峰每日操练过的精兵,也都是誓死跟随萧正峰的,就这么扔给孙奇芳那个混账,实在是替他心疼,也替那些将士惋惜。
萧正峰听到这个,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阿烟的脑袋,却没再提这个事儿,只是笑道:
“这个暂时动不得,过些日子再说吧。”
夫妻二人说了这么一会子话,阿烟忽想起什么,歪头问道:
“你用了晚饭吗?”
“没呢,本来想等着喝你熬的鸡汤,谁知道忽想起什么,倒是耽搁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让荼白过去灶房随便做点什么吧。”
无奈轻叹了口气,阿烟道:“就知道你忙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鸡汤我也没喝,如今现再锅里用慢火温着呢,我这就让她们拿过来。”
萧正峰不免笑了:
“你这是等着我一起吃呢?以后不许这样,不然时候一长,难免对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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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果然说得没错,三日之后,他已经正式收到了文书,说是威武大将军之子孙奇芳为此次北下的元帅,负责抗击北狄事宜,并将统一接管锦江,吕阳,襄阳,贡康等处的防卫。
这个消息一来,其他几处的守将也都纷纷炸锅了,他们知道那个孙奇芳是个书生,并不懂得打仗,如今要他们听令于这么一个货色,哪里肯呢。
由于这些守将都素来敬佩萧正峰之才能,此时纷纷送了信函前来,问起此事,萧正峰都一一回信了。
又过了七八日,那边孙奇芳的先头部队到了,来到之后,萧正峰先去迎接了。谁知道那先头部队的偏将竟是孙奇芳的族弟,叫庞利明的,这位庞利明来了后,先是吩咐萧正峰收拾好驿站,并开始指手画脚,要他命人杀鸡宰羊好生招待元帅。
萧正峰自然一一照办了,还把姿态放得很低,态度恭谨。
这个情景,别说是孟聆凤冯如师,便是那位知军大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暗地里说道:
“如果不是萧将军,北狄军早已入了大昭境内肆无忌惮了,这个威武大将军的公子爷还没干什么事儿呢,就摆起这么一副臭架子来了。”
其他人深以为然,都为萧正峰不值,好好的大将军,如今却要伺候起燕京城里的纨绔公子爷来了。
然而萧正峰这个人,却是安之若泰,默默地接受着对方的诸般挑剔,并尽量满足着对方的要求。
如此一来,等到孙奇芳终于来到锦江城的时候,他纨绔的恶名已经传遍了锦江城,人们都知道这位公子爷不学无术,仗着父亲身在高位竟然谋了一个镇北大将军的封号,并身为这次的主帅前来。
可怜的孙奇芳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用那样的眼光看他,他只是看着这里古老而久经风沙磨砺的城墙,他感叹于这里的穷困,望着街道上萧瑟的人流,他越发叹息:
“果然是化外之地。”
此时二十万大军停留在城门外安营扎寨,由他带来的左右二将代为坐镇军中,而他自己径自入了锦江城,下榻到驿站,却见这驿站里竟然是舒服整齐干净,且有上好的酒菜等着他。
他眼前一亮,这一路行来,连口酒都没能沾上过,他嘴里都快没味了。
一旁的长随是个精明的,见此情景,忙道:
“元帅,行军在外,不能饮酒。”
可是孙奇芳哪里能管得了这个,他鼻子动了动,满意地道:“这是我素日最爱的酃酉录酒,难得这么荒僻的边野之地,竟然有这等好酒!”
当下也不听阻拦,就这么上前,坐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
而在另一边,军中的孟聆凤抱着大刀,眉眼森冷地对着萧正峰:
“你竟然偷了我的酒去给那个纨绔子弟喝!”
她简直是想上前和这个人拼命了。
萧正峰此时正对着一个地形图皱眉沉思呢,指尖有力地轻轻在桌案上敲打着,听到这个气势冲冲的问话,连头都不能抬,径自将那个地形图翻了一页。
孟聆凤越发恼了:
“我在问你话,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好东西给那个猪狗不如的没用废物来喝!!”
冯如师连忙追进来了,无奈地拉着孟聆凤道:
“孟将军啊,有话咱们出去好好说,你看将军正忙着呢,你何必这么对将军说话呢?”
这个时候的萧正峰终于抬起头来,淡道:
“昨日还剩下一些羊汤,你嫂子熬的,我喝着真是美味。”
孟聆凤挑眉:
“那又如何?”
萧正峰挑眉笑了,真诚地道:“你要尝尝吗?”
孟聆凤:
“哦……”
冯如师从旁拽着她的袖子:
“我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好极了!嫂夫人熬的羊汤鸡汤都很美味,将军大人实在是有福气,咱们也跟着沾光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萧正峰这些日子忙得离谱,有时候晚膳都不回去吃了,阿烟心疼他,怕他操劳过度对身子不好,就开始想尽法子的为他滋补身子,熬炖了各种可好的饭菜来,会让柴九用瓷罐带着送到军中来。
因为这个,有时候冯如师等人也能沾到一点光,是以知道阿烟的厨艺了得。
孟聆凤有点心动,可是又实在心疼自己的一坛子好酒,于是冷眉一挑,开始讨价还价:
“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必须记得捎上我!”
萧正峰大方地拍板:
“成交。”
于是从此后,冯如师和孟聆凤成了阿烟家中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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